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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影情踪-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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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那时起;我就暗地里铆劲向你爹学习并研究他。我发现他这个人不像我们老是围着师父转;而是到处‘偷’玩艺儿。什么‘大洪’、‘小洪’;‘九宫八卦;‘戳脚’、‘番子’;猴拳、醉拳;‘燕青’、‘螳螂’;‘太祖’、‘弥祖’;南拳、‘弹腿’;八大抄!凡是让他看见的;哈!——都拣着。”    他端起酒杯饮了一杯酒;又接着说道:    “光绪十年秋后的一天;师父让我俩去天津给商行交一批土货(指当地土特产);完了事之后;铺子里二掌柜请我俩在南市群英戏院看戏;路经义和斗店;正赶上一伙地痞在围打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我们俩人看着不公;便停步观看。只见那孩子左躲右闪身形非常利索;那六七个痞子竟奈何不了他。这时;从胡同里出来一群打手;手里都攥着酒盅粗细的白蜡竿子;为首的是个虬髯大汉;用手一指那小孩儿;这群打手蜂拥而上;把这孩子围在中间举棍就砸;你爹看见说声不好;上前一纵;不知怎的;那痞子立时躺倒一片。那为首的虬髯大汉走过来;手里拿着两个铮明瓦亮的铁胆;不由分说猛力向你爹脑门抛来。我刚想说声注意;就见你爹把嘴一张;‘当啷啷’两声响亮过后;你爹已用力把两只铁胆咽下肚去。就这一手惊得周遭四五十人都目瞪口呆。忽见你爹丹田一叫力;那两只铁胆返回来又从口中喷出;‘噗噗’两下;分别打进了那虬髯大汉上衣的左右口袋里;那大汉吓得面无血色;‘哇——’的一声大叫;扭回头就跑;那帮人也跟着跑得无影无踪了。    事情过后;你爹问那孩子道:‘你可是练燕青的?’那孩子说:‘是。您是怎知道的?’你爹说:‘凡属少林门派的练家;大多都懂得点儿燕青拳的特点——半拉子形艺;蹿蹦跳跃——猫蹿狗闪兔蹦鹰翻;哈哈哈!。’那孩子一楞;赶紧抱拳施礼道:‘我是本卫(指天津卫)静海小南河人氏;姓霍;小字俊卿,愿拜您老为师;请您指点燕青拳的练使之法;可否?’。你爹想了想说道:‘谈拜师还太早;不过看你天赋过人;骨子里有股英气;我说两句供你参考;你愿听否?’霍俊卿马上答道:‘愿闻其详!’。‘椐我想来;要发挥燕青拳蹿蹦跳跃的长处;首先还得突出一个迷字;这迷字就是迷惑对方的心神儿;得以掩饰自己的意图和行踪。比如;双方动手;在须臾间都在观察对方的两眼和两肩;即两手未动两眼先行;两脚未动两肩先行;从而判断对方的进击路线;并决定自己的所发招数;以求获得先机或主动。如果能突破自我习惯;在瞬间有意识的利用你的双肩和眼神来导引对方发生错误的判断;使之所发招数进入你预料的圈套;那么;你是必胜无疑!有时就只用好了一招;便可立定乾坤;明白吗?’‘那燕青拳要怎生变法方为上上之策?’你爹向霍俊卿道:‘咳!这还不简单?比如将猫蹿狗闪兔蹦鹰翻变成狼蹿猴闪虎蹦龙翻;把跑直趟变成转圆圈;其实只不过里面多掺了点儿九宫八卦;使燕青拳更加迷踪;进而寻求更多进击对方的机会(空子)也就行了!关键还是我刚才说的那个迷字;这样用起来;表面上看象先发制人;实则是后发制人!’‘哦——!谢先生指示精髓要旨!——俊卿欲按先生教导对家传燕青拳再加改进;遂在江湖道上并另立一门户;请教先生;能否给此门户创一新名;叫;——叫迷踪艺行否?’”    范炳纲正待要接着说下去;忽听门外人喊马嘶;“咣当”一声大门被踹开;一队荷枪实弹的保安团闯进门来;不由分说“哗——”地一圈人枪将酒席宴团团围住。