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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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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娘啊,这是什么东西做的,怎生如此美味。”旁边的钟子成低声惊叹,要不是今天来的人来头都太大了,他努力压制自己的个性,说不得也会像侍卫队长一样大吼一声“再给我来碗大的。”
一小碗的粥,就算吃得再慢,很快就见底了。赴宴的宾客都不觉得满足,眼巴巴的看向红姨和花姑姑。
红姨叹了口气道:“我知道诸位客官都没吃过瘾,可惜这粥实在是没了,我们能弄到的食材已经全部用完,才煮出三百二十碗。我们共发出去三百张请帖,今天到场的宾客共有三百一十位,也就是说我们总共才多了十碗粥。刚才我和花姑姑已经各吃了一碗,留了一碗给梦姑娘,现在总共也就剩下七碗了。诸位客官可说说这七碗怎么分呢?”
大多数的请帖都是限定一个人前来的,但有个别请帖还是允许携带一位同伴,比如送到谦亲王府的,就是允许两人同行的,所以宾客数量略多于请帖数量,这点并不难理解。不过让他们遗憾的是,这粥的数量如此之少,想再多吃一些都不可能了。
“红姨,你开个价吧,这粥我再买一碗。”一个年轻的公子站起身,向红姨道。
见他如此说,边上的那些公子哥都反应过来,纷纷附和,大有公平竞价的架势。
红姨连忙道:“诸位别误会了,今天的粥就算再珍贵,都是免费招待给大家的,这也代表了东家的一片心意,怎么能让诸位破费呢。再说了,今天的排场大家都看到了。我们连烧了六天六夜,烧掉了数十万斤珍贵的无烟炭火,只为给大家营造温暖的气氛,又怎么会在乎这几碗粥呢。哪怕这粥的真实价值等同于黄金,我们也不会收取诸位客官一文钱的。诸位今天能莅临,已经是给足我们面子,我们感激不尽,如果让东家知道我们还收粥钱,那诸位恐怕只能看到我们俩拄着木棍沿街乞讨了。”
红姨这话说的巧妙,即说明了粥的贵重,也再三申明不收钱,更把宾客们都捧了一遍,让每个来宾都觉得对方如此尊重自己,都觉得很受用。同时也婉转的拒绝了出售这剩下的七碗粥。
正在大家还沉浸在桃花粥美妙的滋味中时,几声轻轻的拨弦声从小戏台中传出来。就在刚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桃花粥吸引过去时,一个穿着紫色拽地纱裙的女子,在没有人发现的状况下,走到了戏台上,同时身边还带着两个侍女。
这女子长发随意的头上挽了个髻,用一根玉簪子斜斜的插着,发髻下是一个宽大的帷帽,长长的白纱把她的容颜遮挡得严严实实。除了一双如白玉雕琢出来的玉手,什么都看不到。
“梦姑娘。”红姨听到琴声转身过去,见到此女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道:“见过梦姑娘,姑娘可准备好演奏了?”
