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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妻-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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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兰还穿着一袭宗门弟子们常穿的青袍,遥遥朝秋秋一笑:“静秋师妹,别来无恙啊。当年我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玉水真人带回来的这么个可怜兮兮的小丫头,今日竟然会成为我的心腹大患。早知今日,当初就算拼着被人怀疑,也要把你先灭掉才是。”
就是她刚才在运使长河阵,操纵玉青真人他们与秋秋对敌。
她的身上依然没有魔物的气息。
这是为什么?
她到底是人还是魔物?
静兰显然猜到她在疑惑什么:“静秋师妹可是在猜测我的身份?”她的神情颇为自得:“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魔物……曾经我对自己这个身份极为痛恨,可是现在想一想,这身份真是得天独厚,要不是如此,我怎么能在修缘山一待多年而毫不引人怀疑?又怎么能把整个离水剑派玩弄于股掌之上呢?怎么样,静秋师妹你刚才看见故人,心绪难道就一点儿都不激动吗?也许你还在想,为什么我会下手这么狠,对师父、师兄完全不顾念那一分同门之情?”
秋秋并没有动气。
她天生就不是容易动怒的性格,更不会因为静兰这几句话就怒气上涌失了分寸。
她若是动怒急躁,才会正中了对方的下怀。
秋秋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宗门之中,离水剑派既不是最厉害实力最强的,也没有什么别的奇特之处,魔物为什么偏找到了离水剑派下手?
这个原因玉霞真人显然知道,就算一开始不知道,她决定赴死的时候也一定知道了,只是她没有把这件事透露给秋秋。
而现在,显然静兰有这个耐心和兴趣,想要把这个秘密摊开在秋秋的面前了。
“因为只有离水剑派的门人,才最容易炼制成傀儡为我们所用啊。”静兰笑吟吟的说,甚至心情颇好的挽了个剑花:“你见过宗门后山那个诛魔剑阵吧?离水剑派在数百年前曾经打着彻底诛灭魔物的幌子,让其他门派的人把捉住的魔物都送到修缘山去。一开始他们也许并没有别的打算,可是渐渐的,他们的想法改变了。魔物有那么多厉害的手段,还有与人完全不同的修炼方法,如果能得知这些秘密收归己用,那么宗门的前途自不必说,说不定还有飞升悟道的希望呢。先是在心里有这样偷偷的想法,后来就偷偷的行动,最后整个宗门里大部分真人长老和一些门人弟子都参与进来。对了,静秋师妹,你想知道他们是怎么从魔物那里挖掘秘密的吗?”
秋秋紧紧抿着嘴。
静兰所说的真相是惊世骇俗的。
可是秋秋想,她说的应该就是真相。
正因为真相如此不堪,所以玉霞真人知道了这个秘密之后,对自己的徒弟都说不出口。而是选择了与这个秘密共亡。
这个秘密对玉霞真人打击一定极大。师父对宗门有多么热爱和信任,即使被同门伤害驱逐也不改初衷。然而师门前辈们竟然做出过这样的事情,这对谁都说不出口,而且一定狠狠摧毁了她心中一直以来的信念。
“怎么?不相信我吗?”静兰微笑着说:“所谓的正道中人,有时候却可以比魔物更卑鄙狠毒,各种手段都无所不用其极。惨死在诛魔法阵中的魔物成千上万,它们死前遭遇的一切足以让这整个世间的人都为之汗颜和震惊。”
她说的越过分,秋秋的心神越是沉凝。
静兰绝非好心为她释疑,更不是来与她叙旧。她说这些的目的,只怕有一大部分是为了乱她的心神,好在接下来的交锋中取得更大优势。
秋秋发现自己变得比从前要冷酷得多。
当你做的每个决定都不光牵涉到自己的生死,还关系到旁人,你的朋友,亲人,爱人的生命的时候,由不得人不冷酷。
  
221 古琴

静兰字字句句都说魔物们有多么可怜无辜一样。
可是魔物有一只是无辜的吗?它们到这人世间来都做了些什么,静兰一字不提。它们在被捉住,被送进诛魔法阵之前,它们都做过什么?
