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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那只摄政王-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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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登砍下自己儿子的手臂后,便干脆利落地带着他离开皇城,客气地拒绝了云渲的护送。
楚弈听了这事,沉思半晌,便和云渲紧急出了趟宫,寻到司徒登暂住的客栈,暗中监视了会儿。司徒登没有其他什么动作,只是让人照顾司徒空,自己回到房间里看书。
这司徒登,实在是个可怕的人。
虎毒尚不食子。
苏十一心中一叹,莫名地想起苏府里的杨氏,顿时心情更为郁闷。
天郾现在乱七八糟的,她身边的一切,也是乱七八糟的。
*
夜幕降临,晚风呼呼,将檐角的宫铃拂动,清脆悦耳的声音随着风声而起,又随着风去而没。
苏十一挑着灯笼望了望前方的长廊,琢磨了下路线。
从云英殿到梧涯殿……怎么走来着?
这大晚上的,走丢了可不好。自古宫中多冤魂,要是背运碰上了,哭都来不及。
已经临近国历六月,夜晚的风不再那般冰冷刺骨,拂在人身上,反而有几分凉爽舒适。
苏十一眯了眯眼睛,走下中庭,还没步上石阶,旁边的花丛里忽然传来“沙沙”的声音。
背脊一僵,苏十一哭丧着脸,提着灯笼不敢看过去。
不会真的这么背,碰上了什么冤魂怨鬼了吧?
那沙沙声愈来愈大,苏十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袖中的匕首滑到手中,只待那声音再近些,便一匕首捅过去。
管他是冤魂怨鬼还是刺客歹人,一招就让他去轮回转世。
清浅的脚步声逐渐靠近,苏十一汗毛一竖,猛地一扔灯笼,反手一匕首扎过去。
手却被人轻描淡写地按住了。
“苏十一,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在宫内行刺本王,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苏十一脸色一僵,讪讪地回过身,看清身后的人,连连干笑:“您看您这话说得……好像不在宫里行刺就无罪似的。”
“……”
“咳,谁让你弄出些奇怪声响,又鬼鬼祟祟地靠近我?”苏十一抽了抽手,奈何楚弈捏着她手腕的手铁钳子似的,她根本挣脱不了。
苏某人顿时就悲愤了:“我这是正当防卫!防卫你懂吗!”
楚弈充耳不闻,闲闲道:“行刺本王的凶器还在你手上,就算苏府也有免死金牌,可这株连九族的大罪,保谁好呢?”
“楚大爷,我错了……”苏十一沉默低下头,诚恳认错。
这**又充满等级压迫的□□□□的封建社会啊……
楚弈反手将她手中的匕首收好,低头看看她的表情,忍不住笑了笑:“气消了?”
“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楚弈略一沉吟,果断决定:“假话。”
苏十一郁结含泪:“……”
“这大晚上的,你出来晃悠什么?”楚弈牵着苏十一,缓步走向他刚才出来的花丛。
苏十一想也没想,脱口而出:“当然是离家出走。”
不对……这话有问题。
苏十一僵着脸小心翼翼地看向楚弈。楚大爷眉毛微挑,眸光亮如繁星,唇角含笑。
“离……家?”他刻意加重了“家”字的字音。
苏十一黑着脸扭头,恨不得把自己的舌头□□。
她说的这是什么话!
“原来,十一已经将云英殿当成了家。”楚大爷喟叹。
……
地上有缝可钻吗?
☆、第七十章
楚弈才不会在意地上有没有缝给苏十一钻。
他心情愉快地拉着她穿过花丛,一路分花拂柳,走到隐藏在花丛的湖畔。
苏十一一边默默抽着自己的手,一边打量四周。没想到花丛后竟还有这么一处地方,前方是在月光下微光**,如烟如雾般的小湖,周围花树殷殷,杨柳青青。
“不是气消了吗?怎么还想着‘离家出走’?”楚弈放开她,坐到小湖前的光滑石面上,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戏谑。
苏十一听到那四个字就头疼,磨蹭着坐到他旁边,翻了个白眼:“你不是让我说假话吗,假话就是气消了。”
“抱歉,之前我有些……激动。”楚弈干咳一声,有些别扭生硬地道歉。
“是啊,激动得手一抖,就把小的扔出去了。”
好大的怨气……
楚弈抬袖,掩去尴尬之色,望着前方波光粼粼如天幕般深沉墨蓝的湖水,良久,低声道:“苏十一,你不是想知道赵均是谁吗?”
