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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6群龙之首-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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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朕一起易弊去陋,岂不更有意思……”
只听那剑手听到这里,全身一颤,似在忍受极大痛苦似的,暗吼了一声,又似身不由己,一剑又将刺来,又像要自刺一剑似的。
反正赵佶也摸不透此人来路,却总觉有点眼熟,不过,既然对方看来不爱听这个,他就改而说其他的了:
“不过,壮士骂朕当百姓是刍狗,所以也当肤如狗一样杀,那就不对了。刍狗不是狗,而是一种纸扎祭品,而不是真的是犬只……”
话未说完,只听剑手(仿佛也自他背后)发出一声低吼:
“我不管你改不改过,千错万错,今回我是奉人之命来杀你,决不能空手而回!”
赵佶惊然一惊,忍不住问道:“你受何人之命,可知欺君犯上是弥天大罪!”
只见那剑手全身搐抽似的顾动起来,皎紧牙龈,异常艰辛的切齿道:
“反正你快要死了,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你身边最信宠的、最有权的人下令杀你的。他杀了你,就可以另立天子,大权由他操纵于手,到时候,我非但不必治罪,还是大功臣一名哪……”
赵佶听了惊恐无比,一股怒愤,涌上心头,冲口便问:
“你说的是谁!?”
就在这时,忽一瘦小的人影疾地冲近。
这人隔在赵佶与剑手之间,叱了一句:“我不许你出卖恩公,也不许你伤害皇上!”
这人一刀就刺人了剑手的胸腹间,那剑手大叫一声,语音凄苦至极,那瘦小人影拔刀而退。只见他双手捂腹,手中妖剑当然落地,血水哗哗自指间溢出,连肠予与内脏,淌了一地,也溅及赵佶一身。他尖声嘶声,眼神也痛苦已极,喊了一句:
“——不是我!我没害过我的同一”
言至此尽。
他倒地。
殁。
死时眼睛睁得老大。
大变遽至,赵佶可谓喜出国外。
大难不死,虽给血污溅了一身,但他死里逃生,还真的大喜过望。
那剑手一倒,剑手身后一直有着那名黑额汉子,“护法”一般的如蛆附身跟着剑手,而今变成了直接面对赵佶。
赵佶忙向那瘦小汉子求救:“侠士,大侠,你快救朕,只要倒戈杀贼,朕许你要啥有啥,富贵功名,多大官儿,任你挑!”
他虽昏淫,但也自有其精强处,也发现了这瘦小但亮眼睛的汉子是跟这干反贼同来的,而今却为救自己一刀杀了那名剑手,那显然就是“倒戈”、“窝里反”了,他抓准这点:只求这人能救人救彻,解了自己危难再说。
却在这时,护驾侍卫源源拥入,连同龙八太爷的部下:“太阳钻”钟午、“落日杵”黄昏、“明月钹”利明、“白热枪”吴夜以及”开阎神君”司空残废亦已杀到,“救驾”部队的声势于是大增。
那黑额汉子猛上前一步,向那眼睛发亮着情感的持刃汉叱道:
“陈念珠,你这算啥:你身受相爷厚恩,竟敢吃里扒外!”
赵佶乍听这句话,脑袋里轰了一声,又觉得此语音有些熟悉,但细聆又觉混淆,这时外边喊杀连天,赶来救驾的侍卫正不惜大杀特杀,都要保住天子安危。
跟着那黑额汉正要动手,但那“陈念珠”横刃拦在赵佶身前,大声吼道:“相爷待我恩重如山,但万岁爷如天如地,天不可欺,地不可弃,欺天遭夭谴,弃地元地容,他要我死里死里去,做牛做马都可以,但杀夭子则万万不可、断断不能为!”
黑额汉顿足道:“你这是背叛……相爷!”
却听一声唿哨,那白袍人一连十六招急攻、十九招快打,迫退一爷和他那把十八尺左右的长刀,急叱道:
“不行了,狼来了,狗皇帝脑袋暂且寄下,咱撤!”
他一说“撤”,那用大刀细剑大砍大杀的巨汉也忽尔住了手,朱月明也不反击,第一件事便是掠到皇帝处,护住天子要紧。
——他后半生的功名富贵,就靠这一“护”。
那黑额汉情知已杀不了皇帝,一跺足,向那双目充满感情的蒙面汉啐了一句:
“陈念珠,你不得好死!……·爷下会放过你的,你瞧着吧!”
