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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傲霜寒-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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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子一见老人进来,轻轻地一皱眉头,看那意思,他对那老人是既感到厌烦,又不敢得罪,慢条斯理地走了过去,道:“老爷子,您又来啦,吃些什么?”
别瞧那童子年岁不大,这句话可说得有骨头有刺。
老人呼了一声道:“好小子,你嫌我来得勤啦,是吗?在今天这可是第一次呀!怎么,你们开饭店怕吃呀?”
童子道:“没那回事,开饭店不怕大肚汉,只要吃完东西给钱。”
老人道:“你是说我老人家吃东西不给钱是吗?好,今天吃完东西一总算,给你银子总行吧!”
童子苦笑了一下道:“你老人家给银子我们可不敢要,怕打官司,吃什么你说吧!”
老人道:“我今天换换味口,知道你们的云吞面很出名,先给我来一份干炸云吞,再烹一碗鸡汤云吞,你们这里可会凉拌云吞么?”
童子把头摇了个拨浪鼓道:“没有,没有,没听说云吞有这样的吃法。”
老人道:“这可有点怪扫兴的,方想起来这姓云的,你们却不会做。”
云霄闻言心中一动,暗忖道:“这老头可有些怪,怎么偏偏找上了姓云的……”念头转处,由不得就注目向对方看去。
哪知,老人此际正朝着他这方面瞧……
两人眼光一触,云霄就不禁大吃一惊。
原来见那老人的年纪,仿佛已有七八十岁,脸上皱纹累累,须发皆白,身上穿的衣服,褴楼不堪,简直就是个老要饭的,无怪那童子要腻味他了……可是,老人的眼神,竟然利箭一般,射在云霄身上,宛如受到了电闪一击,只觉浑身一震。
这只是眨眼间的事,眼神方触,就己移开。
再看他时,就又变了形态,坐在凳子上,好像一个大海虾,中间直,两头弯,根本就没个人样儿。
云霄心中一动,暗忖:“曾听师父说过这位东溪狂叟,乃武林狂人之一,最嗜和人开玩笑,而且无休无止,总要把对方闹个啼笑不得才行,可能这老人就是他……”念头一转,连忙离座,朝着那老人一躬到地说道:“你老人家可是柳师伯吗?云霄行礼了。”
老头儿一听,身子一滚就下了座位,摇着双手道:“你这客官说什么呀?恕我年老,耳朵听不真切。”
那童子插口大声道:“人家说你是他的师伯,你是不是呀?”
老头儿一仰道:“怎么?他要周济我呀!但不知是给我多少银子,那就可以还你们的酒钱了。”
童子朝着云霄一偏脸道:“客官,你真的要周济他呀?”
云霄一听,心说这一老一少,倒凑合得可以,自己几时说要周济人了……但他再向那老头儿一看,就见他早又坐下了,双眼下垂,仿佛像睡着的样子,强打精神往上冲,哪有一点精神,根本就是个老朽。
心下又一转念,付道:“可能是自己心思用错了,自己来到这柳叶渡,柳元善根本就不知道,怎么会和自己开玩笑呢?……”回想不到自己常以精明自许,今天会者走了眼,这事亏没有旁人在场,可是对方既然说出话来,要不破费几文,这尴尬的局面,真没法下台。
念头索绕脑际,连转之下,探手向腰中掏去,他手一伸进袋内,顿时目瞪口呆,再也抽不出来了。
原来他身上带的银子,竟然不翼而飞,分明在离开云门谷时,装在袋里有五六十两银子,怎么会不见了?……他云霄自出世以来,只有他玩弄人的,此刻却受这种窘,还是第一遭,顿时急得满头大汗,就在这时,竹帘掀处,出来了个青衣少女,一见情形,便向老头儿娇叱道:“老爷子,你怎么总是这么向人哭穷要钱,客人都被你得罪跑了,我们这生意怎样做下去呢?”
偏偏这两句话那老头儿听得真切,便大声叫道:“是他自己要硬完善人,你为什么只抱怨我,谁向他哭穷要钱。”
那少女生得甚美,十六七岁的年纪,正是含苞待放,闻言轻轻一皱眉,越发显得楚楚动人。
她睨视了云霄一眼,微微一笑道:“客官,你真的周济他吗?
