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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雅-诡行天下-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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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用巨阙挑开了遮掩着峭壁的一大堆藤蔓,就发现,后头有一个黑漆漆的山东。

    “小心啊!”庞煜小声说,“别是什么老虎洞、狗熊洞!”

    包延在一旁翻白眼,“狗熊进去躲起来,还用藤蔓把洞遮好?哪儿有那么聪明的熊?”

    庞煜心说你怎么跟你爹似的,看到姓庞的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那么暴躁啊!他往前凑了凑,问展昭和白玉堂,“洞里有什么?”

    可此时,就见展昭和白玉堂紧皱双眉站在洞口,望着洞里。

    借着火光,庞煜和包延也望了进去,只见在洞窟里,铺着累累白骨。

    这可不是什么老虎洞狮子洞里会有的白骨,而是个乱葬洞!尸体被抛在这里,因为有浓密灌木的遮挡,再加上这一带的闹鬼传闻,因此一直没有人敢进入。几年下来,就变成了这样的白骨累累。

    “那个鬼火,是带我们来这地方吧?”包延蹲下,拿出自己的火折子来,伸手进洞里照亮,就见里头都是人骨,大大小小都有,也就是连小孩子也死在里面了。

    白玉堂去捡起了一枚头骨看了看连接颈部的切面,对展昭道,“是被斩首的!”

    “哇,谁这么残忍的啊!”庞煜摸了摸脖颈子,随后灵机一动,“唉?也就是说,当年那些村民不是一夜之间消失了,而是被杀了丢在这里了?”

    展昭看了看这洞窟,摇头,“这洞是人工开凿的!一晚上不可能开凿出来,用了很长时间,可能是村民自己挖的。”

    “这些村民没准有什么来历。”白玉堂说着,拿起了其中的几根骨头,给展昭看。

    展昭接了骨头,就见那按照粗细估计是手腕上的骨头,在骨头上依稀还能看到刻字、或者是图案,不太清楚。

    “怎么弄上去的?”包延不明白。

    “哦!”庞煜倒是点头,“铁定是刺青了!”

    “对。”展昭和白玉堂都点头,“如果人很瘦,皮肤很薄手腕子很细……刺秦的时候极有可能扎伤骨头,将颜色留在了骨头上,从而留下这种痕迹。”

    “墙壁上也有。”白玉堂在一旁,找了一堆枯树枝,用藤蔓困了,上头夹一些枯草,做成了一个火把,点亮了走进去细看。

    就见墙壁上还有一些赭石色色块构成的壁画。

    “猫儿。”白玉堂对展昭招了招手,示意他来看。

    展昭走了进去,就看到壁画上,画着很多的图案,主题非常奇怪—— 一大群仙鹤在飞,那仙鹤尾巴都带着孔雀翎,造型和鎏鹤翎一模一样,还在云中翱翔。

    然而身后,大片的怪鸟在追赶,被追上的仙鹤都被怪鸟啄断了脖颈。而那怪鸟,就是村庄房屋上挂的牌子上的鸟。

    “是死前画的么?”庞煜问。

    “太精细了,不像!”白玉堂伸手摸了摸,“也许,这是某种预言或者宿命,村庄上的人早就知道被追杀,于是在这里避世。但是追杀他们的人还是来了。他们躲到了山洞里,可最后还是被找到,结果被屠杀了。”

    “你是说,鎏鹤翎就是原来山阴村的村民,而那些怪鸟,就是追杀他们的人?”展昭皱眉,“那是唐风古物,可能和前朝的某件事情有关?那岂不是已经上百年!”

    白玉堂站了起来,略微一点头,让包延画下那图。

    包延说,“画画我会,不过没带纸笔。”

    白玉堂和展昭对视了一眼,对庞煜招招手。

    庞煜知道肯定没好事,磨磨蹭蹭走到了两人身边。

    展昭一掀庞煜的衣摆,翻过来,让他自己兜着。

    白玉堂随地捡了根木棍,在火上烧了烧,灭了火后留下一截木炭,交给包延,让他画吧。

    包延乐呵呵接了木炭,在庞煜下摆里子的白色绸子上画了起来。

    庞煜欲哭无泪,上好的云锦里子啊!一两银子一尺呢。

    随后,白玉堂和展昭继续蹲下去看那些尸骨。

    庞煜见包延画的认真,就小声问他,“唉,你以后当官,也想跟你爹似的,整天研究死人啊?”