话一说完,黑额汉、白袍人、巨无霸一同夺路杀出重围,恰好遇上重贯带了“五虎将”,拼将、狠将、天将、猛将、少将冲杀了进来。
不过没有用。
这五将对老百姓虽然一向如狼似虎,但遇上了白袍人的剑、巨汉的刀和剑,以及黑额汉子的怪异掌法,全成了“废将”、“倒将”,“吹将”“逃将”、“弃将”一般,摧枯拉朽的不成阵式,给这三人闯出了重围。
至于另外四名使斧的杀手,虽与龙八四大部将交上了手,但一时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四杀手见白袍人一撤,他们也不恋战,龙八麾下的四名部属正待追击,但听一爷大呼。
“保驾要紧!”
钟午、黄昏、利咀、吴夜等也立即收势,急回到房内,重重团团的护住皇帝。
至于跟李师师交战的缨枪客,已早一步掠出窗外,亡命而逃了。
戚少商、孙鱼、朱大块儿、张炭等完成任务、使命,一气杀出李师师的闺阁,就遏上正在小甜水巷屋上街角交手的战
雷卷正力战多指头陀。
至于利小吉、朱如是、龙吐珠、洛五霞、唐肯等人,则跟龙八和赶援护驾的侍卫拼力交战:不惜大杀特杀,无畏身死,也不让援军攻人这李师师的小馆一步。
戚少商正居高临下,眼光瞥处,只见东南方有数条影子迅疾掠来,不知是敌是友,孙鱼眼尖,只望一眼便道:
“不好,这是剑神、魔、怪三人,他们自西北方来,看来已知‘惜旧轩’发生的事!”
戚少商情知此时不定,只怕就走不成了,马上加入战团,与雷卷联手迫退多指头陀,但保卫圣驾方面的又赶来了“五大刀王”:
——“八大刀王”中,勺L方风雨刀”苗八方已死,信阳萧煞、襄阳萧白亦已殁,但“伶仃刀”蔡小头、“惊魂刀”习炼天。“五虎断魂刀”彭尖、“阵雨二十八”兆兰容、“相见宝刀”孟空空依然活着,仍然为皇帝和蔡京效力、效命。
这时战情紧急,只要诸侠中有一人给缠上,后果就不堪设想,但就在这时,小甜水上有几处忽然生起了火头,火舌闪烁,浓烟直冒,只见影影绰绰,也不知来了多少敌人。
多指头陀是老江湖,见了就喊:“快攻人’醉杏楼’,保护圣驾要紧,别遭贼人调虎离山!”
这一下嚷嚷,只听李宅里的童贯也呼喝连声:
“快来保驾,他奶奶的,有多少人来多少人,你奶奶的,那些逆贼狠得不似人!”
于是善战重兵全调集回李师师闺阎,其他的人又忙着挽水救人,伯祸及天子,戚少商、雷卷等人才得以趁隙分头杀出重围、一路奔杀,不敢直返“金风细雨楼”,先在”破板门”
会集,点清人数,除陈念珠、孙忆旧二人外,虽有负伤,但无折损,大家才松了一口气,雷卷冷哼一声,第一句就问:
“这火是不是杨无邪放的?”
戚少商知道雷卷与杨无邪有隙,只好点头,说:
“是我叫他如此应合的。”
“我呸!他忒也多事!”雷卷悻悻然啐道:“不过,没他这几把火,咱们今晚能聚在此地的,恐怕还不到一半的人!”
大家这才听出他没有戒怀,都笑了起来,只张炭忧心怔忡,望月沉思,说了一句:
“不知陈念珠那儿可济得了事?”
