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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美娇娘 作者:紫钗恨-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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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喷血,事后还有许多招数整治,当即有人笑道:“县令大人,我们都是许指挥的部众,今夜只是来喝几杯酒而已,并无什么不法行径!”
白云航也不想把事情闹大,便一挥手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下面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看到连虎翼军都服软了,还有什么人敢不认输!虽然有几个武林高手可以突围而出,又看到这阵势又没了勇气,白县令站在场中:“本官此来奉苏会办之命,查办一桩杀官谋反的大案,大家不要慌,讲清楚了就可以回家了,下面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确实已经有人奉上银票之后就讲清楚了,白县令为当事人着想,一手交钱一手放人,现场执法一律打折扣,而且保证一个月之内绝不会因为有伤风化之故被抓到衙门去。
至于剩下的二百多嫖客,白县令一声令下,都用一条长绳索捆在一起押了回去,他自己骑在骡子上亲自在前开路,一百多公人大声吆喝:“快走!快走!”
哪一个的脚步只要稍慢一点,雨点般的棍棒当即象雨点落了下来,最后还骂了一句:“看你小子还敢不敢偷懒……”
在这种情况下,公人连带人犯都是健步如飞,特别是那帮公人今天都赶了几十里路,居然还是个个快步如飞,不过个把时辰就把这帮人犯全都押回了衙门。
一进了衙门,张亦隆就笑道:“大人!你先安歇,今晚上有弟兄们看着就行了!保管明天大堂开审的时候他们一个比一个老实!”
这也是登封县衙的老规矩了,白县令在马上折腾一整天,很有些疲乏,在用过两位夫人准备的夜宵之后,又洗了个热水澡,自己一个人回房休息去了。
这一晚睡得甚香,第二天起来见时辰还早,他便往县衙南边的大牢转了过去,一帮睡眼惺忪的公人见到白县令转了过来,当即精神抖擞起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大人,您放心便是了!弟兄这一夜都没睡,把那帮有伤风化之徒整治得服服帖帖!”
转了进去,就听几个公人大声说道:“昨晚真是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过!老子想打就打谁,想抓谁就抓谁,那妓院里的娘们龟奴还得满脸陪笑,那抓到的嫖客也是服服帖帖!”
却原来是熊耳山出来的几个捕快,旁边的沈越笑道:“昨晚着实痛快!一直看那真行秃驴不舒服,这次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就是!就是!那真行和尚仗着自己是戒律院的人,老是欺凌咱们这些少林弃徒!昨夜里蒙上他的眼睛,咱们兄弟几个打了他一个多时辰,手都打酸了!”
沈越又说道:“师弟,你恐怕还不知道,打完之后,我随手倒了碗水给他喝,这秃驴还对我感激不尽了!”
这时候熊捕头说了一句:“我原本不知道在公门之中竟是如此痛快,早知道有这般好事,咱早就受了招安!昨夜里,咱们兄弟打砸抢,哪一桩事情没干过!可最后怎么样,屁大的事情都没有!我到现在才明白,这公门之中原来和干强人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干得起却是名正言顺痛快已极啊!”
这时候白县令哼了一声走了进去,几个公人都站直身子笑道:“大人!您来了!”
白县令当即问了一句:“这些人犯可曾招了?”
熊捕头赶紧为自己表功:“大人,您放心好了!除了几十个顽冥不化之徒,见了咱们的几十种刑具之后,都愿意认罚了!”
白县令沉吟道:“罚款是目的,不是手段!既然罚了银子,想必他们也受到教育,赶紧放出去便是!”
沈越说道:“可是有些人一时间筹不到那么多银子,却不愿打欠条!那可是多付十两银子!”
登封县对付有伤风化之徒重惩不贷,愿意交现钱的只需交二十两,可是若拿不出那么多银子,那就需要交个三十银子了!
这样一来,有些精打细算之辈自然不愿多交银子,白云航一边说一边往里走,仔细一看,乐了!
