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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五奇案录-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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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示意天天噤声,白玉堂眼睛望向远处,就见那里尘土飞扬。
顺着白玉堂的视线望去,天天见似乎是有大队的人马正在赶来,还夹杂着喊杀的声音。
渐渐接近,才看清了,前面跑的是叫化子打扮的红叶和挥着鞭子抵挡的沙紫,后面追赶的是大队拿刀的人马,穿着是凤凰画舫的打手。
天天掰开白玉堂捂住他嘴的手,小声问:“要不要去帮忙?!”
白玉堂耸耸肩,微笑:“用不着~~”
天天惊,就见下面沙紫一边要护着红叶,一边又要击退大批的打手,堪堪就要抵挡不了,哪里是“用不着”的样子。
再抬头看白玉堂,那个淡定啊~~
“小白~~”拽拽他袖子,“不行了不行了!”
“是么~~”白玉堂笑,抬手扳起天天的下巴,亲上去,天天拍啊拍,但是又不敢太用力,弄出声响或者掉下去的话怎么办?于是……下面打得激烈,上面就吻得激烈。
直到景天快要喘不过气了,白玉堂才放开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乖乖在这等着,不要动。”说完,把景天放到树枝上,自己纵身跃下,落到沙紫身边,踢飞了两个靠上来的打手。
凤凰画舫的人看到白玉堂都是一愣,纷纷散开。
这时,远处传来了一阵清脆的哨声,那些打手们忽然全身一紧,身上的肌肉似乎是变得僵硬了,原本犹豫退缩的眼神也变得冷漠,毫无生气。
他们举起刀,嚎叫着就向沙紫和白玉堂扑了过来。
一交上手,两人都觉得不对,那些个打手像是不要命了似的,鞭子抽到身上,似乎都不觉得疼。
一时间,怎么打都不死,白玉堂觉得蹊跷,抬手拔出大厦龙雀,一刀劈了其中一个的脑袋。古怪的是,那人脑袋掉了,身体却还在动,扑腾了一会儿,才噗通一声倒地不起。
而其他打手见同伴死了,完全不为所动,反而是红着眼杀了上来……
天天趴在树上抱着树干,看下面一团大乱,心说:“乖乖~~~群尸玩过街里有这个镜头啊~~~人也可以用声控么?古人真是好神奇呀好神奇~~~”
正这时,红叶突然惊叫了一声,因为有几个打手已经凑到了她身边。沙紫此时分身乏术,眼看红叶就要被劈来的刀砍中了,白玉堂飞身过去,一脚先踹开了红叶,反手一刀,将那人的头砍下。
天天看得咋舌,见红叶揉着撞疼了的肩膀从地上站起来,愤愤地盯着白玉堂,心说:“小白啊,你这就不对了呀人家好歹也是个姑娘家,怎么这么粗暴呢?你推她一下,也比一脚踢飞强吧!”
正在自言自语,就觉背后一阵寒意袭来,猛地一惊,就听树下白玉堂喊了一声“低头~~”景天下意识地一低头,就见白玉堂对着他的方向一抬手…………“
景天大惊,不是为别的,而是白玉堂身后那个趴在地上的,原本已经没有了脑袋的人,突然站了起来,举刀就劈……而此时白玉堂却似乎是全然没有发觉。
下意识地对着白玉堂一抬手,一道寒光就从景天的袖中射出,白玉堂心领神会地一偏头,那枚袖箭正好射在身后人的胸口上,那个无头的打手动作稍顿,随即又砍了下来。
但是,他的那一个停顿已经给了白玉堂足够的时间转身,回手一刀,那人几乎被一砍为二。
天天松了口气,才想起看看身后的情况,一回头就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刚才被石头击中脑袋,掉下去的那人又爬了上来,就他爬树那姿势,景天在心里流泪:“这不是人啊,是个粽子呀!!!”
这时,就听树下的白玉堂喊了一声:“下来!”
景天往树下一望,白玉堂正伸手对他喊:“快!跳下来。”
天天提住衣服的下摆,以免被树枝勾到,闭眼就跳了下去,心里说:“白玉堂,要是摔着我,就跟你没完!”
