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府天 - 凌云志异-第93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詹事府是太子属官,以正三品詹事府詹事为首,属官有正四品的詹事府少詹事、正五品的詹事府左右春坊庶子、正六品詹事府左右春坊中允、从六品的詹事府左右春坊赞善、从七品的詹事府主簿。由于先前皇帝迟迟未曾册立太子,因此里头的人员都是翰林出身的文人,此次风无痕既然得了储位,皇帝便准他重新调用一批新人。而以范衡文和李均达两人原任知州的品级,最多也只能授到正六品的左右春坊中允,但风无痕此次虑到自己这边并没有合适詹事府的人选,因此准备奏请皇帝,越级擢升两人为詹事府左右春坊庶子。
太子的东宫在皇城东边,大轿还没到东宫,小方子便瞥见有三三两两的官员在那边等待,连忙隔着轿帘轻声禀报了一声。风无痕不由皱起了眉头,这些天来前来请安奉承的官员实在太多,有些是因为原主失势前来巴结,有的是图谋着詹事府的那些空缺,还有的则是那些心中忐忑的贺氏党羽。果然,大轿一落地,那些官员便呼啦拉地跪倒了一大片,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那种令人厌恶的谀笑。风无痕也懒得多话,淡淡地道:“孤今日有些乏了,各位若是有事不妨明日理事时请见,如今天色已经不早,都散了吧。”
这无非就是下了逐客令的意思,不过眼下风无痕身份不同,那些官员也不敢不遵,参差不齐地叩头应承后便怏怏地散开了去。风无痕这才松了一口气,踏进大门走了几步,他就见门房上似乎摞着一些东西,不由疑惑地问范庆承道:“孤不是有言在先,不得擅收外臣礼物,这是谁送来的东西?”
范庆承连忙陪笑道:“回殿下的话,今儿个保定知府左晋焕来了,他也没穿官服,说是一点小玩意,直接就送了门上的几个小子,自己倒是空着手坐在大厅里等着您。”他大约是想到了左晋焕大喇喇的模样,嘴角露出一丝笑意,随后又拼命止住了,这才又继续道,“奴才寻思着他是殿下当初看重的人,因此斗胆便让几个小厮放了他从耳门进来。”
他一边回报一边觑着主子脸色,见风无痕并无不愉之色才放下心来。
风无痕这才想到左晋焕去年升了保定知府,算起来也却是好{炫&书&网}久没见了。左晋焕做官却不像他父亲那般谨慎,上次此人在密云的时候大刀阔斧整治恶霸,引来的报复几乎让他丢官,谁知最后却对了皇帝的缘法,吏部考评更是在风无痕的相助下年年卓异,去年积功升迁到了知府,也称得上是一个异数。
左晋焕老远就见一群人簇拥着风无痕朝这边走来,因此待他们走近前来便忙不迭地大礼参拜,不过仅仅叩了一下头便被风无痕拽了起来。
“好个左晋焕,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趁着这个时候过来,这不是明摆着蹭饭么?”风无痕爽朗地大笑道,对于这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他早就撂开了当年的那些小心思,毕竟彼此说话总能抛开顾忌,因此对于左晋焕的来访,他感到分外喜悦。
“太子殿下这话说的太过寒碜,难道下官就只能作一个那等角色么?”左晋焕见风无痕仍是一如既往地待他,心情不由也轻松了起来,“下官也不敢学外头的那些龌龊官儿,早早地将不值钱的东西打点了门上,又剥了外头的那身袍子,就是等着殿下这句话呢。”
风无痕见他如此做派自然高兴,当下就吩咐范庆承去内院知会四女一声后,忙不迭地吩咐传膳。东宫的那些膳房管事都是当初风华宫带出来的,此时跟着主子水涨船高,谁还不拼命巴结,因此不到一盏茶功夫,桌上几个攒珠银盆就摆了上来,香气四溢,喜得左晋焕脸泛红色,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怎么还是这副德行,也不怕被别人笑话。”风无痕笑骂道,“不过是些家常的玩意,值得你这般馋涎欲滴的模样?要是传言出去,人家还倒是朝廷欠着你的俸禄,连一顿牙祭也打不得。”