    包延给了他个白眼,“我爹是为国为民的包青天,我可比不了!不过么,破案子挺有意思的,可惜脑袋不好使。”

    庞煜笑了笑,“我也觉得破案挺好玩儿的。”说着,又看了看一旁正在研究一枚骨头的展昭和白玉堂。

    “唉,这两人总是觉得别人不存在似的。”庞煜不满地皱皱鼻子,“不管人多人少啊,白玉堂说话都只看展昭,不看别人的!”

    包延扁扁嘴,“他看你你扛得住么?不过我第一眼见他,也不觉得他能跟展大哥做朋友,邪气得紧呢!”

    庞煜也点头,就见白玉堂突然抬头对背对着洞口的庞煜说,“你背后有人。”

    庞煜一愣,心腾一下飞到嗓子眼,惊出一身冷汗来,最后才想到,估计白玉堂知道自己说他坏话吓唬人哩。他刚想挺挺胸膛说白玉堂不厚道,还没开口,却感觉肩膀叫人重重拍了一把。

    “娘啊!”

    庞煜“嗷”一嗓子嚎了起来,却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喂,喊什么?不跟你说了有人么。”

    庞煜一愣,听着声音挺熟的,还听到吱吱两声。

    好半天回过劲来,回头看了看,只见是赭影和紫影,还带着剪子。

    赭影拿着个灯笼站在后面,紫影跟树熊一样搂着他躲在背后,给众人打招呼,剪子打了个哈欠,坐在洞口舔毛。

    “找你们半天。”赭影无奈地说。

    “你们怎么来了?”展昭问。

    “哦,元帅看你们天黑了还没回去,怕你们出事,所以叫我们来看看!幸亏有剪子闻着味儿了,不然都找不着。”赭影回答,边跟后头紫影说,“唉,你放松点儿,人都在这儿了。”

    紫影稍稍放松了点,边问,“唉,刚刚我看几座坟都被挖开了,谁他娘那么缺德啊?小心遭天谴!”

    展昭和白玉堂同时伸手一指庞煜和包延,“他俩。”

    庞煜包延两人张大了嘴,被算计了!

    紫影一脸嫌弃地躲到赭影身后,对两人摆摆手,“嫑靠近我哦,回去拿柚子叶洗干净了,去庙里蹲三天再出来。对了!最好再找玄悲方丈给你们净净身!”

    “咳咳。”赭影哭笑不得地看紫影,“净身得找陈班班,玄悲方丈不干这活儿。”

    庞煜和包延铁青着脸,展昭和白玉堂很不厚道地笑两人。庞煜皱着眉瞪包延——你们开封府的人怎么都这样啊!

    包延也是无奈——展昭和白玉堂怎么好大欺小?

    这时,白玉堂手上的火把轻轻地动了动。

    众人往后看,似乎从洞里,有风吹出来。

    白玉堂拿着火把走了进去,身后众人跟上。

    白玉堂走在前面,就见洞很深,剪子吱吱地跑到了前边来带路,钻洞什么的它最喜欢。

    洞越走越开阔,最后进入了一处比较熟悉的地道,有老鼠跑来跑去,还有一半是水渠,味道不怎么好闻。

    “这是地下的引洪渠!”赭影皱眉,“开封底下遍布这种下水渠,大多是唐朝时候建造的,主要是为了避免积水。”

    众人在里头一直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这时候,剪子扒在一个台阶上,对着上边嗅啊嗅,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白玉堂走到它身边仰起脸,就看到了上方的星空……原来是出口。

    纵身一跃上去,就见依然是一口枯井。四周房舍说不出的眼熟——竟然已经到了开封城内!

