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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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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洞中所有的物品皆以岩石打就而成,做工再精细,对他们逃生却全无用处;而引火之物亦是晒干的牛羊粪便;偌大山洞中竟然找不到一块木板。锡金气候恶劣;植物多是低矮灌木荆棘,少有高大树木;这深山中原本或有零星大树;但也全被这一场雪崩所埋。

     两人接连打开几间石室,徒劳无功;不由略有些沮丧。此时除了香公子与南宫静扉所呆的石室外;便只有最大的一间石室尚未搜寻;但那石室石门紧闭;推之纹丝不动;应另有藏在暗处的机关。

    南宫静扉与香公子闻声出来,南宫静扉横身拦住两人:“这一间石室乃是禁地;不得进人。”

    香公子目光闪动:“打开看看;若能找到木料;想必兵甲传人便可用之逃 生。”口气冰冷而不容拒绝。

    斗千金不料香公子片刻间就瞧出他们的用意;心头暗凛,此人心思灵敏,反应快捷;若不得不与他在这山洞中共处数月,须得小心应对。

    许惊弦却注意到香公子对南宫静扉说话的口气全无敬重之意;猜想他们之间的关系恐怕只是相互利用;并非牢不可破。

    南宫静扉无奈,只好按动机关;打开石室。里面摆着供桌、香烛等物;乃是一间灵堂。

    许惊弦脱口问道:“这里是逸痕公子祭拜南宫老堂主的地方么?” 

    “正是如此。”南宫静扉点点头,面上堆起笑意,“想不到吴少侠原来也是堂中弟子。”他虽不通武功,但在御泠堂耳闻目睹多年大致认得屈人剑法,又听许惊弦唤出南宫逸痕的名字,口称老堂主;便已请出他与御泠堂有关。

   许惊弦不愿再与御泠堂有何纠葛,随口道:“我可不是堂中弟子,只是曾听过南宫堂主的名字而已。〃他一言出口颇有悔意。南宫静扉诈死之举极为蹊跷;其中必暗藏阴谋;倒不如借此探听一下他的用意,何况若能拉拢他而孤立香公子;对己方自然有利无弊。

      南宫静扉笑道:“我与鹤发先生私交甚笃;吴少侠既与他同行;想必有些渊源……”

     香公子在一旁冷冷打断他的话:“南宫兄八面玲珑,果然深谙做人之道。”

     南宫静扉身无武功;处于双方夹缝之中;便想两头示好;却不料被香公子一眼瞧破;脸上略有些尴尬。

     香公子并不愿迫他太甚,转而望向斗千金:“看来这灵堂中亦无木材;连灵牌都是石料所制;老人家可有其他计划脱困? ”

     斗千金摇头叹息: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香公子目光闪动: “本公子倒是有个办法;只怕老人家不肯。” 

     “你且说说。”

     “你那把宝剑锋锐无比,裂石如齑粉;只需借本公子一用;便可在山壁上凿出阶梯,上得顶峰。”

     斗千金闻言色变:“你当老夫这把显锋剑是开山凿石的工具么?若有损坏;你赔得起么? ”

     香公子笑道:“宝剑虽好;总是身外之物,总好过饿死在这里。” 

     斗千金大声道:“兵甲传人;宁可饿死也不会玷辱神器。”

     香公子知斗千金性格固执,亦不再多言。暗忖你如今嘴硬;等饿得头昏眼花之际;只怕就再顾不得许多了,届时本公子明抢暗夺,亦由不得你。

     南宫静扉听到斗千金之言:“老人家这把剑名唤‘显锋’? ” 

     “不错。天显其锋;凡尘难敌。”

     “神兵显锋! ”南宫静扉喃喃自语;神情极其古怪。许惊弦心中一动;想到鹤发乍听显锋剑之名时;亦说出“神兵显锋”之句; 不知其中有何玄虚? 自己在御泠堂呆了三年;却从未听到有人提起过这句话; 有机会倒要找南宫静扉问湥г涤伞

