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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当国-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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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副官,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故要这样对我。”
“哼,该说的已经都说了,毋须再废话。受死吧。”孙谏生说完,根本不给袁肃任何再开口的机会,立刻扣动了手枪的扳机。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林伯深的身形飞快的扑向孙谏生,想要推开孙谏生的手枪。孙谏生以为林伯深要攻击自己,下意识的一转枪口,“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击中在林伯深身上。林伯深摔倒在地上缩成一团,全身痛苦的抽搐着。
袁肃看到这一幕,只感到心腔的怒火再也无法控制,这些人要枉杀自己已经不可原谅,现在竟连一心向着革命的林伯深都不放过,简直罪无可恕。他疯狂的大吼一声,趁着孙谏生发怔的一瞬间,迅雷不及掩耳的拔出自己的手枪,好在先前并没有把枪盒扣实,再加上自己前世武警拔枪技巧的训练,从拔枪到开枪一整套X动作完成的干净利落。
“砰”!“砰”!
接连两声枪响,袁肃与孙谏生各自开了一枪。
袁肃只感到额角一阵火辣辣的灼痛,然而他来不及多想其他,赶紧再次扣动了扳机。
孙谏生的身形摇晃了一下,然后闷声不响的栽倒在地上。
袁肃大口喘着气,在原地呆愣了半晌,回想到刚才孙谏生的子弹紧挨着他的头皮擦过,如果再稍微偏斜一点,那可真是……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恢复过来,快步上前检查了一下孙谏生的尸体,对方胸口和脸颊各中了一枪,此时此刻彻底是死透了。随即他赶紧来到林伯深跟前,蹲下身将对方搀扶起来,声音颤抖的呼喊道:“仁卿,仁卿,你撑住,你怎么样了?”
林伯深的身躯还在抽搐,他挣扎着说道:“梓镜,我……我要是死了,你,你一定要告诉我爹,说我是……我是牺牲在起义的路上……”
袁肃心头一阵苦涩,他赶紧低下头来检查林伯深的伤势,发现林伯深的伤口在右边的肩窝上,看上去好像很靠近心脏。不过他在担任武警警官时学过一些基本急救常识,知道如果真是心脏被击中了,伤者根本没办法开口说话,现在对方还能说话,显然并没有伤及要害。
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大声的吼道:“奶奶的,你给我闭嘴,有什么话你自己跟你爹说去。你的伤不会要命,现在少说话,保存体力,我这就背你去军医处。”
林伯深听了袁肃的话,一时也分不清楚真伪,只感到疼痛难忍,索性闭嘴保存体力。
就在袁肃要背起林伯深时,宿舍外面的标部大院忽然人声鼎沸,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由正大门外跑了进来,为首的是十多骑骑兵。他定睛细看,隐隐约约看到骑在最前面战马上的人正是岳兆麟,显然是标部的人折返回来了。
岳兆麟在火车站外就听到了枪声,此时带队返回标部大院后,又发现军官宿舍附近有一匹无主的战马,马上带着骑兵跑了过来。
袁肃立刻向大院内喊道:“岳大人,岳大人!”
岳兆麟听到是袁肃的声音,他来到宿舍门口翻身落马,跟在后面的几名骑兵也跟着下马、
走进袁肃的宿舍,看到地上的尸体,岳兆麟故作惊讶的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袁肃看了看林伯深,随后果断的说道:“大人,孙谏生要杀我们,仁卿中枪受伤了。”
岳兆麟脸色顿时大变,怒道:“岂有此理?我就知道这些人图谋不轨。仁卿伤势如何?”
袁肃从岳兆麟的话里已经听出了倪端,他连忙说道:“暂无性命之忧,不过流血不止。”
岳兆麟回过头对手下吩咐道:“你们,赶紧把林仁卿送到军医处去,快。”
几名士兵快步走进来,从袁肃手中接过了林伯深,抬着林伯深出了宿舍向标部营楼去了。
袁肃心头的一块石头总算放下了,他缓缓的站起身来,一时思绪万千,但是内心深处的仇怒依然未减。他之前好歹是很敬重有革命情怀的仁人志士,但现在看来,这个世界上虚假的东西实在太多,根本没有什么是绝对可信的。
要想在这个时代活下去,就只能靠自己了!
