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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龙随月 完结+番外 by耳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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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嘴角抽了抽,这书呆子嘴皮子倒是利索。
“那就请先生先救人。”包拯道,“刑将军的性命比什么都重要。”
公孙笑了笑,低声道,“大人,凡事都难免意外,如果我在医治的时候,有什么失手,刑将军死了,那可就问不出来了。”
包拯听后,从容地笑道,“无妨,先生尽管医治。”
公孙看赵普,赵普也笑了笑,凑过去在公孙耳边小声说,“你若是治死了我兄弟,我可不饶你啊。”
公孙白了他一眼,赵普问,“何时开始?”
“现在。”公孙答得干脆。
随后,包拯命人收拾出来了一间空房,按照公孙的吩咐准备了必须的东西,公孙带了赭影进去给帮忙。赵普有些不满,问,“干嘛让赭影去,我去不行么?”
公孙看了他一眼,道,“我需要听话能干的,你哪一点儿挨的上边?”
赵普张了张嘴,道,“我……起码很能干啊!”
公孙一笑,接过小四子手上的箱子,打开一个包,里头都是铁质的钳子小刀,举到赵普眼前问,“哪把是镊子哪把是夹子?”
赵普盯着那一堆烂铁,“镊子和夹子有区别么?”
公孙白了他一眼,问一旁的赭影,赭影道,“尖头的是镊子,平头的是夹子。”
公孙一挑眉,收起东西,对赵普道,“看到没?”
赵普眼皮子直跳,半晌才问赭影,“你怎么会知道?”
赭影尴尬,问,“王爷,您听真话还是听假话?”
“真话。”赵普瞪他。
“……一般人都知道。”赭影老实回答。
赵普嘴角抽,“那假话呢?”
“您日理万机没空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赭影回答。
赵普揉了揉胸口,觉得舒服了一些,点头,“嗯,你以后就说假话吧,敢说真话我就砍了你!”
赭影哭笑不得,跟着公孙进屋。
紫影凑过来对赵普说,“王爷,赭影功高震主,打他板子……”
话没说完,就让赵普一脚踹开。
小四子要跟公孙进去,公孙不让,道,“小四子,你在外头等爹爹,要十个时辰呢,你熬不住。”
小四子噘噘嘴,“爹爹,小四子要跟爹爹一起。”
展昭走过来,将小四子抱起来,道,“小四子,这十个时辰就陪我吧好不好啊?等天亮了,我带你去城里买好吃的。”
小四子瞄了瞄展昭,然后看公孙,小小有一点点犹豫。
公孙摇摇头,道,“小四子,你这十个时辰要乖乖听展大人的话,知道么?”
“嗯。”小四子乖乖点头,见公孙进去了,就趴在展昭肩头小声问,“展展,为什么爹爹叫包包大人,也叫你大人?你那么白,包包那么黑……”
展昭差点笑出声来,在小四子耳边低声说,“我是白大人,他是黑大人,都是大人。”
小四子闷闷地笑了起来。
赵普颇为无聊地在门外等,想看看里头的情况,但是公孙让人用帘子将门挡住了,什么都看不见,赵普只得在门外干着急。
包拯见赵普那么急,就道,“王爷,别急,一会儿有乐子。”
“乐子?”赵普有些不解,问包拯,“包相,什么乐子?”
包拯微微一笑,也不说话,一脸的高深,正这时侯,就见一个衙役匆匆跑来说,“相爷,庞太师来了。”
包拯对赵普一挑眉,“这就是乐子。”
“哦……”赵普也来了些兴致,“好几年没看见老庞了……对了相爷,听说这次传口谕去捉拿邢怀洲的,是都尉陆明,庞太师的得意门生。”
“所以说么。”包拯略带狡黠地一笑,“老庞自己送上门来了,我们自然好好地招呼他,对不对?”
“嗯。”赵普心领神会,点点头,道,“有理!”
大门口,一个衙役跑出来往里头迎庞太师,“太师,相爷在书房候着呢。”
“哦,好。”老庞抬脚跟着衙役往里走,哎呦……怎么右眼皮一个劲地跳啊?!
