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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重生)望族嫡女---爱心果冻-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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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柳氏领着南宫蕊儿,南宫皙、南宫锦、南宫辙三个孩子,及一对母子走了进来,那对母子儿子生得唇红齿白,着一袭澄黄色的小银袄儿,头上戴着只毡帽,一双眼睛幽黑幽黑的,皮肤雪白粉嫩,怯生生的跟在女人的身后,神情呆滞,不敢随意看去,显得直分的拘束。
老太太一看到这是才满六岁的俊哥儿,忙满脸温和的起身,亲自下去迎接母子俩,底下俊哥儿的生母林雪柔一看到老太太,便满目噙泪的上前去,母子俩当即扑通一声给老太太跪下,“雪柔携俊哥儿拜见姨母,姨母近年来可好,雪柔想死您老人家了,天天盼着来给您请安。”
老太太看到自己最疼爱的表侄女林雪柔到来,早就上前将她扶起身,打量了林雪柔一圈,发现她着一袭自己送去的紫潞绸袄儿,下身是白挑线裙子,外罩一件红色段金比甲,丹绨丝履,一双眼睛水汪汪的,凤眸生姿,小脸白皙如玉,神情顾盼生彩,一排长睫毛时睁时阖,睫毛上隐隐挂着点点泪珠,看上去柔弱可人,只是脸色略有些苍白,身上也带有风霜,大概是被穷苦的生活给折磨累了。
老太太知道林雪柔日子过得不好,一个寡妇,又带着个五、六岁的儿子,在夫家那边又常受人欺负,亏得她常私下里接济她,否则恐怕早见不到雪柔了,雪柔和俊哥儿身上的衣裳全是她私下送的。
见到林雪柔温柔乖巧的样子,老太太不禁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时的情分,忙亲手将她扶了起来,疼惜的笑道:“一年不见雪柔了,我知道你这孩子的心意,要不是路途遥远,路费难筹,你定会常来看我,你们娘俩最近过得还好么?”
说完,老太太就将林雪柔扶到身侧的位置上坐下,众人一看,脸色皆有些微转,老太太身边的位置她从不给别人坐,如今林雪柔一来,她就让给她坐,可见她有多喜欢林雪柔,以前常听老太太说起和林雪柔的情分,说林雪柔从小就跟在老太太身边养着,很孝顺老太太,直到出嫁后才与老太太少了联系,两人的情分,可比亲母女还亲,所以老太太这些年时常惦记着她。
最重要的是,当年老太太早就看中了林雪柔做南宫昊天的正妻,无奈林雪柔当时比南宫昊天小十岁,南宫昊天当年十五的时候,林雪柔才五岁,林雪柔等得,南宫昊天却等不得,没几年就娶了赵氏。
那时候,林雪柔已经撑到十二岁,南宫昊天二十二,一直拖着未娶妻就是因为老太太的多方阻拦,她就想把自己身边的雪柔配给南宫昊天,好能掌控这个媳妇,又是自己家那边的人,无奈这时候南宫昊天遇到赵氏,婚事拖不下去了,便先斩后奏娶了赵氏,同时还纳了苏姨娘做妾。
南宫昊天才成婚,赵氏便有了身孕,为了避嫌,林雪柔在南宫昊天成亲之日便被家族的人接回老家江西,之后便在那边婚配出嫁,与老太太的联系就少了。
看到老太太对自己这么关心,林雪柔感动的将自己的礼物掏了出来,是一大包江西山上的珍稀药草,众人一看,全都惊叹的点头,别看这药草的包装不起眼,可这些药草大多是要花大价钱才买得到的好东西,其中就有几株灵芝,可见林雪柔对老太太的孝顺。
