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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雅-诡行天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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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这话,白玉堂就感觉展昭轻轻地拽了一下他的衣裳角。
白玉堂看他。
展昭指了指耳朵。
那老四还想说话,就见白玉堂对他轻轻一摆手。
老四愣住了。
同时,就听到哗哗的水流声中,似乎有别的划水声音……
还没听明白怎么回事,老四就见白玉堂伸手一把抓住他袖子往后猛地一扯……说时迟那时快,老四刚刚一个趔趄栽倒在船尾,就听到“哗啦”一声巨响。
一个巨大的东西破水而出……
“啊!”四凤三凤就看到有一条大鱼从水里窜了出来,张大了嘴一口咬过来,若不是船夫被白玉堂拉开了,这一下稳咬上。
白玉堂猛一看到那条大鱼也是一皱眉。
这东西看似是鱼,但体态肥硕,满嘴獠牙,身上光滑至极似乎还有些虎纹斑痕。背上有一把扇子一般的背鳍。
“玉堂,低头……”
白玉堂还不太确定这究竟是不是鱼,就听到身后展昭的声音传来。他已经感觉到了背后浅浅一丝寒意袭来……这寒冰一般的剑气只有展昭那柄巨阙才能发出来,就猛一矮身。
三凤四凤只见展昭背在身后的手上拿着一根长形布包,此时,蓝色的布包已然打开,一柄黑色古剑的剑柄露在外面,展昭背过手一抽剑……
寒光闪过之,巨阙在空中轮了一圈破空而过,龙吟之声叫人不寒而栗。
白光过处,就听到“刺啦”一声,是皮肉被利刃砍到后撕裂的声音,清清楚楚。
那大鱼的侧身出现了一个大血口,“轰”一声……横向倒向了一旁,缓缓沉入河底,咕嘟咕嘟地冒起了一串血泡。
白玉堂站直了身子,抬手轻轻接住几根飘飘扬扬落下的黑发,回头看了展昭一眼。
展昭挥手向下一甩……巨阙上的血珠落回了水里,“仓啷”一声宝剑还鞘,展昭一偏头,说了声,“抱歉。”
白玉堂扔了头发,淡淡回了一句,“你刚刚叫我什么?”
“呃……”展昭眨眨眼,“我刚刚有叫你么,我说鱼啊!低头。”
白玉堂摇了摇头,伸手去扶起看傻了眼的老四,“没事吧?”
“……”
老四良久才回过神来,“娘……娘啊!你们,你们刚刚砍中马腹大仙啦?”
“只是条鱼而已。”白玉堂对老四道,“继续划船吧。”
“哦……”老四战战兢兢地跑去继续摇船,这一回,一路除了大片的死老鼠之外,再没看见别的。
船到了岸边之后,白玉堂又赏了老四一些银子,让他去城南找家客栈住一晚,明天一早再划船过河比较安全。
老四乐得合不拢嘴,拿着银子上镇上找客栈去了,临走,还告诉了展昭和白玉堂,马腹祠堂的走法。
三凤四凤似乎急着赶路,跟两人道了谢就急匆匆跑了。
展昭和白玉堂按照老四告诉的路线,往不远处的山上走,打远处已经能看到山上那若隐若现的祠堂。
“刚刚那个是什么?”展昭问白玉堂,白玉堂给他形容了一下那鱼的样子。
“不说那马腹也是虎纹么?莫非是将这怪鱼当成马腹了?”
“八九不离十吧。”白玉堂低头,注意到前方有一块高起的石头,想跟展昭说,却听到路边的草丛一响。
他一愣神,展昭已经绊到了,身子往前一倾。
白玉堂赶紧上前捞了一把……接了个稳妥。
同时,就见一只野猫从草丛里窜了出来,嘴里叼着一只老鼠,看到白玉堂和展昭,也是吓了一跳,呆呆地站在路中间,绿油油一双眼睛盯着两人看。
“没事吧?”白玉堂扶住展昭问。
“没。”展昭有些尴尬,站稳了刚想说话,就听到一声惨厉的猫叫传来。
这大半夜的,猫叫声显得分外凄惨也异常吓人。
白玉堂回过头,只见那猫横躺在了地上。
“什么东西?!”展昭听到了声响。
白玉堂拉着他往前走了几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来点上,蹲下观看……只见那野猫嘴里咬着死去的老鼠,已经僵硬,七孔都在往外冒着血。
展昭戳戳白玉堂的肩膀,“怎么了?”