第十九章 包拯:谁有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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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拯和赵普一起走回书房坐下,等太师庞吉进来。
赵普虽然坐在包拯旁边喝着茶,心里却是想着公孙给邢怀洲治病的那茬……怎么的,这十个时辰完事儿那也得等到明儿个下午呢……这书呆瘦得跟柴似的,不吃不喝能成么?要不然,一会儿让紫影给他弄个人参鸡什么的补补?想到这里,赵普又皱眉,心说,关我什么事啊……转念一想,不对啊,还让他给我娘看风湿病呢,万一这累垮了,耽误我娘看病,对的,为的是我娘,不是那书呆!
正想着,就听外头脚步声传来,赵普和包拯对视了一眼——来了!
两人不动声色,说笑喝茶。
不多会儿,就看到一个胖老头出先在了门口,赵普余光一扫,心说——这庞太师,几年没见,又胖一圈儿,这富态的,油光满面,未见人先见肚,一看就没少进补。
庞太师笑呵呵走进来,给赵普行礼,道,“九王爷,多年不见,风采依旧啊!哈哈。”
包拯见他挺着肚子在那儿笑,肚子一颤一颤的,心说,看把你浪的,好歹是个太师当朝一品你悠着些不行啊?
赵普点了点头,道,“太师不必多礼,多年不见了。”
“嘿嘿。”庞吉笑呵呵地转脸看包拯,道,“包大人。”
这庞吉一般都管包拯叫老包,有事跟他商量的时候才连名带姓地叫……叫他包大人,那就是给他做小了。
包拯笑了笑,道,“庞太师,请坐啊。”
“好好。”庞吉在一旁坐下,下人给送上茶来,老庞刚刚端起茶杯还没喝一口,就听包拯突然道,“对了庞太师,安乐侯冲撞王爷了,知道么?”
“咳咳……”老庞茶水还没下肚,直接就窜到气管里头了,放下杯子咳嗽,赶紧起来给赵普赔罪,道,“王爷息怒啊,大人不计小人怪,都怪我平时疏于管教,才教出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来。王爷,您不用给老臣面子,该打就打,该罚就罚,怎么出气怎么来!嘿嘿……”说到这儿,老庞恬着脸笑了笑,道,“就是……他是我庞家千顷地一棵苗,给留个活口就成。”
赵普看了庞太师一眼,这老庞,话里让自己别给他面子,话外却是给他面子的意思……摇了摇头,道,“哪儿能啊,安乐侯怎么论也算我后辈,再说了,他除了为非作歹仗势欺人、强强抢民女扰乱治安再加个指使打手随便打人……其他也没犯什么大错。”
包拯笑着喝茶,庞太师嘴角抽了抽,道,“嘿嘿……王爷教训得是啊。”
“包相,您看看,这该怎么论罪啊?”赵普问包拯。
老庞一听,心说问包拯啊?那还得了!赶紧就转脸对老包使眼色。
包拯佯装没看见,想了想,道,“哦……按照大宋律例么,为非作歹仗势欺人……论处聚众闹事罪,三年苦役,强抢民女这个罪重些,五年,还要杖责四十。扰乱治安么……也不得了,更何况他扰的还是皇亲……七年苦役,发配西边,罚银一百两,杖责四十。至于吩咐打手随便伤人么,这个算是伤人罪,五年拘役,赔偿所有伤者的伤药费,杖责二十,嗯,全部加起来算一下,也就二十年拘役,外加赔个三五百两银子,挨一百板子吧。”
庞太师听得五官都皱到一块儿去了,跟个大包子似的,心说,老包,你瞎掰什么呢,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一个二十年拘役,三五百两银子……还一百板子,你这不是让我庞家断根么!
不过,本来庞吉倒也不担心,只要跟自家女儿说一声,让她在皇上耳边吹吹风,叫包拯手下留情,挨个几板子,在家禁闭一年也就放人了,只是这次得罪的是赵普。
想到这里,庞吉偷眼看赵普,就见他坦然地喝茶,似乎对包拯的这个判决很是满意,心说糟糕!
庞吉哭丧着脸,带着三分委屈七分哀怨十分的痛心对赵普道,“九王爷啊,不如……让老臣带我儿拘役十年,挨上那一百板子吧!”
