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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奶爸-第2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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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他们,金厂长和郑部长深感压力巨大,然而没得选择。
两拨人面对面,大雪落下,很长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良久,郑部长缓缓摇着头说,“老五,老七,没意义了。”
再见李路,没意义了。
金厂长沉声说,“越过我们,会有性质上的变化,希望诸位不要意气用事。你们都知道,李路不希望你们这样。”
就算是死,也不能相见!
关振华咬着牙齿,跨步上前,然而戚君庭伸手猛地拽住他,力气非常大,态度非常坚决。
金厂长和郑部长都知道,如果这些人要硬闯,他们是阻挡不了他们进入李路的书房的。至于他们怎么选择,金厂长和郑部长马上用行动给出了答案。
他们侧身走到一边,让出了路来,把决定权交给了他们自己!
关振华奋力甩开戚君庭的手,朝李路的书房走去。谁也阻止不了他了。然而,他很快就停下了脚步。
翟小静从书房里走出来,关上门,站在了门口。
“嫂子……”
关振华泪如雨水。
翟小静向着关振华,向着其他人,露出淡淡的微笑,缓慢而坚定地摇头。
“噗通!”
关振华双膝跪在雪地上,身后的其他人,纷纷跪下……
第963章 只要我还活着
天亮了,早起的人们,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
花店女店主推开门,看到了雪停了,积雪厚厚的,也许有二十公分厚。几个孩子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戴着厚厚的羊绒帽子,在雪地上追逐嬉戏,偶尔摔倒,然后爆出开心的笑声。他们的家长站在一边,说着话,目光却在孩子身上,偶尔叮嘱几句。
女店主走出去,站在街面上。越来越多的人走到了大街上,尽情地感受着雪后的景色。
这对他们来说,也许一辈子就一次,在南港。
女店主转过身,沿着笔直的街道看过去,远处的街口,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手捧一束花,慢慢地朝她走来,他的胳膊挂着绷带。
女店主看清楚了,那是那天救了她一名的男子,所幸,他只是胳膊受伤,但是女店主觉得,那天他流了很多血,恢复得真快。
林冲走近,站在女店主面前,手中的花非常的鲜艳,是红玫瑰,在雪地的映衬下,更加的鲜红。
“你身体好些了吗?”女店主有些害羞地低了低头,随即勇敢地抬起头,问林冲。
“老长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林冲把花递过来,“我想把这束花送给你。”
女店主接过红玫瑰,转头看向自己店里的花,它们都枯萎了。
“我以后不开花店了。”女店主说。
“为什么?”
“我怕再遇见另一个你。像做梦,但很真实。”女店主说。
林冲眼中流露出一丝失望,但他还是笑了笑,说,“嗯,我明白。那,祝你幸福。”
望着林冲转身慢慢离开,女店主说,“如果是梦,我希望不要再醒来。”
林冲脚步顿了顿,沉默了许久,随即头也不回地说,“我觉得你经营一家花店的样子,最美丽。再见。”
林冲走到街口,转身,消失。
女店主奇怪地看着林冲消失,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一颗7。62毫米子弹,破开空气,从她的眉心击入。女店主浑身颤了颤,身体慢慢地朝后倒去,她睁着眼睛,最后看了看已经湛蓝了的天空。
李闲收起狙击步枪,放进长背包。林冲走过来,嘴角抽搐着。李闲叹了口气,说,“这都是命。”
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林冲说道,“走吧,该去向老长汇报了。”
“我也该去找麦哥了。”李闲点头说。
镜头从远到近,从上到下,移到了女店主的脸上,她有一张酷似翟晓雨的脸,那天她送花从八十一号院门前走过。
正如李闲所说,这都是命。
李闲来到八十一号院,来到了李麦的书房。
“麦哥。”
李麦站在窗户那里,看着外面的雪景。李闲站在他身后,唤了一声。
“我得好好看一看南港,这个状态的南港,毕生难忘。”李麦说。
李闲把装有狙击步枪的背包放到一边,说道,“都安排好了,随时可以走。”
缓缓转过身,李麦看着李闲,问道,“你说,我的决定是对是错?”