苏十一微微一怔,脑袋里冒出白日在书架下看到的那本传记。她没有翻开,不代表她不想知道。
只是听一听,而且是楚弈亲自讲述的,应该没有问题吧?
她侧头去看楚弈,抿着唇没说话,唯一双眸子亮亮地盯着他。
楚弈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他在书房里想了一下午,琢磨着,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若是某一日突然让苏十一知道了真相,她一定会崩溃。
事先知道一些大概,却又无关紧要的东西,至少也能预防些什么。
“赵均……是当年追随元昭帝,也就是开国□□的第一大将。”楚弈微微蹙眉,似乎是在想怎么措辞才好,顿了一会儿,他继续道,“沧遥皇朝末代皇帝一个比一个昏庸残暴,而在沧遥皇朝腐朽到了极致之时,给这个摇摇欲坠的皇朝最后一击的,正是赵均。”
“他是第一个揭竿起义的人。元昭帝楚决在一开始,也只是同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罢了。后来,赵均自愿臣服昭帝,与他的兄弟……苏大将军,苏行云一同,缔造了大衍。”
老爹?
苏十一顿时愕然:“既然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又自愿让位于元昭帝,那为什么大衍没有一本史书里记载了赵均?朝廷里也没有姓赵的大臣……他死了吗?”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到最后连她身旁的楚弈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赵均是死了的,她在密室里看到了他的灵牌。
可是这样一个开国元勋,为何……需要被这样偷偷摸摸的供奉?
“那是昭帝三年的事情。”
昭帝三年,赵均叛变,拥兵十万围住天郾。那是一个冬日,天地间除了茫茫的白,就是凝固至黑的红。天郾之外,除了残破的盔甲与破损的兵器,就只有殓尸不及的将士尸体。
任谁都没有想到,自愿退出帝位之争,在大衍定下后封王加爵、成为大衍名副其实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将军赵均,竟会叛变。
赵均毫无疑问是最优秀的将领,他身先士卒,极受士兵们爱戴,叛军士气高涨不落,眼看就要破城而入时,苏行云从边疆赶回来了。
赵均与苏行云是刎颈之交,早在起义前就是从小一同长大的拜把兄弟。
面对自己的挚友兄弟,再看到刚历战火苦不堪言,不堪折磨的百姓,苏行云选择了赵均的对立面。
他不知道赵均为何要叛变,或许是为了帝位。但他明白,他和赵均都不是能够治理一国的人。
战火延绵了一个多月,战场始终是天郾城外方圆百里。冬天的这场消耗战没有补给,这场叛乱之战在差不多耗费尽双方的粮草之时,被画上了暂停符号。
双方下了决战书。当晚,苏行云同赵均见了一面。决战之日,叛军大溃,赵均被乱箭射死在天郾外,尸首不知流落何地。
过了几日,羽林军在霜河里发现了赵均的一双儿女,皆已溺亡。小的那个,还不满半岁。
“正因赵均身份特殊,这一仗也打得不算光彩,正史上没有留下记载,野史也被昭帝下令统统毁去。”
楚弈悠悠说着,叹了口气,“当年知道此事的,参与此战的,不是后来莫名其妙失踪,就是被发配边疆。就连那些士兵,也被调到边疆。如今老的老,死的死,知道赵均的人,确实不多了。”
他难得说这么一大长串话,苏十一仰脸听完,心里有些沉甸甸的:“那你怎么会知道?”