却原来是一个当铺的供奉正坐在狱室之前,拿起几件贵重物事正在那估量物价,时不时说一句:“三两七钱……五两六钱……”
登封县衙服务周到,推出的县衙一夜游有着一条龙服务,从借印子钱到典当物品一应俱全,保管你有烈火焚身之感,只盼着早日归家,不过这供奉倒有些良心,沈越轻声说道:“大人!就是对面那间当铺的供奉,居然不借着这个机会狠狠斩上一笔,真是个笨蛋!”
白云航摇摇头,却没说话,这时候熊捕头窜到一间狱室之前,和一个僧人小声说起话来,那和尚脸上尽是感激之情,白云航耳力好,勉强听到两句:“师弟,我担着好大的风险才为你争取过来,打欠条旁人都要交三十两,你只要交二十两就可以了……谢谢师兄了,实在谢谢师兄了!……师弟,到时候请师兄叫顿好的!……两位师兄,一定请!一定请!”
原来他们俩是在杀熟啊!白云航脸带微笑,故作未见走了过去,有公人轻声说道:“张典史还在那边审犯人!都审了一夜了!”
白云航点点头,张亦隆在他的心中的份量不由又重了几份,快步朝刑讯室走了过去,只是还没到刑讯室,已经闻到四溢的酒气,再往里瞧了一眼,只见张亦隆坐在案前,案上胡乱摆放了几个酒坛子,满脸通红,白云航似乎可以闻到他那嘴里喷出的酒气。
一帮公人倒是没喝多少酒,张亦隆带着一向酒劲,大声训道:“你们认不认罚!”
只听有人骂道:“狗官!老子犯了哪一条王法?花钱嫖女人都有罪?”
张亦隆大着舌头说道:“在这登封县,我们县令大人上管天下管地中间管天气,他便是王法了……县令大人说你犯了王法,你便是犯了王法!刁民,你竟然还不认罚!”
那人犯倒是嘴硬得很:“老子就是不服!狗官,有本事你把我活活打死便是!我不信这登封县没王法了!”
张亦隆脸都气得发黄了,他站起来连声骂道:“刁民!刁民!刁民!给我打,狠狠地打!给我活活打死!”
这刑讯室内一时间鸡飞狗跳,几个公人扑上去按住那人犯,张亦隆却拿起来酒坛子,又往嘴里灌了一口,旁边有两个询问道:“典史大人,打多少啊?”
张亦隆好一会才放下了酒坛了,满身尽是酒气,他伸出三个手指,然后半醉半醒地说道:“给我……再打三斤……”
白云航一听这话,再看那满身酒气的张亦隆,当真气不打一处来,快步走了进去,抓起酒坛子骂道:“办案子还敢喝酒!你看看外头,一个县尉、一个主簿都盯着咱们看!”
张亦隆大着舌头说道:“你谁啊……老婆……”
白云航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扫了那十几个犯人一眼,然后训道:“都不肯招!这等有伤风化有违天和之事,本县可是要严惩不贷!”
这其中颇有些不要命的流氓无赖,当即怒道:“狗官!你不是想捞点钱吗!大爷我要命有一条,要钱半文都没有!”
旁边的公人诉苦道:“都是些没家没业的市井无赖,即使肯交钱也弄不出钱啊!昨晚上弟兄们都用了一晚上的刑了,这几个人还是不肯认罚啊!”
背后张亦隆还是带着满嘴的酒气叫道:“老婆……老婆……你怎么不理我了……”
白云航却是冷笑一声道:“别以为咱家就这么容易给尔等糊弄过去了!不用审了,通知郑老虎过来领人!”
有个人犯嘴很硬:“呸!老子就是给郑老虎干白活,也不给掏一文钱!”
白县令大笑起来:“当然不会叫你们干白活,告诉郑老虎!这帮人犯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一向有伤风化,一律重罚三十两,这罚金便从他们的工钱里扣除!什么时候赚足了罚金,什么时候就可以放人了!对了,每人每天向衙门应交的管理费也不可能少!”
