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说英雄谁是英雄之01温柔一刀-第1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他只好走慢了一些。
王小石低声道:“你刚才把我听来的传说作了一点补充,我要报答你。”
白愁飞笑道:“我平生最喜欢人报答。我是个标准的施恩望报者。”
王小石道:“我是认真的。你有没有听说过,自古以来很多敢廷前面谏的忠臣,往往没什么好下场?”
白愁飞略一沈吟,即负手笑道:“那是因为忠臣太直。谁也不变听人教训,右时当然鸡免想把喜欢教训人者的嘴巴对了。但我像是个直心肠的人吗?”
“你不像。”王小石道,“可是忠臣除了太直之外,可能也太自恃,以为理直就是一切,可是道世界上没有一个做错事的人会希望你当众指出他的误,自以为是的人也应将心比心,己所不欲,何施与人?没有考虑到这一点的人自然难免要承担这个可能导致的后果。”
白愁飞沉默。
王小石道:二还有一个故事,曹操出兵攻打一地,屡攻不下,后方又告失利,有意退兵,在来同踱步苦思之际,脱口说出:“鸡肋、鸡肋口一句,部下都百思不得其解,有个聪明人听了,使说:我们快收拾行状罢,丞相要退兵了。同僚忙问他何以作出道个判断?聪明人说:鸡肋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之意,此即退志已萌、但仍举棋未定之际。人人听了,觉得有理,准备撤走。曹操发现这种情形,一间之下,大吃一惊,小道那聪明人怎么能知他心中所思……”
说到这里,王小石道:“你猜曹操把那聪明人怎样处置?”
白愁飞眼也不眨的道:“杀了。”
王小石道:“你觉得那曹操这样做法好不好?对不对?”
白愁飞道:“不好,但做得对。两军交战之际,主帅尚未发令,聪明人自作聪明,影响军心,沮散哄志,作为主将的,当然要杀之以示众。”
王小石轻轻一叹道:“可是,如果一个人太聪明了,禁不住要表逵他的聪明,这样招来了杀身之祸,未免太不值得了。”
白愁飞微侧看睑,白眼稍盯住王小石,道:一,你说的不是故事,而是历史。”
王小石道:“其实也不止是历史,而是寓言。”他也望定白愁飞道:历史的特色是过不久就会重演一次,寓言的妙处就是讽刺人的行为往往超越不了他们的模式。”
你不是在说史,而是在说我。白愁飞负手望天,长吸一口气,道:“我明白你的用心。”然后他再慎重的补充了一句:“但我还是做我自己。”
这时,一个人正自“红缕”里行出来。
这个人年轻英朗,额上有一颗黑痣,举止斯文儒雅,得体有礼,身形瘦长,比常人都高出老大一截。他含笑点头,与自愁飞与王小石招呼。
王小石和白愁飞却不认得这个人。
道个人已把两木厚厚的书册,双手呈递向苏梦枕。
苏梦枕接过来,皱看眉,各翻了几页。
谁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除了苏梦枕和那个人,谁都不知道苏梦忱为何在进入“红楼”的大堂前,就站在石阶土先行翻阅这两册本子。
难道接下去的行动,苏梦枕要参考手上的本子办事?
※※※
在一旁的莫北神忽道:“两位,这是杨总管杨无邪。”
那年轻人拱手道:“白大侠,王少侠。”
小石道:“你怎么知道我姓白?”
白愁飞道:“你怎么知道我姓王?”
