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万仙主宰-第3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只是看到一个黑袍老者,鹤发白眉,看上去不过一个甲子的年岁,身板儿倒是挺拔袖长,一身黑色长袍,比起那赫连燎原布满星图的道袍,略显腐朽肮脏。脚底踩着一双普普通通的布鞋,鹤发鸡皮,本应该是慈祥的年岁,可在他脸上却见不到半点慈祥,反而隐隐白眉褐瞳之间,散发着一股严厉之气。
嘶的一声,赫连燎原身边八个徒弟当中,好似被人掐了腰眼了一半,当即收起自己手中兵器,推到了自己师父赫连燎原的身后。
八个徒弟一个个噤若寒蝉,虽然未曾点名,但是方才那一番话却好似踩到了他们的尾巴一般,让他们顿时之间忘记了说话的本能,一个个退到了自家师傅的身后。
“孙剑上,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赫连燎原脸色本不好看,但是看着那白发黑袍的老者,却也努力的挤出来了一抹笑容,凑上前去,压低了嗓音,努力的不让周遭百姓看到他那忌惮这白发老人的表情。
聂秋看的好奇,歪着脑袋,看着那白发老人,莫名的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力量将自己包裹。四目相对,一种前所未有的踏实感让他松开了手中的钩沉大剑。
白发黑袍的老者微微一笑,看着聂秋,虽然笑了却也仍然没有半分的慈祥,语气平和却也好似暗藏无数惊涛一般,询问道:“小娃娃,叫什么名字?你的剑法是跟谁学的?”


 第九十五章 千岁寒

那黑袍老者一头褐发,脸上满是遮不住的沧桑和世故。。他身形单薄,但却如同阴山的决定孤峰一般,给人一种孤傲沧桑的感觉。身上的道袍也不算华贵,普普通通,满是药炉烟火和药渣腐朽的味道,黑色的道袍却洗的泛出了青白。
一双老手绝大部分藏在那宽松的长袖之中,左手有一个古朴的手串,檀香袭袭而来,伴随着一股子幽幽的清香,闻上去却让人头脑清明。右手则持着一根竹杖。
那竹杖末端用一根红绳系着一根古币铜钱,这竹杖一节一节,握在手中,却在那太阳之下散发着一股子冷光。看上去哪像是一种兵器,倒更像是一个老人所用的手杖。
黑袍老者弯下腰来,看着聂秋,上下略微扫了一眼之后,笑着说道:“小娃娃,给本座说说,叫什么名字?你刚才那剑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剑法?”聂秋愣了一下,想到方才自己和那赫连燎原的弟子作战的时候,所使用的正是太阿剑法。仔细想来,难道眼前这个黑袍老头认得出来这剑法的来历?
这剑法分明是自己在那舍利子的神山之中,登山悟道修炼所得?自己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地交代出来,说是这剑法的来源是自己登山悟到的,更不可能交代出来自己的身体里面有一颗舍利子藏着。
这东西自从聂秋得知和天策府的鹰卫有关系之后,便更加小心翼翼了。这黑袍老者,分明是连赫连燎原都要忌两分的高手中的高手,聂秋自然也不会轻易交代,自己手中的宝贝来历,否则引来杀身之祸,那可真是上天无门了。
“一个月之前我在书院后山一颗槐树下打瞌睡,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醒来有一个邋遢的砍柴人在我身旁砍柴,之后我就无师自通的学会了这一套剑法。上师,你认得这剑法的来历?”
聂秋睁大了眼睛,眨呀眨的,一脸的无辜和好奇。
那黑袍老者干咳了一嗓子,笑着说道:“小娃娃你不老实。”
聂秋继续一脸无辜的样子,道:“我怎么不老实了。”
“你没说实话。”老者继续道:“罢了,我也不问你了。这太阿剑法是五百年前,剑圣黄太阿成名绝技,早就失传了百年,你能学到是机缘,和我无关,我问你也只是本座好奇罢了。”
聂秋一身冷汗,心说这老家伙真可以,吓了自己一身冷汗,到头来只是单纯的好奇多嘴问了一句。
“不过那黄太阿后来和一个妖僧一起修炼魔门功法,并且远赴南方,寻找魔宗遗迹。有一说法,有人曾经在南方的盛夏岛见到过有人使过这太阿剑法。”黑袍老人摇了摇头,又随后甩手道:“罢了,罢了,年纪大了,这些玄奇古怪的传说我也没精力去追查了,妖门也好,魔宗也罢,天下之大这种事情总是管不完的。”
聂秋听到这话,却也是歪着头道:“上师究竟何人啊?”
