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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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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有些不安,拾儿安慰她说:“不要紧,这信早收到晚收到,差别不大。”
  可秋秋想,还是有差别的。
  拾儿看到信立刻就要动身出门,这信上写的消息一定非常重要。
  如果她早点交给拾儿就好了。
  管卫问了秋秋几句话,纪云霆是怎么把信交给她的,然后又问了他们之事怎么去的宋长老那里,问完之后他一脸冷漠的说:“别总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这件事是纪云霆有意在拖延,不关你的事。”
  秋秋一怔:“他有意拖延?”
  可是……纪云霆知道这是谁写的信吗?信封上是空白的没有字,信也没有被拆过的痕迹。
  “既然他知道这信是要直接交给峰主的,他完全可以直接去议事堂见峰主,把信交给他。可是他却偏偏舍近求远,跑到奉仙阁去把信给你。你收到信后,如果去寻峰主,那么这信也不会拖延太久。他又把你叫到宋长老那里去,又阻碍了你一次。”
  秋秋一想,还真象管卫说的那样。
  纪云霆和她真的不熟。为什么会突然邀她去宋长老那里,看一些并不适合外人参予的场面?秋秋一直都觉得自己去的不妥。不应该去,纪云霆看着是个很练达又周到的人,为什么他好象完全没想到呢?
  他是有意的。
  秋秋没遇上过这多少这种弯弯绕的事情,一时间都要懵了,脑子里打了无数的结,完全不知道哪一条才能解通。
  为什么呢?纪云霆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这会儿人已经聚齐,拾儿简短的说:“日落之前要赶到长围谷。”
  郑长老一惊:“那路程可不近。”
  拾儿既然这样说。那他肯定就有办法。
  秋秋对拾儿有一种天然的不讲道理的信心。
  在她眼中,拾儿简直是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这大概就是旁人常说的情人眼中出西施了吧。
  果然拾儿说:“我们乘云梭去。”
  郑长老有些惊喜:“云梭竟然已经炼制成功了?”
  “是,今天是头一次试。”
  郑长老这么镇定的一个,都露出了跃跃欲试的神情。
  秋秋也忍不住好奇。
  云梭是什么东西?
  从字面意思理角发。梭嘛,两头尖中间圆的东西。既然拾儿说了个乘字,那么可以理解为一个梭形的交通工具?
  并且这梭前面还要加个云字。
  那意思是,是在云中穿行的飞梭?
  秋秋猜的一点都没错。
  拾儿取出来的东西果然是一枚看起来十分精巧的银梭,他翻过手掌。银梭开始膨胀体型,越变越大,最终变成了一只约有丈许长的小船一样大小。
  拾儿示意秋秋先上去。
  秋秋觉得这真是不可思议。
  她试探性的迈出一只脚,银梭稳稳当当,十分牢固。并没有摇晃不定。
  秋秋放心的把另一只脚也站了上来。
  接着拾儿上来了,郑长老也上来了,最后上来的是管卫。
  梭子很奇妙,看起来面积不大,可是站上来这么几个人之后竟然毫不拥挤。拾儿偕秋秋坐在一端,郑长老和管卫坐在另一端。
  等所有人都坐稳之后,银梭的一端牵出一条柔软闪亮的银线,就如同一只真的梭子似的。
  那线高高抛起,秋秋抬起头来,都看不清那根线究竟延伸到了多高的地方,只是看着仿佛已经没入云层深处一样。
  紧接着银线绷紧,扯动着银梭陡然间就离地腾空,向上疾升。
  秋秋差点就失声惊呼。
  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地面已经离得那样遥远,身外的景物全在飞速的下落和后退,让人头晕目眩。
  这只梭子……还真是不同凡响啊。
  就是有点太刺激了。如果不是急着赶路,秋秋以后大概也不敢轻易再尝试。
  拾儿握住她的手,暖融融的灵气从两人手掌相贴处缓缓流到她身上,片刻间就驱散了她刚才的不适,精神一下子就好多了。
  “这样法宝还真是……厉害。”
  拾儿还没说话,郑长老抚着雪白的胡子,笑呵呵地说:“可不是。以后要去中原的话,也不必乘着灵禽飞上几天几夜了,有这飞梭,一日半日就能到达。”
  秋秋咋舌。
  她不太明白这个法宝的工作原理,更不清楚它的动力和炼制成本。可是不妨碍她明白这银梭的重要性。
  在紧急的情况下,云梭真的很顶用。求急如求火,要是用普通的办法,等人到达,黄花菜都凉了。而乘云梭,就节省下了宝贵的时间。
 
305 生死

  奇怪的是云梭的速度这么快,坐在里面却没有那种异常颠簸不稳的感觉。
  一定下神来,秋秋就忍不住去想,他们现在要去见谁?为什么纪云霆要故意拖延时间?