摇了摇头,李闲说,“我觉得没有对错之分。归根结底,我们只是都想活着,完完整整地走完这一生。”
“说得好。”李麦缓缓点头,沉声讲道,“完完整整地走完这一生,有意义一些,有价值一些。”
李闲说道,“詹总已经完成了核心资产的转移,卫总也处理好了其他事情。来之前,李董事长让我代为转告,正美集团的所有者已经变更成晓雨基金会。他都捐了。他会随同卫总,和我们一道,离开。”
“要结束了。”李麦说,“嗯,应当说,新生活要开始了。”
“林冲去见老长了。”李闲说。
“嗯。”
镜头转换,来到了七号码头,旅开集团驻地大楼,今天依然是全员休息,只有会客室开着门。
林冲到的时候,看见老长正在和金厂长和郑部长说话。
“老李,到了那边,有什么打算?”金厂长问。
李路笑了笑,说,“过日子,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
金厂长摇头笑道,“我可是不相信你能闲得住。”他语气忽然沉重起来,“老李,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希望你真的可以理解。”
“老金啊。”李路摇了摇手,说,“我如果不可以理解,你们还能坐在这里和我说话?”
笑了笑,金厂长说,“大势所趋,无奈之中的办法。如果你不和你的那些老部下割裂开去,国将不国啊。”
“嗯。”李路缓缓点头,“这一次,我是真的死了。”
郑部长看着李路,站起来,缓缓开口,他的语气少有的真诚,“李部长,一直没有机会向你正式道谢,你这一走,恐怕今后没机会见面了,请你接受我的感激。”
李路笑了笑,知道郑部长指的是二十多年前自己留了他一命,他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示意郑部长不必如此。
看了看时间,金厂长说,“他该到了。”
话音刚落,门口附近的林冲就听到稳重的脚步声,几个健步如飞稳重如山的中年人在几个干练的便衣青年的陪同下走过来,林冲看得出,那几个便衣青年是万中无一的高手,而走在前面的中年人比李路稍大一些年纪,军队上位者的气势不怒自威。
林冲认出来了,那是东南军区的大老板余明家上将。
“老李。”余明家走进来,看见李路。
李路站起身,给了余明家相应的对待。
“余司令员,你们哥俩好好聊聊,我们就不打扰了。”金厂长和郑部长站起来,说道。
余明家朝金厂长和郑部长点了点头,“辛苦二位了。”
“惭愧。”金厂长和郑部长离去。
旁人离去,剩下的,就只有余明家的心腹和林冲了,他们成为有幸亲耳听闻两位传奇人物最后见面的对话。
“老李,委屈你了。”
“你说得倒也是轻巧,一个委屈就概括了。”
“那就不说了。到了那边有什么打算?”
“这个问题很重要?”
“嗯,很重要。”
“除了军刀团,其他的,我就不掺和了。”
“和我猜测的一样。我就知道,你宁愿放弃红色集团,也绝对不会放弃军刀团。”
“那你一定知道军刀团的战略意义。”
“你是战斗到死的战士。”
“只要还需要我活着。”
第964章 终章 梦如人生
镜头中出现南港市区的容貌,暖阳之下的现代化都市多了一份温暖,冷冰冰的高层建筑群被笔直宽敞并且车水马龙的道路分割、连通。
最繁华的城区商业干道解放大道,道路两侧绿化带以及高大树木上悬挂着的彩灯,以及两侧张灯结彩的商场卖店,昭示着现在正在欢度春节。
高楼大厦围绕着的一大片区域里,几乎都是低矮的民居,柏油马路成了繁荣与落后的分界线,那一边是南港市区最后一个城中村。
乱糟糟的电线和弯弯曲曲污水横流的小巷子之中,一名衣着普通身材强壮的男子手里拿着一张纸条,艰难地去寻找模糊甚至看不见的路牌。
胡文兵对着纸条上的地址,一路问过来,费尽了力气,终于找到了这里。
穿过一条淌着生活废水的小巷,他看到了那扇半掩着的木质房门。走过去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紧闭窗户的单间里,亮着昏黄的灯光,一个头乱糟糟的邋遢男子背对着他,蜷缩在一块床板上熟睡着。