静兰是完完全全站在魔物的立场上说话的。
秋秋当然不会受她言语的挑拨和影响。
秋秋回敬给静兰的当然不是这几句话,她只是也微笑着,轻描淡写的问:“是么?师姐这邪真让我茅塞顿开。”
到了这一步只能是不死不休,不管起因是什么,结果都是一样的。
秋秋甚至在这个时候还觉得有点荒唐可笑。
什么恩怨对错,什么正魔交战,这要是写进故事里真是俗透了,就象一部不入流的老派玄幻小说一样。
为什么世间的一定要的这样的纷争和杀戮呢?
她的闪神只是这么微微一瞬间。
而站在剑阵上方的静兰却几乎是惊骇的发现,秋秋的身影又渐渐变淡,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不但看不到,甚至也感觉不到。
就象这个人完全不存在一样。
可是她明明就在这里!
静兰的表情僵硬,眼睛不自然的左右转动,想要在身周寻找到她潜藏的蛛丝马迹。
一下子两人之间的情势倒转,仍然是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静兰尽管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一刻她的心里有了惧怕。
就象她从前一直在惧怕一样。她时刻担忧别人知道她的秘密,她尽力把自己的角色扮演的完美。然后在暗中进行着筹划已久阴谋。
那时候她的情绪是很复杂的。
站在知行台上的时候,她看着身边那一张张面孔,恍惚觉得自己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很普通的一个弟子,和其他人并没有不同。可是有时候她看着他们神采飞扬自认为高人一等的样子,甚至用不屑的口吻谈论魔物的时候,心里又充满了阴暗与仇恨。她觉得他们都很傻,傻的一无所知。她想着他们有一天被她踩在脚下。痛苦流涕的恳请她饶命
但是千余门人弟子,最后她手中紧紧抓住的只有这三百人,剩下的全都随着修缘山的崩塌而彻底被埋葬了。她准备了那么久的计划,离水剑派的千余弟子啊,却生生让人从中插了一手,把她多年来隐忍筹划全都破坏了。
一想到这些,静兰就恨的想要吐血。
为什么明明已经计划好的事情。却会出现这样多的变数。这个被玉水真人带回门派的小丫头中,静兰先前从来没有把她放在心上,没想到她却变成了那么大的一个麻烦。、阵法的光亮淡然圆融,浑然一体。这种代表着生命萌发的颜色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威胁性,却让笼罩在塔外的乌黑色云团分毫不能靠近。
局面一时街住了。
然而这种街不可能长久的下去,一个时辰,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到时候旭日东升,天色大亮,阳气旺盛而阴气衰奶,他们现在的大好局面就荡然无存了。筹谋了这么许久,结果竟然要功亏一篑?
错过了这一次,谁知道下次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谁知道又要等待多久才能再一次卷土重来?
不,不能这样。
静兰看着封印之塔。
必须摧毁它,摧毁他们。
用尽一切办法。
她摸着胸口那块血红的石头,指尖用力,把那块坚硬的剔透的石头硬是捏碎了。
一点红雾从他石头的裂缝中透了出来。瞬间在空气中扩散。
夜风呼啸着吹向远方。
静兰的手指被碎石扎破了,血珠渗了出来,她也毫不在意。
呼啸的风带走了一些东西,可是也带来了一些东西。
静兰听到风中传来的奇特的呜咽尖啸声。
那种声响让人毛骨悚然。
秋秋站在拾儿的身旁,看着封印之地围墙外庞大的黑暗。
拾儿轻声说:“来了。”
他没有说是什么来了。
秋秋同样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靠近。
邪恶的,腐朽的,让人极不舒服的存在,庞大而沉默的。一步步靠近。
“是骨魔。”
人和魔物死后,留下的尸骨,被召唤而来,成为一支邪恶而庞大的军队。
它们没有畏惧。力大无穷,带着污秽和瘟病。
它们的威力巨大,越是死去的年头久远,就越是具有杀伤力。
但是这些骨魔有一个弊端。
世上任何事物,任何人,都不可能无止境的强大下去,必然会有一个制约。
骨魔的弊端就是,它们只能存在一晚。在天亮日出之时,它们就会重新变成枯骨,甚至是化为朽土和飞灰,连一点痕迹都不会留下,彻底从这世上消失。
“哪里来的骨魔呢?”