    “不可能啊!”展昭也跟了出来,一看到就大呼不可能,“我们从开封骑马到村庄花了接近一个时辰的时间,不可能这么一会儿就走回来了!”

    “也有可能!”赭和紫影也背着包延庞煜走了上来,“出开封城后,绕过一座山才能到这村子,这洞可能是直接从山下面穿过的!”

    “吱吱!”

    这时候,下面传来了剪子焦躁的叫声,原来它太胖了,从洞里出不来,急得他直想刨坑!

    白玉堂和展昭怕它将井口弄坏了,而且马还在村里呢,就又回到了井里。

    众人顺着原路返回到了乱葬洞,出来后,就看到月朗星稀,三匹马和一头小毛驴都在树林子外边低头吃着草,见到主人回来,甩甩尾巴打个响鼻。

    白玉堂问展昭,“接下去准备怎么办?”

    展昭一皱眉,翻身上马,“先回去跟包大人说了情况,再看下一步怎么走!”

    众人都同意,连夜赶路,返回开封府。

    等人都走了,漆黑的林子里,有几人从黑暗中悄悄显了出来,往远处官道上张望。

    “就是他呀,姐姐?”

    “嗯!是他。”

    “好好看呀。”

    “是呀。”

    “他还记得你么?”

    “不记得了……不过他一点都没变。”

    “果然世上还是有好人的么?”

    “有的,一两个吧。”

    “嘿嘿,让他们发现了,我们报仇怎么办呐?”

    “不要紧的,按照计划进行!赵祯已经入套了。”

    “赵家皇朝每一个人,都要血债血偿!”

    “是啊!”

    “对!”

    ……

    19 法光寺
    众人回到开封府的时候,天都亮了,包大人上早朝去了,众人回房,准备先睡一会儿。

    展昭掀开被子,就见大虎小虎都在被子里,那样子像是暖床呢,有些纳闷,“你说它俩怎么就这么喜欢在我这儿睡呢?”

    白玉堂笑了笑,“你是他们大王么,这叫献殷勤。”

    展昭愣了一会儿才明白过来,眯着眼睛看白玉堂,这耗子……

    刚想睡下,就听到门口传来了热热闹闹的声音。

    “喵喵白白!”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赶紧一个纵身跃上床,被子一盖,假装睡觉。

    没一会儿,门被推开。

    小四子探头进来瞧了瞧,箫良也跟在后面,小声说,“槿儿,他们还在睡觉啊!”

    “唔,那什么时候能起啊?”小四子小声问,“不一起去法光寺么?”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法光寺?真的找玄悲方丈去净身?

    “让他俩接着睡吧,展大哥和白大哥辛苦了一晚上了!”箫良拍了拍小四子,“咱们俩陪皇奶奶去。”

    “哦。”小四子有些扫兴,不过也没办法,轻轻关上房门,和箫良一起出了院子。

    白玉堂和展昭才从被子里将头钻出来。

    展昭轻轻叹了口气,“咱们有些不厚道。”

    白玉堂却是对法光寺更感兴趣,“他跟皇太后去法光寺?”

    “皇奶奶应该说的就是皇太后吧。”展昭也点头。

    “去干什么?找玄悲方丈收狐狸精?”白玉堂随口一说,两人都愣了愣,随即一起蒙头盖被——幸好刚才没答应一起去!

    两人蒙头睡了个昏天黑地,直到了中午日头高挂,才饱足。

    白玉堂就感觉有一只软软、毛毛的小垫子在拍自己的脸,睁开眼睛一看,就见展昭抱着小虎,正用它软软的肉垫拍他的脸。

    见白玉堂睁开眼睛,小虎“喵呜”一声窜下了床铺,和床边正伸懒腰的大虎一起溜溜达达出去了。

    展昭起来穿衣服,边问白玉堂,“睡得怎么样?”