三十两?在郑老虎的砂场打短工,要赚足了白县令三十两的罚金,这和终身监禁没有太大区别……因此移交的时候,已经有个人犯大哭起来:“这一进郑老虎的砂场,也不知道猴年马月才出来了!”
结果郑老虎怒道一声:“谁叫你说日子的,到了咱的砂场想赚上三十两……呵呵呵呵……”
说着这小胖子奸笑了一声,派人把这帮人犯全赶回砂场,又给白县令鞠了一个大躬:“多谢大人照应小人的生意,一定忘不了大人的大恩大德!这帮有伤风化之徒到了小人手里,保证他们个个干活勤快,以后出来都是守法遵纪的一等良民!”
白云航神色淡然,只说了一句:“好……”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白县令说了句:“他们的工钱每月初一你都交给衙门来充当罚金,绝不可短少一文,也不要忘记给县衙的进贡……对了,若有家属交了罚金,你给我放人便是!”
郑老虎脸上浮现人畜无害的微笑:“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小人都明白着!”
正说着,只听到有茅禹田快步赶来:“大人!大人!那两个狗屁县尉主薄又上门来了,这次还带了十几个人来,说是一定要见大人!”
白云航点点头:“一起去看看,瞧他们又玩得出什么花样!”
县尉和主薄都在二堂站着,这二堂没有他们的位置,就连六房都已经被人全占去了,众公人都是客客气气:“不劳大人您操心了……这事由我们办了便是,您先好好歇息吧!”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新来的,这是老子的职权范围,你就老老实实在一旁呆着吧!”
他们有心拉拢几个公人做班底,事前私下接触封官许愿:“老弟啊!我和你都是小同乡,习性也很相近……我这次来登封,也不过是过渡过渡而已,我是林府尹是多年的知交了,林府尹让我来混个资历……这衙门的位置,老弟可看上哪一个……”
人家都是笑笑,然后说道:“县尉大人……这酒还不错,我敬你一杯……”
接触过的公人都是咬紧牙关不松口,县令消息灵通得很,又和砂场的郑老虎有些来往,谁要是说错了话,明天县令大人会在二堂拍着你的肩膀说道:“果然是我的得力干将啊……有朝气,有干劲,本县对你十分看好,一定要好好重用……”然后就被派到郑老虎的砂场去好好锻炼。
一想到这,公人宁肯咬紧牙关也不愿被白县令重用,这两位新官眼见着在客栈里坐吃山空,一同兴冲冲来的故旧也有六七个人跑回家去,今天是打定决心,一定要到衙门来办公,只是看着熊捕头等一帮捕快手里都拿着棍棒,又不敢坐下去。
白县令象阵风一般走了进来,一边拱着手一边说道:“着实是公务繁忙,冷落了两位,白某万分地对不住!两位同僚,等这边的事情一了,我亲自登门负荆请罪!”
他嘴里说得十分热情,两位新官心中也有些不大不小的希望,当即客气地说道:“县令大人为雨小将军筹措军资,这是一等一的大事,我们都只是小事而已……今日是准备来办公的,不知大人……”
白云航抢着说道:“两位同僚,只管放心……这两天事务繁忙,所以无瑕操办此事,现在已经办得差不多了……”
县尉、主簿各有职司,两个人刚想说话,白云航又说道:“我这登封县,眼下第一桩要务便是为雨小将军筹措军资,两位都是官场的老手,在这一点尚需借重两位……”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有什么用得上我俩的地方,县令只管开口……”
只要抓到了实权,然后在县衙内就可以培植自己的班底……两个人都有这样的如意算盘,白县令笑道:“雨小将军昨日约了我见面,两位同僚,还有这些兄台,与我一同去见见雨小将军吧!”
“县令大人请!”
这一行人听说升官发财有望,都有些飘飘然起来,何况这筹措军资油水向来最多,不多时已经到了雨小将军的帐外,白云航还没说话,雨小将军的几个亲兵已经笑着道:“县令大人!您请了,雨小将军已经等候你的大驾多时了!”