“数百年前在这里交战留下的。”
秋秋恍然。
原来是那时候留下的,经历了数百年,那这些骨魔必然空前的强大。
看来静兰是孤注一掷了。这股力量绝对是很强大,但是这是不可再生的力量,用过这一次,如果天亮前没有奏效,那么也不可能再有下一次机会了。
可见她对封印之地势在必得。
刚才封印之下想要冲出地面的那只魔物被拾儿重创,可是并没有彻底杀死。如果现在封印之塔真的出了什么岔子,那个魔物一定会趁机会再一次突出地面。地面上庞大的灵气,还有这些魔物守在这里,到时候地底的那个魔物可以瞬间吸取灵气扩张壮大,而这些魔物也可以从它那里汲取力量。
打个通俗的比方,现在这些魔物都是电能不足,攻击力只能发挥一到两成。而地下的那只魔物是它们力量的源泉,它一旦突破封印,这些魔物的实力也许可以瞬间翻几倍,甚至更高。
拾儿问她:“害怕吗?”
秋秋转头看他,坦然的说:“怕。”
那些骨魔从黑暗中接近,越来越近,庞大的尸骨组成的队伍行进中发出让人牙酸的喀喇喀喇的声响,就象是很多年没有推开过的门突然打开,已经要锈死的门轴发出来的那种刺耳的摩擦声,尖锐的象是要划破人的耳膜一样。
秋秋想起她白天来时在外围的山峰上见到的那些人,罗泉山的弟子,乌楼派的人,他们如果没有及时撤走,遇到骨魔们的大军必然是无法逃生的。
也许他们已经逃走了。
也可能他们已经遇害,变成了骨魔大军中新加入的一员。
秋秋衷心希望他们见势不妙早已经走为上策了,留下来的人在塔里还有阵法保护,在外面势单力孤,生还的可能性很小。
封印之地的围墙被轻而易举的踏破,走在最前面的高矮不一的的骨魔们翻越已经坍塌的围墙,慢慢的逼近了封印之塔。
“它们想做什么?”
它们能突破阵法吗?
骨魔们混进了长河阵中,长河阵在这些白森森的骨魔的包围下,看起来就象白骨海洋中闪烁的银色浪花。
骨魔们开始靠近阵法的外围。
它们身上笼罩着黑色的腐气,与阵法护罩的绿光一相触,就有浓烈的刺鼻的烟气升腾起来,黑色在不断的被消解,而与此同时,阵法绿光也象是被蒸发了一样,在不停的变薄。
原来静兰打的这个主意!
她想用这些骨魔当做炮灰来填,消耗拾儿布下的这重阵法。
以骨魔的数量来说,这不是不可能的。
照这样下去,也许天亮——不,可能用不了那么久,可能一个时辰,或者再多一点点时间,它们就会在这个阵法上啃出一个大洞来。
拾儿静静望着下方象潮水一样无穷无尽的涌来的骨魔。向远处望,漫山遍野,不停的有新的骨魔从泥土里钻出来,拖着支离破碎的身体朝这个方向前进。
拾儿的手伸出,掌心向上,象是虚托着一样什么东西。
接着淡淡的银光在他的掌心汇聚,银芒拉长变做了平行的晶莹的丝线,线的两端弯曲,然后秋秋看到了平而纤薄的琴身。
啊,这是一把琴,那些银色的晶莹丝线,其实就是琴上的弦。
秋秋想起九峰的第一位峰主,据说他的武器就是一把琴,而且这人在阵法上的造诣可以说是前无古人的。
拾儿手里这把琴,和那位传说中的峰主用的琴,是同一把吗?如果不是,那两把琴之间肯定也存着什么必然的联系吧?