楚弈挑挑眉头,笑而不语。
苏十一蹲在石头上画着圈圈消化这一大串话。
简单说来就是,开国元勋赵均叛变,她老爹解决了他,昭帝觉得这事情丢脸,就下了封口令。
说起来简单,好像哪里都说得通,却又有哪里有些奇怪。
沉思了半晌,苏十一猛地一拍脑袋,“赵均为何会叛变?”
按照楚弈的意思,大衍定国后,赵均享受的尊荣甚至可以比拟皇帝。可是,赵均会是那种因为无休止的权|欲而发动战乱的人吗?
“谁知道。”楚弈淡笑摇头,伸手将她鬓旁乱发理好。他说的都是实话,却都没有说完。那段可怕时日的一切,哪里该挑出来,他很明白。
“这回清楚了?”
苏十一小鸡啄米似地点点头,又有些疑惑:“你这么一说,好像和我没什么关系,那你们怎么都讳莫如深的?”
楚弈微微一笑,面不改色:“逗你玩。”
“你滚!”
*
大衍宣成二年,天阳历五月二十九日。
端阳节到来,天郾原本奇怪的气氛立刻被喜气冲刷而去。家家户户门前挂着菖蒲艾叶,苍术与白芷的气息似乎随处都可以嗅到。
苏十一掀开马车的帘子,往外看了看。
这个时空的端阳节,纪念的是神话传说中的谷神后稷,是以这一日,百姓们还会在家门口贴上后稷的画像,以保佑五谷丰登。
妆儿打了个大大的呵欠:“小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苏十一放下帘子,站起身来。她现在青丝挽髻,发间插着宝蓝点翠珠钗,穿着浅蓝色散花百褶裙,乍一看,挺良家,挺温婉。
妆儿笑眯眯地看着她这一身装扮,“小姐你现在可漂亮了,听说当朝摄政王长得可俊了,没准您会踩狗屎运,被摄政王看上呢?”
……那坨狗屎早就被踩了。
苏十一默然远目:“……”
今日端阳节,楚弈在城北百花园宴请百官,苏府自然也接到了帖子。可苏大将军不在,苏小将军跑了,苏夫人怀着身孕,来赴宴的重任也就自然地交给了苏十一。
从宫里偷偷溜回苏府被杨氏抓了个现行的苏十一长泪:“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
话没说完就被扔进屋里打扮了一个时辰。
想起适才的事苏十一就心烦得厉害,从袖子里掏出个梨子啃了两口,皱眉不耐:“怎么还没到百花园?”
话音刚落,马车就停了下来。
帘子外传来马车夫的声音:“小姐,前面……”
“怎么了?”苏十一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宁丞相家的马车将路堵住了……”
苏十一眉头一蹙,一把拉开帘子,抬头一看,果然,前方横着辆马车,恰好将路堵着。
那马车上的骚包标志,一看就知道是宁丞相府的。
“喂。”苏十一靠在马车上,懒洋洋地高声喊起,“好狗不挡道。”
围在四周的百姓顿时笑翻。苏大将军和宁丞相的不对路,是整个大衍都知道的事。
宁府的人先来截道,想给苏府一个下马威,没想到苏府的小姐一来,张口就是这句话。
对面马车的帘子动了动,走出一个双十年华的女子,穿着淡紫如雾的云裳,杏眼樱唇,身形窈窕,看起来楚楚动人,眉目间风韵流动。
“果然,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冷冷地看着苏十一,樱唇一开一合间,也是毫不客气地嘲弄。
“哟,原来是宁大姐。”苏十一毫不在意,微微一笑,声音温柔。
那女子的脸顿时就青了:“你叫我什么?!”
