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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魂颠倒-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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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白静的名字,杨堔忍不住冷笑了几声。
“就她那点儿姿色,老子新鲜新鲜也就过去了。”
“胸没你大,屁…股也没你的翘,心里还都是别人,老子要她干什么。”
杨堔连着说了一大串白静的缺点,陈六艺听完不但没有开心,反而更难过了。
她知道,杨堔之所以会提出和她在一起,只是为了跟白静赌气。
但是……这个机会,她不想放弃。
就当她是犯贱好了。
她等了这么多年才等来的机会,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
陈六艺和杨堔在书房呆了一个多小时,这一个多小时里,白静都在客厅坐着。
她蜷在沙发上,抱着膝盖,满脑子都是杨堔和陈六艺抱在一起的场景。
胸口越来越闷,想着想着,眼泪就掉下来了。
是真的难受。之前看到梁朝阳和别的女孩子说话,她都没有这么难受过。
原来那真的是他老婆。现在想想,杨堔对陈六艺还真是不一样呢。
他们两个那么默契,谁都比不了。
白静觉得自己很是多余,这个地方,真的没必要待下去了。
想到这里,白静从沙发上起身,拖着沉重的步伐上楼,然后回到自己房间收拾东西。
她当初带来的那个书包还在,从柜子低拿出来的时候,梁朝阳送给她的那本乐谱掉了出来。
白静连忙捡起来把它抱在怀里,视若珍宝。
白静用了十分钟的时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杨堔送给她的衣服,她只拿了几件替换的,剩下的都留到了柜子里。
那些首饰和化妆品,她统统都没有带走。
……
白静提着书包走出卧室的时候,正好碰上了刚刚从书房出来的杨堔和陈六艺。
她低下头,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
杨堔怎么都没想到白静会狠成这样,他只不过和陈六艺聊了一会儿天,她居然就趁着这个空档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他了。
行,真有她的。她够狠。
陈六艺一直不知道杨堔和白静之间到底怎么回事儿,所以遇到这种状况,她也不好说什么。
白静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才鼓足勇气抬起头来和杨堔对视。
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我该走了。这段时间,谢谢你的照顾。”
杨堔挡在她面前,笑得一脸讽刺。
“我怎么不记得我照顾过你了,是床上的照顾么。”
杨堔的话太过轻浮,白静被他说得唰地一下就红了脸。
就连旁边的陈六艺都有点儿受不了了。
她拽了拽杨堔的袖子,提醒他不要太狠。
虽然不喜欢白静,但陈六艺是同情她的。
杨堔这样的脾气,真的是需要忍的……
“要滚就赶紧滚,滚了就别回来。”
事到如今,杨堔真的是拉不下脸来留她。
何况身边还有个陈六艺在,他更是不能让自己丢面子。
这番话,完全是硬着头皮说的。
听到杨堔的这句话,白静如释重负般点点头。
她说:“谢谢您……那我走了。”
正在白静准备转身的时候,杨堔叫住了她。
“你他妈站住。”
白静顿住脚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杨堔走到书房,从钱包里拿了一摞钱,然后走出来,狠狠地摔到了白静脸上。
他摔的都是新币,很硬,打在脸上火辣辣的疼,比被人甩了耳光都要疼。
白静疼出了眼泪,她死死地咬着嘴唇,不想在他面前哭出来。
陈六艺站在旁边,完全震惊了。好半天都没有缓过来。
杨堔说:“拿着这些钱滚蛋,以后再也别让老子看到你。你他妈就是个没良心的婊…子。”
白静抿着唇不说话,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红着眼睛看着他。
杨堔最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要走的人明明是她,他这样骂几句有什么错?
