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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雅-诡行天下-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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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气当然有理由。”白玉堂回瞪他。
“那是什么?”展昭睁大了眼睛等着,“说来听听?”
白玉堂想了想,“我忘记了。”说完,转身还是要走。
“不准走!”展昭拉着他胳膊往官船的方向走,“忘记了那就是不生气了。”
“忘记为什么生气不代表不生气。”
“唉,你别那么小孩子气么,跟我学,气量大点!”展昭拉着白玉堂一直走,“你看你无缘无故生气还忘了为什么生气我都没有生气,所以你不应该生气了,你说是吧?”
白玉堂让展昭绕了两个圈,有些无语,这猫强词夺理的本事见长!
到了官船附近,大老远却看到仇朗行还站在那里,他此时正在一棵桃花树下,桃花刚谢,花瓣随风而落。
白玉堂微微皱眉,这一幕和昨晚杏花树下那一幕何其相似?只是这青天白日的,这人应该不至于会突然消失吧?
正在出神,身边展昭胳膊肘捅了捅他,“哦,你果然是为了他在生气,干嘛?你俩以前见过,然后有仇啊?”
白玉堂没做声,“猫儿,你确定你这朋友是个活人?”
展昭眨了眨眼,转眼盯着白玉堂看了起来。
白玉堂见他目不转睛看着自己,就问,“看什么?”
“嗯……”半晌,展昭问白玉堂,“那个,你该不是想说,你见过一个跟他很像的鬼,所以刚刚跟着他?”
白玉堂倒是很惊讶,展昭竟然完全没有怀疑地跟着他的思路想,就点头,“差不多。”
展昭皱眉,有这么离谱的事情么?
这时,仇朗行走了过来,“展兄,等你好久了。”
展昭心说,等我做什么?你不是准备考试的么,还不回去温书。
“刚才有些误会,怕你不高兴,不过船上既然出了人命,我猜想你很快会回来,所以在这里等。”仇朗行对展昭笑了笑,“请你吃顿饭,消消气,如何?”
毕竟是多年的朋友,且此人性格恶劣,常常恶作剧,展昭也见怪不怪了。
“这位就是白玉堂么?幸会。”仇朗行说着,拱手对白玉堂一礼。
白玉堂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显得相当冷淡。
仇朗行一笑,伸手一搭展昭肩膀,“我去太白居定位子,一会儿吃饭?我从常州带来了你喜欢的桂花酿,我娘亲手做的。”
“是么?”展昭听到“桂花酿”三个字立马眉开眼笑,白玉堂也爱喝酒,展昭就凑过去问,“唉,一会儿一起去么?仇伯母是有名的酿酒师,她的桂花酿是常州一绝。”
白玉堂回头看了看,仇朗行的手还在展昭肩膀上,头一次听到“桂花酿”三个字有些倒胃口。也不说话,转身往船上走,抛下一句,“今日没心情。”
白玉堂走了,展昭更加郁闷,这老鼠究竟生什么气,连桂花酿都不喝了。
一旁仇朗行也笑,“这白玉堂果然如传说中的一样古怪啊,不打扰你查案,我先走了,一会儿太白居见。”
展昭别过仇朗行,快步上了船,就看到白玉堂已经进入船舱,正蹲在那书生尸体旁。
展昭走过去,到他身边蹲下。
那书生死相有些叫人不能接受,他手里拿着一根断笔,笔是被用力折断的,而断裂的那一个斜口,正是他用来割喉自尽的的工具。整支笔都被血液染红了,包括书生的大半个胳膊,血喷溅出老远。
展昭就看到地上有一张被血染红了大半的宣纸。
伸手捡起来一看,只见宣纸上写了两个字——末路。
白玉堂捡起地上的另外半截笔,上边一个清晰的“岑”字。
两人将东西比在一起一看,无奈叹气——又一个!这笔仙究竟是何方神圣呢?
