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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重生)望族嫡女---爱心果冻-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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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已经改口,不再叫林雪柔为表妹,可见她有多恨这个女人,原本大家是亲戚,侯府好心让林雪柔来住,她如果没其他心思在侯府住一辈子都没事,可她偏偏带着个儿子要来抢这样抢那样,这让赵氏非常的反感,所以,她对林雪柔也没什么好脸色。
这话听到老太太耳朵里,她当即觉得怎么那么的刺耳,便冷冰冰的抬眸,道:“慧清你这话也太过分了,再怎么雪柔都是你表妹,你一口一个林姑娘的,是要与她生份了?不管吉利不吉利,此事昊天都答应了,我与昊天都不信那些劳什子鬼怪之谈,一致同意让雪柔进府,你如此三番五次的阻拦,难道不怕别人给你扣上一个妒妇的罪名?”
老太太一顶妒妇的帽子扣下来,的确威力不小,封建社会的女人最怕别人扣上善妒、泼妇等帽子,这一顶帽子扣下,她们的这辈子都完了,别人会如何唾弃自己,自己在社会上也没有立足之地,这种话也是不能乱说的。
老太太就这脾气,赵氏越不让林雪柔嫁进来,她越要和赵氏唱反调,开始她还在思索赵氏的话,认为娶林雪柔这样的人不吉利,在想要不要打消这个念头。
随即被赵氏的话一气,她什么都不管了,便坚持要迎林雪柔进门,这时候,林雪柔已经难受的低着头,红着一双兔子般的眼睛开始抹眼泪,好像受人欺负了一样。
赵氏则十分坚定的看向老太太,道:“府里这么多姨娘,我都没说一句重话,别人又会乱置喙我?况且,我已经说了,侯爷要纳谁做妾都无所谓,我没意见,但要纳林姑娘就困难了,毕竟她是不祥人,是个有主的孤魂,到时候惹得府里出了鬼怪,侵扰了几个孩子,就是老太太你也担待不起。”
听着赵氏底气十足的话,老太太突然瞪大眼睛,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以前连重话都不敢对她说一句的赵氏,如今竟然敢与她作对,而且如此的坚决,难道她当了主母,生了儿子,当真就变了一个样,变得嚣张起来了?
早知道赵氏反骨,她当初就不该扶持她,应该让她和苏姨娘继续斗,两虎相争,她来坐收渔翁之利,可如今,已经晚了,她活活帮了头白眼狼!
南宫婳看老太太气愤的样子,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当初老太太帮她和母亲,还不是因为她讨厌苏姨娘,才帮母亲的,再加上母亲好控制,她才帮了母亲,而且她帮得也不多,说来说去,老太太都是为了自己的私利。
这时候,受了刺激的林雪柔突然一把扑倒在老太太怀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为什么,上天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命不好,死丈夫也不是我能决定的,为什么我想伺侯表哥都不行?我已经是表哥的人,为什么还是不能进侯府大门?姨母,你帮帮我,我不想过孤苦伶仃的日子,我想天天陪着你,伺侯你和表哥。”
林雪柔痛苦的喊叫完,又迅速起身,朝赵氏直直的走过去,扑通一声给赵氏跪下,准备来个釜底抽薪,看着赵氏就抹泪道:“表嫂,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可我早已没了活下去的勇气,如今能伺侯表哥,已经是我最大的心愿。求你让我进门,我就是为你做牛做马都愿意,你让我钻狗洞,半夜出嫁,丢掉旧衣裳这些我都愿意,哪怕受尽千般苦楚,我也要照顾表哥。如果表嫂还无法释怀,就把雪柔当个丫头使,雪柔一样任打任骂,毫无怨言,只求表嫂开恩,不要赶雪柔走,离了侯府,雪柔就真的没命活下去了。”
林雪柔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幸好父亲这时候不在这里,要是他在,估计早就心软硬要娶她了。
可惜,这时候,父亲正在上朝。
南宫婳淡淡看着林雪柔的表演,她相信母亲如今会好好处理此事,如果事事都由她帮忙,以后万一她出嫁,再遇到事母亲要怎么办?