梦姑娘是什么来头她们不知道,她们只知道,坠儿三令五申让她们一定要对梦姑娘毕恭毕敬,好像这梦姑娘与神秘主人关系非常亲密,所以她们都不敢有任何的怠慢。
“既然来宾都已经到齐了,小女也就在此献丑了。”梦姑娘似乎并没有与来宾多聊聊的兴趣,十指在古筝的琴弦上轻轻滑过,自顾自演奏起来。
钟子成一直怀疑这个神秘女子就是沁柔郡君自己,不过刚才听这个梦姑娘开口,他就知道,肯定不是她了。沁柔郡君声音非常柔美,不过这种柔美中带着丝丝的寒意。这个梦姑娘比她的嗓音低沉得多,虽然冷漠,但并没有寒意显露,因此他断定此人绝非沁柔郡君。
不过此人虽然不是沁柔郡君,却也与她脱不了干系。钟子成的视线落到侍立的一旁的侍女身上时,非常肯定的这样认为。与他多次接触的侍女坠儿此刻正立在梦姑娘的身后,虽然同样轻纱覆面,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梦姑娘的古筝悠扬而清远,如果刚才的桃花粥让人身体都轻飘飘的话,这琴音可以让人的灵魂都飘起来。刚吃了绝世的好粥,又闻此绝妙的琴音,双重感受之美,顿时让在场的人都沉醉其中,连钟子成这个粗人都有点飘飘然了。
梦姑娘好像并不是健谈的人,只顾低头弹奏,连一声招呼都没有。但在场的人都被优美的琴音所陶醉,根本没人在乎她的失礼。
曲子是一首非常常见的《风入松》,很多人都会把这曲当做学琴的练习曲目,因为此曲节奏舒缓,对演奏技术的要求并不是很高。但是在梦姑娘的手里,这曲平平无奇的曲子却焕发出神奇的魅力。闻听此曲,好似走进了一片寂静的树林,更因为刚刚吃过桃花粥,这树林中还飘荡着桃花的香味,配合温暖的环境,把听琴者带进了一片迤逦的春景中。
一曲弹罢,梦姑娘起身就从小戏台的后面走了下去,好像她的出现仅仅是为了此刻弹奏一曲,连与来宾聊上两句都欠奉。
等众人回过神来,已经人去台空,佳人杳然。
“梦姑娘呢?快请她回来。”很多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也坐不住了,向红姨和花姑姑大声道:“如此仙音,能再弹奏一曲,出多大的代价都可以。”
红姨连忙跳到小戏台上,大声道:“诸位诸位,梦姑娘只当众弹奏一曲,这是早就说明过的,如果大家还想继续听她弹奏,就请展现自己的一项才艺,梦姑娘会从你们中选出才艺出众者为其单独演奏。更可以与她吟诗作赋,谈文论著。不过怎么选择完全由梦姑娘自己做主,我们非但分文不收,而且另外赠送桃花粥一碗,其他六碗粥也赠送给诸位客观中,有一技之长者。诸位意下如何?”
刚才还多了七碗桃花粥,红姨又坚持不卖,此刻怎么分配还没个说法,正好借这个名头给分配了。来宾都觉得者的确是个很公正的办法,也就纷纷同意了。
于是,有研磨的,有低头沉思的,有摇头晃脑的,有皱眉搜肠刮肚的,各种姿态都呈现出来。红姨和花姑姑对视了一眼,对眼前的这些人,大多数都是抱着鄙视的态度。别看这些人一副老学究的样子,其实大多是家里打好了草稿的,到这里来只是显摆一下,根本不会当场应答。
红姨又清了清嗓子,大声道:“为了不偏袒,这七碗粥,分为文武两部分,鉴于诸位客官中也有将门之后,分出两碗给武艺出众的客官,各位没什么意见吧。”
钟子成这类来赴宴的武官当然是喜出望外,让他们吟诗作赋,还不如砍了他们的头快点呢。就算真砍下头来,也写不出什么东西来,所以他们本来都已经放弃了。没想到红姨居然还能体谅他们这些武夫,给他们腾出两个名额来。
22,箭术
当下,最东面的一桌上,有个年轻人站了起来,道:“在下是骁骑大将军常远之子常塘,今天本来只是来凑兴的,能聆听梦姑娘一曲已经是意外之得,也不敢奢望与梦姑娘单独畅谈,不过这个桃花粥还是想争取一下的。在座的习武之人恐怕都已经察觉到,这粥对我们来说不亚于灵丹妙药,如果能有幸再得一碗,恐怕好处将更明显。”
他的话语刚落,在场的习武之人,包括钟子成在内都纷纷点头。文人没有练过内力,就算有好处也没办法马上察觉到,但习武的人一点点真气的异样都能感觉到,武功越高感觉就越清晰,所以先发现了此粥的奇妙之处。
柳少蕴除了觉得这粥特别好吃外,并没有什么特殊在感觉,不由皱了皱眉低声问钟子成:“他说的是真的?这粥就有这么好?”