“真是婊…子无情,老子瞎了眼了。”杨堔说:“拿着钱,滚出去,别让老子再看到你。”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白静被杨堔突然提高的声音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她低头把地上的钱捡起来,一股脑塞到兜里之后,就小跑着离开了。
从头到尾,她一句话都没有说,一点儿眷恋都没有,走得干脆又潇洒。
听着防盗门关上的声音,杨堔觉得自己心里有个地方也断了。
那伤口撕…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他疼得都快休克了。
操,不就是个女人,满大街都是,他何必为了一个不识好歹的白静难过。
……
“杨堔……你没事儿吧?”
陈六艺缓了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看到杨堔这样子,她有些担心。
杨堔对陈六艺摇摇头,“没事儿,一个婊…子,玩儿腻了就扔掉,你觉得我会因为她难受?”
陈六艺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不忍心把真相说出来。
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杨堔对白静有多在乎,刚才会说那么狠的话,完全是在赌气。
陈六艺心疼地抱住杨堔,柔软的手轻轻地抚过他的后背。
“嗯……那以后我们好好的,可以吗?”
她不管了。什么骄傲矜持,她都不要了。
她只要他。
爱了太久的人终于来到了自己身边,陈六艺早已经顾不上思考别的事儿了,只要人在,她就是有希望的。
杨堔反手抱住陈六艺,步步紧逼地将她压…到墙上,之后低头吻…上了她。
疾风骤雨一般的吻,不过几秒钟,陈六艺就已经喘不过气儿了。
而杨堔一点儿放开的意思都没有,他啃着她的唇…瓣,力道越来越狠,很明显就是在发…泄情绪。
说实话,这不是陈六艺第一次和男人接吻。
但不得不说,这个吻,她一点儿都没有享受到。
除了疼,还是疼。
最后,陈六艺实在受不住了,伸出手推开了杨堔。
“我想,你应该一个人静一静……”陈六艺对杨堔说,“我先走了,明天再来找你。”
杨堔一句话也没有说,他就那么看着陈六艺走了。
**
陈六艺几乎是落荒而逃的,从杨堔家里出来之后,她的呼吸才稍微减慢了一些。
想起来刚才杨堔吻她的场景,嘴…唇上的疼痛越来越清晰。
不应该是这样的啊……那个人亲她的时候,她的身体会变…软,会忍不住地回应。
可是,杨堔完全没有给她这样的感觉。
他太粗…暴了……
除了疼和怕之外,她一点儿别的感觉都没有。
陈六艺摸着嘴唇,失神地走在小区里。
突然,一辆越野车挡在了她面前。
陈六艺下意识地抬头,正好对上了陈怀远的眼。
她下意识地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唇,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态。
“你来这儿干什么?”
陈怀远盯着她红…肿的嘴唇看了一会儿,微笑着说:“过来接你的。”
陈六艺说:“抱歉,不需要。我可以打车回去。”
陈怀远有些无奈:“上车,好么。小六,算我求你,行不行。”
陈怀远苦苦哀求之下,陈六艺终于上了车。
……
坐在副驾驶上,她的头一直看着窗外。
不想和他对视,也不敢和他对视。
陈六艺忘了系安全带,陈怀远很贴心地帮她系上。
系安全带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距离很近,陈怀远这次彻底看清楚了她的唇肿得有多厉害。
“他吻你了?”
问这个问题的时候,陈怀远的嗓子已经哑了。
他的语气里融了太多情绪,甚至还有些压抑着的怒火。
陈六艺自然是不会怕他的。
她从容地笑笑,眉宇间多了几分骄纵。
“是啊。怎么样?”
陈怀远笑着点点头,“挺好的。恭喜你,终于如愿以偿。”
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经拉开了和她的距离,只是一瞬间,那些情绪好像全都不在了。
那么快,快得陈六艺都觉得刚才只是幻觉。
陈怀远一路上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他把陈六艺送到她的公寓门口,“到了,下车吧。”
陈六艺解开安全带,回头看了陈怀远一眼。
她问陈怀远:“进去坐一会么?”