众人不禁望向戚少商,却只见戚少商在月下的神情,似悲非悲,似笑非笑,手里还有一角香袖,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五章 酒色财:弃
1.金刚经
戚少商一众刺客这头才走,大家已包围住了陈念珠。
他们都不急于拿下陈念珠。
——因为后面的变化谁都看到的了:这刺客倒戈相向,杀了狙弑圣上的刺客,这一来,保驾有功,很可能从此便得到万岁爷的宠信,故尔,没有圣上一声令下,他们都不愿意第一个先招惹这名来历不明的新贵。
尽管不出手,但大内高手仍围住了陈念珠,至少,不让他再有机会向皇上狙袭。
这是最不“冒险”的方法。
——为官之道,是既不作头一人,也勿作后从者,永远要知道先行一步,料敌机先,但也不要走得太“快”、大“先”,不然,万一争锋失利,作了炮灰就得不偿失了;却也不可走得太“慢”、大“落后”,否则,人候着封官进爵,你只等着吃泥。
这是当时的“为官之道”。
这些“皇上身边的红人”,自然都晓得这官场中的“不易法则”。
但世上的法则不止这一个。
做人的法则也不只一种。
像陈念珠、戚少商之间的生死情义法则契约,这些人就不懂得。
——所以他们只能当“官”,不能当侠者。
一一当侠者有什么好?
陈念珠没有想过。
他只在做。
他在“做”之间只想到过去的一个情景。
那还是在戚少商逃亡的时候。
那次减少商逃到螳螂镇,遭蔡京、王黼、傅宗书派来的人追杀,戚少商正要硬着头发迎战,但陈念珠却巧施小计,陈仓暗度,让追杀戚少商的人追错了方向。
陈念珠之所能轻易办到这一些,因为他是蔡京的人,当时正派去“螳螂镇”收集“温凉玉”,温凉玉,又名玉圭,听说是东汉初年遗留下来的稀世奇珍,蔡京听说了,便想要,派了陈念珠一众人去地方强索,这却分薄了追击戚少商的实力。
当时戚少商大为诧异:陈念珠因何要暗助自己?
——在发生他最信任兄弟顾惜朝倒戈相向之前,他一向是信人不疑;可是,一旦因信人而致寨破人亡,亡命天涯,他对人就难免不信多疑。
不过,他随后弄清楚陈念珠的“身世”,就明白了来龙去脉。
陈念珠原是广东佛山人、其父陈礼,曾得宋徽宗皇后王氏信重,委以重任,时向皇帝谏言。
赵佶虽然多才多艺,但生性昵近小人,喜人奉谀,又自命不凡,故佞臣如蔡京、朱耐、童贯、梁师成之流得以亲近,却将苏轼、司马光、文彦博等清流忠贤之士一百零九人列为好党树碑。皇后王氏却向躬行节俭,率下为礼。见赵佶穷奢极侈,又忠佞不分,便一再相劝,赵佶不但不听,一怒之下,连皇后都少见了。
陈礼虽然官小,但皇后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有鉴于国事绸螓,忠良尽去,于是也冒死谏主,这事却触怒了蔡京。
蔡京便授意重贯,诬陷陈礼“暗通夏辽,扰乱军心”,充军郁林,未到半途,陈礼受不住折磨,惨死当途。
这一来,陈礼一家,也因而破落败亡,儿女都发给大户人家为奴为婢。男丁只陈念祖一人,怀着复仇之心,要回复陈家清誉,化名念珠,投蔡京门下。
蔡京也是谨慎小心的人,投他门下的,都经筛选精挑,却不知怎的,可能是受陈念珠的陈家祖传“沉香狮子”贿赂之故吧,一向精明心细的总管“山狗”孙收皮竟似没发觉陈念珠之来历,让他成了蔡氏门下之客,由于陈念珠机警乖巧,故亦逐渐受到重用。
但重用仍是无用。
他仍是近不了蔡京的身。
就算近得了身也终究无用,因为蔡京一向湮慎,他身边有的是高子能人。
他杀不了蔡京。
报不了父仇。
光大不了门楣,雪不了厅。
他幼受庭训,知道荣誉比生命更重要,报不了仇,便雪不了恨,他一辈子只能当蔡京的奴才仆役!
所以他恨深。
甚恨。
直到他见着了戚少商,很奇怪,竟生起了一种:“这人可达成我的心愿”的想法。
他甚至希望为他效命。
不惜效死。
他故意让蔡京的部下追错了方向,亦告诉了戚少商自己的身世,戚少商虽只是一名江湖浪侠,一寨之主,但平素用功甚勤,对朝廷的事也知之甚详,自然也听过陈礼是位郁郁而终的好官,当时他看陈念珠心丧欲死,便安慰他道:
“你放心,总有一日,你不但能报大仇,还能光宗耀祖,光大门楣。”
陈念珠听了大是振奋,紧紧握住戚少商的手说:“你能不能帮我这个忙?”
