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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梁往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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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航应了声,下了马车伸手来扶她,杜雯却自己跳了下去,远航只得尴尬地收回手,计划又落空了。
    “咦!这是寒光寺?”远航看了看周围,怎得有些熟悉。
    “这是忘尘寺,伙计们说寒光寺那面香客过多,便来了这里。”杜雯说完抬步便开始上山。
    “忘尘寺……”远航嘀咕着,忽然想起,自己曾陪婉约与青荷来过这里。
    忘尘寺并不大,但是今日这里也是香客众多,上山的下山的互相拥挤,远航有意走在内侧,挡住下山之人不要碰撞到杜雯。
    “呦,这不是京威镖局的雯儿嘛。”两人正弯腰上山,迎面传来一声,远航抬头望去。
    “真是巧啊,雯儿姑娘,可曾考虑好嫁与我呀?”一个花花公子带着几个家丁,在前面拦住了去路。远航一看,哈,这小子,认识,杜知远之子杜涛。
    杜涛生性好色,每逢遇到众人进香之日,便来到香客必经之路守候,遇到颇有姿色的女子便上前调戏。
    远航上前一步,挡在杜雯身前,冷哼一下,问道:“原来是杜公子,可还记得我否?”
    杜涛看向远航,觉得熟悉,只是想不起来,问道:“你是何人?”
    “哈哈,杜公子贵人多忘事呀,不记得自己曾在这里滚落下去,险些丢了大牙。”远航想想便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你是叶远航。”杜涛终于认出,此人便是将父亲官职弄丢,将自己打下山去的叶远航。
    “哼!认得便好。”远航冷哼一声。
    “你怎得回了京州。”杜涛有些害怕,脚步向后移了一下,家丁搀扶他,悄声说道:“公子,你不是说他已无官职。”
    “对呀。”杜涛想起昨日去知州府中,严嵩曾告诉他叶远航已被免官职,自己父亲有望返回京州。于是胆子大了起来,向下指着,说道:“你已无官在身,还要再管闲事吗?”
    远航不屑,冷声说道:“难道你忘记了上次我打你之时,可有官职吗?”
    杜涛一回忆,是了,上次他打我时便没有官职,如今不还是得一样打我嘛。当下有害怕起来,身子向一旁让了一下,望着杜雯说道:“前次我去提亲,你居然拒绝于我,只怕不出两日,你便会前来求我完婚。哼!今日先放过你们。”说完不敢久留,绕过远航,向山下跑去。
    远航回头望去,见他狼狈样子,气的对杜雯说道:“凭他这副模样,也去向你求婚,真是天鹅想吃癞蛤蟆肉。”
    杜雯扑哧一下笑了出来,急忙抬手掩住小嘴转向另一侧。
    “气糊涂了,奶奶的,说反了。”远航也笑了出来,陪着杜雯继续向山上前行。
    被杜涛耽误一会,时间已近了午时,香客大多返回,上山人少,下山人多。远航正疲惫地走着,猛一抬头,忽然发现婉约等人正向山下走来,惊的急忙站住了脚步。
    “为何不走了?”杜雯见他停下,也站了下来,侧头问道。
    “快过来。”远航一把拉起杜雯,从石阶上跳到一旁。只是此地连棵可以遮身的树都没有,情急之下,远航脱下外衫,将两人罩在了下面。
    “你……”杜雯不知为何,刚要挣扎,远航一把搂住她的腰身,面对面说道:“别声张。”
    杜雯感受到他嘴里热气吹到脸上,又被他搂在怀里,羞的来回扭头,向后挣扎。远航见她再乱动,衣衫便掉了下去,婉约等人片刻及至,顾不得太多,手上一用力,搂过杜雯便吻了上去。
    杜雯还在挣扎,只是远航距离自己过近,根本使不上力量。又被他吻住,连呼叫都喊不出。只得左右扭着头部。
    下山香客见到他二人站在路旁便如此,纷纷指指点点。女客面子一红,急忙跑下山去,纵是男客,也皱眉摇头,真是世风日下,丢尽了颜面。
    婉约等人走了过来,见此皆是面色一羞,低头走过。离秋却是嗤鼻怒斥道:“呸!不知羞耻,扰了清净之地。”
    青荷急忙拉过离秋,说道:“妹妹不可多事,速速离去。”
    离秋还要再骂几句,婉约斥责她道:“还要为相公惹来事端吗?”
