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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夫当国-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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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金章沉思了一阵,郭文远的这番话的的确确触动了他的神经:是啊,滦州兵谏原本是最好的时机,可是现在已经错过了,现在再怎么努力都于事无补。
沉重的吁出一口气后,他情绪低落的向郭文远问道:“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郭文远凝重的说道:“眼下我并没有什么其他打算,只想踏踏实实做一些本份的事,大丈夫总要有建功立业的心志才是。其实我们不应该小瞧袁大人,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拉拢滦州豪绅办民防,一定是有所图谋。”
葛金章虽然性子浮躁,但眼光还是有的,袁肃如此热衷的经营民防,只要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能看出其中另有隐情。
此刻他并没有心思去揣测袁肃的真实意图,只是沉声说道:“你说的对,就先且走且看。”
第57章,军火清单
第二天上午,袁肃带着葛金章、郭文远一起来到州府衙门,把二人介绍给王磷同,并把督练公所前期筹备的工作全部委托给二人负责。这一点倒是让王磷同感到奇怪,他原本以为袁肃十分重视督练公所的工作,必然会事必躬亲,怎么突然就把工作推给两名手下呢?
袁肃其实也并不想这么快放手此事,毕竟一切才刚刚开始,这番事业是自己的心血,当然要处处留意敦促才是。不过他考虑到张举人已经发丧,身为张举人刚认可的表侄子,理应要去张府帮忙打点一下。军民X联防的计划已经水到渠成,相比之下他现在更需要进一步打牢人际关系,获得更多的政治资源。
王磷同自然猜不透袁肃的心思,既然对方委派了两名军官负责现阶段的工程,他当然要尽心尽力的配合。当即,他把南郊民工队修建营盘的进度汇报了一下,反正营盘要求不高,仅仅是用作训练之用,所以材料、工期等等相对要简单的对,民工队基本上都是就地取材,再加上王中元前天特意调来一批建材,目前营盘已经初具规模。
“预计腊八节之前就能全部竣工。”他信誓旦旦的说道。
“腊八节?太慢了,最好能在腊月之前完工。这方面还望王大人多多抓紧一些才是。”袁肃寻思了一下之后,立刻说道。
“这……在下尽量吧。”王磷同微微的点了点头。
“另外,招募民壮的计划,以及民兵队的编制之事,王大人最近几天大可与他们二人协商一下,尽快确定下来才是。”袁肃接着说道。
“了然,了然,不妨下午时便与二位一晤?”王磷同看向郭文远和葛金章说道。
“一切听凭王大人安排。”郭文远先声应诺下来。
“哦,对了,敢问王大人购置军火的事情打探的如何了?”袁肃继而又问道。这件事已经交代了有一阵子了,从滦州无论是去天津还是去关外,乘坐火车都用不着多久时间,再加上王磷同又有门路,理应早有结论才是。
“在下正打算找时间见一见袁大人,说一说这件事。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前天下午刚回来,已经联络到三家军火商人,其中一家与我是同乡,以前也常有书信往来。”王磷同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说道。
“是吗?具体说说,这三家各自是什么情况?”袁肃问道。
“按照袁大人的吩咐,尽量找洋货或者新货的卖家,天津那边倒是有洋人在做这样的买卖。不过据说洋人刁钻狡诈,眼下又正逢国内局势动荡之际,这些洋商奇货自居、坐地起价,料想跟他们做生意会有不利。倒是……”王磷同侃侃而谈的说道。
袁肃没有让王磷同继续说下去,他打断问道:“洋人报价了没有?”
王磷同只好把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颔首说道:“倒是说了一些基本情况,在下对比过,确实不尽人意啊。”
袁肃没有任何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这洋人都卖什么货,各是什么价?”