这时,岳兆麟走到袁肃面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这件事实在太过分了,我早先就说过这些人肯定有鬼,只可惜防不胜防,好在梓镜你没事。”
袁肃深吸了一口气,沉重的说道:“在下还要感谢之前大人多次提醒,没想到这些人真的疯了,我虽不认同他们的革命方式,却也从没有做过对不起他们的事,他们竟然……”
岳兆麟叹息道:“梓镜,不单单是你没有想到,就连我也被这些道貌岸然的人骗了。哼,他们阴谋加害我麾下军官,实在是不能容忍。更可恨的是,这些人打着革命的旗号,竟然是为了一己私利,实在是可恨之极。”
袁肃知道岳兆麟的话只是在为其找一个台阶下,可见对方已经决定反对这次起义了。他问道:“岳大人,莫不是行动时发生什么事故了?”
岳兆麟的脸色很快变成一副大义凌然,他故意提高声音说道:“没错,白雅雨、胡鄂公还有施从云、王金铭等人,完全不顾军纪,岂不说不听从我的号令,甚至还在行军途中公然扰民,与古冶县几位乡绅的护院枪手发生冲突。我实在看不下去,这才率队回来,现在又看到林伯深出事,我决定取消这次起义行动,如果白雅雨这些人敢抗命,那就休怪我不客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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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请缨出战
袁肃虽然不知道岳兆麟的话是否属实,但是只要稍微有点理智的思考,就知道这番话当中有太多不可靠的地方。不过,不管事情真相到底如何,最起码岳兆麟现在与他站在同一立场上,自己当然要支持对方的决定。
他同时也很清楚,岳兆麟是故意当着一众手下面前这么说,不管是革命还是反革命,首先要做的自然是为自己正名。
当即,袁肃附和的说道:“他们根本不是革命者,是疯子。大人,如果再不制止他们疯狂的行径,咱们七十九标的弟兄被他们害死了!”
岳兆麟就是希望听到袁肃说这样的话,他郑重其事的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不能让咱们七十九标的兄弟无辜受害。梓镜,你先随我去标部坐镇指挥,我在回来之前已经吩咐第三营做好策应的准备,如果白雅雨他们还是抗命不从的话,那我只能逮捕他们了。”
袁肃知道岳兆麟这只是一番客套话,他知道对方心里早已下狠心,说不定在返回标部之前就已经给第三营下达镇压起义军的命令。他并没有再多说什么,直接跟着岳兆麟一起返回标部营楼,在通讯室设下了指挥部。
袁肃以为岳兆麟会先发一封电报到唐山,二十镇总镇以及七十八标都在唐山,要想镇压第一营和第二营的叛乱,单凭第三营的兵力显然是不够的。不过他发现岳兆麟并没有这么做,只是吩咐文案官起草了一份发往直隶总督府的公文。
尽管他感到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以岳兆麟的城府怎么可能不做好万全准备?
