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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的发迹史 (1-3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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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闻之,浑身抖索起来。心里喊道:“他是茫然不知,还是有意在折磨小女子呢?”心中之酸楚立刻弥漫了全身。

  康熙帝见女子如此,猜测是自己所点之曲触到了她的伤心处,便柔情地说:“小姐若不愿弹奏此曲,便改作他曲吧!”

  女子说:“不!小女子就弹此曲。”说完,手指向琴弦猛力拂去,琵琶顿时迸发出一声强烈而雄浑的嘶声,久久地在空中回荡着。女子不待那声音逝去,便弹奏起来。

  或许是因情而发吧!女子弹得声情并茂,泪流满面。

  康熙帝听了,也觉情入深处不能自拔!

  等女子弹奏完了,康熙帝仍觉余味无穷,凝目而思,久久不发一言。

  站在身边的魏东亭见皇上如此,怕皇上因情伤怀,便轻声喊了句:“皇上。”

  康熙帝一惊,随即醒来,然后问:“小姐莫非有什么伤心之事?”

  女子说:“公子如何得知?”

  康熙帝说:“若不是因情而发,常人决弹奏不出这等凄绝之曲的!”

  女子便抽抽搭搭地哭泣起来。

  康熙帝便有些激动起来,说:“小姐莫非有什么苦衷么?”

  女子说:“正是!”

  康熙帝冲动地说:“请小姐告诉本公子,本公子定为小姐做主!”

  女子叹口气说:“只怕公子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呢。”

  康熙帝急忙问:“小姐何出此言?”

  女子说:“只因小女子结怨于天!”

  康熙帝听后一惊,世上哪里有人会结怨于天的呢?他以为小女子是戏说之言,便说:“小姐说来听听如何?或许本公子真能帮你。”

  女子便告诉康熙帝,她叫兰子,是扬州人氏,出身书香门第。自小与父亲所收一童生青梅竹马,长大以后,两人均生恋情。本打算等情郎入京考试取得功名之后,再回去与她完婚。谁知情郎在半路之上遇到山崩,被岩石砸死。她闻知此消息,便不顾父亲阻挠,出来为情郎收尸。可是,到了山崩之处,情郎尸首不见,只剩下一堆白骨。她当时便气得昏厥过去。后来,是一只雁将她唤醒的。她见那雁的眼里流露出爱怜而凄绝的目光,眼角之处竟然有泪痕,便以为那雁是情郎所化,特意赶来与她相会的。她便抱着那雁头痛哭了一场。之后,她再驱赶雁子,谁知雁竟然不肯离去,所以她越发相信那雁是情郎所化。她与那雁相约,若自己思念情郎之时,便奏弹《雁丘词》。谁知那雁竟似有了灵性,听懂了她的话一般,在她的头顶盘旋三周,然后才乘空而去。从此,她便常常奏弹《雁丘词》。

  康熙帝自小在宫中长大,听的是治国安邦之策,看的是四书五经之书,何曾听过此等婉转凄绝的爱情故事?今日听兰子讲了这个故事,其心早已对纯洁之爱情充满神往。

  康熙帝说:“本公子确实无法助你渡过此厄!不过本公子愿意天天听你弹奏此曲,以解轻你心中之苦,不知小姐愿意否?”

  兰子说:“只要公子愿意听。”

  五、苍蝇救了康熙帝的命

  康熙帝果然不食言,天天准时来到醉仙楼听兰子唱曲,而且天天唱的都是《雁丘词》。虽然如此,康熙帝的兴趣却丝毫未减。有时兰子怕他会有腻味之感,特意提出来改唱一曲听听,康熙帝却不肯。

  兰子不明白康熙帝为何会对此曲情有独钟,她心里在纳闷。不过,她希望这样。

  其实康熙帝主要是为了见上兰子一面。这是他后几天才发现的。他觉得自己只有和兰子在一起时,才会心里踏实。一旦离开兰子,心里便空落落的。他发现听曲对自己来说,已不重要。重要的是要与兰子见面,要与兰子在一起。

