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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雅-诡行天下-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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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沈龙兴高兴地大笑起来,“你个小醋坛子啊,我在王府吃饭,王爷客气找了些女人陪酒,她们哪儿有你漂亮。”
“王爷?”四姨太眼睛亮了亮,“八王爷?”
“呵,八贤王怎么可能高攀得上。”沈龙兴摇头,“是柴荥,刚刚下午来过了,你也见到的。”
“哦……他啊。”四姨太似乎有些失望,“老爷,他也算王爷啊?”
“呵呵,你这小丫头见识。”沈龙兴得意地笑起来,“别看他现在挺落魄,不用多久,就会不一样了。”
展昭和白玉堂今晚听到现在,这句是最意味深长的话了,这四姨太肯定是知道董旭在外面偷听,所以特意开着门不着痕迹地套沈龙兴的话。
沈龙兴显然是喝多了,到后来就说不清楚什么了,四姨太扶他上床躺下,走过来关门,走到门边,特意望了院墙一眼,就见董旭探出头,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再问了,张了张嘴,无声地说了句,“保重”
就走了。
四姨太无奈地笑了笑,关上门,回屋伺候沈龙兴就寝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等也退出了院子,今日算是初探,也打听到了不少,回去分析一下再做打算,就离了天龙山庄。
董旭溜溜达达走在前面。
紫影上去踹了他一脚。
“哇……”董旭揉屁股,“干嘛?”
“那个姨太太多可怜啊,她那么中意你,你去把她接出来啊!”
董旭上下打量了一下紫影,笑着摇头,“唉,有些事情你不会懂的。”说完,乐呵呵走了。
“有什么不懂啊?”紫影在后头追,“有情人终成眷属!”
“傻,有情人有几个能终成眷属的?不是所有的有情人命都一样长的,也不是所有人心中都只一份情的,更不是所有人都将那一份情看得比什么都重。”
“什么啊?”紫影听得糊里糊涂的。
赭影上前拍拍他,示意别追究了。
“负心汉,花心大萝卜!”紫影在董旭身后嚷嚷,“没良心!”
董旭伸手在虚空中抓了抓,握住,“真心是很狡猾的,付出了得不到,得到的不一定要付出。厮守一生这种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太奢侈了,你还小,不会懂的。”
董旭说着,边笑看展昭和白玉堂,“是不是啊?”
两人都一愣,不明白董旭为什么问他们。
“唉,天下的事情就是这样,明明不可以在一起的人呢,偷偷摸摸都要在一起。而可以光明正大厮守终生的人也要偷偷摸摸,这是什么世道啊。”董旭摇着头双手背在身后,“去找王夫人听琴吧,今晚是睡不着咯。”
“他还要去啊?”紫影不满,问赭影,“他没心么?”
赭影笑着摇了摇头,搭着他的肩膀,“你没听他说么,真心很狡猾的,会藏起来,给别人看的,只是些假的。”
走在最后的展昭和白玉堂莫名都有些局促,怎么最近的人说话都那么深奥。
“董旭还蛮多情的么。”展昭见白玉堂没话说,就找了句话,“多情总被无情恼,他倒是处处留情。”
白玉堂看了看展昭,淡淡一笑,“西门说过,董旭二十岁前,只爱一个姑娘,他的青梅竹马。”
“那后来呢?”展昭疑惑。
“那姑娘得了不治之症活不过一年。”白玉堂道,“一年的时间,董旭没有去找神医也没求仙药。”
“为什么?”展昭皱眉。
“他陪在她身边,每天想尽办法逗她开心,一年后姑娘开开心心地去世了。”白玉堂一笑,“猫儿,你能让心爱之人一整年年每一天都笑得很开心么?你猜那四姨太,一生之中所有开心的日子加起来,有一整年么?”