白玉堂站起来,“猫死了……好像那死老鼠有毒。”
“唉……”展昭幽幽地叹了口气。
白玉堂回过了神,转脸看他,纳闷他叹什么气。
就见展昭手指轻轻搔了搔下吧,道,“猫和耗子真是冤家,死都死在一块儿了。”
白玉堂咳嗽了一声。
展昭眨眨眼,“那耗子什么颜色的?”
白玉堂望天,收起火折子,拉住他手腕,“走吧……”

08 祠堂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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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跑出来的死猫,给这一路又增添了些许诡异气氛。
白玉堂拉着展昭往前走,只觉得越走越黑,有些莫名。
“怎么那么黑?”白玉堂忍不住皱眉,他不是没在夜晚走动过,即便没了月亮,也不会黑得如此。
“风也小。”展昭突然道,“这一带似乎云很厚?”
“嗯。”白玉堂点了点头,“祠堂就在前面。”
“哦……白兄。”展昭突然叫了白玉堂一声。
白玉堂停下脚步看他。
“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展昭动了动手,白玉堂低头看过去,他的手腕子还在自己手里。放了手,气氛有些尴尬。
展昭往前踏了一步,觉得肩膀挨着肩膀了,才说,“有坑和石头要记得告诉我。”
“呃,好。”白玉堂点头,和展昭并排往前走,特别注意展昭的脚下路是否平坦……看来展昭并不太喜欢被人照顾的感觉。
一路虽然诡异,却也没再发生什么事,两人也颇为顺利地就上了山。
这马腹祠堂的确很破败,也无灯火,白玉堂听了听,没有人声。
“没有人么。”展昭有些失望,“还以为会有几个小地痞在这儿。”
“可能都不敢住了吧。”白玉堂掏出火折子来,借着微弱的亮光看了看四周。
祠堂之内颇为阴森,特别是大殿正当中那尊不人不鬼的马腹雕像。
地上还有几堆被熄灭的篝火,看来之前的确有人在这里居住过,大概就是那些流浪的野孩子。
“应该有一阵子没人来了。”展昭说着,嗅了嗅周围,“有没有闻到一股霉烂的味道?”
“我闻到很多味道。”白玉堂皱着眉头说,“还有尸臭。”
“后面乱葬岗传来的吧。”展昭说着,拍拍白玉堂,“咱们去看看?”
白玉堂忍不住皱眉,“看乱葬岗?”
展昭笑,“附近不知道会不会有人,先在庙里转转吧。”
白玉堂在大殿里找了一处比较干燥的地方,点起了篝火……四周立刻亮堂起来。环视四周,没什么异样,白色的墙壁脱落了不少,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孩子顽皮,墙上乱七八糟画了很多黑色的画……
白玉堂缓缓走了过去,看着那些画,起先他以为是随便画的,然而仔细一看,“和你大哥画在床头的好像。”
展昭听后吃了一惊,“当真?”
拿出那张小四子他们拓印的画像出来一比对,白玉堂点头,“床头的话,是一整墙乱画中的一部分。”
墙边扔了很多烧成黑炭的柳条……墙上还有黑乎乎的小手印,显然,这些是孩子们画上去的。
“那些孩子不可能去住天字第一号房,这么说,是大哥来过这里?”展昭得出了些线索,摸索过去。
白玉堂赶紧走过来,“你要去哪儿?”
展昭单手抓住白玉堂胸前的头发,“找你啊。”
白玉堂将头发抽回来,让他搭着自己的肩膀,“你想四周看看有没有你大哥留下的其他线索?”
展昭点头,“果然是知己啊。”
白玉堂听到那声“知己”,莫名有些别扭。转眼,看到供桌上有一个烛台,上头还有半截没烧完的蜡烛。
将蜡烛拿来,准备在篝火上点燃,白玉堂却发现了一些东西……
“这里有一些骨头。”
“什么骨头?”