所以,这件事她让母亲自己来,还好,经过那么多事,如今母亲已经懂得维护自己的权利,不再像以前那样唯唯诺诺任人欺负,慢慢找回当家主母的威严。
听到林雪柔的哭诉,赵氏则慢慢握住茶杯的杯盖,一双深色的目光灼灼的看向林雪柔,玉手一扣,只听“啪”的一声,茶杯盖重重扣在茶杯上,这阵清冷空绝的响声,听得林雪柔和老太太都为之了怔。
此时,空气好像静止,赵氏嘴角勾起一抹狠绝的弧度,不紧不慢的看向林雪柔,沉声道:“看你对侯爷一片痴心,本夫人真的很同情,只是,按你刚才说的意思,钻狗洞这事,是我们侯府为难你了,欺负你了?你这样的语气要传出去,别人肯定说我侯府刻薄你,不看白我侯府才怪,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听到赵氏的质问,林雪柔吓得脸色苍白,立即“咚”的一声朝赵氏磕了个响头,坚定的摇头道:“夫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为了伺侯你和侯爷,我什么都愿意做,我并无其他意思。请夫人看在我与侯爷青梅竹马的份上,成全我们一次。”
前边的话倒好听,可最后那句话怎么让人听了直生气?敢情林雪柔倒和侯爷成一对儿了,而她这个当家主母则成了外人,或者是小妾。
这时,看到“受欺负”的林雪柔,老太太已经是气得直咬牙,她迅速朝孙嬷嬷使了个眼色,孙嬷嬷立即上前将林雪柔扶起来,此时,老太太的心已经疼如刀绞,毕竟林雪柔是她从小养到大的孩子,这份深情甚至比儿子还深厚,如今自己看着女儿的人竟然给赵氏磕头下跪,求着要嫁进侯府,当真可怜,也很丢她的脸。
想到这里,老太太冷冷看向赵氏,双眸诛讥的看向她,沉声道:“你用说那些有的没的,反正婚事我们已经知会你,我今晚就让昊天娶了雪柔,至于你,就回去好好坐月子,雪柔和昊天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也不关你的事。”
如今老太太都用这种口气与赵氏说话了,两人之间的最后一层皮都快撕破,马上就要剑拔弩张,水火不相容,南宫婳则轻轻扯了扯赵氏的衣角。
老太太再怎么浑,她毕竟是侯府的长辈,是侯府最大的人,万一她出个什么事,整个侯府都要为她陪葬,而且皇上极重孝道,那些言官御史又成天在府外边捕风捉影,天天想着怎么抓别人家的把柄,万一顶撞老太太的事传出去,母亲被别人参一本不孝儿媳,父亲被别人参宠妻欺母,这样对侯府及两个弟弟都十分不利。
所以,这时候,母亲应该做的事情是变换思维,用其他方法阻止林雪柔嫁进侯府,既不至于得罪完老太太,又阻止了林雪柔,两全其美总比把老太太得罪完的好。
这时候,林雪柔已经伸长脖子,有了老太太撑腰,她也不像刚才那么自卑,便道:“夫人,请你成全我们,我与表哥是真爱!”
真爱这个词,到了林雪柔口里就是一种侮辱,这么美好的词竟然被林雪柔毁了,南宫婳都觉得很无语。
赵氏听到林雪柔一会儿真爱,一会儿青梅竹马,一张脸已经渐渐变得十分淡薄,这是她的丈夫,如今被一个外人厚颜无耻的惦记着,她只觉得手心发热,恨不得一掌给林雪柔打过去。
不过,有了南宫婳的提醒,她最后还是忍住了,看到老太太和林雪柔今天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她突然嘴角一弯,勾起一缕冷笑,道:“既然老太太和林姑娘都坚持已见,我要是再拒绝,那就拂了林姑娘对侯爷的一片心意。但是,俊哥儿的确是个实实在在的难题,苍祁有规定,寡妇如果想再嫁,要么夫家死绝了,如果夫家人还活着,那么她必须无子,如果有子,要么送回夫家宗族,了断母子情分,老死不相往来。”
言下之意是,林雪柔如今的情况是,要么把俊哥儿送回江西老家,从此不相往来。
赵氏就是用这一招来赌,看林雪柔舍不舍得俊哥儿,如果她舍不得,放弃改嫁的想法,那这一次就算阻止成功,如果她要把俊哥儿送回江西,一来一回都要一两个月的时间,到时候,她再想别的办法阻止此事。
见林雪柔和老太太已经是满腹的怒气,估计两人都舍不得俊哥儿,赵氏忙扯出腰间的帕子擦了擦嘴角,道:“我言尽于此,反正如果林姑娘你要下嫁,必须把俊哥儿送回老家,也就是他父亲那边的爷爷奶奶那里去,否则,进门的事只能免谈,这事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苍祁的律法。老太太如果要坚持,我也没办法,你要知道,私改律法迎寡妇进门,可是杀头的大罪,光是娶寡妇都要冒着大不韪的精神,我只怕侯爷像定国公府老爷那样,因为将小妾李兰儿带出门,私改了个名字绿珠再娶进府来欺骗皇上,导致定国公府没落一事,到时候大房二房都被连累,就难办了。就算不被杀头,到时候朝野上下要是知道侯爷娶了个有儿子的寡妇,不知道会用什么眼光看他,二叔的三个儿子正在读书考取功名的关键时机,要是因为此事仕途受到影响,致使南宫家族没落,到时候二叔会不会恨上老太太?”