拾儿斜抱着琴,盘膝坐了下来。
秋秋走到他的身旁,挨着他坐着。
琴身看来象是一块玉石,古朴无华,上面象普通的瑶琴一样,都有七根弦。但琴弦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所制,晶莹美丽,看来非金非木,淡淡的光华在弦上流转,就象流动的水光。
拾儿的手指勾住了第一根弦,轻轻斜挑。
安静的塔顶,琴弦“铮”的一声轻响。
一重光圈从弦上振颤弹射而出,淡得眼睛几乎无法辨别。
光圈撞到了护阵之上,绿光突然光芒大盛,靠得近的魔物在绿光之下纷纷碎裂一地,变成再也拼不起来的残渣。
好厉害……
这琴是可以控制操作阵法的法宝!
秋秋可以断定,这应该就是第一任九峰峰主曾经用过的法宝。
  
222 真假

如果不是时间地点都不对,秋秋真可能会捧着脸尖叫一声:好帅!
抚琴原来应该是一项风雅闲适的消遣,可是在这里,琴音竟然成为了一种如此强大的攻击手段。拾儿盘膝席地而坐,琴平平的放在身前,在这种危机四伏的剑拔弩张的境地,他却显得平静从容,岿然不动。
第二根弦也被拨动了。
这根弦的声音比刚才那一根音色更加美妙高亢,琴弦在空气中急速的细微的颤动,琴弦上的晶光四射。
这一声琴声响起的那一刻,秋秋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耳边——不,不止耳边,还有她的身边,一下子象是变成了真空,什么都没了。
没有颜色,没有气味,没有声音,身周的一切在瞬间被看不见的力量抽空吸取一空。
琴弦上的光圈闪电般扩散了出去。
秋秋从塔顶往下看,光圈瞬间扩展荡开,那些骨魔象潮水一样涌来,又象浪花一样纷纷破裂粉碎化为齑粉。光圈一直向外护展,整个封印之地都被笼罩住了,它仍然余势未衰,继续扩散。
封印之地外面的山峦、荒野,全被光圈扫荡而过,一刹那刚才漫山遍野的骨魔都被琴声卷过,四面八方都响起了骨头断裂粉碎的声音,无数细碎的声音混成了一片,就象夏季里打在屋檐上的急风骤雨。
静兰脸色大变。
受影响的不光是她召唤出来的骨魔,还有那些受她控制的离水剑派的弟子们。
这些人心神早就被抽取淬炼。变成了一个个活动的傀儡,只会对她惟命是从。刚才第一声琴声响起的时候,她的感觉就象头顶门上被重重砸了一锤,让她头晕目眩,一时间连动都动不了。第二声琴声响起来的时候。她惊慌的感觉到,她和那玄儡们感应断了!
她完全感觉不到那玄儡们的存在了,不管她怎么做手势,如何用腹语和药物催动,傀儡们只是呆呆的傻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而她以为强大的骨魔们,看起来根本就不堪一击。还没有正式交上手,就在琴音下全线崩溃了。翻腾的磷火和烟尘混成了一片。
塔底一层的门人弟子们压力骤减。
刚才看到漫山遍野的骨魔涌来,每个人的心中都涌现出了绝望。
这么多的骨魔。他们根本不可能抵挡得住。
他们也许,也要象前辈们一样,永远的埋骨于此,连一块碑也不会立。
死并不是最可怕的。
可怕的是,如果他们抵挡不住,那么骨魔们踏过他们的尸骨,接下来被摧毁的就是封印之塔了。
可是就在这么一瞬间。琴音响起,情势突然间逆转!
这种绝处逢生的感觉简直就象……就象突然从高空中坠落一样。心里大起大落,甚至有年轻的女弟子失声哭了出来。
曹长老环顾四周。
这些弟子们……都太年轻了。
他们本不该在这个年纪就承担起这样的重担。可是他们没有选择。
骨魔溃败,曹长老却没象他们一样也松口气。
他经的事情多。
魔物的可怕不是这些年轻人能想象得到的。现在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魔物的攻击只会越来越可怕,这是它们最后的机会,哪怕孤注一掷压上所有的底牌,在天亮之前,它们都绝不会放弃的。
接下来魔物的攻击,肯定会比这一波骨魔还可怕。还要难于应付。
它们会使出什么招数呢?
静兰神情阴沉。
那是什么琴?怎么会有如斯威力?