07 赌
“这笔仙还真够闲的。”展昭拿着笔端详了一会儿,“都死了第几个人了。”
“我更感兴趣的是笔仙究竟如何杀人?”白玉堂看了看地上那个瘦不拉几的书生,“给他一把刀他都未必有能力杀掉一只鸡,怎么可能有勇气和力气这样自尽?”
“对啊……力气是从哪儿来的呢?”展昭也觉得奇怪。
“会不会……这杆笔上有问题?”白玉堂盯着笔的尾部看,“他们应该是在同一个地方买的笔吧?那做手脚的应该就是卖笔的人。”
展昭又叫人找来了柴荥身边的一个管事,他一直都陪在柴荥身边,所以看的比较清楚。
当时的情况是,柴荥正让才子们展示才艺,有画画的也有吟诗的,有抚琴的也有写字的。这书生名叫刘明,云南人士,好好写着字呢,突然就把笔折断自尽了,吓得在场众人都傻了眼。那些侍卫也都愣了,所以才会被偷袭,幸好白玉堂救了柴荥一命。虽然未必是他本意,但柴荥还是派了人在门口等,说要好好谢谢白玉堂。
“那几个行刺的黑衣人是什么身份?”展昭问欧阳少征。
欧阳道,“都是些江湖人,云南一带的门派,据说被柴荥害过,于是跟随来报仇。
展昭见黑衣人都不在,就小声问欧阳,“人呢?”
欧阳压低声音,“王爷将人送到宫里,皇上那头找人处理。”
展昭一挑眉,原本赵祯对柴家就挺防范的,估计是想掌握些具体情况,于是他也懒得管,调查书生之死更迫切些。
两人从官船上下来,公孙带着人将尸体抬回去做仔细检查。
“吃饭去么?”展昭出门才想起来忙了一早晨还没吃饭呢,就问身边白玉堂。
白玉堂看了看他,“你不是约了人在太白居吃饭?”
展昭想起仇朗行来了,“你不去啊?”
白玉堂微微一耸肩,“我去船上吃。”
“船?”展昭追上两步,问,“画舫来了?”
白玉堂轻描淡写地回答,“之前庞煜想要的螃蟹到了,我自己也留了些,叫人蒸了就着热酒吃。”
展昭权衡了一下,一边是仇朗行和桂花酿,一遍是白玉堂、螃蟹和热酒……前边是老友和好酒,后边是老鼠和海鲜,自己是猫么!没理由选前面那个对不对!
“等等!”展昭跑上去,“我吃螃蟹去。”
白玉堂嘴角不着痕迹地轻轻挑了挑,看展昭,“那你朋友那头呢?”
“跟他说一声让他自己吃么。”展昭道是也不在意,见白玉堂脸色缓和了几分,似乎心情好转了。展昭轻轻一摸下巴……这耗子,该不会真的在吃醋?
想到这里,展昭忽然坏心眼上来了,问白玉堂,“要不然请仇兄来一起吃?”
见白玉堂脸色立马又黑了几分,展昭赶紧摇头,“不对哦,陷空岛送来的螃蟹当然只有我能吃,不给外人。”
果然,白玉堂的脸色在“外人”两个字的地方出现转折,阴转晴。
“不过,仇兄也是很好的朋友。”展昭又来了一句,白玉堂眉宇间略微皱了皱,晴转阴。
展昭又接着说,“当然跟你还是没法比的,咱俩多熟是不是……”
又阴转晴。
“不过我很欣赏他,他是文武全才么……”
晴转阴。
“论文武全才,你应该比他更好些的哦?“
阴转晴。
……
展昭看得要乐死了,谁说白玉堂面瘫来着,表情丰富着哩。
白玉堂也琢磨出滋味来了,无奈地看了看展昭,“很好玩?”
“是啊!”展昭拍拍他肩膀,“超级好玩!”
上了白府的画舫,白福早就蒸好螃蟹等着了,给两人热上了酒,就退到后边去了。
俄顷,酒烫了,展昭剥螃蟹边跟白玉堂闲聊,“对了,你觉不觉的奇怪?”