“很小很细。”边说,白玉堂边用树枝挑了挑火堆,又找出了几张烧焦的老鼠皮来。
“是老鼠。”
“哦。”展昭点了点头,“估计是小孩儿们没东西吃了,拿烤老鼠做了点心吧。”
白玉堂微微皱眉,将柴火放下,站起来,“可猫吃了老鼠,死了。”
“孩子也死了……不是么?”展昭反问。
两人顿时又觉得蹊跷起来。
良久,展昭突然说,“对了,我发现一件事情。”
白玉堂回头看他,“什么?”
展昭用手指轻轻地叩着自己的下巴,道,“我发现你跟我说话的时候,都不叫我名字。”
展昭突然来了这么一句,白玉堂倒是一时很难回答。
“刚刚认识的时候么,你就不跟我说话。后来稍微熟了一点,就开始‘唉’‘喂’,现在就干脆直接说话。”
白玉堂张了张嘴,想了想——似乎的确是……
“你看,你叫赵普就直接叫赵普,叫公孙呢,就公孙,小四子、小良子、影卫、王朝马汉你全都叫了,就是不叫我。”展昭认真问,“我名字很难听么?”
白玉堂也不明白展昭怎么突然在意起这点来了……不过话说回来,展昭的名字是不好叫。自己江湖朋友不少,展昭算是最特别的一个。直接叫展昭吧,显得很生分,叫展兄?有些矫情,就像自己不太喜欢他叫自己白兄似的。要是三个字还能叫个名儿,可就两个字,总不能随口来一声“昭”……
白玉堂一想到那一个“昭”子,下意识地抖了一下。
“嗯?”展昭凑过去一些,虽然看不见,但是能想象出白玉堂现在的表情。
白玉堂转脸,见展昭似笑非笑的神情,就知道他戏弄自己呢,那神情……
白玉堂突然张嘴,来了一句,“猫……”
“又有猫?”展昭疑惑,侧耳听了听,心说没理由啊,有猫自己应该能听到动静。
白玉堂嘴角轻轻挑起,“展小猫。”
……
大殿里片刻的沉默。
“呵……”
展昭大概是刚刚那一下懵住忘了换气,刚想说话,却听到大殿外头传来……呼呼……
阴森森的大殿里,突然停到这种类似野兽喘息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白玉堂也放下了玩笑的心思,转身要出去,但一想还是回头拉了展昭一起走。
出了大殿……借着烛台的灯光看到了附近的场景。
黑暗的荒坡,不远处有两点绿油油的光。这次不是猫,那东西比猫大些,是一只野狗。
那野狗看到有人出来,转身就跑了。
“是狗?”展昭问。
“不清楚,过去看看。”说着,白玉堂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拉着展昭朝祠堂后方走去。
出乎两人的意料,后头还有一片院墙,倒塌了大半,院墙外头一处陡坡,坡下老远能看到坟包还有好多四散觅食的野狗,估计就是那乱葬坑。
“我听到有水声。”展昭开口。
“嗯。”白玉堂往院子里望了望,“里头有个水池,还挺大……”
说着,白玉堂的话突然断了。
展昭也听到水声中伴着“哗啦”一声响,似乎什么东西下水了。
“什么声音?”
“没看清楚。”白玉堂低声说,“水里好像有东西,个头不小。”
“大鱼?”
“鱼尾巴……不过我好像还看着头发了。”白玉堂呆呆站在原地,刚刚那一瞬有些快,那个在池子里的东西好像是——人头鱼身。
“头发?”展昭觉得不可思议。
白玉堂带着他走进了院子,来到池子边往里看。
池子里冒起了几个泡泡……水面刚刚明显被晃动过,还有阵阵波澜。很快地,池水平静了下去,水流声也消失了,漆黑的水面上,映着一轮圆月。
白玉堂看了良久,问,“猫……今天什么日子?”
展昭听着那一声“猫”,眼皮子抽了抽,没好气道,“月初啊。”
“刚刚我跟没跟你说天上是新月?”
“嗯,月牙儿,怎么了?”展昭听着白玉堂的话有些古怪。
“为什么水里的倒影是满月?”白玉堂说出这话自己都有些不相信自己了。
……
展昭沉默了半晌,说,“月亮欺负你看得见。”
“咳咳……”
白玉堂是让自个儿的口水呛着的,一脸无奈地看展昭,回头再看,水中的月亮消失了。忍不住甩甩头——产生幻觉了不成?!