展昭说不上话了。
“那是因为最爱的人死了,所以董旭就自暴自弃了?”良久,展昭问。
“也未必是自暴自弃。”白玉堂伸手将展昭被风吹乱的头发拨到耳后,“心跟着走了而已,你没听他说么,真心狡猾,如果是死心眼,给出去就再要不回来了。”
话说完,就又没有人说话了。
展昭低着头和白玉堂并肩走在微凉的夜晚,前方,董旭买了壶酒,喝了个微醺找美人听琴去了。紫影继续和赭影打打闹闹。
开封大街上静悄悄的,左右的房舍灯火已经熄灭。即便万籁俱寂,展昭还是有刚刚喧闹时那种寂寞的感觉。大家都很忙,有事情做,唯独自己还是很闲。
转脸看了看身边背着手,不紧不慢走着的白玉堂,展昭忽然懂了——不是忙或者闲的问题,而是心还没有给该给的那个人,想要的那颗真心也没有到手,所以飘乎乎的,很无措。
134、10兽龛 。。。
自那夜胡思乱想了一通真心之后,展昭这几天总是会发呆。
而开封府的气氛也随着秋试一天天临近而紧张了起来。尤其是包延,整天失魂落魄的样子,不仅丢三落四而且反应还极慢,经常被庞煜嘲笑。
因此,院子里,经常可以看到展昭和包延双双坐在那里发呆,长吁短叹。
小四子好奇地问白玉堂,“喵喵也要考试啊?怎么跟小馒头一样傻兮兮的?”
白玉堂摇了摇头,展昭这几天的确有些奇怪,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他也是木头脑袋,再怎么想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算想出来了,他估计也不会做什么。
“不如你去问问他。”白玉堂使唤小四子去问。
小四子就跑过去了,拽拽展昭的衣服袖子,“喵喵,白白说喜欢你。”
……
展昭一惊回魂了,心慌慌看着小四子,结巴“别……别胡……说。”
“不信你去问他呀,问他喜不喜欢你!”小四子仰着脸笑眯眯问,“去呀去呀。”
“呃……我还是去巡街了。”展昭一把抓起巨阙落荒而逃。
白玉堂就看到小四子跟展昭不知道说了什么,然后展昭就飞也似的逃走了,更觉纳闷。
小四子回来在白玉堂身边坐好,托着下巴叹气,喵喵真是的。
“他怎么了?”白玉堂问
小四子仰起脸,“说要去巡街。”
“那干嘛逃走?”白玉堂边问,边往外张望。
“他说喜欢你,不好意思告诉你。”小四子笑嘻嘻。
白玉堂尴尬,伸手捏他腮帮子,“你别总跟赵普学,胡说八道。”
小四子大眼睛眨了眨,“真的,不信你去问他,问喵喵喜不喜欢你!”
白玉堂无奈,拿起刀,“你陪着包延念书吧,我去陪那猫逛街,不是……巡街!”
白玉堂一不小心把真心话说出来了,咳嗽一声,赶紧出门。
小四子笑眯眯目送他远去,感慨,白白能主动一点就更好了。转回头,就见包延正拿着两枚铜板抛到地上,看了看,又捡起来再抛。
小四子觉得他可能是在玩某种游戏,就跑上去,“小馒头……”
“别动!”包延忽然一指小四子。
小四子定在原地,不解地看他。
“真的是乾坤卦象,没那么邪门吧?”包延托着下巴盯着小四子脚边的铜板看着,眉头皱了起来,似乎有什么想不通。
“什么乾坤卦象?”小四子蹦过那些铜板,过来问包延。
“哦……昨儿个老神仙给算了个卦,说是今日午时三刻必出大乱子,现在差不多就是午时了,我按照他说的,朝西北方向抛掷铜钱看卦象……真的每一卦都是乾坤卦!也就是说有乱子在西北方向。”
“我试试!”小四子拿着铜板抛了一下……果然,还是乾坤卦。
“真的会出乱子啊?”小四子也惊奇。
“又出什么乱子?”
外头,庞煜拿着两碟小炒跑进来,“还不够乱啊?街上都没法走人了。”
“为什么?”包延赶紧问,“出事了?”
“不是出事,这文试还没考呢,参加武试的学生都进京来了,街上都人满为患了。西城那一趟街你知道摆了多少擂台比武么?这些练武的还不如书呆子好调派了!”
“西城?”包延看了看小四子,小四子眉间也拧了个疙瘩……那么多人,难道真要出事?