“你指哪件事?”白玉堂问。
“柴荥和石天琼等人突然到来。”展昭道,“尤其是石家两兄弟。”
“你刚才有没有看到柴荥手下很多江湖人?”白玉堂端着酒杯问他,“还都是些亡命徒。”
“他又不是一方诸侯,招揽了那么多文生武人干什么。”展昭也点头,“一定会有些风声透露,我们吃完饭去打听一下。”
白玉堂点头同意,一杯酒下肚,就见展昭笑嘻嘻问他,“还生不生气啦?”
白玉堂伸手轻轻摸了摸鼻子,倒是觉得自己生气没什么必要,显得很小气似的。
展昭见他样子,拿起酒壶给他斟了一杯,道,“那什么,你干嘛追仇朗行出去?想痛揍他一顿?”
“怎么可能。”白玉堂望天,“我最开始并不知道他就是你那个朋友。”
展昭眯起眼睛,“所以你的确想痛揍我那个朋友?”
白玉堂望天,含含糊糊答了一句,“也没有。”
“哦,对了!”展昭夹着一筷子蟹黄沾醋,“今早不知道谁在开封府大门口乱画。”
“咳咳……”白玉堂让酒呛了一口,咳嗽两声,扯开话题,“我昨晚在你院子里,真的看到个鬼影。”
“哈?”展昭皱眉想了想,“那鬼该不会和仇朗行长得很像,所以你就追着他上船了?”
“嗯。”白玉堂点头。
“可是……”展昭算了算时间,“不对啊,我和他一起到了船边,然后他上去,我在外面等,如果你是看到他才上的船,没理由看不到我。”
白玉堂听到这话,沉吟半晌,“按你这么说,的确时间上不太对头……且我第一眼看到的船上之人与仇朗行只是相像而并非同一人,他有兄弟没有?”
“没有吧,他家就他和一个姐姐,姐姐早就嫁人了。”展昭说到这里,叹了口气,“其实他姐姐原本是想要许配给我大哥的。”
白玉堂微一挑眉,“为什么后来没成亲?”
“大哥拒婚。”展昭耸肩,“他姐姐叫仇子晴,温柔娴淑还很漂亮,而且从小照顾我们,我一直以为大哥很喜欢她,可没想到最后拒婚,搞得子晴很伤心,最后嫁给了别人。仇兄为了这事,很生大哥的气,不过这次他并没有提起此事。”
白玉堂听着点了点头,“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你大哥倒未必是因为不喜欢才不要她的吧?”
展昭洋装不满,“是啊是啊,我大哥十恶不赦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白玉堂见展昭生气,赶紧辩解。
展昭失笑,白玉堂某些方面还挺老实,想来想去,叹了口气,“老天保佑呢,这次的事情和我大哥无关,不然的话又要烦了。”
“对了,这么久没你大哥的消息。”白玉堂问,“之前几样东西他都得到了,拿回去之后,就这么无声无息了?”
“想得美啊,迟早都得惹出事端来。”展昭托着下巴看手指头上粘着的一些蟹膏,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
“嗯?”白玉堂见他皱着眉头,估计是想起了重要的事,且不是什么好事。
“仇朗行和我大哥之前因为子晴的事情翻脸过一阵子,可是后来两人突然和好了,而且还经常在一起,似乎是商议些什么。我记得那时候,每当我走近想听听他们说什么,他俩就很适时地打住,神神秘秘的。”展昭拿了块帕子擦手,“啧……总觉得应该有些什么。”
“喂!”
两人正在琢磨仇朗行和展皓之间的关系,忽然,就听到远处有喊叫声传来,声音还挺耳熟的。
展昭和白玉堂循声望过去,只见岸上的一棵杨柳树下,庞煜站在那里,边跳边招手,对着他们喊,“喂!你俩吃完了没啊?江湖救急啊!”