“两位怎么开起我的玩笑来了?”杨无邪向王小石道:“你是王少侠,”然后又转向白愁飞道:“他才是白大侠。”
白愁飞道:“我可没见过你。”
苏梦枕忽道:“但我们却有你们二人一切重要的资料和档案。”
他把其中的一本卷册翻至某页交给杨无邪,畅无邪即朗声道:“白愁飞。
二十八岁,个性洒傲慢,常负手看天,行迹无定,出手向不留活口,左乳下有一块肉瘤,约小指指甲大小……”
白愁飞冷笑道:“真有人愉看过我洗澡不成:”梦枕没有理会他,杨无邪依旧念下去:“……曾化名为:白幽梦,在洛阳沁春园唱蛇于;化名白鹰扬,在金花镖局里当镖师;化名白道今,在市肆沾盏代书;
化名白金龙,其时正受赫连将军府重用;亦化名白高唐,在三江三湘群雄大比武中夺得魁首……”
王小石听者听者,脸上越发有了尊敬之色:白愁飞所用名号之多,充分反映了他过去岁月的颠沛流离、怀才不遇。
白愁飞的脸色渐渐变了。
他深深呼吸,双手放在背后,才一忽儿,又放到腿侧,然后又拢入袖子里。
因为,那些事,本来只有他自己知道。
天下间除了他自己,便不可能有人知道。
可是,对方不但知道,而且仿佛比他记得更清楚,并记入了档案之中。
杨无邪继续念道:“……此人在廿三、廿六岁时两度得志。廿三岁时曾以白明之名,在翻龙坡之役,连杀十六名金将,军中称之为“天外神龙”,统率至万兵马,威风一时,但旋在不久之后,成为兵部追缉的要犯。另外在廿六岁时,以白一呈之名,进入“长空帮”当黄旗堂下的副令主……”
白愁飞轻轻咳嗽,脸上的神色开始尴尬起来。
“后来又脱离“长空帮”,几成帮中叛徒,不久又为“六分半堂”外分堂所亟力拉拢的对象,几乎成为第十三分堂堂主。还有……”
苏梦枕忽道:“不如读一读他的武功特色和来历。”
杨无邪道:“是。白愁飞的师承:不明。门派:无纪录。父母:不详。妻室:
无。兵器:无定。”
白愁飞脸上又有了笑容。
杨无邪紧接看念道:“他的绝技近似于当年江南霹雳堂中一分支:“雷门五虎将口中雷卷的“失神指口,只不过雷卷用的是拇指,白愁飞却善用中指,他的指法也有不同,有人说他把当年“七大名剑日的剑法全融汇指法中”白愁飞忽然叫道:“好了。”
苏梦枕冷冷的点了点头。
杨无邪立时不念下去。
白愁飞用唾液稍为滋润了一下乾唇,才道:“这份资料在“金风细雨楼”有几人能看得到”苏梦枕冷冷的眼色仿佛能数清他额上有几滴汗:“连我在内,三个。”
白愁飞长吸一口气,道:“好,我希望不会有第四人听到。”
苏梦枕道:“好。”
白愁飞仿佛道才放了心,舒了口气。
王小石舌道:“好快,我们才在路上结识,这儿已翻出他的资料。”
莫北神笑道:“所以三合楼之役,赶赴破板门的是我,而不是这位杨总管。”
苏梦枕向王小石笑道:“你说锗了。”
土小石奇道:“说错了?
梦枕道:“不止是“他”,而是“我们”。档案里也右你那份。”
他一示意,杨无邪就念道:“王小石。天衣居士衣人。据查悉,天衣居士此人很可能就是……”
苏梦枕和王小石一齐叫道:“这段不要读:”杨无邪陡然止声。
苏梦枕和王小石都似松了一口气。
苏梦枕这才道:“读下去。”
杨无邪目光跳越了几行文字,才朗读道:“王小石的兵器是剑。剑柄却弯如半月。怀疑是跟苏公于的宝刀“红袖”、雷损的魔刀“不应”、方应看的神剑口血河口齐名的奇剑“挽留”。”
白愁飞忍不住“啊”了一声道:“原来是“挽留奇剑”。好“血河红袖,不应挽留口”王小石耸了耸肩道:“挽留天涯挽留人,挽留岁月挽留你。它就是挽留,我就是使挽留的人,只看谁是要被挽留。”
杨无邪等了一会,才继续道:“王小石感情丰富,七岁开始恋爱,到廿三岁已失恋十五次,每次都自作多情,空自伤情。”
王小石叫道:“哎唷。”
白愁飞眉花眼笑的道:“怎么了?”
王小石急得搔首抓腮:“怎么连这种事情都纪录在案,真是……”
白愁飞笑嘻嘻道:“那有什么关系。你七岁开始动情,到廿二岁不过失恋十五次,平均一年还不到一次,决不算多。”
王小石顿足道:“你……道……”
畅无邪又继续念下去:“王小石喜好结交朋友,不分贵贱,且好管闲事,但与不诸武功者交手,决不施展武艺欺人,故有被七名地痞流氓打得一身痛伤、落荒而逃的纪录,是发生在”王小石忽然向苏梦枕道:“求求你好不好?”
苏梦枕斜瞄了他一眼,好整以暇的道:“求我什么?”
王小石愁眉苦脸地道:“这些都是我的私事,你可不可以行行好,叫他不必读出夹?”