黑袍老人眯起眼睛,手拍了拍聂秋的肩膀,答非所问,道:“我与你们书院的夫子本就是老友,听他说朔州地界出了一个小娃娃,天赋卓绝,小小年纪却已掌握了异火,心性也还算正直纯良。我便答应你们夫子前来看一看,”
这话说完,黑袍老人点了点头,道:“今日一看,果真有点儿意思,你就是你们夫子说的那个小娃娃?我问你,你愿不愿意拜入老夫门下,我看你顺眼,做我门下一个侍剑童子如何?”
聂秋愣了一下,却也好像根本没有去仔细想,便摇头说道:“能说不愿意吗?”
“有点儿意思。”老者不怒反笑,但却眉宇间仍有那散不去的威严感,道:“我泥犁宗开山立祖百年,入我门下之后,哪怕不是真传弟子,往日之后你闯荡江湖,那些鸡鸣狗盗的虾兵蟹将,也断然不敢动你一根手指头,说出去多威风啊。”
聂秋歪着头,道:“行走天下说到底还是要看谁的拳头硬,你能罩我一辈子?”说完,话锋一转,聂秋看向赫连燎原道:“再说,你难道比人家先民血脉还有家族底蕴?”
听到家族底蕴,黑袍老者笑了笑,他知道聂秋是在激将自己,却也不上当。笑的特别的开心,好像听到了一个好听的乐子一般,道:“底蕴这东西,说重要的确很重要,但说不重要,这东西也不能当饭吃啊。”
这话指桑骂槐,却是让赫连燎原羞愤非常,憋红了腮帮,那架势当真像是要卷起袖子就和人拼命一般。
说完这话,聂秋压低了嗓音,说道:“我师傅是费”
“费长房我与他见过几面,有些交情,这件事你不用多去考虑。再者说我教你的是功法,是武道的修行,做我门下侍剑童子,没说要收你为徒弟。费长房教你的是炼药,二者之间不冲突。”
黑袍老人好似和费长房私交不错,三两句话却也让聂秋扫清了心中的疑虑。只是这黑袍老人的修为,如同深渊一般让人看不清楚,但可以肯定,比起赫连燎原只高不低,怎么就好端端的非要让自己去他们下做什么侍剑童子?
难道也是为了灵参?
然而聂秋这边还在很小家子气的算计着黑袍老者的时候,赫连燎原和他的八大弟子的脸上却也写满了惊容!看着聂秋,不敢相信,这小子竟然得到了这么大的气运,能够得到这黑袍老者的青睐!
“只是我还不知道上师到底是谁”聂秋抱拳拱手,行了第一个礼。
黑袍老人轻抚白胡须,道:“泥犁宗刑堂执法长老,唐渡厄。”
声音不大,但却谁人都能清晰的听见!
范琦慵懒的眼神之中迸射出一团精芒之色,看着聂秋啧了一声,暗暗摇头,嘴角笑容越发神秘。一旁金袍子佣兵,则听到这名字,吓得手中的酒盏摔在地上,琼浆四溅,摔了一个粉碎。
不远处,一直选择作壁上观,没有出手帮助聂秋,也根本无法出手帮助聂秋的徐晚歪了歪脑袋,看向一旁的老奴李术道:“看样子今天是打不起来了,唐渡厄都来了,这老家伙活了一百三十多岁,可是个人精呢。”
一旁的术老则叹了一口气随后反而笑了。
“还是小主你高瞻远瞩,老奴的确想多了,老奴我何德何能,一心想着能扶持着聂秋一条青云路,却是没有想到,老奴自作多情了,这小子只要未来二十年不走歪路,入邪门。当真能成了唐渡厄的门下弟子,哪怕是一个门外弟子,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李术一番话说完,徐晚却歪着脑袋道:“门外弟子?我看未必,唐渡厄不常下山,但这次为了这小子千里迢迢赶过来,还得罪了赫连燎原,怕是这聂秋身上真有唐渡厄看重的。只是你我皆凡人,不明白罢了。”
徐晚说完,又好奇的问道:“术老,我大唐立国五十年,可有人像这小子一样,一跃龙门的?”