  可是,突然有一天,康熙帝在醉仙楼里没有见到兰子。他心里着急,一次又一次问店小二说:“兰子会不会来?”店小二一忽儿说:“会来。”一忽儿又说:“不会来。”搞得康熙帝云里雾里的,不知道兰子到底会不会来。

  康熙帝一直等到不能再等为止,仍不见兰子来,才怏怏离去。

  其实,兰子就在醉仙楼!她见康熙帝果然上当,心中窃喜。

  接下来几天依然如此,康熙帝在醉仙楼都是空等而归。康熙帝再也没心思理朝了,头脑里全都是兰子那清新亮丽的相貌和纯情自然的目光。短短几天,康熙帝都是茶饭不思,身体瘦下了一圈。没有人知道康熙帝为何会这样,除了魏东亭为他担心之外。

  魏东亭觉得自己应该劝劝皇上,但又不知该如何劝他,思量了一天,心中有了主意。当这一天来到醉仙楼依然扑空时,魏东亭便对康熙帝说:“依臣看,兰子姑娘是不会来了。”

  康熙帝怒道:“谁说的?兰子姑娘肯定会来。”

  当他自己也意识到这是在自欺欺人之时,便长叹一声。

  魏东亭说:“其实皇上不必留念她,她不就是一个歌女么?”

  康熙帝说:“可是她是一个用情专一的姑娘。”

  魏东亭说:“她既然用情专一,为何不来见你?”

  康熙帝说:“因为她心中已有情郎。”

  魏东亭说:“既然她心中已有情郎,又怎么会容纳下皇上?”

  康熙帝叹口气说:“朕不求她容纳我,只求每天与她见上一面。”其实康熙帝何尝不知,只是他无法摆脱这种困扰罢了。

  就在此时,店小二来了,对康熙帝说:“公子今日别等了,明日再来。兰子小姐要我转告你,明日见最后一面。”

  康熙帝听后,又是喜又是忧,问:“为何是见最后一面呢?”

  小二说:“兰子说怕自己害了公子!”

  康熙帝说:“你告诉她,说我要娶她!”

  店小二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二天,康熙帝与魏东亭又来了。店小二对康熙帝说:“兰子在东边厢房里等你。”然后走了。

  康熙帝听了,激动起来,恨不得立即飞到兰子身边。于是,他快步地向东边走去。

  魏东亭也一言不发地跟着康熙帝走。

  康熙帝突然意识到了,便挥挥手,示意魏东亭就在这等着。魏东亭只得停下,康熙帝快步离去。

  康熙帝走进兰子的房间,兰子正临窗而立。康熙帝对着兰子的背影低沉地喊道:“兰子!”兰子的身体哆嗦了一下。

  康熙帝不顾一切地冲过去,兰子转身便扑进了康熙帝的怀里。康熙帝的心完全踏实起来,像一块冰走进阳光之中,融化了,渗入了泥土之中一般踏实。兰子轻轻地哭泣起来,许久许久才止住哭。

  康熙帝捧起兰子的脸问:“你为何不肯见我?”

  兰子说:“我怕害了你!”

  康熙帝说:“你是个对爱情忠贞不渝的姑娘!怎么会害我呢?”

  兰子说:“正因为小女子不能忘记他,才会害了你!”

  康熙帝说:“我不明白。”

  兰子说:“让你生活在他的阴影之中,你受得了么?”

  康熙帝决断地说:“你会忘了他的。”

  兰子说:“我忘不了他!”

  康熙帝说:“即使你忘不了他,我也爱你。”

  兰子说:“可是我怎么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你知道,我已经遭受了一次打击,不能再有第二次打击。”

  康熙帝说:“我不会再让你受打击的。”

  兰子说:“我不相信。”

  康熙帝认真地看着兰子那张清纯的脸说:“要我怎样做,你才相信呢?”