一股刺鼻的酒味扑面而来,胡文兵扫眼望去,乱七八糟的房间里,横七竖八地扔着空荡荡的红星二锅头酒瓶,在那张只有三只腿的桌子上,还放着一些已经出异味的卤味。
一只耗子沿着墙角一闪而过,绊倒了一只空瓶,出哐当的声音。
那邋遢男子的身体只是动了动,随即便继续酣睡。
胡文兵看着眼前这一幕,心里难受非常,转眼看向床板上的男子,却是一股恨铁不成钢的怒火腾上心头。
****的,终于找到你了!
“李麦!”
他大吼一声。
邋遢男子转了一下身子,睁开迷糊的眼睛看了一眼,朦胧中看到一张熟悉的国字脸和一具魁梧的身躯,但晕晕的脑子没有找到相对应的印象,随即复身酣睡。
胡文兵大步走过去,把手包扔在一边,掰过他的身体,两手揪着邋遢男子的衣领,猛地把他给拎起来。
“你******给老子站起来!”
胡文兵松手,邋遢男子摇晃了几下,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几眼,又倒下去,蜷缩起身子睡觉。
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胡文兵拽过一把椅子坐下,拿出烟点了根,指着邋遢男子的脊梁骨。
“猎人部队?短刀突击队?我看你就是个窝囊废!你什么风浪没有经历过?怎么这关就过不去了呢?!”
回头看出门外,几个衣着鲜艳的孩童手里拿着烟花从门前跑过,兴奋地唧唧喳喳。新年的氛围会一直持续到正月十五,门外门内的气氛却是落差巨大。
“李麦,过去了,已经过去了,人死不能复生,你这般糟践自己,是她想要看到的吗?!”
缓了缓语气,胡文兵苦口婆心地劝说着,“她不在了,但你的生活还要继续!你堕落至此,想要干什么?说句难听的,女人不多得是吗……”
他最后一个音节落地,邋遢男子猛地转过身,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他,那瞬间迸出来的犀利目光仿佛穿透了胡文兵的心脏,让他没来由的一阵恐惧。
那慑人心扉的目光只是一闪而过,邋遢男子再次复身过去。
无奈地摇了摇头,胡文兵一口抽掉了半支烟,拿过手包,从里面掏出一封看上去有些黄了的信封,皱巴巴的。
李麦使劲地摇晃着脑袋,用力拍了好几下,慢慢清醒过来。他盯着胡文兵看,这让胡文兵感觉到非常的不舒服,因为李麦看他的目光像是不认识的一样。
“娘的,你不会是喝酒喝傻…逼了吧?”胡文兵拿下嘴巴的烟,担心地说。
李麦终于开口说话,“不是……”
费力组织好了语言,他继续说,“我好像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白日梦?”
“梦里我俩都是大官儿的后代,现在这么穷困只是家里想让我们吃吃苦,然后继承家族的产业,好像有好几千亿。你后来好像一口气买了十几台路虎卫士,一个颜色一台,有几个特别喜欢的颜色买了两台,换着开,你说这样可以方便搭配衣服的颜色。然后我呢是开了一辆很牛逼的越野车,好几百万,6。2排量的,一脚油门两块五的那种v12动机,马力非常的强劲……”
“操,看样子是喝傻…逼了。”胡文兵吃惊地烟都掉了,他赶紧的走过来,扶起李麦,“走,我带你上医院看看。娘的,没钱不要紧,最重要身体健康,你丫的都傻…逼了!”