李三刚想蹿房逃走;见屋顶上已早有士兵把守;便又立即佯装醉酒趴在桌子上不再动弹。范秋水姑娘见状忙站起身上前用双手拦住保安团说:    “你们这是干什么的?”    “干什么的?!捉贼的;逮人!”    那胖子保安吼道。范秋水生气地跟着喊道:    “是谁叫你们来的?啊!这可是范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来撒野的!”    “撒野?——嘿嘿!我们可是你家四少爷亲自上门请来的;也是奉了县太爷之命——嗨!县长亲自来了;你看!我说的这还有假?”    范炳纲顺着胖子保安的手指看去;果然是游辛计带着五六个警察雄纠纠地走进门来;屁股后面跟着一个奴相十足、象哈巴狗一样的人;范炳纲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四少爷;这气就不打一处来。范秋水在旁一看他爹这副神情;心里就明白了八九成;赶忙趴在她爹耳边说了几句话。范炳纲听后;木楞楞地呆了一会儿;便缓缓地点了点头。就见游辛计双手抱拳当胸;笑眯眯地说道:    “恭喜范先生;贺喜范先生;果然不出您之所料;如期抓住了毛贼。游某一宿未睡;坐待佳音;到此时;方才接到四公子所传喜信;急忙赶来给老先生道喜!”    范炳纲慌忙站起身强打笑脸恭手迎道:    “不知县长大人亲来;未曾远迎;失礼了!——请!”    李三一听;心里一打楞神:“难道这也是范炳纲做下的圈套吗?那方才他所说的那番话也全都是装出来的不成?”李三正趴在桌上寻思;忽听那“县长大人”坐下来发令道:    “来人——!把毛贼带到我这儿来!”    那胖子保安尴尬地走上前;拿眼瞟着范炳纲的脸色冲游辛计一个敬礼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报告县长大人;那;——那毛贼就在;——在酒桌上;——哦!喝醉了!——那不是吗?”    “噢——?喝醉了——?哦!——哈哈哈!——这是表兄的拿手好戏呦!——您又是故伎重演喽!哈哈哈——!”游辛计毫不顾忌的大笑着说:    “那咱们接着喝呗;乘着酒性也演一出‘鸿门宴’;别有风味!——来人!还不讲毛贼给我绑了;待他酒醒后再审问!”    李三一听;“得;真拿我当醉鬼了;我还得假戏真唱;让他们随便捆吧!”    那帮保安团听到命令;“忽啦”上来四五个人;七手八脚不大会儿功夫就将李三捆了个结实。游辛计在旁看了说道:    “我一看就知道你们这帮不会捆人;象他这样的毛贼一般都会飞檐走壁;一个不小心就跑了;跑了就没处找去!我教给你们——要捆这种人;必须是‘四马倒拴蹄’的捆法;将两手两脚捆在一起;为防止他逃跑;还得把他吊在墚上;你就是不用人看着;他也跑不了!——懂吗?”    游辛计边喝着酒边眉飞色舞的说着;他得意的看着把李三捆了个‘四马倒拴蹄’的狼狈相;奸笑着冲范炳纲说道:    “表兄;咱哥儿俩碰一杯;好好喝喝!——按理说;逮住毛贼应该高兴才对;干嘛老嘟噜着脸子?——明早将毛贼一审;很快就真相大白了;咱俩再商量个法子;把幕后指使来个一网打尽!——哎!麻烦老兄找间空屋子;将这小子关起来;等天亮了以后我们再将他押走;这样会安全些。好吧?”    那四少爷听了;刚想出头领着保安团找空屋子关人;被范炳纲拿憎恶的眼光一瞪;顿时低下了头;悄悄的又退回到了后面。范炳纲示意让范秋水去办;秋水姑娘便站起身来;冲那帮保安团说道:    “你们随我来!”    就见那帮保安团提着李三的胳膊腿;“忽啦啦”一窝蜂似的跟随她向后院走去。    李三被吊在后院靠西北角上的一间空屋里;门被反锁着;两个看守李三的保安团;在廊下长凳上抱枪坐着聊天。一个说:    “狗四儿;你困不困?天快亮了;精神着点;别让那小子从咱眼皮子底下跑了!”    “六王八;你穷乍乎什么?要把你‘四马倒拴蹄’的捆起吊在房墚上;你能跑?折腾个大半夜;兴师动众;闹半天才逮住个孩子?”    “哦!