“难道要叫大妈?宁雪姗,你的口味真是越来越重了。”
苏十一闲闲地看着她。古代女子嫁人嫁得早,像这位这样二十岁还没嫁出去的,可以称之为老姑娘了。
宁雪姗的死**就是这点。
“苏十一,几日不见你真是越来越牙尖嘴利了。”宁雪姗怒喝,正准备一鼓作气骂回去,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众人的目光转向她的身后。马车里又走出了一人,穿着精致的丝绸青衣,摇着绘着山水的扇子,一笑间尽是欠扁的味道:“姐,我看你脸色不太好看,进去坐坐吧。”
宁雪姗眉毛倒竖:“宁策!你小子帮谁的?”
宁策笑容不变,摇着扇子悠悠道:“当然是帮你,你脸色这么差,进去休息吧,我来负责和苏十一吵。”
话毕,马车里走出个丫鬟,不容拒绝地将宁雪姗拉进了马车。
解决完这个麻烦,宁策抬眸看向苏十一,细细地将她打量了一番,眸中有温柔一闪而逝。
他微微阖了阖眸子,摒弃那些念头,想到她的失约,又有些气不过,说话间便有了些咬牙切齿:“苏十一,还有没有比你更蠢的。”
苏十一脸色不变,抬手就将没啃完的梨子当暗器扔了过去。
宁策竟然不避不让,手一伸,将梨子稳稳抓住,随即在苏十一几乎杀人的目光中,在她啃过的地方咬了一口,微微笑了:“好甜。”
☆、第七十一章
好……甜……
苏十一被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呛住,靠在马车上的背脊微僵,几乎想抽出腰间的软剑冲上去送宁策几剑。
忍了又忍,她也微微笑了:“原来宁小少爷喜欢吃别人的涎水,真是个清丽脱俗的爱好。”
宁策啃了几口梨,不动声色地噎回去:“因人而异,甘之如饴。”
苏十一手一抖,黑着脸走回马车里坐下。
看着对面一动不动的帘子,宁策揉揉额角,侧头看了眼马车夫,“阿大,走。”
*
未时,百花园外停满了达官贵人的马车,种类繁多颜色丰富,一眼看去花花绿绿,像是杂色的云朵。
百花园里种满了奇花异草,集天下花种于此,无论春夏秋冬,皆是万花盛开,姹紫嫣红,繁华似锦。
平日里只有皇族能进去遛遛,今年端阳宴设在百花园,也算是受邀官员的福气。
苏十一刚跳下马车,就感到有几道目光投来。她垂下眸子装作整理衣裳,却不动声色地扫视了周围一圈。
除了旁边的宁家姐弟,还有一个人在盯着她。
还没等她找到那个人,身侧突然传来爽朗的笑声:“这位可是苏小姐?”
苏十一扭头一看,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个青年,湖绿锦衣风度翩翩的模样,就是油头粉面的,脂粉气比一般女儿家还重。
“你是?”苏十一退后一步远离了那股呛人的味道,皱了皱眉。
这声音怎么听着有点耳熟?
看她疏离冷漠的样子,那青年也不觉得尴尬,笑道:“在下祝佶,家父太尉祝回。”
苏十一的目光顿时古怪起来。难怪觉得声音耳熟,上回在栈道下偷听时,这人可是给她留下了深重的印象。
这江山还没改名易姓,他就和司徒登商量起了该怎么分。
“原来是祝公子,有事吗?”苏十一皮笑肉不笑,心里却有些疑惑。
那次被墨公子坑了一把,行踪暴露,祝回父子和司徒登应当知道了他们早已潜入雲乔山,偷听了对话。虽然大家明面上都还和和气气,没有撕破脸皮,可……祝佶主动过来跟她打招呼,难道是有什么阴谋?
她脑中千回百转,祝佶也在看着她郁闷。
到底他爹还是忌惮苏行云手中的兵权,即使今日将楚弈除去,江山得以易主,可若是苏行云拥兵而来,也没人抵挡得住。
娶了苏十一,或者挟持她,让苏行云不敢轻举妄动。
祝回赞同第一种可以算是一劳永逸的方法,可祝佶却不怎么乐意。
谁不知道苏大将军家的小女儿有一身好武艺,还带着一身暴脾气,娶了这么一个悍妇,以后还能出去寻|花|问|柳?