李麦一脚过去,“滚一边儿去,老子没神经。”
“那你巴拉巴拉的说个鸡…巴…毛,官二代富二代都出来了,你想钱想疯了是吗?还是因为翟晓雨给刺激的。人死不能复生……”
“行了,老子没事。老子像是要死要活的人吗?”李麦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就你这种状态,我很为我干儿子担心。”胡文兵叹着气说了一句。
李麦没什么反应,突然,他猛地睁开眼睛,缓缓转过身,单手撑在床板上,“你,你说什么?”
胡文兵把信封递过去,“前几天收到的信,是她寄给我的,辗转了好几个地方,寄到了我新单位。但是信的内容是写给你的,你自己看吧。”
李麦伸手接过信封,拿出信纸,缓缓摊开,熟悉的笔迹,熟悉的文字逻辑,是翟晓雨。
“李麦,我隐瞒了你,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入伍的时候,已经三个月了。不管如何,我会把他生下来,我会带着我们的儿子等你回来。你牺牲了,我就把他养育成人送进部队!”
日期是李麦入伍三个月的时候,信中只有短短的这么两句话。
这是一封寄往部队的信件,但彼时李麦已经结束了新兵训练,被选入了猎人集训营进行隔绝式训练。信件被打了回来,翟晓雨把信件重新寄出,寄给了李麦的死党胡文兵,但那时胡文兵恰好换了新工作,信件经过辗转以及意外的遗忘,居然五年后的现在,才寄到胡文兵手中。
李麦看着信件呆,嘴巴微张着。
胡文兵沉声说道,“我托人查过,翟晓雨是因为难产死在手术台上。她为了保住你的骨肉,牺牲了自己。”
李麦目光呆滞。
“她是一个好女人,但是她已经死了,你要面对现实,振作起来。为了儿子,你必须振作起来,你听见了吗?!”胡文兵重重地说道。
李麦的眼珠子终于动了动,喃喃地念了一句,“媳妇,我们有一个儿子……”
胡文兵突然站起来,扬手就甩了李麦一巴掌!
“你他…妈…的清醒点!翟晓雨已经死了!她已经死了!”
他抓住被他打得浑浑噩噩的李麦的肩膀使劲地摇晃着,“你颓废了整整三个月!够了!已经够了!振作起来!把孩子接回来!把他养育成人!这样你才能对得起死去的翟晓雨!”
李麦缓缓抬起头,看着脸部青筋暴出的胡文兵,浑浊的目光慢慢变得光亮起来,麻木的表情缓缓生了变化。
“我真的有一个儿子?”
看到李麦终于回过了神来,胡文兵放开他,缓缓地点点头,沉声说道,“翟晓雨去世之后,孩子被她的妹妹接走,现在跟她妹妹一起生活。我托公安局的朋友找到了地址,在西海市。”
因为所服役的部队性质特殊,李麦退役的时间比一般部队要早两个月,因此他回来的时候,是国庆之后不久。当他满怀激动去找翟晓雨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冰冷的墓碑。
她死了。
为了保住孩子,她选择了死亡。
李麦躲到了南港市的这处出租屋,每天用酒精麻醉自己,以麻木缓解心中的剧痛。他没了生活的意义,他无法接受这么一个血淋淋的现实。曾经的猎人部队短刀突击队队长,堕落至此。
他多么的希望时光倒流回到五年前,于是他会选择与心爱的女人浪迹天涯,战斗英雄不是他想要的。
“我只是想和爱的人在一起生活。”
终于盼来了回归,面对的却是翟晓雨意外身故的噩耗……
此时,胡文兵带来的意外消息,重新燃起了李麦对生活的渴望,当他慢慢确信这一点,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拥有一个坚强不屈活下去的动力。
他要把孩子带回来,把他养育成人!
李麦看着胡文兵,喃喃地念道,语气从疑问变成肯定,“我有一个儿子?我有一个儿子!”
他猛地站起来,冲着门口就要走出去。
胡文兵一把拽住他:“你干什么去!”
李麦目光坚定,“我要把我的儿子接回来。”
胡文兵指着他,“你就这副操性去?”