钟子成忙不迭点头道:“的确是非常神奇,我现在的真气量起码被提升了一成,是我一年以上苦练才能达到的,被这一碗粥就搞定了。”
柳少蕴沉吟了一下道:“看样子这个红袖天香轩背后的东家来头不小,能把这种珍奇的灵药制成粥,恐怕连皇宫里都不会有这种秘方。还有这个梦姑娘,绝非泛泛之辈,这女子必定与神秘的东主有关系,只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们的何种关系罢了。”
“管他呢,这女人藏头露尾的我不喜欢,不过这粥我非要争取一碗不可,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了。”钟子成的脑子里只剩下那碗神奇的桃花粥,其他的都无足轻重。
看来眼自己的表弟,虽然柳少蕴不得不承认桃花粥对他同样非常有吸引力,但这个神秘的梦姑娘更激发了他的好奇心。这个梦姑娘架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但从她的琴音中,可以感觉到此女惊人的才华,否则绝对不会把一首几乎每个琴师都会弹的《风入松》演奏出此番神韵。所谓平淡中见真章,越是平凡的东西,越彰显能力的非凡,就好像能把青菜萝卜烧出山珍海味的味道的厨师,才是最好的厨师一样,能把最简单的曲子弹奏出非凡意境的琴师,才是顶级的琴师。这个梦姑娘不管其他方面的才艺如何,单凭这手古筝的琴艺,绝对是值得他去为与她单独相见而争取一番。
小戏台上的红姨听了常塘的话,也略有些吃惊,虽然知道这粥的确有非凡之处,但没想到对习武之人会有莫大好处。她刚才的提议只是因为现场的确有十来位来自将门的公子,如果但凭文采,这些公子肯定会心中不快,认为是刁难他们。所以她才自作主张匀出两碗粥来,安抚这些武将的心。此举本是无心插柳,却把在场所有武将的心都烘得热乎乎的,为了能再分到碗粥而摩拳擦掌。
那个常塘公子最后演示了一套剑法,在场的大多是文人,看不懂其中的奥妙,几个习武的人都认出这看似花哨的剑法就是江湖练把式的都会两手的三才剑法。与梦姑娘用最简单的琴曲演奏出非凡的意境一样,他也想用最普通的剑法,演示出自己的真功夫来。
钟子成摇了摇头,知道这个常塘基本上是没戏了。看剑上发出的道道剑风,这个常家公子并不是练武很勤快的人,估计平时花在风月场所里的钱绝对不会少,劲力都没到位就已经力竭,表面上看似花团锦簇,实际上可以说是绣花枕头,骗骗外行的。
又有几个来自武将家庭的少年上前,或舞刀或弄剑,非常认真的操练了一番。虽然今天来的人的确不少,但老不羞毕竟还是少数,大多都是二十左右的年轻人。钟子成也在边上摩拳擦掌想上去争夺一番,可是他即不擅长剑法刀法,也不擅长拳法,最擅长的是骑射,这种环境里,好像不够他施展的空间,把他急得抓耳挠腮的,却无计可施。
骑射属于正宗的战场功夫,在沙场上能发挥极其重要在作用的,平时要操练也都是在军营里,有一大片空地,能策马奔驰,在马上弯弓搭箭于飞奔中射中靶心。骑射是箭术中最难的一种,因为在马上颠簸,瞄准的时间极其短暂,而且在移动中射箭,更是难上加难。但钟子成的骑射却是实打实的扎实,他在练习骑射的时候,靶子并不是固定在某处,而是绑在马匹身上,同样满场奔跑的。即便如此,他鲜有脱靶的情况发生,即使不能射中红心,也靠得非常近。所以在上林别苑狩猎时,没有一个人的成绩能胜过他,当时太子已经竭力作弊了,可还是没法超过他一人狩猎成果。
又有两个公子哥上去武了套剑术后,已经没有人上前献丑了,钟子成还是走了上前,对红姨一抱拳道:“在下钟子成,任职虎啸卫左将军,原本就是个在军中长大的粗人,漂亮的剑法没学过,就一身能上战场杀敌的本事。今天来这里也没准备,如果红姨方便的话,请帮忙准备一张强弓,数支羽箭以及一个靶子。”
红姨点了点头道:“这个不难,钟将军稍坐。”扭头低声吩咐身边的一个丫鬟去准备。
