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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箭-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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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梦白忍不住展颜一笑,道:“阁下若是食言背信的人,不动手杀我也早就走了,还会在这里么?”

驼背老人双目一张,道:“你相信老夫绝非食言之人?”

展梦白笑道:“阁下自然不是!”

驼背老人仰天大笑三声,笑声顿处,双眉突又皱了起来,长叹道:“还是请你摸一下老夫的鼻子算了!”

展梦白却又不禁大奇,诧声道:“为什么?”

驼背老人叹道:“老夫平生言出必践,此次你纵不怪我,老夫心里也不安的很,除非你……”

展梦白截口笑道:“那么便请阁下回答我一句话,便算我摸了阁下的鼻子好么?”

驼背老人大喜道:“真的,小兄弟,你真是个好人,无论你问的什么,老夫只要知道,必定告诉你。”

展梦白忖道:“此人果然是热心热肠,而且未失童心,我问他的话,他想来不会骗我的。”

当下面色一整,沉声道:“阁下可知道谁是“情人箭”的主人?这歹毒的暗器究竟有何巧妙?”

驼背老人皱眉道:“什么“情人箭”?老夫根本不知道。”

展梦白厉声道:“阁下既是“帝王谷”中人,怎会不知道“情人箭”这种恶毒的暗器?”

驼背老人大奇道:“情人箭与帝王谷又有何关系?”

展梦白呆了一呆,沉声道:“阁下能否断定“帝王谷”中所有的人,都与那“情人箭”毫无关系?”

驼背老人摇头道:“帝王谷中,大多是隆物,什么奇怪的事,都会做得出来,老夫不知道,也不敢断定。”

展梦白怔了半晌,长揖道:“多谢了!”

他相信这老人绝不会骗他,是以立刻转身而行。

那知驼背老人又自轻叱一声:“旦慢!”

展梦白回首处,只见他俯身走了两步,伸手扳了扳地上的一具被石蛇缠住的恶人石像。

“呀”地一声,深坑边的石壁上,竟裂开了一重门户。

驼背老人道:“这里近,你由这里去吧!”

展梦白毫不犹疑,又自长揖谢了,立刻纵身跃入。

门里是一条长长的甬道,两旁嵌着铜灯。

只听驼背老人唤道:“小兄弟,胆子大些,好好去吧!”

接着,又是“呀”地一响,后面门户竟关了起来!

展梦白头也不回,昂首而行,心中暗忖道:“这老人叫我胆子大些,莫非前面还有什么骇人的事么?”

但是他既已听了那老人的话走入了甬道,心里便绝不后悔,纵然是那老人害他,他也认了。

甬道渐行渐下,也不知有多长,展梦白四下观望,只见两壁铜灯,俱都擦得极为光亮,显见此地经常有人行走。

他根本不愿偷偷摸摸,是以脚步极重。

沉重的脚步声,引起了四下回音,突地,远处传来一阵呼喝,一人锐声道:“什么人敢乱走这条密道?”

展梦白大声道:“我!”

那边人似乎呆了一呆,顿了半晌,方自大声怒喊道:“你是什么人?这条密道是谁专用的,你知道么?”

展梦白大声道:“不知道!”

那边人似乎又呆了一呆,顿了半晌。

这一次呆了的时间较长,呼喊的声音也越响:“无论你是谁,数到三字,你若还不回头,莫怪姑娘手狠!”

展梦白大笑道:“原来你竟是个女子,怎地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像鬼哭狼嚎似的,叫人听了恶心!”

那边人怨道:“好,你笑,看你能笑到几时?”

展梦白虽在大笑,但暗中早已戒备,脚步亦骤然加快,只听甬道那边娇叱一声,道:

“小红,去咬那人!”

展梦白大笑道:“小红,原来你叫小红,原来你还会咬人。”话声未了,前面突地现出两盏明灯!