    “嗯?”白玉堂坐起来,揉了揉脖子觉得有些酸痛。果然睡觉还是晚上比较舒服,白天睡怎么都睡不醒。

    “两人出了房间,就见包延和庞煜也醒了,包延正洗脸漱口呢,庞煜给他的几只鸟儿喂小虫。

    众人正觉得饿,想中午出去大吃一顿,却听到外头有人急匆匆跑进来,“了不得啦,出事了!”

    包延一看是小包福,皱眉,“咋咋呼呼的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少爷!”包福跑过来,“我刚才在外头经过,听说太后将玄悲方丈杀死了!”

    “什么?”众人都一愣,随后有些想笑。庞煜伸手拍小包福的脑袋,“包福,这事儿屋里说说也就算了,你可别出去乱喊啊,小心掉脑袋!”

    “不是啊!”包福急得直蹦,“真的外头好些人都在传,你们也知道今天是拜菩萨的好日子,法光寺里都是人啊,大家就看玄悲方丈从内殿跑了出来,浑身是血,然后太后跟在后面,手里拿着带血的刀。”

    展昭和白玉堂皱眉,都急忙走了出去。

    两人刚刚到门口,就看到远处皇宫的方向,黑枭载着赵普和公孙疾驰而来,看到两人,立马一使眼色。

    展昭和白玉堂就明白了,估计这事情是真的,立刻也赶往法光寺。

    法光寺里,几个专门保护太后的侍卫都守着大门,门口好些来拜佛的开封百姓也在往里张望。

    院子,大和尚玄悲方丈躺在地上,小四子正用一块白布压着他小腹上的伤口,已经满手都是血了。

    太后目瞪口呆站在一旁,地上有刀。

    箫良正在屋顶上张望,远远看到公孙他们来了,就喊,“师父来了,槿儿,方丈怎么样了?”

    “让爹爹快点来!”小四子见方丈的样子像是要不行了,就对着箫良嚷嚷。

    赵普到了山下,带着公孙一跃上山,展昭和白玉堂也到了,一起上去。

    院门口的人自动分成两边,公孙急匆匆进去,走到玄悲方丈身边查看,就见大和尚伤在要害,血流不止,一皱眉,先扎针给他止血。

    “太后。”赵普到了皇太后身边,问,“怎么了?”

    太后阴沉着脸,“哀家叫人陷害了,先救方丈吧。”

    赵普心中有数,一旁展昭和白玉堂也对视了一眼,这时候,山下骚乱,说是包拯到了。

    展昭拉着小四子和箫良到一旁询问,白玉堂走进厢房,看刚才的案发现场,寻找蛛丝马迹。

    “出什么事了?”展昭问两个小娃。

    小四子在一旁用个帕子擦手上的血,箫良告诉展昭,他们一大早随太后和几个影卫叔叔到法光寺来,太后想要上香,还说是有些烦心事想问问玄悲方丈。

    上香的时候还好好的,玄悲方丈在一旁作陪,随后两人进入了弥勒殿”的内室,关门详谈。太后没让任何人跟进去,箫良和小四子就在院子里头玩耍,几个影卫在四周守卫。

    可没一会儿,就听到太后叫了一声,随后就看到门被推开,玄悲方丈捂着伤口跌跌撞撞从屋里出来,太后手里拿着刀跟着。

    当时院子里有不少求签解签的人,外头还有来上香的善男信女,都目睹了这一切。

    “你们没看到可疑人物么?”展昭问。

    箫良摇头。

    还有一个影卫走了过来,低声说,“太后身体弱,玄悲方丈身体康健还会功夫,不可能是太后干的!另外我们在四周守卫,没有人进入,可见那人是早就埋伏在弥勒殿里的了!”

    这时候,公孙命影卫将止了学的玄悲方丈抬进内室治疗,边喊了一声,“小四子,水!”