丫鬟刚走,从另一边走过来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钟子成一眼就认出是坠儿。
坠儿走到红姨跟前,低声与她说了几句话后,又从原路离开。
红姨又与身边的花姑姑低声说了几句,再次走上校戏台,大声道:“刚才梦姑娘让侍女传话,她出了个题,诸位想与梦姑娘单独相见的,就必须对上她的题。”
这一手,让那些个事先做好功课的家伙顿时苦了脸。
红姨忍不住又在心里将这些人鄙视了一遍,道:“诸位记好了,梦姑娘出的是一个上联,谁的下联对得最工整,就可以与她畅谈一番。这上联是士农工商角徴羽,诸位请对下联吧。”
下面坐着的来宾尽皆哗然,这联看似只有七个字,但将士农工商与宫商角徵羽联在一起,生生把九个字通过谐音并成了七个字,可谓刁钻得很。更要命的是,今天的来宾,的确都是士农工商中的佼佼者,而刚才梦姑娘演奏一曲,正合五音之意。两两结合,生生难道在场的诸人,连柳少蕴都不禁皱起眉头。
正在苦思中,去取弓箭的侍女从园子外跨了进来。因为园外的温度与园内相差颇大,门口特别放置了数排衣架,走出园子的人都先要从衣架上取下自己的外衣,严严实实的包裹上,才能出去,否则这一冷一热的,非生病不可。而这侍女显然是跑得急了,没有脱外衣就匆匆过来,将弓箭和靶子交到红姨手里,再回到门口将外衣挂回原处。
柳少蕴见此景,嘴角一动,双眉也舒展开来。
红姨把弓箭交到钟子成手里,道:“钟将军且试试这弓,是否合用。”
钟子成拉了几下,道:“轻了点,勉强能射个百来步的。”随后拿起靶子,伸手招呼侍立在一边的仆从,把靶子挂在一棵大树下,挂好后更随时推了一把,使得靶子在树下打起了摆子。
钟子成背对着靶子走出百步,几乎走到了摆放桌椅的地方,抬头憨憨的向诸人一笑,从箭筒里抽出一支羽箭,搭在了弓弦上。
略微一用力,这把对他来说还嫌轻的大弓就被拉到了满圆,此刻他还背对着靶子,反而把箭头对着赴宴的宾客,惹得某些人大声疾呼。
23,对联
钟子成眼神在弓箭上弦后变得非常深沉犀利,周围那些饱含愠怒的叱责声更是充耳不闻,迅速一拧腰,在箭头刚转向靶子方向,连瞄准都没怎么瞄准,就一箭射了出去。
除了柳少蕴,几乎没人认为他会射中靶子,更何况靶子还在摇晃中。但柳少蕴很清楚,钟子成的箭术真正到达了哪种程度。最擅长射移动靶的钟子成对射箭时机的把握到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程度,完全是出于本能的射出,却可以达到惊人的准确度。
“夺”离弦之箭用一种肉眼都看不清的速度,钉在了箭靶上,巨大的冲击力把本来左右摆动的靶子推得向后飘飞很高,并急速打着旋。虽然暂时看不清这箭到底是否射中红心,但绝对可以肯定是射中靶子了。
钟子成略一皱眉,对自己的这一箭并不是很满意,迅速又搭上一支箭,转世跃上身边的假山,并于跃起时再度一箭射出。
众人只见一道乌光闪过,原本转得迅速的靶子更是发了疯般的猛转,都不由自主的吸了口凉气。这种神乎其技的箭法已经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对他们来说,站着不动射那些固定的靶子,能射中就已经很不错了。但钟子成却是移动中射中晃动的靶子,这中间的差距可不是一点点,如果让他射固定的靶子,估计他会因为难度太低而不屑于动手。
钟子成把弓递给边上的仆从,慢慢走到树下,一把抓住还在滴流乱转的靶子,只见两支羽箭深深的扎在靶子上,一支紧贴着红心的边缘,另一支却正中红心。
如此箭法,震慑了全场,一片寂静之后,轰然响起掌声和喝彩声,连红姨和花姑姑都忍不住大声喝彩。剑法刀法拳法这类的表演看多了,还真可以当耍猴看,但这种箭术却是实打实的,一点都虚不了。在场的公子哥们耍耍剑法一般就当是强身健体了,根本别指望能有多高的造诣,别说上阵杀敌了,就算与人争斗,能不能起作用还是两说。