不出所料,舒舒服服地被接了个正着后,景天睁开眼睛就见又有一个人恶狠狠扑了上来,那嘴张得老大,天天心说,你是打人啊还是咬人呀?!
“后面!”大叫了一声提醒,白玉堂甩手就把天天扔了出去,回头砍翻那个打手。
天天飞出后,不偏不倚,正好撞上了地上的红叶。
红叶被撞的闷哼一声,回头狠狠瞪着身上的景天:“你怎么全是骨头,咯死人了!”
景天连忙爬起来,“对不起啊对不起~~~我就是吃不胖,其实我很能吃的,也许是有些甲亢~~”
这时,怪事发生,又一声哨音传来,地上那些无头尸,甚至是那些尸体的碎块,都站了起来,向几人围拢。
沙紫对还在一边客气的景天和红叶大喊:“你俩先走!离这里远一点!”
“……”天天看了白玉堂一眼。
白玉堂对他点点头,补充了一句:“带上她,遇到危险就把她扔了自己跑!”
要不是情况紧急,天天真想冲白玉堂竖中指,当他展景天是什么呀?他好歹也是警察,紧要关头,怎么会丢下这么重要的证人自己走呢~~虽然他留下也没什么大用。
无奈现在不是争论的时候,天天拉起红叶就往树林子里冲。
白玉堂和沙紫挡住那群僵尸一般打手的去路,天天边跑还边回头喊:“小白,千万别被僵尸咬到啊!!记得哦!”
红叶拽住他就进了树林子。
白玉堂看看眼前十几个已经血淋淋,形状都不完整的打手,微微皱眉。
沙紫说:“擒贼先擒王,那个吹哨子的,才是正主。”
白玉堂一笑:“你说得对,所以这里交给你了!”说完,不顾沙紫惊异的表情,转身就向天天他们跑进的林子里追去。
沙紫摇头叹气,“白玉堂啊白玉堂,你也太精明了。”说着,扔了手中的鞭子,从腰间拔出一把薄如蚕翼的软剑,对那些打手们冷笑:“呵呵,剁碎了,估计就没有杀伤力了吧~~”
说完,挥剑砍杀。
天天带着红叶跑出一段,两人都跑不动了,看看四周无人,停在一棵树边喘气。
景天回头看红叶,“怎么会这样?”
红叶板着脸摇头:“我怎么知道,总之……算我倒霉!”
“到底怎么回事啊?”天天问:“你不是凤凰画舫的么?怎么被自己人追杀?!”
“他们不是……”红叶话还没说完,就一脸惊恐地盯着景天身后看。
景天被她看得奇怪,也回过头,就见身后不远处站着一个人,长相身形都和天天来到这里之后见过的人有些区别~~
感觉……比中原人魁梧一些,五官也更深……
天天看见他,莫名觉得有些熟悉,但是自己绝对没见过这样一个人。
正在努力回想,就听那人开口说话:“怎么,刚分开没多久就不记得我了?!”
景天一惊,听声音他分辨出来了……是刚逃走的那个梁县令~~
“你……你怎么……”景天有些言语不能,怎么身形变化那么大,不过想想沙紫……这也没什么不对,但是~~
“哈哈……”那人见景天一脸的混乱,突然大笑了起来,笑罢沉声说:“我叫耶律曾~~记住了!”
凤凰奇案 26 谜局(本卷完)
“耶律……”景天呆愣了片刻,脑子却在飞快地运转,他看着眼前的人,把最近一连串的事件都联系到一起……瞬间,明白了一切。
见景天微微皱着眉,呆呆地似乎是在思考,耶律曾微微一笑:“怎么样?想到什么了?小东西?!”
天天的表情恢复了原样,拍拍衣服站起来,又拉了身边的红叶一把,摇头叹气:“唉~~可惜啊可惜~~”
“可惜什么?”耶律曾略有兴趣地看着景天,“说来听听。”
“你这次是白为他人忙了!”天天摆摆手说。
耶律曾脸上的笑容敛去,“你只是知道我的名字而已,就已经把整件事情想明白了?!”