明灯一现,展梦白便知道是那如狮如马的怪兽来了,心念尚未转完,那怪兽已怒嘶一声,来到他面前。

灯光之下,只见它身上火焰般的长毛,根根竖起!舌如蛇信,尾如旗竿,铜铃般的眼睛,狠狠望着展梦白。

展梦白知道这怪兽来去如风,动作奇快,想必威力甚猛,当下也不敢大意,运气防身,凝神戒备。

那知这怪兽望了展梦白半晌,竟缓缓点了点头,宛如见到熟人一般,长毛与尾巴,也平伏了下去。

展梦白失笑道:“小红,原来你还认得我!”

那怪兽小红又点了点头,风一般退了出去。

展梦白展动身形,随之而下,只见甬道已至尽头,一扇铜门半开,门外有人粗声道:

“小红,你咬死了那人么?”

另一个娇弱的声音笑道:“还怕咬他不死,就算武林中的一流高手,也挡不住小红一扑!”

话声未了,展梦白已冲出门外!

门外是一座极大的花园,四面群山围拥,园中万花竞艳,牡丹、芍药、黄菊、红玫,四季香花,在这地竟同时开放。

骤眼望去,宛如置身一月香涛花海之中。

白石小径,青竹篱笆间,零乱地站着十余个红衣少女,一手持锄,一手持壶,正在剪草灌花。

一个身材高大,修眉环目,宛如巨灵神一般的女子,正半蹲着身子,在抚摸那怪兽小红身上的柔毛。

红衣少女们一见展梦白突地现身,俱都不禁为之惊呼起来,展梦白骤见此情此景,也不禁为之一呆!

他此刻已换了一身紧身黑衣,虽是粗布所制,但剪裁却极为台身,巧妙地衬出了他满蕴活力的身躯。

他头发亦未细心修剪,微风吹处,那漆黑的头发,便在他彷佛玉石琢成的宽阔前额之前,轻轻飘拂起来。

他那电一般的双目,更不知蕴藏着多少魅人的魔力,他目光仅只轻轻一扫,已有许多个红衣少女如醉如痴!

数十道目光,但都在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一时之间,展梦白倒不觉有些奇怪:“难道我脸上长了花么?”

突听一声大喝,那巨灵般的女子,霍然站了起来,大声道:“喂,你这人是从那里来的?”

展梦白冷冷道:“从来的地方来的!”

那巨灵般的女子“哈”它一声怪笑,道:“好呀,小子你竟敢在我花大姑面前如此说话!”

展梦白再也不理她,目光转向他身旁的一个红衣少女,微微笑道:“请问姑娘,这里就是“帝王谷”么?”

那红衣少女望到他面上的笑容,红晕立刻飞上双颊,缓缓低下了头,轻轻道:“这里就是帝王谷。”

其余的缸衣少女,也都一起围了上来,有的咯咯地掩口轻笑,有的人笑着问道:“喂,你要找谁呀?”

展梦白骤然被这许多少女围住,倒不觉有些心慌,情不自禁,退了两步,那些少女见了更是开心!

微风白云,花香鸟语,少女们含羞轻笑……

突地,一声霹雳般的大喝,花大姑双臂一分,四个少女,两个左,两个右,向旁倒了下去。

笑声顿住,花大姑叉腰而立,怒喝道:“死丫头们,你们难道真的没见过男人么?都滚!”

红衣少女似乎都对这花大姑甚是畏惧,一个个俱都花容失色,像一群小鸟似的四下逃了开去。

花大姑突又一声大喝:“站住!”

红衣少女们果然一齐停下脚步。

花大姑道:“摆成“百花阵”,将这围在中间,没有命令,谁也不准说话,更不准乱动!”

红衣少女低应一声,一个个摇动腰肢,展动身形,分向而立,但忍不住还是要偷偷看上展梦白几眼!

花大姑豹子般的眼睛,瞪着展梦白,道:“这花园中十年来从没有年轻男子进来过,你可知道是为了什么?”

展梦白恍然忖道:“原来这花园从未有年轻男子进来过,难怪这些少女像怪物似的看着我!”

花大姑厉声道:“老娘说的话,你听到了么?”

展梦白冷冷道:“你间我这花园为何没有男人来过,是么?”

花大姑大声道:“是的!”