李术没有多想,听完徐晚的话便想到了一个人,脱口而出,说道:“有!”
“谁!?”徐晚换了一个姿势,那婀娜曼妙的身段,虽说是略显丰腴,却也有着一股年轻和成熟之间独特的韵味,男人看上十有**总能心猿意马,欲罢不能。
这女人有着天生的脸蛋和身段,不需要多去矫揉造作,天然的就有一股子隐隐狐媚的勾人感。
李术顿了一下,看向远方,那是长安的方向:“天下第一策士,房玄龄,同样出身寒门,四十年前偶遇白帝遗迹,成为了白帝传人,也是当今天下第一策士,配得上国士无双四个字!”
徐晚点了点头,杏眼微微眯起,黛眉之下好看的眸子闪烁,阴晴不定。
“术老帮我办一件事吧。”
术老立刻绷直了腰杆,道:“小主尽管吩咐。”
“宰相塔缺一个侍卫,替我写一封书信送往盛京长安,就说这个小侍卫,我找到了。”
听闻这话,术老像是一只老猫被踩到了尾巴一般,浑身汗毛和冷汗像是春笋一般瞬间冒了出来!
宰相塔,侍卫,长安
一连串的关键词连在一起,术老也猜的**不离十,自家的小主心里想的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小主,多少年了,事情都已经过去了,我看”
徐晚黛眉微皱,道:“术老你刚才还说,我吩咐的事情,你一定会竭尽全力的。”
“可是,那毕竟是当朝宰辅!聂秋还年轻”
“你不是要许给他一个大大的前程吗?聂秋他不也想有一个大前程吗?我一并满足你们两个人心里所想,不好吗?”徐晚那成熟的脸蛋上,狐媚一笑,透着一股子老道成熟。
“小主,我这就吩咐下去!”
远处,流觞楼下,百姓惊骇的看着唐渡厄,聂秋和老百姓一样,下巴险些掉在地上。
他知道这个名字,或者说天底下上到八十老人,下到学语的孩童,都知道唐渡厄这个名字。
泥犁宗刑堂执法,泥犁宗内最为刚正不阿之人,名列九大长老之一,地位比起赫连燎原只高不低。因为唐渡厄的法坛在那光明顶的之上,是二十七峰顶之中最为严苛,也同时是最为高贵的一峰,雪线之上,终年积雪——千岁寒峰!
门下共有真传弟子十二人,均是掌管泥犁宗内上千门外弟子的刑罚,而唐渡厄为人刚正不阿,极为严苛,所以在泥犁宗内少有朋友,更是人人忌惮!
手持宗门法典,可谓是仅次于宗主之下的存在!绝对的说一不二!这也难怪,那赫连燎原见到了唐渡厄之后,也要忌讳避让些许。
能够掌管刑堂的实力修为绝非一般,早年就有人曾经说过,活了一百三十多岁的唐渡厄,修为常人难以莫测。但说十二个真传弟子,各个修为精深,单单修为最低的小弟子,也有筑基五层的修为境界。
每一个弟子都是精挑细选的人中龙凤,可见唐渡厄修为手段,在泥犁宗之内绝对能够位列三甲!
“渡厄长老今日前来,不会只是为了收徒吧?”赫连燎原眯着眼睛,心中怒意难掩。
唐渡厄甩了甩手,看着那赫连燎原,说道:“收徒只是顺手的事情,我看着小子顺眼就想收他做徒弟。”
“收徒可以,不过七大宗门下山收徒,总要有一个章程吧。”赫连燎原说的章程,便是那七大宗门安排的大比!
听到这话,聂秋微微一怔,那赫连燎原看向自己,道:“聂秋,别忘了,朔州书院的面壁崖上,段纯阳等近日已有多月。这半年你修为精进,不代表段纯阳就一直停滞不前!”