第四十章 朱清海

雨小将军客气地很,他脸带微笑地说道:“这两位便是白兄弟前次提到的关县尉、关主薄?好好好!我这里忙得转不开身来,正缺几员得力的干将!”
白县令心中暗笑:“谁不知道你现下差不多是马放南山刀枪入库,屁大的事情都没有,就苦了本县为你筹措军资!也罢,就按说好的来演吧!”
他向前一步拱手道:“雨小将军,便是这两位了!”
雨小将军连声笑道:“不错!不错!眼下为了筹措军资,雨辰这边也是忙不过身来,倒是多谢两位了!几位委屈一下,管一管钱粮输送之事如何?”
这两位一听到居然能分管这么有油水的活儿,赶紧说道:“愿为大人效命!”
雨小将军朝一旁站着的一个指挥说道:“许指挥,就先到你帐下吧!”
许指挥应了一声是,把十多人都带了出去:“几位兄台,请随我来!”
等这帮人走得远了,雨小将军坐在帐中才淡淡地说了一句:“这体格着实不错!不错!白县令,多谢了,我军中正缺几个夫子啊!”
白县令稍有丝惧意地问道:“雨小将军,若是林府尹责怪起来如何是好?毕竟也是有品级的官员了!”
雨小将军淡淡地说道:“物尽其用,人尽其才!我虽然也是从四品的官员,可好歹是真刀真枪拼出来的功劳,说话的份量怎么也比林府尹重一些,你放心便是!我军中缺的是夫子,林府尹尽管派人便是!”
雨小将军这是讲起自己的出身来了,他资格再浅,可无论如何都可以说是根红苗正,而林府尹却不过是投降本朝的前朝官员,这也是他可以自傲的本钱,因此白云航笑着说道:“多谢雨小将军!昨日到少林寺筹得大批军资,其中有不少细粮可以给弟兄改善下伙食!”
雨小将军神情淡淡地说道:“你筹措军资是件好事,可是却不能忘记关键之事,我两千五百官兵整日整军备武,就等着到沙场上战上一场!”
白县令赶紧答道:“请雨小将军放心,我已经在尽力筹办,一定办得让雨小将军满意!”
雨小将军微微点头:“那便好!有了今日的前例,开封府自然不敢在贵县掺砂子!”
实际上雨小将军虽然胆大包天,又很得恩宠,也不敢把县尉、主薄抓去当夫子,只是这两位县尉、主薄的出身也有些问题。
这两位都是豫西关家的弟子,鞑虏入河南时,豫西关李两家分兵起兵抗清,旋即兵败,其时关家因为太宗皇帝心情很好,随手封了个河南节度督理河北军务,大明朝却只封了个知府。
因此关家嫌大明朝的封号太小,便打了大顺朝的旗号,全家被被鞑虏杀个精光后被追封为“忠义上将军”、“一门忠烈”,甚至今上亲呼为“开国元勋”,还赏个世袭罔替的爵位。
只是前两月,被杀个灭门的关家突然冒出两个后辈弟子到苏会办那要求继承这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一问之下才知道是逃亡在外的关家弟子。
只是太宗皇帝对于这些亲口御赐的爵位官职早有口头指示,如果是活人,哪怕是制将军、权将军,按实有实力收编,若是死人则承认其爵位官职,若是被杀得全家灭门更要赏一个世袭罔替的爵位,若是有人自称功臣子弟上门要求继承爵位,大顺朝也有不成文的定例:“冒充开国功勋后人谋图牟利,有伤风化,发配充军填边塞!”
只是这关家的事情却难办得很,他们手里竟然拿着陕西张节度的亲笔书信,要求朝廷表彰功臣后人。
谁都知道张节度和苏会办是许多年的老冤家了,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要争个高下,张节度这信这不是拆台吗?