只有几个将门之后,他们的功夫倒是实用了很多,可惜实用的东西不一定好看,所以刚才那些力大招沉的表演并没有获得多大的轰动。
看到自己的箭术获得了满堂彩,钟子成也不由小小的骄傲了下。他在箭术上的天赋是毋庸置疑的,但最主要还是凭借后天的努力,从小到大,被他拉断的强弓大概都可以配备一支卫队了。也正是因为他的努力,才让他这个独特的天赋未被埋没,而发出灿烂的光彩。
红姨走到树下,看了看钉在箭靶上的羽箭,道:“钟将军果然厉害,这一碗桃花粥是跑不了的,如此箭术,当得上是举世无双了。”
“那是。”钟子成一点都不谦虚,道:“比起箭术,我还真没输过。”
“不知钟将军除了箭术还有什么才艺,刚才的那个上联可对出下联来?”花姑姑从后面走上前,对箭靶上两支羽箭的位置也啧啧称奇。
“那可不是我的强项,不过我对不出来,有个人肯定能对上。”钟子成走回自己的一桌,对柳少蕴道:“表哥,你可千万别说你也对不出来。”
柳少蕴装模作样的叹了声道:“被你这么一说,我还非得对出来不了,否则今天的风头岂不是全给你出光了。那我可就太没面子了,以后还怎么和我那些文友交往。”
论起高傲,这柳少蕴可一点都不输于程沅珈。
桌上摆着现成的文房四宝,柳少蕴从中抽出一张白纸,磨好墨汁,提笔在白纸上写了一句话,略吹干墨迹后,折成一个方胜,叫到红姨手里,道:“这是我的下联,请转交梦姑娘,看看是否工整。”
红姨也是认识柳少蕴的,这个柳大才子平时就爱呼朋唤友的四处风雅,红袖楼更是他经常光顾的地方。柳少蕴能无视功名利禄,最主要还是底气充足,柳家本是个有名的富户,虽然没有程家那么恐怖,但在西北,柳家却占据了几个矿产,出产的铁和煤都是国家都必须向他们采购的好东西。柳少蕴作为柳家的嫡子,有的是钱供他挥霍,若非他一直洁身自爱,这花街柳巷的红倌人恐怕都已经成了他的私娈。
取过柳少蕴递过来的字条,红姨也没打开看,而是向在座的人问道:“还有谁对上了,请一并交给我。”
只见那些人大多都在摇头叹息,只有少数几个反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看样子这些人的自知之明还是不错的,知道自己是没戏了,也不想着去丢人现眼。
红姨看了眼柳少蕴,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大家还请稍等,我先将柳公子的下联送进去,如果梦姑娘还有什么题目,我也会再带回来。”
“还有题目啊。”原本还在苦苦思索的人,顿时脸上的都快能挤出胆汁了。
红姨走向后院,很快又走了出来,道:“梦姑娘请柳公子移步她的暖阁,与公子探讨一下你的下联。”
柳少蕴站起身,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朗声道:“还劳烦红姨带路。”
红姨向他点了点头的,转身向后院行去。柳少蕴则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光中,大摇大摆的跟在后面,甚至还与几个相熟的人点头打招呼,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
好在柳少蕴的才华在京城里也算非常出名的,众人虽然嫉妒,倒也不至于不服气,甚至有很多人与钟子成一样,认为此联只有他才能对得上,如果连他都歇菜了,那他们就更丢脸了。
红袖天香轩的后院与前院一样,温暖如春,小径两边还栽种了不少海棠花,此刻正吐蕊绽放,柳少蕴见到这些海棠树,脸色微变,不由停下了脚步。
红姨在前面走着,转到回廊的时候,发现原本跟在后面的柳少蕴居然还滞留在庭院中,对着几株海棠树发呆,不由走了回来道:“柳公子,怎么啦?”