这简直……这简直不是人间会有的力量!难道是一样仙家至宝吗?
可是眼前的这两个人,都只不过是十几二十岁的少年人,即使能弄到这样的至宝,他们怎么能够操纵使用?
秋秋紧紧盯着她,她看到静兰忽然闭上眼,脸微微抬起,那神态就象在认真倾听一个声音一样。
接着她猛然睁开眼。口中发出一声尖啸。身体象被什么扯了一把急速后退,没入了乌黑的云幕中。
秋秋全神贯注的戒备着。
漆黑的云团翻涌着,电光在云团之中隐约闪动。
那一片漆黑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隐约的人形,象只飞鸟一样从云团中掠出,朝着塔顶而来。
经过护罩的时候这个人似乎完全没有受到影响,就象一滴雨水落进湖面,很自然而轻松的落在了塔尖的飞檐上。
秋秋看不清。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响起异常的警兆。
这个人,又是谁?
那人往前走了一步,又走了一步。
秋秋骇然发现,她身前不远处站着的这个人,竟然……竟然也长着一张同拾儿一模一样的脸。
怎么会这样?这是个什么人?
拾儿也抬起头来,正视着这个诡异的象是他的双胞兄弟一样的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面无表情的与拾儿对视。
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什么?
黑夜之中,塔顶上。
拾儿和那个人相对而立,简直象是一个人在面对镜子中的自己一样让人觉得诡异。
“这是……白玉骨琴。”黑衣人轻声说:“传说是有人成仙之时劈下了自己的右手留在人世,后人用他的手骨做成了一把琴,琴弦是凝结的眼泪所制。”
黑衣人向秋秋的方向转过头来:“秋秋。”
他唤她的声音也和拾儿一样。
这种淡然中透着安定和温柔的声音……怎么会有这样的魔物?他怎么复制了拾儿的相貌,连声音也学得分毫不差呢?
“我才是真的。”黑衣人专注的看着她:“难道你分辨不出真假吗?我才是一直陪伴在你身边的人。是你的道侣,那一个,才是假的。”
秋秋冷冷的看着他。
不是吧?魔物难道以为她的智商有这么低?随便弄个长得和拾儿一样的傀儡出来,再说几句蛊惑欺骗的话,她就会乖乖上当了?
“你还记得那个纸人吗?”黑衣人安静的看着她:“这一个和那个纸人一样。都不过是我分出的一缕神念,我才是真正的本体。你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给你看证据。”
他的手伸出来,缓缓虚拢,秋秋低下头,如意环微微的发出莹光,火儿的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
火儿是拾儿的灵宠,灵宠是绝不会错认主人的。可是现在火儿看着面前出现的两个拾儿。明显露出了疑惑的神情。它看看穿白衣的拾儿,又看了看新出现的这个黑衣人,分辨不出哪个才是它真正的主人。
这只笨龙……
但是秋秋也暗自心惊。
这个人,不,或者说这只魔物,一定很厉害,连火儿这样天生地长的灵物都会被迷惑。
可是秋秋是不会相信他的。
不管他说得再动人再真诚。她可不会上魔物的当。
“不相信我吗?”
秋秋用实际行动表达了她的选择。
她站到了拾儿的身旁,拉起他一只手。两人共同面对着面前的这个黑衣人。
“真荒唐。”黑衣人声音低沉而冷清:“一缕分神而已,竟然想要取代本体的存在。”
这魔物真是理直气壮,秋秋想,能把谎言说到这份儿上,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你可以对我出手试试看,试过你就会相信了。”
这么大方?
不不,这肯定是陷阱。
也许会伤害反弹什么的。
黑衣人看破了她的想法,他抬起手来,秋秋发现他连飞剑都和拾儿的那柄剑剑光一样。
不。不是一样……
那就是拾儿的剑!
为什么会在这个人手里?
秋秋无数次和拾儿一起双修,对他的剑是绝对不会错认的。
而且,今天拾儿的确一直都没用过剑。
这是怎么回事?
黑衣人手中的剑光一闪,秋秋已经摆出了防御的姿势。
可那剑光并不是冲她来的。
黑衣人竟然割伤了自己的手臂!