    斗千金轻抚肚皮:“斗了半曰;老夫可是饿了,南宫兄是主人;还不快快拿出好酒与饭菜招待客人。”他倒并非真真肚饿得紧,只是瞧出南宫静扉与香公子之间貌合神离,有意试探。

     南宫静扉一愣,偷偷望一眼香公子:“咳咳,都是些炒面干粮,哪有好酒?老人家如此说可真叫我为难。”

     香公子掌中玩弄着银链;呼呼作响;漠然道:“恰好本公子也饿了,纵是粗茶淡饭亦能食之如饴。”
     南宫静扉转转眼珠:“洞中存粮无多,如何分配还需大家商榷而定 。

     斗千金大叫:“今朝有酒今朝醉;先饱餐一顿再商榷也不迟,”      香公子银链摇得更急,口气却显得悠然:“老人家心怀死志,本公子可不想步你后尘。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为求稳妥,食物的分配还是早定夺下来为好。”

     两人一齐望向南宫静扉。南宫静扉明知香公子与斗千金借题发挥;迫自己表明立场,心头暗骂。四人中香公子无疑武功最螅蛔萑灰砸坏卸嗾忌戏纾徊还Я朔深瑁欢非Ы鹕砘潮θ校辉偌由闲砭蚁嘀闭娲蚱鹄词じ耗蚜希约赫庖蛔⑷羰茄勾砹说胤剑缓蠊笫遣幻睢Kê庠偃恢沼谙铝司鲂模骸跋愎友灾欣恚淮耸卤阌晒幼鲋靼伞!毕嘟现拢幌愎有暮菔掷保弧∪粲胨兄慌率潞竽岩曰蠲欢非Ы鹩胄砭冶暇谷屎褚恍懿恢劣谝虼司投宰约合露臼帧

     香公子面色稍缓: “既然如此,那间存放食物的石室便由本公子看管,且待本公子点清数目后再每日按量分配给大家。” 

     南宫静扉陪笑道:“我与公子一齐去清算。”

     许惊弦心中不服: “要去就大家一齐去;谁知你们会不会假公济私。”

     香公子望一眼许惊弦; 寒声道:“本公子保证公平合理;不过只按着四个人的口粮分配;可顾不了你那只鹰儿。”

     许惊弦大怒,欲要开口却被斗千金拉住。斗千金清清喉咙:“师侄啊;你可 听说过群狗争骨头的故事。”

     许惊弦知斗千金必有深意,顺他语意道:“师侄孤陋寡闻,请师伯指教。”

     “从前有一只狗发现了一块很大的骨头;就想找个地方独吞。谁知却被群狗看见;便围追欲分食。那块骨头实在太大;那只狗不能一口吞下;只好衔骨而逃; 追了半日,终于力竭;无奈吐出骨头。第二只狗抢到骨头;亦不愿与群狗分享,只好如第一只狗一般拼命逃跑。如此反复;群狗都抢到了骨头,可都无机会享受骨头的美味,最后骨头发臭;谁也没吃到嘴里。”

     许惊弦抚掌大笑: “原本是条聪明的狗;却因贪婪而变得如此愚蠢。”

     香公子自然听得出斗千金的讥讽之意;却也佩服他的急智。这老人看似潦倒落魄,实是胸藏丘壑,多年的阅历早令他堪破种种世情,看似粗鄙的言语中却包含着无上的智慧。他低头略一思索:‘‘你们放心;现在还远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本公子当知如何处理。”带着南宫静扉去了。

     斗千金低声对许惊弦道:“那南宫静扉既然有意与拉近关系,不妨借机离间他们,等到香公子只剩孤家寡人一个,就由不得他做主了。

     许惊弦虽有此意;但想到南宫静扉言行,心中鄙夷:“我最恨这种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才不与他亲近。”

     斗千金愕然;复又叹道:“好小子,可比我年轻时有气骨的多了 。”

     过了一会儿,南宫静扉拿来几块肉干;一袋炒面,虽然份量略有不足,也 可勉强吃个半饱。出乎许惊弦意料的是;香公子还特地给扶摇带广几块肉干来;不知是听了斗千金的故事心有所悟;还是借此缓和气氛。