· 第七卷 夺嫡 ·
~第三十六章 滋味~
左晋焕满不在乎地不断伸着筷子,仿佛丝毫不在意风无痕的身份,大快朵颐之余还啧啧称羡不已。“太子爷就是太子爷,就连那些膳房的厨子也比不得寻常人物。您别看下官这副德行,那是被饿的,家里的那位讲究的是吃有吃相,坐有坐相,苦得下官一年到头都要作规矩,出来怎么能不放肆一些。”他一边说一边作了一个苦相,看得风无痕不由莞尔。
“你都是娶妻立业的人了,那些小习惯老是改不了怎么行?亏得你那位贤内助管的好。”风无痕笑着打趣道,“如今这等让你放恣的机会可是不多了,今日所幸你是着了便袍进来,范庆承又知机,否则若是让旁人看见,说不定明日言官便要参你一本。”
左晋焕洒然一笑,这才正容道:“殿下,下官今日来其实是有事相求。倘若您觉得突兀,那就听过算了,权当下官没提起过。”他的话语突然变得有些艰难,旁边的风无痕不由也皱起了眉头。
“你有事不妨直说,虽然我现在身份和当初不同,但只要不是什么大难题,总是还能帮你一把的。怎么,是你自己闯祸了还是你父亲那边的差使?”以风无痕对左晋焕的了解,怎么也想不出左晋焕的特殊来意,因此只得半是玩笑地询问道,连自称也从“孤”变作了“我”显然是提点对方一句。
“父亲那边如今是赞我的眼光都来不及,哪还会有什么难题。”左晋焕撇撇嘴道,也不在执拗地自称下官。“今次当然是为了我自己而来,直隶有总督毕云纶大人在,那个保定知府当着也没多大意思。”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炯炯有神。“殿下若是不嫌弃,可否在詹事府为我留一个位子?”
这个要求不由让风无痕愣了。他先前就在思量着詹事府地人选,现在左晋焕竟然亲自送上门来,这岂不是天大的巧合?“好啊晋焕,原来你是看上我的詹事府了,横竖里头现在没有半个属官。我还在想明日怎么向父皇提呢,你居然可可地撞上来了。”风无痕轻轻一掌击在左晋焕肩头,这才继续道,“以你现在地品级,外官远比京官吃香,更何况你是实缺知府,多少人盯着你那个位子。你这个决定可征询过你父亲,须知这可是大事。”
左晋焕仰脖子灌下一杯酒,脸上泛起一阵潮红,这才自嘲道:“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种事我自然知道。不过,我左晋焕虽然年少时顽劣。却还不至于只想到那些身外之物。我家虽然算不得豪富,但祖辈和父亲积下的家财至少也够我花一辈子,所以既然为官便得做一番事业。”大约是喝了几杯陈年茅台地缘故,他说话已经有些醺醺然。
“若非殿下当年的提点,恐怕我早已经误入歧途,又哪会有今日的如锦前程,所以我知道殿下身边缺几个能用的可靠人,您又不想到翰林院去调那些书呆子,所以就毛遂自荐了!”
风无痕听得左晋焕竟然激动得编排起那些翰林的不是,心下不由更是触动。无心插柳柳成荫,当日仅仅是一时性起,种下地因果却让此时得益,这不能不说是天意。“好了,晋焕,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也不多推脱,以你现在从四品的官级,提三品任詹事是不可能了,不过少詹事一职却是可以。若你真的下了决心,我明日便向父皇请旨调你进京。”
左晋焕听得眼睛一亮,神志也清明了几分,起身一揖到地:“多谢殿下成全,下官定当竭力报效。”他一听得风无痕立储的消息便谋划着进京事宜,因此趁着述职的空挡来了东宫,不想事情竟如此顺利。“殿下放心,以后下官一定还你一个清净的詹事府。”
好容易送走了左晋焕,风无痕自己都有些醉醺醺的,他思量着书房还有些事务没有处理完,因此只能喝了一大碗醒酒汤后,脚步虚浮地由小方子搀着朝书房走去。甫进门,他就瞧见里边有一个人影坐在侧位上等候,还因为是师京奇,刚开口唤了一声“绪昌”那人便抬起头来,竟是越起烟。风无痕不由愣了,半晌才疑惑地出口道:“起烟,你不是在缅云轩视事么?怎么今日竟到书房来了?”