可张节度毕竟从二品的陕西节度,苏会办却只是正三品的总会督理节度,也坏在这定例着实是不成文的定例,官场自有他的潜规则,最后苏会办在无可奈何扔给了开封林府尹,林府尹又扔给了登封县。
自己这件事情办得恐怕很得苏会办的欢心,因此他继续说道:“白县令,我可是替你承担了很大的风险,所以这平定山寨的事情你也得尽快办好!若是办得好,便是把林府尹抓来当夫子,苏会办都会把我们给保下来!”
“雨小将军放心!”白云航一回衙门,就十万火急地召集几个得力的公人:“这豫西豫中的山寨,你们可查探清楚了?”
熊大师兄自己就是绿林出身,他拍着胸膛说道:“大人请放心!这豫中豫西的山寨我闭着眼睛都能找得到方位,他们哪一个寨主胆小,哪一个寨主好色,我也是一清二楚,这段时日弟兄们也不敢耽搁大人的大事,不仅是山寨,只要是走黑道的朋友,我们都把他的底细掏出来,只等大人一声令下了!”
“好!好!好!”白云航连说了三个好字:“这些势力哪一个人最多?”
熊大师兄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应当是自称是奉天玉和尚的朱清海人最多!打着为反顺复明的旗号,号称可以聚集起数万人!”
白云航皱了一下眉头,这朱清海滑得很,也不知道是什么路数,当即说道:“这朱清海是什么路数?”
熊大师兄当即说道:“着实不知道是什么路数……只是他们打着反顺复明的旗号,大人是不是要优先考虑一下?”
白县令问了一个关健:“他们有油水没有?”
沈越答道:“应当有些油水,但是不会太多,这个朱清海实在太滑头,就怕前次查抄擅香村那般白费了力气无功而返!”
沈越是登封的土著,也是个滑头人物,当即讲几桩朱清海的事迹出来。
这位朱大侠是极具王者之气的人物,虽然谁也不知道他是什么地方的人,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但是当年曾在湖南因为聚众滋事而被夹山县的十几个公人追得到处乱窜,最后带着三百信众被困在山上足足两个月。
遇到这等艰苦困苦之际,大伙儿被迫抓老鼠充饥,但是朱大侠是深具王者之气的人物,只吃刚出生正好十五天毛没长齐的小老鼠,而且要经过七七四十九道工序处理才吃。
朱大侠的王者之气还在于,哪怕吃的是老鼠,也要说成:“我在吃龙肝凤胆!坚持就是胜利,美好的前程在等着咱们!”
非但如此,朱大侠的伟大之处还在于他的神秘身份,一会是仙游海外归来的建文皇帝,一会是本朝太祖皇帝,一会又是金蝉子转世……重重身份,谁也猜不透,只是这些身份都是他身旁的信众透露出来的,若是去询问朱大侠自己,朱大侠必定会笑而不答,逼急了就说上一句:“不可说……不可说……”
白云航猛得当年在京城汉阳遇到的许多朋友中,也有着朱大侠的知音。
“我和高袓皇帝共过患难,我为太祖皇帝牵过马,我同太宗皇帝一起喝过酒,我同今上一同守过襄阳……”只可惜经历如此丰富多彩的这位,也同白云航一起在客栈里等着出头机会,甚至连最低档的劣酒也买不起
“吾之才学,出则为将,入则为相,运筹帷幄,纵古之姜维、管仲,近世之青田不能及也,只求今上慧眼识才,拜我为相!”这位更绝,连饭钱都付不出来了,眼见着就要赶人了。
只是沈越继续说道:“大人,这位朱大侠可牛着啊……”
原来朱清海吸取在湖南被官府查抄的教训,讲究重宣传重组织而不行动,虽然打着反顺复明的大旗号,可是绝对不敢刺激官府,按他自己的说法是:“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们要积蓄力量待机发展!一举完成反顺复明大业,要一举成功!再说了,大家是为了发大财才来的,若是掉了脑袋,有再多的银子又有什么用处……所以大家要尽量控制风险……”
因此朱大侠的寻宝事业搞得十分火热,现在动员大批人马寻找洛阳王世充当年留存下来的宝藏,并吸收大量寻宝客共同投入共担风险共享收益。
非但如此,朱大侠还主张:“一定要纯洁革命队伍!不能让机会主义份子混进来!”