说完,他赫连燎原看向唐渡厄,道:“既然今日凑巧,渡厄长老亲自来了,那我看大比之日也不用再等了,七日之后,就让这两个小的当面做个了断,生死就得各安天命。”


 第九十六章 金袍子

朔州书院后山的思过崖,距离书院不过山上和山下的距离,但在段纯阳的严重却好似相隔千万里。。
山上一月有余,思过崖上面常年没有活人前来,除了偶尔光顾的鸟儿和灰虫子之外,思过崖上面只有那如刀子一般锋利的山风,以及枯草残枝,陡峭的崖壁和块垒地。
饶是山峰在段纯阳那张精致英俊的脸蛋,也被这干燥的山风摧残的红彤彤的满是粗糙。
头发枯黄杂乱,嘴角和下颚已有明显的青色胡茬,那一月之前如同火焰一般炙热的眼神,此时此刻也黯淡无光,浑浊的如同死人的眼睛一样。
每日往山上送饭的小厮是一个势利眼,故而段纯阳在山上的这一个月,吃的饭食也多是一些简单的蔬菜,并且缺米少盐。这使得段纯阳比之上山之前,消瘦了不少。
好在思过崖,虽然是面壁思过之用,但是段纯阳却也从来不用面对那光秃秃的石壁。整日盘膝而坐,看向山下,那是书院的方向。
饶是这周围一切的荒凉景象,以及那枯燥的几乎让人崩溃的山上神火,却也丝毫没有磨去段纯阳骨子里,那一种天生的骄傲。
他已经学会了每日成为朔州城第一个目睹日出的人,绝壁的边缘,盘膝而坐,冥想悟道。
“山下很热闹呢。”
不知何时,孤零零的孤峰上面,传来了一个温润的女人声音。
段纯阳睁开了眼睛,回过头来,余光看向身后,苏绛仙一袭银色长衫,却与那普通的道姑有着云泥之别。银色的道袍长衫穿在身上,长发系在脑后,一股子成熟的韵味,却也是段纯阳这等少年郎最喜欢的邻家姐姐的感觉。
长袍遮不住那丰腴的身子,像是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包裹在银色的长衫之下,总能让人浮想联翩。
“苏上师,你上山不会只是告诉我,山下很热闹吧。”段纯阳长出了一口气,心口提着的那口气被释放出来,却也顿时让人耳目一新。
苏绛仙愣了一下,却也陡然眉宇之间露出了一抹惊骇。依她的修为,自然能够一眼的看出来,段纯阳修为上面的巨大改变。
“你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不应该做不聪明的事情。”苏绛仙说了一句话,看向段纯阳,说道:“你虽然骄傲,但也不至于为了那一点点廉价的骄傲就去雇佣佣兵来杀自己的同窗士子。”
段纯阳依然淡定,浑浊的暮光柔和的像是一滩水。
“因为你是一个聪明的人,聪明的人必然只做聪明的实情。”苏绛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段纯阳微微一笑。
“苏上师是想知道,到底是何人想要杀死聂秋吗?”段纯阳看向苏绛仙,微微一笑。这笑容苏绛仙在书院里看到很多次,从段纯阳进入书院期,他便看到过。
只是今日再看,却感觉到了一丝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你也说了我是一个聪明人,聪明人怎么会做傻事?如果只是旁人教唆指使,我怎么会轻易的便成了别人手中的刀?”段纯阳眯起眼睛,看向苏绛仙,道:“那聂秋就算没人指使我,你觉得依照他的脾性,我俩能在书院共存多久?”
听闻这话,苏绛仙微微一怔,目光之中满是惊骇之色:“我计算的没有问题,问题只是出在我怎么也算不到,费长房竟然将火遁术传授给了他。世间险恶,朔州书院只是我跳出朔州城,摆脱寒门头衔的一个跳板。如果不是没有学到费长房一身的炼药本事,我怕是早就离开了。”
说到此处,段纯阳眉宇间隐隐有怒意和妒意道:“不过现在好了,宗门大比,搀和着我与那聂秋的恩怨。倒是可以一并做一个了断,这等天才我在书院杀不了他,便不会让他握住进入泥犁宗的机会!”