陈怀远摇头,“不了,我未婚妻在等我。”
陈六艺手上的动作僵了僵,之后便很快恢复了正常。
她笑着说:“你们感情可真好,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陈怀远说:“快了。结婚的时候会给你送请柬。”
陈六艺咬了咬牙,“好,祝你幸福。我和杨堔一定会过去给你捧场。”
陈怀远依旧保持着从容的笑,“好。”
陈六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下车的,回到家之后,她很长时间都没有缓过神来。
不是因为杨堔的那个吻,而是因为陈怀远的那句话。
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原来他都要结婚了。
曾经那个只会围着她转的人,突然有了新的人生,她真的……不习惯。
**
从杨堔那边出来之后,白静打车到了墓地。
这是梁朝阳离开之后她第一次过来看他。
她背着那个款式陈旧的黑色书包,走到了墓碑前,然后轻轻地跪了下去。
她抬起手来,细心地擦了擦墓碑上的灰尘,没一会儿就红了眼睛。
“朝阳,我来看你了。你一定会怪我吧……我隔了这么久才来看你。”
说这话的时候,白静是挂着微笑的,只不过眼泪一直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她吸了吸鼻子,“其实朝阳你知道吗……我用了这么长时间,才接受你已经不在的事实。我总觉得你还在,刚开始,我经常忘记……每天都想去医院照顾你。”
想起来过去的种种,白静哭得更厉害了。
她有些哽咽,“蛋炒饭还没有吃到……你怎么就丢下我走了?”
回应白静的,只有一阵一阵的风声。
初春的风一点儿都不柔和,白静脸上的泪水很快就被风干了,皮肤皴了一大片,很疼。
白静跪在墓碑前,和梁朝阳说了很长时间的话。
她把这半年的经历都说了。
她如何照顾杨柳依依,如何被他们的感情打动,如何一步一步接受他已经不在的事实。
“朝阳,对不起,我没有守好自己的心。”
这是白静在梁朝阳墓碑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说完之后,她就背着书包离开了。
……
白静打车到了动车站,买了一张到北京的动车票。
买好票之后,她便坐在候车大厅里等待检票。
来不及和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道别,她就匆匆忙忙地上了动车。
抵达天津时已经是晚上六点钟,天已经黑了。
白静从动车站走出来,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白静当初选择它,完全是因为松堂医院。
白静找了一间快捷酒店住下来,然后开始上网查资料。
前些日子她就想好了自己离开杨堔之后要做什么,所以找起来很有针对性。
她想去松堂医院做临终关怀,虽然工资不多,但是已经足够养活自己了。
她身上还有杨堔给的钱,过日子还是可以的。
**
转眼间就到了夏季,白静离开已经三个多月了。
这三个多月,杨堔过得格外消沉,每天都喝得烂醉,最后直接胃穿孔住院了。
陈六艺在医院守了他五天。
自从白静离开之后,杨堔就一直这个样子,每天没完没了地喝酒,也不出门儿,把自己窝在家里,蓬头垢面的。
那个有洁癖的人,好像一下子不存在了。
陈六艺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为了别的女人消沉,一句话都不能说。
一直到杨堔胃穿孔住院,抢救过来之后,陈六艺才忍不住和他提了这个事情。
陈六艺对他说:“杨堔,不要为了已经离开的人这样折磨自己。我会舍不得。”
杨堔一句话都没有说,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着前方。
这次谈话最后无疾而终。
……
住院的第二天,杨霖峥亲自到医院看了杨堔。
虽然父子两个人总是吵架,但是杨霖峥还是很疼儿子的,看着杨堔生病,他这个当爹的心里也不好受。
杨堔没想到杨霖峥会过来看他,看到杨霖峥进来的时候,杨堔一下子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杨霖峥走到病床前坐下来,关切地问杨堔:“感觉好点儿了没?”