赵氏淡淡说完,却听得老太太眼睛一咧,一想起二房,老太太立即转了转眼珠,她是决计不会让二房出事的,那定国公府当时可差点全府被砍头,这例子清晰的印在脑海里,她也不敢违抗苍祁律法。
而边上的林雪柔,早就受不了赵氏一口一个寡妇的,那一句寡妇就像把利刃一般,硬生生的竖在她心尖儿上,赵氏每说一句,那利刃就在她心尖儿上切一刀,痛得她十分难受。
“夫人,你能不能不要再一口一个寡妇的,我是寡妇又怎么了,这样就活该被歧视吗?我再也不想听到寡妇二字,麻烦你不要再说了!”此时,林雪柔再也忍不住,猛地窜起身来,双手叉腰的看向赵氏,竖起眼睛大声吼了起来。
可以看得出,此时的林雪柔已经被赵氏那句轻描淡写的寡妇气得不轻,而赵氏此时已经瞪圆眼睛,有些害怕又楚楚可怜的看向林雪柔,在配合着可怜表情的同时,赵氏已经迅速往后退了一步,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这么往后退的时候,赵氏正好退到一堵温柔的胸膛上,等赵氏难受的转过脸来时,看到的正是满面怒容的南宫昊天,此时,见不得赵氏受委屈的南宫昊天已经一把将她拉到怀中,一双冷眸已经极寒的睨向林雪柔。
林雪柔看着不知道何时冒出来的南宫昊天,深色的瞳孔已经迅速扩大,她吓得浑身颤抖,立即将满目的戾气收回,装得一脸温顺的模样,外加一点可怜,简直可以和赵氏对戏了。
只是赵氏此时已经一脸温柔的将头埋进南宫昊天的胸膛,却是安抚的道:“昊天,没事的,都是我的错,激怒了雪柔妹妹,我这就给她道歉!”
“不用了,事情我看得清清楚楚,你身子不好,就别出来吹风了,来,我送你回凤莛轩。”南宫昊天十分不满的看向老太太,他知道这一次又是老太太出的主意,定是她强逼仍在坐月子的慧清出来受苦。
如今慧清是侯府的大功臣,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怎能让她受欺负。虽然之前为了安抚老太太失去嫁妆一事,他同意纳林雪柔进门,但不代表他儿子的娘亲能让老太太随意拿捏。
老太太气得正在发火叫住转身欲走的南宫昊天,此时,南宫昊天突然转过身,朝老太太沉声道:“母亲,要儿子纳雪柔进门可以,但俊哥儿不行,我侯府的子嗣岂能让外人霍乱?”