说起来他也实在可怜,孤苦无依,就靠着在我们小店混个肚子饱,你要是打算周济他,不妨给他几个钱,可以替他换件衣裳,也是件好事,请问尊驾贵姓?”
青衣少女出来这一打圆场,云霄这份难受可大了,暗想:“自己打从走江湖以来,虽不敢说怎样的扬名露脸,可是却没款过这么爬不起来的跟头,今天怎么会碰上倒霉的字儿上……”他心中一急.汗珠子可就顺着脑袋往下淌。
那童子一见云霄头上直冒汗,心里觉着好关,方哼了一声那青衣少女转头瞪了他一眼,立时就忍了下去。
青衣少女笑道:“客官,你既然不打算周济他,也就算了,快喝你的酒吧,看菜都凉了。”
云霄本来正喝到兴头上,这一被提醒,转头一看桌上酒菜见又添上了一大盘热腾腾的包子,眼睛里顿时冒出来馋火来。一转身就回到座位上,先拿起酒菜,咕嘟嘟灌了下去。
一壶酒喝完,方又伸手去拿第二壶酒,心中可就犯上了唠咕,暗想:“自己身上是一个钱都没有,吃喝完了,不给人家钱行吗?”
他这么一想,那酒兴可就减去了一半,怎还吃得下……猛一抬头,忽见桌边的窗户,心中一动,忖道:“有了,不妨先饱吃饱喝一顿再说,暂时干上一手没出息的事,顺着窗户跑出去,赶到家里取些银子来,算还给他们也就是了。”
主意打定,心情也就开朗多了,就自斟自饮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不一阵工夫,云霄把几壶酒喝干了,一大盘包子也全吃了,肚子已填得饱饱的。
再一打量那老头儿,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只有那个童子仍坐在门口,一动不动,凝神看着云霄。
云霄眼珠一转,计上心头,笑道:“小兄弟!你们这里的酒真好,菜也十分可口,我这是真喝上了瘾,我打算带两瓶回去,不知你们卖不卖。”
童子道:“卖倒卖,不过只有我一个人,我一去灌酒,这里就没有人了。”
云霄道:“那么令姐呢?”
“她到河里捉鱼啦!”
云霄道:“那没有什么,你只管灌酒去,我替你看着就是啦!”
童子摇头道:“不行不行,你看到那老头儿没有,他可不是真睡着,只要我前脚一走,他跟着就有精神了,吃完喝完不给钱还不算,还得偷我们一样子,我已被他偷怕了,所以我不能不留神。”
云霄一听,心道:“真有这么巧,敢情这老头和自己是一样的打算,吃喝完了,还偷人家,可是这小孩不走,自己也走不了。”
他沉吟了一下道:“小兄弟,你去吧,有我替你看着,管保他什么也拿不走。”
童子道:“你可得当心点。如果少了东西,我就找你赔。”
那童子说着,人就向外走去,云霄不禁暗叫道:“天呀!这可该找走了,对不起,回头见吧!”
心中叫着,他就待探手窗户一推,“吱呀!”一声响,窗户被推开了,刚要拧身外纵,老头突然大喝一声道:“好啊!吃饱喝足了,打算跳出窗向外跑……”这一声,把个云霄吓得赶紧又退了回来,把窗户也放下来,心头上腾腾直跳。
再看那老头时,一偏又睡着了,原来他是在说梦话呢。
云霄呸了一声,暗骂道:“瞧这个巧劲,倒真把我吓了一跳。”
略一定神,二次里再又推开窗户,提腰一纵,人就飘身跳了一出去。
也是他去心太急,就没先看看窗外是否有人,只听哎一声,竟然撞在了一人身上,他赶忙斜着一横身子,定神看去,由不得失声喊道:“天哪,这才叫冤家路窄呢!”