就这样一直干等到凌晨一点多,忽然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进了通讯处,顾不上满头大汗,喘着粗气向岳兆麟汇报道:“大人,急报,七十八标一营已经赶到古冶县,八十标的骑兵也到了丰润县。一营和二营的叛军现在合成一路,大约还有四百人,他们在古冶县受阻,现在正沿着官道向小马庄转移。”
岳兆麟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闪过一丝得意的笑容,随后对一旁的副官吩咐道:“在地图上把现在的战况都标出来。”
袁肃这时才恍然醒悟,七十九标起义是在十一点左右,现在才过了两个小时,七十八标和八十标的部队居然已经赶到古冶县阻截起义军,可想而知总镇那边早先收到消息,因此才有充足的时间命令七十八标和八十标赶来围剿叛党。
当然,他认为告密的人不应该是岳兆麟,岳兆麟如果要出卖革命党,早在这些革命党谋划时就派人逮捕他们了,犯不着还要等到现在。以岳兆麟的野心,对方自然对革命还是抱有几分奢望,妄想在革命成功之后被推举为一方领袖。
很显然,岳兆麟在带队赶往古冶县的路上突然发现情况不对,最有可能就是收到总镇已经派兵前来镇压的风声,故而赶紧改变态度站在镇压革命这边。而这也正好说明为什么岳兆麟不急着发电报到唐山求援。
至于究竟是谁告密,这一点并不重要。很多人在策划起义时显得大义凌然,但到起义到来时就会突然变得失去勇气。又或者总镇很早就知道七十九标这边的阴谋,只不过为了争取更大的功劳所以才按兵不动。
袁肃并不为革命党人感到可怜,他现在反而巴不得这些人不得好死,被人平白无故的暗杀,这种仇恨是绝不会轻易消去的。
岳兆麟走到铺着地图的桌案前看了一会儿,随即又问道:“张建功的营现在在哪里?”
先前的士兵答道:“我回来的时候,张大人正要去跟七十八标的人会合,现在可能已经在官道紧追叛党残部了。”
一旁的几名副官在地图上重新标记,岳兆麟淡然的说道:“白雅雨等人若是束手就擒,我倒是可以为他们请罪求情。如若不然,那就是他们咎由自取。”
这时袁肃也走到地图面前看了看,忽然发觉情况有些不太对,他赶紧说道:“岳大人,叛军往小马庄发现转移,这态势似乎是要挺进到滦南县。”
岳兆麟得意的哼了一声,说道:“不管他们逃到哪里,若不投降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袁肃见岳兆麟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接着又补充的说道:“大人,若是叛党到了滦南县之后再转道北上,一路上畅通无阻,那岂不是很快又返回滦州了?刚才听说叛党还有四百余人,我们标部现在还有多少兵力?”
这番话一出,不仅岳兆麟震住了,在场的所有标部军官也都慌了神。
众人仔细围着地图看去,小马庄距离滦南县只有十里不到的距离,而滦南县是滦州的城郊附属县,只要到了滦南县就等于到了滦州。
“你说的对,这些乱党贼子看样子是要打回滦州了。如今第三营和七十八标的部队还在后面追,滦州这边只有标部警卫队一支兵力,可警卫队上上下下加起来才不到一百人。”岳兆麟脸色瞬间变的难堪起来,额头渐渐涔出了汗珠。
“大人,要不,我们赶紧向北边撤一撤吧?”陈副官紧张的说道。
“敌众我寡,确实要先避一避。”岳兆麟点着头说道。
“岳大人,不能撤啊!这次乱党起义我们七十九标本来就负有失职之罪,若是让乱党夺了滦州,到时候我们该如何向上面交代?再者,乱党未必会撤到滦南县,他们起义失利,士气已乱,岂敢再回滦州,说不定是经小马庄继续南下,逃入山区隐遁。”说话的是七十九标标部参谋处参谋官陈文年。
岳兆麟一下子陷入了犹豫,现在撤也不是,不撤也不是,实在难以抉择。
袁肃默然寻思了片刻,上前一步对岳兆麟说道:“岳大人,在下有办法。在下知道滦州南郊有一段古城墙,是进城的必经之路,然而地理狭窄,易守难攻,岳大人可调警卫队火速赶往那里布防,只要死死守住城墙,必然能阻止叛党进城。等到张大人和七十八标援军赶到,里应外合之下必能全歼乱党。”
岳兆麟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办法,不过……”
袁肃知道岳兆麟没了警卫队保护会很没安全感,于是他又说道:“为保险起见,倘若警卫队坚守不住古城墙,可提前派人返回标部通知,到时候标部再撤退也不迟。”
陈文年颔首说道:“岳大人,此法可以一试,就算最终守不住,但上面也会知道我们竭尽全力,必然不会多加怪责。”
岳兆麟终于下定决心,说道:“那好,就这么办。”
袁肃再次大声的请示道:“在下愿亲自带队坚守古城,誓要痛杀这些乱党!”他故意让自己的脸色显出义愤填膺。
岳兆麟暗暗窃喜,袁肃带队去镇守南城,守住了功劳是自己的,守不住黑锅就是他的。他毫不犹豫的说道:“难得梓镜有这样的决心,那好,就由你来带领我的警卫队。另外,陈副官比较熟悉警卫队的情况,他也陪你一起去。”
袁肃心中暗忖:这小子还是不放心老子。不过他没有多犹豫,郑重的应道:“大人放心,我必然死守南城,绝不放一个叛党进城!”