这是什么新花招?难道这人放大招的准备工作原来是自残?
可是,同样的一道伤痕,出现在了她身旁的,拾儿的身上。
那道长长的、剑伤的痕迹如此突兀的浮现在他的手臂上。渗出的立即洇湿了袖子。
“拾儿!”
秋秋又惊又怒,转头看着那个黑衣人。
黑衣人缓缓拉起衣袖,让秋秋看清楚他身上那道一模一样的伤痕。
“我受什么伤,他也会受什么伤,因为我才是本体,他不过是纸人所幻化的。”黑衣人朝她伸出手:“秋秋,过来。”
秋秋用力摇了下头。
不,不不。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问题。
打死她都不相信她的拾儿会变坏。
这个魔物一定是在骗她。
但是飞剑、灵宠、气息……这些她应该不会感觉出错啊?
为什么这个人会有拾儿的飞剑?为什么火儿把他也当成了主人,无法在他和拾儿之间做出选择?他身上又怎么会有和拾儿一样气息?
不,更重要的是,为什么他自残身体,拾儿身上会出现一样的伤口?
怎么会这样?
那要是他给自己当胸来一下子,把自己的心给捅个透心凉,难道拾儿也会遭受重创吗?如果他横过剑来抹了自己脖子,那拾儿难道也会跟着一起死去吗?
  
223 塔崩

这个人,绝对不是拾儿。
就算长得再相象,就算他能骗过火儿,能拿到拾儿的这把剑,秋秋都绝不会相信他。
拾儿怎么也不可能站到魔物那边去,想要与她,与九峰的同门,与这世间正道为敌。
退一步说,他如果真的能把拾儿学的那么象,连记忆学识都分毫不差,那么眼下这仗也不用打了,他熟知封印之地的阵法,直接把阵法一撤,魔物们躺着都能舒舒服服的吃到胜利果实。
“秋秋?”
黑衣人向她伸出手,声音里微微带着催促。
“你是个假货。”秋秋毫不客气的把话砸到他脸上:“拾儿才不会象你有这么多废话。真就是真,假就是假,他可不会这么巴巴的求着别人相信和肯定他是谁,他就是他,用不着别人承认肯定。”
拾儿是那样骄傲,这个黑衣人再装都不会变成真的。
黑衣人的脸色霎时变得阴沉骇人。
好吧,虽然他露了馅,变了脸,但是拾儿的脸做出这样的神态来,让秋秋真的好不习惯啊。
秋秋晃了晃拾儿的手:“这货到底是个什么?”
虽然她没有被对方所迷惑,但是为什么他受伤,拾儿同样也会跟着受伤呢?这件事简直太不科学了。
“这是心魔。”拾儿转头看了秋秋一眼。
他从刚才起就一直没有出声,直到这时才说了这么一句话:“是我的心魔。”
心魔!
秋秋对心魔可是久仰大名,复瑾真人曾经说过,他想上修缘山的时候,就发现山上有心魔的存在,他险些不能脱身,后来虽然侥幸得以全身而退,但是那一趟探查却也是无功而返,什么成果都没有。
没人知道心魔会以什么方式出现,不知道它会用什么样的手段,甚至不知道如何打败他——复嘉真人那一次就并没有能打败心魔,他只能算是成功的逃走了。
这个成功逃脱之中,可能还有心魔并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缘故。当时山上的事情对魔物来说一定更为要紧,它没有对复嘉真人穷追不舍
而现在这个心魔,却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以拾儿的模样。
而且他有一样逆天的,无法打败的本领。
它居然可以和拾儿同步伤害。
这意味着秋秋和拾儿都无法攻击它。
试想下,秋秋一剑戳过去,心魔根本不抵抗,但是这一剑等于同时戳在了拾儿的身上,戳得越深,拾儿也伤得越重
秋秋能冒这个险吗?不,不能。
她怎么可能伤害拾儿。
拾儿呢?他如果出手,那等于是在自残。
为什么心魔会有如此可怕的本领?简直是立于不败之地!这不科学!