原来那撞倒之人,正是店中那为他灌酒的小童,地上扔着两瓶酒,小童躺在地上,翻起眼向云霄喝道:“客官,你这是干什么呀?怎么从窗户跑出来了,砸坏了人该怎么说,请吧,咱们屋中算帐去。”
话声未了,房中咋嚓一声大响,又听那老头儿大声喊叫道:“好哇!凌疯子竟教出来这么个没出息的徒弟!不让我偷,你自己却先开溜,那不行,我全都给摔了。”
又是那青衣少女的声音道;“爷爷,你这样地乱掉一通,咱们这生意可做不成了。”
老头道:“你怕什么,谁不知人家云门谷是个大财主,还怕没有赔吗?”
云霄闻言心中一动,就在窗外朗声道:“柳师伯,咱们俩可是初次见面,这见面礼未免太重了,霄儿担不起!”
老头儿哈哈大笑道:“我是打算看看凌疯子教出来个什么好徒弟,不错有点玩艺,进来谈吧!”
那童子此际也改了态度,嘻嘻笑道:“走吧!屋子里请吧!”
他说着在前领路,从后院绕到前院,转眼间就到了屋里,见老人神态也变了,和方才那狼狈样儿判若两人。
云霄连忙上前跪倒行礼道:“师们,你老人家好,云霄给你磕头了。”
那老人正是东溪狂叟柳元善,在江湖上的声名,也算得数一数二的人物,性情十分古怪,量深善饮,虽不轻易管闲事,但尽情捉弄人,所以江湖上对他,可说是全都敬鬼神而远之……只有一个癫仙凌浑和他最为交好,而且两人只一碰上,那就疯疯癫癫地闹个没完。
他这时见云霄向他行礼了,可不好意思再闹下去,哈哈大笑道:“小子,我早算你会来了,云门谷的事,我已尽知,只是你可知我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付你吗?”
云霄摇头道:“不知道!”
柳元善笑道:“江湖上最近有一种传闻,说是新出世的一位少年壮士,其行径压过当年癫仙狂叟,我可有些气不过。”
云霄诧异道:“什么人这样大胆,我得会会他。”
柳元善摇头道:“你只怕斗不了他哩!”
云霄道:“不知他叫什么名字?”
柳元善道:“我也不知他姓字名谁,但在江湖上却传扬着两句话……”云霄道:“不知是怎样的两句话?”
柳元善道:“家住虚无飘渺中,读书学剑两无成,神剑腾霄化龙去,落拓江湖一狂生……小子,你可知他是谁吗?”
云霄一听,连忙又叩头道:“师伯,你老就消消气吧,那是霄儿和他们闹着玩的,难道老师怕你还挑我的眼吗?”
柳元善啊呀一声叫道:“哈,原来那一狂就是你小子呀,那咱们更得斗一斗了。”
云霄道:“得了吧,师伯,方才不是斗过了吗?霄儿认输服了你还不行吗?”
柳元善哈哈大笑道:“只要你服了就行,起来吧!快说找我什么事?”
云霄站起身来,一转头,房门口那青衣少女和那小童,正在吃吃窃笑,他由不得脸孔一热,笑向柳元善道:“师伯,这两位……”柳元善道:“他们是我的孙女儿柳蝉和孙儿柳春……”说着一昂脸,向姐弟二人道:“你们还不过来,见见你们这位云大叔,以后还仗他多照顾你们哩!”
姐弟二人闻言,双双过来,朝着云霄行了个大礼,立又重回房去,再整杯盘,老少四人,就又落座。
饮酒间,云霄说出来云门谷被洗劫之事。
东溪狂叟柳元善沉吟了一阵道:“就我所知,天蝎教的势力,如今是越来越大了,不过他还忌惮我们几个老不死的,所以还没有敢放手施为,洗劫云门谷,可能是对我们一个试探。”
云霄道:“假若师伯置之不理,他们许会放手干了。”
柳元善道:“他们对你,可能也不也放手吧?”
云霄点头道:“是的,我们已有峻极峰之约……”柳元善道:“担心的是会无好会……”云霄爽朗地一笑道:“我却不怕他们,胜利虽没把握,打不过还有个走呢。他们想留下我,可也不容易。”
柳元善突地一声掌,道:“好!你这一点就最像你师父,咱们就这样说定,你去赴约,我走一趟北天山,顺便打听令尊的下落。”
云霄道:“咱们什么地方见面呢?”