南宫昊天说完,头也不回的扶着赵氏就走了出去,听得老太太一个劲的在喘气,差点就卧倒在地上了。
看着远去两人的背影,南宫婳直在心底给母亲打八十分,母亲眼力见真高,她都没看到爹爹来了,母亲却率先看到,而且适时的做了场戏,扮成无辜可怜的样子,把林雪柔和老太太气得头发都快竖了起来。
这时,林雪柔心里已经有了个坚定的信念,她要打败赵氏,绝不能让她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要打败赵氏只有一个方法,就是嫁进侯府,要嫁进侯府,只有牺牲掉她的儿子。
想到这里,她的心很痛,她咬了咬牙,心再痛,也敌不过被人瞧不起的那种难受,如今,只有牺牲儿子了。
她不要被人瞧不起,更不想再被人叫寡妇,她痛恨这个词。
兴安堂里,南宫婳也淡笑着跟了出去,只剩下林雪柔与老太太面面相觑,老太太眼里闪着一道寒光,如今赵氏受宠,要想解决掉她,要么除掉那两个孩子,要么找一个能迷惑昊天的美人,否则真是难办。
看着如花似玉的林雪柔,老太太其实坚信,以她的美貌和温柔,一定能讨得儿子的欢心,毕竟她与儿子有着青梅竹马的感情,这是别人替代不了的,刚才那只不过一阵插曲,只要先让林雪柔嫁进来便可。
林雪柔似乎与老太太想到一块去了,她深吸一口气,只觉得背脊一片寒凉,与老太太对视一眼,道:“姨母,真的要把俊哥儿送回江西么?”
“送回?你认为你想嫁进侯府这样的高门大户,俊哥儿真能存活?他这条命决计留不得,否则将来便是祸害,随时威胁着侯府的一切。你把他送回江西,如今他已经懂事,难保她将来不来找你算帐,向世人告发你抛弃他。还有他那无情的爷爷奶奶,肯定会虐待他,害死他,与其让他长时间受苦,长痛不如短痛,你自个儿想清楚,是你的前程和荣华富贵重要,还是俊哥儿重要。”老太太抬了抬眼皮,一脸刻薄相的看向林雪柔,然后便不再理她。
听雨轩,林雪柔坐在屋子里,屋子里没有点灯,漆黑一片,一双眼睛无神的盯着窗外,对面的俊哥儿有些怯生生的看向林雪柔,不知道娘亲下午把他叫来是因为何事,而且这么一看就是一下午。
林雪柔眼里一面是荣华富贵在向她招手,一面是儿子在给她乞求,想起以后就能过上富贵的生活,和赵氏一样有人疼有人爱,而且还有大把的银子及下人使用,她一颗心就十分澎湃,可一想起儿子是她生上掉下来的肉,看到自己的亲身骨肉,她真的下不去手。
哪个做母亲的舍得杀害自己的儿子?她连丢都舍不得丢下,又怎么舍得伤害俊哥儿?
可是,眼前有富贵生活在向她招手,她该如何抉择。
“娘亲,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看着林雪柔如鹰似虎的眼睛,俊哥儿突然从脚底腾升起一股寒气,那股寒气直朝心尖上冒,今天的娘亲为什么那么可怕。
林雪柔无声的看了俊哥儿一眼,寒颤颤的道:“你说为什么?你爹死就罢了,他为什么还要留下我和你受苦?因为你,我连侯府都嫁不进来,因为你,我只能过上奴才一样的苦日子,你为什么要活着,你怎么不去死!”
“娘,你怎么这么凶,俊儿做错了什么,你不要离开我,不要嫁给侯爷。”俊哥儿比较早熟,此时已经吓得浑身颤抖,双唇打抖,有些惊恐的往后挪了一步。
“我也舍不得你,但你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我给你一次机会,你自己离开侯府,能跑多远跑多远,永远不要再回来,不要说我是你娘,不要说你认识侯爷,否则,我也帮不了你。”林雪柔一咬牙,下了狠心,让她杀掉俊哥儿她下不了手,那么就让俊哥儿出去自生自灭,能遇到户好人家就收下他,不能,只能怪他命薄。
她实在是穷怕了,苦怕了,再也不想过以前的日子。