……
展昭急匆匆出了开封府,就看到街上的人比平日多了几乎三倍。
他抓住一个衙役问,“怎么那么多人?”
“别提了展大人。”衙役都郁闷了,“一大帮江湖人,据说是提早来参加武试的,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今早光打架私斗的案子就十几件!”
展昭皱眉,“那么多?”
“可不是,而且还分派别摆擂台。”衙役道,“南派扎一堆、北派的又一堆,乱七八糟的,往年秋试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
展昭听了也觉得奇怪,今年似乎的确与往年不同些。
“展大人!”
这是,几个衙役风急火燎地跑回来,跟展昭说,“前边出事了!西边那趟街上,好几个武人打输了擂台,自尽了!”
“自尽?”展昭身后白玉堂跟了出来,他听着都新鲜,打输了就自尽?如果真这样,那江湖还真是能安静不少!
“带路。”展昭让那衙役带路,他则是和白玉堂跟着往西边跑。
白玉堂忽然问,“刚刚小四子说……”
“啊?”展昭紧张起来,脸莫名有些红,白玉堂确定要在这里说?
白玉堂看到展昭的反应,也是一愣。他原先也认为小四子那个小坏蛋肯定糊弄人呢,展昭怎么可能说喜欢自己,还让小四子来传话。
可是现在看展昭的神情,这猫这么紧张做什么……莫非是真的?
“小四子说的是真的?”白玉堂直接问。
展昭没听到白玉堂的疑问语调子,只听到了“小四子说的是真的”几个字——小四子说的真的!
“咳咳。”展昭更加尴尬,但是觉得又不能不回应,于是就摸了摸脖子,“嗯……”
白玉堂可有些傻眼了,“你……”
展昭以为白玉堂问自己是不是也喜欢他,越发地不自在起来,开口,“那什么,呃……”
白玉堂见展昭欲言又止的样子,以为他问自己的心思,倒是挺大方,点头,“嗯。”
展昭看了看白玉堂,“嗯?真的啊?”
白玉堂点头,“嗯!真的。”
展昭想了想,也点点头,“嗯!好。”
“哦!”白玉堂也点头,两人对视,嗯嗯啊啊了半天,都不自在地望天,不过心情却是十分激动。
前边带路的衙役边走边回头,心说展大人和白少侠都神了,这算什么交流方式?
之后,白玉堂和展昭接着并肩往前走也不说话,不过脸上都莫名有些笑意,也不知道在开心什么。
街上人都心说,今天真难得啊,展大人每天开开心心的倒是看习惯了,白玉堂竟然也带着笑,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两人跟着衙役到了西边的街区。欧阳少征一惊先到了,派人将众多武人都隔离开,三个自杀的武生的尸体都原样不动躺在擂台上,只给盖了块白布。欧阳知道,展昭他们肯定要看一看现场。
“喂,来了啊?”欧阳看到展昭和白玉堂,就连连叹气,“你说今年是不是流年不利呢?先是书生再是武生,大家都自尽!”
“都是怎么死的?”展昭伸手去揭尸体上的白布,正好白玉堂也伸手,两只手没抓到白布,倒是抓到了对方的手。
一愣,抬头对视了一眼,都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分开手。
白玉堂继续去揭白布,展昭摸摸下巴,收拾心神盯着看。
欧阳少征刚好看到两人的举动,微微一挑眉——哦?这两个慢性子好似有些进展啊!
尸体样子有些骇人,七孔流血。
展昭伸手摸了摸那些人的筋骨,皱眉,“自断筋脉而死?真够狠的啊。”
“猫儿。”白玉堂又指了指尸体旁边的一截断刀让展昭看。
“断刀?”展昭仰起脸看欧阳少征。
“我刚刚问过跟他比武的人了。据说他输了之后突然就一副万念俱灰的样子,拿起刀咔嚓一声自断兵器,然后就自断筋脉自杀了!当时很多人都看见了,没多久那边也死了一个,过了一会儿那头又死了一个。死的三个都是武生,籍贯各异,互不认识。兵器分别是刀、剑和棍,自杀的方式都是输了之后先自会兵器,再自断筋脉。”
听欧阳少征说了大致的经过,白玉堂忽然问展昭,“觉不觉的,这几个武生和那几个文生虽然死法不同,但有些地方真是异曲同工!”