王磷同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道还真是不好糊弄,于是立刻派了一名仆从去书房把抄录的报价单取来。片刻过后,仆从返回前厅,恭恭敬敬的把报价单递了过里,王磷同没有去接,直接说道:“呈给袁大人过目。”
袁肃接过报价单,打开一看密密麻麻竟有十几行之多,枪械型号五花八门,子弹型号也分好几类。他细细看了一阵,才发现各国各地的枪型都有报价,甚至连美国南北战争时期的滑膛枪都列了出来。
快速看完报价单后,他立刻问道:“这些都是天津洋商的报价?”
王磷同点了点头,说道:“是,关外那两家都是咱们国内货,没必要记录的如此清楚。”
袁肃若有所思的说道:“看来你找的这个洋人是中介商,他连其他国家的枪都能搞到。”
王磷同再次点了点头,补充的说道:“应该如此,听我那手下说,洋商是在洋人的银行工作,好像叫什么东方惠利银行……大概是这样……”
袁肃笑道:“是东方汇理银行吧,这可是法国人的银行。”
西方列强在近代中国开设的“跨国银行”,除了向政府提供贷款之外,在民间开展的最大两项业务分别就是倒卖军火和走私古董文物。天津的这个洋商如果真是在东方汇理银行工作,能贩售这么多型号的武器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王磷同自嘲的讪笑道:“还是袁大人博学,在下孤陋寡闻,可记不得那么多外来的东西。”
袁肃接着又看了一遍手里的报价单,发现价格确实不便宜,按照他对这个年代军火市价的了解,报价单上的价格最起码贵了二到三成。尽管他现在有一笔可观的资金,但维持一支军队开销可不是一个固定数字,眼下还是要能省则省。
不过他倒是注意了一下马克沁重机枪,虽然马克沁重机枪已经是近代重机枪的代名词,然而各个国家所生产的制式并不相同,价格也不一样。
在这份报价单上分别有德产、英产、奥产和俄产四种,其中德产最贵,其次是英产,最便宜的是俄产。只是即便是最便宜的俄国制马克沁重机枪,一挺也要三千六百元。
他又看了一下重机枪的制式子弹,十一点四三毫米口径的子弹一千发竟要一百六十元,几乎已经是汉阳造步枪子弹价格的两倍。
要知道重机枪可不像步枪那样省子弹,一场起义行动前后只开了不到六百枪,等真的要动用重机枪时,子弹的消耗速度可以说是步枪的十倍以上。
袁肃深沉的摇了摇头,表情冷酷的说道:“洋鬼子还真漫天要价,价格太贵了。”
王磷同马上附和着说道:“之前在下已经说过,洋鬼子的生意不做也罢。他们往往都只会跟政府合作,咱们办民防犯不着花这些冤枉钱。”
袁肃又问道:“关外是什么价格?”
王磷同笑着说道:“关外价格比洋鬼子的便宜的多,虽然出的都只是咱们中国自己的货,但咱们中国货也不丢人嘛,而且人家还管保质量绝无隐患。”
袁肃深知王磷同肯听与关外军火商有勾结,不过他并没有点破这一点,只要枪好、价格合适,让王磷同赚一些中介费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复问道:“说说吧,关外两家是什么情况。”
调整了一下坐姿,王磷同好整以暇的说道:“是这样的,除了在下那同乡之外,另外一家正是奉省中路巡防营统领,此人姓张,名讳作霖。由于这位张大人是刚刚才荣升中路巡防营统领不久,奉省又正值党人作乱,因此张大人急需出手一批旧枪来换取一笔经费,用以保证奉省一境安全。”
听到这个名字,袁肃立刻扬起了眉毛,忍不住笑道:“竟是张作霖?”
不仅王磷同露出奇怪之色,一旁的郭文远和葛金章都各自有几分诧异。王磷同忙问道:“袁大人,你莫不是认识这位张大人?”
袁肃轻描淡写的道:“以前在关外时听说过此人的名声。”
袁肃刚调入七十九标时,那会儿七十九标虽然还在关外,不过也没到一个月的时间就奉命入关参加演习。郭文远和葛金章在关外待了一、两年之久,他们都没听说过张作霖,怎么袁肃一个见习官却是有所耳闻?