     锡金气候寒冷,将冻肉风干后贮于千年不化的冰雪中,可放置数年不坏; 只是味道却不敢恭维,那炒面乃是将青稞碾成粉后炒熟,以水化之即可食用, 许惊弦与南宫静扉久住锡金也还罢了,斗千金与香公子皆吃得直皱眉头。尤其香公子向来锦衣玉食,这等粗陋食物从不沾唇,如今情势所迫,亦不得不勉 强下咽。许惊弦偷眼瞧他龇牙咧嘴的一脸苦相;心头大乐。

     斗千金虽是吃得愁眉苦脸,仍不忘调侃香公子:“公子吃这么慢,如果真是食难下咽,不如让老夫帮你消化? ”

     香公子白他一眼,也不反驳,只是默默吞咽。

     许惊弦道:“师伯有所不知;杀手用餐本就是细嚼慢咽,绝不会把自己的口粮分给你吃。”

     “这是何故? ”

     “因为对于杀手来说;每一餐都可能是最后一餐,而且不知下一餐是什么时候?所以他们不会浪费每一粒粮食。”

     香公子愕然道:“难道你这小子也做过杀手么?”

     许惊弦笑道:“我是听另一个杀手说的,他可比你厉害多了 ”

     香公子眼中寒芒一闪:“谁? ”

     “黑道杀手之王鬼失惊! ”

     香公子大笑:“就胡吹大气吧,这等人物岂是你能见得到?”

      许惊弦这番话确是三年前在京师与鬼失惊共餐时听来的,而且他不但见过鬼失惊,与白道杀手虫大师亦有书面之缘。不过这些事情许惊弦自然不会告诉香公子,也不争辩,仅仅一笑作罢。 

      两间卧室四人分住;许惊弦与斗千金同住一室,扶摇不适应封闭的石室, 飞去崖顶自寻安歇之处。他们只恐香公子与南宫静扉在隔壁偷听只是挑些天南海北的趣事闲聊。先由杜四炼制偷天弓的往事说起,讲到斗千金早年的江湖经历,还有他在端木山庄的种种见闻……两人谈得兴起,知道三更时分方才各自安睡。

     许惊弦一觉醒来;迷糊中睁开双眼,却见面前一人凝望自己,正是香公子。许惊弦大惊,只道香公子趁机偷袭,探手去取放于枕边的长剑;却摸了个空。 他昨日经历一场激战,晚上又与斗千金彻夜长谈;实是疲倦至极,对香公子的到来竟然全无察觉。

     斗千金的声音从一旁传来:“师侄莫慌,香公子虽是杀手,却还做不出太过卑鄙下流之事;老夫倒要看看他想干什么? ”毕竟老年人睡眠不稳,斗千金听到石门开启的动静已然清醒;冷眼旁观香公子的举动。

     香公子并无异动,只是沉声道:“小子跟我来,有话问你。”随手将长剑掷还许惊弦,先自出门而去。

     许惊弦心中茫然;不明香公子意图。斗千金笑道:“去吧,他若敢对你下毒手,老夫只管把那些食物都扔到崖底,仅留一袋撒一泡尿,就足可报仇啦。”

     许惊弦听斗千金说得有趣,哈哈大笑,心情顿觉轻松。

     香公子坐在石厅相候,一脸阴沉。他与南宫静扉仅是相互利用,并无深交,昨夜听着许惊弦与斗千金在隔壁言谈甚欢,而自己与南宫静扉却是话不投机。他原本被陷于山洞中就憋着一肚子火,越发气闷,是以一大早就来寻许惊弦的晦气。

     许惊弦微笑着打个招呼:“香公子早啊。”

     “亏你还笑得出来,困在这里很好玩么? ”

     “还能如何?总不能就一头撞死吧。”许惊弦笑嘻嘻地朝洞外一呶嘴;“香公子要是对自己的轻功有自信,倒可以跳下去试试,我是不敢啦。”