戚少商只说:“要是我帮得上你的忙,我一定帮。”
陈念珠当时就喃喃的道:“我一直厕身在蔡府,做牛做马,做人也没意思了。我就等为爹报仇雪耻的一天!要是你可以成全我,只要有用得着我处,你叫我死,我立刻就死!”
当时,他还把一套经书拿出来,双手递给戚少商,恭敬的说。
“这是龙树大题手抄烟血金刚般若波岁密经,我送给你,你献给方今皇上,他好奇物瑰宝如命,说不定可赦免你。”
戚少商取经一翻,知是金刚般若经,心中一震。佛度众生,有许多方便法门,至少有大乘八宗小乘二派,但大乘佛法,才是佛法的究竟佛门。究竟大乘法,虽设法门无量,却始终是以自利利他为本。在诸方便法门中,始终以六波罗密为本;六波罗密中,又以般若波罗密为本。是以般若便是大乘佛法的中心。戚少商知陈念珠送的是稀世瑰宝,金刚经在佛门经典中,素有特殊地位。佛在大般若经中曾经说过:所有一切诸法,皆在般若经中摄尽,是以般若在诸经中是最重要的,而金刚经又是般若经中至重要的,摄精取华提纲挚领,所以通读主钢经,如同读尽大般若经,甚至可以这样说:若能悟主刚经,就是同悟三藏十二部之教典。
是以自古以宋,读诵受持金刚经者众,其因于此。
金刚经既多人修持,并不罕见,但这手抄本来自龙树菩萨,这就是奇珍异宝了。
戚少商不禁问:“这经文难得,却不知你是从何得来?”
陈念珠说:“我是奉旨到这一带搜刮奇珍异宝,翻遍古刹佛寺,找不到‘温凉玉’却逼出了这一册龙树烟血金刚般若经,我看献给那狗皇帝、贼丞相不值,我把室送你,就当是他日你帮我光大祖先门楣之报答,希望你能不弃收下。”
戚少商听了,自是暗叹皇帝及那一干狐群狗党,可恶已几为一块青圭(即“温凉玉”)
就把民间闹得个翻天倒海的,陈念珠既能搜出本《烟血金刚般若经),其他奇宝异珍,毁于人手,更不知凡几了。
他心中恚怒:更是不受,便说:“这是你我到的东西,你图着自己用吧。”
陈念珠道:“我曾翻过、但就少了点悟性,读不懂,也摸不透,戚大侠悟力远高干我,还是收下吧。”
戚少商仍是坚拒,“是你的东西,我不能要,何况,我此际心中没有佛性,只有杀性,你给了我也没有用。”
陈念珠听了也颇有同感:“我也是。我心头此际只想复仇、雪恨、还我陈家名誉,什么金刚经,就别说经文了,我连经题也解不了,还念什么经。”
戚少商笑道:“这倒不然。你是仇火中烧,一时返掩了明目心眼。佛经来到人世间之任务,便是为开示众生悟人佛之知见。以身成佛,即是众生皆成佛之意。成佛有许多途径,许多方便法门,佛经便是纪录了这些智慧和知见。不过,光是已译成中上文字的,就有七百四十六卷之多,可见浩繁瀚博,而其中唐玄奘所译的大般若经,就有六百卷之谱,分为四处十六会,计二百六十五品。所谓四处,是分四个不同的地方和观知来讲:所谓十六会,便是分十六次讲。而这部金刚经,就是其中第九会,且是十分重要的一会。”
陈念珠听得似懂非懂,只问,”那为什么称为金刚经尸戚少商见既然说开了,就说了下去,“佛陀每开示一段经文,到未了,必有弟子间其经名。如法华经。华产经、般若经、阿含经皆如是。所谓‘金刚经’,是来自本经须菩提问佛陀:‘世尊,当何名此经?我等云何奉持?’佛陀回答说:‘是经名为主刚般若波罗密,以是名字,汝当奉持。’这就是‘金刚经’得名之由来。”
陈念珠苦笑道:“那金刚是啥?我仍是不明。”
戚少商学识渊博,虽对佛理井无特别修持,但他博览群书,好学不倦,且能过目不忘,记心奇佳,当下便说:“依佛经说:切利天上的帝释天,有一种宝物叫金刚.拿它与阿修罗作战,战无不胜:天竺传说里的金轮王,他手上七宝中便有一宝名为金刚轮宝,展转于任侗方面,都能使其他国度对他诚心诚意的顺伏。金刚就是坚利的意思。佛便常用‘金刚’以喻法喻人,像常说的金刚三昧、金刚力士、金刚幢便是三例。”
陈念珠以懂非懂:“那金刚……经,却又是何解?”