苏梦枕淡淡地道:“可以。”
畅无邪立时停了下来,手一挥,立时有四个人出来,两人各捧厚帙,两人守护,走向”,难道“白楼”是收藏资料的重地,就似少林寺的“藏经楼”一?
※※※
苏梦枕微微笑道:“我们的资料组,是畅无邪一手建立的,对你们的资料,收集得还不算多。”他似乎对自己的“手下”十分自豪。
王小石喃喃地道:“我明白。对我们这两个藉藉无名的人,已记载如此周详,对大敌如雷损,资料更不可胜数、更详尽入微,可想而知。”
苏梦枕道:“错了。”
王小石迷惚了一下:二又错了?”他苦笑道:“我今天跟错神有缘不成?”
苏梦枕道:“我们有雷掼的卷宗七十三帙,但经杨无邪的查证,其中可靠的最多不起道四帙,这四帙卷宗里,其中有很多资料还颇为可疑,可能是雷损故意布下的错误线索。”苏梦枕光已右了嘉许之色,“杨无邪外号“童叟无欺”,他的眼光和判断力末必能胜狄飞惊,但收集资料的耐性和安排布置的细心,又非狄飞惊能及。”
杨无邪一热也没有骄傲。
也没有谦逊。
他只是低声地道:“公子,树大夫到了,你腿上的伤……
苏梦枕道:“叫他先等一等。”看来“金风细雨楼”主的权威,不但可以请得动御医亲至门诊,还可以要御医苦候他这个病人。苏梦枕眉头深锁,叹道:”刚才在三合楼,狄飞骘藉他垂百的时不住臂察我腿上的伤势,如果他认为有机可趁,雷埙立即就会从屋顶上下来跟我动手,可惜,他们察觉我腿上的伤,不如他们期望中的严重,唉,沃夫于和茶花舍身相救,但他们……”
说到这里,语音哽咽,一时说不下去。
王小石忽道:“大哥腿上的伤,也流了不少的血,应该休歇一下。”
苏梦枕道:“有一件事,刚才没道一声“大哥,还不能告诉你们,现在你们既已唤了道一句,我倒不能不告诉你们。”
王小石和白愁飞都神凝听。
苏梦忱道:“刚才我说的方小侯爷,他是支持我们“金风细雨楼”的人。”
他顿了顿,又道:“不过,这个人绝对不可忽视,也不能忽视。他在朝廷里说话极有分最,在武林中祷也举足轻重。”
王小石忍不住问了一句:“为什縻?”因为小侯爷比他还要年轻,年轻人总是对比自己更有成就的年轻人感到不服气,就算是再有气度的人,起码也会有些酸溜溜。
苏梦枕道:“原因太多了,其中之一,就是他有个好父亲。”
白愁飞失声道:“难道是……”
苏梦枕点头。
王小石依然不解:“是谁?”
白愁飞道:“你没听到刚才杨兄说过:“血河神剑口就在方应看手里吗?”
王小石一里,道:“他父亲是……”
苏梦忱道:“便是三十年前武林公认的大侠方歌吟。”
白愁飞冷笑道:“有这样的父亲,儿子何愁无成苏梦枕道:“不过,方小侯爷也的确是个杰出的人才。歌吟无心仕途,朝廷为拢络他,封他为王爷,但他视如粪土,他仍仗剑天下、里游四海,但方应看却懂得要成大事,必须借助官方势力,所以他这个小侯爷,也是皇上跟前的红人。这点手段,方大侠反而无法做到,这是力应看的高明处。”
白愁飞想了想,才道:“你说得对。这种人,年纪轻轻的看透这一点,委实不可轻视。”
王小石忽道:“有一件事,你还未曾交代。”
这次倒是苏梦枕为之一怔,道:“哦?”
王小石道:“你刚才不是说,要交给我们一项责任?”
苏梦枕笑了:“好记心。不是一项,而是两项,一人一项。”
王小石道:“不知是什么任务?”
苏梦枕道:“你心急要知道?”
王小石道:“既已和大哥结义,便不想吃闲饭。”
苏梦枕道:“很好。你看三日后之约,雷损会不会践约?”
王小石道:“只要有利,雷损便会去。”
苏梦枕道:“这约定是我方先提出夹的。”
王小石点头道:“如果局势对“金风细雨楼”不利,你决不会主动提起。”
苏梦枕道:“既然对“六分半堂”不利,你看雷损如何应付?”
王小石道:“他不会去。”
苏梦枕道:“他是一方霸主,又是成名人物,怎能说不去就不去?”