“这倒是!”展昭也点头,“不过那些文生自杀是因为彼岸的毒,这帮子武生呢?为什么?”
“抬回去让公孙验一下吧。”白玉堂站起来,回头,就看到人群外有几个人走过来。
“猫儿。”白玉堂轻轻提醒了展昭一声。
展昭站起来看……只见来的是柴荥。
“展兄白兄……哈哈。”柴荥倒是还挺自来熟的,上前就跟两人打招呼。
“王爷。”展昭对他点了点头,“怎么会在这里?”
“哦,小王原本是听说这里有比武,来看个热闹,没想到竟然发生如此惨剧啊。”柴荥说着,叹了口气,“你们说,小王是不是家中风水有问题,看文试就死书生、看武试又死武生,古怪古怪!”
“嘿嘿,那是啊,王爷灾星高照,身边之人必然受到波及,不日也会有血光之灾。需赶紧转转运,不然可命不久矣。”
说话间,就听一旁有人插嘴。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觉得声音耳熟,一看也是无奈——神相齐四刃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蹲在一旁的擂台上漫不经心地说话。看来这柴荥是要小心点了,神相爷发话说他命不久矣啊!
柴荥脸色一变,心说这死老头胡言乱语,真晦气!
“大胆!”
柴荥身边的一个侍卫会看眼色,他很是不满地呵斥了一声,“哪儿来的老头,竟然敢在王爷面前胡言乱语!”
老头瞄了他一眼,“你小子,知不知道尊敬老人家啊,说话别那么大声,小心被狗咬。”
“你……”那侍卫恼怒,上前一步,“你说什么?!”
他在台下,身边人不少,往前一步,就感觉踩到了什么东西,还没回过神来,便又听到“汪汪”两声,随即脚上一痛。
明白过来时,已经有一条大黄狗咬着他不放了。
“哎呀!”那侍卫一惊,跳起来,就见小腿让大黄狗给咬得直流血,他恼羞成怒,伸手抽刀。
“世间万物皆有灵性。”老头却又接着说,“妄杀可是要有报应的,而且还是现世报哦!”
话说完,那侍卫已经一刀砍向大黄狗。
只不过刀没落下,就见展昭手一扬,一枚从白玉堂那儿拿来的墨玉飞蝗石飞了出去,打中了侍卫手上的刀。
侍卫手一麻……刀脱手,落到了地上。
大黄狗见那侍卫凶神恶煞的,又叫了两声,抬头看了展昭一眼,甩甩尾巴就转身就跑了。
那侍卫回头恶狠狠看展昭。
展昭微微一笑,“是你先踩了它,它受了惊才咬你一口的。你没听老爷子说么,凡是有因果,妄杀遭报应。”
“哈哈哈!”老头笑着伸手点展昭,“小子有悟性,你救了这大黄狗一命,狗儿最讲道义,将来必定会报答你的!”
展昭笑笑收了手,就见一旁白玉堂正纳闷地看自己。
刚刚展昭伸手从白玉堂袖袋里拿墨玉飞蝗石,随即打出去的动作简直是一气呵成,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
白玉堂摸了摸袖子,上次展昭摸他钱袋、摸他胸口的火折子,比摸自己的还顺畅,这猫还真没拿他当外人……应该高兴么?
这时候,远处来了更多人,公孙提着药箱子跑来了,上擂台一看,皱眉,“怎么回事啊?都邪了门了,一天得死多少人。”
赵普晃晃悠悠过来,一眼看到柴荥了。
“哦,九王爷。”柴荥赶紧给赵普行礼。
赵普对他点了点头,他不太喜欢这种明明不熟却又要献殷勤的类型。而且论柴荥的身份,他就不该给赵家人低头,丢尽祖宗的脸面。
白玉堂看展昭——柴荥不是因该最恨赵普的么?