  如果只有她和拾儿两个人,她一定直接就问他了。
  但现在还有管卫和郑长老在。
  秋秋只能把注意力都放在云梭上面。
  她注意到,云梭的前面那道银线始终没有消失,一直在闪烁着晶莹微茫的光亮。
  拾儿主动给她解释:“这根线可以纵贯万里,一端连着的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另一端则是在我们原来出发的地方,有了云梭,不论来去都十分方便。”
  秋秋见过秀才娘子用织布机织布,织布梭牵系的是纬线,虽然秋秋没学会怎么织布,可她没少看。
  “任何地方都能够连系起来吗?”
  这太逆天了,简直是雷达导航+全球卫星定位二合一。
  拾儿是怎么弄出这种交通工具来的?到底他俩谁才是穿越的啊?
  也许修真和科技在发展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其实是共通的?
  长围谷是个让秋秋非常意外的地方。
  云梭落到地面的时候已经日薄西山了,暮色四合,管卫扶了秋秋一把,她从云梭上下来。
  脚下的地面异石奇突,硌得脚底生疼,四面荒凉得没有一丝声息。这儿除了石头和沙砾,几乎什么都没有,眼前是无边无际的灰黄色,和绿树葱郁的九峰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里一点生机都没有,一片死寂压抑。
  拾儿收起云梭,环顾一眼四周。
  秋秋轻声问:“这儿就是长围谷?”
  “是。”
  秋秋忍不住问:“我们来这里见什么人?”
  郑长老走在后面,管卫离他们虽然近。但是管卫这个人的嘴无比严密,很难撬出缝来。
  最后还是拾儿回答她:“一个同门。”
  这种地方看起来一点儿都不适合生存居住,也许有什么特殊的修炼价值?
  但是看他们都并不轻松的神色。秋秋想,大概这种猜测也是站不住脚的。
  秋秋在记里默记着他们走了多久。他们脚程不慢。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大概走了十几里路。
  四周荒凉安寂,一路上单调的几乎一成不变的风景让人心理上觉得这条路更加漫长。
  拾儿先停下脚步,他向左前方望了一眼,转变了方向。
  这些奇突无规律的乱石之中其实根本谈不上有路,如果全是普通人,大概在这里的地方根本就是举步维艰。根本就无法前进。
  左边更加难走,遍地尖石,根本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
  老天真神奇,既可以造就九峰那么钟灵毓秀的美丽风景。灵气又那么充沛,称得上人间仙境。
  可是就在离九峰大概千里之外的地方,居然有这么一片荒凉不毛之地。
  “就是这儿了。”
  面前是陡削的山壁,在一个很隐蔽的位置上,有个不大的山洞。
  这不象是人凿出来的山洞。应该是天然形成的裂隙,洞口并不大,不过弓下腰钻进去之后,可以看到里面还算宽敞。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吹在身上的风带着呜咽声。非常的寒冷。
  洞里有亮光。
  那光亮显得微弱,明灭不定。
  再转过一个弯,秋秋看见了面前石洞里的情形。
  那儿有两个人。
  他们看起来衣衫褴褛,毛发蓬乱,一个坐在那里,一个横卧在地下,身上胡乱搭着一张兽皮。
  郑长老快步上前,先看了一眼那个卧在地下的人。
  秋秋虽然没有过去查看,但是她能感觉到那个人身上沉沉的死气。
  这个人还活着,但是,离死亡只有一线之遥。
  写信的人是这两人中的哪一个?
  还半坐着的那个人的反应很迟钝,他们几乎都走到跟前了,才发觉他们的到来。
  这是个女子。
  虽然她老迈不堪,鸡皮鹤发,可还是能看出她是个女子。
  她的声音嘶哑,几乎不能发出连贯的声音。
  她说:“救……他……”
  郑长老回头向拾儿说:“中了毒。”
  拾儿问:“什么毒?”