王小石道:“他一定有办法找到藉口,而且,也会加紧防范。”
“这次说对了。”苏梦枕道:“其中一个藉口,便是他的女儿。”
王小石奇道:“他的女儿?”
苏梦枕道:“还有一个月,他的女儿便是我的夫人。”他淡淡地道:“相信你听过“和婚”这两个字。”
“和婚”原是汉朝与异邦订盟一种常见的手段,没想到六分半堂的总堂主雷损对金风细雨楼的苏梦枕也用上了这种“伎俩”。
白愁飞忽插口道:“这种婚事你也同意?”
苏梦枕道:“我同意。”
王小石也说道:“你愿意?”
这当然有点不可思议。
苏梦枕道:“我愿意。”
他淡淡地道:“这桩婚事,原本就是家父在十八年前就订下来的。”
“十八年前,六分半堂已是开封府里举足轻重、日渐强大的帮会。家父苏遮幕才刚刚建立“风雨褛口,连总坛都尚未建立,只可以算是六分半堂阴影与庇护下的一个组织,雷损那时候才见过我一次,就订下了这门亲事。”苏梦枕道,“二十九天后,就是婚期。”
白愁飞冷笑道:“你大可反悔。”
苏梦枕道:“我不想反悔。”
白愁飞道:“你要是怕人诟病,也可以找藉口退婚。”
苏梦枕道:“我不想退婚。”
白愁飞问:“为什么?”
苏梦枕道:“因为我爱她”
正文 二二、名目
当一个人表示他的苦衷就是“爱”的时候,很多话都可以不必再说了。
他的“理由”已经充分。
但当苏梦枕提到“爱”字的时候,王小石和白愁飞脸上禁不住都有无诧异之色。
像苏梦枕这样一个冷傲、深沉、握有重权的领袖,突然说出“爱”字来,未免让人戚觉得突兀。
其实,很多人都忽略了,领袖也是常人,不是神,他们可能因站在高处,愈发少人了解、愈发孤寂,楼高灯亦愁,山高风更寒,凡领袖人物,心里一定更需切友情、亲情与爱情。
所以当苏梦枕说出他小里感受的时候,脸上所笼罩的神色,眼里所流露的神采,跟少男在恋爱的时候,竟是没有什么两样的。
人只要还懂得恋爱,就是一种幸福。
且不管有没有被爱。
※※※
白愁飞情知自己问多了,话也说多,乾咳一声道:“哦,这,所以嘛,我看……”
苏梦枕微笑道:“所以,我有必要在跟雷小姐成婚以前,先解决掉“金风细雨楼口与“六分半堂口之争。”
雷家小姐一旦过了门,两造就是亲家了亲家的事最好办,也最不好办,因为一旦成了亲家,就要讲亲情,许多事便不能大刀阔斧的处理了。
更何况这一门“和婚”,究竟是苏梦枕被“和”了过去,还是雷家小姐被”和”了过来,连苏梦枕和雷损都殊无把握。
苏梦枕的眼里闪蓍跟他姓名一般的迷惘:“听说,雷姑娘早就从杭州动身,已来到京城了,不知她还是不是喜欢唱歌弹琴?”
这句话没有人能相应。
幸好苏梦枕立即转移了话题:“所以,我们就得要制造既成的时势,逼得雷损不得不谈判,非谈判不可。”他的目光竟全变了一种神情,“就算不谈判,也唯有决战。”
他一个字一个字的吐出来:“决一死战,是口金风细雨楼口与“六分半堂口在所难免的结局。”
※※※
这个结局究一苋如何,谁都不知道,但其过程无疑一定十分可怕。
凡是要用人的血与泪所拼出来的“结果”,再完美的收场、再幸运的局面、再澈底的胜利都难以补偿那过程里的悲哀惨痛。
如果“金风细雨楼”与“六分牛堂”的对峙一天不解除,血就会流得更多,人也会死得更多。与其延宕不决,不如速战速决。
就算“和婚”,也只是另一种方式的“战”。
雷损希望“和婚”能动摇苏梦枕的战志。
偏偏苏梦枕又不能不接受。
因为他不得不和雷损对抗,但偏偏爱上了他的女儿。
命运,似把这几个人绾结在一起,让他们浮沈,让他们挣扎,让他们纠缠在其中,而它以一双冷眼看人性在争斗中发出火花。
且不管是光芒万丈,还是黯淡如萤。
※※※
王小石很认真地说:““金风细雨楼口与“六分半堂口真的不能和平共处?”