说着,他拿起手包,扫了一眼房间,什么都没有。胡文兵说道,“先去把自己收拾利索了,好好整整,再去见我干儿子。走啊,愣着干嘛!”
“哦,好。”
李麦跟着胡文兵出门,满脑子都是儿子,不断地想象着他长什么样,个子有多高,今年应该四岁多了,就凭自己和翟晓雨的优秀基因,那一定是一个帅气萌的小伙子,妥妥的。
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他抬起头,第一次觉得阳光是温暖的,而方才的一场漫长的白日梦,也已经随风而去……
第965章 后记中的前传…不是你的错
每年的五月,劳动节前后,南港地区会出现一个相对恒定的自然现象——下午两三点钟的时候,普遍降雨,四五点的时候,雨停,空气清爽,酷暑分解。
斗指东南,维为立夏,万物至此皆长大,故名立夏也。此时太阳黄经为45度,在天文学上,立夏表示即将告别春天,是夏日天的开始。
人们习惯上把立夏当作是温度明显升高,炎暑将临,雷雨增多,农作物进入旺季生长的一个重要节气。
南港海军干部疗养院坐落在临海小镇,步行十分钟便可到达沙滩,眺望北部湾。镇上的人们都知道那里有一个景色很好的疗养院,从镇上驱车五分钟,便能看到那一处在原度假村的基础上改建而来的军事疗养院。
光秃秃的干干净净的沙滩上,孤零零地竖着一叶太阳伞,伞下左右是两把躺椅,彼此之间是小巧的茶台,简单放着两杯开水,还有一个烟灰缸。
那是一男一女。
男的身着大码裤,迷彩短t恤。女的穿了一件蓝色沙滩裙,头戴宽沿草帽。
但见男的二十五岁左右,五官如雕刻般分明,却不失圆润,有棱有角的脸型英俊非常。一双平常浓眉之下,却是清澈而深邃的双眸,脸上没有任何的感**彩。偶尔闪过的敏锐之色,微带令人不可控制的畏惧感。
只是,眉宇之间不时流露出来的忧虑与沧桑,似乎昭示着过去生了一些影响颇为严重的事情。
女子看上去年纪比男子更为年轻,实际上却是已然二十八岁。如果她摘下那副大墨镜,你会现,她并非惊艳绝美之色,乍看之下,普普通通,但如细细端详,却不由生出此女只应天上有的感慨。神圣纯洁只可远观不敢靠近的气质,浓郁非常。她偶尔露出的淡淡笑容令人觉得,尘世间没有任何东西能够对她产生影响。她顾盼之间,流露出对男子的怜爱与依赖。
他们正是李路与翟小静,一对国防军中公认的典范夫妻。
海风阵阵,带着腥味与热度扑面而来。海浪一层又一层,前赴后继扑在沙滩上,在相遇的时候迸出洁白的浪花。
李路远眺海天之际,说道,“我似乎可以看见远处的钻井平台。媳妇,你能看见吗?”
