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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敌奶爸-第1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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蚋龅缁啊！�
“给你打电话让你好做好准备是吗？”白洁扭头看过去，冷冷地反问了一句。
唐铮无奈叹气，说，“白洁，咱们，能不能不这样？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吗，这边事情一结束我就回南港，然后和你好好谈谈。”
白洁眼中逐渐溢出泪水，她强忍着，说道，“唐铮，我知道你对我没感觉。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我一厢情愿。没关系，我爱你跟你没关系。你去吧，去找你的小夕，她等着你吃饭呢。”
唐铮却是无奈地笑了笑，说，“你昏迷一天一夜了，现在是上午，吃什么饭。”
白洁愣了一下，无言以对，没想到自己昏迷了那么长时间。
“你饿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想吃什么？”唐铮问着，站起来。
白洁却是沉默了一阵子，说道，“唐铮，你坐下。”
说完她撑着身子想要做起来，唐铮连忙扶着她，给她后背垫了枕头。唐铮走过去倒了杯开水拿过来，递给她，说，“你要多喝水。”
白洁接过水杯，双手握着，隔着被子搁在大腿上，开了空调的病房温度很适应。她低头看着纯纯净净的开水，沉默着。
唐铮慢慢坐下，看着白洁，也是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良久，白洁的目光离开水杯里的开水，慢慢抬起头，缓缓地说，“唐铮，你觉得，小夕就像是白开水，虽然无味，但是纯净，并且不可缺少。我呢，是咖啡，果汁，或者其他什么，多种成分，后天加工，可有可无。是这样吗？”
唐铮摇了摇头，说，“白洁，你想多了。”
自嘲地笑了笑，白洁的目光飘出了窗外，缓缓地说道，“我知道。是的，我不干净。我跟很多男人谈过恋爱，跟很多男人上过床，在你眼里，我很脏。我从来没有否认过这一点。”
“白洁。”唐铮说道，“你真的想多了。我没有那个意思。谈过多少次恋爱和多少人发生过关系，和干净肮脏没有关系。那都只是经历。当然你自己知道区别在哪里。我从来没有认为过你身体脏。说句难听的，现在这种社会，很多人都不会知道明天要与自己登记结婚的女人在他之前和多少男人上过床。”
叹了口气，唐铮说，“这个世界是现实的。优质永远是小部分，而大家追求的通常都是优质。我不是迂腐的人，我完全的了解和理解当前的人们的生活状态。你我之间，归根结底，是我的问题。我真的没有办法和一个完全没有感觉的女人在一起。我跟你说过，和你在一起我没有结婚生子的**。白洁，今年一过我就三十了。我等得起我的父母等不起，我没有时间为了谈恋爱谈恋爱，我是奔着结婚去的。希望你理解。”
白洁看着唐铮，眼中闪烁着晶莹，说道，“既然你对我没有感觉，为什么多我多次留情？我告诉过你，你爱不爱我是你的事，我爱不爱你是我的事。我会主动追求你，而你从来没有反对过。这是不是说明你内心深处还是存着与我一起生活的可能性的希望的？”
唐铮无言以对，其实他自己都不清楚，或许心里真的抱有那样的希望。不会绝了所有的路，给自己很多的可能性，人，终归还是现实和自私的。
白洁擦了擦眼泪，笑了笑，说，“唐铮，你觉得那个小夕就是你想象中的单纯的女人吗？我真想问问你，你想找的女人，现在到底还存在不存在。你自己有想过这个问题吗？你的前任付菲菲。我不瞒你，你走之后我和她见了几次面，谈了很多。你想知道她都跟我说了什么吗？”
唐铮没有说话，心情很郁闷。
“她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白洁嘲笑着，像是在自嘲，也像是在嘲笑唐铮，“在你之前，她的确只谈了两次恋爱，但是你了解她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吗？其实你可以想象，一个从来不会为钱发愁生活优越只能不断寻找刺激活着的富家女，在当今社会里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就不用我说得很直白了吧。”
顿了顿，她缓了缓口气，说，“唐铮，你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但是你在这方面总是抱着很天真的想法，可能连你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你想象中的女人，她到底还存在不存在？”