越起烟见风无痕进门便离座而起,随即偏身行了一礼,脸色从容地答道:“殿下,我可是在这儿等了您好一阵子了,没想到今日您居然这么晚才到书房来。师先生已经被打发去那边小书房了,算计着太子爷您也快来了,所以我也没敢离开。”
风无痕被外头和里头这左一个太子爷,右一个太子爷说得有些头晕,径直在主位上坐定,这才示意越起烟坐下。“以后若是没有外人,不要老是这么叫着,我听着怎么都不是滋味。好好的从你们嘴里叫出来,仿佛这太子两个字就变味了似的,就连今次左晋焕叫地那声也是一样,听得我发根都立起来了。”
越起烟抿嘴一笑,随即出言提点道:“这是规矩礼制,不是殿下您说改就能改的,再者身为太子,以后便是在我们面前,您也得自称孤才是,否则旁人还以为东宫失了规矩。”她施施然落座,这才看着小方子道,“就如同小方子,你总不成让他不遵礼数吧?便是太子妃也在宫里头三令五申,绝不能让外人耻笑了去,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以后殿下若是登基,这规矩可是更大。”她说着竟似乎觉出几分黯然,声音也低了下来。
“好了,才说几句话,就听了你这么一通大道理,以后就依你是了,免得又是这一番数落。”风无痕无奈地摇摇头,示意小方子去掩上了门,方才正容问道,“你这么晚在此等候,莫不是有什么要事?”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不过是有事要请殿下示下。”越起烟顿了一顿,仿佛在考虑该怎么开口,“上次我对殿下提过越家地事,今次三皇子事发,他们才悔悟起自己的短视来,因此派人前来求情。我认为此次应该给他们一个教训,因此托词不见。倒是罗家在立储事前就来了人,谦词表示了恭敬之意,因此我已经允诺再大力扶持他们一把。”
风无痕听到越家来人求饶时已是露出了鄙夷之意,不过越起烟后面的话还是让他大吃一惊。身为越氏子弟,她居然能放开家族扶持他人,这份果决连寻常男儿尚且难及,因此他情不自禁地多看了妻子两眼。
“起烟,越罗两家的事情由你主理就是了,不过,越家地那些执事能背叛一次,难保就不会背叛第二次,若是长此以往,恐怕极为不利。”他正在斟酌着语句,就听得越起烟石破天惊地说了一句话。
“殿下,我已经派人去联络本家中的年轻一代,他们虽然没有实权,但实力却是颇有一些。自我出嫁以后,早就派人大力扶持了这些年轻人,此时便是用到他们的时候了。越家那些老古板只知道尸位素餐,追逐名利,却是不知好歹,所以我已下令年轻一辈设法将这些老家伙全都囚禁了,然后用宗族大会废黜他们的执事之位,另委青年执事接任。若是他们还不识相,那就只能用非常手段了。”说着,越起烟清秀的脸上不禁冒出一股杀气。
风无痕心中一跳,从越起烟的眸子中,他看到的除了果决就是杀机,脸色已是微微一变。能娶到这般能干的妻子虽然是福,但将来倘若登基又将如何?风无痕已是有些惘然,如今后院虽然并没有拈酸吃醋地不得安宁,可是未来如何怎么都保不准。海若欣虽然小事糊涂,但大事上却是很少让步,将来一旦分定嫡庶,那后宫的纷争恐怕不会太少。
唉,越起烟这等聪慧绝伦的女子,恐怕不是那种甘于深居后宫的女人。