  兰子的脸灿烂起来,目光里满是笑意。

  康熙帝的血液顿时沸腾起来,轻声说:“你若愿意,我现在便与你完婚,你总该会相信吧。”

  兰子的脸更绚丽了,头勾得更低。

  康熙帝立刻将她拥抱入怀,紧紧地抱着。

  兰子似乎不胜娇羞而在作一些抵抗。

  康熙帝又用力搂了搂兰子,兰子便完全依靠在康熙帝身上了。

  康熙帝似乎受到了某种鼓励,以自己颤动的嘴吻上了兰子冰凉的嘴。兰子像受不住一般抖动一下。

  康熙帝便帮兰子脱衣服,一件一件地往下脱,直到兰子完全裸露在自己面前。

  康熙帝昏眩起来。因为兰子的身体太娇美。浑圆的双肩,高耸的胸脯,平坦的小腹,修长的大腿,一切都是那么完美,完美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康熙帝将兰子平放在床上,像欣赏一件古董一般欣赏兰子。

  康熙帝怔怔地看着兰子,从头到脚,看着非常认真,非常细致,恐怕漏过任何一处。奇怪的是,康熙帝心里除了澎湃着少年特有的激情之外,亦没有男人与女人在一起时要苟合的念头。

  也许是兰子在自己心中太圣洁了!康熙帝想。

  尤其是兰子的乳房,像两朵盛开的白牡丹,是那么圣洁而高贵,令人无法产生猥亵的念头。而那两个红色的乳头,就像两颗鲜艳的红宝石镶嵌在白牡丹之上。

  康熙帝见到它,忍不住有要摘下来的念头。于是,便用手在兰子的乳头上弹了一下。然后,忍不住低下头去要亲吻。

  突然,一只苍蝇落在康熙帝要亲吻的乳头之上,仿佛要与他争夺美餐一般在那乳头舔食着。顷刻之间,便死了。

  康熙帝心中一颤,正在疑虑,门外响起了魏东亭的惊呼,原来,魏东亭觉得事情有些蹊跷,怕康熙帝遇到不测,便忍不住惊呼起来。

  康熙帝想跑出去看,可跑到门前,突然又听到兰子一声惊呼。康熙帝才猛然记起自己没穿衣服,于是又往回奔。见到兰子的胸口之上竟然插着一把白亮的刀,忍不住喊叫起来。魏东亭跑进来时,康熙帝坐在裸体的兰子身边,一次次地念着:“怎么会这样呢?”

  魏东亭观看着兰子的尸体。只见兰子雪白的胸脯依然是那么雪白,只是上面已插上一把雪亮的刀子。那鲜艳的如同宝石一般的乳头依然那么鲜艳,只是旁边躺着一只苍蝇。

  魏东亭心中一动,躬下身子,让自己的鼻子尽量接近兰子的乳头。然后起身对康熙帝说:“鹤顶红,乳头上有鹤顶红,是用蜜糖调制的。”

  康熙帝听后,身子一阵抖索。许久之后,才恢复正常,叹气说:“怎么美丽的东西往往有毒呢?”

  第十章 争夺势力

  一、康熙帝赐王辅臣汉军正红旗出身

  康熙帝恢复常态之后,望着兰子丰满而诱人的尸体,心里仍有余悸。

  魏东亭更是有如虚脱。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么缠绵的爱情竟然是口陷阱,今日若是让皇上栽在这上面,我魏东亭哪里还有生路?魏东亭再也顾不了那许多,拽起康熙帝就往外奔。

  刚走到门口,魏东亭想到应该将该店的老板和伙计抓起来,便去查找,而店中之人早已是逃之夭夭。

  康熙帝与魏东亭回到宫中,康熙帝让魏东亭将索额图、明珠等心腹找来商量。等众人来齐后,康熙帝将刚才所遇告诉众人,众人一听,大惊失色。

  康熙帝问:“众爱卿估计是谁想谋杀朕?”

  索额图说:“皇上昔年之敌是鳌拜,今日之敌是三藩。依臣看来,这计出自吴家父子。”

  众人点点头表示赞同。

  康熙帝问:“朕该怎么办呢?”