段纯阳说完,大手一挥,却看到片刻间,一团火红的真气在他掌心爆开,升腾起的真气气旋宛如撕扯着的漩涡一般,撕裂空气,发出呜呜的声响。
饶是见多识广,脾气乖张的苏绛仙,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啧了一声,满眼惊骇的看着段纯阳道:“你在思过崖上突破了淬体,进阶到了炼气?!”
段纯阳大口呼吸,却看到他口鼻之中喷吐一股东来紫气。这边是他进阶炼气的所在,思过崖上终年无人打扰他,每日更是能够看到朔州城初升的太阳,故而段纯阳早已破了淬体境界,成就了炼气境!
“这宗门大选的比斗,果真成了你死我活,捉对厮杀的戏码啊。啧啧啧。”苏绛仙连连摇头,她修为高深,甚至不输费长房。自然而然能够判断的出来,七天之后聂秋和段纯阳的一战,绝非像是寻常修士那样,小打小闹。
这话苏绛仙没有说出来,只是藏在了心里。转身下山的时候,她叹了一口气。
身后思过崖上已被落日的余晖洒下金色的光芒,落日的光泽已经让苏绛仙看不到段纯阳的背影。
天知道七日之后,他和聂秋谁生谁死?苏绛仙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转过头,踩着那双绣花鞋,走下了后山。
流觞楼,经过那赫连燎原和唐渡厄两尊大神之后,越发现的蓬荜生辉。
月上枝头,朔州本应该安静下来,却偏偏这流觞楼里面安静不得。
三三两两的恩客,身边偎红倚翠,却也好不逍遥自在,楼上楼下,蓬荜生辉。白日这里是朔州最好吃的食肆,晚上这里就是朔州最有乐子的堂子。
陈莫西今日来得早,或者说他已经有些日子没有来了。身边坐着的是他很喜欢的雀儿,一个刚过十四岁,浑身上下嫩的出水儿的小小鸟儿。
今日他宴请的人却也都是非同凡响,朔州城盐帮和漕运两大地头蛇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
马武死了之后,作为别部司马,陈莫西不希望看到这些地头蛇因为争地盘每天要闹到死人的地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陈莫西很满意,无论是盐帮还是漕帮,多少都要卖他些许的面子。
身边的小小鸟儿端来了一盆温水,陈莫西站在床塌边,展开双臂,褪去身上的内衬,任由那小小鸟儿拿着湿毛巾替他擦拭身体。
柔软的手掌香气扑鼻,二人贴合的极近,陈莫西几乎能够闻得到雀儿头发上的发香。
他眯起眼睛,手便开始跟着不安分了起来。
雀儿虽说年纪小,却也是见过世面的莺花儿(青楼女子)。身子扭捏,嘴上却娇笑连连:“大人今日怎就如此猴急,奴家还未给大人擦好身子呢。”
陈莫西一边说着,二便听得那雀儿莺莺燕燕,却更加把持不住。
他本就是行伍出身,不懂得那风花雪夜,当下便一句抱着那雀儿上了大床,翻滚起来。
早春夜晚,开着窗,略微风凉。二人折腾不过多时,雀儿却已褪去了身上的绫罗亵衣,好不娇媚的躺在床上,姿势撩人,气息如兰,连连的娇喘,更是把那陈莫西搞得心痒难当。
“陈大人好雅兴啊。”
就在这时候,突然,房间里传来了一个略微沙哑的声音。
本就已经心痒难当的陈莫西听到这话,当即惊的什么兴致荡然无存,浑然一个鹞子翻身从床上翻了起来,随手便从靴子下抽出了一把精致的匕首。
那匕首锋利无比,朴实却精致无比,绝非是装饰把玩的玩意儿。抽出刀鞘的时候,房间内便寒光四起,绝对是杀人的玩意儿。
“谁人说话!?”
陈莫西好歹是朔州书院走出去的士子,饶是逛窑子却也是背后生眼,小心翼翼,当即便判断出来了那声音来源的方向,甩手便将手里的刀子横在胸前。
只是他顺着声音看去的时候,却看到那房间角落里面,不知何时竟坐着一个人。
月光洒下,却也照不清那人的具体面容。半个身子暴露在银白色的月光之下,模糊的能够看到身上名贵的宝蓝色的长衫。
“大人看着眼生,不知道莫西得罪了哪路神仙?”身为朔州的别部司马,陈莫西虽然算不得一方诸侯,但是在北郡行伍之中,却也算得上是一等一的红人,却也是能屈能伸之人,当下便站起身来,虽说嘴上示弱,但身体却犹如弓箭一般,一股子蓄势待发的样子!