白莲教的洛阳分舵打着朱三太子的旗号准备率众举义,官兵还没得到消息,朱清海已经带队杀了过去,正气凛然地说道:“有海龟经验没有?大明岂是你们这帮人复得的!”
白莲教的分舵主还没反应过来,分舵已经被冲上门的几百号人砸了干干净净,财物拿个精光,好不容易收拢的百八十个教徒也跑个精光,朱清海大声训道:“奶奶的!搞光复大业,没有海龟经验怎么能行!海龟经验啊!”
说着又往分舵主脸上砸去一耳光,朱清道:“咱们这一代混江湖的人,不同于上一代了,要求的是高素质人才!哪个门派出来?没门派?自己出来打拼的?对不起,我们光复大业不欢迎你这种农民!咱们要的是海外仙山仙岛学成归来报效大业的新一代栋梁!”
此外在机构设置上,朱清海也有创造性思维,为了突破本朝只设六部的限制,为了节约人力物力,把精力集中到复国大业来,团结更多人参与这项事业,为了更好地集中人力物力,加快《大明朝第三个五年复国计划纲领》的实施,实现反顺复明的伟大事业,朱清海充分挥广大群众的先进性和革命性,创造性地创制一个新机构,这个有着无限生机的机构叫――办公室!
光是小小一个登封县,朱清海就为反顺复明大业设立了二十多个办公室,有“支纳办公室”,也有“纳支办公室”,有“内务办公室”,也有“务内办公室”,有“钞计办公室”,也有“计钞堂”……
这样一来,充分集中了人力物力,又不受编制之限制,光是加尚书衔的办公室主任就有六七个,加总督衔又有若干,此外还有副主任以下……
举凡成就大业之人,向来是怕允诺的官职不够,虽然说从大学士到府尹也有千把人,可是人人都是往高想了,可位置又只有那么几个。
但经朱大侠这么一搞,要多少官职就有多少,不过这些办公室当真是充分集中人力物力,并团结了更多人参与这项伟大事业中来,朱清海每创立一个就保证有上百两雪花银子进账。
白云航一听这,当即怒道:“奶奶得!这家伙捞钱也太容易了吧!咱辛苦罚一个嫖客才拿二十两啊!非得查抄不可,这家伙的钱都存在哪里?”
沈越苦笑地说道:“就是不知道啊……这家伙身上从来不多带钱,也没见他什么时候花过大钱,就连他身边的亲信也不知道那钱哪去了,花钱的时候又要请大家筹措……”
白云航一拍桌子:“得!居然是个挤不出油水的家伙……那就暂且放一放,还有什么大有油水的黑道人物?”
熊捕头抢着说道:“大人,这我比沈越更熟,只管问我好了!我觉得,我们首先把黄羊寨给解决了!那里油水挺多,而且好打!”
白云航犹豫了一下,问道:“黄羊寨?寨里有多少财物,有多少寨丁?咱们可不能亏了本啊!”
熊捕头赶紧分析几个山寨的利弊,白云航点点头:“好好好!就挑这几个山寨吧!”
熊捕头却苦着脸说道:“大人……咱可是冒着天大的风险把绿林道的底细泄露给您了,若是绿林道上的朋友给知道了,恐怕会……”
白云航当即明白他的意思,微笑道:“熊捕头何必担心,你办的是替天行道的正义之举……”
熊捕头仍是愁眉不展:“这难免不够义气了……”
白县令改口道:“打开了山寨,若有了好处,多分些给你便是!”
熊捕头当即精神振奋起来:“多谢大人!”
一帮人当即议定攻取山寨之事,正说得兴高采烈,外面有公人大声叫道:“大人!大人!我等逮到一个流窜的大盗!”
白县令见这边已经商定,当即站了起来:“看看去!也不知道张尉他们是逮到什么样的小毛贼!”