赵普一愣,看包拯,包拯一挑眉,那意思像是说——他作呢,别搭理他!
赵普当下不接话,包拯赶紧道,“太师这是何意啊?你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能打你呢?虽然养不教亲之过,但是安乐侯是安乐侯,太师是太师,不能说庞煜劣迹斑斑是因为他是太师您的儿子,更不能说就因为他是太师您家的公子所以如此飞扬跋扈啊!”
赵普忍笑,庞吉嘴角抽了抽,心说,嘿!老包,你又拐弯抹角骂我!
不过庞太师和包拯老打交道,心知这黑子精明着呢,看他的样子,像是有别的什么事情,要跟他讲条件,想了想,庞吉道,“包相说得是,唉……都是我管教不严,只有以死谢罪了。”
赵普挑眉,继续看包拯,包拯继续眨眼——别听他的,他出了名的怕死,让他死他都不肯死!
“嗯……当然了,庞太师是朝中重臣啊,当朝一品。”包拯话锋一转,道,“千金又贵为皇妃,我老包不看僧面看佛面,也有个转换的余地,安乐侯年纪尚轻,倒是有个将功折罪的机会的。”
老庞一听喜不自胜,嘴角翘起,心说,老包诶!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就赶紧道,“对的对的!年轻人,就是应该受些挫折,所以说浪子回头金不换么!”
赵普再看包拯,包拯一挑眉——入套了!
赵普微微一笑,等着看戏。
“唉……太师,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喝茶!”包拯说着,道,“茶都凉了,来人啊,换新茶!”
很快,就有人换来新茶。
庞吉欢欢喜喜端起来,心说,老包今儿个这么客气,必然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求我,他掀开茶盅轻轻拢了拢茶味,嘴巴挨着杯沿刚刚想喝,就听包拯冷不丁道,“太师,我听说你的得意门生图谋造反啊。”
“噗……咳咳。”庞太师又是一口茶喷出来,一个劲地捶胸口,心说老包啊老包啊,你是成心不让我喝茶是不是啊?!赶紧摆手,道,“唉包大人啊,这东西能乱吃话不能乱说啊,我哪个得意门生造反啊?”
包拯看了看赵普对他点点头,示意——可以问了。
赵普心中对包拯好生敬佩,所以说占便宜不是最高明的,最最高明的是,明明占了便宜给人的感觉好像还是吃了亏,以前总听外界说,庞太师如何如何的老奸巨猾,包拯如何的刚正耿直,总是在朝堂之上被庞太师算计欺负……依赵普看来,远不是那么回事,这包大人清廉严明,但是一点都不木讷,论心眼,庞太师不见得能占他便宜!
“哦,那个人叫陆明,是派往成都的都尉。”赵普道,“听说他勾结大理的杨氏一族和南面的缅国,企图推翻大理的段氏王朝,还派人诬陷镇南大将军,邢怀洲。”
“呵……”庞太师倒抽了一口冷气,连连摆手,道,“没……没……”
包拯微微一条嘴角,惊奇地问,“庞太师,敢情你知道这事儿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庞太师说到了嘴边的“没这回事”生生地咽了回去,差点咬到舌头。他心说,乖乖,包拯啊,你阴我呢?!谁不知道邢怀洲和赵普是拜把子兄弟,朝堂之上谁都不知道这事儿,唯独自己知道,这不摆明了告诉赵普是他参的邢怀洲么?那赵普不得恨死自己!这会儿庞煜还在开封府呢,赵普一句话,他庞家的独苗可就交代了。
“没……没听说过啊!”庞吉赶紧改口,道,“老夫……从来没听过啊!陆明那个胆大包天的……竟然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赵普看了包拯一眼,眼神示意——包相,高啊!
包拯手轻轻一按,示意赵普继续,随后,佯装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道,“看吧王爷,我就说,这事情庞太师一定是不知道的!分明就是那陆明假借了太师的威名招摇撞骗,还要诬陷太师,太师乃我大宋朝第一的忠臣,怎么可能通敌卖国啊?”
“啊?”庞太师睁大了眼睛看包拯,半晌才问,“老包啊,你话说明白了,谁……谁通敌卖国啊?!”