戚少商滔滔不绝的道:“‘金刚,不仅有坚利的特质,引申开去,更见明净胜相,如宝石华彩,净洁无暇,纵在脏垢之处,亦不为污秽所染。在佛义理,金刚之坚,譬作‘实相般若’,因诸法实相,是随缘不变,在缠不休的:金刚之利,譬作’观照般若,,乃因绵密观照,是以无惑不摧,无我不破;金刚之明,譬作‘文字般若’,因为文字言说,能开慧示智,无明得明。金刚能断最坚、最利、最强、最细的妄执述疑,且能断尽无余。金刚经便有这等深明的大义。”
陈念珠这下笑道:“如此大义,难怪我这钝物生受不了。这经还是你收下吧!”
戚少商仍然坚辞,“别说自己鲁钝。一旦开了窍,便通悟了,就算一草一木也能成佛。
一朝放下屠刀的,不就是佛了!”
陈念珠道:“那岂不是说,人人成佛,佛与众生岂不没有分别了?”
戚少商道:“本来菩萨与众生,并无异性,悟了,众生就是菩萨;迷者,菩萨便是众生。是故菩萨众生,本是一体,并无二致,你说对了。”
陈念珠苦笑道,”我说对了?那我也有悟性了!可是我却不但放下屠刀,我要靠这屠刀报仇。如果悟了佛我就连仇都不想报了。那我宁可死了好了,还悟什么佛?”
戚少商微笑叹道:“你确是给仇火恨烟蒙住了窍。可我也一样。你想的是恢复家声,我要的是重振声威,而今你送我‘主刚经’,不若送我主刚宝剑。金刚经能解决生死大事,破除自性妄见。但我的执见就是报仇雪恨,我不要破,亦不要除,我活着就是要报仇。真正悟了佛,成了佛,就要断除一切酒色财气,放弃世间名利权欲,那本来就是我的,我未好好享受过它,我为啥要放弃这些一切本属于人间世的事物?”
说到这里,他微见激动,“如果假借修佛的名号,却无所不为,妄念不除,亦无一戒,酒、色、财、权、名、利样样都来,事事都沾,还自号为高僧仙道,这我是不干的!不有修持善行,就不是佛!我成过、败过、面今仍落魄着,我还要成大功、立太业,我没放弃,亦不死心,叫我念金刚经,断除一切?不如予我金刚剑一把。我要斩尽仇人头、敌人首级!”
陈念珠这可听得愣住了,好半晌才说,“听来,这经我懂不通、你也暂时用不上,不如——”
戚少商当时恢复了镇静,只说:“你还是先收看好了。”
这之后,戚少商辗转流亡,又逃了不少地方,直至他因掌握了皇帝身世秘密,反过来威胁赵信,使这天子开恩特赦,让他重建“连云寨”,报了大仇,在这种种情节中,戚少商仍保持跟陈念珠,以及在逃难的过程中他结识的四、五名生死之交密切联络。
——也许,有一夭,会用得上……
——或许,有一日大家会共同作战……H。
果尔。
至少,陈念珠便是用在这件事情上,这次的行动中。
陈念珠等这一天已久。
他依然身在蔡门中、但依然没法接近蔡京,没法子杀得了这个仇人。
所以他也无法重振家声、光大门楣。
他在等这一天。
他终于等到了减少商重出江湖、入主京师武林。
这时候,他就挺身出来,毛遂自荐。
他把“金刚经”送给了杨无邪,只要杨无邪向戚少商转达他的一句。
一个问题:
“——时候到了吗?”