他们不出手,心魔却出手了。
飞剑的剑光一瞬间在眼前爆开,朝着两人拦腰横斩。
秋秋的本能反应就是回手出剑,可是刚刚动了这个念头她就急急停手。
因为心魔根本就没打算回护自己,秋秋一剑过去,等于斩在拾儿身上。
这一剑让秋秋避得狼狈不堪,剑气还是伤到了她。
秋秋翻身落地,发带无声无息的断为两截,头发散落下来披了一肩。
拾儿转头看了她一眼。
两人之间有时候不必语言,眼神就能说清楚很多话了。
拾儿示意她:快走。
秋秋的回答更简单:不。
没有余暇让他们交流,第二剑迅速来了。
这一剑是冲着拾儿来的,准确的说,是冲着拾儿手中斜抱的那把白玉骨琴劈斩疾至。
秋秋一瞬间想到了,魔物对这把琴有多么忌惮。
这把琴太逆天了,那么多的骨魔,在琴音之下毫无抵抗之力,轻拨了两下琴弦就全部灰飞烟灭。如果任由拾儿再三拨两拨的弹下去,魔物们就要一败涂地,全盘筹划都要落空了。
拾儿又一次催促秋秋:快走。
秋秋根本充耳不闻,就当没听到。
她怎么可能在此时抛下拾儿一个人面对这个心魔?拾儿根本无法还手,只能被动挨打,这种一面倒的情势对他大大不利。秋秋在,多少还有个襄助,能护着她。她要是一走,拾儿更难以应付。
外面黑云翻涌,无数雷光齐齐击打塔外的护罩之上。暗紫的雷光甚至象毒蛇一样缠住了护罩中,秋秋可以听见两股力量交击发出的劈啪声响。
拾儿站在塔檐,那个心魔站在塔尖。
拾儿将琴竖起,反手一划,第三根弦被重重弹响。
琴声声如裂帛。
秋秋都被震得心神一紧,就象有只手掐住了喉咙一样,她身形一晃,险些立足不稳从塔顶栽下去。
而对面的那个心魔也不稳当,一手捂住了胸口,满脸不能置信的痛苦之色,身形摇摇欲坠。
拾儿面色如雪,站在塔尖之上,古琴被他斜抱在手,大风呼啸,吹得他长袖翻卷。
不,不对。
心魔看起来象是受了极大的打击,他连站都站不稳了,拾儿和他的伤势是同步的,不可能心魔如此痛苦他却毫无所觉!
答案只有一个。
他不是不痛苦,但是他硬忍住了。
拾儿自幼就经历病痛的折魔,病发时有多么痛苦秋秋最了解。他太能忍耐了。
可是能忍不代表他就没受伤,他就可以屏蔽那些折磨。
“拾儿!”
秋秋脱口急呼。
拾儿转头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如此的短暂,可是那一眼里却象是包含了千言万语,用尽一生都倾诉不尽。
秋秋一瞬间被那目光所慑,一动也动不了。
黑色剑光遥遥从塔底疾升而至,管卫的身形从模糊到渐渐清晰,显现在塔顶的一边。
秋秋还没来及对他的到来欣喜,心中立刻浮现出另一重隐忧。
这个管卫是真是假,不会也是心魔幻化吧?
没等她判断出来,管卫微微弓腿屈身,瞬间消失在原地。
他的动作太快,以至于秋秋残留在眼底的那抹残影还没有消失,他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了秋秋身旁,袍袖卷住秋秋的腰身一裹一拉,秋秋身不由己,整个人被管卫裹挟住拖得直往下坠去。
就在他们下落时,拾儿拨动了第四根弦。
秋秋发不出声音来,她紧紧盯着拾儿的身影,但是只是一转眼,就看不见他了。
黑云威势大振,护罩被雷光逼得动荡不安,塔身剧震,砖屑瓦砾哗的往下落。
耳旁疾风呼啸,秋秋反手劈断了管卫裹在她腰间的袍袖。
眼前的护罩却挡住了她。
秋秋难以置信。
拾儿的阵法怎么可能阻挡她?
不止是她。
秋秋转头,她的左右都是九峰的门人子弟,曹长老领着人全退到了塔外。他们中有人大多数人身上都带着伤,还有的人事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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