柳少蕴脸色有点难看道:“红姨,这地方我并非第一次来,以前作为你们红袖楼的后院,我至少来过十余次。现在虽然与天香阁的后院并和,但总体的结构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这池塘回廊依然保持着原来的样子。如果我的记性没发生偏差的话,这里原本根本就没海棠树,更何况京城的天气偏干冷,不是这种喜欢温暖湿润的海棠能种植的。我在一个南方的朋友家见过此树,因为此树实在太难种植,从南方运来一百株,在此地都不见得能种活一株,而且此树就算在南方,价值亦是不菲,在京城里,就算皇宫都未必会种植这种价值连城的树木。而且据我所知,这种海棠树还有一个特性,移植的两年内根本不会开花。可在我眼前,这种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海棠树,不但张得非常好,而且还居然开花了。这个你又怎么解释呢?”
红姨叹了口气道:“柳公子,老身也知道你见多识广,你说的这样有些我知道,有些我也不知道。至于这里为什么会出现海棠树,这个老身还真的回答不上来。如果你仔细观察的话,发现何止这些海棠树,整个后院忽然出现的花草都多了去了,不管是天南地北的奇花异草,在这里都能找到一些,反正是怎么好看怎么种,什么珍贵种什么。我们这个东主完全没有花钱的概念,这些花草也都是他派人来种的,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能插上手。如果你真的有疑问,可以问问梦姑娘,或者她身边的坠儿姑娘,我们却根本没法回答你。”
柳少蕴环视四周,果然大有发现,不由对此间东主更是好奇,道:“红姨,你们的新东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今天这么大的排场,他居然都不出现。”
24,东主
“我也不知道,事实上,我到现在为止都没见过他一面,连声音都没听到过,所有的一切,都是他通过坠儿姑娘给我们传达命令的。”红姨摇了摇头道:“柳公子是我们这里的常客,说出来还真不怕你笑话,我们红袖楼原本是程家的产业,被这个新东主买下后,程家居然连一句话都没有,好像这事情根本与他们无关一样,连负责程家在京城所有生意的长房二公子程元В即肮矗梦颐呛煤梦露鞣瘢坏没秤蟹⌒模裨蚓土急2蛔∥摇N宜降紫挛使ü霉茫那樾斡胛掖笸∫臁L煜愀蟊臼窍罴业牟担源颖恍露髀蛳潞螅罴揖透ü霉么司浠埃凳裁聪罴矣胨傥薰细稹K曰ü霉靡菜佬乃氐暮煤镁露鞣窳恕!