展昭也表示不能理解——相比起赵祯来,柴荥绝对更恨武将出身的赵普。
这时,展昭感觉有人轻轻拽了拽他的衣摆,低头一看,就见是公孙。
展昭觉得好笑,公孙这动作是跟小四子学的吧?就蹲下去问,“怎么?”
公孙指了指死者的脖子。
展昭就看到尸体的脖颈上有一根红线,已经被公孙抽出来了,红绳上挂着一枚三角形黄纸包,像是护身符。
公孙用一根银针扎了那符咒一下,拔出来给展昭看。
就见针尖部分,有一层薄薄的黑色。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皱眉——毒下在这个纸包里?该不会又是彼岸?
公孙微微摇了摇头,“要回去打开纸包查过才知道。”
白玉堂盯着纸包看了一会儿,公孙用一把小竹刀挑起咒符翻了个身——就见黄色的纸包上,用朱砂写着一个“兽”字。
白玉堂看得奇怪,问展昭,“这是什么东西?”
展昭摇头,他对符咒之类的东西不了解,而且一般这种符上不是应该写着“平安、福、寿”之类的字眼么?怎么会有那么奇怪写个“兽”字。
展昭又吩咐人将其他两人的尸体都抬过来,果然——发现这几人脖子上都戴着那个有“兽”字的护身符。
“老爷子。”展昭抬头,看一旁蹲着掏耳朵的齐四刃,“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齐四刃瞟了一眼死者脖子上的护身符,微微皱眉,走了过来。
“哦?”老头轻轻点了点头,很感兴趣地问众人,“小子们,听说过兽龛没有啊?”
展昭等人面面相觑——兽龛?什么东西?
11武林诡谜 。。。
“兽龛?”众人听到了都觉新奇,异口同声问,“什么东西?”
老头叹了口气,站起来捶捶腿,“哎呀,老人家蹲久了就腿麻,找个地方坐下边吃边聊。”
众人见老头要跑,只好去追。
最后都到了太白居的雅间,要了一桌子的菜给老头拍马屁,将大门一关。众人都坐下,等着老头解释什么叫“兽龛”。
老头喝了杯小酒,看了看展昭、白玉堂、又看了看赵普和一旁抠耳朵的欧阳少征,还有凑在窗口好奇听故事的众影卫。
“你们几个小子,功夫否很了得哦。”老头想了想,问,“师承也都是武林至尊的级别,没听师辈跟你们说过关于武林诡谜的事情?”
“武林诡谜?”展昭和白玉堂都摇头,示意从来没听过。
“想来呢,是几百年前的传说了,你们没听过也正常。”老头想了想,就细细说起来,“兽龛乃是武林十大诡谜之一。”
“兽龛?莫不是是供奉野兽的神龛?”公孙从字面上理解了一下。
“可以这么说,供奉的是兽神。”老头点头,“也是传说中,武林至尊的神身。”
“兽神?”赵普听过乱七八糟的神仙也不少,倒是头一次听说什么兽神,就问老头,“那是什么东西?”
“是一种有邪力的兽类,据说练武之人,有幸得到兽神保佑,就会武功大进。”老头托着下巴说得颇为神秘。
“只是普通的拜神而已啊。”欧阳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就跟文人拜孔圣人、情人拜月老一样,这也算谜?还诡谜那么严重。”
“听我说完啊小子,急什么。”老爷子打断欧阳少征的话,“孔圣人、月老像满世界都是,你随便走个洲城府县都能找到,可是真正的兽神只有一个!“
“只一个?”白玉堂倒是觉得奇怪,“难道那个兽神不是一尊泥胎?”
“嘿嘿,让你说对了。”老头伸手蘸了蘸杯中的酒水,在桌上写了四个字,“独一无二。”
“独一无二?”展昭托着下巴,“只有一个、难道真的是什么神兽?”
“应该算是一只黑猿。”老头道,“相传在很久之前,有一只黑猿,它天赋异禀,武艺高强……”
“等下。”赵普打断老头,“老爷子,你说一只猴子是武林高手?”