他迈出一小步,角落里坐着的那人却岿然不动,他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看着陈莫西走来,半张模糊的脸上露出了些许的笑意之后,陈莫西的身后突然传来了一声惊叫。
“啊”
惊叫只刚喊出声来,便戛然而止,陈莫西慌张地回过头,却看到身后自己的小金丝雀已经被人割开了喉咙,倒在了血泊之中。
小雀儿捂着撕裂开的喉咙,大口的想要喘气,却发现自己喉管被割开,呼吸的本事已经没有。
“哇!”
陈莫西当即惊叫一声,挥起手中的匕首便朝着那人砍去。只是他没走一步,一把细长的剑已经从黑暗中刺了出来,轻轻的,像是鹅毛一般平稳的放在了陈莫西的身前,距离他的喉咙也不过半寸。
一个金袍子打扮的佣兵从黑暗中走出来,手中一把细剑,朴实无华,却寒气逼人。
“江湖路远,来日方长,这位大人看的生疏,之前若有得罪之处,不妨说出来。”陈莫西是聪明人,聪明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说聪明的话。
他只用了一个眨眼和一个呼吸的时间就已经分辨了出来,眼前这个金袍子的修为绝对在自己之上,再看那金袍子握剑的手,虎口粗糙,关节之上布满青筋,皮肉撑的发白。
这手绝对是一双专门杀人的手,这金袍子的战斗经验也绝对是比自己高出了无数个层次。
陈莫西是聪明人,混迹行伍多年,虽说有别部司马的名头,但许多年不曾与人动手,陈莫西早已忘了怎么杀人。金袍子却不一样,刀口舔血,最善杀的便是细皮嫩肉的人。
他看向角落里的那半个阴影,眯起眼睛,心中想着,金袍子各个都是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没有钱他们不会犯险来杀一个堂堂州府的别部司马!
眼下那阴影之中的人绝非一般,最起码有能力和财力,驱使一个金袍子潜入进来!
是谁?陈莫西绞尽脑汁。
不知何时窗外一阵凉风拂过,却吹不散屋子里的那一股子血腥和胭脂混合的古怪味道。窗帘拂过,却露出来了角落里那人的一整张面容。
其貌不扬,蒜头鼻子,一头乱发。穿着文人的长袍,却满是行伍的不羁。
范琦手托腮,歪着头:“陈司马不用想了,你我之前的确没有见过面。”
陈莫西歪着头,继续不解道:“那为何?”
“我听说你和解元郎聂秋有些许的过节?”范琦仍然没有站起来。
听到聂秋这么一个名字,陈莫西突然皱起了眉头,浑身的肌肉组织都开始颤抖了起来。
这些日子他时刻没有忘记聂秋,如今如日中天,早已不是当初那个走出村落的小泥鳅,变身一跃,却成为了朔州书院最炙手可热的士子,更是被泥犁宗的上师看好!
将来飞黄腾达,平步青云,只是时间问题!
这些日子陈莫西一直有些后悔,尤其是那何家被灭门之后,他更是有些担惊受怕。
陈莫西吞咽了一口口水,试图压惊,却发现,心脏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


 第九十七章 扼死者

“我与聂秋的恩怨,实属个人恩怨。这位大人器宇不凡,想必不会做这替别人出头又出刀的事情吧?”
陈莫西言下之意把那范琦捧的极高,意思准确。大抵上的意思便是,我看你穿的华贵衣着,谈吐高傲,绝非是市井小民。既然是贵族,做别人刀子,替别人杀人这事情,做出来就不符身份了。
“陈司马不必抬举我,真的没必要。我长什么样,我自己比你心里清楚。我做什么事情,也不需要你教给我。”范琦简单的一句话,却好似是判官下了死令一般,让那陈莫西浑身一震。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流觞楼外几处残影飘过,不只是风吹了树叶,还是那楼外潜藏着无数的高手。
陈莫西不用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眼下的金袍子一个人就足够自己与他周旋了,胜负各半,但那金袍子杀人见血,吃的就是玩命的活计,杀个把人无需眨眼,他陈莫西拼不了命,踏出书院,进入朔州军界,这本就是一大步,他走了两年,不愿意轻易的就死在这青楼之中。
“他聂秋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书院士子,许诺了你什么?阁下想必不缺钱。在下执掌朔州兵马,手下军曹也有几人。若是阁下愿意,这朔州城我与你平分如何?”