柳少蕴脸色再变,这个什么的新东家果然手段非凡,不知道这人此番大费手脚究竟有何图谋。
红姨见到柳少蕴惊疑不定的脸色,道:“柳公子,其实你大可向梦姑娘询问,梦姑娘的我家东主亲自请来的,而且据坠儿说,东主与梦姑娘关系非同一般,好像还是东主的远房亲戚,所以我们这里只能把梦姑娘当神仙供着,绝对不敢勉强她做任何事情。如果你能从梦姑娘那里获得什么信息,远远比想我们这些做事的人打听要强得多。”
柳少蕴点点头道:“如此说来,这个梦姑娘我非见不可了。”
红姨叹了声道:“那柳公子还是随老身来吧,不过我请柳公子务必嘴下留情,不要太过得罪梦姑娘,我们这些底下人还指望东家赏口饭吃呢。”
柳少蕴的脾气可是坊间尽知的,虽然才华惊人,但又臭又硬的烂脾气比他的才华更惊人。红姨深知这位柳大少爷的唇刀舌剑威力惊人,不忘再提醒他一下。
转过回廊,出现一座非常雅致的小楼。
柳少蕴眼神一滞,这小楼绝对不是之前就存在的建筑,而是红袖楼和天香阁合并后再建的,但此刻看去,这座新建的小楼却没有任何新建的痕迹,反而古色古香得很。
“你家东主还真是神通广大,这红袖天香轩从破土到现在也就只有月余,不但栽种了那么多名贵的花木,还建出这样一幢别致的小楼来。这些真的是在一个月内能做到的吗?”柳少蕴冷笑道:“别的我不是很清楚,但这样一幢楼,别说建出来了,就算现成的材料都在这里,一个月能把架子建好就不错了,更别说雕梁画栋。”
“不管你信不信,这小楼的确就是几天内就建好的。”红姨看向小楼的眼神也值得玩味,道:“当时我几乎不相信我的眼睛,坠儿姑娘封锁了后院,我们只在外面听见里面一直传来敲打的声音,七天后,坠儿姑娘才重新打开了门,小楼包括周围的景致,都这样完工了。”
“你们就没有爬上墙头看看?”柳少蕴讶异道。
“我们也想啊,但坠儿姑娘说,谁敢偷窥,她就把眼珠子挖出来,挖不到偷窥的人,她就挖自己的。我们就算满肚子的疑惑,也不敢爬上去看看,否则真被发现了,还不真把眼睛给挖出来。”
柳少蕴倒吸了口冷气,这坠儿姑娘果然是个狠角色,看起来这神奇的后院,还真和她脱不了干系。
“坠儿姑娘是哪位,我见过吗?”柳少蕴平息了下自己的心情,道。
红姨微微点头道:“刚才梦姑娘演奏的时候,坠儿姑娘就站在他她身后,就是穿绿衣服的那位。另一位是一直跟在梦姑娘身边伺候她的鸢儿姑娘。”
柳少蕴回忆了一下啊,刚才梦姑娘演奏的时候,小戏台上的确还有两位伺候的女子,都蒙着面纱,依稀能看到各自都不俗的面容,一个着绿衣,站左边,一个着浅紫色小袄,站右边。梦姑娘演奏的时候,大家都把眼光放她身上,两个侍女不过是因为同样戴着面纱神神秘秘的,才被他关注了几眼,此刻不是刻意回想,还真想不起来。
正说着,从回廊拐角处走出一个女子,见红姨还站在那里,道:“红姨,这位就是柳公子了吧,梦姑娘已经等他很久了,由我带他进去,你去前面招呼来宾吧。”
柳少蕴随声音的来处看去,却见一个蒙着面纱的绿衣女子站个拐角处,冷淡的吩咐道:“今天是第一天招待客人,可别失了礼数。剩下的七碗桃花粥,除了柳公子和钟公子各得一碗外,其余的你自己看着分配吧,不必再来请示。”
红姨连忙躬身道:“是,请坠儿姑娘放心。”
坠儿不再理会红姨,向柳少蕴微微躬身道:“柳公子请随我来。”
柳少蕴不由对这个侍女刮目相看,身为侍女,却有如此的气场,还真是难得,比普通人家的小姐都要气势十足,怪不得她不许红姨他们偷窥,就真没人敢去偷看了。
转过回廊,就算真正踏入这后院内,只觉得此处的温度比外间还稍微高出那么一点,而周围却不见明显的火炉火盆之类,这让他啧啧称奇。
“这里并没有安置取暖的火具,真正维持温度的并不是那些普通的东西。”走在前面的坠儿好像能听到他想什么,开口道。
柳少蕴心中震惊万分,但表面还是不动声色道:“那是怎么弄暖的?”
“这个你无须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仿造不来。”坠儿冷淡的回答道。
柳少蕴有些恼怒,他毕竟也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少爷,虽然没什么官职在身,但贵族的礼仪还是知道的,像坠儿这种奴婢这样与他说话,换在一般人家,早被主人罚打板子了。但是他也隐隐觉得,坠儿不像是一个奴仆,她的言语中透出一种高高在上的藐视,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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