“哦。”赵普多机灵啊,接茬就道,“我派人去打听了,据说那陆明逢人便说,是庞太师指使他这么做的……嗯,说是什么,庞娘娘无孕失宠,所以庞太师想要自己当皇帝。”
“啊呸!”庞吉胡子都飞了起来了,跳着脚骂,“放他娘的屁啊!”
“哎哎,太师。”包拯对庞吉摆手,道,“王爷在这儿呢,莫急莫急。”
“哦……”庞吉赶紧捂嘴给赵普赔罪,道,“实在……实在是老臣太气愤了,王爷莫怪。”
赵普笑了笑,道,“这么说来,庞太师当真不知道这事?”
“当真不知!”庞吉连连摇头。
赵普追问,“一点都没有参与其中?”
“绝对没有!”庞太师赶紧撇清关系……
其实这事情庞吉自然是知道的,之前陆明给他写了封信,说发现邢怀洲叛敌,老太师也认得邢怀洲,知道绝无此事,就让他少胡说八道。但是陆明又写信来,说是他有证据,太师觉得不信,就让他将证据呈上来,并派了手下去打听。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因为邢怀洲嫌陆明犯军规,动摇势气,因此就当着众人的面给了陆明难堪,于是两人交恶。庞太师自然知道自己这位门生心高气傲,心胸也比较狭窄,看来是挟怨报复了。再一看陆明递上来的证据,就见是一封通敌文书,邢怀洲的笔迹,关键是,上头还有一方邢怀洲的印戳……
庞吉虽然不知道这陆明是怎么弄来这些东西的,不过此次机会甚是难得。庞煜一直愁自己手上没有兵权,太师不过是个空架子,一旦女儿失宠,他的地位必然受威胁……而开封之中厢军几大将领都是赵普旧臣,也是赵祯亲信,他自然无从下手,就连包拯,掌管开封府,除了有五百衙役,还有一千禁军可以用。他倒好,手上一个兵都没有,光靠自个儿养人,这怎么行?而且最近庞妃久久不孕,也日渐失宠,因此他很是担心,就想给庞煜谋求一个好些的官职,最好还是有兵权的。庞吉不傻,庞煜在开封府包拯的眼皮子底下晃悠,早晚要出事,还不如送到边关去,因此……他就将信乘给了赵祯。
赵祯也不是个糊涂的,他一看信,起先还是觉得有些不相信,但是印戳又是真的不假,于是他就派人下令,调邢怀洲入开封,他要亲自问。
只不过庞吉早早叫人将信传给了陆明,让他阻止邢怀洲来开封。陆明就命人,将去宣纸的官员给暗害了……因此邢怀洲就变成了不听宣调了。这下子,赵祯可就火了,这邢怀洲宣召不来,分明就有某上篡位之嫌,当即下令,将人拿来。
庞吉这几天正琢磨邢怀洲什么时候死呢,听说中毒了,最好路上死讯传来,自己也好给庞煜谋个一官半职,可没想到的是,这事情竟然牵连到了赵普。庞吉悔不当初呦,现在连老包都知道了,没完没了了!
“好!”赵普霍地站了起来,道,“我现在就进宫,去见皇上,将这件事情说明白。”
“唉!”庞吉赶紧拉住赵普,道,“王爷王爷,稍安勿躁啊!”
赵普转脸看庞吉,问,“为何要等?”
“嗯……王爷,这其中,说不定有什么误会吧……不如这样,我们呢,将陆明和邢怀洲都宣到开封来,来个当堂对峙,这样比较好,能查清楚案情始末,我们也能避嫌!最后结果呢,听皇上的。”
庞吉如意算盘打得好,他心里有数,邢怀洲已经中了苗疆巫师的奇毒,现在行动不能,生死未卜!所以他想着,到时候邢怀洲就是不来,人嘴两张皮,陆明说什么,都不会有人反驳的!
赵普听后,则是和包拯对视了一眼,两人都狡黠一笑——老庞,叫你美,到时候哭死你!
随后,赵普当即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我找人去请邢怀洲,太师就麻烦去叫陆明,到时候,我们让包大人作证,让两人,来个当堂对峙!”