“雪柔手头拮据,连给俊哥儿买个馒头都没钱,实在拿不出礼物送给老太太,只好带着俊哥儿上山采药,没想到运气好,竟然在山上捡到这么多珍贵的草药,还请老太太收下,以后有个头疼脑热的都用得上。”林雪柔说话间,左手的指头便露了出来,一看,她左手上尽是薄茧,看得老太太直拉住她的手一阵唏嘘。
“你看你,把手都弄成这样了,你人能来就是好的,哪能带着俊哥儿上深山去采药草?那里虎狼野兽到处都是,你怎能冒着生命危险去做这种事?你从小养在我身边,和我亲如母女,你身上到处是伤,让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受得了,改明儿我叫婳儿帮你做个全身检查,看你身子怎么样了。还有,既然在江西日子难过,这里反正是你以前的家,不如你和俊哥儿都在这里住下,我相信慧清她心胸宽广,不会说什么的。”
老太太话一说完,台下众人皆是一脸的惊愕,柳氏脸上虽一直在笑,眼里却有几分不满和嫉妒,这老太太对林雪柔也太好了点,一个已经嫁人并且死了丈夫的寡妇,还领着个外人的儿子,怎能住在侯府,这让侯爷的脸往哪搁。
而且老太太根本没问过赵氏的话,就自作主张,谁知道人家赵氏同意不,换成任何一个女人,恐怕都无法接纳一个与自己无关还带着孩子,生着一双媚眼,又十分柔弱可怜的女子进府,老太太以前本就有意将林雪柔婚配给南宫昊天,如今林雪柔要是顺势住进来,不得和南宫昊天旧情复发?看几眼就看对眼了,哪个主母乐意。
这时,早在门外听了一会的赵氏和南宫婳皆是相视对看了眼,赵氏眉宇间溢出一抹深紫的颜色,面无表情,南宫婳则微微带笑,拖了拖她的袖子,笑道:“娘,林姨来府里玩,是件好事,咱们快进去和她们说说话。”
赵氏搞不懂南宫婳在想什么,不过想着婳儿不会随便出主意,便也强颜欢笑,命沐瑶打开湘妃竹帘,领着南宫婳走了进去。
一走进去,赵氏便点头朝众人微笑,众人立即起身向她行礼,并打招呼,“侯夫人来了。”
赵氏淡笑着回了众人一礼,并不摆侯夫人的架子,在朝老太太行完礼后,便拉着林雪柔的手,温柔的笑道:“好久不见雪柔妹妹,如今更瘦了,不过肌肤还是那么的雪白,果然是青春佳人,还正是年青的时候,一来就把咱们全比下去了。”
林雪柔听见赵氏开玩笑似的夸自己,忙敛了敛目,朝赵氏也道:“表嫂还有两、三个月就快生产了吧?和我当时一样,肚子尖尖的,肯定是个男孩,恭喜表嫂了。”
说完,林雪柔伸手一下子按在赵氏的肚皮上,看得赵氏及南宫婳等人都大惊失色的上前,见林雪柔迅速的收回手,并笑道:“我试了试,这孩子健康得很,真是好福气,表嫂好幸福。”
赵氏见林雪柔只是好奇摸自己的肚子,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由南宫婳扶着坐到边上,南宫婳则似冷非冷的看了眼林雪柔,随即恢复一脸的微笑,也不知道林雪柔是不是故意的,这孕妇的肚子可以按,但她刚才分明见她用力戳了下,力道用得那么大,就有问题了。
老太太见赵氏一进来,原以为她要摆主母的谱,没想到她却只是淡然坐在边上微笑,将这里最大的位置让给自己,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侧头看向赵氏,满目试探的道:“对了,慧清,你来得正好,你雪柔妹妹老家在江西,这一去一回真是太遥远了,我近年又十分想念她,要不然,让她在侯府小住一段时间陪陪我,到时候你生产时也有人照应着。”
赵氏面色略微一变,她生产有的是丫头,用得着林雪柔么,不过老太太只说住一阵,底下又这么多夫人看着,她便微笑道:“好啊,我也很想雪柔表妹,她也好久没来侯府住过了,就在侯府多住一阵,没住个十天半个月,可不准走哦!”