柳元善道:“这个你别问,我会找到你就是了。”
老少二人把话说定,酒也喝得差不多了,云霄起身告辞而去。 第二十二回…………………
峻极峰,乃太室最中心的山峰,顶上状如华盖,平敞开朗。
有人说:“如在太阳晴正之时,万里无云,视线好的,可以看到黔蜀诸山,信不信由你。”
是一更天的时分,夜凉似水,月明如镜。
峻极峰顶的山石上,静静地站着一个人。
四周寂然银芒匝地,那人孤单单的,似在独自赏玩月色,又像是在等候什么人。
突然远远响起一声长啸,跟着就是从芙蓉壁方面,飞驰而来的一道人影。
那人闻声,似乎吃了一惊,倏地一个转身,凝神向那人看去好轻捷的身法,好迅捷的脚程,眨眼间,人已上了峻极峰。
那人不看犹可,这一看清了,不禁惊叫一声道:“大……大哥,是你约我来的?”
人乃是云霄,乍见对方是他二弟,心中也吃一惊。
不过在一惊之后,却又怒火中烧,他仗剑屹立,冷冷地道“我是应薛玲那贱婢之约而来,她人呢?”
云霄冷哼一声道:“你来正好……”
这一句话,说得冷硬已极,使得云汉心头惊然一凛,强自站定,笑道:“大哥,咱们总是同胞兄弟,志虽不同、手足之情仍在我好久都想一见兄长一面呢。”
云霄冷笑了一声道:“亏你说得出口!什么手足之情,既想见我,何不回转云门谷一探堂上双亲,看看是否是当年旧光景。”
云汉闻言,忙道:“难道二老有了什么变故不成?”
云霄道:“你只须回到云门谷一看就知……”云汉不禁暗吃一惊,准知道云门谷出了事,要不然自己长兄,不会这样疾言厉色。
又一想,他不能回到云门谷,那样一来,岂不是自去送死了但是,眼前自己这位长兄,也不会轻易放过自己,于是忙道:“好吧,我这就回云门谷一趟。”
他这是借机遁走的一句话,所以话音甫落,人就举步欲行。
哪知,云霄却是比他精灵得多,嘿嘿一声冷笑,道:“你真的要回云门谷吗?可惜二老不愿见你这件逆的奴才,要走可以,得显出些本领来。”
云汉被逼也不由变色道:“大哥,你可不要逼我太甚!”
“呸!”云霄猛吐了一口唾沫道:“谁是你的大哥,你这没血性的忤逆畜生,今天就是命尽之时,我要为云门清门户,为父母报协仇…”云汉此际一心就打算走,他要脱离这亲情的威胁,所以等云霄把话说完,一挺手中剑,身随剑走,招演“垣侯闯帐”,一剑扫出,打算夺路逃走。
呵是,云霄也早防到了这一招,冷哼了一声,手中剑倏然一扫,“锵啷!”一声,火花冒起老高,两人心中都是一惊,各自跃退了一步。
云霄冷喝一声道:“畜生,云门青冥剑几时到了你的手内!”
云汉道:“是前日蒙花蕊夫人所赐。”
云霄道:“云门传家之宝,竟说蒙人所赐,你真的是天良丧尽了,越发容你不得!”