展梦白冷笑道:“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当然不肯走入这单有妇人女子的花园中来,这有什么奇怪!”

花大姑怒道:“放屁,也不知有多少个臭男人要进来,只是他们不敢,只因进来的男人,没有人能活着回去!”

展梦白冷笑道:“真的么?”

话声未了,身形已冲天而起,直拔三丈,凌空两个翻身,远远落人几丛玫瑰花后,有如飞鸟投林一般!

花大姑大怒道:“小子你有种,不要逃!”

只听远处传来展梦白的大笑声,道:“好男不与女斗,少爷也犯不着和你们这般女子动手!”

花大姑冷笑道:“你走得了么?”

手掌一挥道:“丫头们,快追,若被他逃了,姑娘知道,谁担当得起?”

红衣少女娇应一声,红裙飘飞,一齐没入花丛。

转目望去,只见那怪兽“小红”驯猫般伏在地上,动也不动,花大姑怕手道:“小红,你也去追啊,咬呀!”

那“怪兽”小红摇了摇头,仍然伏地不动。

花大姑怒骂道:“好,你不去明天看谁你?”

她终究还是无可奈何,只得自己去了。

展梦白在花丛的白石小径上急奔了一阵,转目四望,四下仍是一片花海,彷佛看不到边奴且。

他心念一动,暗惊忖道:“这花园怎地如此宽阔?”当下认定一个方向,展动身形,如飞而去。

那知奔行一阵之后,极目望去,仍是一片花海。

展梦白霍然停住脚步,忖道:“是了,这花丛必有古怪!”

心念方自转完,远处已传来花大姑的呼声,道:“这花丛间暗藏“先天太极图”,小子你跑得掉么?”

展梦白心头一惊,身后已有衣袂带风之声传来,他霍然转身,只见一个红衣少女,已来到他面前!

这女子头挽双髻,眉目含情,望了展梦白两眼,大声道:“快束手就,否则姑娘我就要你的命!”

她言语虽凶,但却和说话的神情语气大不调和。

展梦白微微一笑,道:“姑娘要与在下动手么?”

红衣少女轻轻道:“我虽不愿和你动手,但……呔,看招!”举起掌中花锄,当头向展梦白击下?

展梦白扭转腰身,轻轻避过。

红衣少女低声说道:“我手下不能留情,你要小心了!”身形闪动,掌中花锄化成一片光幕!

展梦白道:“在下自会小心的。”

连避数招,仍不还手。

红衣少女轻叹道:“我这套招式,乃是谷主独家所创,变化既多又快,你若无法还手,就……”

话声未了,突听厉叱:“小兰,那在这里么?”

红衣少女面色一变,只见花大姑已领着四个红衣少女急奔而来,当下娇喝一声,连攻数招!

花大姑厉声道:“玫瑰、牡丹、仕鹃、冬青,你们四个一齐上去动手,大姑在一旁替你们掠阵!”

四个红衣少女立刻展开花锄,急攻而来!

刹那之间,五柄花锄已将展梦白围在中间。

这五个以花为名的红衣少女,掌中花锄,招式果然自成一家,挑、劈、钩、拐,灵巧中暗藏狠辣!

她五人不但招式奇妙,而且配合得更是天衣无缝,那“小兰”有些心虚,是以招式间更是拚命!

刹那间数十招过去,展梦白仍未还手,心中已不禁暗叹忖道:“帝王谷当真不可轻侮,单只这几个少女,我在一年前未见是她们的敌手!”

只听花大姑大笑道:“丫头们,卖些气力!这小子已无还手之力,三招之内,这便要……”

展梦白冷冷截口道:“三招之内,我便要你五人兵刃脱手!”语声之中,突然轻飘飘劈出一掌。

这一掌掌势变幻无方,虽是一招,已逼得五柄花锄一齐乱了章法,展梦白轻叱道:“第二招来了!”

他右掌一引,突地斜斜向外翻出,抓住了“牡丹”掌中花锄,向左一推,击在“玫瑰”掌中花锄上!