岳兆麟虚作感慨的大声说道:“好,很好,今日过后我亲自为你表功。”
第12章,故设伏击
袁肃与陈副官一起出了标部营楼,正好在营楼大门口遇到标部警卫队队官赵山河。
陈副官拦下赵山河,直接将岳兆麟的命令告诉了对方,让其立刻去集合警卫队,带上所有弹药准备前往南城布防。
赵山河年纪不比袁肃大多少,不过却已经有七、八年的军旅资历,整个人站在那里就有一种刚毅的军人气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老兵。他在听完陈副官介绍完情况之后,虽然同样认为应该在南城布防,然而却还有另外一丝顾虑。
“陈大人,若乱党拼死一战,一鼓作气突破我们南城防线,又或者他们分兵进攻,从其他地方迂回进城,那城内岂不是再无兵力可守?”他带着疑虑的表情问道。
事实上,他这番话的意思就是担心标部的安危,警卫队全部调走,标部空无一人,自己着实放心不下。毕竟追随岳兆麟多年,他对这位上司是有感情的,宁可不保滦州一城,也要尽可能周全岳兆麟的安危。
陈副官怔了怔,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一旁的袁肃脸色微有变化,他在心中暗忖:这赵山河还真是有点底子,竟然看破这一出。他之所以主动请缨带兵前往南城区驻守,当然不是为了保全滦州,更不是为了保全标部。经过之前的遭遇,他心中充斥着一股狠心,要想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与世无争是不可能的,势必要做到心狠手辣。
他早已盘算好一个计划,而赵山河的忧虑则是在破坏自己的这个计划。
“赵大人,当务之急是尽可能拖延叛党进城的速度,我相信第三营和七十八标的援军正紧追在敌后,只要我们在南城稍微阻挡一阵,援军很快便能赶至。就算他们分兵迂回,绕开南城墙也会延缓叛党的步伐,到时候与援军会合,然后循序扫荡,必能剿清余孽。相反,我们若只守标部,贼兵一路畅通无阻进城,一旦包围标部,我等犹如困兽,只怕援军还没抵达,标部便沦入敌手了!”袁肃正色的解释道。
“袁大人所言甚是,既然这是标统的命令,复甄你毋须多虑,尽快集合队伍就是。”陈副官听完袁肃的话,马上恢复心态,向赵山河催促的说道。
“这……好吧,卑职这就去。”赵山河最终点了点头,转身快步离去。
袁肃与陈副官带着两名士兵前往后勤处取马,一行人骑着战马重新回到标部大院时,赵山河已经将警卫队全员集合完毕。七十九标警卫队全员虽然不足百人,但却有十三骑战马,再加上是标统的近卫部队,武器装备基本上很齐全。
“陈大人,警卫队目前有多少弹药?”袁肃记得岳兆麟说过陈副官是了解警卫队情况的,因此他向其问了道。
“呃,这个,那个,赵复甄,队里目前还有多少弹药装备?”陈副官平日根本很少理会后勤军务,一时也回答不上,只好将赵山河重新叫过来。
“回大人,现有子弹三百六十颗,木柄手雷十二颗,其余军官手枪子弹合计应该是八十颗。”赵山河回过头来,一丝不苟的回答道。
袁肃看着赵山河点了点头,心中颇有赞许,这人竟然连军官手枪的子弹数都能记得,果然是尽职之人!