云汉右剑左掌,扫劈砸打,一个劲地欺身亘取,着着都是狠招煞手。
云霄一边动着手,暗窥云汉的功夫,数月不见,竟然进步神速,回旋进退,脚法丝毫不乱,而且出手也不是云家武功的路子,诡奇已极。
他心中微微一愕,却也不敢大意,把一口太阿神剑施展开来,幻成一片金霞豪光,激起劲风厉啸。
转眼间,这兄弟二人已走了四五十个回合,云汉方始被逼退了丈余。
云霄却是越打心中越惊,也更是诧异非常。
因为云汉的出招,竟然完全抛弃了云门武功的章法,在每次变换方位之中,出招竟和长春公主薛玲惯使的招数不谋而合。
青冥奔腾起落,剑剑都似有无尽玄机,若不是他云霄曾和薛玲动过几次手,熟知她的出手,几乎难以应付。
云汉倏地用了一招“阴阳交替”,剑影先是向左一闪,接着又小说下载网Jar电子书下载乐园+QiSuu。с○m向右剁到,这一招乃是花仙仇贞“万迎春七诀”中的一式。
云霄曾在青灵谷领教过这花仙“迎春七诀”,心中陡地一惊,急忙使展出“万象三式”中的一招“水逐落花”,连冲下去三剑,逼得云汉倒退了两三步。
蓦然之间,太阿神剑霞芒陡涨,光影内外,云汉左手一抚剑,又退后了七八尺。
云霄初时也吃了一惊,等到他抬头一看到那苍穹明月,方始大悟。
原来此际三更已过,用影西斜,自己是背着月光,云汉却是向月而立,太阿神剑在月光映射下,霞芒上涨,一闪闪的,射到他的双目上,一时间张不开,就只有退了。
这就是太阿神剑的好处,当年荆轲刺秦王,如不是剑映日光生辉,使荆轲利刃失去准头,一代暴君何能成功?
云霄一见剑生霞光,精神陡振,立将长剑抡舞开来,光影迫身,使得云汉无法招挡。
云汉一时间尚不知是剑映月光的异处,还以为是剑生神异呢。怎敢久战下去,突然一个倒跃,纵开寻丈,向着山巅直奔。
云霄高喝一声:“忤逆畜生体走!”循踪追去。
云汉哪有云霄的身形快,两三个起落不到,眼看已被追上。
此际他已到了峰巅,纵上一块大石,蓦然回身连剁几剑,他居高临下,倒也把云霄逼退了两三步,趁机转身向峰下飞驰过凤凰峪,奔高登崖,不久就跑到了云起峰。
峰名云起,足见其高了,云霄也正有意追他到绝顶高峪,所以沿途接剑,都没有施煞手,第一他是怕伤了家传青冥剑,第二是留劲到最后关头,把他剁倒。
云汉到这时候,已然累得筋疲力尽了,同时也有些慌,不择路,等上到峰顶,不由暗叫一声:“苦也!”
原来那云起峰顶,只有五六丈方圆一块地方,四面群峰环向拱围,往下看去,云海茫茫,深不见底。
云汉扫目一瞥之下,心头不禁一凛,忖道:“看来今天不死在大哥剑下,也得葬身壑底,困兽犹牛,我却不愿这样死去。”
他一想到不愿死,眼前立刻出现了花蕊夫人的影儿,那一颦一笑,风情万种,唉!谁愿舍开美人儿去死……劲风沙沙作响,卷起来碎石纷飞。
云霄眼中冒出来一股仇恨之火,一步一步的向上走,渐渐地向云汉逼近。
云汉圆睁双目,剑波回旋震荡中,大喝道:“大哥……你可不要逼我太甚。”
云霄冷冷地道:“畜生,我今天是逼你吗?亏你说得出口,父母都被你逼得生死不知,我怎能饶你!”
云汉战栗着道:“大哥!那不能怪我,我……我怎会去逼父母呢?”
云霄道:“那你快说,父亲被你们掳到什么地方去了?”
云汉道:“我……我真的不知道呀!”
云霄倏地一声狂笑道:“好一个不知道,难道这场祸事也和你无关了,那掳走霜妹的人也不是你了。”
云汉道:“霜妹她……”
“不要说了!”云霄倏然暴喝一声,道:“我要是你,早就自坠峰下一死,免得辱没了祖先。”
云汉在此势交迫之下,人已接近了疯狂,闻言大嚷道:“我不能那样死,我不能死呀……”云霄喝道:“那你就死在我的太阿剑下也行!”