越起烟从丈夫眼中一闪而逝的阴霾中已是看到了一丝危机,然而,她谨慎地没有多言。比起海家两姐妹没有同辈亲友,只有那些门生故旧而言,越家的嫡系势力就实在太庞大了,换作其他人也会心生忌惮。历代帝王最怕的便是外戚擅权,以她对风无痕的了解,将来丈夫一旦登基之后,恐怕萧家和贺家便是第一个要整肃的,因此她不得不打起十万分小心。所幸她直到如今尚未有孕,因此和内院诸女还算和睦,只是不知道将来如何。
“已经很晚了,起烟,你先回房去歇息吧。”风无痕突然吩咐道,“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置,孤今晚也许就歇在外头,你让她们也早些休息。”不知怎地,他今晚一点求欢的兴致都没有。称孤道寡究竟是什么滋味,如今登上了这储君之位,他算是真正品出一点含义了,果然是高处不胜寒啊。
越起烟也不多话,侧身行了一礼便退出了书房。回房的路途皆是在星光底下,头顶的月亮也正散发着银色的洁白光晕,可是,在众丫鬟簇拥下走路的越起烟竟有一种前路漫漫的感觉。她似乎不经意地捋了捋头上被风吹乱的一缕黑发,举头朝天空望去,刹那间,只见一颗明亮的星辰自天空坠下,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不知是何地又陨落了一个贵人,越起烟喃喃自语道,这才举步继续往前走去。
· 第七卷 夺嫡 ·
~第三十七章 惊闻~
第二天一大早,风无痕自是装束整齐上朝去了,师京奇便抱着一大摞文书之类的进了书房,几个小厮见到这位太子殿下的第一幕僚,忙不迭地行礼请安。他们这些人能调到书房当差,无不都是欢欣鼓舞的,须知当初的德名和德喜几个小厮都是外放了,最得意的韦绵英已经是挂着从三品职衔的成都知府,因此他们人人都是努力巴结,谁不想捞一个官做做。
师京奇唉声叹气地将一堆东西放在书桌上,昨晚越起烟把他赶到了小书房,他足足看了两个半时辰才理清了一点头绪,着实是累坏了。不过每次一想到自己居然能成为东宫太子的幕僚,心中就妥帖万分。他虽然至今未得一个进士出身,但这等小事到时只要一道恩旨就能全部敷衍过去,前程似锦还不是不在话下。
他正在胡思乱想地当口,就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就是范庆承的呼声:“师先生,师先生!”师京奇心中不由有些诧异,这么一大早的,范庆承有什么大事需要这般大呼小叫的?
“怎么回事?”师京奇一见范庆承凝重的脸色便觉得不对,“难道是外头又有什么不好的传闻?”
“师先生,适才几个小厮出去采买,外边都在流传着,说是五皇子昨儿个晚上升天了。”范庆承低声答道,显然不欲太多人听见,“奴才已经下令东宫上下的伺候人不得妄议此事,不过师先生您还是早点准备一下好。”言罢他就匆匆离去,虽然他这个总管不过是当年风无痕在王府时委派的。但东宫上下,什么琐事还是得他管着。
师京奇顿时觉得一阵头疼,虽然五皇子风无昭地王爵早就被革了。
但他毕竟是已逝皇后的嫡子。他这么突然归天,若是被有心人一传。
恐怕事情真相还不知要被编排到什么程度。“真真是不让人清净了!”