  郑长老说了一个名字,秋秋听都没听过,应该是很棘手的毒物。
  那个衰老不堪的女子还在请求:“求你,救……他……”
  郑长老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永慧,不是我们见死不救。你也知道门规,今天就是个陌路人中了毒,我都能救。可是被逐出门的弟子,我们不能救。”
  那个叫永慧的人象是突然爆发了力气,一把抓住了郑长老的手腕:“让他……让他再入门……就能救他了。”
  秋秋算是明白这中间的过节了。
  虽然他们的对话很简单。
  这两个是九峰的弃徒。
  每个门派都是有门规的,要管理约束一众弟子,必然会有惩罚的条规。
  就象郑长老说的,他甚至可以救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却不能救地下快死的这个人。
  他们肯定是犯了很大的错才被逐出宗门的,所以宗门中人不能对他们提供任何帮助和援手。
  郑长老转头看了一眼拾儿:“如果他肯认错回头……”
  从郑长老的本意出发,他也不忍见徐明远就此丧命。不说他和徐明远的师父曾有旧交,徐明远悟性惊人,本来是有望成为一位掌峰的人选,可是他却因为一个女子走入歧途,甚至离开了九峰。
  如果明远愿意认错,回归宗门,那么于他,于九峰而言,都算是一件好事。
  拾儿点了点头。
  管卫上前一步,拉起地下那人的手。缓缓输入灵力。
  过了片刻,那人发出一声沉重的喘息声。
  永慧急切的唤他:“明远,明远?你醒了吗?峰主来了。郑长老来了,他们来救你了。”
  那个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双眼已经混浊不堪。双目看起来涣散无神。永慧又重复了几遍她的话,他才好象听懂了他说的是什么,目光慢慢转向他们几个人。
  秋秋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觉。
  她能察觉到这两个人身上没有任何灵力,如同普通人一样。
  而且他们身体的腐朽衰败也大大出乎她的意料。
  普通人的身体,在现在这种生活条件下,能活六七十岁已经可以称得上一句高寿。那句“人生七十古来稀”可不是说着玩的。而这两个人的身体,已经没有一点儿生机。看起来怎么也已经超过了普通人能承受的极限,他们却还依旧顽强,痛苦的活着。
  这样充满痛苦的生命,为什么还要苦苦坚持?
  他们能活到现在。一定用了某些药物,或是一些违禁的方法。被九峰驱逐,但是他们脑袋里的东西没消失,他们曾经学会的掌握的知识,现在用来苦苦延续已经到了极限的身体和生命。
  “明远?”郑长老唤了他一声:“还认得我是谁吗?”
  那个人没有发出声音。秋秋仔细看,发现他的喉咙上有伤,伤口很深。
  这个人命在旦夕,随时可能会死去。
  他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但是他的眼轻轻眨了一下。
  示意他认出了眼前的人是谁。
  秋秋看出来了,如果管卫这时候松开手,那么他微弱的生命之火很可能就此消散,呼吸,心跳……所有的生命征兆会立刻停止。
  “永慧送了一封信回去,请我们来到这儿,你现在很危险,你知道吗?”郑长老长话短说:“现在你如果答应承认你以前的过错,愿意重新回到宗门,峰主就在这里,他可以做主重新收录你,我就能救你的性命了。”郑长老把话说的很清楚:“你要是答应,就再眨一下眼。”
  可是那个人,在听明白了郑长老的话之后,却把头缓缓的,用尽全身力气朝一边扭转。
  去看永慧。
  永慧声嘶力竭,艰难的恳求他:“你快……答应啊。”
  秋秋有些意外。
  眨一下眼,就是生,就能从此摆脱普通人的生老病死折磨和苦痛,简直是一步登天。如果不答应,那就是死。人死万事空,什么都不必再提。
  这种选择摆在面前,一边天堂,一边地狱,根本没有什么悬念,也不该犹豫。
  可是这个人,这个明远,竟然是要放弃生的机会。
  永慧干涸的眼眶里已经流不出泪来,她艰难的恳求他:“快,答应……”
  秋秋的目光转移到她的身上。
  她的身体也已经到了极限,简直就是一桩千疮百孔的屋子,不用去推,只要一阵风吹过,自己就会垮塌。
  这个明远命在顷刻,她的只怕也是一样,能不能活过今晚都难说。
  秋秋想起从一开始,他们讨论的就只有这个明远的生死,至于永慧自己,提都没人提。
  她自己也要死了,她肯定知道。
  她为什么不为自己求恳活命?明远如果答应了郑长老,得到救治,她呢?
  她如果得不到援手,也就要马上死去了吧?