    离秋听后不再言语,一行人下了山去。
    杜雯越是挣扎,远航吻的越是用力,最后得寸进尺,将舌头也顶了进去。触碰到杜雯香滑的小舌,来回搅动起来。
    杜雯何曾有过这等感受,不知该如何应对,心急之下,用力合上了牙齿。
    “啊……”一声惨叫,在山中回荡。远航挣脱出来,捂着嘴巴蹲在地上。杜雯满面羞红,转身也捂住脸蹲了下去。
    “你。。。你赶马?(干嘛)”远航被咬的发音不准,疼的眼泪掉了下来。
    杜雯捂着脸,眼泪顺着指缝流了下来,双肩耸动地抽泣着。
    远航走过来,蹲在她身边,解释道:“不要生气了,方才事情紧急,我也迫不得已,与你道歉。”
    杜雯没有理会她,继续哭着。远航轻轻拍了下她,说道:“没有人知道,刚才我们蒙住了面部,不信再试一次,保证谁也认不出你来。”
    杜雯忽然伸手推了他一下,起身向山上走去。远航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顾不得疼痛,起身急忙追了上去。
    杜雯赌气没有再理会他,直到从寺院出来,缩在车中一路都没有与远航说过一句话。远航看得出她是真正气恼了,也不敢多说。到了客栈便下了马车,看了一眼杜雯,放下车帘,目送马车离开,叹了口气,转身进了客栈之内。
    
   

第一六六章 欲加之罪
    进了客栈,远航没敢露头,四处瞄着,悄悄跑到青荷门前,敲起了门。
    “相公回来了。”开门的却是离秋,见到远航归来一脸高兴之色,将他拉进了屋内。远航抬眼一瞧,得,四个都在这呢。
    宜兰起身为远航倒茶,婉约坐在桌旁,问道:“相公今日去了何处?”
    “倒也无事,去见了几个故友。”远航轻描淡写,接过茶杯,吹了几下。
    离秋走回来坐在桌前,气鼓鼓地说道:“相公不知,今日我与姐姐们去了忘尘寺,下山之时见到一对狗男女,竟在山路旁以衣衫遮面,做些苟且之事……”
    远航放下茶杯,转头盯着离秋,离秋急忙住嘴,不解地回望着他。
    “你不会说便不要说,光天白日,只不过亲嘴而已,何来苟且之事。”远航把气都出在了离秋身上,不免语气重了些。离秋委屈地低下头,嘟起了小嘴。
    “咦!相公怎知?”宜兰听后奇怪,抬头问道。
    “噢,那个,回来之时听啊金说起。”转头再看向离秋,说道:“记得听婉约的话,不要乱惹是非。”
    “知道了。”离秋低头应道。
    杜雯回到镖局,一声不出的回到自己房间,将门关上后,扑倒在床上,哭了起来。
    这个无赖,数次被他占去便宜,今日居然……想到这里,狠狠得向地上啐了几口,又起身拿起杯子,不停漱口。
    再次回到床上,还是感觉嘴中都是他的味道,脑海里他的影子也挥之不去。
    “小姐,镖头回来了。”门外是丫鬟念幽,从固州跟随杜雯来到了京州。
    “噢。”杜雯应了一声,擦了下泪水,打开房门。
    “小姐,好像出了事情,你快去看下。”念幽站在一旁急声说道。
    杜雯一惊,问道:“出了何事?”