展昭和白玉堂都觉得莫名,白福将船靠岸,对庞煜说,“螃蟹让人给你送去府上了。”
“哎呀,不是说螃蟹!”庞煜急得跺脚,“小馒头出事了!”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皱眉——包延出事了?
“出什么事?”展昭赶紧上了岸,“严不严重,通知大人没?”
“不能告诉他爹,说了他就死定了!”庞煜紧着摆手,“你俩先救命!”
展昭眼皮子跳了跳,“你俩是不是闯祸了?”
庞煜望天,“也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你爽快点说行不行?”白玉堂听着气闷。
庞煜压低声音,“说来说去是那个神棍闯祸!死老头子带我们喝酒去,期间正好有一帮文生公子在那里吟诗作对,还口出狂言,说了些不中听的。”
“什么不中听?”展昭皱眉。
“他们都听说这次小馒头要参加秋试,所以大多传言这次状元非他莫属。”
“这有什么不中听的?”展昭不解。
“可他们这么说,不是因为觉得小馒头文采好,而是……”
“是说他全靠包大人的关系,是么?”白玉堂问。
庞煜点头。
“唉,小人之心!”展昭摇头,“试题是皇上亲自出的,考试前包大人也不知道,清者自清,跟他们计较什么?!”
“我也这么说,不过死老头子夸下海口,跟那帮人打赌,说诗词书画、琴棋牌九,小馒头样样不输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有些哭笑不得,“这请棋书画吟诗作对也就算了,跟牌九有什么关系?”
“可说了!”庞煜拍拍胸前,“牌九必胜的分明是少爷我!”
展昭叹气,“包延不会真跟人赌钱了吧?”
“是啊!”庞煜跺脚,“突然一个书生跑出来跟他赌大小,你们再不去,小馒头恐怕输得当裤子了!”
展昭皱眉,“输就输呗,输几个钱也好买个教训。”
“那不行!”庞煜一挑眉,“那人是个江湖人,摆明了出千,你开封府的人叫人这么欺负啊?”
“什么?!”展昭脸一沉,“江湖人欺负个书生?在哪儿赌钱?”
“太白居……”
庞煜话没说完,展昭一溜烟没影了。
庞煜赶紧跟去,白玉堂拍了拍他肩膀,问,“包延为什么会和人赌钱?没把握的事情应该不会做才对。”
“那个神棍说什么一二三保证赢,还拿他爹的面子刺激他,而且那江湖人是书生打扮!”庞煜颇有些不满,“谁知道是个老手?”
白玉堂听了微微蹙眉,“和包延赌的人叫什么?”
“姓仇来着。”庞煜回答完,白玉堂便冷笑了一声,“哦……”
“小馒头其实也是天赋异禀的。”庞煜苦笑,“我之前跟他赌过色子,他记性好耳朵灵,能通过声音和色子晃动的次数算出点数来!百试百灵的。”
“哦?”白玉堂倒是很惊奇,包延还有这能耐?
“可这次偏偏不行了,所以那书生铁定出老千了,我久经赌场火眼金睛,连我都能骗过的必定是江湖高手!”庞煜总在赌坊耍乐,自然是知道其中道理的,“怪就怪那神棍,什么一二三肯定赢,不料连输三把!”
白玉堂心中生疑,神相齐四刃和包拯看起来交情非浅,他也是个好人,不像是会故意作弄包延的,为什么偏偏要提议赌大小呢?
两人加快脚步,赶往太白居。
包延他们在二楼的雅间里赌,谢绝参观,楼梯口围了大群的人等消息,于是白玉堂带着庞煜纵身跃上了二楼。就见包延闷闷坐在一旁,展昭正与仇朗行理论。
神相齐四刃和小四子一起坐着看热闹,一个吃桂花糕,一个喝茶。
“怎么样了?”庞煜急急忙忙跑过去,问包延。
包延低头不说话。
小四子小声说,“小馒头输了一万多两。”
“哈?”庞煜睁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他使诈。”包延嘟囔了一句,总共就赌了三把,可是这仇朗行摆明了是要讹他银子,银子翻来翻去就上到一万两了,这次真是栽了!都怪自己笨。
“唉,都怪神棍才对!”庞煜有些不满地瞪了一旁正跟小四子分一块桂花糕吃的齐四刃一眼,“你不是神棍么,你说一二三一定赢的,没想到输了!”