摇了摇头，白洁说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刚认识你的时候，我就直直白白地告诉你，我是奔结婚去的，我就是要找个有钱的我爱的成熟稳重的男人结婚。我不怕别人说我现实，不现实的人如果没有饿死，也会在饿死的边缘。活下来很艰难。唐铮，如果一开始我隐瞒了我的过去，给你一个虚假的我的印象，我想你现在对我的态度绝不会是这样。但是我认为，诚实比任何东西都重要。假若我隐瞒了你，用虚假的一个我和你交往，即便以后结婚了，有一天你知道了以前的那些事情，为此争吵甚至离婚。那又何苦？”
“我还想和你强调一点，我，白洁，交往的男人是很多，但是我从来不滥…交。我有我的原则，我不是付钱就可以上的公交车！”白洁语气很重地说道。
唐铮被震撼到了，好像有一口大鼓在心里被重重地锤响。有对自己的反思，有对白洁的一个重新的认识。对白洁，究其根源，是自己先入为主的想法在掌握着主动权。
两人的相识本来就不正常，唐铮这种骨子里还残留着传统观念的人，接受不了白洁，那是正常的。他自身就是一个矛盾体。他可以接受和不同的女人上床，只要漂亮身材好。但是接受不了和那样的女人结婚。唐铮的思想非常的具有代表性，代表了这一代中国男人普遍的想法。
想起自己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唐铮发现，白洁身上有许多很好的品质，只是他没有用心发现并且记在心里。
相比较下，起码比起付菲菲要来得更好。和付菲菲在一起，她是要被照顾的那个人，且大小姐脾气。唐铮觉得自己骨头很贱，对自己好的不喜欢，折腾自己的反而爱的死去活来。到头来连对方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都弄不清楚。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此。
然而，唐铮扪心自问，说一千道一万，此时此刻他都无法给白洁一个明确的答复。他能够了解白洁，这个敢爱敢恨的女人既然已经在追求自己，就不会轻易地放手。这何尝不是这个女人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
自己真的没有心思去考虑这方面的事情，唐铮找到了自己的真实想法，思考着措辞，准备对白洁好好地说清楚自己现在的想法。
他张口还没说话的时候，小夕推门走了进来。
小夕提了饭盒走进来，看了眼唐铮，也看了眼白洁，什么都没说，把饭盒放在床头柜上。她站在那里和白洁对视着。她应当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她走到唐铮身边，拉着唐铮的胳膊，说道，“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
唐铮看了看白洁，又看了看小夕，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站起来，跟着小夕走了出去。
白洁眼中的泪水慢慢地滑落下来，缓缓闭上了眼睛……
第591章 冒充女友
院子里，小夕和唐铮面对面站着。
小夕看了眼病房的方向，微微昂着头看着唐铮，问，“她是你的女朋友？”
唐铮犹豫了一下，还是诚实地摇了摇头，说，“不是。”
“但她说你是她的男朋友。”小夕说。
唐铮只能说，“她喜欢我。”
“但是你不喜欢她，对吗？”小夕说。唐铮没话说了，事实如此，他不知道应该怎样讲。
小夕看着唐铮的眼睛，心里很紧张，但是她不得不以最大的控制力让自己表现得自然，这是很关键的一次谈话。
她缓缓说道，“这些天的相处，我多少了解你。其实你是一个心肠很软的人，什么时候你都首先站在别人的角度去考虑。但是唐铮，感情这方面你这样做就错了。知道吗，感情都是自私的，包括爱情。”
顿了顿，她说，“我看得出，白洁很喜欢你。我也看得出，她喜欢你，更多的原因可能是因为你的身份。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但是我想跟你说，两个人如果是因为物质在一起，以物质作为感情的纽带，是不持久的。我想你肯定不喜欢那样。你前几天跟我说过，你只想找一个合适的人结婚。”
“你觉得，白洁这样的女人，会是你觉得合适的人吗？”
唐铮摇了摇头，认真地说，“正是觉得她不适合，所以我才没有答应她。不是，小夕，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夕笑了笑，叹了口气，说，“爱一个人是很痛苦的，尤其是爱的人对自己冷漠，更让人难受。其实我是想到一个办法，帮助你解决你和白洁之间的事情。既然不合适，趁早说清楚，纠缠下去，对她自己来说没有好处。”