他一直在等这一句。
“到了。”
他终于等到了。
就在今夜。
2.走·色·财·戏
陈念珠笑了。
他知道这一生已走到快完结的所在了。
——最多还有几句话,他便得下场了。下台了。
所以他更要演好这场戏。
甚至还加多几钱戏份,多加几成戏肉。
反正,这是他人生里最后的一场戏。
他笑了。
他个子虽不算高大,但横着刀的样子很英武。
而且做。
他缓缓扯下了面霓:他以真面目示人,死也死得光明正皇帝赵佶受尽惊吓,但总算死里逃生,他瞧得分明,心里明白,救他的正是之大眼睛的少年刺客,这时,他左有一爷护着,右有朱月明守着,再也无燃眉之险了,便生爱惜上心,怕侍卫误杀了救命恩人,于是呼道:
“壮士,快放下刀,你救了朕,朕一定重重酬谢你!”
陈念珠却持刀四顾,扬声问:“却不知童大将军在哪里?小人有军情机密,只向他禀报。”
童贯趁着人多势众,这时便摆着个奋身护驾的英勇模样,就左手横刀右手仗剑护在赵佶身前,听陈念珠这么一间,未知虚实,一时不敢相应。
赵佶见这年轻人既是救了自己,肯定绝无恶意,更想进一步间出是准那么胆大包天,指使这些人来行弑茵己?于是便催促童贯:
“将军,你还不上去料理这事?他是救了朕一命的恩人。”
童贯平时惯在皇帝面前称雄自夸,屡次自报战功,夸大战绩,每次他都浩浩荡荡的带兵进侵邻国,实则乘兵出军大事搜刮,肥了自己。他把精锐兵马留在身边,却只把名将烈士送往沙场,略有战功,便虚报己勋;一旦壮士血溅沙场,铩羽败亡,他便推倭过失,处死战将。这一来,朝廷善战之士几尽为之空、而重贯作为,却惹怒了辽兵夏人,更兴兵屡犯边境,战祸连绵,皇帝却在宫里享乐,总是以为打胜仗,常摆庆功筵宴,以贺威震天下,无不降伏。
由于童贯人长得威猛体面,更善于勾结朋党,与蔡京、梁师成等声息相通,互为声援,赵佶也信以为真,认定童贯是千年难遇的悍将功臣,却不知他祸国殃民,早已跟蔡京、王黼、朱惆等人伏下了日后祸亡败国的伏线。
这当口儿,皇帝既然开了口,童贯不得不硬着头皮,上前几步,趁有大批手下在身边,连同“五大将”:“狠将”、“猛将”、“少将”、“拼将”、“天将”都在左右,他便踏前两步,虎虎地喝问了一声:
“呔!还不快放下你的刀,你保驾有功,还不供出主使,将功赎罪,听封受赏!”
陈念珠见到这个人,便恭恭敬敬的问:“阁下英武威猛,可就是神勇无敌的童贯上将军?”
童贯呵呵笑道:“小子还算有眼光。你有什么话,当着英明神武万岁爷前说清楚便是。”
陈念珠当着皇帝面前这样恭维童贯,童上将军心里是乐,但却不敢忘形:看来这小于牵涉必大,自己得要小心应对,谨慎从事,不然,万一皇上还是丞相大人对自己有了个什么思疑,那就不好得很了。
所以他公开间明,也把话大庭广众的间出来。
陈念珠却陡地扔弃了利刃,走前两步,半跪伏地,指着靴子,说:
“童上将军,小人的机密,都系在这儿。”
童贯大奇,见陈念珠既救皇帝在先,又一逢着自己便弃刃拜礼,可谓礼数至足,当下不虞有他,也走前面步,俯身去看,却只见靴上并无异样,正间:
“什么东西,快支出来,别吞吞吐吐……”
话来说完,陈念珠已一跃而起,一脚飞踢向童贯的脸!