    “奴婢不知,只是镖头神色不对。”念幽久在王府之中,最会察言观色,见镖头回来便知必有事情,急忙来唤杜雯。
    杜雯出了房间,跑进客厅之中,见到叔父正与几位镖师在商议事情。见到杜雯跑来,杜黑子叹声说道:“雯儿,这次只怕我们要倾家荡产,都无法了事了。”
    “发生了何事?”杜雯吃惊不小,望向叔父。
    杜黑子重重叹了口气,说道:“王员外所运之物,乃是德窑古瓷,只镖费便付了三百两,据说此物价值五千两白银。前日运到后堂,打开之后这古瓷却瓶口碎裂,如今我们如何赔偿得起,只怕还要吃上官司。”
    杜雯听后傻了眼,莫说五千两,便是五百两也拿不出啊,一时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正在一筹莫展之时,门外忽然闯进来十多个衙役,其中一人指着杜黑子,问道:“你可是京威镖局镖头杜黑子?”
    杜黑子应声起身,说道:“正是小人。”
    那衙役厉声说道:“王员外告到衙门,言说所托之物被你损坏,现捕你去衙门与之理论。”说完不待众人分说,上来几人押着杜黑子便走了出去。
    “叔父。”杜雯扑上去,被衙役挡了下来,众人急忙跟在后面,去了衙门。
    京州衙门内,知州严嵩身穿官府坐在大案之后。堂下站立一人,肥头大耳,腰腹浑圆,拿把扇子不停扇风,脸上还是噼啪地流着汗水。
    衙役将杜黑子押来,跪在了堂下。严嵩向下问道:“堂下之人可是京威镖局杜镖头。”
    “回大人,正是小民。”杜黑子跪在地上应道。
    “唉,杜镖头,王员外此物贵重,我才亲自请你押送,怎得如此不小心,还是出了差错。”严嵩一脸惋惜之色,叹声说道。
    杜黑子也叹了口气,说道:“小民辜负大人期望,使物品损坏,小民愿赔偿王员外。”
    “赔偿?”那肥头大耳之人正是王员外,站在一旁喝道:“你可知那是我家传之物,先莫说价值,单说此物世间孤品,你如何赔偿?”
    严嵩一捋胡须,正身说道:“王员外也莫心急,如今已然损坏,杜镖头又同意赔偿,本官便做个好人,从中调节一下,你们看如何?”
    “小民愿意赔偿。”杜黑子低头说道。
    “大人,既然您说了,我若坚持便不晓情理了。”王员外怪笑着,说道:“大人,那德窑本身价值便有五千两,如今又是祖传之物,世间孤品,理应价值万两白银。”
    “哇!万两……”
    “是何物啊,如此之贵重。”门外百姓听到无不瞠目结舌,议论纷纷。
    “大人,小民如何也拿不出万两银子啊。”杜黑子跪在地上,大声说道。
    严嵩闪了一下眼睛,淡声说道:“王员外,万两有些过多。不如这样,八千两赔偿与你,了解此事吧。”
    “大人,小民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啊,请大人为我做主。”杜黑子跪在地上磕起头来,便是砸了骨头,卖了镖局也不值。
    严嵩一拍大案,厉声说道:“杜镖头,我已做到仁至义尽,你也莫要怪罪本官。来人,将杜镖头暂押牢中,命京威镖局三日内凑齐八千两白银前来赎人。逾期未到,则判杜镖头牢狱之罪,退堂。”说完转身进了后堂,杜黑子被衙役押了下去,王员外瞥了一眼,挺着大肚子走了出去。
    严嵩回到后府,屋内一人正在等待,见了严嵩回来,上前施礼,问道:“伯父,如何了?”