“嗯……差不多~~”天天点点头,说:“我想,江枫逸并没有骗我们,他的确是火蛾,但是,制造这些案件来杀死火蛾的,却是不是火萤,而是你……你姓耶律——也就是辽人~~而且,你会缩骨功!”
“会缩骨功的,并不只有我一个吧。”耶律曾微笑,“应该还有个比我更有嫌疑的人!”
“你说沙紫啊?”天天摇摇头,“其实,沙紫是我们这次破案的关键!”
把手背到身后,边踱步边说:“那晚,他是有意引我们去吴府,为的,是告诉我们两点重要的线:一是,这次案件的重点,就在红叶偷走的那张凤凰琴上!二是,县衙有问题!”
耶律曾微笑着点头,“然后呢?”
天天伸出手,说:“现在我掌握到的线索是,凤凰画舫每年卖凤凰琴,但是却要抓卖假琴的红叶;自己产琴,手下却又要买假琴;柳万琴是万琴山庄的主人,他们制作凤凰琴,却在得到红叶卖的琴之后销声匿迹;你是辽人,潜伏在县衙有一段时间,设计引来了我们,还向抓赵普;被杀掉的那些人都是火蛾的旧部或者秘密成员,他们被杀了,身边有琴,这是暗示;火萤火蛾等四大家族都是匈奴王朝的重臣,知道那个神秘的大匈奴王墓地秘密。”
“条理很清楚!”耶律曾笑,“但是,单单知道这些,又能说明什么呢?”
天天略带鄙夷地摇摇头,指指脑袋对耶律曾说:“笨!”
耶律曾猛地一愣,话说他这个天之骄子长那么大还没被人说过笨呢……
“可以联想啊!!”天天来回边踱步边说,“把所有的事件串起来,可以大致总结成这样~~辽国从某些渠道知道了大匈奴王墓和四大家族的传说~~我猜很有可能是你们掌握了四大家族中的一支~~然后,就知道了如何得到匈奴王墓这个十分有用的东西。而四大家族和大匈奴王墓之间应该还有一个媒介,只有通过这种媒介,才能和王墓发生关系——而那样东西就是那把特殊的凤凰琴。”
耶律曾看着天天的眼神越来越专注,脸上已经没有了嬉笑的表情,而是出奇的严肃,沉声道:“继续说。”
“我可以看出,其实有两方都在寻找凤凰琴。一方面,是你们!你的方法比较特殊!是通过贩卖假的凤凰琴来过滤出火蛾的人,然后将他们杀死,留下凤凰琴,给真正的火蛾首领一个讯号,要他归顺?或者提供你想要的东西;另一方面,是火蛾的人在找凤凰琴!”天天说到这里,稍稍停顿了一下,“开始的时候,我最弄不明白的就是,为什么火蛾的人自己产凤凰琴,还要去买假的凤凰琴呢?不过现在我明白了,其实,火蛾产的、也就是凤凰画舫卖的崭新的凤凰琴,那才是假的!新的琴是一种标志!只要是火蛾的人都知道这个标志,这也许是一种将这百年来走散的火蛾成员重新聚拢的方法,而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找一把旧的凤凰琴,也就是和那些假冒的凤凰琴极其相似的一把琴!所以,火蛾的人才会拼尽全力去买假的琴!而想听重楼夫人弹琴,只是他们寻买假琴的一个幌子!”
耶律曾听到这里,边笑边拍手:“精彩精彩~~只是知道了我的身份竟然猜到了那么多……你刚刚说我是白忙一场~~这又是什么意思?”