别人一听赵氏如此大度,全都觉得她是真的温和好相处,而老太太听到赵氏的话,开始高兴,听到后半截就不高兴了,她说的是住一阵,其实是住很久,住一辈子都成,自己当成亲闺女的人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她询问赵氏不过是按规矩问问罢了,赵氏还以为她真征求她的意见。
要是事事都昨听赵氏作主,她这个老太太不就成了摆设?况且,赵氏最后故意说十天半个月,意思上林雪柔只能住几天,最多能住十天半个月,这女人好歹毒的心思,谈笑间就在拒绝了。
林雪柔见终于不用在江西受苦,不用受自己逝去相公那家的欺凌,自己和儿子都有了着落,忙拉着俊哥儿朝赵氏跪下,一脸感激的道:“雪柔多谢表嫂,表嫂这么善良,真让雪柔感动,以后雪柔一定会尽心侍奉表嫂。”
最后一句话已经表明,她会在这里长住,否则哪用她侍奉赵氏,南宫婳见林雪柔和老太太一唱一和的,便淡淡喝了口茶,恐怕从今以后,府里就热闹了,但她绝不会让林雪柔在这里呆得太久。
老太太笑眯眯的握着林雪柔的手,眼睛转了恐怕不止十几下,在看了各方的反应后,又道:“既然雪柔来了,就把飞羽院让给她住吧,以前婳儿未出生时,雪柔就一直住的飞羽院,如今婳儿经常在凤莛轩侍奉,再加上凤莛轩那么大,抵两、三个大院了,慧清一人住着也冷清,不如让婳儿住在那里,你们两母女也好多增进感情,婳儿,你觉得如何呢?”
南宫婳还真不知道她从有记忆起住的飞羽院是以前林雪柔住过的,那飞羽院的一草一木都是她种起来的,房子修缮的时候她也参与了设计图纸,把飞羽院装饰得十分华丽大气,是她想清净时一个人单独呆的地方。
她虽然要整天侍奉娘亲,但侍奉完后,她却不想在人来人往的凤莛轩,想回到自己的小院子,一个人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皎洁的月色,或者轻飘的大雪,这样惬意美好的日子,是她最钟爱的,怎能让给林雪柔住。
还没进来就要这要那的,这种气焰可不能助长,一旦助长,以后恐怕林雪柔要得更多,你要不给,她恐怕能闹翻天,这种死了丈夫过惯穷日子,还带了个儿子的妇女,是最可怕的,在她们心中,金钱和地位已经是第一位,早不像未嫁女一样单纯,因为她们穷过苦过,如今能逮到救命稻草,就像安容华一样,一定会努力去争去抢属于别人的东西。
她可不能弯下腰来让别人踩,便微微一笑,有些迟疑的看向老太太,轻声道:“回祖母,飞羽院里放着太多中草药,那里布置得又十分沉闷,恐怕不太适合表姨,再说到时候搬来搬去的又麻烦。要不,把表嫂安置在成姨娘以前住的听雨轩,那里一直空着,环境幽雅,地方又大,很适合表姨和俊哥儿。”
南宫婳嘴上拒绝,却是满脸堆笑,虽然让老太太听得一肚子气,却无法开口反驳,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吼南宫婳,便又道:“哪里需要搬来搬去,我最近身子骨不好,想让你表姨多陪陪我,我可不想她住十天半个月就走了,我想她在这住个一年半载,她以前最懂怎么按摩穴位,我想她在这儿,多和我说说话,我这把老骨头也能多活几年。”
老太太终于忍不住,直接说要住一年半载了,这时候,林雪柔仍旧满脸的惊慌,只是一脸安静的坐在原地,有老太太出面,就不需要她出面了。
她听说那成氏是个不祥人,和外面的男人偷情,又死了儿子,而且还是个低贱的妾,她怎么说也是从侯府出去的人,虽姓林,可这侯府她却十分熟悉,她才不会住成姨娘那种贱妾做过的院子,要住也是飞羽院这样她从小住过又吉利漂亮的大院。
见老太太坚持,林雪柔默认不语,赵氏眉头紧蹙,要不是为了肚里的孩子,她早发火了,便强忍住一口气,边上的南宫婳则看了眼粉雕玉琢的俊哥儿,用帕子擦了擦嘴角后,有些为难的抿了抿唇,“飞羽院和凤莛轩隔得近,婳儿只是个女儿家,如今俊哥儿又渐渐长大了,让她住在女眷如此多的地方,恐怕有许多不便。再说,婳儿在飞羽院种了许多药草,每日都要细心打理,实在不适合小孩子玩。听雨轩十分优美,连爹爹都赞那是块宝地,他还经常去那里小住净心,最重要林姨的了。”