不过……祝佶再不乐意,也得听他爹的。
“苏小姐一个人赴宴,想必很是无聊,如果不嫌弃,就由在下陪伴?”祝佶露出一个笑容。以他嬉游花丛的经验,这样一个笑容也差不多能让一个妙龄少女动心了。
苏十一皱眉,翻了个白眼,刚要不耐烦地拒绝,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只手,顺着将她一带,拉离祝佶更远。
她愕然回头,宁策正笑意风流地摇着扇子,低头对她笑:“苏十一,你离他那么近,就不嫌腻得慌?本少爷都要打喷嚏了。”
一直默默站在旁边的妆儿非常给面子,“噗”的豪爽笑出声。
宁策收起扇子,敲了敲脑袋,看向祝佶,啧啧两声:“你这笑容忒不地道,嘴角扬起的弧度太大,看着怪狰狞的。啧,牙齿都露出来了……你牙缝里的是什么菜?”
祝佶气得浑身颤抖,却被他这句话惊得一把捂住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耍了,顿时怒火中烧:“不识好歹的杂|种,你爹是谁?”
这是要拼爹的节奏?
苏十一默然退到宁策身后,看了看他挡在她身前的背影,琢磨了一下,打算既往不咎,原谅这小子之前的调戏。
“杂|种?”宁策抿唇,似乎在想什么,蓦地哈哈大笑起来,引得周围的人纷纷看过来,才旁若无人地道:“我爹不过是个小官,惹不起堂堂祝太尉家的少爷。”
“不过,小的有苏小姐护着。”他笑眯眯地将身后的苏十一拉出来,清清嗓子,表情又严肃起来,“小姐,先前我没来得及过来,祝少爷还以为你没人陪呢。”
祝佶郁结,狠狠一拂袖,大步走向百花园。
苏十一默然望天:“……”
宁策,你少坑一次队友会如何……
“怎么样?我表现得不错吧?”宁策笑眯眯地凑近她邀功,一脸得意洋洋。
苏十一黑脸,推开趁机黏上来的这厮,转头看了看,宁雪姗不见了,大概是之前被宁策哄进百花园了。
“走吧,也该入席了。妆儿你先回去,替我照顾我娘。”
苏十一明白今日之宴暗藏的危险,暗暗叹了口气,将妆儿推回马车里,往百花园走了几步,突然觉得全身有点发冷,右眼皮狂跳起来。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她按着几乎跳抽的右眼,抬眸一看,百花园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个人。
玄衣如夜,眉目如玉。
那人漆黑的眸子冰凉冰凉地望着她,见她看过来,露出个似笑非笑的神情。
苏十一虎躯一震。
为……为什么她要有一种被捉|奸的心虚感觉!
楚大爷那副表情是抽了吧!一定是吧!
楚大爷你不要崩坏了!
她正在心中狂暴地凌乱着,楚弈的目光却是一转,看向了她身旁的宁策。
两人眉来眼去……不,眸光针锋相对,一个笑得放肆,一个冰冷沉默。
四周静了静,没人敢说话。楚弈默然与宁策对视片刻,掉头就走,没有再看苏十一一眼。
苏十一的心虚感更重,伸手戳了戳宁策:“哎,我的梨子呢?”
“想吃梨?”宁策收回目光,低头看她。
“不,我想看看我的鸭梨是不是被你吃光了,为何现在我感觉鸭梨越来越大了……”
宁策茫然脸:“……”
*
走过几条青石铺就的小径,就能看到前方摆宴的园子。小径两旁栽种着艳烈如霞的芍药,一朵朵开得硕大美好,繁盛得似乎下一刻就会凋谢。
苏十一的目光移开,快步走到苏家的席位。虽然苏行云不在天郾,但苏家的地位是摆着的。当朝官员,要数硬实力,苏行云说自己是第二,没人敢说自己是第一。
所以席位……就在摄政王和皇上的左手边。
顶着上座上递过来的沉凉目光,苏十一一屁股坐下,感到压力巨大,连忙扭过头,准备露出一个平易近人的笑容,和旁边的人拉拉家常。
一看旁边的人,她的嘴角不由抽了抽,面无表情地扭回头。
这谁安排的席位!为什么司徒登会在她旁边!