两人在水边起码站了半个时辰,然而水面依然是漆黑而平静……此时,天到了最黑的时候。一片寂静之中,远处的乱葬岗上传来“咯吱咯吱”的轻微响动,也不知道是那些野狗们啃骨头呢,还是那些尸体们磨牙。
“这个时候看不见……”
良久,展昭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特别的刺激!”
白玉堂让他一句话逗乐了,气氛也没刚刚那么紧张,“还是进大殿吧,去把墙上的图都画下来,看能不能找到线索。至于这周围,等天亮了再说。
“嗯。”展昭点头答应。两人转身进大殿。
等两人离开了院子……池水忽然又轻轻地划开了一阵涟漪,池中央有一个黑乎乎的脑袋,缓缓冒了出来。
……
白玉堂和展昭回到了前殿,篝火还燃烧着,有了光亮就没那么阴森了。
白玉堂让展昭在一个蒲团上坐下,自己拿出随身带的纸笔来,照着墙上的图画描了起来。
四外又安静了下来,只剩下纸动的沙沙声。
展昭单手托着下巴坐在蒲团上,脑袋里胡思乱想……白玉堂功夫好,难得的是文采也很好,善于琴棋书画。据公孙说,就算不会功夫,将白玉堂扔进文生公子那一堆里头,也是翘楚。
想到这里,展昭忍不住啧啧了两声。
白玉堂听他有动静,就问,“怎么?”
“嗯……”展昭想了想,“你以后,还是叫我喂或者唉吧。”
白玉堂没吱声,嘴角微微一挑。
过了良久,远天终于出现鱼肚白了,白玉堂才将整墙的画都临摹下来。收起纸走到展昭身边坐下,松了口气。
展昭闭着眼睛,胳膊肘只在膝盖上,似乎是在休息。
白玉堂开口,“担心你哥?”
“嗯。”
展昭点了点头,问,“你善不善长和小孩子交流?”
白玉堂想了想,“你说呢?”
“女孩子大概好一些吧……”展昭似笑非笑地回答。
白玉堂摇了摇头,“干嘛问这些?”
“一会儿那个小猴儿……可能不会理睬我们。”展昭说,“这种小孩子从小被欺负,不相信外人的。”
白玉堂转脸看展昭,“他跟你哥小时候境遇很像?”
“他应该比我哥惨一点。”展昭换了一只手,“我哥好歹没有尾巴。”
白玉堂从小在兄长爱护之中长大,这种感觉没体会过,不过估计好不了,仰起脸,视线却落在了房顶的横梁之上。看了一会儿,也说不出为什么……白玉堂忽然得那根横梁似乎有些不对,向下弓起,不是笔直的。
“这个给你。”展昭从腰间拿出了开封府的腰牌交给白玉堂,“我想去县衙门,咱们验一验刘真人的尸体,你来假扮我。”
展昭说完了,却没听到白玉堂回答,有些纳闷,“白兄?”
“嗯?”白玉堂回过神。
“怎么了?”
“好像……”白玉堂说着站起来,一个纵身跃上了横梁。
展昭听到了动静也站了起来,不久,白玉堂跃了下来,“看来,咱们真该去趟县衙。”
展昭不解。
白玉堂看了一眼那房梁,“我知道那三个小乞丐的尸体在哪儿了!”
……
一个时辰后,天光大亮。
大早,捕快粱豹起床时,发现床头多了封信,只一句话——尸体在马腹祠堂的横梁之上。
梁豹觉得蹊跷,就带着手下来了祠堂,当真在横梁之上找到了那三具少年的尸体,百思不得其解。
而此时,展昭和白玉堂也先回了客栈,两人决定从长计议一下。
回到天字一号房,就见小四子和箫良已经起床了,正坐在桌边吃点心。见两人回来了,箫良赶紧去另叫两份点心来。
展昭到了桌边坐下,可算歇一歇了。
小四子夹着一个蟹黄包递过去塞进了展昭的嘴里。
展昭吃着包子,笑道,“小四子,吃完帮我找件衣裳,一会儿我要洗澡。”
小四子原本觉还没全醒,听到了“洗澡”二字,立刻精神一振,问,“洗澡?”