    “唉!”小四子赶紧到井边打水,和箫良一起跑进屋子给公孙打下手去了。展昭走入弥勒殿,找正在查看的白玉堂。

    这时候,包拯已经上了山。

    他刚收到消息,知道这次可能有人针对太后,这事情不太好办啊。

    “太后……”包拯刚要开口。

    太后轻轻一摆手,“哀家随玄悲方丈进入了大殿,还未坐下,突然从里间冲出一黑衣人来,刺伤了方丈,将刀放入哀家手中之后就从后边逃走。玄悲方丈不知为何,不呼救,而是反方向冲出了大殿,哀家只好跟上。”太后说着,摇了摇头,“事实就是如此。”

    包拯点头,“太后,此事亟待查证,不过……”

    “公事公办么。”太后笑了笑,“哀家知道,包卿不必客气。”

    包拯叹了口气对下属一摆手,王朝马汉面面相觑,走过来,赵普亲自陪太后回开封,等待事件查证清楚。

    ……

    大殿里,白玉堂边转边说,“猫儿,有一点我想不明白!”

    “你是觉得,玄悲方丈内力深厚又有功夫,为什么会防备不了人偷袭?”展昭问。

    白玉堂点头,“江湖人谁不知道玄悲方丈功夫不差?这样的高手,被太后袭击成重伤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偷袭,也可以点了自己穴道止血等死,怎会就那样放血等死。”

    “嗯,事情越来越奇怪了!”

    正一筹莫展,就听外头有人嚷嚷,“让我进去!我看到了!”

    展昭和白玉堂往外走,只见院门口,有个胖乎乎的黑丫头正跟几个影卫争论,“让我进去,我看到了!”

    展昭对守卫点点头,他们就将那丫头放了进去。

    白玉堂不认识,展昭倒是认识,那天在赏琴大会上瞧见了,正是特穆里的妹妹,特穆燕。

    “特穆小姐。”展昭很礼貌地对她拱拱手,问,“你看到什么了?”

    特穆燕搔搔头,伸手指着后山,“我刚和我哥一起来的,他说要我去求姻缘签我就跑了。到了后山有些渴,就看到口水井。我还美呢,想去喝口水,没想到‘蹭’一下,水井里蹦出了个人来,黑衣服的还蒙面。我喊了一嗓子,那人看见我就跑了,是个女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一愣,“是女的?”

    “可不是!”特穆燕很肯定地点头,“虽然蒙着脸呢,可是有胸有屁股的,眼睛还挺好看,铁定是女的!”

    “咳咳。”展昭和白玉堂咳嗽了一声,这姑娘还真什么都不忌讳。

    “那口水井在哪儿你还记得么?”展昭问。

    “记得记得!”特穆燕对着两人招招手,“我带你们去啊!”

    三人刚出门,就碰上了来找妹妹的特穆里,“哎呀,你又上哪儿去了!一转眼就不见了。”

    “特穆兄。”展昭跟特穆里拱手。

    “他叫特穆里,不叫特穆熊!”特穆燕凑上来更正,展昭和白玉堂都想笑。

    “唉……”特穆里都直摇头,“二位见笑了,我这妹妹太傻了。”

    “你才傻呢,我带你们去看去!”特穆燕说着,就带着众人往后山的山坡走,果然,找到了一口水井。

    这水井乍一眼望下去是有水的,并非枯井,可仔细看,水面离开井底似乎还有一段距离。

    展昭撑着井壁一点点下去,到了底部往里一跃,落到了一平地之上,对上边招手,“有地,和之前的一样那种水渠!”

    白玉堂也跟着下去了,特穆燕也想跟下去,被她哥哥一把拽住,“唉,等等,那两人是谁你知道么?”

    特穆燕眨巴眨巴眼睛,“呃……红衣服那个是九哥的朋友,那天介绍了,那个白衣服美人儿是谁?”

    “啧,你好歹矜持点儿啊!”特穆里道,“这两个,一个叫展昭一个叫白玉堂,都是好男人,有没有看上的?”

    “你又来了!”特穆燕撇了撇嘴。

    “我不管,总之娘交代了,这次无论如何你得给我嫁出去!”说完,瞪了她一眼,“矜持知道么?矜持!”

    “哦。”特穆燕点点头,随后纵身往井里一跳。

    特穆里想拦都拦不住,暗道一声——糟了!