“是啊。”
展昭和白玉堂脸上也是有些似笑非笑。
“猴子怎么可能武功高强啊?”公孙端着杯子看老头,“老爷子,你当我们三岁小孩子啊,我不会功夫都不信。”
“就是。”蹲在窗口的紫影和赭影也是点头。
“你们几个小孩子真是不讨人喜欢!”老头来气了,“我那天跟小四子说的时候他不知道听得多仔细!”
众人更加皱眉——老头不知道小四子是个小呆子么?
“那只黑猿原本与世无争,在山里自由自在,后来它在山坡上,遇到了个受伤的女人。”老头越说越神,展昭用胳膊肘捅捅白玉堂,“从传奇故事改成爱情故事了!”
“咳咳。”老头见一群听客都很不给面子,无奈地接着说,“那黑猿救了那个女人后,日久生情爱上了她。可是那个女人原来是个魔女,心术不正还身负血海深仇,她就利用黑猿给她报仇。后来神猿真的跟她出山,她说什么,它就做什么。只可惜那个女人只是利用它……在大仇得报之后,那个魔女爱上了一个英俊的武生。”
众人听着面面相觑,望天,所有人的面部表情都是——好无聊。
展昭戳戳白玉堂,小声问,“黑色的猿啊?”
“那是,猿当然是黑的,白猿还得了?”白玉堂回了一句。
展昭想了想,“倒也是!”
老头叹气,他那天讲给小四子听的时候,小四子鼓着腮帮子很投入地问他,“那个魔女好坏,猴猴真可怜!”
这帮人竟然拿他开涮!
甩了甩头,老爷子接着说,“没有了利用价值,魔女就和她的情郎一起暗算神猿,夺走了猿猴的功力,害它受重伤,然后将它丢入了万丈深渊。”
展昭等人虽然觉得故事挺常见的,江湖人背信弃义的例子不少,不过说实话……那猴子还真挺惨的。
“猿猴在掉进深渊之前抓着魔女的脚,问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等下!”众人听到这里,突然异口同声问老头,“猴子会说话?”
齐四刃张了张嘴,脑袋里又蹦出之前小四子听他讲到这里时,很配合地长大了嘴巴问,“猴猴说什么?好可怜哦!”
老头叹了口气继续说,“它问那个女人为什么那么对它,那女人说‘要怪,就怪它功夫太好,武林人谁都想要它的绝世功夫!再说了,你长得那么丑,不是因为功夫好谁会喜欢你这个丑八怪?’”
“哦!虽然这个故事听起来像是骗人的,不过那个女人是挺过分的哦?”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点了点头,“嗯,有点。”
“然后呢?”赵普问,“猴子没死?”
“是没死,不过气急攻心走火入魔,筋脉逆行了。”老头叹了口气。
展昭凑到白玉堂耳边小声说,“刚刚说他内力被人吸走了,现在又说走火入魔,前后矛盾。”
白玉堂很认真地点头,“嗯。”
“还没说到重点呢!”老头瞪了两人一眼,“没想到的是它因祸得福,筋脉逆行之后,毛就掉了……”
“噗……咳咳。”
白玉堂正在喝水,一口茶都喷在了展昭的手上,边咳嗽边抓了展昭的手来擦。
展昭见他呛着了,伸另一只手帮他捶胸口。
众人本来都是听了老爷子的话后觉得太好笑了,要认真笑一笑,可是回过神来看到了展昭和白玉堂的交流方式后,都傻眼了。
“咳。”赵普放下杯子,小声跟公孙咬耳根子,“亲,我也呛着了,给我揉揉。”
公孙瞄了他一眼,凑过去笑嘻嘻问,“那你先喷我茶水?”
赵普赶紧找杯子喝茶。
“咳咳。”展昭咳嗽了一声,打断两人的话。
“接下来呢?”白玉堂问老头来转移话题,“猴子掉了毛后变成人了?”