“你这次的目的只有两个!”天天说“凤凰琴和赵普!但是,真的凤凰琴已经被柳万琴拿走了,据我猜测~~他也许就是真正的火蛾当家——市面上出现的那么多假琴就是最好的证明!隐藏一片叶子最好的地方是树林么!而至于赵普,你则是中了计中计,包大人和赵普早就算准了,来了场引蛇出洞~~要不是你事先得到什么人的通风报信,做了逃走的准备,估计现在已经成了阶下囚了。”
天天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身边已经听傻了的红叶,“红叶偷走了琴,事实上是弄巧成拙——江枫逸他们找来那么多人卖假琴,是想要转移众人的注意力,以便柳万琴把真的琴拿走。而你让童欣去把所有的琴都收回来,也是这个道理……估计,红叶是正巧看见了江枫逸吩咐人去卖假琴,于是以为这一连串的命案都是他母亲和船主做的,所以才会好心地偷走了最后的一把琴,卖给了吴老三,以便帮自己的家人脱罪……所以,她就受到了两方的追捕。”
红叶睁大了眼睛看着景天,“……原来是这样……”
天天摇摇头,“柳万琴这么巧暗中劫走了琴,于是,他就用江枫逸和重楼做了弃子……他们不是被官府抓走,就是和你拼个两败俱伤,如果借此可以除去你们,对他来说,也是一件好事!”
说完,天天伸袖子帮红叶擦擦眼泪,“没事呦~~你家人都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只是生下来就背负了命运而已,不用担心……”
红叶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抽抽噎噎地说:“我以为……我以为他们一直神神秘秘的……是在做什么坏事……”
天天摸摸她脑袋:“他们不告诉你,是怕你会步上他们的后尘,江枫逸和你娘不都说了么,不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背负这种祖宗遗训,他们是为了保护你!”
“嗯……”红叶点头,使劲擦眼泪,“我懂了……都懂了……”
“呵呵……”站在不远处的耶律曾突然笑了起来,“我也不是全无收获……”
“……?……”景天有些不解地抬头看他。
“把你带回去……这一趟就不虚此行!”说着,耶律曾人影一晃,伸出手就向景天的肩头抓来。
天天站在原地面不改色,果然,耶律曾还没有接近他身边,就已经被一个白影阻挡,刀光闪现,耶律曾堪堪闪开,落到远处,抬袖,就见自己的袖子上一个大口子,点点的冰渣。
这时,林中一阵喧哗,大批的兵士快速地包围了树林,带头的,正是赵普和贺一航。
“四皇子这么赏脸?大驾中原?!”赵普走上前几步。
“呵……”耶律曾似乎是不为所动,依然是一派的淡定,“九王爷好计啊,小王自叹不如……”
“押起来!”贺一航指挥兵士给耶律曾带上了枷锁,正想说带回去,就听外围一阵大乱,有一人高喊:“等一下……”
众人循声望去,就见沙紫走了进来,他的装束已经改变,身后带着十几个兵士,都穿着统一的服饰。
赵普看到后,微微皱眉:“你是……皇上身边的人?”
沙紫给赵普行礼之后,亮处一面金色的腰牌,说:“下官奉皇上密旨,暗中跟踪耶律曾多日,皇上有令,命我将人带会……王爷可否将此人交给我?!“
赵普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良久之后,点点头,一挥袖。
“元帅……”身边的贺一航似乎是有些不解,被赵普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多谢王爷成全。”沙紫说完,又看向景天说:“皇上还有令,想见见展景天……你要不要和我一起……”
话还没说完,就见寒光一闪,“喀嚓”一声,身后的几株大树倒下。
沙紫和身后几人头上见汗,望向白玉堂。
将大夏龙雀收回鞘中,白玉堂冷冷地说:“谁都别打他的主意,他跟官府、皇室,一点关系都没有,办完事就滚吧……”
……沙紫沉默了一会儿,点头,说了声告辞,就带人离去了……
“王爷……”赭影踏上一步,问赵普:“要不要跟上去?”
摇摇头,赵普叹了口气:“还不到时候……大局为重。”
说完,看向白玉堂,拱拱手:“白兄,这次真是多谢……有空,再一起喝酒。”
白玉堂朝他微微一点头,转身,拉起景天就走。
一直走到身后的人马都看不见了,天天拉住白玉堂:“你走慢一点……“
白玉堂不理,还是往前走。
景天要小步跑才能跟上:“小白……”
突然停住脚步,白玉堂毫无征兆地把景天搂到怀里紧紧抱住。
抱了良久,景天扭啊扭:“干吗啦……”
白玉堂抬起天天的下巴,和他对视,“我们一起走……好不好?!”