      香公子心头暗恨;大声道:“你当本公子抢不来那老儿的宝剑么? ”

      许惊弦耸耸肩:“那就去抢啊,莫非你想让我做内应?欺师灭祖的事情我 可不做。嘻嘻,师伯那性子你也知道,小心抢剑不成;他当真给存粮上撒泡尿,那可就不好玩了。”

     香公子咬牙道:“若是本公子挟你为人质,你猜他敢不敢破釜沉舟? ’’

      许惊弦叹道:“我不就不存生望,一旦被你擒住,定然叫师伯速速下手。”

      香公子奇道:“ 就算困于此处,总有柳暗花明的一线生机,你又因何不存生望;说出如此丧气的话儿? ”

      “你本要杀我,却偏偏被我所救;如此丢脸的事可不能宣扬出去;现在同陷闲境不便下手;等到出了山洞,自然不会留我性命……〃

      香公子心中一凛,他虽是杀手;却一向自负,纵然隐有杀人灭口之意,亦仅存设想未必实施。但面前这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未涉世,却对人性了解如此之深;确非寻常。

      “你以为用此激将之法;本公子会放你一马吗? ”

     许惊弦侃侃有词:“杀我是你恩将仇报;放我也是理所应当,全在你一念 之间,我多想也无用;只好听天由命吧。”他早已拿定主意,把香公子拖在此地越久,童颜便越安全;倒也不急于脱困。

     斗千金在石室里听得清楚,哈哈大笑:“这小子兵甲派的武功末掌握多少;臭脾气却是学个十足,老夫很是喜欢。”

     香公子无可奈何,恨声道:“既然你承认本公子有理由杀死你,亦有足够 的能力,那可就要小心点;莫被本公子抓住把柄;借机下手。”

     “我能有什么把柄被你抓住?真是痴心妄想。” 

     香公子目光闪动;阴恻恻地道:“想不想和本公子玩个游戏? ”

     “游戏?好啊;你且说来听听。”

     “你试想自己在一个黑暗而狭窄的房间里,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你全身都被绑住;无法挣脱,只闻得到浓重的血腥味,听得到远处传来阵 阵海涛,犬吠与猫嘶的叫声此起彼伏……你觉得孤单无助;又冷又饿;身处绝 望之中。然而此刻,你却发现暗室深处燃起了一点亮光;你的眼睛突然看到了 拿着巨剑的壮汉、各式各样的刑具;还有掌握着每个人生杀大权、猫头犬身的 世间之主! ”香公子语速渐慢;声音越来越低;几如耳语,目光却越来越亮;面上隐现青灰;语音里充满着一股妖异的邪恶气息。

      许惊弦不由打个冷战;香公子那阴沉暗哑的声音里仿佛有种奇特的诱惑 力;既让人惊惧;又想继续听下去。

      “世间之主的猫眼里闪动着惨绿色的光芒,口中露出猛犬的利齿;你只有回答了他的问题;才有可能远离这个令人恐惧的地方;恢复自由之身。若不然, 壮汉将用各式各样的刑具刺穿你的身体,用巨剑分解你的尸体;集魂之眼夺走你的记忆!凝魂之齿吞食你的血肉,你的灵魂将永不超生;在暗无天日的海底冥狱里受着无穷无尽的煎熬……”

     许惊弦渐渐镇定心神,越听越奇。江湖上只知东海非常道之名,却无人知晓具体地点;听香公子的描述;难道是在某个孤岛之上?而那孤岛上则养着许多的猫和狗? 一念至此,忍不住开口笑道:“非常道的杀手也喜欢宠物吗?想必一定比不过扶摇。”

     香公子猛然一震,面色恢复常态。原来他刚才暗暗运用非常道的独门魔音,借声传功;施用此类魔功须得瑾慎,如果对方功力相若;甚至胜过自己 ; 往往自受其害。所以香公子并不敢对斗千金擅用,而是欺许惊弦内力不足,意欲趁其不备一举制住他;然后再与斗千金决战,谁知许惊弦竟然根本为所动。