“嗯,你再帮我搓搓背,就跟之前似的。”展昭随口说着。
箫良已经端了点心进来,白玉堂坐下,众人一起吃早饭。
“嗯……”小四子犹豫了一下,道,“不给你洗。”
展昭一愣,“为什么?”
“叫白白给你洗。”小四子嘟囔了一句,“或者拿个大桶,你俩一起洗。”
“咳咳……”
小四子的话说完,白玉堂让粥给呛着了……

09 蓝衣人,白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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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箫良在小四子的“吩咐”下,真的去跟伙计要了一个老大的桶过来,白玉堂哭笑不得,赶紧让掌柜的去换两个小的,单人的那种。
伙计疑惑地看了看白玉堂又看了看展昭,别有深意地笑了笑,“呵呵,这种桶是夫妻俩用的鸳鸯桶……”
话没说完,就见白玉堂脸色难看,伙计赶紧跑了。
展昭知道白玉堂脸皮薄,别人不好意思了就脸红,白玉堂的情绪表情变化都比较简单、无论是不好意思、不高兴、不愿意,总之一律翻脸。
小四子颇为不满,抱着胳膊坐在石头背上撅嘴。
展昭在他旁边呢,伸手戳了他一下,“小四子,想什么呢?”
“没……”小四子咳嗽了一声,道,“我要睡觉了。”
箫良走过来问,“槿儿,刚吃完就睡?”
“唔。”小四子点头,拉着箫良一起躺下,“小良子也睡。”
箫良向来什么都听小四子的,摆明了,小四子不肯帮着展昭洗澡,要让白玉堂来。
白玉堂和展昭之间,原本在开封府的时候就总有些好事的人说道,还有些女孩儿家,一看到两人在一起走就激动叫唤。
起先两人真是没感觉到什么,但是渐渐的,特别是赵普和公孙成亲之后,两人每次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无比的尴尬。
展昭最开始的时候很担心,因为白玉堂这人挺古怪,这种误会他一定会很不高兴……说不定就有意避嫌不跟自己来往了。如果因为这种事情而失去了一个这么值得交的朋友,那也未免太不值得了。
可出乎展昭的预料,白玉堂很反常地根本不在意这些,而且还经常往开封府跑,这一点的确非常奇怪。可展昭只将此归结为众人对白玉堂有偏见,其实他很好相处。
白玉堂就更难以理解自己为什么对展昭的容忍度比所有人都要高了。他平日有些毛病,不喜欢人靠近自己三步以内,除了几位兄长几乎不与人深交,更别说展昭没事就跟他勾肩搭背的了。
伙计带人打了热水来,展昭坐在床边,对白玉堂道,“你先洗吧。”
“等我洗完水都凉了,你先吧。”白玉堂说着,突然笑了笑,“我帮你洗完了,一身水正好我再洗。”
展昭眼皮子抽了抽。
小四子在被窝里和箫良脸对脸呢,高兴——成啦!
“不用。”展昭坚决摇头,“我不洗了。”
白玉堂也不勉强,“行吧,我先去洗。”
说完,走过去了,将屏风挡在了两个浴桶的中间,自己脱了衣裳下水,热水还挺舒服。
小四子有些内疚了,探出头来问展昭,“喵喵你不洗啊?”
展昭单手托着下巴,“唉……没朋友。”
小四子立刻良心不安了,从被窝里钻出来拉着展昭说,“那我给你洗,你不要生气。”
展昭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小四子的脑袋——小呆子真好骗。
白玉堂在屏风这头的浴桶里泡着,脑袋里乱哄哄想着这次事件中众多离奇之处,特别是昨晚上在马腹祠堂后院水池之中见到的那个怪物,究竟是什么呢?