杨堔不自然地点点头,半天都没能憋出一句话。
真的是太不习惯了,从小到大都没有被关心过,突然被关心,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杨霖峥叹了口气,对杨堔说:“身子好了就回来帮我的忙吧,家里这点儿事业,最后都得交给你,你早点儿上手,也早点儿适应。”
杨堔还是没有说话。
杨霖峥态度真的太诡异,突然不跟他吵架了,杨堔特别不适应。
杨霖峥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他离开之后,陈六艺对杨堔说:“爸……叔叔他说得挺对的,你是该回去帮忙了。一直不工作也不是回事儿。”
杨堔点点头,“哦,我知道了,再说吧。”
**
“小白,来了啊。”白静刚刚走进医院,就有人和她打招呼。
白静笑着回复:“是啊,早上好。”
白静现在在一家临终关怀医院做临终陪伴工作。
这间医院里住着的全部都是快要离世的人,有的是年迈的老人,还有一部分是得了绝症的年轻人,其中不乏和当初的梁朝阳情况差不多的人。
只不过,他们很早就停止了化疗,搬来了这里等着生命一点点消逝。
白静很喜欢这份工作,她一点儿都不觉得这份工作害怕,她此生最遗憾的事情就是没能在梁朝阳闭上眼睛的那一刻陪在他身边。
这份工作,恰好弥补了这样的遗憾。
短短三个月的时间,白静已经见证了八个人的死亡。
这其中有一个得癌症的人,她是疼死的。
死的时候,眼睛都没有闭上,是白静用手帮她合上眼睛的。
在这里,每个人都很安静。
面对死亡,他们没有挣扎,没有恐惧,他们很坦然地等待死亡,接受死亡,甚至有人笑着离开这个世界。
做了这份工作之后,白静才渐渐地明白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第三十章
第三十章。
生命的意义绝非活着那么简单。
有时候,死亡意味着另外一段开始。
当你可以平静面对死亡的时候,便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左右你的情绪。
这是白静在临终关怀医院工作这几个月来最大的收获。
她想,她已经可以正视死亡了。
松堂医院的每个人都很快乐。
他们每天晒太阳、做活动、聊天儿,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
来这边之后,白静的性格也比之前开朗了不少。
和陌生人打交道也不会那么拘谨了。
这样的生活,挺好的。
**
白静现在照顾的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人,她一进病房,老人就笑眯眯地和她打招呼。
白静笑着走上去握住她的手。
“李阿姨,今天感觉怎么样?”白静关切地问她。
李阿姨点点头,说:“好啊,没什么感觉,心情好。”
白静笑着点点头。“那我推您出去和大伙儿唠唠嗑。”
李阿姨现在下半身不能动,白静每天都会把她扶上轮椅,然后推着她出去晒晒太阳、让她和其他人聊聊天儿。
他们聊天儿的时候,白静就会在旁边坐着,静静地当一个聆听者。
今天也一样。
……
“待会儿一起吃午饭,嗯?”
正在白静发呆的时候,江彦突然坐到她身边,重重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
白静被吓了一跳。她往后推了推,有些不好意思。
“啊?我中午还有点儿事儿,应该不能——”
江彦低笑一声:“现在还对我这么戒备。”
白静有些为难地看着江彦,说:“不是……我中午真的有事儿……”
“那我跟你一起去。你忙完了,我们再去吃饭。嗯?”