  明珠说:“索额图大人分析得虽然有理,但毕竟是分析,我们不能根据分析去定人罪名。”

  索额图说:“虽然不能定人罪名,但却可以因此而得到许多信息。譬如说,皇上虽然派吴丹前去慰劳平西王,但平西王却并没有中我们的缓兵之计,而是更加狗急跳墙。”

  康熙帝觉得索额图的分析有理,便问索额图:“依你看来,朕该如何办?”

  索额图说:“这得看皇上的撤藩之心如何?”

  康熙帝说:“天下之权,唯一人操之,不可旁落。”

  索额图沉吟片刻说:“撤藩若成,自然是幸事。只怕失败,会殃及皇上。”

  康熙帝说:“死生常理,朕所不讳,唯是天下大权,当统于一。”

  索额图说:“皇上既有此志,臣倒有一计。”

  康熙帝说:“说来听听。”

  索额图说:“依臣看来,皇上撤藩,触及三藩之利益,三藩必不依从,而吴三桂更有可能犯上作乱!”说到这里,看看众人。见众人神色凝重,又继续说:“吴三桂不作乱则罢。若作乱,其他二藩必是他首先依靠的力量。且三藩利益一致,若想争取其他二藩,恐怕甚难。所以臣认为皇上必须设法拉拢王辅臣。否则,若让王辅臣与耿精忠、尚可喜等人形成犄角之势,成为吴三桂的左右两冀,其势必危!”

  康熙帝点点头,他觉得索额图分析透彻,所以用赞赏的目光注视索额图。

  明珠说:“为臣有点担心。”

  康熙帝问:“明珠有何担心?”

  明珠说:“臣听说王辅臣任陕西提督之职,是因吴三桂举荐而得,王辅臣因感吴三桂的知遇之恩,素来敬重吴三桂。后来,吴三桂因有异心,又极力拉拢王辅臣。吴王二人交厚,皇上要间离二人,收王辅臣为己用,恐非易事。”

  康熙帝笑道:“明珠所言亦有道理。索额图,你可有计能助朕降伏王辅臣?”

  索额图说:“臣倒有一计,不知皇上肯依从否?”

  康熙帝说:“说来听听。”

  索额图说:“皇上只需赐给王辅臣以高贵出身即可。”

  明珠说:“仅赐给他高贵出身便能将他拉拢过来?此话令人难以相信!”

  康熙帝笑着问索额图:“你将其中原委说出来听听!”

  索额图说:“据臣所知,王辅臣现在虽已贵为提督,然而却出身于库兵。库兵虽然富有,却极为下贱。因为银库重地,怕库兵盗窃,朝廷命令库兵出入银库之时,须脱得一丝不挂。而库兵从小就用石头,蒜杵将肛门渐渐撑大,出库时将银块夹带在肛门中。所以,王辅臣一直以出身库兵为耻,从不敢与人言及出身之事。如今,他已是陕西提督,依臣看来,他对出身之事更会看重。若皇上让他全家脱籍抬旗,改隶贵族,王辅臣必感皇上赐予之恩而投靠于皇上。”

  明珠说:“即便皇上赐予他贵族出身,他难道便能忘记自己的库兵出身么?”

  索额图说:“虽然不能忘记,但他却可以凭皇上所赐之出身炫耀于达官贵人之中,令人不敢鄙视他。”

  康熙帝说:“我倒觉得索额图此计可以一试。”

  明珠见皇上如此说,便不再开言。因为他知皇上决断之事决无更改之理。

  康熙帝下旨召见陕西提督王辅臣。

  王辅臣接到圣旨之后,心里便惴惴不安起来。因为他猜测皇上传旨召见他必与平西王有关。近段时间宫中屡次传出撤藩之风声,令他心有警觉。虽说自己与三藩无必然联系,但与平西王交厚却是有目共睹的。

  王辅臣快马加鞭赶到京城,然后直奔乾清宫。

  康熙帝端坐于御座之上,细细地打量着王辅臣。见王辅臣身材魁梧,一表人才,心里暗暗赞叹!然后,好没来由地想:此等俊杰人物怎么会是出身于库兵呢?