     香公子暗查体内;亦无魔功反噬之象;惊诧莫名,实不明白何以如此。他哪知道许惊弦自幼研习《天命宝典》;莫说是他,就算非常道道主慕松臣亲至,亦无法用魔音慑住许惊弦。

     昊空门两大绝学中,流转神功乃是道家武学的至高境界,明将军只凭七重流转神功便稳居天下第一高手宝座二十余年;而《天命宝典》虽与武功技法 无关,却是道家玄学极典;博大精深;明事悟窍;讲究以世间万物蕴于一体;晓 一理而通万理。许惊弦作为《天命宝典》的唯一传人;若单论心思的敏锐迅捷、 对事物的明察秋毫、对环境的善于利用、对世理的达观通透、对武道的慧识顿 悟;可谓世间难逢对手;似香公子这等着重控制精神的邪功异术对他自是全然无效。

     斗千金的身影出现在石厅中;方才香公子魔音之术虽未针对他;却巳隐 有感应;放心不下许惊弦;便出来查看。

     许惊弦隐隐察觉出香公子的意图,故作轻松一笑: “这个游戏不好玩,我 可一点不觉得你像什么世间之主。”

     香公子吸一 口气;按捺心头震惊:“游戏还没有开始;你要继续么? ”

      “继续吧,我倒很想知道你打算做什么? ”

      “很简单,由本公子问你几个问题;若是你的回答让本公子不满意;休怪 手下无情。”

      “哈哈;你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猫首犬身的世间之主吗?我可不是笨蛋; 岂会上你的当? ”

      “难进你信不过本公子? ”

      “你若问我一些稀奇古怪、模棱两可的问题;我答东你便说西,我答西你又说是北……这个哑巴亏我可不吃。”

      “本公子岂会行此下三滥的行径,所提问题皆没有固定的答案,有些问题的答案;甚至连本公子自己亦弄不清楚……”

      “这分明是你设下的阁套;休想我跳下去。”

      香公子胸有成竹地一笑:“你就不想知道本公子与南宫静扉商谈之事到 底是什么吗?何况你既然抱着必死之心,又有何惧? ”

      许惊弦料想香公子必有诡计,本想一 口拒绝,却又实在忍不住好奇心,试 探道:“莫非我回答得让你满意;你就会告诉我? ”

     “那也不尽然,本公子向你提问,你也可以问本公子;但一次只限一个问 题,能否尽快得到答案结束这场死亡游戏,就看你提问的技巧了。〃

     “你仅是告诉我事实,而我回答不出就是死,这公平么? ” 
     香公子悠然道:“自古以来都是胜者为王;有何公平而言?更何况你武功 远不及本公子,就算苦苦哀求也无法探听到本公子的秘密,如今给你这样一个天赐良机,还嫌不够么? ”他见许惊弦尚在犹豫,又加上一句,“只要你能问得出,本公子便保证如实回答,这也是对你智慧与勇气的一次考验,就算是个圈套,想必也难以抗拒如此诱惑吧? ”

     许惊弦闻言意动,香公子又道:“实不相瞒;你对本公子有救命之恩,于情于理本公子都不愿意下手加害,所以宁可你多探听些秘密,好坚定本公子杀人灭口之念。如果你只是嘴上强硬;其实却怕死;那也不用玩下下去了 ”

     许惊弦明知香公子用的是激将法,却偏偏生出一股好胜之心。按常理推测,香公子越是说得凶险,他的真正的用意越可能并不在此。而且香公子迟早 也不会放过自己,纵然这一次拒绝了他,下次又会变出新的花样;倒不如趁机 探出他与南宫静扉之间的秘密……

     许惊弦左思右想,权衡轻重,冒险的天性终于占据上风,一横心:“好;就 和你赌这一把。”

     斗千金插言道:“师侄尽可放心,由老夫来做仲裁,若是香公子故意用问题来刁难你;老夫可不答应。”

     香公子语含讥讽: “想必本公子万一侥幸赢了;老人家便会护短了吧。” 