唐铮看着小夕，一下子就想了很多，但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问，“你想到了什么办法？”
小夕低声说，“将错就错，白洁还不知道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你跟她好好谈谈，让她接受这个事实。”
愣了一下，唐铮意外地说，“这，她能接受吗？”
“长短不如短痛，你迟早要跟她说清楚的，为什么不早一点，也好让她少痛苦一些。”小夕说，“当然，如果你对她抱有希望，你就当我没说过。我也是为你好。”
“这……”唐铮犹豫着，看了看病房，“她现在这个状态，我怕她承受不了。”
小夕翻了翻眼睛，说，“等她恢复得差不多了你再跟她说啊，再说，你不可能现在把人家赶走吧，人家千里迢迢来找你。”
“当然不会。”唐铮说，想了想，他点点头，“好吧，等她恢复过来，我再和他聊聊。那，就先委屈你一下了，冒充我的女朋友。”
小夕耸了耸肩，说，“你帮我那么大忙，我帮一下你又怎么了。”
笑了笑，唐铮说，“你回去吧，这里我看着。”
小夕却是说道，“我看应该是你回去。你都一天一夜没睡觉了。你还有工作呢，你这种状态，怎么工作？你快回去睡吧，我在这里看着她。”
“你行吗？”唐铮皱眉问。
“又不是什么大病，我陪她说说话还好过你在那跟他两个人都郁闷。”小夕说着推了唐铮一把，“去吧去吧，记得吃饭了再睡。”
“好吧，辛苦你了。那我先回去了，晚上来替你。”唐铮说。
“去吧去吧。”
唐铮拖着疲惫的身子走了，白洁忽然晕倒的确给他吓坏了，到现在都不敢合眼。其实白洁除了中暑之外，比较严重的问题就是一下子受到了过度的刺激，导致血攻心，这才昏迷得这么长时间。人啊，心最重要。
小夕一直看到唐铮的背影消失，这才悄悄地送出了一口气。虽然用了点心计，但是她觉得这并不过分，因为唐铮自己都说了，他不爱白洁。而自己，是真的出于帮助唐铮解决难题提出冒充他的女朋友的吗？小夕的心里是存了一个疑问的，她自己并不敢相信。
深深呼吸了一口，小夕举步走进了病房。
小夕和唐铮在外面说话的时候，病房里的白洁心如死灰。看在眼里的每一幕都犹如尖刀一般一下一下地扎到了她的心里。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个小夕是从哪冒出来的，自己应该怎样做？
她忽然觉得心很累很累，自己并非没有男人追求，相反还很多。只需要稍稍降低一下标准，她可以随意地挑选男人结婚。但是，非常看重钱的她深知一个道理，跟她过一辈子的，终究是男人，而不是钱。
应该怎么办？
白洁浑身无力，觉得自己呼吸都非常的微弱。她慢慢地在心里说道，罢了罢了，也许自己和唐铮，真的不适合在一起，关键在于，他对自己没有感觉。这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回想起自己过去一段时间所做的一切，那些稍显疯狂的举动，她觉得自己很可笑。明知道是一个绝望的结果，还有如飞蛾一般扑过去。
不怪谁，自作自受。
就在她准备下定决心放弃唐铮的时候，她看见小夕走了进来。看见小夕那纯洁无辜一样的表情，白洁的心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仿佛有一个声音在大声地跟她说“你不能放弃，难道就这么一个除了几分姿色什么都比不上你的女人就把你吓退回去了？白洁你不是轻易说放弃的人！”
振聋发聩！
是啊，自己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放弃？
不能！
只是那么一瞬间，白洁心中的颓废和消极一扫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满满自信和绝对击败敌人的必胜意志！
白洁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看着走进来的小夕。
小夕完全不知道，就在她走进门口的短短几秒钟里，白洁心里发生了那么多那么极端的变化。其实，她面对白洁的时候，心里是有些发虚的。白洁是空姐，那股气质是摆在那里的，同为女人，小夕可以很深切地感受到那股气质带着的威胁。
所以，她才想出那么一个办法，利用唐铮把这个强敌给赶走。
强敌？那是不是意味着，自己爱上唐铮了？小夕微微愣了一下，猛然意识到这一点，却是也有些呆了……
第592章 最熟悉的内奸1
曼谷郊外庄院，调查内奸的工作陷入了困境，第二次谈话正在进行中。
龙章和周奇正在分别对最后两名特工进行谈话，小北和小天。龙章和周奇结束了在瑞士的工作，直接来到曼谷，向李麦作了汇报。