“好好!”庞吉连连点头,笑着挑大拇指道,“此计甚妙,王爷英明!”
包拯心中暗笑,心道庞吉你还有脸笑,现在喊英明,到时候估计要喊阴明了!
“呃……包大人。”庞吉见赵普和包拯都说完了,就问,“那煜儿呢?”
“嗯。”包拯想了想,道,“明日问问皇上如何发落吧,我说了不好,罚重了,怕太师不高兴。”
“高兴!”太师赶紧笑道,“高兴,包大人尽管判!”嘴上赔笑,庞吉心里却说,哈,你这包拯啊,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也不想想,这事儿能让皇上知道么?!
“既然如此。”赵普接过了话头去,道,“不如就打他三十板子,然后罚三百两银子,回家,禁闭半年,抄四书五经,如何啊!”
包拯微微一笑,赵普是故意跟他抢话,这样一来,就算得罪了庞太师那也是他赵普不是包拯,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赵普心里明白包拯这次是为了帮他兄弟,没有理由再让他背黑锅……当然,背上黑锅也不见得能比老包黑!
“好好。”庞吉赶紧点头,道,“多谢王爷,多谢王爷!”说完,转身离去了。
……
后厢房的院子里,小四子裹着一件毛茸茸的小棉袄坐在椅子上,手上抱着那只小兔子,仰着脸看天,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不知道在看什么。
展昭从外面进来,手上拿着一盅热腾腾的鸡蛋羹,走到小四子身边坐下,道,“小四子,晚饭没好好吃吧?再吃些。”
“嗯。”小四子点点头,依然仰着脸,看着天空。
“小四子?”展昭也跟着仰起脸往上看,问,“你看什么呢?”
“嗯……展展,我刚刚看到一个神仙。”小四子小声说。
“神仙?”展昭不解。
“嗯,白白的,衣服飘啊飘,嗖地就飞过去了。”边说,边伸手在空中比划,道,“真好看!”
“小四子,那不是神仙。”展昭笑道。
“那是什么?”小四子不解地问。
“哦……嗯,是一只有些糊涂又有些贼溜溜的大老鼠。”展昭认真回答。
“老鼠?”小四子更有些纳闷了,问,“为什么老鼠会飞飞?”
“这老鼠会轻功啊。”展昭笑道。
“什么老鼠那么厉害呀?”小四子追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展昭摇摇头,道“总之啊,就是那种在夜晚悄悄飘来飘去,藏在角落里头听人说话的鼠辈。”
“哦。”小四子点点头,不解地问,“那为什么又说是只糊涂老鼠呢?”
“哦,你想啊!”展昭对小四子道,“既然要躲起来,现在夜深人静的,就应该穿一身黑的,才不会被人发现么,你说是不是?他却穿穿一身白……你说不是糊涂是什么?”
“是哦。”小四子觉得很有道理,就道,“展展,鼠鼠在哪里?傻乎乎的一定是胖胖的很可爱,小四子可不可以养它?”
展昭嘴角挑了挑,道,“小四子,已经跑了。”
“嗯……”小四子噘起嘴,问,“为什么会跑掉?”
展昭用勺子舀起一勺鸡蛋羹塞进小四子嘴巴里,笑道,“这个么……大概听我们说他傻乎乎胖乎乎,所以生气走掉了吧。”
小四子吃鸡蛋羹,点点头,道,“这倒是的,有人说我傻乎乎胖乎乎,小四子也会走掉!”
“你不胖也不傻。”展昭捏捏他腮帮子,“这样刚刚好。”
“是么?”小四子脸红红显得很开心,“展展真好!”
几个时辰相处下来,小四子彻底被展昭收服、驯化。
出人意料的,第二天晌午,给邢怀洲治病的房间大门就被一脚踹开了,公孙一脸郁闷地走出来,似乎相当不高兴。
赵普一见他神色差点吓出病来,问,“你不是说要下午么?怎么这么快出来了,该不会……”
公孙气哼哼看挡在自己眼前的赵普,道,“饿,渴,睏!”
“啊?”赵普不解,小四子拉住公孙的手在一旁的石桌边睡下,对身边一脸好奇的王朝马汉说,“爹爹不够睡脾气最坏了,快让他吃了些东西睡觉觉!”