     “呸!也不想想老夫的名字是什么,自是一诺千金。你不得耍滑头;但若是 这小子果真蠢笨,回答问题牛头不对马嘴,老夫也第一个不放过他。”

     许惊弦倒是对香公子的问题十分好奇了:“闲话少说;香公子快问吧。”

      香公子阴阴一笑:“你怕死得不够快么? ”闭目思索起来。

      其实香公子明智有斗千金在旁相护,必难借此取许惊弦之命,不过他过去擒住敌人时,便用此法审问,回答不出便斩腰剜目,对方往往撑不住几个回合便心理崩溃,屡收奇效。他见许惊弦随遇而安,身处险境仍是吃得香睡的着;而自己昨夜却辗转反侧难以安眠,实是气恼不过,所以才想到而用这个方法打击他的信心;令他寝食难安。

     “道可道;非常道。这是《老子》开篇的一句话;也是本门名字的由来,告诉本公子;什么是‘道’? ”

     许惊弦尚未回答;斗千金先骂了起来:“这是什么狗屁问题 ?只怕天底下每个读书人都有截然不同的答案,如何能让你满意? ”

     香公子冷然道:“本公子向来有原则,吴少侠若回答得有理;自然不会找 他的麻烦。何况本公子若真想要吴少侠之命;径直动手就是,也不必用这样的方法自取欺辱吧。”

     许惊弦揣摩着香公子的心理,缓缓道: “对于普通人来说,道是一种信念;但对于杀手来说,‘道’更是一种生存的态度。万两赏金可买命,三尺青峰有良知,一个真正的杀手不会为五斗米而杀人,而是要用他的武器去判决这世间的善恶! ”

     “说得好! ”斗千金大声鼓掌:“香公子对此答案可满意? ”

     香公子长叹一声: “若是门主在此;定会引吴少侠为知音。本公子对此答案不置可否;但亦箅过关。”
     斗千金大笑:“你虽是真小人;离君子亦咫尺之间。小子,问他吧。”

     许惊弦凝神想了想。千头万绪,一时竟不知应该由何处问起;忽想到鹤发曾怀疑非常道大举出动决不仅仅为了童颜;来见南宫静扉是否才是香公子的真正目的?可是如果非常道欲与御泠堂联合;香公子要见的人就应该是宫涤尘……一念至此,问题脱口而出:“是谁派你来见南宫静扉? ”

     香公子略一沉吟;吐出一个令许惊弦惊心动魄的名字:“简歌! ”

     许惊弦几乎跳将起来,万万没料到第一个问题就得到如此惊人的答案。

     斗千金并不知道简歌是御泠堂青霜令使的身份,大奇道:“就是那个被称为天下第一美男子的公子哥么?他与此事有何关系? ”

     香公子微笑道:“首先,这个问题不该由老人家问;其次,现在又轮到吴少 侠回答本公子的问题了。”

     乍听到简歌之名;许惊弦心中浮现出许多猜想;却无法得到证实。此刻他急于知道更多的秘密,将自己的生死大事反而抛至一边:“你问吧。”

     香公子垂头思索一阵:“既然我们被困在这里;本公子就问你一个相关的问题吧。三个人被困在一个荒岛上,没有饮食和清水,岛上尽是毒虫猛兽,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而这三人一个是你的父亲,一个是你师父,另一个是你心爱的姑娘;此刻你划着一条小船来到岛上,小船一次最多只能带走两个人,你会选择救淮? ”

     “这个问题绝不公平! ”斗千金大声抗议道,“这是一个陷拼,任何回答都将引出另外两个错误的答案。”

     香公子不为所动:“每个人都有自己最在意的东西,每个人也都会面临最痛苦的选择。在本公子的心里,答案便只有一个;只要吴少侠选中了本公子心目中的答案;绝不为难。”
      斗千金喃喃道:“按理说应该选师父;但谁知道你是否有一个曾经刻骨铭心
的恋人;是否有一个自小崇拜的父亲? ”

      香公子淡淡道:“老人家最好不要过多提示;徒乱吴少侠之心”

      斗千金当即闭口,心中却着实为许惊弦捏了一把汗。这个问题原本简单; 每个人最终都可以做出自己的选择,难就难在必须揣测到香公子的心理,但对于他的过去一无所知;又怎能判断出他最在意的到底是什么?