“去哪里?”景天不解,“会陷空岛么?”
摇摇头,白玉堂笑:“大江南北,带你去游历天下……就只有你和我!”
“真的?!”天天一脸的兴奋,“你是说去旅行么?!”
“嗯。”白玉堂点头。
“好啊!”景天乐呵呵,“我们可以好好地玩玩,闯荡江湖,行侠仗义……”
白玉堂笑着捏他下巴:“你又不会半分武功,闯荡什么江湖?!”
“谁说的?我会用暗器……唔……”话没说完,白玉堂已经低下头,深深地吻了上去。
“嗯……”景天伸手拍拍他,换来的是白玉堂更加激烈的吻,最后,只得伸手环上他的肩颈,青涩地回应。
“……”结束了长长一吻,白玉堂微微抬起头,盯着景天。
喘了一会儿,天天笑着问:“你在害怕?怕我被人抢走……”
沉默良久,白玉堂认真地点头,又摇头:“我不会让人把你抢走的……”
“嘿嘿。”景天笑,“那你……你给我在上面一次……唔……”
白玉堂笑着把景天按到身后的树上,拥住他又吻了起来,“这里不错啊……幕天席地的……”
“你……你想干吗?”天天紧张,这个人,不会想在这里……脑袋里瞬间蹦出了“野合”两个字。
“呀…………”景天挣开就想跑,却被白玉堂一把抓了回来,“这里不错……就这里!”
“呀~~不要~~啊~~”天天挣扎无果,再一次被吃掉。
官道上,一队人走出松江府,沙紫四处看看,发现没有人跟踪,快速地解开了耶律曾的镣铐,跪下给他行礼:“四王子!”
“起来吧。”耶律曾摆摆手,“都准备好了?”
“都好了!”说着,沙紫向远处打了个口哨,两个士卒押着一人走出来,被押的人,穿着长相都和耶律曾一模一样。
满意地点点头,耶律曾对沙紫说:“你知道怎么做了!去吧!”
“是!”沙紫带着手下上路,很快,路边就剩下了耶律曾一个人,他从腰间取出一枚竹笛,轻轻地吹了几声,很快,远处一只马队赶来。
“四王子!”下马行礼的,正是童欣。
跨上一匹马,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松江府,微笑着说:“展景天……我们后会有期……”
说完,策马扬鞭,绝尘而去。
千佛洞奇案 01 书生
凤凰琴杀人的案件算是告一段落了,包拯和赵普决定次日就回开封。
公孙风风火火地到了陷空岛接小四子,临行前想见天天一面,却被告知展景天和白玉堂都不知去向了,最后,只得作罢。
天天到底在哪里呢?——他现在正在陷空岛独龙沟的温泉里泡着呢。
话说,那天在树林子里被白玉堂“这样这样,又那样那样”之后,天天就软趴趴地晕了过去,还醒过来时,已经被带来了独龙沟。
得知公孙等要走,天天着实闹了一阵子,毕竟相处多日,临走告个别也是应该的~~只可惜,眼前那条长长的独龙沟实在不是人类可以过去的,当然,白玉堂这种有特异功能的除外。白玉堂是摆明了不想让他再见开封府的人,才会把他藏到这里来,更可气的是,这几天那人对他不是亲亲就是亲亲,不停地亲亲,使劲地亲亲,弄得天天连床都下不了,想闹腾也没法闹腾~~
终于,开封府的人马离了松江府,听说小四子没找见天天,哭得那叫个惨哪~~
见天敌们都走了,白玉堂这才把天天带回了陷空岛,决定慢慢养,养胖一点,然后再吃。
在岛上休养了好几日,天天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状态,最近,他正在和白玉堂研究接下来游山玩水的路线。
这天一大早,卢方收到了一封请柬,是山西汾阳府元家镖局送来的。说是山西七十六路镖局的大当家元太仓要在汾阳府的太符观,举行金盆洗手的仪式~~想请江湖各路的朋友去给他做个见证。
天天一听就来劲了——金盆洗手啊金盆洗手!!