“哦!”王朝马汉赶紧找人准备,紫影已经端着昨晚赵普吩咐的人参鸡汤上来了,放到公孙面前。
赵普还想再问,正这时,就见赭影冲了出来,对赵普道,“王爷,救活了!刑将军醒了!”
赵普一阵惊喜,就想往里冲,刚走两步,又停下,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先谢谢公孙,但是转脸一看……
就见公孙手上拿着勺子,趴在石桌子上头,睡着了。
第二十章 白白白白白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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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普犹豫了再三,都走进门槛了还是奔了出来,伸手一把抱起了公孙。
展昭一指旁边的一间屋,“那是客房!”
赵普快速地抱着公孙进屋,小四子也从凳子上爬下来,小跑着跟了进去。赵普将公孙放到床上让他躺好,再给他盖被子,随后又将小四子抱起来放到公孙的旁边,对他道,“陪你爹爹睡会儿,有什么事就叫人。”
“嗯。”小四子点点头,赵普摸摸他脑袋,转身出门了。
紫影用胳膊蹭蹭赭影,道,“看到没,还没怎么样呢,就把兄弟放第二位了。
“嗯……”一旁的展昭突然单手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看赵普匆匆从公孙房间里出来。
赭影和紫影对视了一眼,心说——看吧,展大人都看出门道来了!
这时候,就听展昭自言自语地说,“嗯……我听军中的朋友说王爷最恨念书人,看来不是那么回事啊!”
紫影和赭影下意识嘴角抽了抽——那是过去啊!过去!现在读书人比他亲兄弟还亲呐!
“咳咳。”赵普走到了门口,大模大样地咳嗽了几声,道,“进去说话吧!”
赭影和紫影往两边一让,赵普往里走。
进了屋,就看到邢怀洲躺在一张大床上面,旁边是收拾好的药箱子,地上有一大滩黑血,赵普微微皱眉。赭影在赵普耳边低声说,“是刑将军吐的血,公孙先生说,若不是及时被人救下,用黑檀续命,哪怕再耽误一个时辰,刑将军的命都保不住了!”
赵普咬牙,脸色难看起来,问,“先生还说了什么关于他伤势的?”
赭影犹豫了一下,道,“他说邢大人应该是先喝下了毒药,然后再被人用毒掌打伤,打伤他的人是有意要置他于死地!”
赵普点了点头,道,“派人通知贺一航,让他找人去南面看看,查出谁害的我兄弟,我要他十倍奉还!”
“是!”赭影点头出去了。
紫影搬了一张凳子放在了邢怀洲的床边,赵普走了过去坐下,凑近看邢怀洲,“大哥!”
邢怀洲也和赵普差不多,算是少年成名,虽然对于赵普这样二十多岁就拜帅的人来说,邢怀洲三十来岁年纪大了些,但是,相较于一般的武将,三十来岁能成为将军,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了。
最开始的时候,邢怀洲很不待见赵普,他觉得那小子是因为皇亲国戚的身份才成为了元帅,那都是因为仁宗年幼无知!后来一听说赵普竟然率领大军去抗辽了,邢怀洲单人独骑追出雁门关,追上赵普,说要让他回去!
赵普有些莫名,后来才知道,邢怀洲觉得他年轻没经验,这样盲目带兵出去,会亡国!除非赵普能打赢自己,还要让自己知道他的用兵之策,不然,他死了也不让这几十万人马去送死的。
赵普听后对邢怀洲心怀敬佩,这大宋朝要是每一个文官武将都像邢怀洲那么有血性,也不至于被辽国和西夏欺负那么多年了。
当天,赵普让贺一航带着大军先行,然后和邢怀洲打了一架,邢怀洲完败,论述,有些挫败。赵普却说,他远路赶来,输了是自己占便宜,不如邢怀洲跟他一起出征,打完仗再打过,大漠荒凉,也好有个性子相投的人,一起喝酒解闷!