      谁知许惊弦想也不想地答道: “我会让师父与父亲乘船先走;我留下陪着心爱的姑娘一起……”
      斗千金一怔,放声大笑:“好小子;老夫和你一比,才是真的蠢笨如牛 ”

      香公子亦当场呆住。他曾用这个问题难倒过许多被俘虏的敌人,实是上作为一个冷血的杀手;连他自己未逢其境也不知应该如何选择,亲情、师恩、爱情之间实是是难以取舍。但在许惊弦的巧妙解答面前;所有问题皆迎刃而解,瞧他回答时完全不假思索,似乎一切都是天经地义顺理成章;这个少年要么是一个拥有大智慧的绝顶聪明之人,要么就是一个至性至情之人。

      直到这一刻,香公子才终于对许惊弦刮目相看。 

      香公子努力掩饰服中的惊诧;对许惊弦轻轻抚掌而赞:“现在你可以问本 公子下一个问题了。

      “你来找南宫静扉到底是为何事? ”

      这本是一个很难用三言两语说清楚的问题,但香公子的回答却是简洁明 了:“青霜令!“

       斗千金虽对江湖之事了若指掌;却也从未听说过靑霜令之名,奇道:“那是什么东西?”

    但香公子的回答却在许惊弦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更多的疑问接蹿而来 ;失踪多年的南宫逸痕到底在何处,是否被简歌所害?青霜令是否落在简歌手里?青霜令的秘密是否就如南宫静扉所说亊关宝藏?还是涉及其它秘密?青霜令是御泠堂中的最高机密之一,简歌为何对香公子如此信任?他们之间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

      许惊弦知道,只有继续这一场危险的死亡游戏,才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他静静望着香公子;眼中流露出挑战的神情;等他再度发问。

     “ 锡金宗教盛行,想必吴少侠亦略通佛理。既然佛家有云:四大皆空,请告诉本公子;如何才是空? ”

     许惊弦愣住了,这又是一个无法给出确定回答的问题, 也可以没有任何答案!锡金红、黄两教争执数百年,归根结底便是源于对佛学的理解不同。莫说他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纵然以斗千金花甲之龄;亦无 法解答这千古疑问。

     香公子低叹一声,面容肃穆;轻吟道:“凡尘如空,岁月如空;生死如空、悲喜如空……既然一切都是空,本公子便送你离开这空空的尘世吧”掌中银链急挥而至;往许惊弦的脖颈缠来。

     许惊弦只顾凝思冥想;对银链视若不见。斗千金从石室中飘身而出;挡在许惊弦面前,抬掌格开银链:“香公子,有本事你给老夫一个回答! ”

     香公子苦笑道:“本公子虽然自命不凡,却也知道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那你凭什么下毒手?老夫既是仲裁,岂容你乱了规矩? ”

     “别忘了本公子早就说明所提问题自己亦无固定答案,只是要求吴少侠 给出一个令本公子满意的回答,他的沉默让本公子很不满意。”

      斗千金顿时哑口无言;他平生信守承诺,虽不甘心,却也不能食言而肥。 瞪着许惊弦大喝一声:“傻小子,无论如何你倒是开口说话啊……”他精于舌辩,哪怕许惊弦胡乱给出一个答案;亦可与香公子好好论战一番。

      香公子叹道:“越是聪明人,越容易在此类问题上陷入死结,老人家逼他又有何用?所谓空,便是无,只有死亡才能换来永恒的虚无……”他的眼中亦 闪过一丝惋惜之色;但那根银链却毫不迟疑地再度缠向许惊弦。

      许惊弦蓦然抬头:“空不是无,空只是表面上的不存在。只有当你用自己 的心灵透过凡尘、岁月、生死、悲喜;重新感知到这个世界的鲜活时,你才会真正懂得空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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