  秋秋看着这一对极度潦倒的男女,实在不知道如何形容描述他们。
  郑长老又问了一次,明远看了他一眼,目光中露出象是歉疚的神情,但是更多的还是坦然。
  郑长老和管卫互相看了一眼,只能摇了摇头。郑长老说:“他不答应,我也无能为力。”
  管卫的手还握着他的手,即将松开。
  他一松开,失去灵力的支撑,这人马上就会死。
 
306 原谅

  秋秋从来没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死去,而自己袖手旁观,对她来说这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一只枯瘦如柴的手忽然抓住了管卫的手腕。
  永慧死死抓着他不松手。
  她自己很明白,管卫一松手,明远马上就是个死。
  她的力气对管卫来说是不值一提,但管卫并没有用力挣脱。
  郑长老叹了口气:“永慧,你不要强求了,我们并不想眼睁睁看着明远死,可他自己不愿意,我们也没有办法。”
  永慧充耳不闻,她的手象个铁箍子一样紧紧抓住管卫的手不松开。
  她抓住的其实是明远正在逐渐流逝的生命。
  可是明远自己却用最后的时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她已经形如鬼怪,没有一丝值得人注目流连的地方。
  可是他就那么认真的看着她,仿佛她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人。
  郑长老摇摇头:“永慧,你别这么拗了。说真的,峰主和我们接到你的信过来这一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和明远这么些年的感情,一直不离不弃的到今天也不容易。趁这会儿功夫,你还是……和明远说几句话吧。”
  “不。”
  永慧死死盯着明远,手就是不松开。
  明远不能说话,也不能动弹,他没有办法用眨眼表达出多么复杂的意思。但是他看着永慧,一直看着她。
  他有生的机会,可是他却不肯独自求生。
  永慧也定定的注视他。
  两个人就那样旁若无人的。只看着对方。
  这一刻的时间沉重的仿佛要凝固。
  秋秋突然明白了瞬间即永恒的意思。
  可是这瞬间,让人觉得那么难以负荷。
  永慧突然放开了管卫的手,她挣扎着起身,扶着山壁,艰难的站了起来。
  秋秋看着永慧重重的在拾儿面前跪了下去。
  “峰主……求求你,救我一命……”
  秋秋先是发愣,然后突然明白了。
  明远不肯求生,就是因为想和永慧同死。
  郑长老十分吃惊:“永慧?”
  “峰主。我……当年不肯认罪,是我糊涂。我现在……认罪了,请峰主救我一命。”
  明远看起来有些发急,但即使如此,他的喉咙里只发出了嘶嘶的气流声,他想说什么,没人听得到。
  郑长老神情纠结:“唉。这真是何苦。当年明远他明明是前途无量,因为你的事,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你说你当年如果——何至于有今天。”
  永慧不管郑长老说什么,她艰难的往前膝行了两步,抓住了拾儿的袍角:“峰主,我……我认罪,不是为了今天求你救命。早在很多年前。我就知道自己错了,是我心胸狭窄,是我步步走错……可是我没脸回去。我是真心诚意的,悔过了。峰主,我是真心诚意请你宽恕……不管有什么罪责,我都不再抵赖推诿……求峰主将我重新收归九峰,救我一命吧……”
  拾儿的目光却投投向了秋秋。
  秋秋一怔。
  这关她什么事?
  她到现在都没有办法把自己当成九峰的一分子,对这里的人和事都觉得陌生隔膜。
  现在这两个人的事明明是九峰门派内部事务,她不该插手。
  拾儿现在为什么要看她?
  拾儿轻声说:“你的意思呢?”
  秋秋感觉挺莫名其妙的。
  连永慧都愣了。
  他们虽然被逐出宗门,可是对于宗门的消息还是时时关切的。秋掌峰早就死了。她等于说是用自己的命,换了峰主和其他许多人的性命。
  在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她就被触动了。
  她觉得她从前想的一切,好象都错了。
  峰主和掌峰代表的不光是荣耀和风光,不是强大的让人仰望的力量。
  如果她是第七峰的掌峰,她有那个能力去救那么多人的命吗?
  即使她有那个能力,她会那样做吗?
  她觉得,她也许做不到。
  师父和她。一直以来想的事,好象都与事实有偏差。
  她和明远,这些年来苦也吃过,甜也吃过。不管是什么处境,明远始终陪在她的身边,两人一直不离不弃。
  她的想法,也和明远说过。她也劝明远回去,可是明远始终陪着她不曾离开一步。
  可是现在这个和峰主同来的女子,是谁?