只听“当”地一响,响声中他左掌已从胁下翻出,抓住了身后“冬青”掌中的花锄,手腕突地一拧。

冬青再也把持不住,花锄脱手而去,锄柄急地弹出,弹到了“杜鹃”的手腕,“杜鹃”手腕一麻,花锄亦自脱手!展梦白道:“第三招来了!”

语声中左掌已乘势握住了“小兰”的手腕,右掌挥处,轻点“牡丹”、“玫块”两人掌中锄头。

她两人手腕已被方才一震,震得发麻,此刻展梦白手掌轻轻一点,她两人掌中花锄便一齐落在地上!

展梦白微笑道:“你也松手吧!”

他左掌方待一紧,将“小兰”掌中花锄捏落,那知他还没有用出丝毫力气,“小兰”的花锄已“叮”地落了下来!

展梦白怔了一怔,转目望去,只见“小兰”满面红晕,眼波带水,正痴痴地望着他的眼睛!

展梦白心头一动,松开五指,但“小兰”的手掌,仍痴痴地举在他面前,彷佛要他再捏一捏!

另四个少女见他三招之间,便将自己兵刃一齐震落,也都被惊得怔在当地,张大了眼睛望着他。

五个红衣少女,像是石像般将他围在中间。

十道发怔的眼波,痴痴地望在他身上。

一时之间,展梦白倒也不知如何是好,垂下头去,但见几朵方自被兵刃扫落的花朵,正零落在他足下。

花大姑也被惊得呆了半晌,突地转身急奔而出,狂呼道:“不好了,有个臭男人本事大的不得了!”

她脚步沉重,身躯沉重,原来她虽是这百花园中的总管,却丝毫不会武功,是以方才不敢动手!

“牡丹”、“冬青”、“玫瑰”、“杜鹃”,听她一喊,身子俱都一震,四下逃了开去!

只有“小兰”仍痴痴地站在地上,但面目也变了颜色,颤声道:“你……你快些逃吧,不然……”

展梦白道:“我正要会见这里的主人,逃什么?”

小兰道:“这里的主人,平生最恨男人,无论是谁,都不准到百花园中来的,你还是快逃吧!”

展梦白道.“你倒应该快走才是!”

小兰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要紧,但……”

语声未了,突听远处有人清叱道:“是谁敢到这里撒野?”

小兰面色突变,颤声道:“你不逃?”

展梦白含笑摇了摇头,小兰跺足道:“你……你……”目中已急出了眼泪,突地转身飞奔而去!

第七章 帝王谷

展梦白目光直将她娇弱而颤抖的身子送入花丛深处,才自转过头来,静静卓立在花丛中。

那边花大姑连声呼喝道:“在那边,不知逃了没有?”

展梦白沉声道:“在下在此恭候!”

语声虽低沉,但中气充足,一个字一个字传至远方。

余音未了,已有一条人影凌空直坠而下,衣袂飘飞,势如惊鸿,划起一阵尖锐的破风之声!

展梦白挺胸而立,动也不动,但是,他目光接触到这人影的面容后,身子却不禁斗然为之一震!

只见此人头上戴着一顶金冠,束住满头乌发,身上穿着一件及时的短袄,腰间也用一根金带束起!

她——骇然竟是萧飞雨!

展梦白本知在此地必可见到萧飞雨,但却未曾料到会如此突然,也未料到会在此地相遇。

萧飞雨却连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在此时此地遇到展梦白,她睁大了眼睛,立在地上,连动都不会动。

花大姑在一旁指着展梦白骂道.“就是这臭小子,他擅入花园中来,还将小兰她们的兵刃……”

她说了半天,方自看到萧飞雨神情。

她纵然再笨,纵然再不知情趣,此刻却也看出了自己的“姑娘”和这“臭小子”之问必有极微妙的关系。

是以她话说到一半,再也说不下去,手指着展梦白,眼望着萧飞雨,也张大了嘴吧,怔在当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飞雨才轻轻道:“你怎么来了?”

她声音低得几乎只有自己听得到,但展梦白却听到了。

他沉声道:“我……”突地想起自己的仇恨,立刻将本来已将脱口而出的一句话压了回去,改口厉声道:“我来不得么?”