男人在这世上走一遭,无非打拼的只有三样东西。金钱,权力和脸面。
聂秋什么身份陈莫西比谁都清楚,权财给不了。但他陈莫西能给他!
“呵呵,陈司马好大的口气哟!与我平分朔州城?陈大人当真不知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的道理?就凭你这句话,放在盛京长安,死一万次都不够的!”范琦突然变了脸,但说完这话,却又话锋一转,脸上露出了一抹笑意。
“不过这种天下王权,庙堂高远的屁话我自己都不相信。杀你只不过是想送给解元郎一个见面礼。”
听到这话,陈莫西浑身一震,脸上满是惊骇之色。
“事情没你想得这么复杂,其实就是我与解元郎聊的投缘,虽然这世道杀人不容易。但替解元郎杀个郡府的司马,老子也无需多加考虑吧。”
范琦这话说完,流觞楼的这间房间之内,陡然气氛降到了冰点!
一股子寒意刺痛了陈莫西心尖儿,他后退了数不,也顾不得赤膊,纵身一跃便要跳出流觞楼,朝外掠去。
长夜和长街,几片寒星落下银色的光芒。陈莫西冲破阁楼窗户,木屑四溅,他纵身一跃,却也顾不得自己在那流觞楼的二楼高高跳下。
不远处的街口便是他的马车:“保护我!”
长街之上,陈莫西踉跄前行,却发现那马车周围隐隐的还有三条人影。却并不是自己的贴身护卫,而是另外的三个金袍子!
他们站在黑暗之中,只能依稀模糊的看到一个具体轮廓和影子。手持长刀,车夫和自己的卫兵已经被斩杀殆尽,整条街都充斥着一股子弑杀的味道。
“妈的!”陈莫西怒骂了一声,周折转身,准备夺路而逃。
他心中所想,只要撑过了今天,明日一早回军营。就算这人神通广大,难不成还能追杀自己道军营中不成?
陈莫西的如意算盘在心里敲打着,朔州城的每一条街道他都熟悉,怎么跑都能跑的出去。
但是那精明的算盘也就只能在心里拨一拨,就在陈莫西转身的那一刹那。身后一条黑影已经掠过长空,手中一把古朴的弯道,绝非是中原的产物!
倒更像是北荒蛮兵喜欢用的马刀,手起刀落,干脆利落的像是一杯浓烈的老酒,辣的摧枯拉朽。
天上一轮明月,照耀大地,银光洒下,分不清是刀光还是月光!
陈莫西踉跄甩手格挡,但那弯刀劈下,没有实实在在的力量,却刁钻的像是蝮蛇吐信一般,精准无误的切入了自己手腕的皮下组织。
刷!
手起刀落,金袍子的刀法算不得华丽,却异常的实用!刀芒掠过皮肉,眨眼的功夫不到便飚出一道血光。
血花四溅,陈莫西来不及判断,自己握着刀的右手,连手带刀一并被那弯刀砍下。
陈莫西惊叫一声,身体已然在半空之中失去了平衡,难以周折,鲜血在他身边自由四散。
噗通一声闷响,陈莫西像是一只被击中的大雁一般,从天而降,摔落在地上,摔进了尘埃之中。
“四柱神拳!”
轰隆!
一声巨响,这陈莫西虽说被金袍子斩断了一条手臂,但临死之前,却也绝非是轻易束手就擒之人。
四柱神拳是大唐军营行伍之中一门拳法,虽说算不得高端的拳法,但却是极为实用,深受行伍军人爱戴。几乎大唐的高等军官人人都会!
陈莫西悬着自己的半条臂膀,甩开了膀子,抡圆了胳膊就是一拳砸向那金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