正想得入神,就听到那头“哗啦啦”的水声传来,看来展昭也开始洗了。
白玉堂抬眼,却发现屏风没有挡好……可以看到展昭的半个身子,不过肩膀以下都在水里。
小四子拿着块帕子,给展昭搓背,边将他的头发拨到前面来。
白玉堂微微挑眉,单手托着下巴端详起来。
展昭头发湿透后更黑了些,顺着耳后垂到到胸前,黑色头发与蜜色的肩膀一衬,看起来真的是挺赏心悦目的。
另外,展昭挺瘦。
小四子正给展昭搓澡呢,抬头发现,白玉堂能看到这边,赶紧道,“喵喵,往后靠。”
展昭不疑有他,坐直了些,往后靠。
立时,浸在水中的上身也都露了出来,水珠顺着肩颈滚落……练武之人身材柔韧紧致,再加之清瘦,轮廓清晰恰到好处。
白玉堂一挑眉——身材不错。
小四子接着道,“喵,胳膊。”
展昭将双手伸出来放到了浴桶壁上,水线继续往下了些……胸膛处也是若隐若现。
白玉堂低头垂下眼帘,伸手揉了揉眉心……觉得还是别看了,说不出的感觉,伸手取了衣服,擦干身子穿上衣服出来。
小四子见他走了,无奈叹气……白白哪怕有九九一半的流氓,这事儿也就成了!
正在发呆,就听展昭似笑非笑地问他,“小四子,搓完了么?今天搓好久,要掉皮了。”
小四子脸上一红,赶紧给展昭冲了冲,拿帕子给他擦。
展昭披上了衣服出来,白玉堂正坐在窗台前往外看,头发半干,窗外微风吹过来,白衣黑发,再加上原本就俊极的外表。
小四子只觉得可惜,喵喵看不到啊,白白真好看呐!
箫良下楼去想给小四子拿些点心,跑回来时直嚷嚷,“了不得了!”
“怎么了?”展昭问,“又死人了?”
“不是,县城通缉犯人呢,满城的榜文。”
“什么犯人?”展昭纳闷,“这次的凶手抓到了?”
“没,说那凶手不止杀人还杀了马腹大仙,两个男的,一个白衣一个蓝衣,都长得特别俊。”
……
箫良话说完,展昭和白玉堂都愣住了。
沉默良久。
“呃……”展昭刚想说话,窗口坐着的白玉堂开口,“抓贼的来了。”
话音一落,就听到楼梯间凌乱的脚步声传来,还有伙计的声音,“唉,官爷,你们弄错啦,楼上的大爷刚刚来没多久,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
白玉堂拿着刀走了过来,对箫良说,“带小四子到里头去。”
“嗯。”箫良拉着小四子到了窗户边,石头过来挡在两人身前,趴在地上舔爪子,好奇地看着门口。
果然,就听到“轰”一声,房间的大门被踹开了。
梁豹亲自带着一班衙役冲了进来,“缉拿人犯……”
话没说完,都咽回去了。
怎么说呢,房间里总共四人还有一只说不上名字的动物。
两大两小,四个人都很好看。
白衣服那个头发半干坐在桌边喝茶,看起来优雅至极。
蓝衣服那个也头发半干坐在床边发呆,斯文俊秀。
两个小孩一高一矮都特别可爱,睁大了一双眼睛好奇地看着门口……
怎么看都和“人犯”俩字扯不上什么关系。
“呃……”梁豹对一旁衙役说,“带上来!”
不多会儿,就见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中年汉子被押了上来。
白玉堂微微一愣,这是昨晚给他们划船的船工老四,怎么被打了。
“是不是他们?”伙计问老四。
老四咬咬牙,摇头,“不是。”
“叫告密人!”梁豹不相信他,又叫了一个人来,那人白玉堂也见过,昨晚也在茶棚里头坐着喝茶,是个干瘦的中年人。
“就是他们,官爷!”那人赶紧对梁豹说,“他们昨日深夜要老四带着过河!还有啊,他还给了老四好多钱。”
梁豹点了点头,吩咐手下,“抓起来!”
几个衙役要过来,展昭冷冷来了一句,“慢着。”
梁豹皱眉,心说这人还挺有气魄的,就问,“你有何话讲?”
展昭问他,“大人贵姓?身居何职?”
“我乃总捕快梁豹,供职在洛州知府衙门,负责查蕖山县连日来的凶案,你们是凶嫌,跟我走一趟吧!”
展昭淡淡一笑,“你可有官府抓人的公文?”
“呃……你们只是嫌犯,带回去问话!”梁豹心说众人看来有些来头,竟然知道要公文。
展昭摇头,“你凭什么说我们是嫌犯?看到我们杀人了?”