卢方和元太仓交情不错,既然人家发了帖子来请,这个面子自然不能不给,于是,就决定携四位兄弟一起出席。
天天琢磨琢磨,问白玉堂:“汾阳府……是不是在太原附近啊?”
“对~~”白玉堂微微有些诧异,这小东西向来没常识,竟然还知道太原府?!
“哦……那么就是在山西了~~山西有什么名胜古迹啊~~著名小吃?”
白玉堂摇头,问天天,“你想去凑热闹啊?会有很多江湖人!没什么意思。”
天天就见其他四鼠眼巴巴地瞅着他,心里明白,白玉堂肯定是不想去~~多日的相处,天天发现这四鼠实在是太宠这个弟弟了,以至于把白玉堂惯得无法无天,他们四个根本就喊不动他,如果这次白玉堂不去,那五鼠就只能去四个——多没面子啊~~
“啊,大侄子啊~~”徐庆上前说,“我老家就是山西的~~汾阳可好玩儿啦!”
“真的?”
“真的真的!”蒋平在一边煽风点火,“汾阳最有名的就是杏花村,那里的杏花酒,天下一绝啊!”
“对对对!”韩彰也说,“汾阳还有一处奇景——山神峪有个千佛洞,里面有近千尊佛像,栩栩如生啊!”
天天听得两眼放光,回头看白玉堂:“小白,我们去吧~~”
白玉堂看看四鼠,又看看天天,不做声~~
景天知道白玉堂是不想大队人马一起出动,于是,就凑到他耳边说:“咱俩骑云响先走,边走边逛,等到了汾阳,再和他们会和,好不好?!”
听了天天的话,白玉堂脸上才显出了笑意,点点头对众位兄长说:“好,就去汾阳!”
“呼~~~”四鼠们长出一口气,感叹,“真好啊~~这回阎罗也有人管啦~~~”
只是,第二天四人就笑不出来了,一个白玉堂院里的下人送来了一封信,说白玉堂和展景天天还没亮,就启程离开了。
接过信,四鼠聚到一起一看,就见信封上画着四只歪歪扭扭或胖或瘦的小老鼠~~~
展开信,四人就一皱眉——这几个是字还是鬼画符啊。
其实四鼠不知道,本来白玉堂是连招呼都不想打就走的,叫下人留个口讯“汾阳见”不就得了么~~但是天天觉得这样太失礼了,所以就亲自拿起毛笔,歪歪扭扭、涂涂改改地给四鼠写了封信,信的内容如下:
四位哥哥展信佳:
我和小白先上路了,我们在汾阳府见~~
祝你们一路顺风~~旅途愉快~~
以上~~~
天天&小白
…………四鼠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语,摇头叹气~~~
四日后,通往汾阳府官道上的某出驿站茶棚里。
“少爷,您吃点东西吧~~”一个书童打扮的少年给一个书生模样的年轻递上一杯热茶和几个热腾腾的包子。
“唉…………”那位被称作少爷的,今年看来也不过二十三、四岁,青衫长袍,中规中矩的长相~~愁眉紧锁。
“这元家大小姐,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亲事啊?”书童压低了声音,“您怎么还闷闷不乐?!”
“你懂什么?!”青年瞪了书童一眼,“我是读书人么,一心就想找一位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她元佩佩是武术世家,据说也是个武林高手,还不知道识不识字呢……说不定还是只母老虎!”
书童忍住笑,“少爷,这只是相亲,又不是真要您娶她,老爷不也说了么,去看一眼,相不中就算了,权当历练历练~~再说了,您嫌弃人家,人女中豪杰说不定还嫌弃您呢~~手无缚鸡之力!”