    “唉,你这孩子,若不是为你,我何必做这恶人。”说完坐在椅子上,摘掉官帽。
    “多谢伯父成全。”那人深施一礼,从怀中摸出一沓银票,放在了桌子上,说道:“家父早已说过,遇到难事便找伯父,定能解决。”
    严嵩斜眼瞄了一下银票,笑道:“我与你父亲如兄弟,理应帮你。只是涛儿,那杜家女子便这样好?还需如此费力。”
    原来那人正是杜涛,自杜雯来到京州后,便被他盯上。第一次被杜雯打了一番,后来杜黑子了解到此人是原守备之子,与知州大人关系密切,便嘱咐杜雯避而让之。反而养成了杜涛胆壮之心,居然上得镖局前来提亲,自是被拒。便求助严嵩,使了银票,严嵩便为他出了这以人换人的计策。
    “伯父,我再去镖局,这次她准会应允。”杜涛眼冒邪光,仿佛已看到杜雯投怀送抱,被自己剥光衣服,搂在怀里的情景。
    “切莫心急,明日再去也不迟。”严嵩站起身,说道:“今日劳累,便不留贤侄了。”
    “打扰伯父了,小侄告退。”杜涛转身,嘿嘿笑着走出了知州府。严嵩将桌上银票拿起,放入了怀中。
    杜涛出来,想了又想,还是决定去镖局一趟,或许今夜便可美人在怀了。
    杜雯与众位镖师回到镖局,坐在厅中商议,众人皆是愁眉苦脸,无计可施。
    “杜老,我们镖局可以凑出多少银子?”杜雯望向一旁,问着杜清风。
    “小姐,现银只有二百余两,即便全凑起来,也不过三百而已,远远不够啊。”杜清风摇头说道。
    杜雯听后沉思起来,过会,咬下香唇,说道:“迫不得已,我们只有劫狱了。”
    “对,小姐之计甚好,大不了我们救出镖头,再回博阳岭。”一个镖师附和道。
    杜清风冷静说道:“大家再想想,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与官府为敌。”
    “杜老,我们无路可走了。”另个镖师叹声说道。
    众人正在商议,一人进来禀告,说道:“小姐,门外有一人,说有事要见你,他说可以助你救回镖头。”
    “噢。”众人眼睛一亮,站起身来。杜雯急问道:“何人?”
    “来人未说,现在门外。”
    “快快请进来。”杜雯脸上露出些许高兴之色,或许此人真的可以救出叔父。
    杜涛晃着脑袋走了进来。
    “是你?”杜雯见来人居然是这个恶棍,刚刚燃起的希望之火瞬间熄灭。
    杜涛倒不见外,不但不请自来,还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看着众人,说道:“想来你们此时定为无法救出杜镖头而心焦,别急,我可以救出他来。”
    “你可以救出我叔父?”杜雯急病乱投医,倒有了几分信他。
    杜涛望着杜雯,这个自己做梦都梦到的美人,用轻挑的眼光盯着她的胸脯。
    杜雯别过身去,杜涛说道:“我自然可以救他出来,不然为何来你处。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保证杜镖头明日便可归来。”
    杜雯半信半疑,还是问道:“你说,什么条件?”
    “只要你嫁与我,今夜与我洞房,明日你叔父便会回来。”杜涛厚颜无耻地说道。
    “你。。。”杜雯强忍心中怒气,死死盯着他。若不是为叔父担心,现在都有杀了他之心。
    “滚出去。”一个爽朗的声音传来,远航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又是你?”杜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指着远航颤微地说着。
    “雯儿,我不想见到此人。”远航坐在了椅子上,淡淡说道,还有意将称呼拉近。
    “滚!”杜雯伸手抓起桌上长剑,“当啷”一声将剑抽了出来。
    杜涛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跑到院子中,指着杜雯,喊道:“你便等着给你叔父收尸吧。”说完抬腿便跑出了院子。
    
   

第一六七章 巧做断别
    唐凌从外面回来,见到远航与几位少奶奶正在楼下吃着晚饭,便站在了一旁。
    “坐吧,一起吃。”远航没有抬头,顺手夹起一块鱼肉,放进了宜兰碗内。
    唐凌弯下腰,附耳说道:“少爷,方才我在外面,听到百姓议论,杜镖头被抓去衙门了。”
    “啊!”远航听后一惊,大声喊了出来,吓的众人都停下来,望着他。
    “为何呀?”远航回头望向唐凌,唐凌晃着脑袋,答道:“这个不知,便是刚刚的事情。”
    放下筷子,远航沉思一会,起身对她们说道:“吃完回房间去,不要出来走动,我去下镖局。”
    众女点头,婉约起身,说道:“相公,喊上刀紫他们吧。”
    “不用,我去去便回。”说完带着唐凌,走了出去。
    远航的到来,无疑给杜雯吃了一颗定心丸。有几位镖师认得远航,纷纷起身施礼,远航微笑还礼,转头问向杜雯,说道:“发生了何事?杜镖头为何去了衙门?”