国际洗钱集团的事情已经弄清楚，龙章通过渠道把搜集到的证据移交给了国际刑警组织方面，同时安排专机把那批钻石黄金运回了南港。剩下的烂摊子，就由国际刑警去收拾了。
调查国际洗钱集团两个最大的收获分别是，清除了秦俊豪这个威胁，报了仇，第二个就是查到了猜霸贩毒洗钱的证据。尤其是第二点，对当前的李麦来说，非常的重要。
李麦也没有想到，当初出于维护正义决定调查国际洗钱集团，阴差阳错会找到一些对拿下克拉运河项目有帮助的东西。
好人一生平安。
胡文兵在监控室里静静地看着龙章、周奇他们的谈话。
龙章负责谈话的，是小北。
小北和小天都是小东负责的那个小组的成员，他们之间采用类似的代号，真实姓名是不曾拿出来说。
小北是一个偏瘦的小伙子，长相普通，眉宇之间还带着一丝稚气。但这些都是表面现象，能够成为八大特工中的一员，小北无疑是南港站的佼佼者。年纪轻轻的他已经执行过多次境外潜伏任务，完成得很漂亮。
龙章的目光从文件上面离开，抬眼看着小北，启口说道，“东京那件事情你做得很好，当时我也在场。”
小北意外地看了看龙章，说，“我没见过你。”
摆了摆手，龙章说，“不重要。”顿了顿，他说，“咱们开始吧。胡文兵遭袭的前一天，你在监视三号目标，一直到袭击发生，也没有离开过监控区域，是这样吧？”
小北点了点头，“是的，定位装置提供的行动轨迹很清楚。”
点了点头，龙章说道，“你说的和小天说的一致。”
忽然，他话锋一转，“但是，你们的直接上级小东所说的，和你们两个所说的，有一些出入。”
小北一下子愣住了，不明白地看着龙章。
龙章沉声说道，“小东提供的证词显示，你和小天脱离过定位装置。”
小北说道：“目标进入了雷达站，我们所携带的定位装置会发出信号，很容易被对方察觉，所以当时我和小天就解除了定位装置。这是工作手册里面明确规定的。”
“也就是说，你和小天前后有两个小时的时间，是处于和指挥员失联的状态。”龙章深深地看着小北。
小北再一次愣住了，好长时间，他才缓缓说道，“如果你非要这么认定，那我也没办法。我只能徒劳地强调，我不是内奸。”
连续一周的隔离审查让所有人都心生疲惫。对于这些精锐的特工来说，再没有什么比忠诚受到怀疑最让人心碎的了。那种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增加的崩溃感让人崩溃。
此时的小北，就是这种状态。
龙章不再说什么，站起来，举步走了出去。
走到监控室，他对胡文兵摇了摇头，说，“不是他。”
胡文兵点了点头，目光落在了另一台显示屏上面，周奇正在和小天谈话。龙章走过去，抱着手和胡文兵一道观察着小天的表情变化。
另一个房间里，周奇和小天面对面坐着。
周奇拿出烟来，抽出一根递给小天，小天抬眼看了他一下，接过烟，周奇帮他点上，然后自己点了一根抽了两口。
“家里还好吗？”周奇问道，语气寻常，就像拉家常一样。
小天点点头，说，“挺好的。老头养花遛狗下象棋不亦乐乎，老太太迷上了广场舞，挺好的。”
笑了笑，周奇说，“我刚从苏黎世回来，大教堂前面的空地经常可以在傍晚的时间看见中国大妈跳广场舞。警察是赶也赶不走。”
小天也笑了，说，“中国大妈正在占领全球。她们的效率，可比我们高太多了。”
“我记得，你爹妈都是军工厂的工人，一辈子从事军工装备生产。”周奇说。
“是的。他们是红色防务公司的一线工人，一辈子都在生产车间。”小天说着笑了笑，“老头本来是要我子承父业的，结果阴差阳错，从了军，又阴差阳错进入了这个行当。老头老太太到现在都还以为我在野战部队服役。”
周奇感叹了一下，说，“是啊，这个行当不好做。你老爹的想法也是好的。红色防务的待遇福利什么的，都很好。”
“没错。老头现在的退休金比一般行政主管的工资都要高。老老实实做技术工人，收入是不必搞行政的差的。”小天说。
“呵呵，企业好待遇就会好。”周奇说着，调整了一下坐姿，换了个话题，“打算什么时候成家？”
小天考虑了一下，摇摇头说，“再过几年吧。我现在这种生活状态，找老婆就等于在害人。今年是第五年了，还有三年，干完了再考虑这个问题。”
周奇笑了笑，说，“其实也没那么严重。现在的环境比以前好了很多，特工也可以有自己的婚姻生活。对两个人在一起的考验，来得更加的彻底。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苦笑着摇了摇头，小天说，“教官，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短期内是没有心思考虑个人问题。”
原来，周奇曾经带过一个培训班，那一届，小天也在其中。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自己选择自己负责。”周奇一语双关地说。
小天看着周奇，说道，“教官，我无条件接受任何形式的审查。不过我希望不要影响到老头老太太的正常生活。”