这犯人是个大汉,脸色偏黄,浑身伤痕累累,被绑个严严实实,一问才知道,这犯人却不是捕快张尉他们逮到的,昨夜他在城北入室意图不轨,结果被人拿获。
茅禹田管文书收发,一见这大汉有些面熟,思索了好一会,猛地一拍大腿,连声叫道:“我想起来了!”
白云航看着茅禹田从二堂取来的画影图形,再与这汉子的身形一对比,猛地一呼:“好一条大鱼啊!”
这汉子一听白云航这话,知道自己露了形迹,身子发软险些就直接倒在地上,白云航取出那本许久不用的江湖排行榜念着:“孙余玉,江湖淫贼排行第三,在中原连作了七十余起采花大案……哼哼,落到本官手里,本官也要为民除害!”
一听这名号,当即有公人冲上来又把他绑了一圈,然后打了二十杀威棒,这孙余玉这才辩白道:“大人……我不叫孙余玉……”
白云航一拍惊堂:“三十……”
对付江湖上的采花大盗,当然是挑浸过水的新毛竹,特别是听说这孙余玉做了七十余起采花案,公人更是愤愤不平:“奶奶得!就凭你这熊样,怎么能玩了这么多美女……”
才打二十,这孙余玉已然求饶道:“大人,小人是孙余玉……可咱们只做起十余起案子,也没上过淫贼……”
“六十……”登封县的板子神鬼难敌的威名名动河南,孙余玉一听白县令发话,赶紧说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着实只做过二十三起采花案子,但是从来没有进来什么淫贼排行,就连候补榜也未曾进过……”
白县令拿起手上的排行榜笑道:“西京万字世家编的……你还有什么罪行,给我一一交代过来……昨夜你是不是想入室采花,然后抢夺财物?”
孙余玉点点头:“大人英明……大人英明……可是,昨夜小人刚一进房,还没动手,顶多就算是未遂吧……可是大人啊!怎么就打过来重重一棍,接着又一阵痛打把小人给打得遍体鳞伤,小人虽会些外家功夫,可怎么经得起这么粗的棍子啊,当即被打昏过去……您瞧瞧小人脑门上的包包,我的鼻梁,我的眼睛,还有我这右胳膊。……。都脱臼了……哎哟……比这衙门里的板子都要厉害了!怎么能拿那么粗的棍子砸咱啊!你瞧,她手里现在还拿着凶器啊!”
旁边一个腰围有水桶那般粗的妇人连忙说道:“对不住!实在对不住!奴家把你当成我那没良心的丈夫石章鱼在外面鬼混回来了……”
白云航冷哼一声:“这样是咱家这板子不算厉害了!众公人,再赏一百……”
无情的板子有如雨下,白云航笑咪咪地看着痛呼不止的孙余玉,这孙余玉连声喊叫:“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人有要事相告……”
白县令派捕快把他押到二堂,刚一坐定便厉声问道:“咱家的板子滋味还算不错……要采花也要挑个如花似玉的,石章鱼老婆有什么好的……”
孙余玉脸立时红了,他连声说道:“大人的板子厉害……大人的板子厉害……只比那位夫人的棍子差了一点点……大人,小人去踩过了点,只是没想到摸错了屋子……那位夫人着实厉害啊!”
白云航冷哼一声:“没出息的东西!你有什么要事要知会本官的,若是有不实之词,本官再赏你两百板子!”
孙余玉连连点头道:“大人!大人!小人是想让大人立个大功,明年年初,天下采花人……不,淫贼大会便准备在登封开,到时候东南西北的同行便会齐集登封县,到时候大人若能把他们一网打尽,这不是大功一件!”
白云航勃然大怒:“哼!居然不把本官放在眼里,让他们到时候尝尝本官的厉害……”
不过他又有些担心郭雪菲和李玉霜,还有赵雪芬,到时候采花贼云集登封县,切莫有什么意外:“这桩案子,我白云航非严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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