神相摸了摸鼻子,撇嘴,“且,小娃娃不懂事。”
“你……”庞煜跳脚,包延拽住他,“别那么大声!”
白玉堂倒是觉得老头似乎有些文章,就转脸看正和仇朗行理论的展昭。
仇朗行抱着胳膊,见到展昭还有些意外,连说自己不知道包延是展昭的朋友。不过他话锋又一转,说亲兄弟明算账,银子还是要给的。
“不就一万两么,给你就行了。”庞煜站起来要给钱。
被包延一把拉住了,“让我爹知道我用你的银子,我不是毁了他一世英名么,我宁可跳楼摔死也不要你银子。”
庞煜咧开嘴,想想倒也是,于是就看白玉堂……他倒是也知道,这里除了白玉堂,都是穷人。
白玉堂不是没银子,只是觉得凭白无故给了那小子,那也太窝囊了。
神相在一旁乐呵呵道,“要不然,再赌一把?所谓久赌无胜家么,说不定就转运了呢。”说着,掐指一算,“嗯,风水位还没走呢,一二三肯定赢的!”
包延皱了皱鼻子,刚刚那老头就是这么说,害人不浅啊。
“我跟你赌!”庞煜蹦起来。
仇朗行笑了笑,“我是念书人,要跟我赌可以,还跟刚才一样,先对上我的对子。”
展昭皱眉,只见仇朗行手边有纸笔,上边三个对子,刚才和包延就是边对对子边赌的。
仇朗行不慌不忙地拿出笔,换了一张新的纸,在上面写上——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庞煜捅了捅包延,“唉,这个我不在行啊。”
“只能一人赌。”仇朗行笑道,“对一个对子开一把大小。”
展昭有些不悦,这仇朗行是摆明了找麻烦。
包延想了想,这里就自己一个文人,手上拿了笔正在犹豫,手上的笔就让人抽走了。
抬起头,只见白玉堂不知何时到了他身边,拿走了他的笔,在仇朗行那一句下面写了句——世间有缘人莫错姻缘。
仇朗行笑了笑,抬头看白玉堂,“白兄要跟我赌?”
白玉堂淡淡点头。
展昭摸了摸下巴,站在一旁准备看热闹。
“第一把要赌一万两么?”仇朗行笑问。
白玉堂伸手给庞煜,他可不怕跟庞煜拿钱。庞煜挺够意思,全身上下一通摸,银票一万两递过来,再加了块一千两的玉佩。
白玉堂将一万两放到桌上,“我输了,这银子给你,我再给你一万两,你若是输了,包延的赌帐一笔勾销。”
“呵呵,公道。”仇朗行笑着点头,拿出色子放入色盅摇了摇,放到桌上,让白玉堂猜数目。
白玉堂想逗没想,直接回答,“一二三,小。”
“呵呵,我猜是三个三,豹子。”仇朗行说着,伸手开盅盖,就在盖子拿起来的一瞬间,展昭将手中的杯子放到了桌上……色盅打开,一二三。
仇朗行看了看身边的展昭,最后笑道,“看来,我与包公子的赌债两清了,再赌一把,如何?”
白玉堂示意可以,将庞煜的玉佩放到了桌上,仇朗行摸了摸钱袋,“正好,去也有一千两的银票。”
展昭去拿杯子。
仇朗行突然一指旁边,道,“展兄,不防去那里坐一会儿?也好吃点点心。”
“咳咳。”展昭咳嗽了一声,只好过去。
仇朗行又提起笔写了一句——笔下人间烟火。
白玉堂给他接了句——剑上四海风云。
仇朗行微愣,笑道,“白兄这句似乎不搭……我这笔下,写的可是人间烟火四个字,白兄用的是刀……”
话没说完,就见白玉堂伸手指了指展昭。
只见他坐在桌边喝茶,突然伸手将巨阙放到了桌上,桌子正上方正挂着一幅画,画的是四海风云。
“接得好啊!”包延心生佩服,展昭竟然明白,这两人该有多默契?