南宫婳声音很温柔,脸上一直挂着笑容,说话细声细气,虽在拒绝,却让人觉得十分舒服,连老太太听了,都只是心头不爽的别过头,一听到那句儿子常去,便觉得这能给儿子和雪柔制造点机会,这才默认的点头,“我侯府处处地儿都是宝地,既然那是个清净之地,连老爷都常去散心,雪柔你就带着俊哥儿住那里吧。”
林雪柔微笑着给老太太道谢,心里却十分排斥听雨轩,那个不吉利死了妾又死了孩子的烂地方,哪里是什么宝地,与飞羽院根本不能比,一个地下,一个天上。
众人听到最后,一个个脸色都有些微微的改变,心想,这老太太和林雪柔脸皮也太厚了,竟想着霸占嫡女的院子,这嫡女的院子岂是外人说霸占就霸占的?这老太太真是明着大气,暗地里浑得要死。
老太太和林雪柔寒暄一阵子,看到随后跟进来的南宫蕊儿,南宫蕊儿头上包着头巾,戴着一顶帽子,一进来就怯生生的躲在柳氏身后,不敢看其他人,老太太心里怜惜,忙向南宫蕊儿招手,“蕊儿,祖母好久没见着你了,快过来让祖母看看。”
南宫蕊儿自从上次自杀未遂后,名声就丢尽了,不过她这还好,是被强迫,不像方丽薇那样是主动偷情,但是,表面是被强迫,实际上南宫蕊儿这个方丽薇那个严重多了,方丽薇毕竟是与一个男人偷情,南宫蕊儿却是被十几个乞丐轮爆,这样的女人,谁会要,谁又会看得起?
南宫蕊儿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柳氏一直紧张的盯着她,见老太太将身边的位置让给了南宫蕊儿,让南宫蕊儿与她一起坐,柳氏心里的不平这才渐渐消了些。
“孩子,你每日可用生姜涂抹头皮了?这样头发生长得快。”南宫蕊儿本不想再提此事,可也听到老太太是真的关心,不是故意提起,便温和的点了点头。
一抬眸,便看到正在对面与南宫雪小声谈论的南宫婳,看着南宫婳那头乌黑如云的头发,她心里的妒意涨到极高点,为什么南宫婳毫发无伤,她却变成了癞子!
“只是……经常有人在背后取笑蕊儿,说蕊儿是癞俐头。”南宫蕊儿说完,便难受的阖上眼睛,听得老太太心都碎了。
老太太忙把南宫蕊儿抱在怀里,眼里闪过一抹冷色,厉声道:“谁这么大胆?竟敢随意编排我的心肝?你告诉祖母,祖母给你出气,定撕了她的嘴不可。”
南宫蕊儿却摇了摇头,小声道:“哪里查得出来,有些人是面善心恶,别看整天对着我笑眯眯的,可在背后不知道怎么编排我,说我嫁不出去,可我分明还是清白的,当时那些叫花子欺辱未遂,我是被燕国太子救下来的,我根本没**。那些乱嚼舌根的倒好,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在我面前装得很善良,在我背后就成天和别的交头接耳的说我闲话。”
说完,南宫蕊儿顺势看向南宫婳,在南宫婳脸上足足停了三秒,这让老太太和众人登时感觉,这话是南宫婳说的,老太太脸色当即下沉,刚才南宫婳不让飞羽院出来已经够让她气愤的了,如今南宫婳又敢编排她的孙女,她心头立即腾升起一股子火苗,差点就烧向南宫婳。
南宫婳表面在和南宫雪聊天,实则将南宫蕊儿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到耳朵里,在看到南宫蕊儿看向自己的时候,南宫婳仍旧一脸温和,假装不知的笑道:“蕊儿妹妹看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喜欢我头上的金步摇,上次你问我要那支步摇实在是我保身之物,不能给你,今天这支只是只寻常的步摇,如果妹妹喜欢,我这就摘下来给你。”
南宫婳这么一说,原本看着她的夫人们登时觉得,这南宫蕊儿也太过分了吧,谁都知道婳儿体寒,从小就戴得有一支保身的金步摇,这里起码所有人都知道,因为这金步摇的来历很传奇,又很漂亮耀眼,大家虽然喜欢,却因为这是驱寒之物,是婳儿保命的东西,从没人问她要过。
这南宫蕊儿倒好,竟腆着脸要别人的东西,而且刚才还在那告状,阴阳怪气的指责那说她是癞俐头的是婳儿,婳儿为人处事谨慎小心,又惯会说话,从不会背后暗箭伤人,待人都很和气,这样一个善良的女子,又怎么会随意编排南宫蕊儿?