当然,他们二人并没有细究下去,毕竟这算不上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王磷同恍然的点了点头,随即又说道:“这位张大人出的货并不多,大概一共就只有三百支左右,可能还不到这个数字,而且价格也不贵,毕竟是旧货嘛。”他故意在“旧货”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袁肃不禁有些好笑:“才三百支枪,这能卖多少钱?张大人不至于缺钱到这种地步吧。”
王磷同想了想,补充的说道:“这位张大人主要不是卖枪,他带话说可以大量供应各式各样的子弹,要多少有多少,而且价格可以商量。”
听到这里,袁肃才缓缓的点了点头明白了过来,他记得奉省早在一八九八年就建成了一座军械厂,不过在张作霖上任奉天巡按使对军械厂进行改革之前,这座军械厂从来没有生产过枪支大炮,仅仅是用来印制银元、银票以及生产各种枪械的子弹。
相信这么多年的积攒,奉省现在有多得数不清的子弹储备,与其继续存放在那里发霉,还不如拿出来贩售。由此可见,张作霖只是挂羊头卖狗肉罢了,只怕那三百支步枪都不是什么好货,弄不好只要买够了一定数量的子弹,对方还把这批枪打包赠送了。
他倒是觉得以后可以跟张作霖建立弹药供应上的合作,相信其他关外的军火商所贩售的弹药,大部分都是从张作霖这边弄到手的,与其让这些人赚一手差价,还不如直接跟张作霖拿货,价格和质量都有保障。
想到这里,他问了一句:“张大人那边子弹是什么价格?”
第58章,分开进货
王磷同答道:“步枪子弹一千发是九十二元,手枪子弹一千发是八十八元,重机枪子弹一千发是一百一十元。这些价格都是市价,若袁大人购买的够多的话,一定还会便宜一些。”
袁肃微微点了点头,这些价格确实要比洋商那边合理的多。他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继续向王磷同问道:“既然张大人这边不出枪,那还是说说你那位老乡吧。”
王磷同立刻显出精神奕奕的神态,说道:“在下这位老乡在关外已经经营了三五年之久,颇有几分产业,而且最近刚刚弄到一批未开封的新枪,都是光绪二十九年金陵制造局产的快枪,大约有五百支之多。以在下与他的交情,必能拿下一个优惠价格。”
袁肃若有所思的问道:“金陵制造局的货怎么跑到关外去了?另外,居然还是光绪二十九年生产的枪,理应不可能这么快流通到关外才是。”
王磷同笑呵呵的说道:“既然做这门生意,当然会有其门道,袁大人毋须多疑,此事绝不会有假,在下与这位老乡交情颇深,前年还见过面呢!而且在下派去关外的心腹也回报说是曾亲眼见过这批货的。”
袁肃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不置可否的说道:“我自是相信王大人,那么五百支全要的话,价格能谈到什么程度?”
王磷同小心翼翼的说道:“毕竟是未开封过的新枪,市价当然要稍微贵一些,袁大人应该是懂得这道理的吧。他带话给在下说是一支枪在关外价格是一百八十元到两百元不等,但在下有信心能把价格压在一百五十元,袁大人您看……”
这时,一旁的葛金章忍不住冷笑起来,说道:“一百五十元?汉阳兵工厂原产汉式步枪出厂价只要八十九元,从金陵转到关外去竟贵了将近一倍的价格?”