“不要,娘亲,不要丢下我,我不想离开你。”俊哥儿虽然心里怨恨林雪柔,可她曾还给他的浓浓母爱让他舍不得离开,他一个六岁的小孩子,哪里懂太多,他只知道他舍不得离开娘亲。
林雪柔此时一双眼睛已经睁圆,像死神一般坐在暗处,狠狠的瞪着俊哥儿,像要把他盯穿似的。
“娘亲,听说你把爹爹也带来了,他就在你背后,对不对?要不,咱们一家三口走吧,不要留在这里受气。她们还说你是寡妇,不吉利,要钻狗洞才嫁得进来。”俊哥儿听了别人的风言风语,说寡妇不吉利,身后带着死去男人的魂魄,没人愿意要娘亲,他是个小小男子汉,不想过寄人篱下的日子,很想离开这里。
“什么?你也叫我寡妇,住口,我不是!我不是!”林雪柔气恼的起身,一步步逼近俊哥儿,她太恨这个词了,没想到连自己的儿子都这么说她。
正在这时,大门被砰的一声踢开,此时,孙嬷嬷已经领了两个婆子,一人拿着把刀子,一人把着条白绫,两人有如鬼魅的冲进来,看得林雪柔瞳孔放大。
林雪柔意识到了什么,立即上前将俊哥儿抱在怀里,俊哥儿也吓得赶紧钻进林雪柔怀里,此时的孙嬷嬷眼神冷喝,像极了一个恶狠狠的狼外婆,一看到俊哥儿,她就沉下脸,冷声道:“林姑娘,别拖了,老太太已经发话,要想嫁进侯府过好日子,只要杀了这个祸胎,否则休想。”
“不,我求求你,别杀我的孩子,别杀他!”林雪柔原先还在犹豫,可当她看到孙嬷嬷手里的泛着银光的刀子时,她只感觉到一阵阵的害怕,这一刻,她竟然不想儿子死的,浓浓的母爱战胜一切,她只觉得自己很是羞愧,根本没有面目面对俊哥儿。
“娘,她们要杀我,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以后还要照顾你,侍奉你呢。”俊哥儿吓得抓紧林雪柔的手,此时的林雪柔,也是吓得双腿打颤。
“孙嬷嬷,谁让你带刀子进来的,我的俊哥儿不能死,不是可以把他送回江西老家吗?难道姨母真的那么狠心,你们都是有儿子的人,孙嬷嬷你还有个刚出生的孙子,难道不体谅一下我这做母亲的心?”林雪柔只觉得自己此时很无助,老太太太狠了,比她狠一千倍,当危险真的来临时,她只觉得自己太虚荣,为了富贵竟然起了杀子之心。
孙嬷嬷则冷笑一声,阴沉着一张脸,冷然道:“这事可由不得你,这俊哥儿留着就是个祸害,而且你自己都起了杀心,你认为如今不杀他,他将来不会恨你?你这个做娘的都狠得下心,我们不过是帮手罢了。”
“不,我后悔了,是我一时糊涂,求求你们饶了我儿子,都是我的错,与他无关。”林雪柔看到孙嬷嬷已经一个箭步逼了上来,立即抱紧俊哥儿,此时此刻,她连替俊哥儿去死的心都有了。
“你想嫁进我们侯府,必须牺牲这个拖油瓶,把他带过来,一条白绫让他去了吧,只希望他来生投个好人家。”孙嬷嬷这些年做的这种事太多,此时她已经不知道什么叫心软,不知道什么叫怜悯。
当年为了除掉老太太的敌人,她可是下了多次狠手,才让老太太坐上今天的高位,所以,她此刻只想迅速解决掉俊哥儿,好向老太太复命。
此时,孙嬷嬷后边的两个婆子已经一人上去架林雪柔,另一人就去拉俊哥儿,这时候的俊哥儿脸色已经吓得惨白,见有婆子过来拽他,他忙一张口,一口就给那婆子咬去,咬得那婆子啊的惨叫一声。
随即,那婆子一个反手,将俊哥儿一掌煽到地上,那婆子当即破口大骂道:“小畜生,你想死我就成全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或者做个吊死鬼,你自己选!”
听着那婆子恶狠狠的声音,林雪柔努力想挣脱押住她的婆子,大声喊道:“你们放过他,他还只是个孩子,我不嫁了,我再也不嫁了,我们回江西,回老家。我求求你们,快放手,放过他吧,我不嫁了!”