看了李路一眼,微微笑了笑,翟小静说,“那是你的心理作用。最近的钻进平台离这里至少有八十公里,视距之外,怎么可能看见。”
每天午饭之后,李路都会和妻子来到沙滩,在这里静静地坐上个把小时,享受午后的宁静。其实翟小静知道,丈夫经常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重新把因为严重的打击而混乱的思想秩序建立起来。
一个多月前的那次冲突,几乎毁掉了李路。
身体上的创伤容易治愈,思想上的创伤,却常常会带来毁灭性的后果。
李路身上的伤恢复得非常快,先进的医疗条件之下,加上他本人强悍的体质,仅仅二十余天,便恢复了个七七八八。
现在想起当时的情况,翟小静还是后怕连连。子弹打在心脏右侧,距离心脏仅仅两公分。足足抢救了三天三夜,从帝都空运过来的三十多名顶尖专家组成的庞大治疗组,连续奋战,终于把李路从鬼门关里拽了出来。
倘若不是李路有着异于常人的惊人体质,恐怕是撑不过那三天三夜的。
缓缓松了口气,翟小静看着李路,说道,“如果可以选择,两个月前我不会让你见到庄严。就算齐叔叔亲自来,我也不会让他有机会和你说话。”
李路看着翟小静,心里满满的是愧疚。他知道翟小静做得出,更知道自己亏欠她很多,并且会越来越多。
翟小静站起来,走到李路身边,李路站起来,伸手把她抱住,在她嘴上吻了一下。翟小静看着他,说道,“很快要下雨了,你别太晚,我回去睡觉了。”
微微愣了一下,李路点点头,目送翟小静朝疗养院的一号院子走去。四周看不见的地方,精干的情报部八局特工暗中保护着她的安全。
两名男子从沙滩的那边大步走来,走在前面的那位三十二岁左右,穿一身便装,国字脸,络腮胡,目光坚定,踏在柔软沙滩上的脚步坚定不移。
此人是海军6战队第1师师长余明家大校,国防军中最年轻的正师职干部,明星军官。
身后跟着的,是他的警卫参谋。
李路摆头看了一眼,在躺椅上坐下。翟小静显然知道有人到访,因此才会提前离开,给他空间和访客相谈。应该说,从进入这个疗养院开始,任何想要见李路的人,都必须得经过翟小静的同意——包括总部长。
“来了。”
“嗯,来了。”
余明家挥了挥手,警卫参谋远远地走开去几十米,站在一棵椰树下如雕塑一般静候起来。
在另一张躺椅坐下,余明家远远地眺望海天,却是没有说话。太阳伞下进入安静祥和的状态,只有那海风徐徐海浪哗哗的声音。偶尔一群海鸥追逐飞过,接着很快湮没在海面之上。
显然极少人能够明白,两个曾经剑拔弩张并且其中一个还对另一个开了枪差点要了他的命的人,可以做到如此心平气和地坐在一起。
“郑凯韵没死。”
当天际出现一团乌云的时候,余明家才启口,沉声说道。
李路说道:“我知道。”
余明家的目光从远处收回来,调整了一下姿势,面对这半坐半卧的李路,说道,“我的枪法不如你。”
淡淡地笑了笑,李路说,“结果一样。”
“但是如果那一枪我偏得更厉害,你就会死。”余明家说。
李路说,“我还活着。”
余明家昂了昂头,深深地呼吸了一口,闻到浓郁的海腥味。
“李路,你我处于不同派系,治军理念有所冲突,但是我很欣赏你的为人,也很佩服你所做的事情。”余明家说道。
这似乎是他们之间第一次以这样的状态,谈论这样的话题。过去一个多月,余明家来过几次,但都是纯粹的看望问候,从不谈政论军。
李路微微偏头看了一眼余明家,说了句:“谢谢你的手下留情。”
缓缓摇着头,余明家深深叹了口气,说道,“我仅是不愿意看到国防军损失一名天才。五年前,你在莫斯科,远东,外蒙,所做的事情,是我等不敢想象的。你死了,对国家对军队百害无一利。”
无奈地轻哼一下,余明家说道,“只是,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下一次你我重现当日之情景,我不会留情,希望你也不要手软。”
扫了眼余明家,李路拿起香烟点了一根,慢慢地抽了两口,烟雾随着海风横着朝后飞散而去,他说道,“我十八岁参军,到今年整整七个年头。两次负伤,两次被自己人打伤。第一次是在南疆,被哨兵误伤。第二次在南港,由你来完成。”
淡淡一笑,李路说道,“事不过三,我很希望没有第三次。”
“只是,有些事情不是你我可以左右的。”余明家说。
李路看着余明家的眼睛,“所以你永远只能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军人。”