  王辅臣见康熙帝一言不发地打量自己,不知皇上是何用意,心里越发不安起来,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起来。

  康熙帝微微一笑,然后问:“王辅臣,你是何出身?”

  王辅臣闻之一怔,心下犯疑:皇上召见自己,怎么一开头便问自己的出身呢?这是他的一块心病,他一直羞于对外人说,但是皇上问起,他却不得不说。

  王辅臣低声答道:“臣出身库兵。”

  康熙帝装作意外,以怜悯之目光注视他一阵之后,便说:“朕倒没想到你会出身这么低微!”然后语气一转说,“不过,古人云,将相本无种!爱卿倒不必以出身低微而羞愧!”

  王辅臣仍低声答道:“是!”

  康熙帝笑道:“你既答应于朕,说话为何不敢高声?”

  王辅臣说:“非奴才计较出身,而实在是世俗之人常以此取笑于臣!”

  康熙帝故作沉吟,然后说:“噢!竟然有此等怪事么?”

  王辅臣说:“臣句句是实!”

  康熙帝说:“既然如此,朕让你举家脱籍抬旗,改隶汉军正红旗,看将来谁还敢说你的风言风语!”

  王辅臣一听,大喜,连连叩头谢道:“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康熙帝见王辅臣感恩戴德的样子,心想:索额图之计果然不错!康熙帝认为时机已到,便用沉冷之语气问:“王辅臣,朕让你任陕西提督之职,你得尽心尽力!”

  王辅臣大声称:“喳!”

  康熙帝又说:“朕知你为人忠实可靠,朕想倚重你,才让你据守平凉重地的。你可不得辜负朕啊!”

  王辅臣自然听出皇上的话外之音,立即叩头答道:“臣受皇恩甚隆,必以死相报皇上,岂敢另作他想!”

  康熙帝连连答道:“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王辅臣出了宫门,浑身都是冷汗。王辅臣经历这一惊一喜,身子都酥软了,再也无法挺起脊梁走出京城。

  二、洪承畴笑论出身

  吴应熊得知自己精心设计的美人计失败。兰子以身殉情,心中甚不是滋味。因此,在家中蜗居了几日,以防不测。

  但见事过之后,并不见皇上追查此事,心中渐安。又命刘之奇善后此事,尽量不留把柄予人。

  然而,当他得知皇上召见王辅臣,并赐予王辅臣以汉军正红旗出身之时,心中大惊,再也无心思窝住在家了。

  吴应熊自然知道皇上此举意味着什么!王辅臣是父亲提拔上来的,父亲对他一向有倚重之心,由于王辅臣与吴家一向交厚,所以吴家父子早已将王辅臣当做同盟军了!根本没考虑会有什么不测发生。现在得知皇上在间离他与吴家之关系,这叫吴应熊如何不惊?

  吴应熊对王辅臣是否完全被皇上所收买没有把握,他想探明此事的真相,再告知父亲,让父亲好有个对应之策!谁知康熙帝将此事做得甚为机密,除他几个心腹之人得知之外,外人无法得知。吴应熊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仅知皇上赐予王辅臣以汉军正红旗出身一事。

  于是,吴应熊便考虑皇上赐予王辅臣以贵族出身一事会有多大作用?能否完全控制王辅臣?然而,吴应熊思来想去,仍不得要领,觉得自己应该去问问洪承畴。

  洪承畴此时已逾古稀之年,但身体仍然硬朗,只是极少过问朝中之事。虽然如此,他对朝中动向仍然了如指掌。因为,朝中为官者,不乏他的门生,往往会以各种方式将各种信息传递给他。

  吴应熊驱车来到洪府。

  洪承畴得知吴应熊驾到,亲自出门迎接。

  吴应熊见他虽是银鬓白发,却未呈龙钟老态,心中叹服:此人养生有术,令人佩服。

  洪承畴笑呵呵地说:“驸马爷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吴应熊说:“难道吴某除了向你请教,就不能来看看你么?”