退一万步讲,婳儿那么聪明,又岂会乱说给自己招惹麻烦,倒是南宫蕊儿那嘴上没毛的,在那儿随意编造假话。
南宫蕊儿听到南宫婳的问话,立即委屈的揉了揉眼睛,没好气的红着鼻子道:“姐姐这是取笑妹妹么,明知道妹妹头发没长出来,根本戴不了步摇,你送这个给妹妹,妹妹也戴不上啊。”
这么一说,柳氏和老太太都心怀怨恨的盯着南宫婳,柳氏更是恨不得将南宫婳吃了,上次南宫婳也去了齐王府,听说齐王世子还向她提过亲,说明他俩关系不错,没想到南宫婳没出事,蕊儿倒出了事,蕊儿的头发又是齐王世子剃的,难保和南宫婳没关系。
南宫婳刚才送步摇的举动,根本就是借此讽刺蕊儿没有头发,气死她了。
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同的人听来,理解也会不同,夫人们都觉得是南宫婳大方温柔,真的关心这个妹妹,哪怕这妹妹对她不敬,她仍旧笑眯眯的,而老太太和柳氏这种不知足的,就会把南宫婳的话想成是讽刺。
赵氏见南宫蕊儿处处想着损自己的婳儿,眉宇间溢出抹淡淡的不悦,抬眸不咸不淡的道:“你婳姐姐是好心送你礼物,若是这样也算取笑你,那老太太和雪儿她们都为你准备了好多珠钗首饰,不也成了取笑你啊。她们送你礼物,也是想等你头发长长,那时候就可以重新装扮了。”
赵氏发话,老太太已经是一脸的不虞,无奈赵氏说得又对,她只得没好气的沉下脸,这时候,房间里的气氛就有些诡异了。
南宫婳见这么多客人在场,老太太还摆出这样一副脸色,当即朝大家笑道:“各位夫人远道而来,实属不易,今天就由婳儿带大家逛逛侯府,你们一定要在这里多住几日,要住到元宵佳节,到时候婳儿带你们上街去看花灯,猜灯谜,那才好玩。”
众人一听到元宵佳节,都来了兴趣,一个个凑上去和南宫婳讲话,气氛这才活络起来,老太太意识到自己的表现太没风度,忙也摆出一副主人的笑脸,招呼下人给夫人们上瓜果茶点。
半晌过后,赵氏叫湘姨娘领着夫人们去院子里逛,有的则去打双陆,有的累了就去休息,老太太也有些乏了,便转身进了里屋,进去的时候,却让孙嬷嬷把南宫婳叫了进去。
赵氏有些担忧的看了眼南宫婳,南宫婳则示意她不要紧张,便将玉萼等人留在外边,她自己朝里屋踏去。
一进里屋,南宫婳就闻到一股子檀香的味道,老太太正阴沉着脸,坐在紫檀宝座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一看到南宫婳进来,眼神更加阴冷了。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绾绾“啊”的一声惊叫声,紧急着,老太太已经抬眸,朝外面冷冷看去,“怎么回事?”
孙嬷嬷忙将绾绾拉了进来,看了眼绾绾额头的青印子,忙道:“没事,就是这个丫头刚才在打扫的时候没注意,不小心摔了一跤,将林姑娘撞到了。”
这时候,林雪柔也揉着手肘走了进来,一脸的悲戚,她深埋着头,表现得好像被绾绾欺负了的样子一般,绾绾忙咚的给老太太跪下,解释道:“求老太太息怒,奴婢不是有意的,只是下雪天,地上有夫人们带进来的雪沫子,就容易滑,绾绾扫地时不小心才滑倒,撞到林姑娘。”
原来只是不小心撞到林雪柔,南宫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就不小心被撞一跤,林雪柔在家里又不是没吃过苦,哪里连这点痛都受不了了,装得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看得她眼里浸起寒冰。
老太太看这丫头竟然是南宫婳的贴身丫头,当即想起南宫婳刚才对自己的忤逆,而且一连忤逆了两次,便“啪”的一掌将手中的佛珠拍到桌子上,眼睛斜挑,怒声道:“作为侯府的丫头,你竟如此不懂规矩?婳儿,你是怎么教导下人的,扫个地都能把人撞倒?谁不撞倒,偏偏就撞倒雪柔,你明知道雪柔性子软,就指使你的丫头暗中整她?幸好没摔着哪里,要是雪柔有事,我老太太第一个不饶你,来人,把这贱丫头拖出去重打三十大板,一定要给她长点记性,否则她尾巴翘到天上去,连谁是谁都分不清楚了!”