余明家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却无言以对。事实如此,他的确做不到像李路那样,跳出山头框架,摆脱利益关系的束缚。
每一支军队都有它本身的渊源,每一支部队都有他的根源。忘却这些放弃这些,便会成为无根之木无源之水。在一个特别注重继承的帝国,忘本,等于背叛。国防军从诞生之日到现如今,每一支部队的存亡,都是一次激烈而血腥的内部肉搏。而几支部队为了争夺一个历史根本,拼抢得头破血流亦是正常不过。
放到余明家和李路身上,前者代表的是激进派,代表的是一群更加倾向于参考西方展方式的人,而余明家在他们当中,是名副其实的后辈,是众多大佬们经过妥协推出来的新一代代表人物。后者呢,毫无疑问是务实派的代表。这一派之中,更多是老派将领,他们深知国之根本在哪里,无论经济体制改革还是国防建设都应该稳步快进,而不是盲目的大步迈进。
关键在于,余明家在本派系中的地位,远逊于李路。无论家族背景还是个人地位,他都完全的和李路不在同一个档次。如果说李路今天的地位和成就大部分是靠自己的先知先觉和个人能力拼杀出来的,那么余明家基本上算是激进派的一个代言人,仅此而已。
于是,最根本的区别便在于——在务实派中,李路已经成为领军人物,尽管资历相对老人们还稍显浅薄。而在激进派中,余明家还只是停留在木偶的层次。
因此,对李路来说,他可以左右事态的展,而余明家只能被身后的老人们左右他的展。从7o1团的建设到外蒙的回归,余明家真正做成的事情不多,但他收获的却是最多。这已经说明了二人的区别。
然而,在李路看来,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余明家都会是他唯一的真正的对手。
因为这个人,有能力。
老人们总有两眼一闭双腿一蹬的时候,余明家才三十来岁。同样的,在余明家的眼中,李路亦是如此,而且比他进步得更快。
二十五岁的上校副师,恐怕只有红军时期才会有。
“要下雨了。”
余明家抬头望了望天,天际的大片乌云正在靠近,侵吞了远处的光明。
拿起茶台上的烟,余明家低头打量着,是专供大内的中华烟,软烟盒上面没有任何标示和图案,淡淡的蓝色。市面上的所谓的特供烟都是假的,真正的专供大内中华烟,绝不会流入民间哪怕一支。
“我想起了前苏联。”
拿出一根来,余明家徐徐说道,“大量的疗养院,大量的特权阶层度假村,大量的特供食品。前苏联人民对此深恶痛绝,做梦都想着要消灭这一切。”
笑了笑,他说,“如今得偿所愿了,生活却不比以前好。你说,体制上面,有好坏之分吗?”
此时,李路终于坐了起来,转过身,和余明家面对面坐着。他拿起打火机,给余明家点火。余明家坦然接受了,抽了两口,缓缓吐出烟雾来。
“说到底,人的问题。”李路说道。
盯着燃烧着的中华烟看的余明家抬头看了眼李路,话锋一转,说道,“海军6战队要改革,你有什么想法?”
相谈许久,余明家来找李路的真正目的,此时才显露出来。执政理念、建军理念上的不同,没有影响到他和李路就具体部队建设进行有益的讨论。分属两大不同阵营,同样也没有影响到他们在军队现代化建设层面的共同观点。
两大阵营的斗争,为的是证明自己的想法和路线是最合适的,而不是毁掉根基。但是往往根基会在斗争激烈的时候受损,彼此相互产生着影响。
“海军6战队改革……”李路沉吟着,余明家从6军跨军种调任海军6战队,说明两大阵营起码在军队改革上面找到了一些共同的语言,这很好。
实际上李路在考虑,是否将自己的一些想法告诉余明家,仅仅几秒的考虑时间,他就决定说了。因为,在未来他要做的关于海军和海军6战队方面的动作,需要有人协助,尤其是对立阵营中的人。
“海军6战队必须得**成军。在未来的使命和任务里,海军6战队具有特殊的意义,单单作为一个兵种,很难适应未来的国防战略。**成军是强大海军6战队、使其适应未来军事斗争形势的唯一办法。”
余明家拧着眉头,非常认真地听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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