“你……”正想开口教训几句,那青年突然停住了,双眼直直盯着远处的官道。
书童有些好奇,也顺着自家少爷看的方向望过去。
就见远处的官道上,远远行来一匹马,纯白健壮的白龙驹。
“少爷,好马啊!”书童回头,却见那青年还在眺目远望,他看的显然不是马,而是马上的人。
再次举目望去,那马已经缓缓地行至茶棚不远处。
马上一人,一身白衣纤尘不染,再细看那人面容,书童心中移动~~真是惊为天人啊,难怪少爷看得那么起劲——只是,人家再好看也是个男的,而且瞧他眉目含霜,身材修长挺拔,这气度和风骨绝对是个会武的,少爷一向都最憎恶武人的呀~~
待马行到近处,才看清,那人并不是独自一人,他身前还有一人,只是那人身量显得比较小,而且似乎是正在熟睡,他侧身躺在身后人的臂弯之中,头枕在他胸前,身上盖了一条洁白的貂裘大氅,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了半颗黑乎乎的脑袋在外面。
马行得很慢,马上之人似乎也并不着急,只是信马由缰一般缓缓而来。
这两人是谁?自然是白玉堂,和在他怀里呼呼大睡的展景天了。
昨日两人路过县城,正值晚上有花灯大会,天天第一次见着放天灯的,第一眼看到天上飘的天灯时,扯着白玉堂的袖子就喊UFO~~~后来非要自己也试试,于是一直折腾到半夜,晚上还兴奋地睡不着~~以至于今早白玉堂把他从被窝里揪出来的时候,眼睛都睁不开~~
最后,白玉堂索性让他在马上睡,边睡边赶路。
到了茶棚前停下,白玉堂低头看看怀里的景天,想叫他起来吃个早饭喝杯热茶,但是,怀里人睡得正沉,小脸还红扑扑的,有些不忍心吵醒他~~正在为难,突然茶棚里一张桌边站起一人来,直冲过来,到了马前就喊:“恩公!”
白玉堂被他弄得一愣,坐在马上打量那人,见是一个书生,不认识~~
“恩公是我呀!”那书生见白玉堂不记得他,又提高嗓子说,“我是萧魏文啊!”
这时,天天动了一下,似乎是要醒了。
白玉堂皱眉。
“少……少爷……”小书童上前拉了拉书生的袖子,他看出白玉堂脸上似乎不是很高兴,心里也纳闷自家少爷是怎么了,对着个陌生人喊恩公。
“青竹,他就是三年前在老虎岭救我的恩公啊!”萧魏文兴奋地对书童说。
“老虎岭……”被他一提醒,白玉堂才想起来,的确,三年前自己经过老虎岭时,听闻那里一伙山贼绑架了县城的几位富家少爷,以作勒索。于是他就管了个闲事,宰了那几个山贼,救下了数人,至于被救的人里面有没有眼前的这个萧魏文~~他就不得而知了。
这时,怀里的景天微微挣动了几下,缓缓地醒过来,迷迷糊糊地眨着眼睛。
“恩公要是有空的话,不如小坐一会儿,或着告知大名……”萧魏文不停地边说边施礼,但白玉堂的注意力却全在怀中醒来的景天身上,趁着他醒了,低头柔声问:“冷不冷?”
摇摇头,景天又往他怀里蹭了蹭,准备继续睡。
“吃点东西再走?”白玉堂又问了一声。
“……”天天摇摇头,又蹭蹭,含含糊糊发出一个音节来:“睏……”
“再睡会儿吧。”抬手帮景天整理了一下头发,又将大氅盖了盖严实,白玉堂轻轻一拽缰绳,云响打了个响鼻,接着向前慢慢踱走了。
萧魏文和青竹站在原地发呆,眼前还是刚才白玉堂一脸宠溺地跟怀里人说话的画面……
良久,青竹拽了拽萧魏文的袖子:“少爷……那个,他抱着的,是个男的吧……”
“啊……”萧魏文点点头,“像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
又震愣了片刻,萧魏文“呀~~”了一声,沮丧地说:“忘了问恩公名姓了……”
一肚子懊恼的萧魏文不听青竹的劝告,坚持半夜赶路,上了山间的羊肠道,却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淋成了落汤鸡,两人无头苍蝇一般地一通乱撞,好不容易找见了不远处一座废弃的山神庙,赶忙冲进去,拍身上的雨水,冻得直抖。
抬眼,猛地瞧见墙角处有火光,定睛一看,都愣住了——就见墙角的避风处,一个火堆烧得正旺,火堆里侧坐着两人,他们身后还有一匹精神的白马。
那两人正是今早遇上的白玉堂和展景天。
天天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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