狗四儿;你可别小看了这孩子;你没听县太爷说吗;这小子会蹿房跃脊、飞檐走壁;还是加点小心好!”    “好个屁!要不说你是王八心性呢?‘听风就是雨’;那狗屁县长只知道捞钱;捞来钱能给你多少?他说的话你也信?”    李三没有兴趣听他们瞎扯淡;那‘四马倒拴蹄’的捆法和吊在房墚上这一着;虽然对李三没有多大侵害;但是绳子勒得很结实;时间长了也感到很难受。他现在把自己的脑子全集中在范炳纲身上了;这一宿的亲身经历;使他大或不解:起初;范炳纲学那孔明饮酒抚琴的潇洒;并以祈祷上苍悔罪来诱我夺宝;待我踏中陷阱被擒之后;却又放了我;遂以献宝自杀为誓;表达了悔罪的决心;在饮酒当中他曾追忆与我父相处的岁月;充分表达了对我父异常崇拜的心情;现在又重新把我擒获;还要送与官府;难道这都是他一手策划的?怎么前后的表现反差是那么大?他究竟是想干什么?他要逮我又何必放了我?他要放了我又何必再逮我?唉!——不去管他;我该走了!    李三气沉丹田;然后把小肚子向里一收;那手臂上的绳索便“噗啦啦”地松掉了。紧接着;他把后腰一挺;随着脚腕子从绳套中褪(音吞)出;“唰〃地一个“吊毛”筋斗翻下;两脚轻轻地落在地上。就在此一时刻;他忽听到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紧接着就听到两声残叫;李三凭直觉感到此是有人来救他了。“哗啦”;随着屋门被打开;一个女人闯了进来。李三一看;原来是范秋水姑娘!他楞住了。她也楞住了。    “你;!你会‘缩骨功法’?”范秋水看到李三已脱离绑绳站在面前;惊异地问。    “你;!你把门外那俩杀了?”李三看到范秋水手里攒着正在滴血的短剑;惊讶地问。    范秋水姑娘把手中短剑插入鞘中;掖进红色的包袱里;递给李三手上并急切的冲李三说道:    “李三兄弟;这红包里面是‘书与剑’‘圣宝’与你的双匕首和飞抓等物;你拿了快走;别让他们再看见你!——快呀!”    李三激动的胀红了脸说道:    “姐——;我走了你们怎么办?要不;你跟我一起走!”    “李三兄弟;别犯傻了;快走!我爹说了;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你救出去!”    “姐;你真好!——姐;我走了;你要多保重啊!”    李三说完;一扭头出门而去;直奔“鸿门缘”酒家。    刘呈祥和林黑娘这一夜都没睡;都在为李三这晚的行动担心。特别是自四更天县保安团的人包围了范炳纲的宅院;刘呈祥就觉着不好;仿佛要出事。他让于万沏了壶恹茶;与林黑娘坐在一起慢慢的饮;表面上看;他沉稳得跟没事人一样;脑门子上几道浅浅的抬头纹像刻的一样;时而疏缓;时而平展;但林黑娘却能从他那紧绷着的嘴角上;看出他内心深处的焦灼与忧虑。    林黑娘在参加义和团之前一直在吴桥马戏班子里当坤角副总班主;练就了一身神奇武功。什么空竹、飞叉、蹬缸、晃板、柔术、杂伴子、走大绳、钻火圈、小武术、大武术、水火流星等等;抄起什么具是上品。她六岁拜十祖爷为师;又认马莲根儿为她的甘娘;胆大心细;福大命大;又有准主意;会来事儿;所以一她一加入张德成的坎字团;张德成就看出来她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是只带翅膀的金凤凰;叫她主持红灯照坛口并组织妇女队伍;内部赐号叫翠云娘;对外广称黄莲圣母;一时间天地造化出了一个能呼风唤雨的女神仙。曹福田帅乾字团进驻天津在吕祖堂设总坛后;自称是义和团的总坛主;而林黑娘及她的红灯照自然而然的便成为义和团的坤字团和女性社会扬眉吐气的首脑了。    林黑娘早就通过耳闻;心中对刘呈祥由敬佩发展到心仪;那时刘呈祥的绰号叫刘十九;英勇善战、年轻有为。他(她)们俩在义和团内很少接触;只是在吕祖堂总坛开会时见过几面;虽在话语上很少交流;但双方在内心深处却都对对方十分倾慕。    天津陷落后;林黑娘从望海楼逃出时;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刘呈祥。