“传令警卫队,全体跑步前往南城。”袁肃骑在战马上面,大声的下达命令。
“是。”赵山河大声应道,他来到自己的战马前翻身上马,然后招呼警卫队士兵按照顺序开拔出发。
袁肃、陈副官在十几名骑兵的簇拥之下先行出了标部大院,其余士兵紧随其后跑着。
出了火车站,沿着滦州城主干道一路向南。此时滦州全城早已闻声而动,虽然各家各户没有点灯,但借着星月之光依然能够看到许多人躲在门后窗边向外窥探;城中的大户召集了所有男丁,或持枪或持刀在自家院内戒备,生怕有人趁乱抢X劫。
从火车站赶到南城郊,袁肃一行人用了大约一个钟点的时间。到达古城墙时,许多士兵已经累的不行,歪七倒八的自顾自喘着粗气。如今这个年代的士兵不仅体能素质不行,平日里的训练也很不到位,可以说自编入队列之后,士兵们基本上再也没有组织过任何训练。
袁肃掏出他的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到凌晨三点钟。
“让之前骑马的士兵全部下马,去四周搜集可以利用的障碍物,木架、石块、土灰都行,再找几个人去城外当前哨,其余的人原地休息五分钟。”他侧过身来对赵山河吩咐道。
“是。”赵山河对袁肃有条不紊的吩咐很认同,他也没有多余的废话,干净利落的应了一声,然后调转马头安排去了。
袁肃与陈副官一起沿着这段古城墙转了一圈,仔细观察这里的地形,务求能做到最大化的发挥地理优势。
滦州古城已经有百余年的历史,而南城的这段古城墙虽然经过几代翻修,但终归是老古董似的建筑,不仅大部分墙身是泥土砌成,更是有不少地方出现溃塌。再加上城墙本来不高,整体上来说只有城楼处是用青砖筑成,并且保养的还算完善。
回到大街上,陈副官一副愁容,他忍不住向袁肃问道:“袁大人,这,这城墙也太矮了一些,好几处破败的地方甚至都毋须搭人梯就能攀附上来。我们的人实在太少,无法全部布置在城墙各处呀!”
袁肃故作深沉的凝思了片刻,随后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陈大人所言极是,如今可以据守的地方只有城楼,然而一旦叛贼从周边城墙攀附入城,恐怕我等会难以兼顾。”他已经看出陈副官胆小怕事,因此故意这样说。
陈副官脸色大变,连忙说道:“若是如此,该如何是好?若不然还是返回标部,在火车站附近布置巷战,总好过据守这一处!”
袁肃说道:“如此更不妥,警卫队现有弹药均算下来,人手不过三、四颗,巷战只会分散火力,又无法控制弹药输出,一旦子弹消耗过快,根本不利于拖延时间。此外,还会伤及城中无辜,就算侥幸坚守下来,善后方面也不好向上面交代。”
陈副官急切道:“可是,在这里……”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袁肃沉着的打断道:“陈大人不必多虑,我倒是有一周全之法。既然正面迎敌优势不大,我等大可在此间设伏,伏兵奇袭之下,叛贼阵脚大乱,到时候我们便有机可乘。再者,我部在暗,贼部在明,敌人未必知道我们的虚实,甚至还有可能错以为是八十标、七十九标援军已经进城,说不定反倒不敢再硬闯进城。”
陈副官仔细想了想,觉得袁肃的提议很有道理,最重要的是伏兵于暗处更安全一些,逃跑时也方便许多。他现在的心思根本没有放在阻止起义军进城上面,再没有什么事比保全自己小命来得要紧,反正有功是标统大人的,有过是袁肃的,横竖讨不到半点好处,犯不着拿性命去冒险。
当即,他忙不迭的应声说道:“此法甚好,袁大人打算如何行事?”