邢怀洲当时就觉得,自己是小人之心了,赵普绝对是个英雄,于是便跟着他一起出关来打辽国,当年那几仗,打得是酣畅淋漓却也是艰险不已,邢怀洲和赵普一起出生入死。邢怀洲曾赞叹,赵普这人,天生就是能让人为他卖命的,将士们都信他,因为无论多危险,他都冲在最前面!他会和小兵一起对着篝火喝酒,也会跟个小孩儿似的去后厨捣乱,冲杀的时候气势却能犹如修罗一般让人闻风丧胆。邢怀洲对赵普已经从原先的怀疑,变成了后来的五体投地。
同样的,赵普对邢怀洲也是越来越欣赏,邢怀洲有勇有谋,为人大气坦然,很合赵普的脾气,后来大胜而回,两人就插香八拜,结成了兄弟,邢怀洲年纪大,是大哥。
赵普连叫了几声,邢怀洲缓缓睁开了眼睛,一眼看到了赵普,他伸手一把抓住赵普的手腕子,道,“兄弟……”
“大哥,慢点,有话慢说!”赵普赶紧握住邢怀洲的手,示意他别急,这时候,就见包拯从外头急匆匆地赶来,道,“哎呀,神医啊,神医啊!我刚刚在下朝回来的路上遇到王御医了,问了他关于黑檀续命和这种病症能否医治,整个御医院的人都跟我说没得治了啊!”
“包相!”邢怀洲看到包拯,又有些激动了,包拯赶紧道,“别急,将军别急!慢慢说,我刚刚上朝,跟老庞一起向皇上参了一本,那老庞推得一干二净,改口说那陆明伪造证据,皇上将证据都给我了,让我查明此事!”
邢怀洲点头,指了指自己的怀中。
赵普伸手,就见里头有一个腊封的竹签,看来是藏着纸张的,抽出来打开,里头有一卷文书,取出一看……
“是陆明与杨氏勾结,诬陷大哥的证据!”赵普说着,将信件交给了包拯。
包拯接过来一看,气得脸更黑了几分,道,“混账,简直混账,诬陷忠良!”
“大哥,既然有证据,你先好好将养一日,稍微恢复一些,我们就一起进宫面圣!”说完,赵普找来了青影,道,“飞鸽传书去给黑影白影,让他俩给我把陆明和当地知府,一干人马都抓来!”
“是!”青影飞身出去准备了。
“总算是有惊无险。”展昭拿着刚刚包拯递给他的证物看着,微微皱眉,问,“可是,这陆明究竟用什么方法,伪造出一封这么像的信呢?还有印戳!”
包拯点点头,道,“我刚刚也研究了半日,笔迹与刑将军平时所写的字体完全一致。”
邢怀洲自己都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这个时候,小四子跑到了门口,探头往里头看了看,叫了一声,“九九。”
赵普回头,见小四子,就对他招手,小四子跑了进来,递过一张纸给赵普,道,“爹爹说,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煮好后,给刑……嗯,服下。”
“你爹醒了?”赵普接过方子问小四子。
“嗯,开方子的时候突然醒了,然后开完方子又睡了,爹爹每次都这样子。”小四子说着,凑到赵普身边,好奇地看床上的邢怀洲,伸过嫩嫩的小胳膊去给他搭了搭脉,道,“嗯……好了。”
“小四子,你会号脉了?”展昭吃惊地问。
“嗯,会一点。”小四子点点头。
包拯将方子给下人,让马上去抓药熬药,边叹气,道,“这次好在王爷半途遇到了神医,要不然啊,损失我大宋一员大将啊……对了王爷,刚刚皇上还问我呢。”
“嗯?”赵普看包拯,“问什么?”
“他问本府,您是不是生他气了,所以回京了都不去看他,在开封府陪邢怀洲。”包拯笑道,“八王爷也生气,说一会儿过来抓你!”
赵普无奈笑了笑,道,“没有的事,大哥没脱离危险,我哪儿敢走开半步啊……”
想着,赵普就叫来紫影和赭影,让他们带着自己从西域带回来的礼物,先去送给八王和皇上,就说自己没回家看望老母,所以不敢先去别处,等近日回家见过太妃,必然去上朝!
“唉……”包拯点了点头,道,“可是,如果不能证明这信绝非出自刑将军之手,我恐怕皇上还是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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