江彦丝毫没有要放过白静的意思。
白静这下的彻底无语了,盛情难却,大抵就是这个道理。
百般无奈之下的,她只能答应江彦的邀请。
江彦并不是白静来医院认识的第一个人,但他绝对算是最难缠的一个。
江彦是个商人,白静总是听大家谈论他。
据说他娶过两个老婆,都死了。
之前江彦也说过,他来林中医院做护工,是为了赎罪。
江彦这个人看起来很难相处,平时也不怎么说话,白静一直都挺害怕他的。
她总觉得他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
杨堔出院休养了几天之后,就回去帮杨霖峥做生意了。
杨霖峥是在鞍山做煤矿生意起家的,后来发展到了大连做房地产。
杨堔大学虽然学的是相关专业,但是他并没有管理经验,上手很难。
说真的,杨堔没什么商业头脑,也不是能当领导的那种人。
刚去公司的那几天,他整个人都要抓狂了。
也就是那个时候,杨堔突然就觉得杨霖峥还挺不容易的。
他那么没文化的一个人,能把生意做这么大,应该挺辛苦的。
工作的这段时间,杨堔忙得一天只能睡五六个小时,大脑皮层始终属于兴奋的状态。
但是,他再也没有想起过白静。
大概这就是忙碌的好处吧。
这些日子,是陈六艺陪着他过来的。
陈六艺在国外念书学的是商科,对生意上的事情比较了解,她帮了杨堔很多忙。
杨堔和陈六艺的相处也挺和谐的,在别人看来,他们两个已经是一对儿配合默契的夫妻了。
杨堔出去应酬的时候经常带着陈六艺,陈六艺会说话、会做事儿,很多时候,都是她在帮杨堔。
杨堔并不是那种不知好歹的人,他还是很感谢陈六艺的。
有些时候,杨堔真的恨不得直接把陈六艺娶回家。
其实有个这样的老婆也挺好的。
反正白静已经不要他了,他何必每天都念着她。
……
日子平静无波地过着,很快又到了除夕。
这一年的除夕,杨堔是回家过的,当然,陈六艺也在。
杨霖峥早就把陈六艺当成儿媳妇儿了,尤其是在陈六艺协助杨堔工作一年之后,杨霖峥更喜欢陈六艺了。
吃年夜饭的时候,杨霖峥跟杨堔说:“今年你和小六领证吧,你觉得怎么样。”
如果是以前,杨堔大概会直接拒绝,或者是毫不留情地跟杨霖峥吵一架。
但是这一次,他破天荒地沉默了。
过了几分钟,他说:“我再考虑考虑吧。”
杨霖峥有些急了:“你还考虑什么,像小六这么好的女孩儿,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
杨堔还是没有说话,但是陈六艺能看出来,他的情绪有点儿不对劲儿了。
陈六艺赶忙出来打圆场,她对杨霖峥说:“您别急了,我们两个会有打算的。现在杨堔他刚刚工作,还是要先立业才好。我们不着急的。”
杨霖峥对陈六艺简直太满意了,生怕陈六艺受什么委屈。
一听陈六艺这么说,杨霖峥更是忍不住数落杨堔:“你看看人家小六,处处为你着想,你以后可得好好对她!”
杨堔点了点头,“行了我知道了。吃饭吧。”
有点儿烦。
但是他控制住,没有对杨霖峥发脾气。
大过年的,难得能放松一下,他也不想闹不开心。
……
吃过饭之后,杨堔就带着陈六艺出门儿了。
上车之后,杨堔问她:“你回家里还是回你公寓?”
陈六艺垂头,思考了一会儿之后,才说:“杨堔,我想去你那边儿。行么?”