他不满地嘟囔了一句,摇摇头回转了书房,此事还真的考虑考虑。
风无痕回府地时候也是满面阴云,他已经听说了那些奇怪的流言,居然说是他这个皇后嫡子登上储位克死了风无昭。简直是笑话。风无昭若非犯下那等大罪,又怎会被革除王爵,如今又命丧宗人府?那些暗流到现在还蠢蠢欲动,无疑是有心和他作对。不过,风无昭也死得太巧了,若非适才他单独奏对时,父皇透露太医院正副医正都证实这位五哥是染病身亡,风无痕几乎要怀疑有人暗中动了手脚。
“殿下。”冥绝突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风无痕身侧,低声禀报道,“属下详细追查过了。那个聂明裳当年地夫家已经有了下落。”“哦,究竟是哪家人?”风无痕颇有些不耐烦,不过此事是他让冥绝去办的。因此也想尽快了结这个麻烦。“若是可以,你就送她回去好了。”
“是辅国公贾茗永。”冥绝的话语中似乎有那么一丝别样的意味。
“贾茗永?”风无痕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却觉得没什么印象,不由用疑惑的目光瞥向冥绝。“这个名字倒是生得很,辅国公这等爵位本朝封过不少,不过向来是没什么实权。”
冥绝这才出言提点道:“殿下,当年您在安亲王寿诞时送他那柄宝剑时,安亲王曾经炫耀过他地另一柄宝刀,说是辅国公贾茗永所赠,难道您忘记了?”
风无痕这才模模糊糊地有一点印象,似乎当时风无方曾经提过,此人因为没有成器的儿别,皇帝准备将在贾家旁系中挑选爵位继承者。
“聂明裳一个罪人子女,贾家却是显爵之家,怎么会扯在一起?你真的确定是那家人?”
“不会有错,听说当时贾家曾经试图悔婚,谁想长子突然染了重病,这才将聂明裳接过来试图冲喜,谁知婚后一年长子便去世了。贾家就还是这个儿子稍微成器一些,谁想他这一命呜呼之后,贾家嫡系子弟便挑不出能继承爵位之人,所以一怒之下便把聂明裳逐出了家门。听说她丈夫重病在身不能行房,所以当初还是完璧之身。”冥绝的脸色不由有些尴尬,毕竟一个大男人说起这等事总是有些不对劲。
风无痕已经觉得分外头痛,谁想到聂明裳身上还有这样的隐情。如此说来,冥绝先前探听到的消息怕就是事实了。一个失身于风无候的女人,真真是天大的笑话,倘若自己一意将其送回,怕是那贾家还会以为是自己玷污了他家的媳妇,事情就更说不清了。“冥绝,贾家既然是辅国公,来往的权贵应该也不在少数,你还听说了些什么?”
冥绝自是不会对主子隐瞒,因此虽然觉得那消息太过惊人,还是实话实说道:“据属下探听得知,贾家地长女嫁给了庄亲王世子,两家交往甚密。前次安亲王在皇上面前曾经提过贾家的爵位无果之后,听说是庄亲王亲自前往说情,不过也被皇上驳了面子。”
又是那些老王爷!风无痕禁不住呻吟起来,为何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总是这么曲折离奇,一个女人竟牵扯到如此广泛地势力,若是轻举妄动,恐怕连自己这个皇太子也不见得能压住阵脚。“对了,她这些天没催着要讨回公道?前些日子不是一直把那句话挂在嘴边么?”风无痕若有所思地问道。
冥绝苦笑着摇摇头,“自从殿下获封皇太子之后,她就沉默了许多,除了和那个聂其还能说上几句话,别的就很少开口,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他也是郁闷得紧,若非聂明裳揣着他当年的信物,他早就除却了这个麻烦,如今竟是只能看着此女带来众多纷扰。
“算了,她不提就由她去,就算养一个闲人好了。”风无痕不耐烦地挥挥手,显然不想再纠缠在此事上,“东宫地人手多半是内务府的手笔,是不是可靠也很难说,指不定有各家权贵安插进来的人。依着父皇的旨意,以前的勤亲王府还空着未分派出去,里边的诸多下人不可能全数转进东宫。你派人去拣选一下,不管怎么说,内院的女眷和孤身边的人一定得分外小心,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物你也多看着一点,别让他们钻了空子。对了,'炫3uww。书'你待会把子煦叫来。”
冥绝应了一声,这才辞了出去,不一会儿,徐春书快步行了过来,躬身行礼道:“殿下有何吩咐?”