王磷同讪笑着说道:“葛大人,你这就不懂了,毕竟咱们找的不是厂家,人家经手买卖总要赚一些利润不是?再者,就咱们眼下这种情况,只怕不好找厂家拿货,且不说咱们规模小人家看不上,更何况从上到下还要走不少程序,相信袁大人也不想这么麻烦吧。”
袁肃确实不希望购置军火的事情太过声张,若真要向兵工厂直接订购军火,到时候一定会让总镇那边获悉消息,毕竟七十九标是有前科的,在如此敏感的时候做出如此敏感之事,绝对不理智。不过他也很清楚,王磷同所报出的价格肯定有水分,一百五十元一支汉式步枪,那自己还不如从洋人那里订购美国或者德国的步枪。
深思片刻之后,他脸色渐渐严肃起来,盯着王磷同说道:“既然是王大人的老乡,才优惠三十元多多少少有些说不过去吧,这也太贬低王大人跟此人的交情了。这样吧,王大人再去仔细谈一谈,六万元拿下这批枪。”
原本七万五的价格被压到了六万,活生生的少了一万五,这实在是在王磷同的意料之外,他惊讶的说道:“袁大人,六万元,这……”
袁肃笑着打断了对方的话,颇有深意的说道:“王大人,正所谓细水长流,只要这次事情办的好,日后必然还会有更多合作的机会,你说是吗?”
这句话听上去似乎是在指王磷同的那位老乡,但袁肃却故意没有指名道姓,因而更显出一种一语双关的意味。他不仅仅是在说王磷同的老乡,同样是在叮嘱王磷同,如果这件事办的不好,自己必然不会再给王磷同任何信任,也绝对会安排人取而代之。
王磷同看着袁肃脸上似是而非的笑容,心头禁不住的一凛,慢慢咽了一口口水之后,他堆笑着说道:“在下了然,请袁大人放心,在下知道该怎么做了,哪怕在下这身老骨头亲自出马也一定把价格谈下来。”
袁肃满意的点了点头,依然笑着说道:“有王大人这番话,我就放心了。那这批枪的事情就全权交由王大人来负责,交易之事王大人肯定比我有经验,相信不会出任何差错。另外,除了这批枪之外,我还打算向洋商订购三挺德产重机枪,另外再从张大人那边采购两万元的子弹,步枪子弹和重机枪子弹各一半。这三笔交易一共就整算十万元,多余的钱就权当王大人打点之用。”
王磷同赶紧在心里计算了一遍,三挺德产马克沁重机枪合计一万二千元左右,订购五百支步枪是六万元,采购子弹是两万元,这么算来倒是还余下八千多元。比起之前五百支枪的回扣数,显然这八千元太少了一些,而且这还是三方面交易,前前后后打点之用肯定不会少,最后能到手一半已经算不错了。
尽管心头很是失望,只是他可不敢轻易表露在脸上,反而还要笑着谢道:“袁大人您就放心吧,在下一定尽快把这件事办妥。”
坐在一旁的葛金章微微皱了皱眉头,忍不住向袁肃问道:“袁大人,民防需要重机枪……”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另外一边的郭文远连忙咳嗽了一声,同时还向其递了一个眼神。
葛金章连忙收声,一时陷入尴尬之态。
袁肃先看了一眼葛金章,又看了一眼郭文远,一句话都没有说。
王磷同自然不是愚笨之人,这一幕他是清清楚楚看在眼里,心中不禁有些嘀咕起来:看来,果然不出所料,这位小袁大人野心不小呐。他早就料到袁肃的动机不纯,只是这件事与自己利益相关,因此才没有点破这一点。既然早有心理准备,他此时此刻自然也不会多嘴,反而还很适时的转移了话题。
“哦,对了,袁大人,关于督练公所五部人事安排的事情,昨天诸位大人已经拟送了一份推荐名单,还请袁大人亲自定夺一下。”
王磷同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亲信仆从去将名单取来。
袁肃接过名单简单看了一眼,上面居然有二十多个名字,看来滦州乡绅们还真是抱着宁滥勿缺的心态来推荐。他对名单上的这些人一点都不熟悉,王磷同让自己亲自来定夺显然只是一句客套话,该怎么安排人选还的向对方询问意见。
他没多说废话,让王磷同先把这些人的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
王磷同花了一些时间向袁肃一一说了这些人的情况,无非是“王夫子的长子”、“李大人的小舅子”或者是“陈大人的妻弟”之类,至于这些人有什么特长、性格如何,仅仅用一句话便能一言概之。
袁肃听完王磷同的介绍之后,不禁皱起了眉头,沉吟半晌之后问道:“依照王大人的意思,在他们当中哪些人最合适出任督练公所的职务呢?”