再看对面,苏十一垂泪,只能低下头数盘子里的花生米。
对面宁雪姗那张臭脸和宁策欠扁的笑脸,实在有点影响她的心情。
“苏小姐?”旁边响起司徒登的声音,竟然还带着三分笑意。
苏十一无端打了个冷战,想起那日司徒登在敬义忠大殿之中,脸色冰冷狠绝地说着要削掉自己儿子的一条手臂,心里顿时就有些不舒服。
而且,他还真的那么做了。
她扭过头,干笑着装傻:“您是?”
司徒登一脸豪爽的笑意:“小王广成王司徒登,仰慕苏大将军已久,可惜来得不是时候,与苏大将军擦肩而过。不过看苏小姐一脸英气,想必定是同苏大将军神似非常。”
苏十一呵呵笑:“小女见过广成王。小女和家父,一点都不像。”看着司徒登有点僵硬的笑容,她诚恳地添了一句,“真的不像。”
有点被噎住的司徒登心里恼火,却还是一脸笑容:“那就是随苏夫人吧。”
苏十一淡哂,回过头没说话。
她和苏拾的长相,同苏行云和杨氏,一点都不像。
司徒登一句话就踩入了她的雷区。
上座上的楚弈自然将这一通对话听得一清二楚,沉默地看了会儿明显有些低落的苏十一,他叹了口气,低声吩咐:“云渲。”
云渲揉着几日前同苏十一打架时,被她暗算打青的额头,白眼一扔:“不去。”
“云渲。”这声音里带了些不满之意。
云大护卫惊得小腿一抽,咬牙护卫自己的骨气:“不去!”
楚弈回头,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不去?”
云渲一脸大义凛然:“去!”
骨气算什么,主子才是至高无上的!
楚弈温和一笑,起身离开。现在离开宴还有一段时间,小皇帝在这儿,也勉强能撑起场面。
完全没注意到楚弈离开的苏十一低着头,数着只能看不能吃的花生米,还在纠结。
眼前突然有黑影一闪,她一惊,按耐住跳起来的冲动,仔细一看,原先盛着一百三十二粒花生米的盘子里,多了个蜡丸。
她不动声色地将蜡丸拿到手中,偷偷在桌下捏碎,展开里面的纸条,拧眉细细一看。
滚到后院来!
字迹凌乱不堪,就算是秋日的枯草,也要比这东倒西歪、枝节横生、盘根错节的字,要规整不少。
苏十一:“……”
这特么是哪个一看就让人觉得居心不良的人扔来的东西!
☆、第七十二章
默然看了这张字条半晌,苏十一抬头看了看,果不其然,云渲就在对面的高墙上蹦哒着。
心里顿悟,她扭头一看,上座的楚弈果然不见了。这么说,这张一看就让人觉得是特么哪个居心不良的人扔来的东西的东西……是楚弈让送来的。
楚弈这时候找她干嘛?
苏十一心里纳闷,揣好字条,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自己,悄悄退下席位,遛向后院。
正在同身旁的人高谈阔论的宁策突然微微抬眸,不着痕迹地暼了眼对面,饮酒的动作一顿,眼神便沉了沉。
“宁弟,怎么了?”那人却是注意到了他的动作,看了眼对面,没看到什么,有些疑惑。
宁策眉头一舒,露出一个笑容:“没什么,只是看到对面那人……祝兄,莫非,那位便是广成王?”