“这个……他能作证,昨晚你们半夜渡河去了南岸,今早发现湖上浮起了马夫大仙的尸体,你们自然有嫌疑!”
展昭倒是吃了一惊,难道昨晚那一刀将那条怪鱼杀了?没理由啊,那鱼那么大,自己最多划伤了它而已。
“笑话。”箫良正色道,“你仅凭一人之言就定罪,还把人证打成这样,这不是屈打成招么?!”
梁豹张了张嘴,这衙门办案一向如此,并不是事事都尊崇律法条文,这几人似乎懂些官面文章。
小四子瞧着老四伤得很重,就问,“爹爹说过,屈打成招会有冤案的!喵喵抓他们回去,叫小包子打他们板子!”
展昭失笑,梁豹可是疑惑了,什么喵喵小包子?还打板子?
“咳咳。”展昭对白玉堂咳嗽了一声。
白玉堂从怀中掏出了之前展昭给他的腰牌,对那梁豹扔了过去。
梁豹伸双手接了一看,只见腰牌正面三个字——开封府。后面是两个大字“御赐”,以及一排小字,年月日、皇帝赐、开封府的印戳,都清清楚楚。
梁豹抽了口气,赶紧拦住几个要上前的小捕快,问白玉堂,“大人是开封府的人?敢问贵姓?”
白玉堂张嘴还没说话,就听展昭又,“咳咳。”
无奈,白玉堂叹了口气,“姓展。”
“呵……”梁豹惊得张大了嘴,“莫不是,展昭展大人?”
白玉堂这头点得心不甘情不愿的,“嗯。”
“哦,误会误会……”梁豹赶紧遣散了那些衙役,“我糊涂糊涂……主要是那二月宫的人说死了马腹要遭天灾的,所以大家都急了。”
展昭皱眉——二月宫?
白玉堂站了起来,走过去给老四松绑,有些歉意,殃及无辜了。
老四一听说是开封府的南侠客,身上的痛早就忘了,他是个壮汉子,皮肉伤也没放在心上。
白玉堂又给了他些银两,梁豹也怪不好意思的,赶紧叫两个衙役送老四看病去,一切药费衙门给开支,再给送回家去。而那告密人也被压抑们打了出去。
展昭问,“梁大人,你刚刚说什么马腹死了?二月宫的人说要天灾?”
“哦,是啊。”梁豹回过头来,问展昭,“这位大人是?”
展昭一笑,“我叫王朝。”
“哦!”梁豹赶紧点头,心说,听过听过,是有这么个开封府的捕快!
“两位怎么会来蕖山县?”梁豹纳闷不已,“莫非这马腹杀人的案子,已经惊动了开封府包大人?”
展昭又咳嗽了一声,白玉堂望了望天,道,“路过而已,觉得蹊跷想查查。”
“哦……这样啊。”梁豹松了口气,问,“那两位放不方便跟我走一趟,我们去河边,看看马腹的尸体?”
展昭和白玉堂欣然点头,众人一同往伊水河边去,小四子和箫良也跟上看热闹去了。
很快到了河边,就见围满了人,好些老人妇人都跪拜磕头。
白玉堂老远看见,二月宫的众人就站在伊水河畔。他们身后,一块白布盖着一条体型庞大的鱼。一看到那条尾巴白玉堂就认出了,正是昨夜被展昭砍伤的那条大鱼。
“梁大人。”展昭对梁豹道,“暂时不要泄露我们的身份,还有要事要办。”
“哦,懂的懂的!”梁豹连连点头。
分开人群,梁豹带着展昭他们到了岸边。少宫主站在大鱼旁问,“怎么梁大人?凶手带来了?”
围观人群一听是凶手,都盯着展昭和白玉堂看,梁豹赶紧摆手,嚷嚷,“唉,一场误会,各位,我澄清一下,这两人呢,根本就不是凶手!”
人群议论纷纷。
白玉堂不管这些,伸手一把揭开了白布……一看就是一皱眉。
倒不是这鱼有多可怕,只不过是一条体型大一些的鱼罢了,白玉堂住在海岛上,什么大鱼没见过。这条鱼头大如车,牙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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