  峰主甚至和她形迹亲密毫不避嫌疑。
  秋掌峰已经不在,而峰主不可能会再移情于第二个人。
  可这个女子……
  永慧十分纳闷。
  管卫解释了一句:“这就是秋掌峰。”
  永慧的眼睛微微睁大。
  管卫又转头和秋秋说了一句:“永慧的事情当年牵连到你。”
  确切的说,正是因为秋秋成为第七峰掌峰,这件事成了永慧和徐明远被驱逐的导火索。
  事隔多年,现在很多人都快淡忘了那些事情,甚至许多新弟子都根不知道这些往事。
  虽然永慧不知道人怎么能死而复生的,可是管卫嘴里的话从来可信度都是最高的。
  年纪对不上,修为也不能相提并论。
  永慧想不通,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很快分清了这件事情里的主次。
  “秋掌峰,请你原谅我曾经犯下的过错……”
  这突然如其来的话让秋秋觉得茫然。
  她不了解从前的恩怨旧事,可是拾儿就这么不负责任的把决定权推给了她?
  眼前可是两条人命啊。
  秋秋顿时觉得两肩膀上沉甸甸的。
  她半蹲下来,正好和永慧平视。
  永慧的样子一看就是吃尽了苦头,历尽了沧桑。现在她这个样子。即使她犯过很严重的过错,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也该算是弥补了。
  而且……她都已经算是再世为人了,死过一次,旧的恩怨还紧抓着不放,未免有点太可笑。
  秋秋转头看了一眼拾儿,又看了一眼管卫。
  郑长老也紧张的看着她。
  对于永慧,郑长老是不怎么关心,但是徐明远着实是可惜啊。
  “好。我原谅你。”
  这句话仿佛一个信号,永慧终于露出了释然的神情,身子一晃就朝一旁栽倒。
  云梭来的时候是四个人,现在回去的时候变成了六个。
  而且居然没有觉得拥挤。
  真是神奇。
  郑长老并不需要过多忙碌。
  对于普通人来说,两个已经气息奄奄的垂死之人很难挽救,但是对于修真之人来说,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
  那两个人现在身体都被一层灵气构成的薄膜包裹着。静静的沉睡。
  郑长老去了一大块心病,笑着说:“永慧当年也是年轻一辈里数得着的美人,明远更是你们这一代弟子中拔尖的人物。瞧瞧,真是岁月催人老,他们现在看起来比我都老了。”
  秋秋小声问:“这两人是怎么回事啊?”
  郑长老看看峰主,再看看管卫,这两人都不象是会详述往事的人。只好他亲自上阵给秋秋释疑了。
  “这事说来话长……”
  不但要说到秋秋做掌峰,永慧不忿。更牵扯到了永慧的师父和拾儿的父母,再扯到上一辈的恩怨……
  连郑长老都不知道该如何把这件事说清楚了。
  实在太曲折复杂了啊。
  于是他只能简单说了永慧当初和秋秋冲突,甚至动了手,徐明远因为护着她,两人被一起驱逐的事。
  秋秋听得半懂不懂。
  不过她现在还有一个疑问。
  刚才云梭带给她太多震撼,接下来又见到了永慧和明远两个人,她都忘了一开始来时心里想的事情。
  为什么,纪云霆要拖延这封信?
  救人如救火啊。
  纪云霆猜到了信是谁写的吗?知道这是一封十万火急的求救的信件吗?
  如果这封信再拖延一下,如果没有云梭这么便捷的法宝。他们根本来不及赶到,永慧和明远两人是必死无疑。
  难道他们有旧仇?
  秋秋为这件事深深困惑。
  管卫能想到的事,拾儿肯定也明白。
  不明白的就是她了。
  等他们回到九峰,郑长老把那两个人带回去医治,秋秋同拾儿回奉仙阁。
  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心里的疑问也太多了。
  等到了奉仙阁的桥头,远远就看见夜色中,有个人站在那里。
  夜风吹得他的袍子飘摆。看见他们,那人遥遥施礼。
  是林素。
  拾儿走到他身旁停了一下,并没有问他的来意,只说:“进来再说吧。”
  奉仙阁的灯光明亮温暖。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秋秋去端了茶来,给他们一人斟了一杯。
  不是每个人都能享受到在奉仙阁里有一杯清茶的待遇的。
  林素接过茶,道了谢,并不避着她在一旁,对拾儿说:“云霆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都是因为我。如果要追究这件事的责任,还请峰主不要怪责他。”
  拾儿神情平静。
  秋秋却有点儿意外。
  说的就是今天的那件事吗?