祝佶撇撇嘴,很是不屑的模样:“就是他,儿子的手臂被砍了都不敢吭一声的孬|种。”
点了点头,宁策垂眸,盯着酒杯,眯了眯眼睛。酒杯里澄澈的酒水被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又逐渐归于平静,映出他一脸的若有所思。
祝佶还在喋喋不休:“没想到宁弟竟是宁丞相家小公子,刚才多有得罪,还望宁弟不要见怪。唉,都是愚兄不长眼。”
“祝兄也知小弟同苏十一……适才情况特殊,小弟也有不是,祝兄见谅。”宁策心里厌烦,却还是扇子一展,笑得漫不经心,没心没肺。
“何必见外,兄弟都明白。”祝佶露出一个男人都明白的表情,很是下流地做了个手势。
宁策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心里的厌恶更甚,几乎想直接把这人打瘫在地。
忍了忍,他看了眼祝佶身旁的空位,微微冷笑。
现在时候还早,来的都是些小辈,要打关系,也得趁现在。再怎么厌恶……忍一忍也就过了。
同祝佶兄弟长兄弟短的扯了半晌,宁策突然一合扇子,敲了敲脑袋,站起身来,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小弟突然想出恭,过会儿再来与祝兄畅谈。”
祝佶连忙点头,神色间竟有些依依不舍:“宁弟快去快回。”
像宁策这样意外的对他口味的,还真是难找。
宁雪姗望望对面空落落的席位,又看了看祝佶,扭头狠狠瞪了宁策一眼,却没说什么。
*
后院里栽种着更为贵重的花,今日端阳宴只开放了前院,后院小径上仍然把守着羽林军。
苏十一默默看着那些手持长戈身穿重甲的羽林军,歪头呆了一下。
也不知道楚弈吩咐这些人让路没,要是没有,依照今天这暗潮汹涌的情况,她直接走过去,会不会被认为是奸细直接咔嚓了……
琢磨了会儿,苏十一转身就走。
宴席都快开始了,楚大爷这是抽的什么风让来后院?苏家只有她一个人来,席位上那样空荡荡的,只怕会被说闲话。
语言的恶意中伤,可是比直接的伤害要可怕得多。
她才低着头走了两步,脑袋便“嘭”的撞到前方的一堵肉|墙。抬头一看,楚弈正站在她身前,脸色不太好看,甚至有些冷冷的。
“咳,怎么了你?”苏十一收拾了一下有些心虚的凌乱心情,干咳着移开视线。
楚弈心中的无名火呼呼地烧,有些咬牙切齿地看着她:“都到了门口,怎么又退回去了?”
“我怕被你的人戳死。”苏十一弱弱地指了指身后的羽林军。
无辜中枪的羽林军额上冷汗直冒,对着看过来的楚弈露出哭丧脸。
猜也猜得到苏十一在想什么,楚弈摇摇头,伸手拉着她,走向后院。
真正的四季不败的花,都栽种在后院。甫一进去,入目便是嫩黄的迎春花,在阳光下招摇摆舞,生机勃勃。其下万花盛开,姹紫嫣红,繁华吐尽。
无论是春日迎春,夏日菡萏,秋日金菊还是冬日腊梅,一院之内,十步之间,各自盛开,争奇斗艳。
苏十一愣了愣,被这土豪后院震得不能言语。
“喜欢?”楚弈随意扫视了一眼。看到苏十一的表情,淡声问道。
苏十一有点摸不准楚弈的意思。
如果说喜欢……好像并没有什么用。若是答不喜欢,会不会折了这皇家花园的面子?
她有些犹豫,斟酌着道:“我觉得……很漂亮。”
这种事情也需要斟酌,果然信任不足。楚弈心里有些挫败,淡淡点头:“那就送给你了。”
“嘎?”
送啥?一朵花?
看她的表情有点迷惑,楚弈笑着揉揉她的脑袋,声音放得温和低柔:“这百花园,送给你了。”
看她之前那么低落,转移一下注意力也是好的。
“哈?”苏十一瞪大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楚弈,是你脑子进水了,还是我脑子进水了?”
楚弈额上青筋乱蹦,忍了忍,咬牙切齿:“你脑子进水了。”
“哦,原来是我听错了。”苏十一松了口气,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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