    杜雯将事情经过讲述一番,远航听得蹊跷,又问道:“方才杜涛来这里做何?”
    杜雯一时语塞,脸色羞红起来,将长剑放在桌上,侧身坐下去将头扭到另一侧。
    “他说若让雯儿嫁与他,明日镖头便会无恙归来。”杜清风望了一下,知道杜雯难以启口,便说了出来。
    远航努力回想着,今日在山路上,杜涛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用不了两日你便会求我完婚。
    这是何意?难不成他知道杜黑子会有此劫,以此要挟杜雯。还是只是随意一语,然后借机前来骗取与她?不会,那家伙胆小如鼠,断然不会这样胆大前来骗取杜雯以身相许,定是有什么把握才敢前来。
    想到这里,远航放眼望向几个镖师,问道:“你们之中谁与杜镖头一起出镖了?”
    三个镖师站了起来,说道:“回大人,我等都随镖头一起出镖。”
    远航点点头,继续问道:“一路之上,可有松懈之处,或有人接近过那德窑?”
    一个镖师摇着头,答道:“绝无可能。”
    另一个镖师也说道:“镖头告知我们,此物贵重,大家在这几天里都不曾离开这货物。即便去茅厕,也要最少两人看护,更不许他人接近。”
    远航应了一声,又问道:“那德窑现在何处?”
    “还在车上未曾卸下。”那镖师继续答道。
    “嗯,去两人将德窑抬进屋来。”远航说完,望向杜雯,说道:“再去点两个烛灯来。”杜雯应了一声,喊来念幽去拿烛灯。
    镖师将德窑放于桌上,杜雯拿来烛灯,远航打开箱子看了起来。
    瓶子到是不小,足有两尺来高,大约成人腰身粗细。远航看到瓶口处已经碎裂,掉下来一个瓷片。
    将碎片拿起后,重新放在损坏处,远航接过烛灯仔细看了起来。看看里面裂纹,又蹲下来看看外面花纹,伸出食指在瓶子外侧裂口出抹了一下,放入舌上舔着。众人都望向他,不知他有何发现。
    远航抬起头,望着那三个镖师,问道:“这德窑送来之时,可曾仔细验过?”
    一个镖师点头,说道:“是验过的,当时是镖头亲自检验,我与他放入箱内的。”
    远航轻笑一下,问道:“这德窑送来之时,你可否摸过?是否入手冰凉。”
    “是啊,我与镖头检验过后,我们俩亲手放入这箱子中,大人如何得知送来之时德窑入手冰凉?”那镖师一脸茫然,望向远航。
    杜雯也是一样,不解地望着他。
    “你们大意了,这瓶子送来之时已被人做过手脚,而且这东西未必便是德窑。”远航盯着那瓶子看着,可惜董夫子不在此处,不然便可断出此物真假。但既然那人肯在这瓶子上动手脚,这自然不是昂贵的德窑了。
    “你如何得知此物送来之时便做了手脚?”杜雯走到瓶子看了半天,也未发现异常。
    屋内人多,不然远航又可以借机占些便宜。指着瓶子裂口处外侧花纹,说道:“你看这里,底色略深,乃是有人在原有底色上再加涂染所至。若非有人涂染,那只能说这不是德窑,德窑断然不会出现底色不均的情况。”
    杜雯仔细望去,那里蓝色果然比其他地方深一些,不由点了点头。
    “方才我抹了一下,放入口中一试,此处有蜂蜡,故而我才问他接手时瓷瓶是否冰凉。”远航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瓶子,应该是送来时,有人在外侧使用利器将其划出深痕,然后再涂上蜂蜡,将其黏固,外加一些其他东西,我便不知了。涂抹均匀后,在上色掩盖住,然后将瓶子置于凉爽之地,例如窖中或用冰块围挡。待送来之时再取出,当时便看不出任何破损。但在箱中,温度过高,外加天气炎热,蜂蜡便融化了。这样瓷瓶此处便产生很大一个裂痕,只需轻微振动便会碎开,纵是抱在怀中走路都难以保证不碎,何况是在马车之中了。”
    众人听完远航话后,皆惊呆了。杜雯更是愣在那里,不知他是如何解释出来的。
    远航原地走了几圈,站到杜雯面前,说道:“当今有几个疑点需要解开。其一,王员外为何要设计陷害杜镖头。其二,杜涛为何信誓旦旦说可以救你叔父。其三,衙门为何在杜镖头刚回镖局,便前来抓人,而且尚未见过这破损的瓶子便将人押入牢中,难不成他们早便知道此瓶必碎无疑?”