王磷同这几天的心思全部花在琢磨这份名单上面,毕竟他既要做到不得罪滦州豪绅,又必须考虑这些人不会给督练公所添乱,要知道若督练公所出了什么闪失,官牍文件上可是写着自己的大名呢。此时他心中自然有了万全之策,当即当着袁肃的面圈出了八个名字,并且将这些人适合出任何等职位也做了说明。
袁肃看了一下这八个名字,除了王中元和张举人两家之外,正好是滦州豪绅一家一人。张举人自是不必多说,其对此事根本没有任何心思。至于王中元也并非是王磷同故意错漏,而是对方所推荐的人选竟是北城陈大人的外甥,后者正好在那圈出的八个名字当中。
看到这里,他不由自主有些奇怪起来:王中元不像是不懂事理之人,他推荐陈大人的外甥究竟是什么意思?想到这里,他立刻向王磷同问道:“这位陈大人的外甥高建阳是什么来头,为何连小王大人都推荐此人呢?”
王磷同笑着说道:“说来,这位高建阳可是咱们滦州士绅子弟当中最有出息的一人,本名高顺,字建阳,为人勤奋好学,对人也彬彬有礼,一点没有纨绔之风,在北城颇有誉名。不仅除此,高建阳还曾东渡日本求学,是一位不折不扣的高材生呢。”
袁肃深知这个年代留洋归来的人才含金量十足,轻易就能到官办机构谋一份不错的差事。正因为想到这一点,他不禁又问道:“既然曾在日本留学,那他应该有正当工作才是,怎么会被推荐到督练公所任职?”
王磷同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虽然高建阳为人谦逊,但是仍然有几分书生气,并且多年留洋在外,受洋人思想遗毒颇深。如今高建阳留学归来业已有三年之久,之前倒是收到过不少京城和省府发来的电函,邀请他过去就职。岂料高建阳声称不愿与朽木为伍,拒绝了所有邀请,之后便一直留在滦州,专心打理其舅父的棉纺厂。”
袁肃着实没想到滦州竟还有这样的人才,他不禁笑道:“此人竟有这样的奇志?那这次推荐他到咱们督练公所,可有答应下来?”
王磷同说道:“这件事倒是没问过高建阳,不过理应不会有差池。毕竟督练公所旨在保滦州一方太平,高建阳好歹是有志之士,即便不愿意为官方效力,也应该会为滦州本地民生做出一份贡献才是。”
袁肃点了点头,叹声说道:“王大人所言极是,我倒也希望能邀请这位高建阳加入我们。有更多有志之士投身军民X联防事业,相信这番事业一定能事半功倍。”
王磷同随即表示,他会竭尽全力说服高建阳接受这份职务。
之后,袁肃又听王磷同介绍了另外七人的情况。王磷同特意挑选的都是些平日X比较规矩的士绅子弟,虽然这些人没什么一技之长,却也并没有重大的恶迹。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即便这些人帮不上忙,却能尽量不帮倒忙。
对于王磷同的安排,袁肃自然很满意,从这一点上他也能看出王磷同是一个能做事的人。
至于对方贪得无厌的性格,这几乎是这个年代中国官员的通性。他并非一定要强调个人品性如何高风亮节,只要不是那种尝到甜头又不办事的人即可。
第59章,安山丧礼
当天下午,袁肃便暂时搁下手里的所有公务,将一应事务都交给郭文远、葛金章与王磷同协作处理,而他本人则在午饭过后前往安山镇,以表侄子的身份来到张府,协助张举人打点丧礼的一应安排。
自从张举人发丧之后,张府已经陆续接待了许多邻近的亲戚,其中还包括那些滦州豪绅派来的亲属心腹,这些人都是遵照本地风俗来府上帮忙,因而一时间张府显得十分有人气。
对于袁肃亲自来到张府张罗帮手,张举人感到甚是欣慰,他很清楚眼下军民X联防计划正处于起步阶段,现在理应是袁肃最忙的时候,对方完全不必在这时候遵循礼俗。既然对方还是来了,他心中自是知道这位刚认不久的表侄子是有心之人,当即不仅亲自热情接待了袁肃,还将袁肃引见给其他亲戚认识。