萧飞雨怔了一怔,道:“谁说你来不得,我只是问问你。”

展梦白冷笑道:“问什么?有什么好问的?”

萧飞雨又自一怔,面上露出了委曲之色,但仍然强笑着道:“不问就不问好么?我又……”

展梦白大声道:“不问也不行!”

他存心生事,是以蛮不讲理。

萧飞雨目定口呆地望着他,诧声道:“你……你……”

她实在不禁以为展梦白突然病了,但却不愿问出口来!

那知花大姑却在旁大声道:“姑娘,这小子必定是得了疯疾,是以在这里颠三倒四,胡说八道。”

萧飞雨当地面色一沉,叱道:“滚开,谁要你多嘴?”

花大姑最是忠心,是以从未受过责骂,此刻被她骂得愕了半晌,突然放声痛哭起来,痛哭着飞奔而去!

萧飞雨转过头,目光温柔地望着展梦白,柔声道:“你是不是有心事?无论什么事,都可以告诉我……”

温柔而幽怨的目光,温柔而体贴的言词,使得展梦白不禁在心中暗叹一声,但面上却仍然冰冷如铁。

萧飞雨幽幽长叹一声,道:“你说话呀!”

展梦白冷冷道:“我的话要等见到你父亲时再说!”

萧飞雨大奇道:“我爹爹?你要见他老人家做什么?”

展梦白道:“自然有事!”

萧飞雨轻叹一声,道:“你要见他老人家也可以,只可惜……唉,只可惜他老人家正在坐关,什么人也见不得!”

展梦白道:“你带我去他坐关之地,我自会唤他出来!”

萧飞雨道:“你教我做什么事我都可答应,就只这件事……”

她摇了摇头:“我是万万不能答应的!”

展梦白大声道:“不答应我也偏偏要见他!”

萧飞雨胸膛起伏,急剧地喘了几口气,突然大声道:“我次次让你,你次次欺负我,你……你……你……”

她本也性情急烈,此刻满腔的委曲与怒火俱都爆发出来,一把扯落头上金冠,抛在地上,话也说不出来了。

展梦白冷冷道:“在下一介庸才,怎敢欺负萧宫主?”

萧飞雨大喊道:“展梦白,你以为……你以为我……我怕你么?”虽然勉强忍住眼泪,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展梦白转过目光,不忍去见她面上神色,口中冷冷道:“这里是萧宫主势力范围,怎会怕区区在下?”

萧飞雨流泪道:“好,这里是我势力范围,我……我要……我要……”突然挥起一拳,直击展梦白面门!

展梦白咬了咬牙,忍住心中悲痛,大声道:“萧宫主要动手么,好,在下奉陪!”抬手一掌,回了过去!

萧飞雨心痛如绞,任凭满面泪流,急地攻出三招,她虽然心中悲痛,手下仍自留了情分!

那知展梦白武功早已非昔日可比,三招过后,竟已封住了萧飞雨的拳路,只是他心中只有悲怜而无怨火,是以掌风并不猛烈!

萧飞雨突地收住招式,流泪道:“难怪你要跑来欺负我,原来你……你在别处学会了惊人的武功……”

展梦白道:“萧宫主过奖了!”

萧飞雨嘶声道:“你武功再强我也不怕你!”

短短十个字间,她已攻出四招,招式奇诡,变幻莫测,激烈的掌风,震得四面花朵缤纷而落!

缤纷的落花中,突见一条人影随风飘来!她身影似乎比落花还轻,衣袂飞舞,也有如飘飘的落花一般!

这人影身形未落,已凌空笑道:“飞雨,我听花大姑说你这里来了嘉客,你怎地却同佳客打了起来?”