“呵,这时候已经由不得你了,如今咱们已是一条船上的人,这孩子必须死。”孙嬷嬷眼里透着怨毒的冷笑,如毒蛇的眼神看得林雪柔直绝望。
她就不该惹老太太这个人的,老太太比她想象中恶毒多了,如今她已经选择不嫁,没想到她们还是要杀了俊哥儿,林雪柔急得朝牵制她的婆子又踢又打,可那婆子力气太大,她踢打没用,便扑通一声朝婆子跪了下来,“我求你们了,放过俊哥儿吧,他还小,我们这就走,放我们离开,我不嫁人了,我宁愿受穷也不愿牺牲掉俊哥儿。”
看着俊哥儿哀求的嚎哭,林雪柔这才知道他对自己的重要性,她现在真恨不得咬舌自尽来为俊哥儿赎罪,如果今天俊哥儿出事,她就和老太太拼了,这个死老太婆,心肠太歹毒,她就是当了姨娘,还要受老太太与赵氏的双面夹击,府里又有个厉害的大小姐,她哪里有胜算,她根本夺不了侯爷的宠爱,与大小姐作对,无疑是以卵击石,所以,她后悔了!
“进了咱们侯府的门,一天好吃好喝的供着你,老太太把你当小姐养着,你不给点回报,怎么对得起她?如今享受了好处,拍拍屁股就想走人,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天上也不会掉馅饼,要不是咱们老太太对你有感情,也轮不到你来做这个姨娘。你们两个,赶紧把那小畜生解决掉,时间紧迫,解决掉再扔进河里,就说落水死了!”
孙嬷嬷吩咐完,两名婆子已经阴测测的逼近俊哥儿,其中一名已经扯出手中的白绫,一把套在俊哥儿脖子上,套好后,另一名婆子押住挣扎的俊哥儿,刚才的那婆子则走到俊哥儿身后,一把扯紧白绫,用力一勒。
看着这一幕,林雪柔当即“啊”的一声惨叫起来,那叫声撕心裂肺,身后抱着她的孙嬷嬷都快抱不住,林雪柔痛苦的瞪大眼睛,凄惨的吼道:“放过他,你们放了他,我不嫁了,放我们离开,这些首饰珠宝我都不要了!”
说完,林雪柔惊慌失措的去摘头上老太太赏的首饰,把他们像泥一样扔到地上,她再也不要什么荣华富贵,也不要什么好日子,她只想和儿子穷苦却快乐的过一生,她决定了,她再也不肖想什么侯府姨娘之位,她要回江西,或者另谋生路,就和儿子互相扶持过下去。
而在外面听得清清楚楚的南宫婳,此时觉得时机已到,朝身后的何然使了个眼色,何然当即上前,一脚踹开了紧闭的房门,喜妈妈则领着春、夏、秋、冬四大婆子冲进去,几人一冲进去后,就把正在勒俊哥儿的两名婆子制服。
此时,孙嬷嬷等人已经惊奇的看向门外,见南宫婳面容冰冷,手里抱着一个襁褓,那里面应该是个小婴儿,难道她抱的是她弟弟?
两名婆子被喜妈妈等人制住,喜妈妈此时迅速将俊哥儿脖子上缠着的白绫解开,此时的俊哥儿脸色涨红,两眼翻白,可好歹捡回一条命,要是南宫婳晚进来一会,俊哥儿铁定死了。
看着没有死的俊哥儿,林雪柔竟然喜极而泣的歪在地上,她疑惑的看向南宫婳,凄然的道:“大小姐,你来了!”
这个机智果敢的大小姐给她的感觉,她虽然不易亲近,但却是个爱憎分明的女人,身上没有老太太那种阴毒之气,反而充满阳光,直觉告诉她,这个大小姐心很软,不会像老太太那样对她。
“何然,把两个杀人的婆子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外面的护卫一并拖出去守好,到时交由父亲处理。”南宫婳说完,何然立即恭敬的点头,与四大婆子将两婆子迅速拉了出去。
此时,门外老太太的人早被何然的人打昏,如今又被何然拖到隐秘的地方,这时候听雨轩才算清静。
看着冷静沉着的南宫婳,孙嬷嬷竖起双眸,迅速放掉林雪柔,冷冷看向南宫婳,“不知大小姐驾到,所谓何事?”