杨堔很痛快地答应了。“行,那咱一块儿回去看春晚。”
杨堔答应得这么痛快,陈六艺却没有一点儿开心的感觉。
嗯……其实,这段时间杨堔对她很好,比之前好很多。
可是这样的好,并不是她想要的。
杨堔带着陈六艺回了家,一进门儿,杨堔就打开了电视。
陈六艺换了拖鞋,坐在沙发上。过了一会儿,杨堔走到她身边坐下。
最近几年的春晚越来越无聊,杨堔都没什么看的兴趣,但是陈六艺却看得津津有味。
“你看吧,我去洗个澡。”
杨堔无聊得不行,丢下这句话就去洗澡了。
陈六艺看着他的背影,很长时间都没回过神来。
……
杨堔站在花洒下面冲着水,心里抑制不住地烦躁。
原来已经一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够快的。
那个没心没肺不识好歹的人,已经离开这么久了。
说实话,一年的时间,除了消沉过的那几个月之外,杨堔真的很少很少想起她。
晚上是会梦到的,但是,白天就忘记了。
他不能想,也不敢想。
白静离开之后,杨堔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打听过她的动向。
他一直在告诉自己,别想了、那样的人不值得喜欢。
可是今天,还是忍不住想起来了。
想念这种东西,一旦打开一个口子,就怎么都收不回去了。
杨堔低下头,让水柱冲着头发,眼睛又酸又胀,眼泪和水混在一起,分都分不清楚。
**
陈六艺坐在沙发上看春晚的时候,收到了很多人的拜年短信。
她一条一条地翻看、回复,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陈怀远的。
那一瞬间,陈六艺心情有些失落。
之前,不管过什么节日,陈怀远肯定是第一个祝福她的人。
陈六艺的人缘不差,但是很少有人会像陈怀远一样那么用心地对她。
她在澳大利亚的时候,他是掐着那边的时间给她发短信的。
一分都不会差。
今年……什么都没有了。
也对啊,听说,他和未婚妻感情很好,已经在筹备结婚了。
他们两个,应该就这样了吧。
人的心理有时候真的很扭曲,一个原本每天围着你转的人突然找到了他的归宿,那种心理落差……难以用语言形容。
陈六艺纠结了很久,还是没能忍住,手贱地给陈怀远发了一条拜年的短信。
发过短信之后,杨堔正好从浴室里走出来。
陈六艺放下手机,抬起头微笑着看着他。
“洗完了啊,我也该洗了。”
“浴室有女式浴袍,新的。你去吧。”杨堔说。
陈六艺攥紧拳头,问他:“……是给她准备的么?”
杨堔摇摇头,“不是,她早就走了,不稀罕我东西。”
杨堔洗澡的时候哭了很久,现在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嗓子还有点沙哑。
陈六艺听到他声音不对劲儿,走到他面前,抬起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听你声音哑了,是不是着凉了?”
杨堔抓住陈六艺的手,冲她摇摇头,“没事儿,洗你的澡去。”
陈六艺还是不放心。“真的没事儿么?你前段时间太累了——”
“真没事儿。行了你,管家婆似的。”
杨堔半开玩笑地打断陈六艺,之后在她脸上掐了一把。
“以后谁娶你谁倒霉,不得被念叨死。”
陈六艺扯扯嘴角:“我只是在关心你。”
“嗯,知道你好。”杨堔拍拍她的肩膀,“洗澡去吧。”
陈六艺是真的不习惯这样的杨堔。她宁愿他像以前一样张扬、不屑、义愤填膺又棱角分明。
那个时候的他不成熟,但是真实不造作。
不像现在……她一点儿都感觉不到他的真心。
……
正月初六,杨堔又投入到了紧张的工作之中。
年底的时候,他和陈六艺看准机会,标下了一块儿地准备建度假村。
这会儿就该开工了。忙活了一个多月,总算是把材料的事情都定下来了。
他们两个也能暂时喘一口气儿。
四月份的时候,陈六艺在网上报了一个公益活动,和全国各地的志愿者一块儿去北京松堂医院做一个礼拜的临终关怀活动。
在陈六艺的百般劝说之下,杨堔也跟着她一块儿去了。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陈六艺一直以来都热衷于这种公益活动,高中那会儿她就经常去养老院做义工。
老实说,陈六艺是个挺有爱心的女孩子。
虽然有时候杨堔会受不了她那种自命清高的说话方式,但他从来没有否认过她是个好女孩儿。
杨堔跟着陈六艺一块儿去了北京松堂医院。
这里是中国第一家临终关怀医院,里面住着的都是将死的人。
杨堔和陈六艺抵达北京的时候是中午十一点半,去酒店放下东西。
吃了一顿饭之后,他们才去医院。
和陈六艺一块儿过来的还有来自全国各地的志愿者,他们在松堂医院门口集合。