而刘呈祥在高家村忽见林黑娘亲自来投奔自己;立时就心花怒放、大摆酒宴迎接;并把林黑娘安排在自己的身边行影不离。北洼大战之后;由于林黑娘亲眼见到过刘十九精明强干、指挥若定的英雄景况;从此她就对刘呈祥更加关爱倍致;甚至爱慕得令她魂牵神往。    十年前;刘呈祥为给赵三多李云龙报仇;由于报仇心切;竟中了范炳纲预先设下的埋伏;所带的精壮人马也全军复没;正在他寡不敌众即将被范炳纲生擒活拿的极端危急时刻;只身偷偷赶来的林黑娘突然赶到了;她在夜幕的掩护下急中生智;利用两树间的晾衣绳使出走大绳的绝技装神弄鬼;才吓退了追兵;将刘呈祥救了回来。从此;刘呈祥逢人便说林黑娘是他的大救星;并对林黑娘敬爱有加。    这次林黑娘跟着刘呈祥来巨鹿;也是怕他临事莽撞;无论遇到什么情况好有个商量。特别是这回碰到了李三;又从李三那里知道了蓝灯照大师姐徐二旦和青灯照大师姐郑紫琼姐俩的下落;并听说她俩都已出家为尼为道;更加感慨世界变换无常;万事难以预料。自昨晚李三受命第三次深入范家去打探“梅花拳圣宝”的下落;林黑娘就同刘呈祥一样;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之上;担心其中会出现什么差齿。尽管事先考虑的相当周全;毕竟李三年幼还是个孩子;与那老狐狸范炳纲比较起来;心路相差甚远;如若出个三长两短;将来难以向徐二旦和郑紫琼交待。林黑娘想到这儿;便对刘呈祥说道:    “十七弟;凡事都要做最坏的准备;才能免去忧患。我想;咱们得马上撤离这个‘鸿门缘’;销毁一切与老营有牵涉的东西。你与于万二人先走;咱们定好了在城外三棵树会合;那是你快枪队来巨鹿的必经之地。这里;就由我化装成普通民妇留守;等待李三贤侄儿的到来。等李三回来我俩一见面;无论他办的事情成败如何;我们俩人都先赶去三棵树与你们会合。如果天交卯辰时分;我与李三都还没有到”    林黑娘正讲到这里时;忽听酒馆前门“咣当”一声被打开;刘呈祥和林黑娘甩头一看;原来是李三回来了。###三十六。秋水同长天一色
    三十六。秋水同长天一色    李三回手关上门;急走到刘呈祥身边;从怀中把“梅花拳圣宝”的“书与剑”掏了出来放在桌上。刘呈祥双眼一亮站起身来悄声喊道:    “‘圣宝’?——啊哈!——成功啦!”    林黑娘和于万也围了上来;惊讶地睁大眼睛看着“圣宝”;两眼放射出喜悦的光辉。刘呈祥赶快翻看“书与剑”;辨认真伪后说道:    “真的;全是真的!李三贤侄儿;——说说吧!是怎么拿到手的?”    “范炳纲给的!”李三答道。    “啊!——怎么?——你再说一遍!”刘呈祥似乎没听清楚;急切地问。李三立即又重复道:    “范炳纲给的!”    “不可能!——他——他能有这好心?”刘呈祥摇头说道。李三刚要争辨;林黑娘插言道:    “你先不要说可能;还是不可能!先让李三贤侄儿把昨晚经过详细谈一遍;不就全清楚啦!然后;咱们再坐下来做进一步分析;不就行啦!”    “好;李三你说吧!”    刘呈祥也觉得自己有点儿武断;点头应道。李三便就从昨晚在房上听范炳纲抚琴说起;范炳纲怎么设计策引他上钩;他第二次盗宝如何被擒;范炳纲是怎么放的他;然后又怎么冲他的面起誓献“梅花拳圣宝”并拿“世阙”打算自杀谢罪;而后;范炳纲又设宴款待他;并向他表明改恶从善的心意和决心;没想到他家老四竟偷偷摸摸地给县长报信;县长如何带兵包围了范家;他又怎么第二次被擒;范秋水姑娘怎么冒着风险杀死两位看守将他解救出来;并将“梅花拳圣宝〃托他带给五叔刘呈祥等等经过;跟他(她)们三位详详细细原原本本的讲述了一遍;讲得刘呈祥默默无语;陷入了沉思。屋里的沉寂;使气氛紧绷绷的让人窒息。林黑娘熬不过;用胳膊撞了刘呈祥一下;问道:    “十九弟;想什么呢?”    “哦!——我在想;范炳纲又再耍什么花样?”    “我看;未必!——那范炳纲把“梅花拳圣宝”还回我们;这值得怀疑;可杀那两个保安团看守的两条人命也能做的了假?