萧飞雨听到这语音,忽然以手扑面,放声痛哭起来。

高手相争,那容半途弃手,她手掌方自掩面,展梦白拳势已至,他虽想悬崖勒马,却已收势不及。

眼看这一拳已堪堪击着萧飞雨面门,半空中一声惊呼,一条人影,笔直落在展梦白手臂上。

展梦白藉力撤回拳势,萧飞雨已痛哭着扑入这人影的怀抱中,道:“阿姨,我……我好伤心……”

这人云鬓不整,未洗铅华,四十多岁的年纪,五尺多高的身材,容颜虽然憔悴,但依稀仍可见少年时的风华。

她轻轻怕了拍萧飞雨的肩头,道:“飞雨,乖,不要哭。”突然转身,面对展梦白,厉声道:“你真要伤她?”

展梦白虽然是因为在急遽的招式中,未曾想到萧飞雨的情绪变化,是以一时不能收住招式。

但是他口中却没有说出来,他只是静静地望着这徐娘半老的白袍妇人,冷冷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白袍妇人面上忽然绽开一丝笑容,道:“好极了!”

转目望去,花大姑已气喘着奔了过来,她便将痛哭着的萧飞雨送入花大姑怀里,然后转身望着展梦白!

展梦白也望着她,只见她神情懒散,面带微笑,但一双眼睛,却紧盯着展梦白的目光。

她目光所至,展梦白便知道这白袍妇人必定有一身高深的武功,而且必定要要自己动手。

要知与人交手打架之人,大致可分四等。

第四等人与人打架,眼睛什么也不看,简直可说什么都看不到人,只是盲目乱冲乱干!

这种人既无交手经验,更谈不到技击,有如蛮牛。

第三等人与人打架,眼睛只看着对方面门,或者是自己出手要打之处,别人一拳打到自己身上还不知道。

这种人只知有攻,不知有守,若不能以力欺人,必败无疑。

第二等人与人交手,目光便会凝注着对方双拳,但他们只记得对方有拳击人,却忘了别人还有双腿。

这种人大多是市井匹夫,或是三流武师!

第一等人与人交手,目光必定凝注在对方双肩之上,只因对方无论发拳踢足,肩头必定先动。

这种人已知以静制动,观微察着,可算武林高手!

但真正内家一流高手相争,目光却必定凝注着对方的眼睛,不但要自对方眼神中察出对方武功高低,定力强弱,而且还要以神、气慑人!

只见展梦白与这白袍妇人静静地对立在满地落花中,两人四只眼睛,俱有如碧空中之恒星,瞬也不瞬!

只因两人俱都知道,只要自己眼神一瞬,对方立刻便会乘虚而入,一着之失,必被对方抢得先机!

突地,一朵碗大的海棠,凌空飘来,其势颇急,但飘落至展梦白与白袍妇人目光汇聚之处,竟忽然停顿!

展梦白、白袍妇人目光齐地一分!

就在这刹那之间,两人双掌同时击出!

只听“勃”地一声闷响,两人身影乍台又分,那碗大一朵海棠,竟被两人掌方震为粉末,随风消失!

展梦白再不迟疑,急地攻出七招!

他双手忽而握拳,忽而化掌,拳势刚猛霸道,力可开山,掌势却是灵妙轻奇,绵绵密密。

要知他拳势走的乃是“天”一路,掌势却得自黄衣人的传授,是以一刚一柔,一阴一阳,迥然而异!

但刚柔互济,威力却更是惊人,七招过后,那白袍妇人的面上,已不禁露出了惊异之色?

缤纷落花中,但见黑白两条人影,兔起鹊落。

轻轻的哭声中,只听尖锐的掌风,划空急过!

那白袍妇人不但功力深厚,而且招式灵幻奇诡,阴柔至极,柔可克刚,她本是展梦白拳路的克星。

但展梦白三拳过后,施出一掌,不但专攻对方掌法的空门,而且恰恰能将对方掌路封闭,招式化解。

数十招过后,那白袍妇人竟未能丝毫占得上风,就连萧飞雨也不禁转首相望,泪眼中满含惊诧,竟忘了出言阻劝!

四面的花丛,已被他两人的掌风,震得狼籍而零乱!

谁也未曾看见,花丛中不知何时,已箕踞着一个麻衣驼背的老人,目光炯炯,凝注着展梦白的招式!