陈六艺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去得晚了一点儿。
……
她和杨堔到的时候,大伙儿已经在等她了。
看到陈六艺带着一个男的过来,大家纷纷调侃她。
“这是你男朋友吧?啧,又来虐我们单身狗。出来做事儿都不忘秀恩爱。”
“就是就是,不过,你男朋友长得可真俊。”
面对他们的调侃,陈六艺始终保持着微笑,一直到他们说完,陈六艺才正式给他们介绍。
她笑着说:“他叫杨堔,今天他和我们一样,都是志愿者。不过他是第一次出来,大家多多关照一下哈。”
陈六艺介绍完之后,杨堔冲着他们点了点头,和之前比起来,他现在真的是太成熟了。
陈六艺都不习惯了。
本来那么张扬的一个人,敛起锋芒之后,好像缺了什么东西一样。
**
白静在病房午休的时候,江彦突然过来了。
他连门儿都没有敲就进来了,白静特别尴尬。
中午有点儿热,她脱了衬衫,身上只剩下了一件小吊带。
胸口的肌肤露…了一大片,肚脐眼也露…了一半。
江彦没想到自己能在无意间看到这么香…艳的场景。
他眯起眼睛来盯着白静胸…口的肌…肤,眼神炙…热。
白静用最快的速度反应过来,然后抓起床上的格子衬衫套到了身上。
她紧张得双手发…颤,扣子扣了好几次都没能扣上。
江彦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忍不住低笑一声。他走上去,抓住白静的手腕,阻止了她的动作。
江彦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锁骨,“这么怕我?嗯?”
白静被他的触碰弄得头皮发麻。
其实以前杨堔碰她的时候她很少有这样的感觉。
但是……江彦只要一碰她,她就会特别抗拒,浑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抗拒。
有时候,白静会觉得自己挺悲哀的,女人的身体就是这么不争气。
习惯了一个人,就很难再习惯第二个。
“没……没有的。”白静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着江彦,说:“你先松开我,这样说话不方便。”
对于白静的拒绝,江彦置若罔闻,他低头,猛地贴…近白静的脸,炙…热的呼吸喷在她的肌…肤上。
“可我觉得挺方便的,这样碰你,我更有说话的欲…望了。”
白静抵着他的肩膀:“……可是我不方便,你放开。”
江彦还是不放。他比她高了一个半头,不管白静怎么挣…扎,都对他造不成任何威胁。
江彦在白静嘴唇上亲了一下,一只手狠狠地摁…着她的后脑勺。
白静连后退的余地都没有,只能默默地承受他的吻。
江彦的吻倒是没有什么攻击性,他只是在她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深入。
不像杨堔,连一个吻都带着满满的侵略性。
想起来杨堔,白静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转眼间,一年已经过去了。
她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他了吧,临走的时候他说的那些话,白静一句都没有忘记。
离开的这一年,她时不时就想起来杨堔,每次想到他,她就会哭。
很难过,莫名地难过。
她总是会想起来杨堔对她的好,有时候她自己都会纳闷儿,怎么能把和他相处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那么清楚。
……
“我的吻,让你有感觉了?嗯?”
见白静出神,江彦捏起她的下巴重重地捏了一把。
白静吃痛,“唔”了一声之后终于回过神来。
“走吧,今天下午有志愿者过来,这次轮到咱俩带人了。”
江彦松开白静,笑着说道。白静有些不解:“我不是和阿青……”
江彦打断她的话,笑道:“我让他们换的,以后咱们两个做什么都是一起。”
白静咬咬嘴唇,头有些大。
她实在难以想象,江彦这种三十多岁的人,内心竟然和杨堔一样幼稚。
嗯……她又想起杨堔了。
真的是好没有出息。
**
白静和江彦走出去的时候,志愿者们已经进来了。
白静起初没怎么注意,直到江彦凑到她耳边对她说:“有个人没穿统一的服装。”
白静定睛一看,立马就愣住了。
她险些以为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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