老太太这是杀鸡儆猴,故意做给南宫婳看的,说完,孙嬷嬷就叫来几个婆子,要拉绾绾出去,南宫婳忙上前护在绾绾面前,朝老太太道:“祖母,请听婳儿一言,这件事的确是绾绾不对在先,但今天这里有那么多的客人,当着大家打人,别人肯定会以为咱们侯府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要是人家知道原因,又会怨咱们侯府得理不饶人,欺负下人了。”
“你这是在为她求情,与我作对?我生平最讨厌主仆一气的联系来害我这老太太,你越是为她求情,越有问题,我就不相信我一个侯府当家的,连个下人都打不得了,我想让她活她就活,想让她死她就死,来人,拖出去打!”老太太不由分说的吼完,那几大婆子已经将绾绾像小鸡似的拧了出去,迅速架到板凳上,拿来板子就开始打了。
南宫婳气得要命,想跑出去阻止,却硬被孙嬷嬷按住,孙嬷嬷也一脸为难的道:“大小姐你就别管了,你越管,她这刑就越重,快,跪下来给老太太赔个罪吧!”
南宫婳忍住满腹的怨恨,深刻的知道这个家里,老太太地位最大,手段也是最狠辣的一个,比苏姨娘对付多了,下人们的命,包括她的都捏在老太太手里,她要是一个不高兴,打死母亲都行,这个恶毒的老婆子,幸好南宫婳早早开始防范她,否则早就进她好多套子了。
这时候,外面已经响起阵阵霹雳帕拉的板子声,以及绾绾痛苦的叫喊声,南宫婳被孙嬷嬷拉着,她又斗不过老太太,人单力微,只好咬了咬牙,扑通一声跪到老太太面前,朝老太太求饶道:“请祖母息怒,都是婳儿的错,是婳儿管教下人不力,才让她冲撞了林姨。”
林雪柔这时候则懂得做好人,忙上前将南宫婳扶着,也朝老太太道:“姨母,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那丫头,你就大人有大量,饶了那丫头吧,今天那么多客人,让人说闲话不好得,咱们侯府可不比别人家,侯府历来地位尊贵,更不能让这些夫人们在暗地里嚼舌根。”
林雪柔说完,老太太脸上的怒气这才消了些,她今天非要给南宫婳一个下马威不可,否则以后南宫婳都飞到天上了,便沉着脸道:“你别扶她,她如今翅膀硬了,竟敢当众违抗我了,刚才分明向她要飞羽院给你住住,她就阴阳怪气的不肯,这不是在故意为难我这个老太太?”
林雪柔以后是要在这府里长住的,不想谁都得罪,到时候惹得自己日子难过,便道:“姨母,您这样……让雪柔很为难,雪柔本来是开开心心想来陪你的,如今让婳儿为难,还连累了她的丫头,雪柔哪里还敢来陪姨母,对不起姨母,都是雪柔的错,给你添麻烦了,恐怕以后雪柔都没脸见表嫂和表哥了。”
听到林雪柔这么说,老太太才觉得事情有些严重,要是真的这样打婳儿的丫头,万一以后下人们对雪柔起了芥蒂,趁她不在的时候刻薄雪柔,那不是害了雪柔?