  洪承畴笑道:“洪府的门槛没那么高,岂敢不欢迎驸马爷?”

  两人说笑了一阵,分宾主坐了。吴应熊沉吟有顷,说:“吴某倒真是向大学士请教来了。”然后问,“大学士:一个人的出身到底重要不重要呢?”

  洪承畴说:“重要!相当重要!”

  吴应熊问:“此话怎讲?”

  洪承畴说:“一个人的前途可以说大多是为出身所决定了,能够突破出身而有所作为的人,古往今来,虽然为数不少,但与那些出身高贵而不费力气便可出人头地的人来比,却是微乎其微了。”

  吴应熊点点头赞叹道:“大学士之言甚对!”

  吴应熊接着说:“大学士能否说得更详尽点?”

  洪承畴说:“譬如说一个出身贫寒的人与一个出身富贵的人来比,出身贫寒之人往往是衣不蔽体食不果腹,所以,他或许一生一世所追求的便是吃得饱穿得暖。因此,他即使再有别方面的天赋,也会无缘得到挖掘,只能尽耗于生存之挣扎中。再譬如出身于平民百姓之家的人与出身于官宦之家的人相比,平民百姓的子弟若想出人头地争得一官半职必须使出浑身解数,甚至人格丧尽,也未必能如愿以偿。或者如愿以偿了,却会发现自己所倾力追求的竟然是官宦子弟毫不费力便得到的。再譬如出身于平民之家的人与出身于贵族的人相比,出身于贵族之人,生下来便拥有王爵之位,而出身于平民之人,若想博得此誉,起码得一代甚至几代付出终生的努力。”

  吴应熊说:“聆听大学士之言,受益匪浅。”

  洪承畴笑道:“其实,驸马爷没去观察,若观察,便会发现此类例子俯拾皆是,根本用不着来聆听洪某的教益。”

  吴应熊说:“大学士之言过谦。”

  洪承畴问:“驸马爷所问仅是此事么?”

  吴应熊笑道:“大学士别急,吴某要问的问题多着呢。这么说来,人们非得看重出身不可了么?”

  洪承畴说:“大多如此!”

  吴应熊说:“那些已经身处高位之人,是否也会看重其出身?”

  洪承畴说:“当然!其实历经艰辛而身居高位之人较之常人更注重出身。”

  吴应熊说:“此话怎讲?”

  洪承畴说:“因为他若不看重出身,便不会竭尽全力去到名利场上去倾轧了!”

  吴应熊说:“但我问的是已经身居高位之人。”

  洪承畴说:“此类人虽然已经身居高位,但出身低微却仍是他的一块心病,他必然对此耿耿于怀!”

  吴应熊说:“这么说来,如果赐给他高贵出身也会很有用了?”

  洪承畴一惊,反问:“驸马爷问的可是王辅臣之事?”

  吴应熊只得笑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大学士。”然后语气一转说,“吴某只是有些不明白,像王辅臣这等身居高位之人竟然还会看重一个空贵族身份?若是尚未发迹之人,倒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可以凭借此身份好混一官半职。”

  洪承畴说:“这就是驸马爷有所不知了。贵重的并不在于身份,而在于赐予身份的人是皇帝!若是一般人所赐,那自然是狗屁不值。然而是皇上所赐,那自然是非同凡响了,别说皇上赐给王辅臣的是汉军正红旗出身,便是赐予常人一个乞丐身份也会是了不得的事,保他终生不需饿肚皮!你说说看,皇上御封他为乞丐,谁敢不施舍他一点点?”

  吴应熊说:“即便如大学士所说,皇上也不该将空名送人,要送,就送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啊!”

  洪承畴说:“皇上从来都是送些空名声给臣民,弄得受封之人为他出生入死。”

  吴应熊说:“最令人可笑的是,受封之人往往还真把这当做皇恩而乐此不疲。”

  洪承畴说:“其实,这也可以理解。”

  吴应熊问:“何以能让人理解?”