庞煜在一旁托着下巴感慨,这两人有毛病么?都心有灵犀成这样了,怎么还不终成眷属啊……
仇朗行无奈只好去那色盅,却听白玉堂道,“公平起见,这次该我摇盅了吧?”
仇朗行笑了笑,将色盅交给了白玉堂。
白玉堂接过轻轻一晃,也没摇,放到了桌上。
仇朗行笑道,“四五六,大。”
白玉堂却是一摇头,“一二三,小。”
色盅打开,展昭忽然咳嗽了一声,拍拍胸口。
色盅之下——一二三,小。
仇朗行叹了口气,无奈看了展昭一眼,展昭望天。
将钱袋交给了白玉堂,仇朗行略带遗憾,“看来那位前辈说的对,久赌无胜家。”
说着,决定走了,却听白玉堂道,“在赌一把么?”
仇朗行回头,“白兄,我倒是很想翻本,无奈已经没有赌资。”
“就赌一件你知道的事。”白玉堂淡淡道,“你若输了,回答我一个问题,不准说谎,只准说实话。”
仇朗行犹豫了一下,笑问,“那如果我赢了呢?”
“赌资你开。”
“好啊。”仇朗行一点头,“我想要白兄手里的宝刀。”
“咳咳……”展昭又开始咳嗽了。
白玉堂将银刀往桌上一放,爽快答应,“可以。”
庞煜伸长了脖子,“哎呀,这刀万两黄金都买不到的啊,白玉堂就是阔气。”
“久赌无胜家啊,白兄已经赢了两把,这世上没有人能总是赢的。”仇朗行提起笔,在纸上写了一句——人心不足蛇吞象。
庞煜凑过去问包延,“唉,书呆子,这个怎么对?”
“这个么……”包延摸了摸头想不出来,有些替白玉堂担心,万一对不上对子,是不是也算输了?
可白玉堂提起笔,毫不犹豫下笔,龙飞凤舞几个字给他对上了,写的是——世事无常鼠戏猫。
“噗……咳咳。”展昭接着捶胸口,这次是真的呛住了。
“好对好对!”包延激动地拍手,心说白玉堂实在聪明,这种对子都能对上。
庞煜在一旁尴尬地笑,心说,可不是么,这对子只有他白玉堂才能对上。
展昭挠了挠腮帮子,心说,你个死耗子。
仇朗行拿过色盅,晃了晃,问白玉堂,“白兄还继续猜一二三么?
白玉堂点了点头,“嗯。”
“喂,这样行不行啊?”包延小声问庞煜。
庞煜无奈道,“唉,你也听那神棍说了,一二三肯定赢!你刚才要是都赌一二三也不会输得当裤子了。”
包延踹了他一脚,“我才没!”
“那我赌二三六,大。”仇朗行准备开盅,忽然转眼问准备咳嗽的展昭,“展兄,要不要先咳一声?”