想到这里,老太太便挥了挥手,朝孙嬷嬷道:“出去叫他们别打了吧,雪柔,你也出去,让我和婳儿单独说会话。”
孙嬷嬷出去立即喝了一声,打板子的婆子们这才收手,林雪柔也退了出去,待屋里只剩下南宫婳和老太太后,老太太这才阴测测的开始打量起她来。
南宫婳仍旧一脸温润的看着老太太,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老太太今天故意打绾绾,不就是在警告她,证明老太太才是这个家的主宰,她的命令谁也不能违抗,谁也不能忤逆,谁敢忤逆,定没有好下场,她才是这个家最大的,给她一个这么重的下马威,她算是体会到这老太婆的狠毒的。
无论她怎么伺侯她,如何的做小伏低,这死老太婆疼的还是她那边的人,为了那边的人,竟猪油蒙了心,把她以前的付出都忘了。
老太太细细的盯着下首的南宫婳,很想从她温和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来,这么多次南宫婳与苏氏的争斗,她早已经看出来,南宫婳并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很有可能,她是一个心机深沉的高手,连她都被她骗了。
“婳儿,我打了你的丫头,你可怨我?”老太太捻了捻佛珠,眼皮轻抬,一张老脸沟壑丛生,看着极其的惨人。
南宫婳忙摇了摇头,恭敬的道:“婳儿不敢怨祖母,是绾绾自己做错了事,冲撞了林姨。”
“你知道就好。要是你永远都像现在这样,乖巧听话,那就好了,可惜,我发现你对我生了二心,你心里其实很恨我,对不对?”老太太这话像是探究,更像警告。
南宫婳一脸无辜的看向老太太,假装不懂的道:“婳儿怎敢怨祖母,婳儿陪伴祖母这么多年,每日晨昏定省从不错过,祖母想吃什么,婳儿就想办法去弄来,祖母哪里不好了,婳儿就给祖母看病按摩,难道祖母觉得,婳儿这一片赤诚,是有二心?”
看着南宫婳眼泪汪汪的样子,老太太突然有些愧疚,婳儿说得对,她的确很孝顺自己,是不是她误会什么了?
“你当真没有二心?”老太太不确定的看向南宫婳,不料南宫婳仍是一片赤诚,看不出她脸上有其他表情,看得老太太都有些迷惑了。
“婳儿只是个尽心侍奉祖母的弱女子,哪能有二心,祖母怎么会这么想婳儿?”南宫婳心里恨极了这老不羞,敢动她的人,她在心里发誓,以后定要把这老不羞整得半死不活,让她死不了,活着又十分痛苦。
老太太见南宫婳眼睛几乎要哭出来,这才睨了睨眼睛,略带警告意味的道:“你没有二心便好,这侯府怎么都是我当家,你若敢有二心,我定不饶你。你先起来,去看看你那丫头,平时没事,也去听雨轩帮我看看你林姨,还有那可怜的俊哥儿。”
南宫婳这才慢慢起身,朝老太太拜了三拜,恭敬的点头答应之后,这才走了出去。
来到飞羽院,绾绾已经被玉萼等人扶上床躺着了,南宫婳看到眼泪链链却坚强不喊出声的绾绾,忙心疼的替她看伤,还好,因为制止得及时,这伤口不是很严重,只是点皮外伤,南宫婳便招呼玉萼将玉肌膏拿出来给绾绾擦上。
绾绾痛得小脸皱起,见南宫婳不但没怪自己犯了错,反而一脸的担忧,感动得眼泪啪嗒就落了下来,“绾绾何德何能,能让大小姐那么关心,多谢大小姐。”
南宫婳则捏住绾绾的手,满目温柔的看着她,心疼的道:“你们是我的丫头,无论生死都是我的人,我明白你们的为人,不相信你会真的冲撞林雪柔,那是老太太在借此事给我下马威呢。以后你们见到林雪柔母子,就离她远点,免得她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怪到你们身上,你放心,你不会白白挨打的。”
南宫婳说完,目光坚定的看向前方,眼里浸着乌黑的寒光,等着吧,她会一步步除掉这老不羞的。
绾绾此时已经感动得眼泪流了下来,玉萼、惊蝉、半夏等人看着,一个个都难受的在抹眼泪,老太太这次也太狠了,竟然这样对大小姐。
看着惊蝉她们的表情,南宫婳缓缓敛了敛眸,还好,她刚才说那话时,已经试探出来,这几个跟在她身边的一等丫头暂时没有二心,一个个都是真心的为绾绾流泪,她很怕这些丫头里有老太太或者苏姨娘的人,到时候不知不觉暗害她她都不知道。
将绾绾安顿好之后,南宫婳又忙赶到凤莛轩,一到凤莛轩,就看到挺着肚子想出门去找她的赵氏,她忙上前将赵氏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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