袁肃没有急着回答,他先环顾了四周,由城楼衔接至此的街道周围大部分是一些破旧的屋舍,再往后面则是一片商铺店面。如今滦州城繁华的地方全部聚集在城西的火车站附近,南郊古城早已萧条下来,那些破漏的屋舍基本上无主,商铺店面也都是小户人家,晚上留宿其中的人并不多。
正好就在这个时候,赵山河在指挥手下搜集完毕障碍物之后,策马来到袁肃这边。
袁肃直截了当的对赵山河交代道:“赵队正,你将队伍分成三队,第一队二十人,伏于城门楼上两侧,你最好亲自带队,务必要隐藏好,千万不要露出马脚。第二队五十人,分别伏于街道两边的屋舍,尽可能都上房顶,不行的话就藏在房屋后面。剩余者为第三队,去正对城门的那些商铺附近设伏。”
赵山河听完袁肃的话,立刻皱起了眉头,赶紧说道:“大人,你把队伍全部分散设伏,倘若敌人直接硬闯,我们岂不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明天扬长冲过去?”
袁肃料到赵山河一定能看破这一点,正如对方所说,如果警卫队全员埋伏在街道周围,以现有的兵力和火力是很难造成足够的压制力,相反叛军势众,只要有人冷静的指挥发动强攻,基本上很容易就能闯过这个埋伏圈。
除此之外,他在分配队伍的时候,也是故意将大部分士兵安排在道路两侧,至于正对城门的商铺那边本来是正面拦截的火力点,反而却只是安排了少量兵力。
他之所以如此安排,自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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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以寡敌众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袁肃脸色平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继续说道,“若叛党入城,埋伏在街道两侧的第二队和第三队士兵率先迎击,并且高声呐喊八十标的援军已经进城,待敌军势头稍有显弱,赵队正你所率第一队在后方投掷手雷,截断乱党的后续兵力。”
“袁大人,并非我自以为是,只是叛党都是我们七十九标自己人,他们岂会不知道八十标远在遵化,怎么可能这么快赶来滦州,只要仔细想想就知道我们在耍诈。既然我们要拖延敌人,那就应该正面布防,以实打实,尽可能阻拦他们进城才是。”赵山河声色俱厉的反对道,他万万没想到袁肃会突然改变主意,竟然采取伏兵的应敌之策。
“赵队正,以寡敌众若不取奇袭,怎么能打得过敌人?再者一旦交战,战况混乱之下又有多少人会有心思去辨别真伪!你别忘了,这些人现在是战败溃逃,他们的士气和军心早已乱成一团。我这么做的目的,就是要进一步重创乱党军心,并且尽量在第一回合将他们吓退出去,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袁肃义正严词的说道,语气中还带着几分训斥的味道。
“我赵山河是一个粗人,谈这些道理我比不过你们这些读过书的人,但你们这些见习军官哪里知道什么是实战,你刚才的话全部都是纸上谈兵。”赵山河一时急切,忍不住情绪爆发出来,直接向袁肃顶撞道。
“赵山河,你可知道若要正面布防,敌人一旦发动冲击,对我们会造成多么大的损伤吗?警卫队上上下下就这么点兵力,就算你不为大局着想,也要为这些兄弟们着想,他们好歹跟了你这么多年,你忍心让兄弟们拿命去堵城门吗?到时候付出伤亡却还守不住阵线,你担当的起吗?”袁肃故意提高声音的怒斥道,好让周围的士兵都能听到自己的话。
如今当兵不过是为了混一口饭,谁都不想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就算众人在赵山河手下多年,可只要能让生还的几率多一些,他们宁可向着袁肃的安排。这些大头兵虽然文化不高,也不懂什么行军布阵的高深战略,不过隐蔽埋伏和正面作战哪一个方式更安全,他们心里还是很清楚的,站在明处必然比躲在暗处更容易挨子弹了。
一时间周围的士兵忍不住窃声议论起来,很快便引起了一阵轻微的骚动。