这时,玉萼迅速给南宫婳端来凳子,她便抱紧手中的小孩子,慢慢坐到凳子上,而孙嬷嬷则以为,大小姐难道失心疯了,竟然抱着自己的弟弟来这种晦气的地方。
南宫婳哄了哄怀中的小孩子,一双美眸淡淡扫向孙嬷嬷,却看向林雪柔,道:“还不快打保护好你儿子。”
林雪柔一听,立即上前将俊哥儿抱住,她眼里十分惊异,为什么会这样,她信任的老太太要害她,而她的敌人南宫婳竟然会救她,这时候,她心里五味杂陈。
南宫婳是真的救了俊哥儿,如果她要害她们,不会闯进来救,完全可以等孙嬷嬷勒死人了再进来,想到这里,林雪柔突然愧疚的一把跪到南宫婳面前,朝她泣不成声的道:“雪柔多谢大小姐救命之恩,大小姐的恩情,雪柔没齿难忘,来生做牛做马,都会报答大小姐。”
这个大小姐太精明了,没想到她间洞察世事一般守在外边,连孙嬷嬷都拿她没办法,她惹不得!
“做牛做马就不必了,我要你帮我指证老太太,她企图毒杀你儿子的事,你如果向爹爹据实相告,我可以给你们娘俩一笔钱,送你们远离京城,去别的地方生活。这是一场便宜你们的交易,你自己看着办。”
南宫婳冷冷睨了林雪柔一眼,她可不想做救难救命的观世音菩萨,只是如今要指证老太太,只有一样证物,还不能令父亲下狠心,毕竟母子连心,老太太再浑,也是父亲的生母,她如果再不出手,等她出嫁,这老太太会不会处处想着害自己的弟弟?
所以,要在她出嫁之前,解决掉老太太。
林雪柔有些不解的看向南宫婳,难不成,南宫婳要对付的是老太太?没想到侯府嫡女与老太太的仇恨竟大到这种地步,她则缩在边上,抱紧一直在哭的俊哥儿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利与弊。
而此时,边上的孙嬷嬷已经冷笑一记,沉声道:“你认为侯爷会听信林姑娘的一面之词?大小姐,你别妄想,老太太是你搬不到的人物。”
“是吗?不是还有你么?何然已经查探到,你昨晚和朱嬷嬷接触过,你说,我要是把你和朱嬷嬷送到父亲跟前,他会怎么处置你?”南宫婳慢悠悠的说完,挑眸无声无息的看向孙嬷嬷。
孙嬷嬷一听,心里大为惊骇,她行事一向隐秘,怎么可能被人察觉?昨晚她见过朱嬷嬷后,朱嬷嬷却觉得钱给少了,硬赖着不走,她没办法又塞给朱嬷嬷五百两银子,一回来就与老太太商议,像朱嬷嬷这种狮子大开口的人,应该除掉,以免后患。
可还没除掉她,就被南宫婳的人找到了,此时,孙嬷嬷已经惊得身子冒起一层冷汗。
“你是老太太身边最得力的,要你指证他,的确是不容易,但朱嬷嬷已经被我找到,又有林姨一起指证,已经有两件事证明老太太犯下大错,你跟在老太太身边这么多年,有一件事我想问你,老太太为什么放着自己的大儿子不理会,却那么爱护二房的南宫乔?”南宫婳终于问到重点,这是她一直以来的觉得疑惑的地方,没道理老太太会放弃大房追寻二房,毕竟大房是侯府,又是大官,二房只是经商的。
老太太此举,定有深意,但她查不出来,只有从老太太身边最亲近的人下手,而这个人,就是孙嬷嬷。
孙嬷嬷一颗心登时抖了起来,大小姐难道已经发现什么蛛丝马迹,便道:“老太太能有什么把柄,大小姐莫要信口开河,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南宫婳微微一笑,那笑容却十分的冰冷,她轻轻摇了摇手中的孩子,冷声道:“你护主心切,就是死也不会背叛老太太,但是,你不在乎你的孙儿了?你那孙儿才出生没几天,你可要注意!”
“你说什么?你是什么意思?”孙嬷嬷这时还没反应过来,看南宫婳在逗她的弟弟,眼眸一沉,冷声道:“你少拿我孙儿威胁我,无论你怎么查,老太太都没什么值得你压制的把柄。”
这时,南宫婳怀里的小孩子则哭了,南宫婳当即摇了摇他的身子,道:“御儿乖,别哭别哭,是不是她太凶了,我替你拔了她的舌头如何?”
这么一说,那小孩子竟然不哭,只是睁着双大眼睛盯着南宫婳,孙嬷嬷只觉得这种威胁对她这种见惯风浪的人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便道:“大小姐还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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