  洪承畴说:“人非圣贤,自然脱不了俗。平常之人因平常之人的阿谀之词已喜,何况皇上的赞美之词呢?”

  吴应熊沉思片刻,突然问:“依大学士看来,王辅臣定会对皇上感恩戴德,以死相报了么?”

  洪承畴笑道:“王辅臣是平西王提携的,平西王对他知之甚深,驸马爷不去问平西王,怎么反问起我来了?”

  吴应熊心中骂道:这个老滑头!吴应熊随后笑道:“家父在云南,大学士在京城,吴某不弃远求近,难道还要舍近求远么?”

  洪承畴听了此言,心中欢畅起来。听吴应熊的话中,分明已将自己与其父辈等而视之,他洪承畴如何不痛快?

  洪承畴说:“依老朽看来,王辅臣绝非三岁小孩,他心中自有一杆秤。倒是驸马爷应在其他人身上多下功夫。”

  吴应熊问:“其他人?”

  洪承畴说:“当然,俗话说,不可在一棵树上吊死。”

  吴应熊问:“哪些人?”

  洪承畴说:“孙延龄便是可用之人!”

  吴应熊听后,恍然大悟。

  三、吴三桂要暗布一张大网

  吴三桂接到儿子应熊的密报,得知儿子刺杀皇上之计失败,且让皇上将素与自己交厚的陕西提督王辅臣也笼络过去,心中大急,急召汪士荣前来商量。

  汪士荣一进吴三桂的书房,便从他的脸色而推知事情失败,于是问:“美人计败了?”

  吴三桂点点头。

  汪士荣将美人计实施的全过程询问清楚后,便默然了。他在心中问自己:难道是天意如此?按理说,一只苍蝇不会那么巧地飞到女人的乳房上去的!如果真是天意如此,自己还会有什么作为呢?然而,他无法忘记师傅那双充满渴望的眼睛。他想:即便是天意如此,自己也得与天斗斗。

  于是,汪士荣说:“平西王不要气馁!此计不成,另生一计!”

  吴三桂说:“先生还有何计?”

  汪士荣说:“王辅臣与平西王交厚,尚之信与耿精忠处,汪某已去联络过。到时候只要发动,他们便可以成为平西王的左右两翼,其势必盛,不愁大事不成。”

  吴三桂叹口气说:“左右两翼只怕已失去一翼了!”

  汪士荣大惊说:“平西王何出此言?”

  吴三桂便将皇上召见王辅臣,并赐予王辅臣汉军正红旗出身的事告知汪士荣。

  汪士荣听后,思索片刻说:“平西王不需悲观!依汪某之见,皇上此举只能将王辅臣笼络一时,却不能长久,只要汪某前去劝说,保叫皇上此计泡汤!”

  吴三桂问:“先生为何有这等把握?”

  汪士荣说:“请问平西王,王辅臣出身可真是库兵?”

  吴三桂说:“那是自然。”

  汪士荣说:“若如此,事情便好办了!”

  吴三桂一惊:“汪先生何出此言?”

  汪士荣说:“王辅臣既然出身于库兵,必然受尽常人的蔑视与侮辱,心里早已对出身高贵之人充满仇恨!虽然他心里偶尔也会冒出想捞个贵族当当的想法,但他的血脉之中已流着库兵的血,他便永远忘不了自己出身库兵。所以,皇上此举只能让王辅臣一时激动,却不能让王辅臣死心塌地跟随他。”

  吴三桂觉得汪士荣的分析有理,不由自主地点点头。

  汪士荣接着说:“何况王辅臣本是汉人,又与平西王交厚。所以,汪某敢断定,平西王即使没有必得王辅臣之把握,至少可与皇上平分秋色。我估计王辅臣可能会等待观察一段时间,然后再定夺。”

  吴三桂问:“汪先生就是凭此而有把握么?若是如此,本王倒要提醒先生。王辅臣此人先为盗,后从姜瓖叛乱,再降于英亲王阿济格。跟从洪承畴南征过,最后才跟我入缅破桂王。要说凭本王与之交厚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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