尽管这几天到达安山镇的张家亲戚都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直隶总督张镇芳以及袁家吊丧的人都还未到。但是袁肃很清楚,一旦张氏宗亲都知道他是张举人的表侄子,自己便真正融入了这个庞大的家族之中,继而有了一个更充实的身份背景。
在与这些张家亲戚见面时,袁肃尽量表现的谦逊有礼,不管对方是什么人,总之先打好关系再说。相信过几天直隶总督张镇芳会亲自到来,到时候有一个好口碑,也好更容易获得张镇芳的认可。
整个下午的时间,袁肃主要就是陪着张家亲戚闲聊,基本上并没有什么需要他出马打点。张府的家丁、帮工原本就不少,再加上那些亲戚家的小辈奔走出力,整个府院都应付的有条不紊。那些名义上来帮忙打点的人,要么是走走过场,要么是故意讨好。
一直到傍晚,袁肃在张府用过晚饭,随即便向张举人告辞离去,并说明日一早会再赶过来。依照本地的风俗,亲属赶来帮忙打点丧礼基本上都会直接住在府上,直至出殡之后方才各自返回家中。
张举人本打算留袁肃在府上住下,省的每天还要跑来跑去。不过袁肃却知道最近张府来来往往的人颇多,客房未必够用,再者自己就住在滦州城内距离安山镇不远,没有什么不方便,因此还是执意返回城内。
张举人只好不多留,吩咐黄管家送袁肃到大门口。
刚来到大门口取军马时,忽然看见一个身穿新军军服的兵士正蹲在马桩一旁,这名兵士看到袁肃出来时,连忙站起身迎了上来。
袁肃细看一眼,只见对方竟是孙连仲。这段时间一直忙着军民X联防的事情,倒是没有再去第一营走动,几乎就把孙连仲和赵山河忘却在脑后了。他倒是感到很奇怪,今天孙连仲怎么会出现在安山镇?
“孙队正,你怎么会在这里?”
“袁大人,卑职奉命驻守在张府,适才听闻袁大人到来,又不敢贸然去堂庭上,所以只好在这里等候。”孙连仲一副恭恭敬敬的姿态回答道。
“上次我来时,并没有见到你在这里,怎么,该不会你们一营制订了轮班制度吧?”袁肃笑着问道。
“不瞒袁大人,正是如此,这也是赵大人最近才定下来的规矩。”孙连仲回答道。
“你刚才说你在这里等候多时,找我有什么事吗?”袁肃说道。
“倒是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只是许久未曾见到袁大人,今日特意来打一声招呼。”孙连仲呵呵笑着说道。
“你倒是有心了。”袁肃颔首说道。他知道在孙连仲从警卫队调往第一营时,自己对其说过的那番话一定造成了极大的影响,不过这并不是坏事,自己巴不得能收买更多的人心。
“袁大人今日来安山镇,必是为张府丧礼而来。说到这件事,之前石门镇和安山镇劫案如今依然未有进展,只怕在张举人面前不好过,卑职等人也颇有内疚之心,这么久都不能抓到贼人,实在是惭愧。”孙连仲缓缓叹了一口气说道。
“孙队正你毋须自责,这种事是急不来的。缉拿贼人是不可放松,但同时也要做好预防工作,绝对避免再发生类似的事件。最近你们第一营委实辛苦,毕竟第二营还在整顿之中,第三营又是张标统嫡系部队,这段时间也只靠你们四处奔走了。”袁肃勉励的说道。
“身为军人,自当尽本份之力,唉,只可惜这段时间也都是瞎忙活了。”孙连仲叹道。
“你有这样心已属难能可贵,至于其他方面毋须太过纠结就是。那么,你们第一营最近还在附近镇子上巡逻吗?”袁肃随意的问了一句。
“有的,每天都有队伍去附近的镇子上巡视。大前天的时候又抓到了几个逃兵,陈大人审过了,并不是参与劫案的人。只怕那些贼人早已逃出滦州境内。”孙连仲说道。