他说着,人又逼近了两步,云汉不禁也退了两步,目前道“大哥!你……你不能再逼,要不然,我可要不客气了。”
云霄冷哼了一声,暗提了一口丹田真气,劲透剑尖,抖出一股光波,箭一般冲到了云汉面前。
双剑一触,“锵!”的一声响,两人震动的剑波,立刻停止。
云霄的一口太阿神剑紧紧贴在青冥剑上,压得云汉子中剑直向下沉。
兄弟两人,就站在峰颠丫口上,斗上了真力。
时间一分分的过去,以情势而论,云霄随时都可把剑向前一送,刺伤了云汉。
但,他根不下这颗心、因为对方不论好坏,总是和自己一母同胞,怎能下得了手。
云汉此际却越来越不行了,他已感到后力有些不继,且对方压下来的潜力,也越来越重了。
云霄冷哼一声道:“老二,我不愿手上剑沾染同胞兄弟的血,你还是自坠深崖吧!”
话声中,手上突地一用力,“锵!”的一声响。
跟着就见他身形一转,移宫换位,闪电般抢上了峰顶,逼得云汉身形向后一仰,几乎跌落崖下。
崖下乃是峭壁如堑,只一跌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前移无路,可说是危险到了极点。
在这样生死关心,云汉求生之念更炽,立即施展一式“魁星踢斗”的招式,飞起一脚,踢向了云霄。
云霄的心中,虽将对方恨到了极点,总还是手足情深,同时却打算能把对方生擒最好,所以不愿施展出辣手来。
于是,一见脚到,立即侧身让开。
就这么~丝间的空隙,云汉已然险中求生,单足勾紧崖边,身子打了一个回旋,剑随身转,脚点崖边,稳住了身形,脱过了一准,但已冒出来一头冷汗。
他这时,仍还是求生要紧,立又抡剑抢路逃走。
云霄虽然杀他是下不得手,但却不甘心放他走路,也抡剑阻挡。
云霄手中太阿神剑,光映金霞,闪出淡黄色的光影,云汉用的是青冥剑,抡开来银光闪闪。
两柄剑各吐光芒,如金龙银蛇在空中飞舞。
瞬然间,两人又走了二三十个回合,云霄把剑法施展开来,把云汉累得满头大汗。
到这时,云汉才知自己的哥哥一身能耐,确实不同凡响,看样子,他已得到了癫仙的真传,忙叫道:“大哥,你真个不讲一点手足之情么?”
云霄气哼哼地道:“你可曾想到过父母生我们的功劳?乌鸦尚知反哺,羔羊亦知跪乳,你连父母都不要了,谁还和你有什么手足之情……接剑!”
话声中,剑走连环,“风前柳影”、“暴雨摧花”,两招煞手,一阵快攻,如雨点般刺落。
云汉准知道自己不是哥哥的对手,立即改攻为守,舞动起青冥剑,拦门封闭。
云霄暴喝一声道:“畜生,还不弃剑吗?”
倏然之间,剑光乍起,用了一招“一阳来复”,这是一字剑中的煞招横压过去。
云汉赶忙剑指天庭,护中宜,阻洪门,挡了上去。云霄长剑一顺欺身逼进,前锋腿向他胯下一伸,迅又横剑向上一抬,左手已探掌抓了过去,指如电闪,一下就抓住了前胸,振腕向身侧就摔。
在这时,云汉待要打算换步,双足已被云霄踏进来的前锋腿阻住,移动不得,手中剑也被对方太阿剑绞住,受制身前,他是连一点拆解都没有了。
云霄抓住他连转了两转,便向崖顶摔落。此际就他云汉武功再高,也无法抵受得起,只有随势倒了。
云霄就势上前,先一脚踢开了青冥剑,跟着又一脚踏住了他,探手中太阿神剑。仰空一声悲啸,声震山谷,深痛地喊道:“云霄今日要代父行诛,为云门一清门户了。”
云汉闻声把眼一闭,暗叹一声:“完了!”
就在这时,突然远远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霄儿,暂且住手,老夫来了!”
眨眼间,峰下一阵衣带风响,籁籁地跃上两条人影。
云汉正被摔得骨节酸痛,头脑昏涨,定睛看时,认出是来了踏波无痕奚平和小叫化舒元二人。
他以为是来了救星,忙喊道:“奚伯伯救我!”