“子煦,那些事孤也知会过你,眼下也不多说了。你现在即刻动身前往保定,到直隶总督衙门去见毕云纶,务必把话点透。如今的情势已经很明朗,若是他识时务就应该知道在孤离京的这段时间他该怎么做。不管如何,直隶总督掌管了京畿周围的安全,万一事机有变,能否压住局面就靠他了。”风无痕正容道,“此事关系重大,而且你在见毕云纶时最好多留一点心,看看他是否有什么不妥。非常时刻,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徐春书自是心领神会,稍稍又问了几句细节就匆匆离去。京城离保定虽近,快马扬鞭也要两天才能打一个来回,况且他又不放心东宫的其他侍卫,所以不得不如同赶集似的。展破寒这个丰台大营提督也是当得无比惬意,虽然那些身份显赫的下属起初还有些架子,但几次相处下来,竟是人人都知道了他当初在西北的凶名。展破寒又辗转让这些人明白了他和风无痕的密切关系,因此不过个把月的功夫,大营上下的官兵无不把这位主帅的话奉若神明。最最重要的是,如今的展破寒再不似当年那般囊中羞涩,风无痕分给他的那些财物也不是一笔小数,所以在几个属下参将游击没有差使的时候,他往往是拉着他们在青楼楚馆败火,出手之慷慨让那几个公子哥儿也是瞪目结舌,巴结主帅的心就更活络了。
这一日,展破寒又前去兵部武选清吏司取那些心腹部属的委任文书,虽然都不过是千总之类的低品武官,但对于这些大多是苦出身的士卒来说不啻是天大的恩赐。他一边查看着那一卷厚厚的玩意,一边暗自庆幸着风无痕的提点和帮衬,若非这位如今的太子爷坐镇,那些兵部的大老爷哪会这么爽快,毕竟他展破寒压根就不认识几个京中权贵。
他翻检着那叠文书,心中又思量开了,虽说风无痕这位太子在皇城中的明松轩视事,但今日却正好在兵部,倒是可以去求见一下,借口当然是替这些属下谢恩。可是如今这种时候谣言满天飞,若是他不避嫌的话又怕被外人诟病,因此分外难做。他正在沉吟之时,只见一个侍卫匆匆进了大堂,对那郎中嘀咕了几句之后,便走到了展破寒面前:“展军门,殿下在后堂指名要见你。”
展破寒心中一动,立刻将手中文书揣进怀里,跟着那侍卫疾步向后堂走去。那掌管武选清吏司的郎中许准一脸殷羡地看着两人的背影,许久才将目光集中到公务上,嘴里还犹自都囔着:“这姓展的真真好福气,居然能攀上太子爷这棵大树,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他一边摇头晃脑一边心不在焉地阅览着桌上的公文,丝毫没注意身边的一个书吏正在竖起耳朵听着他的自言自语,目光中满是异色。
· 第七卷 夺嫡 ·
~第三十八章 仁德~
五皇子风无昭的丧仪并不隆重,他毕竟是获罪囚在宗人府的皇族,因此尸体装殓送回王府后,除了少数大臣前往祭拜之外,灵堂中始终是人影寥寥。他的元妃秦氏早在他之前就已经郁郁而终,因此在灵枢两边哀哀哭泣的就只有两个侧妃和几个侍妾而已。自从风无昭获罪被囚之后,王府中的下人就都作鸟兽散,她们这些原本养尊处优的女子便只能事事自己动手。若不是宗人府每年都按例拨给银两,怕是她们连一条活路都没有。
虽然已经倦了几日,但这几个淡妆素裹的少妇每每想到自己将来的困窘,号啕声就愈来愈大,因此即便是来上一柱香祭拜的官员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谁也不敢停留太久。阵仪簿上竟多半是几十两,但对于乏人问津的王府来说,这些银子已是分外难得。
侧妃杨氏艰难地挪动了一下身子,她已是哭得几度昏厥了过去。几个侧妃侍妾之中,便只有她留下了一点骨血。本来还指望着丈夫能有重见天日的时光,谁料风无昭居然这么③üww。сōm快就去了。可怜她的儿子还不到十岁,朝廷也还没有发还王爵的旨意,今后的时日真的没法过了。就是她的娘家也不会收留一个获罪的皇子侧妃,她已是打定了主意,若是风无昭落葬之后仍没有一个说法,她便少不得一根白绫寻了自尽。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喧闹声,她听得一个小厮又高又亮地嚷了一句:“氓亲王到!”这一声可是非同小可,里边的众人全都惊呆了。风无昭获罪期间。这位宗人府宗正还来过几次,她们是见到那张脸便觉得害怕,现如今王府的主心骨既然已死。莫不是朝廷派了他来处置府中地女眷?想到这里,这些女子的哭声便更响亮了。