“想多了。”周奇说，“我们不搞连带。”
看了看时间，周奇问道，“行了，你还有什么想跟我说的没有？”
皱着眉头想了想，小天在犹豫，“我有些拿不准。”
“想说什么就说，拿得准拿不准，由我们来判断。”周奇说道。
又犹豫了一阵子，小天说道，“小东去过一次银行。我只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说不上来，反正我觉得他没什么必要去银行，也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去银行。”
周奇表情没什么变化，只是点了点头，“还有吗？”
小天摇了摇头，“没有了。教官，我就是觉得奇怪，没针对小东的意思。”
“按照章程办事。”周奇说，“行了，就到这吧。”
说完，周奇就起身离开了房间，小天暗暗叹了口气。
来到监控室，周奇和胡文兵、龙章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彼此眼神中透露的含义——焦点集中到了小东身上，调查工作到这里，算是取得了进展。
“我和国内联系，查一下小东家里的情况。”龙章直接说着，举步就走了出去。
胡文兵心情很不好受，小东是他最先排除嫌疑的人，也是他最看重的一个小组指挥员，但现在最大的嫌疑就是他。
“我审，还是你来？”周奇问。
胡文兵摆了摆手，说，“我没事，还是我来吧。”
说着胡文兵就出去了，让郑克去把小东带到审讯室，那是真正的审讯室。
大房间里，小东正在一口一口地抽着烟，余光扫过门口。小北和小天被叫出去有半个多小时了，还没有回来。他扫视了一眼其他人，大家的表情都显着颓势，都疲了。
门被推开，郑克走进来，说道，“小东，你出来。”
小东站起来，踩灭烟头，站着看着郑克，什么也没说，举步走了出去。郑克在门口的地方挡住了他，拿出手铐来。小东愣了一下，回头看了其他同事一眼，他嘴巴紧紧闭着，表情复杂，缓缓伸出双手。
郑克把他的双手拷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往前走。
穿过中间天井，郑克带着小东走进了审讯室。
胡文兵坐在那里，手里拿着刚刚从国内发过来的情况汇总。小东站在门口处，低下了头。
合上文件，胡文兵指了指中间的椅子，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坐吧。”
小东走过去坐下，动作很慢。郑克关上门，在一边站着，一只手摁在了快枪套上。他可不会掉以轻心，八大特工没有一个是简单货色。
仿佛什么都不用说，胡文兵清楚了一切，小东也知道自己完全暴露了。长期的共事养成的默契时时刻刻在发挥着作用。当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捅开，什么都不用多说了。
小东低着头，胡文兵看着他，彼此心情都非常的复杂。
看着小东，胡文兵眼前不断划过以前的各种场景。从训练营开始，到各种培训班，到各种任务，再到一起应对各种危险。如果说八大特工谁更加能获得胡文兵的看重，那么非小东莫属了。
胡文兵认为绝对忠诚的人，却恰恰出了问题，他首先就否定了自己。那是一个非常难以接受的事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胡文兵现在脑子里来来去去仅有这个疑问，一遍一遍地拷问着自己的内心。
长时间的沉默……
第593章 最熟悉的内奸2
终于，胡文兵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慢慢开口：“把头抬起来。”
小东慢慢抬起头，眼中闪着晶莹。
“为什么？”胡文兵沉声问。
小东缓缓摇了摇头，什么也不说。
“你跟我了多久。”胡文兵问道。
“五年零七个月。”小东缓缓地说道，“头儿，我不会忘的。青政院毕业，是你挑选了我。训练营，培训班，第一次任务，都是你带着我。从总部到南港站，我一直跟在你身边。”
胡文兵自嘲地笑了笑，“可惜的是，我瞎了眼。”
缓缓地摇了摇头，小东说，“头儿，你是我最敬佩的人。”
“但你却成为了我最痛恨的人。”胡文兵说。
小东紧紧抿着嘴巴，看着胡文兵，不再说话。
良久，长长地呼吸了一口，胡文兵拍了拍文件夹，沉声说道，“你家不缺钱，为什么要这样做？”
惨白地笑了笑，小东低声道，“没人嫌钱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打算顽抗下去吗？”胡文兵忽然提高了音量问道。
小东慢慢低下头，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良久，他抬起头来，眼泪已经慢慢地滑了下来。