原来那庞师爷宫团总等三条人命是李三杀的;可这回两条命是范秋水杀的;就等于是范炳纲杀的一样;前后五条人命没了;他就不怕闹个通匪?何况他两次施放李三;能有什么阴谋?”林黑娘分析说。    “不然!”刘呈祥反驳道:“范炳纲不同于常人;他与那游县长是表兄弟;难免从中做大手脚;蒙骗我们;让咱们上当!”    “上什么当?”林黑娘问道。    “‘放长线;吊大鱼’;‘引蛇出洞’;——最后来个‘一网打尽’!”    刘呈祥答道。于万也担心地说道:    “没准这可恶的东西一会儿就跟着找来;给咱们来个措手不及;那咱吃亏可就大了!”    “哦!——好厉害;那只能信其有了!——那咱们可得早做准备!”    林黑娘也觉着事态严重;刻不容缓。刘呈祥赶快将“梅花拳圣宝”包好;交于林黑娘收在怀中;说道:    “如果范炳真的来这一手的话;我就把他宰了;决不轻饶!——咱们快撤!”    李三站起身刚要出门;忽见大门一开;十几个保安团装束的彪形大汉堵住在门口;手中拿着十几条火筒(枪)统统指向了他(她)们的胸膛;炸雷一般的喊喝声灌入他们的耳中:    “不许动!举起手来!——谁动打死谁!”    喊声过后;一连串狂笑声响彻静寂的夜空: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笑声过后;那个游县长晃晃悠悠的从众彪形大汉的身后闪了出来;撇着嘴;尖着嗓音;怪声怪气的说道:    “哈!‘决不轻饶!’——决不轻饶谁呀?——哈!‘咱们快撤!’——往哪儿撤呀?——你们是撤不了了!乖乖的束手就缚吧!哈哈哈——!”    又一串狂笑声响过后;那游县长脸色一变喝道:    “把屋里的人全部给我捆上;带走!”    “是!——”保安团门齐声应道。突然;一声凄戾大叫划破黎明前的灰幕:    “住手!——先不要抓人!——”    随之;两个披头散发的人如风般刮来;刘呈祥扭头看时;原来那跑在前面的竟是武林叛徒范炳纲。    那范炳纲跑到游辛计的跟前;双手抱拳气喘嘘嘘的说:    “表弟;看在咱上下两辈人通家通好的份上;给我范炳纲个面子;不要抓这几个人;我范某将感恩不尽;永世不忘!”    游辛计听了蔑视的说:    “表兄啊表兄;你是——抓也萧何;放也萧何;两头使唤人;尽给我添麻烦!刚才是你叫人抓的这小混蛋;反过来你派人杀了我的人;又将这小混蛋放跑了;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还有什么脸面来求我?”    范炳纲闻此;双膝跪倒在游辛计面前;眼中垂泪道:    “表弟;我求你了;杀了你的人完全是出于无奈;回头我拿我的命来抵他们的命!但求您别抓走我这五师弟和这小侄儿;我已经对不起他们了;我不愿他们再有什么不测;我给你跪下了;您就高高手让他(她)们走吧!”    范秋水也跑过来与她爹跪在一起;向游辛计求情。这个场面让刘呈祥他们四个人看个满眼;俱都感慨万千。刘呈祥心说:范炳纲啊范炳纲;你早知有今日;何必当初?    就见游辛计两手抱着双臂;仰面望着鱼肚色的天空;悻悻地说道:    “范炳纲;你想让我当那华容道上红脸儿的关公?哈!今生今世那是妄想!——来人哪!甭理他!先把这四个人给我捆起来!”    话音刚落;就见范炳纲身子一晃便来到刘呈祥身前;两臂一伸挡在前面说道:    “我看你们哪个不怕死的敢动手?——谁动手我跟谁拼命;叫他尝尝举人爷爷的铁拳!”    保安团众人正要上前捆人;见范炳纲摆出要拼命的样子;谁还敢动手;都把目光转向游辛计;看他怎么说。游辛计此时甚觉尴尬;不由得脑羞成怒;便把腰里的手枪拔出来对准李三;想一枪把李三撂倒;震唬住这个令人难堪的场面;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站在旁边的范秋水一看情况不妙;立即把身一横档在李三前面。忽听“砰”的一声枪响;范秋水姑娘倒在了血泊里。