    展昭和白玉堂正想弄个火把照明,就听到“噗通”一声巨响,水花溅起老高来。

    两人傻呆呆地看着一头直接栽进了水里的特穆燕,水井上方的特穆里抚着额头叹气。

    特穆燕要不容易从水里冒了头上来,用手搓把脸,仰脸打了个气震河山的喷嚏。

    展昭和白玉堂赶紧过去将丫头拉上来,心说,这也太愣了。

    特穆燕上来后一身水,哭丧着脸,“晦气死了,水里还有个死人!”

    展昭和白玉堂一愣,一起问她,“什么?”

    特穆燕指了指水里,“有个死人在里面,我刚刚看到了。”

    展昭微微皱眉,这水也不深,上头特穆里听到了,就去一旁的竹林砍下了一截长长的毛竹杆子来,扔到了井下。

    展昭用毛竹在水里撩拨了几下,不一会儿,真的扒拉起了一具骸骨来。

    尸体早就烂了,肉都没了就剩下骨头。展昭又拨弄了两下,勾到了什么特别沉的东西,皱眉往上用力一挑……一个包袱背扒拉了上来,白玉堂眼疾手快,用刀一把接住,放到了地上。

    特穆燕就在一旁呢,伸手打开了那包袱一看,“哎呀妈呀。”

    展昭和白玉堂也是一皱眉,就见那是一包袱的金银首饰。

    白玉堂蹲下,拿起其中一间金饰给展昭看,又从怀中拿出了昨天在山阴县房顶上捡到的那枚镯子,两下一对比——竟然是一样的器物!

    “什么人!”

    这时候,井上传来了特穆里的叫声。

    “哥!”特穆燕赶紧窜了上去,展昭和白玉堂也追出去。

    特穆里追到竹林边,甩着脑袋,“大白天的见鬼了!”

    “见什么鬼?”展昭和白玉堂都问。

    “一个白影,飘走的!”特穆里拍脑袋,觉得自己是不是傻了,看到这种东西。

    展昭和白玉堂让他去叫开封府的侍卫来这里,再仔细打捞一遍,他俩则是又回到了井里,循着地下水道往前走,在尽头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向上的台阶。

    两人上去后,推开了一块盖在地上的石板,出去一看,竟然是在弥勒殿的一块屏风后面!

    绕过屏风走出屋子,又回到了刚才的院子,展昭和白玉堂都忍不住皱眉,竟然是一条密道,那个刺客,估计就是从这条密道进来,然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去!

    这时候,隔壁公孙走了出来,擦着手,也皱着眉。

    见他神色,展昭和白玉堂都问,“大和尚出事了?”

    公孙摇了摇头,“玄悲方丈没事……救活了。”

    两人点头——那就好。可见公孙依旧愁眉不展,就问,“怎么了?”

    “嗯……”公孙突然问,“玄悲方丈是什么出身?”

    “自幼就被丢弃在法光寺门口,是被上一任方丈收留的。”展昭回答,玄悲方丈也算德高望重,江湖上大家都知道他是常伴佛祖的人。

    “可是……”公孙有些不解,“为什么大和尚身上有纹身?纹的还是个女人?”

    展昭和公孙一愣,张大了嘴。

    公孙说不明白,就让两人跟自己进屋。

    玄悲方丈此时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因为治疗衣衫敞开,只见他的右边胳膊上,纹着一个女子的侧影。那女子身形玲珑风情万种,手中还抱着一张古琴。

    展昭叹气,“这年头……连和尚都跟风流沾边。”

    白玉堂却是盯着那纹身看了起来。

    展昭皱眉,“干嘛呀,纹身上的美人你也认识?”

    白玉堂无奈,“不是,我是看那张琴……”

    “琴?”展昭不解。

    公孙笑了笑,“白兄好眼光,那是张古琴。”说着,问展昭,“展兄不觉得眼熟?”

    展昭摸着下巴仔细一端详,“啊!那天落歆夫人弹的琴?”