  纪云霆这样做,是为了林素?
  林素轻声说:“是我一直心结未解,云霆也是替我抱不平。当初如果不是永慧出事,明远放弃了竞择临时退出,那最后掌峰会是谁,没人说得准。这么多年来,我自己也都为此事困扰,一直没有想通过。”
  所以……纪云霆是不想让永慧和明远再同九峰扯上关系,是为了林素?

307 猜测

  如果说纪云霆是为了自己在宗门内的地位不受影响,才会故意做出今天的事情,秋秋就不会觉得太意外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话放之四海皆准。
  但纪云霆竟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林素?
  秋秋好奇的坐在一旁。
  纪云霆为了林素故意拖延救人的时间,而林素现在又跑了来替纪云霆承担罪责。
  秋秋心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如果说是林素和管卫之间发生这件事,秋秋肯定不会奇怪的。因为他们俩关系好是人尽皆知的事。
  可是纪云霆……
  平时真没谁见着他和林素特别亲密。
  纪云霆做的这事儿,就算他是个掌峰,而且这件事也拿不到他的什么实际证据,但是只要拾儿想要惩戒他,他肯定脱不了身。
  林素索性把事情都摊开了:“峰主你知道,我这个人平时总是尽量表现得宽厚大方,其实呢,我是很爱面子的一个人,什么事儿都希望能做得完美无缺,都能做得面面俱到。而偏偏在我这辈子最要紧的这件事上,我总是心里不舒服。也许别人根本不在乎,也从来不会在背后议论,可我就是总惦记这件事,总是怕别人说我得位不正。”
  拾儿把茶盏轻轻朝他推了一下。
  林素握着茶盏,轻轻吁了口气:“其实旁人没有一个把这件事当大事的,只有我自己把这件事看得比天还大,多年来旁人早忘了明远这个人了。我自己却对他耿耿于怀。”
  秋秋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响,她轻轻站起身来,走到门边看了一眼。
  纪云霆来了。
  他站在奉仙阁的台阶下,静静的看着奉仙阁敞开的门。
  这两个人……
  秋秋觉得自己站在门口也不是,再进屋去听着也不合适。
  过去的事她想不起来,现在这件事……她觉得自己也没立场插话。
  秋秋索性进了内室。
  大白和火儿俩货不知道从哪儿疯了一圈儿回来了,大白一身毛皮上沾满了草根泥屑——这货是去打地洞了吗?
  火儿看着倒还体面,小褂肚兜都没破。也没脏,就是……
  秋秋皱起眉,走过去把火儿拎了起来,仔细再看了一眼。
  不是她的错觉。
  刚才她看到本来应该挺合身、比较宽松的肚兜和小褂都有点儿紧紧的捆在火儿身上了,还以为是不是浸了水衣服皱了缩了。
  可是这么细看,不,不是衣服小了。
  是火儿又大了一圈。
  这孩子简直跟哪吒一样啊。见风就长!
  长这么快真的没问题吗?
  秋秋看了一眼隔壁。
  这会儿也不能去找拾儿商量,他那边儿正办正事儿呢。
  秋秋只好自我安慰,过会儿再商量也是一样,反正火儿肯定不会在这短短的一会儿里长成擎天柱。
  两个小家伙缠着,百般厮磨讨好要吃的。
  秋秋先掏出兔粮来给大白,然后看看火儿,十分犹豫的掏出一把肉干来。想了想,还又装回去一半,掌心里只剩下了可怜的几片。
  火儿十分委屈,看看秋秋掌心里少少的肉干,再看看大白面前那一小堆看起来就数量众多的免粮,可怜巴巴的瞅火儿。
  “你先将就一下吧。”秋秋不为所动:“等下拾儿来了,他说你没事,你想吃多少都行,我都不拦着你。”
  火儿只能委委屈屈的先屈就这几片肉干了。
  秋秋看大白那一身草屑实在碍眼,她摸出把刷子来。拍一拍大白的背示意它趴下,然后从头开始替它梳毛。
  大白舒服得要命,头枕在秋秋膝上,三瓣嘴飞快的张翕咀嚼,享受着高端vip梳毛服务。
  火儿看得眼馋,也凑了过来。
  秋秋也意思意思给它梳了两下。
  火儿不满足,示意还要。
  秋秋都让它给蠢笑了:“大白这一身是毛,所以得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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