范炳纲一惊;扑了过去;抱住女儿大声呼道:    “秋水!秋水;——秋水呀——!我的好女儿!——都是爹害死了你——呀!——苍天啊!——你真的惩罚我呀?我”    李三看了;心里象刀割的一样痛;不由得滴下泪来。    这时;范家五虎的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都从远处围了过来。刘呈祥恨恨地向天喊道:    “骆宏——;你在那里还等什么?赶快给我狠狠地打!”    随着他的话音;“砰砰砰——砰砰”;一阵排子枪响;就见那游辛计和全副武装的保安团;以及范家五虎的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都一声没吭的躺倒了在地上。    范炳纲正抱着范秋水姑娘哭得伤心;听得枪声又响;抬起头来一看;见他的儿女们全都倒在血泊里;忽觉心里一紧;脑袋“嗡”地一迷糊;便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跌跌撞撞地呼唤着他们的名字向城里飘去。    李三伏下身躯;深情的理着范秋水姑娘散乱的头发;低声地说道:    “姐;我会记住你的;李三永不忘怀!”    他抬起头;看到骆宏鲍安带着好多拿枪的人;从房上跳下;向刘呈祥林黑娘围拢过来。他知道;那些人都是刘五叔的快枪队和保镖;前面那一片死去的人;都是这些人的牺牲品。他今天亲眼看到了他们杀人如同捻死个蚂蚁;根本不眨眼睛;那是五叔的性格;无论是对洋人还是对坏人;从不留客气;只有如此;才不至于吃亏。他还觉得;自己在巨鹿度过的这几天;就如同度过了几年;甚至十几年;好像——不!是确实长高了许多。    李三说到这儿陷入了沉思;默默的似有深邃的思念。龙剑秋也被他那充满剑胆琴心侠骨柔肠气息的故事所打动;不敢惊动他内心里情感世界又刚刚翻腾起来的漪涟。    “砰砰砰;砰砰砰”的敲窗声后;屋外传来李三他娘界着窗户清脆的喊话声:    “天都大亮了;你们还在得吧呐(即聊天)?——整整得吧一宿是了是吧?别躺着了!——快来;吃早饭啦!”    李三好像从梦里惊醒过来;说道:    “好了;知道了!我们俩人马上过去!”    说着;李三揉了揉眼睛;片腿下地穿鞋。龙剑秋也跟着下了炕;边穿鞋边问李三道:    “三哥;那范炳纲最后怎么样了?    李三仰起了头;对天大呼了一口气说道:    “可惨了!叫警察局给抓起来了!”    “是不是因为那姓游的县长被杀?”龙剑秋好奇的问。    “嗯!当天是因为这个事儿;关了两天;见他是真疯;转过天又把他放了。他回家后;又把他生病在床的小儿子(指范家五虎的老五)活活的给掐死了;所以官面上就又把他给逮进去了;唉!。”    “那秋水姑娘是你给埋的吧!”    “嗯!我感念她的好处;在他的坟前给他烧了三天纸。第三天还是刘五叔同林黑娘陪着我在坟前呆了多半天儿;才把我劝了回去!”    李三眼前又浮现出他在俺埋了秋水姑娘的遗体过后;那几天几乎完全沉浸在对她万分思念的极度悲苦之中的情景:    他在她的坟前给他焚烧纸钱;他口中反复念叨着:    “姐;我会记住你的;李三永不忘怀!”    李三默默地在她坟前回想着几次看见她时的景况:他第一次看见她时;她只不过是在她家大门外面一闪而过;她的动作轻盈利落;身上带有着相当强的武功韵味。不知怎的;当时如若说是他对她的举动觉得诧异;因而产生了对她的怀疑;倒不如说是他被她身上所发出来的一股什么气息所吸引;由此产生了一种他对她的特殊注意。那“注意”似乎只是一瞬即逝的闪念;可那“一瞬即逝”的闪念尽管短暂;但不知为什么;他却由此对她产生了一种永不忘怀的印象?但;他与她是仇家啊!他与她父亲范炳纲有着杀父的深仇大恨;这种仇恨是不共戴天的呀!那末;他对她的特殊印象是从哪里来的呢?见鬼!    李三又回想起第二次看见她时的情景;那时是他在范炳纲的正房屋顶上面往屋里偷看;她正与他父范炳纲合演一绌“范炳纲装病;父女诱敌深入”的小戏;那“戏”是专为了欺骗他这个“贼人”而演出的。