奚平一看到云汉,就想起长江船帮的覆灭,欧阳帮主的九死一生,不禁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厉喝道:“我恨不得把你碎尸万段,你这个件逆畜生!”喝声中,蓦然一脚踢出,足尖正踢在云汉的尻骨上。
民骨仍是命门穴之一,奚平这一脚又用的是分筋腿,云汉挨了这一下,苦头可吃大了。就见他全身筋肉,立刻起了抽搐,躺在地上辗转呻吟,哼声不绝。
云霄见状,准知云汉是跑不了啦,就收剑后退,向奚平道:“奚伯伯,把这逆子怎样处置呢?”
奚平道:“这是你们云家的事,我管不着,不过得先问出令尊的下落来。”
云霄闻言点头一看云汉,就见他双目凸出、汗如雨下,立又向奚平道:“奚伯伯,暂时饶了他的死罪吧!不过还要问他话呢。”
奚平从鼻里哼出来一声道:“便宜了他啦!”
这才上前,探出三指,在云汉脑门一捏,便解开了穴道,云霄立又逼前了一步。
云汉身上痛苦方除,眼前亮光一闪,又被云霄的剑锋逼着,喝道:“快站起来。”
云汉见状,仍以为哥哥要杀他,立把双眼一闭道:“哥哥!你就动手吧!我知道自己罪该万死。”
云霄叹了一声道:“要杀你也不过举手之间,但我不能那样!”
云汉一听云霄不杀他,一颗跳动的心,方始镇静了下来,道:“莫非哥哥有宽恕我的意思?”
云霄道:“以你所行所为,死有余辜,你还有脸要求宽恕,我要叫你沥血在云门中列祖神位之前。”
云汉一听自己还是不能活,叹了一口气道:“死了也好,但不知还容我能活多久?”
云霄道:“暂时得先把你四起来,等父母转回云门谷时,由二老发落好了……” “只怕云老儿再不能见你们了!”他话音未落,突然从暗影中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
小叫化舒元,应声高喊道:“你是什么人?”
暗中人道:“我就是我,顺便路过,……”奚平听声音有些熟,忙道:“尊驾莫非是酒鬼老顾么?”
暗中人道:“也是也不是,连我自己也不知,问有何益。”
这么一来,奚平可就激起了怒火,喝道:“我不管你是谁,快现形出来,就知你是什么人变的了。”
喝声中,双足一顿,人就向一危石,扑了过去,他是人未到,掌先至,凌空一股劲风疾卷而去。
轰然一声响,劲气回荡中,奚平身形后挫,只见危石后人影一晃,瞬已失踪。
奚平乍退又进,小舒元也跟踪而上,可是,那危石后面,空荡荡的哪有个人影。
“你真要找死么?”倏地响起了云霄的喝声。
原来当那暗中人出现时,云汉倏地心中一动,偷眼看去,就见踏波无痕奚平和小叫化舒元两人,已扑向那危石而去,云霄似也被猝然之事所吸引,全神贯注。
刹那间,脑际浮上了一个念头,暗忖:“反正早晚都是一错,还不如跳下崖去,幸而不死,总胜过那乱刀分尸之苦。”
主意打定,暗中一运气,蓦地一个跟头翻起,人就向深崖底下落去。
三人一时大意,眼见云汉仗着一身轻功夫,如残叶般随风飘附,眨眼间已滚落向崖底野村乱石丛中,迅即隐没。
云霄喝骂出一声之后,一顿足,就待跟踪纵落,不妨小叫化舒元又疾纵过来,一把拉住他道:“这里百丈高崖,大哥不可冒这危险。”
云霄长叹卜一口气道:“唉!这都是我一时大意之过。”
此际奚平也纵了回来,闻言道:“任他还能跑得掉。”
云霄闻言,想了想也对,在无可奈何之下,也只有这样了。
于是顺手捡起来云汉丢下的青冥剑,方要下峰,忽然想起来暗中人,忙问道:“奚伯伯,你可猜出那暗中之人是准了么?”
奚平道:“听口音像是醉司命顾天爵。”
舒元道:“他怎么会救起天蝎教中的人来了。”
奚平叹了一口气道:“这却难讲得很,总之现在是人心不古了。”
老少三人说着话,匆匆奔下峰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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