赵山河又气又急,他带兵这么多年,最清楚不过打仗要尽可能的简化布置,越是简单的战术越是有执行的力度,毕竟士兵的素质有限,稍微复杂一点就会漏洞百出。虽说现在警卫队只有百余人不到,可袁肃的埋伏方法实在太复杂,又是兵分三路,又是虚虚实实,就算区区百余人执行起来也一定不会利索。
对于袁肃做出的解释,他同样发现很多不妥的地方,可偏偏自己嘴拙,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只能憋屈着一股气,在脸色堆出一副怒不可遏。
顿了顿之后,袁肃缓了一下语气,语重心长的对赵山河说道:“赵队正,我知道你并非不是为大局着想,只不过眼下情况特殊,我们只能选择一个更周全的办法来应对。就算让叛党冲过我们的埋伏圈,只要我们还有生力,同样可以继续周旋。换过来,如果正面防守死伤惨重,援军又不能及时赶到,到时候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一旁的陈副官之前还犹豫不决,在听完袁肃这番话后,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复甄,标统大人既然委任袁大人指挥不防,你我自然要服从命令。再者,那些贼子虽然是往小马庄方向而来,但未必是返回滦州城,你何必如此多虑?”
赵山河被袁肃一番“先斥后抚”弄得更加无言以对,现在连陈副官都站在对方的一边,自己还能如何?不过静下心来细细思索,他也觉得袁肃确实是在顾全各个方面,而不像自己只求能拖住敌人就行。他沉重的叹了一口气,面色渐渐缓和下来,心中暗道希望乱党不会反攻滦州城,否则……
袁肃看到赵山河脸色的变化,于是说道:“总之,先按照我的意思来办,大丈夫敢作敢当,有任何闪失我一力承担。安排人把战马都迁到北边藏匿起来,吩咐兄弟们把障碍物布置妥当,城门和街道上都要有路障。到时候随机应变,实在不行我们便以街面上的路障为掩护,进行正面阻击。”
听到这里,赵山河再无反驳的余地,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一丝不苟说道:“卑职明白,我这就布置下去。”
士兵们搜集到的障碍物不算少,有一些残破不堪的门板,有一些不大不小的石土块,还有两架缺轮子的木板车。赵山河办事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很快就把街道和城门布置的有模有样。两架木板车推翻过来堵在城门口,后面又用木头和石块加固,至于街面上则用门板和破屋舍的砖瓦搭建起来八、九个路障。
之后,袁肃和赵山河又分别指挥士兵进行埋伏,除了赵山河带着二十个人躲在城墙上面之外,其他士兵都尽可能的往屋顶上爬去,居高临下自然更安全一些。
袁肃和陈副官没有急着爬上屋顶,他们带着几名士兵守在城门附近,以接应城外的哨兵。
等了片刻,一旁的陈副官一边哈气一边搓手,忍不住对袁肃说道:“袁大人,哨兵到现在还没回来,说不定那些革命党真不敢回城里来了。”
袁肃面无表情,只是盯着木板车缝隙,他说道:“不好说,我也希望这些人不要回滦州。不过,毕竟他们还有四百多号人,就这样溃散而逃的可能性不大。”
小马庄到滦南县好歹也有十多里路程,起义军徒步前进肯定会花一些时间。
陈副官犹豫了一会儿,接着又试探的说道:“袁大人,咱们战马都在北边,就派两个人看马只怕有所不妥吧。”
袁肃这才回头看了陈副官一眼,他心里暗暗笑道:真是贪生怕死之辈。他没有理会陈副官的担忧,而是直接说道:“陈大人,若是作战不利,稍后就由你亲自赶回标部通知。”
陈副官本打算直接退到后方,省的还要遭受枪林弹雨,不过听了袁肃的话之后,他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只好点头应道:“了然,了然。”
就在这时,城楼上忽然传来赵山河的声音:“城外有火光,他们来了。”
袁肃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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