又是数十招过后,白袍妇人突然长啸一声,变掌为抓,满头长发,齐地飘起,有如九天魔女,要择人而噬!

她招式也越变越是阴柔奇诡,纤纤十指,有如十柄利剑,刹那之间,便已攻出十余招之多!

展梦白身形却突地缓了下来,渐渐凝立不动,只以绵密的掌式,护佐全身,白袍妇人招式虽如骤雨,却也滴水难入!

驼背老人眼睛睁得更大,神色更是惊奇!

突见展梦白的脚步一错,右掌截出,他不动则已,这一招施出,掌势夭矫,竟有如天际神龙,不可捉摸!

白袍妇人长啸一声,连退数步。

驼背老人突地长身而起,风一阵卷入了展梦白与白袍妇人两人身形之间,厉声道:“一齐住手!”

展梦白拂袖而退,白袍妇人却急地冲了过来,锐声道:“老六,这不关你的事,退开去!”

驼背老人双臂一振,身形暴长,瞠目道:“谁说不关我事,这孩子是我送来的,我岂能不管?”

白袍妇人怔了一怔,她似乎对这老人有些畏惧,竟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呐呐道:

“你送来的?”

萧飞雨也不禁诧声道:“六疏,你认得他么?”

驼背老人道:“世上难道只有你一人认得他么?”

萧飞雨面颊飞红,垂下头去。

驼背老人转向展梦白,道:“小伙子,老夫将你送来,本是要你来陪陪我这二侄女的……”

白袍妇人诧声道:“叫他来陪飞雨?”

驼背老人也不理她,自管接道:“她脾气虽坏,但心肠却软,是以我叫你放大胆子说话,她必定不会不理你!”

展梦白恍然忖道:“原来如此!”

只听驼背老人又道:“但你的胆子也未免太大了些,怎么在“帝王谷”中,也敢胡乱找人打架?”

展梦白怒道:“无论何时何地,只要有人欺侮于我,想要与我动手,本人都万万不会退缩的!”

驼背老人目光一闪,含笑道:“好,少年人如此心性,也不为过,但老夫却要问一句……”

他面色一沉,厉声道:“你武功是谁传授于你的?”

展梦白大声道:“你管不着!”

这老人虽然生像威猛,语声如雷,但展梦白却半分也不怕他,说话的声音,竟比他还大几分!

驼背老人呆了一呆,道:“你既然认得飞雨,老夫也……”

展梦白怒道:“谁认得她!”

萧飞雨身子一震,颤声道:“你……你好!”狠狠一跺足,突地转身飞奔而去!

白袍妇人狠狠瞪了展梦白一眼,又狠狠瞧了瞧驼背老人,转身向萧飞雨追去,花大姑也喘着气踉去了!

驼背老人双掌紧握,厉喝道:“好小子,你竟敢欺负萧家的人,老夫非教你尝尝被卸八块的滋味!”

展梦白神情不变,冷冷道:“看在你带路的份上,我让你三招!”目光凝注,双掌斜垂,当真稳如泰山!

驼背老人怒道:“好小子,你敢让老夫三招?武林中人见到老夫一怒,莫不骇得胆颤心惊,你凭什么不怕?”

展梦白道:“你有四只手么?”

驼背老人怒道:“放屁,谁说我有四只手?”

展梦白道:“你我俱是两只手,我为何要怕你?”

驼背老人望了他半晌,突地捋须大笑起来,笑道:“好小子,你真有种,老夫倒要交交你!”

展梦白心念一转,突然大声道:“我自然有种,我连闭起眼睛,头顶着地,向前连走二十步都敢一试,还怕别的什么?”

驼背老人怔了一怔,大笑道:“这种玩意儿连三尺幼童都敢试上一试,难道也是稀罕危险之事么?”

展梦白冷冷道:“你不敢也就算了,何必空言唬人,这件事看来轻易,其实……嘿嘿,却危险的很!”

驼背老人又自一呆,瞬又大笑道:“你小子诡计多端,必定有什么阴谋,老夫才不上当哩!”

展梦白仰面望天,连连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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