“头儿，我知道我会有这天的。做出选择的时候，我已经想到了这天。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组织。”小东摇了摇头，“但是，我不后悔。我做好准备为自己所做的承担代价。”
胡文兵最后一丝希望消失了，深深呼吸了一下，他说，“既然如此，那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把整个过程，详详细细地说一遍。”
说着，他拿起了笔。
小东缓缓呼出一口气，显然，他早有准备。
“车的位置是我提供的，日本情报本部的人安装的炸弹。第三安全点的位置也是我提供的，是我安装的炸弹。小贾没有死，他在日本人手里。日本人绑走了他，造成畏罪潜逃的假象。从开始跟踪桥本一郎到你把我们隔离起来，这个过程所有的事情，都是日本人的计谋。我提供了我所知道的一切的信息。”
他仿佛在说别人的事情，语气没有任何的情感，说的很清楚很直白。
“小王是我杀的。当天我跟乍仑在一起，发现了小王在跟踪。我从后面出现，割断了他的颈脖。”
胡文兵正在记录着的手停了下来，抬眼盯着小东。他万万没想到，小王是小东杀害的。
小东惨淡地笑了笑，说，“头儿，你不用问，我什么都告诉你。”
“我认识了一个日本女人，我很爱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我想跟她去一个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安定定地生活。打打杀杀的日子，我不想再过下去。人的一辈子短短几十年，怎么样活着都只是一个活。我想随心所欲地过以后的生活。头儿，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其实你不用说。我都知道，我都明白。人没有了信仰，与行尸走肉无疑。但是头儿，这五年多来，我跟着你出生入死，天天饰演着虚假的角色，为了国家安全不惜任何代价。我不知道最后自己得到了什么。或许我的层次没有那么高，做不到不计回报。我很迷茫，不知道自己在为了什么不断地把自己的一次次地置身在悬崖边上。头儿，我累了，我想安安静静的活着。”
惨淡地笑着摇了摇头，小东说道，“或者安安静静地死去。”
“哪怕永远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胡文兵帮他补上了一句话。
审讯室里再一次陷入长时间的沉默，又一次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小东缓缓说道，“桥本一郎是日本情报本部商业课的高级情报员，他在硬银公司的掩护身份已经用了三年。日本人三年前就在准备克拉运河项目，这一次他们得到了住友集团的全力支持，志在必得。”
“日本人和猜霸进行了合作。日本人会全力支持猜霸代表的反对派上台，交易的条件是克拉运河开凿权和一百年的运营权。可能日本人最少要求五十年。日本人和新加坡方面也达成了初步协议。克拉运河水深不会超过十七米，对新加坡的经济影响不大。另外日本政府会通过住友集团每年给予新加坡产业转型方面的援助，包括资金援助。条件是新加坡支持日本人的克拉运河计划。”
“猜霸正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把巴颂掀翻，他正在做着当总理的美梦。但是我所了解到的情况是，商务部长瓦查瑞才是反对派内部最有力的总理候选人。猜霸这个武夫被人当枪使，出头鸟是当定了。”
“这些是我知道的所有的情况。”小东毫无感**彩地说，“日本人在咱们这里只有我一个内线，被隔离之后，他们就失去了情报来源。现在，他们肯定已经放弃了我。他们的动作很快，也许七月份就会开始运作起来。”
低下头，沉默了一阵子，小东抬起头来，看着胡文兵，说道，“头儿，我的工资卡里攒着五年多的工资，我死之后，请你帮我交给我家里，里面有七十四万，够二老用了。日本人给我的钱在另一张红联银行的卡里，五十万美金，算是赃款了。”
胡文兵失望到极点，痛心疾首地说，“五十万美金，五十万美金就让你背叛国家背叛信仰。你就值五十万美金。”
小东却是反过来安慰胡文兵，笑着说，“头儿，大错已经铸下，我认了。你别为我痛心，不值得，那也不像你。”
胡文兵写下最后一个字，目光复杂地看着小东。他感觉到，此时说什么都失去了意义。小东很冷静，冷静得令人感到心悸。那是对一个人冷静而理智地选择背叛的心悸。
也许很早很早之前，小东的思想方面就开始发生了变化，或许从他认识的那个日本女人开始。
这，也许是他的宿命。
胡文兵再没有说什么，拿起文件夹，起身离开了审讯室。郑克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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