“呃……据说样貌还很英俊。”老头托着下巴,“而且还武功大成,比以前还厉害。”
“那他出去报仇了没?”公孙问。
“后来他出去了,然后就不相信世上所有的女人,找以前害过他的人报了仇。”老头叹气,“随后就独居深山,不久之后又遇上了一个上山采茶的采茶女。”
“哇,这个故事好曲折啊。”欧阳掏着耳朵感慨,“还好长。”
老头见众人一幅“好烦,赶紧到结局”的表情,突然怀念起那天小四子抱着枕头、睁大了一双眼睛听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果然小孩子一长大就不可爱了。
“老爷子,赶紧说啊。”赵普在一旁催促,“那只脱毛猴子后来怎么样了?”
“人家是武林至尊,你还说人家是无毛猴子。”老头不满地撇撇嘴,“唉,算了我赶紧说完吧,他救了那采茶女,后来茶花女当然喜欢他了,一直死缠着他……最后呢,武圣人终于动了感情,可没想到……又被骗了。”
“不是吧。”公孙原本以为大团圆了,没想到还有变数,皱眉道,“他也太倒霉了吧,天下那么多好女孩儿碰不到,碰来碰去都是些个心怀不轨的。”
“这个更惨啊。”老头叹了口气,“武圣人被那采茶女骗,最后惨死,死前他说自己之所以那么惨,就是因为身怀绝世武功,他不会放过那些骗他的人。”
“说了半天。”展昭托着下巴,“跟那个兽神兽龛的,究竟什么关系?”
“那个采茶女后来不小心怀了武圣人的孩子。”老头笑了笑,“她本来想利用这个孩骗她真正喜欢的一个男人,可没想到小孩子生出来却是浑身毛、是个不人不兽的怪物。”
众人面面相觑,白玉堂突然问,“是不是让他也筋脉逆行就会掉毛?”
老头望天,这群人根本没听到重点!
展昭赶紧拍了拍白玉堂,“别再想掉毛那件事了,真诡异。”
“也对。”白玉堂点头。
老头也有些没辙,“故事的结局就是最后那妇人吓疯了,自尽身亡。那个小兽神似乎是他爹转世,有绝世武功,它独自回到了山里。之后,经常有人在山里见到一只兽神,练武之人只要拜他,立刻就会武功大成,可这些人最后大多疯癫而死。很多年后,那只兽神死了,伫立在山头石化成佛像。自从他死后,凡是路过那一片山林的人大多遭遇不测,最后有一位高僧说着兽神怨气太重,就给它建造了一座祠堂,将它供奉在了神龛里。那神龛就叫做兽龛。不久之后的一天,兽龛不翼而飞了,到现在也是下落不明。江湖上传言很多,说是那兽龛有神力,得到的人就能天下无敌之类的。大概百年前的武林还为了争夺这兽龛搞得天下大乱。不过后来就再没人提起了……我知道暗地里有不少人拜兽龛。但是这兽龛就跟笔仙碟仙一样相当邪门,很有可能拜啊拜啊的就中邪了,最后死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而至于真正的兽龛是极不祥的东西,接近的人大多没有好下场。”
众人将这个离奇的故事听到最后,倒是也的确听出了些诡秘滋味来。
展昭忍不住问,“笔仙碟仙我虽然不玩,好歹也听说过,但兽龛这个我真是没听过。”
白玉堂和赵普等都点头。
老头叹了口气,“你们几个小子啊,你们有没有试过一套功夫怎么学都学不会?”
三人对视了一眼 ,怎么可能?学功夫又不难,看一眼就会了。
“还是啊,你们三个什么时候名震江湖的?”老头嘴撇得更厉害,“十五六么!十五六就有绝世武功了,你们知道十年学不会一套剑法的人什么心情么?”
欧阳少征在一旁抱着胳膊点头,“也就是说功夫不太好,没什么天分怎么都出不了头却有些野心的人,反而有机会知道兽龛的事?”
“你小子够机灵。”神相点了点他,“特别是想通过考武试来出人头地的那种,你们不妨顺着这线索去查一查。如果真的暗地里流传开了这种拜兽龛的风气,那就和玩笔仙碟仙一样,迟早要出事。”
展昭立刻派了人去调查那几个死者身边的朋友,特别是一同来考试的那些,看有没有人知道他们拜兽龛的事情,最重要的是,要找到兽龛在哪儿。
众人听完了江湖传言就出了太白居回开封。
路上,展昭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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