这一脚踹得极快,连童贯左右部将,一因童贯庞大身躯所挡,二因碎不及防,都不及应变,倒是童贯,审慎惯了,一见脚来,倒及时一仰身,但胸胁仍吃了一踢,立桩不住,轰的一声,柱倒梁塌般的,跌了个仰八叉。
这一下,众皆怒叱叫骂,一面护着趴在地上的童贯,要立即打杀陈念珠。
陈念珠一脚踢翻重贯,却把他那把青钢剑一手夺了过来,格格笑道:
“这一脚,是代恩公踢你的。你虚报军功,浮夸自大,萤火之光,却窃与相爷相比……”
他呼地舞了一轮剑花,一时迫退了来抓他的人,他披发格格笑叱。
“别忘了,我是广东佛山人,原名陈念祖,现号念珠——”
他瞪目、持剑、朝指童贡,向皇帝赵佶怒喝道:
“我这一脚,是代天下百姓万民踢的——!”
话至此尽。
他反手将剑在脖子上一抹。
血溅。
人亡。
陈念珠但然就死,死而无梅。
但他的死却引来了一场朝廷大震荡,权力大移转。
如果有人刺弑赵佶,刺客遭当场格杀,但据查是蔡京着人下子的,这种消息传到赵佶耳里,是怕得出的结果仍是:
不信。
因为赵佶太信任蔡京了。
何况赵佶虽然荒淫,但并不笨(他只是昏),他也十分明白,蔡京与他唇齿相依:蔡京没有了他,如失大靠山;他若没有了蔡京,只怕酒色财气都不似如今为所欲为、恣意放任了。
既然他死了蔡京没好处,那如有人说蔡京主使刺客行弑之说,便一定是访恨自己和蔡京关系密切的人所生安白造出来的,所以赵佶决不相信。
假如有人行弑赵佶而遭擒,矢口便是蔡京唆使的,那结果也一定是。
刑不上蔡京。
主要是因为,赵佶一定会把审讯一事交给其他官员拷办,而其他官吏无不与蔡京有勾结,所以审鞠出来的结果一定是。
翻供。
到头来刺客(且不管还有没有命在〕一定会改了口供,说明他先前之所以诬指蔡京是谁人(自然是蔡京的对头人。蔡京也必然会抓准这时机清除异已)主使的。
所以,要在皇帝面前告蔡京一状,几乎是不可能的。
因为赵佶喜欢蔡京。
也信任他。
可是这次不一样。
——案情几乎不用稽查,赵佶几乎全亲眼目睹,也身历其险了。
就是因为“身涉奇险”。所以他才犹有余悸,震动难忘。
是以对此案也不惜多花时间、追究到底。
他是认真过问此事。
由于皇帝着紧,办事的官员自也不敢轻忽了。
这一追查下去,自然发现:陈念珠真的是蔡京门下的食客。
“食客”的意思:可以是家丁、客人、仆役、办事人员,甚至是保镖、打手、刺客、杀手!
赵佶知晓蔡京一向审慎用人,也一向疑人不用,要是陈念珠“来路不明”,蔡京又怎会用他?这不像是一向小心翼翼不容有失的蔡京所为吧?
何况,另一个曾用剑多次刺向赵桔的杀手,确是蔡京手下红儿——“七绝神剑”中的孙忆旧!
赵佶甚至见过这个人。
这人的确是蔡京身边的高手之一,甚至在他和蔡京寻欢作乐时,他也跟其他六名师兄弟在身边保过驾。
想起这一点,赵佶就难免心惊。
——幸好那时未曾向自己下手,要不然……
难怪他遇刺惊乱之际,仍觉此人眼熟:原来他曾在蔡京府邪见过这个人。
尽管,据调查当晚孙忆旧的“惜旧轩”似出过事,连”剑鬼”余厌倦及“剑仙”吴奋斗都给人格杀当堂,但谁知道他们弄什么玄虚?“剑妖”孙忆旧要造反行弑,他的同门不肯这样做,他就先狠下心纠众先杀了同门师兄弟,也是十分可能的事。
再说,孙忆旧当时挥剑行弑,赵佶是身历其险,几遭其害的,当时,同在现场的朱月明、一爷乃至受伤未死的侍卫,都听到孙亿旧的说话,那口气、语音(尽管语调似有点怪异)确是孙忆旧说出来的话,这点绝无置异!
当时,大概孙忆旧也以为赵佶必死干其剑下,是以还透露出,受人指使,而指使的还是极受赵佶信宠、十分有权的人!
——这还有谁!?
那也确是孙忆旧说的话无疑。”剑妖”说话,喜说数字为据,那句“杀你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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