展昭尴尬地笑,装模作样咳嗽了两声,“最近天气干燥,嗓子痒。”
仇朗行微微一笑,揭开色盅,开盅的刹那,忽然,就听小四子“阿嚏……”
随着那一声喷嚏,那个“六往旁边一滚,变成了一点……一二三,小。”
仇朗行长叹了一声,“白兄好赌运。”
白玉堂微微一笑,“承让。”
“白兄想问什么?但问无妨。”仇朗行倒是大方。
白玉堂收了桌上的刀,无所谓地道,“不急,日后有的是机会。”
仇朗行点了点头,对众人一抱拳,“今日赌得尽兴,下次继续,告辞了。”说完,开门离去。
“切,赌输了就走。”庞煜特意走到门口说了一句。正好,门外还有好多书生等着看好戏呢,看这情况以为包延真的赢了,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包延不但文采了得连赌钱都会赢,心中倒是也服了,再不敢说他是仗着包拯的身份得便宜。
白玉堂赌完了钱,回头,就见众人都望向他,特别是包延,一脸的敬佩。
白玉堂将钱袋丢给了齐四刃,原本也是老头帮着赢的钱,一二三一定赢,神相就是神相,名不虚传。
众人正准备回去,却听神相齐四刃忽然幽幽地说了句,“我说,这仇大才子是常州人吧?”
展昭点头,“是啊。”
“哎呀,你看他手里的银票还真是五花八门啊,有苏州府来的、还有淮阳的……啧啧,连云南的都有啊。”
众人都一愣,庞煜拿过来看,就见老头翻开了仇朗行的钱袋正看银票上的钱庄字号。
“这个,跟别人换的吧?”庞煜问。
“苏州、淮阳、云南?”展昭双眼一亮,“孔茂是苏州来的、魏夕桐是淮阳人、刚刚死的才子刘明是云南来的……”
白玉堂看了一旁装疯卖傻的齐四刃一眼,心中了然,这老头就是为了要仇朗行的钱袋,才出的这赌钱的主意。
08天龙山庄 。。。
“卖笔给那几个自尽才子的人是仇朗行?”包延拿着银票看了看,“为什么呢?这个人有什么来历么?”
众人索性在太白居的雅间里要了一桌好菜,坐下边吃饭边讨论。
菜到嘴里,听到包延的话,众人都下意识地看展昭。
展昭轻轻叹了口气,“说起来,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不过从小一起玩到大,不觉得他有什么问题啊。”
“也有可能只是巧合吧。”庞煜耸耸肩,“如果喜欢赌钱,也有可能有很多不同的银票。”
“赌钱……”展昭立刻想起来了,“是哦!仇朗行那小子很喜欢赌钱的,而且逢赌必赢。”
白玉堂想了想,看一旁,就见神相老头正专心地吃菜。
“会不会……卖笔给那些书生的人,和仇朗行赌过钱,然后把所有的钱都输给了他?”
众人都看白玉堂,“也不是没这个可能啊。”
“啊!”
众人话说到这里,庞煜突然喊了一声一拍桌子。
包延差点被个鱼丸噎死,看他,“你干嘛一惊一乍的?”
“如果真是这样呢,我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那人了!”
白玉堂又看了那老头一眼,就见齐四刃点了点头,继续吃下一道菜。
展昭拿起筷子给一旁的小四子夹了块鸭肉,问,“龙兴赌坊是吧?”
“哦?展兄也好这口?”庞煜很感兴趣地问展昭。
展昭失笑,“我管开封府治安的么,哪里有赌坊,赌坊什么规矩自然知道。”
“这倒是。”庞煜点头。
“那个赌坊有什么不同么?”白玉堂问展昭。
“哦,的确很特别!龙心赌坊是沈龙兴开的,天下的赌坊呢,都是赌客跟庄家赌,所以是十赌九输,就算运气好或者本事大赢了很多钱,到最后还是难免吐出来!”展昭给众人解释,“不过这龙兴赌坊就是赌客跟赌客赌,一对一,赢多少全看本事,但是赌客进门的要求很高,每人必须带五百两以上的赌资才能进门,而且赌一场要给赌坊一百两,无论输赢,所以里头只有高手。”
“哦……”包延恍然大悟,“这么说,的确是可能在那个赌坊赌的钱。”
“沈龙兴,是不是天龙山庄的庄主?”白玉堂问展昭。
“是啊。”
白玉堂皱起眉,没再说话。
展昭挑嘴角,“怎么,有过节啊?”
白玉堂笑,“我倒是跟他没什么,不过董旭跟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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