    “可这人不像落歆夫人。”白玉堂摇头,“而且这纹身看来并不新,应该有些年头了。”

    “这画上的,可能是当年那张古张琴真正的主人。”公孙浅浅一笑,对两人眨眨眼。

    展昭和白玉堂心中一惊——是月和夫人?!

    展昭突然眼睛亮了亮,凑过来跟白玉堂说,“宫闱秘史啊!”

    白玉堂望天。

 20 赵祯
    太后涉嫌杀人,杀的还是大和尚,德高望重的法光寺玄悲方丈,这还得了?一时间,整个开封城都炸开了锅。

    当然,众人都知道这个消息了,赵祯自然也知道了。

    影卫跟赵祯讲述了事发的经过,赵祯坐在书桌后面,轻轻地拨弄着手上的扳指,没动声色。

    等影卫门都说完,跪下令罚,赵祯只是摆了摆手,“都下去吧,严加守卫,别让人靠近太后。”

    几个影卫面面相觑,出了那么大的事,皇上竟然不责罚?连薪俸都不罚么?看了看赵祯身边的陈班班,见老公公对他们点了点头,几个影卫只好都退下了。

    “皇上……”陈班班还想说话,赵祯摇了摇头,示意身边所有人都退下。等所有人都离去,书房门关上后,赵祯站了起来,走到窗边,“你之前说,落歆那日暗中跟着白玉堂?”

    “是的,皇上。”从屏风后面,转出一个黑衣人来,是赵祯的近身侍卫南宫纪,赵祯有好几个近身侍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外人都不知道他们的存在,随侍赵祯已经多年,忠心耿耿。

    “她跟着白玉堂,做了些什么?”

    “似乎是想跟他说话,但那日展昭突然出现,她便离开了。”南宫纪低声道,“白玉堂武功太高,属下不敢跟太紧,只是落歆夫人似乎相当在意白玉堂。”

    “呵呵。”赵祯笑了笑,“这倒是不稀奇。”轻轻一摆手,“你再继续盯着,别打草惊蛇。”

    “是!”南宫纪下去后,赵祯独自出了书房,对守在门口的下人说,“去趟开封府。”

    于是,摆驾开封府。

    此时开封府里也是一团乱,关键是门口还围了很多看热闹的百姓,赵祯悄悄往后门进的。包拯亲自去迎了进来,带到内室与太后见面。

    此时,展昭和白玉堂也回来了,玄悲方丈也醒了过来,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又晕了过去。

    开封府外围观的百姓,很快就听说是有人暗藏房中刺杀方丈,已经找到密道、方丈也没死,太后是被诬陷的。众人本来也不怎么相信年迈又体弱的太后有这能耐,可说了,太后要杀人,何必自己动手呢,也就都渐渐地散去了。总之有惊无险,赵祯也暗暗感慨——逃过一劫。

    包拯找来了八王爷,让他看了玄悲方丈胳膊上的纹身,王爷一眼就认出来,这就是当年的月和夫人么。赵普也点头,说是有些印象。

    再加上密道、那包从水里捞起来的珠宝,以及水井里头的枯骨,众人就等着大和尚再恢复些,详细解答了。

    公孙在仵作房里验那具骸骨。

    展昭和白玉堂走了进去。

    “有没有线索?”展昭问。

    “嗯。”公孙指了指骸骨,道,“这人腿骨弯得厉害,一看就是常年打坐的,头顶上还有戒痕,应该是个和尚。死的时候也就二三十岁吧。”

    “是个和尚?”展昭纳闷,“为什么死在水井里?打水跌下去淹死了?”

    公孙耸耸肩,“他是叫人打死的!”

    白玉堂和展昭仔细查看了死者肋骨上的伤痕,立刻皱眉——此人被掌击毙,掌印几乎留在了肋骨上,十分完整,想必是这一掌击碎了内脏导致死亡。这种功夫,似曾相识……

    “铁掌门。”白玉堂淡淡道。

    “陆铁心么?”展昭问白玉堂。

    白玉堂微微蹙眉,问公孙,“这人死了多久了?”

    公孙耸耸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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