苏梦枕道:“如果只是我苏某和他雷某的事,那么事情并不难解决,但牵扯到一楼子和整当口里的人,就算我们想化千戈为帛,我们的人也不可能就此算数。”
人一多,问题就复杂了。
个人的问题还好解决,但一旦牵涉到社团、家族、国家、民族之间的恩怨,那就更不容易化解丁。、这点道理王小石是明白的。
所以他说:““六分半堂”在外面所作所为,我算是领教过了,如果我要帮“金风细雨楼口,那是名正言顺的事。”
苏梦枕立即摇首:“错了。”
王小石奇道:“什么错了?”
苏梦枕道:“不要太斤斤计较名不名正,言不言顺,江湖上有许多事,名虽不正但小正,言虽不顺但顺,大凡帮会、组织的争牵扯必钜,不可能一方面全对,一力面全不对,也不可能阖帮上下,无一坏人,亦不可能堂里子弟,无一好人。
你要帮朋友,两协插刀,在所不辞,但这未必是主持公道,未必是名正言顺,若真正要帮朋友,根本就不必管这些,帮就帮,扯什么公道公理?”
王小石道:“不行。如果朋友行的是伤天害理的事,我岂不是伤天害理?如果敌人是仗义卫道,就算是仇人,我也要相帮。”
自愁飞截道:“我不是。谁帮我,我就帮他。谁对我好,我就对他好。”
苏梦枕对王小石森然道:“你要是坚持,我决不勉强,从道儿走出去,在金风细雨楼的地盘里,决没有一个拦你的人。”
白愁飞冷冷地补了一句:“只不过,今天的事一闹,六分半堂早已把我们当作巨雠大敌。”
王小石道:“谁说我要走?”
白愁飞冷眼一翻:一,不走你又尽在道儿废话什么?”
王小石强硬地道:“我只是要问清楚。”
苏梦枕道:“你还有什么要弄清楚的?”
王小石道:“钱。”
苏梦枕一怔。
白愁飞失笑道:“没想到。”
王小石道:“没想到什么:”白愁飞道:“像你这么一个人,会那么注重该拿几两银子的事。”
王小石道:“错了。”这是苏梦枕刚说过的话。
这次到白愁飞奇道:“锗了?”
王小石坚定地道:“我只是在问:“金风细雨楼”的经济来源。”他审慎的神色已远超乎他的年龄:“我知道“六分半堂口包赌包娼,喑底里还打家劫舍、偷骗抢盗,无所不为,如果“金风细雨楼口也如是,都是一丘之貉,我为啥要相帮?”
师无愧脸上已出现怒色,抓刀的手背突然露出怒色,苏梦枕忽道:“无邪。”
杨无邪道:“在。”
苏梦忱道:“你扶无愧进去,先叫树大夫跟他治治,他的血流了不少。”
杨无邪道:“是。”
他明白苏梦枕的意思。
然后苏梦枕对王小石和白愁飞道:“你们跟我来。”
他走向乳白色楼子。
※※※
这楼子里每一层,都有不同的作业。
但作业的性质却是相同。
除了底层是议事之地外,譬如第二层是书库,金风细雨楼似乎很鼓励手下多读些书;第三层是鸽组的联络网,任何来自或发予金风困雨楼的函件讯息,都以此处为总接送;第四层是各家各派武功资料的收藏,金风细雨楼在这方面收集的资料,还加以批注,这些批校的意见,足以对天下问各宗各派的武学产生极深钜的影响力。
他们只上了五层楼。
第五层楼里,有各式各样的簿子。
账簿。
也有各式各样的卷宗。
契约。
只要是做生意、搞买卖的,都不能少掉这两件东西,而且,想要一个组织成功而有效率地运作,这两项就必须要完善健全。
总共有三十二个人在这儿埋首苦练。
这儿的主音并不是交谈,而是算盘蹋达的声音,和下笔沙沙的微响,每个人都是运指如飞,不是在算账便是在记录。
周围的人都很安静,很安详,有的人甚至一面抽看烟,吸看鼻烟壶,一面工作,这样看去,工作得虽然悠闲,但决不怠懈。
这儿安宁得似乎并不需要世?
可是会真的没有人戍守吗?
王小石和白愁飞都知道,越是看不见的防守,是越可怕的防守。
这五层楼都不是个人资料的贮存之地。
个人资料究竟摆在那里?第六层亍第七层?