“这件事我倒没听陈大人提起,我希望能尽快召回那些逃兵,不过看目前的进展,只怕并不容易了。等张举人府上的事情忙完了,我会专门去一趟你们一营,跟你们商量一些事情。”袁肃交代的说道。
“哦,是这样吗?”孙连仲本打算询问袁肃究竟是商量什么事,这样一来自己还能提前做一手准备,不过他发现对方并没有提前透露的意思,只好不敢多嘴。
“若没有其他事情,我还要赶着回城,就此先告辞了。”此刻天色已晚,袁肃不便在多逗留,于是向孙连仲招呼道。
孙连仲原本只是打算来打一声招呼,自然没有其他事情了,他连连应了几声,并亲自去帮袁肃把军马取了过来。
在返回滦州城的路上,袁肃倒是仔细思虑了一下孙连仲的情况,今日这次见面可见对方是有心之人。不管怎么说,既然孙连仲是向着他这边,自己理所当然应该多照应一些。
之后几天时间里,袁肃每天都会在早上七点时赶到张府,虽然很多时候并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仅仅是张家同辈亲戚们闲聊,不过有时候也会代替张举人招待新到的客人。
冬季的发丧时间按常理只有七天,不过一些大户人家亲属众多,往往会持续长一段时间。发丧之后便是丧礼、殡礼,再之后还有“守山”、“烧七”之礼,不过最后两项基本上都是由直亲负责,像袁肃这样的表亲不一定要参加。
随着这几天的交际,他渐渐与张家宗亲熟络了起来,尤其是同辈当中的几个年轻人相谈甚欢。这对于他来说是一个好兆头,自己确实已经融入到这个庞大的家族当中。
转眼间到了一月十七日,就在这天从京城忽然传出一则惊人的消息,袁世凯在退朝归家途中遭到革命党人的掷弹刺杀,随行护卫多人遇难,不过袁世凯本人安然无恙。
这几乎是这段时间里最为轰动的一条新闻,原本南北双方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着议和谈判,国内上上下下都以为南北之间很快会恢复和平,而这次刺杀显然掀起了另外一股波澜。
无论是南京临时政府还是各省军政府,又或者是那些市井小民,人人都开始担心袁世凯会不会因为这件事而雷霆震怒,放弃继续和谈而转为继续使用武力平乱。
不得不说,在这个关头大部分中国人依然希望能和平解决南北矛盾,战争毕竟是灾难,国内经济脆弱不堪,民众生活艰苦洁具,谁都不想因为战争的继续而加重自己肩头的负担。
南方诸省的官僚阶级同样为之惊惶,他们最期待的就是大革命之后的重新洗牌,所谓拥护临时政府无非是有一个谈判的筹码,然而他们心里却十分清楚,这个烂摊子始终得交给袁世凯来收拾。原本议和谈判进行的有条不紊,一切已经接近拨云见日,竟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事故,那些革命党当真是登鼻子上脸。
这股紧张气氛很快席卷了全国上下,这其中自然也包括滦州。
尽管滦州最近热传的事情是军民X联防和筹建谘议局之事,再有就是安山镇张举人的丧礼,但是当袁世凯遇刺的消息传达时,很快就引起了更大的反响。
甚至在安山镇张府的丧礼现场,人们闲暇之余都在谈论这件事。
而就在这消息传开后的第二天,张举人在保定的胞兄张镇芳家总算赶到滦州来奔丧,不过张镇芳本人并没有来,只是派了其正室携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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