那时他是为去范家打探“梅花拳圣宝”“书与剑”藏匿的地点的。回想那次;总的来说是没有上他们父女俩所设下的圈套;但凭心而论;尽管自己最终是没钻入他们所设的圈套里;可开始的时候还不是顺着人家划的道;被牵着鼻子走的?不过;尽管自己没有逃过她们父女俩演“戏”的戏弄;但他事情过后;从内心深处反复掂量;他的确没有因此而恨过她;因为;她究竟是她爹的乖女儿;女儿帮助她爹来骗骗“贼人”、演“演戏”是有情可原的!李三想到这儿;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三接着又回想起第三次看见她时的情景;那时他正在范炳纲的正房屋顶上往下偷看他父范炳纲上演“弹琴装潇洒”一幕;忽然他父用“朋友;下来吧!我早就看见你了;在此等候你多时了!”的诈唬语来诈他从房上下来;当时他自己真的被他这一番诈唬惊出了一身冷汗;当自己正要傻乎乎的真当一回那个“生瓜蛋子”;被蒙骗从房上下来的时候;秋水姑娘突然出现了;她一句“爹爹;天这么晚了;一个人也没有;您叨咕什么呢?是跟谁说话呢?”就把她父范炳纲玩儿的“西洋镜”给撤彻底戳穿了;因此才避免了他再一次上她父亲的“兵不厌诈”之计的当;看来;她那时绝不是无意识的胡乱说出那句“提醒贼人”的话?可见;她的心计绝不在他父亲范炳纲之下;而是高出她父亲范炳纲不止一层!    李三最为心痛的是;她在劝说范炳纲改恶从善之后;为了承诺自己和父亲的渃言;为了保护他这个“李三兄弟”的生命;竟然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用她的身体挡住了那飞往“李三兄弟”胸膛的;罪恶的枪弹;——女儿身啊;女中豪杰!真乃女子中的大丈夫!——姐!——我会记住你的;李三永不忘怀!    李三想起了她倒在血泊中的一幕。范炳纲哀号着扑向她女儿;——可自己呢?怎么还在那儿傻站着?——为什么扑向她那纯洁身躯的不是那被救的“李三兄弟”呢?你究竟怕的是什么呢?——啊!男女授受不亲!那可恶的男女授受不亲!你让我那悲痛的心;就这么痛一辈子吗?###三十七。柳松亭亮艺
    三十七。柳松亭亮艺    “李三;吃早饭啦!快点儿!”    屋外又传来李三他娘催促的喊话声。    李三掐断了自己的思绪;拉着龙剑秋飞步来到东屋;见早饭都摆好了;老太太正端坐在炕头上等着他们;就先打声招呼;坐上炕去。    吃完早饭;李三逗着李五玩了会儿布老虎;等二婶归着(即拾掇)利索回来;把李五接了过去;就拉着龙剑秋上后山观观风、透透气。出了前门;往东一拐;便是上山小路;二人拾级而上;约有三百步;忽眼前一亮;豁然开朗;李三说道:    “前些日子我登此山;发现了个好去处;那里有山有水还则罢了;竟然还有个观景的小亭;亭前好一方地;雨水冲刷的黄沙;浆细平整;没半点儿坑凹;却是个极好的练墨竹台。尤其是站在那萍台上;只觉得眼前居高临下;能看出几十里远近;端的心旷神怡!”    听李三一说;龙剑秋兴致更高;大步流星似的竟与李三赛起跑来。只一会儿;便被李三落(音拉)下好远;胸口一上一下的如拉风匣;那嘴张得老大;只管“呼呼”的喘个没完。转过一个半坡;就见一石桥架在那清泉沟上。上得桥来;一眼就看到了李三在他说的那个观景小亭内招手;呼唤他过来;龙剑秋紧走两步进得亭中;一屁股压在廊下的长凳上动弹不得。歇了一会儿;龙剑秋抬头四望;两眼似乎有所发现;竟然挺身而立;摇晃着脑袋;学起了塾堂学究那老迈城府的样子;转(音拽)起文;高声朗朗地口颂了一篇长不长、短不短、诗不诗、词不词、歌不歌、赋不赋的四不象散品来:    “燕郊青山多巍峨,石级环绕盘蹉跎,草嵘木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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