上面的几层楼,又是什么世界?
现在谁都看得出来,这样的一楝楼宇,系掌握了金风细雨楼的总枢,这庞大组织的一切运作,都得要靠这儿的文件和作业来维持。
而且谁都看得出来:
金风细雨楼是一个严密的组织。
苏梦枕是一个严密的组织人。
※※※
白愁飞唯有叹道:“你实在不该带我们来这地方的。”
苏梦枕道:“为什么?”
白愁飞道:“因为这是金风细雨楼的要枢,多一个人知道,总是不宜。”
苏梦枕淡淡的道:“你们不是外人。”
白愁飞道:“万一我们拒绝加入,反目成仇,我们岂不是成了外人了一。”
苏梦枕淡淡的道:“你们不会。”他转过头去看这两个人,问:“你们会么?”
然后他不待两人回答,即道:“这个问题你们不必回答,绝对不需要人同答。”
这种问题只能靠行动表现,不能听回答,因为世上再好听的话,绝对可以从人类口中说出来,正如再恶毒的话一般,口是而往往心非。
他长吸一口气,说得很慢:“我带你们土来这里,只是因为三弟他要了解我们的经济来源;”说到这里,他又剧烈地呛咳起来,使人感觉到他的喉头就似腿上的伤口,不住的冒涌若血,“一个人自以为他了解的时候,通常其实并不了解。金风细雨楼的建立。非一朝一夕,怎会让你们匆匆一瞥,就能掌握得到?”
他平伏喘息,手抚胸口,良久才道:“以前,很多人都以为他们已经足够了解金风细雨楼,结果,他们不是死了,就是失败了,或者,加入了金风细雨楼,成为其中一员。”
他笑笑又道:“其实不仅是道样子,不但金风细雨楼如此,六分半堂也如此。
没有人可忽略已成的势力,也不可以忽视传统的力量。”
“你这些话我会记住。”白愁飞道,“一定记住。”
王小石只觉得很感动。
感动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因为他才不过说了一句话,苏梦枕已带他连上了五层楼,目睹了金瓯细雨楼的五个机要重地。
在苏梦枕这种人面前,实在不需要太多的话。
尤其是废话。
因为他一对被病火燃烧的锐眼,仿佛已把事物看穿,把人心看透。
王小石忽然觉得并不佩服。
对苏梦枕,佩服不足以表达这一种敬意。
更准确的字眼是崇拜。
※※※
苏梦枕指看那些一个个长格子道:“那些便是我们经济来源的纪录。由我们经营的事业有盐帮、运粮、押饷、保镖、戍防、铁器、牲口、商旅等等,我们制造的兵器包括弓箭、暗器、火炮、内外门兵刃,另外手上更有大批铁工、竹工、工、瓦二、织工、木工、船工等,随时可雇用出去。我们有大批受过训练的战士,就连朝廷防御、边防军事,也会借重到我们,今天你们看到刀南神所部的“泼皮风,就是其中一支队伍。”
他顿了顿又道:“另外还有大江南北七百五十二间镖局,请我们督护;水陆七十三路分舵,亦跟我们挂钩。京城里我们有的是买卖,从当到酒肆,有很多都是我们一手经营的,城外有不少耕地,都是我们的人在种桑养蚕。”他笑笑又道:”另外,朝廷有时候,也要派我们去作一些他们并不力便作的事,这些事少不免都会动到金风细雨楼,而这些事,通常代价都相当不少。”
白怒飞忽然问了一句:“莫不是残害忠良、铲除异己?”
苏梦枕脸上骤然变色,冷冷地道:“这种事,不但金风细雨楼不干,就连六分牛堂也不会去干的。我们只对外,不对内:“他沉声道,“更何况,这种事,朝廷一向养了一群鹰犬,自然会替他们干好事,朝廷也不见得会信任外人。”
然后他问王小石道:“如果你还想知道多一些,你可以跟我来看我们官兵平寇敉匪的档案,还有……”
王小石断然道:“不必了。”
苏梦枕道:“哦?”
王小石道:“我之所以不加入任何帮会,是因为他们的钱财来路不正;我之所以不加入任何门派,因为我不想自囿于狭仄的门户之见。”他向苏梦枕衷诚地道,“我现在明白了金风细雨缕的经济来源和胸襟抱怀,跟大当家劾犬马之劳,死而无憾。”
苏梦枕笑道:“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