    “我们该如何做?”杜雯已经没了主意,一切都听远航的了。
    远航沉思一会,吩咐唐凌道:“你回去将无影与刀紫唤来。”
    “是,少爷。”唐凌应后走了出去返回客栈。
    远航凑过去,附在杜雯耳边,说道:“我若帮你,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杜雯向后闪去,杏目一瞪,暗道:这无赖莫非也与那恶棍一样,要了自己身子?
    “我帮你,你需给我弄些吃的,我好饿啊。”远航脸上表情一变,拧起了眉毛。
    杜雯听后吃吃笑了起来,笑后急忙忍住,挑了他一眼,转身走向后屋。
    “你们谁识得王员外府邸?”远航向镖师问道。
    一个镖师站出,说道:“回大人,我知道。”
    “好,半个时辰之后,你来这里。”远航点头说道。
    众人起身谢过,便各自散去。远航见杜雯还不回来,起身向后面寻去。
    “小姐,这位叶大人真是聪明。”念幽在厨房内向灶内丢着木柴,仰头与杜雯聊天。
    “嗯。”杜雯应了一声,方才远航的确触动了她,居然通过瓶子便可推断出事情经过,若无几分机智,是断然不能说的如此详细,心中倒是对他又多了几分好感。
    念幽又丢进去几根木柴,说道:“小姐,你说叶大人能救回镖头吗?”
    杜雯正在思考着,远航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没有听到念幽说话。念幽见杜雯愣在那里,喊道:“小姐,快些擀面啊,水都要沸了。”
    “啊。”杜雯看了下,急忙为远航擀起面来。
    远航一路寻到厨房,见杜雯正在案前为自己做面,心中一热,走进厨房,笑着对念幽说道:“丫头累一天了,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念幽见远航进来,刚欲起身施礼,却见他对自己连连使着眼色,鼻子都快拧掉了,点点头,退了出去。
    杜雯正在擀面,见他进来,略微有些紧张,不知该如何才能将面擀的均匀了。
    “我说,你再不快点,这水可都要蒸发了。”远航坐在小凳上,笑着望向杜雯侧脸。
    杜雯收回心思,擀好面,拿起刀切了起来。远航看着她,真是不敢相信,此女既有美貌,还有武功,最主要的还会做饭。这样女子不娶来做老婆,实在太可惜了。
    杜雯将面捞出,端着碗递给远航,远航也确实饿了,在客栈只吃一半便跑这里来了,又费了半天脑细胞,端起来大口吃了起来。
    “慢些吃,不要热到了。”杜雯不知为何自己会关心起他来,想都未想便说了出去。
    远航抬起头,对她会意一笑,继续吃了起来。
    “好吃,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面。”远航摸了下嘴巴,赞扬说道。
    杜雯轻笑了一下。远航接着说道:“不行,我还得加一个条件。”
    杜雯诧然,问道:“还有何条件?”