风氓致一进灵堂便听得一阵震天哭声。不由摇头露出了无奈之色。
他当然知道风无昭是因为心情郁积,加之听到了风无痕立储的消息,这才郁郁离世,不过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何用?他示意身边地长随点上了一柱香,站在灵枢前默默祷告了一阵。这才命人去过那本媾仪簿,工工整整写上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又加上了“一千两”三个字。
他随手将簿子搁在一旁地几案上,这才皱眉问道:“这丧仪未免太简陋了,虽然无昭的王爵没了,可毕竟还是皇族子弟,怎可如此怠慢,那些办事的是愈来愈不经心了!”他面色一沉,便恼火地吩咐道,“传本王的令。到宗人府去调几个得力的人过来操持,这边全是女眷,想来也办不成什么事。这王府还在。里边却如此冷清,想必那些白眼狼似地奴才全都跑光了?”他一边说一边剧烈地咳嗽,旁边的两个长随连忙小心翼翼地上前搀扶着老人。
风氓致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着底下的几个女子说的,不过此时这些女子还慑于这位老王爷的威势。一时之间竟是无人答话。半晌,侧妃杨氏才挪动着膝盖上前两步,叩首之后哀哀求告道:“回王爷的话,自从殿下获罪后,府中的那些人就全都散了,还有不少人讹诈帐房的银子,如今留给贱妾这些人的竟是一座空荡荡的王府。王爷,虽然我家殿下有罪,但他地孩子毕竟还小,求王爷看在这点骨血的份上发发慈悲,否则贱妾等人算是没有活路了!”
风氓致这才注意到灵枢边的那个孩子,由于风无昭地元妃无出,因此世子之位也一直未定,想来这个孩子就是风无昭在世上的最后一点血脉了。尽管对于风无昭当年的行为极度不齿,但人都死了,风氓致也不会再追究那么多,何况皇帝应该早晚就有恩旨。他示意旁边的一个小太监将那个孩子抱过来,只见他一副眉清目秀地模样,黑漆漆的瞳仁闪闪发亮,毫无惧色地和风氓致对视着。
杨氏见风氓致迟迟未曾表态,心中焦虑不由更盛,又连连碰头道:
“王爷,这孩子虽说上了宗谱,却未有一个正式的名分,我家殿下已去,将来他即便是读书还是办差都是低人一等,求王爷向皇上进言,给他一个微末名分,也好慰藉王爷在天之灵。”
“唔。”风氓致不置可否地含糊应了一声,刚想出口说点什么,一个年少小厮便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太子,太子殿下驾到!”灵堂中的众人顿时全都呆了,外边的流言他们自然也听说过,因此谁都没想到这位刚得到储位的太子殿下竟会亲临祭拜,因此都有一种不知所措的感觉。
风氓致正想迎出去,突敢脚下一软,竟然无法动弹。他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身体日渐虚弱,但在人前失礼却是他无法忍受的,因此忙不迭地命两个
长随搀扶他出去。还未走几步,风无痕的身影就已经出现在了风氓致面前,抢先扶住了他。
“皇叔祖,您的身子不适宜劳顿,就不用那么拘礼了。”风无痕温和地说了一句之后,这才抬头打量起灵堂来。只见其中稀稀落落地装饰着一些白幔,那些油灯虽然点着,却浑然无助四周的光线,就连白天也显得有些阴森,整个灵堂都笼罩着一种凄愁惨淡的气氛。旁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