    远航咧嘴一笑,说道:“你的面太好吃了,我若救出杜镖头,你要天天给我做面吃。”
    杜雯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要我以身相许便好,当下点头答应,说道:“可以。”
    远航哈哈大笑,杜雯才反应过来,天天……那岂不是便嫁给了他,脸蛋一红,暗瞪了他一眼。
    “小姐,叶大人的随从来了。”念幽走了进来,轻声禀告着。
    远航站起身,对杜雯说道:“走,我们去前厅。”
    “嗯。”杜雯应了一声,随后跟了出来。
    前厅内,无影与刀紫已经等候在那里。远航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便让人去唤那个镖师,自己将他二人叫到面前,轻声叮嘱着,二人频频点头。
    “去吧,我便在这里等你们,一切小心。”远航再次嘱咐道。
    “少爷放心。”二人施礼后,转身出来,随那镖师身后,消失在夜色中。
    
   

第一六八章 夜探实情
    弯月挂空,静树无声,城中街路上几无人影。最后一家普仁药铺的伙计正在门外,将挡门推上,也是准备要洗洗便睡了。三个急匆匆的身影从他面前经过,那伙计转头望了一眼,一面上着挡门,一面嘀咕着:这大晚上的,这样匆忙莫不是去绑人啊。
    三个身影隐在了一面墙下,一人伸手向对面指了指,另两人点下头,向后挥挥手,那人掉头便向来路跑了回去。
    “我去拨开后门。”刀紫轻声说道。
    快速跑过月光之处,刀紫贴在了王府大院的后门上,侧耳听了听,自靴中缓慢抽出弯刀,沿着门缝塞了进去。
    无影隐在暗处,四下观望着。静的出奇,除了他俩,恐怕只有老鼠会出动了。
    小门被推开,刀紫闪身进去,弯腰靠在了墙上,无影在这面望了一下,也快速跑了进去,随手将后门关了起来。
    二人对视一下,从怀中摸出黑布,挡住了面孔。无影向左侧指了下,两人猫腰贴了过去。刚贴在门旁,这房间的门却打开了,一个男子走了出来。刀紫以为已被发现,窜出一手捂住那人嘴巴,弯刀便架在了他的脖颈处。
    “呜,呜。”那人发不出声音,靠在墙上吓得发抖,下面传来了嘀嗒声。
    “你若喊出声来,我便杀了你。”刀紫恶狠狠地说道,吓得那人连连点头。
    刀紫松开捂住那人的手,弯刀却还架在脖子上,问道:“这可是王府,你是何人?”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这里是王府,我只是看守后门的下人。”这家丁也够倒霉,本是起身去茅厕,却被刀紫他们吓的尿了裤子。早知如此,不如直接躺床上解决了,还免了顿惊吓。
    无影见他的样子,也就是个下人而已。凑过来,问道:“王员外在哪里?不说实话,你便见不到明日太阳。”
    “在左阁。”那下人指了指,忽然觉得不对,急忙改口,说道:“在右阁啊,小少爷在那里,员外去了四少奶奶房中。”
    “前面带路。”刀紫一手捏着他的脖子,一手持刀架住。那下人按了几下哆嗦的双腿,向前走了出去。
    走到一处房前,那下人站住指了指。无影见那房内亮着烛灯,里面的人还没有睡下,对刀紫一甩头。刀紫一掌击在那人后颈处,将他拖进花池中,半个时辰之内是醒不过来了。
    俩人贴在窗下,听了一会不见声音,刀紫用刀挑开房门,二人闪身便进了屋内。
    这正是王员外第四房小妾的房中。前面三个连生仨丫头片子,这第四房倒也争气,给王员外生了个大胖儿子,自然母凭子贵,王员外也来这里多了一些。
    二人进屋,见到床内有一少妇,正在侧卧于床,拍着一个孩童入睡,一个胖男人躺在外侧,已然睡熟。
    抬步走进内屋,那少妇听到动静,回身望来,见到两个蒙面之人站在屋中,吓的大叫一声,惊醒了睡熟的胖子。
    “谁敢乱喊,便杀了谁。”刀紫将刀伸到那胖子胸前,那女子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角处。
    “两位爷,且莫伤我性命,有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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