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椒房独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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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是先前小锦言身体虚弱才被她这个外来者反客为主,等到了回家的日子,小姑娘的心神安定下来,身体也痊愈了,就清醒过来了。
  直到后来她受了重伤,险些死去……
  如果不是她这个异端出现,或许也不会有他认错人的开始,也不会有后面一连串的事情。
  前一世萧慎贪恋仅有的那点温暖,却只让人避之蛇蝎。有了重活一世的奇异经历,才让他隐隐有了猜测。
  他低低笑道:“是妖怪又如何?”
  是妖怪他也不怕吗?“阿慎……”谢锦言喃喃。
  萧慎坐到她身边,紧紧的抱住她,“锦言,别与我赌气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你一直留在我身边就好。”
  “原来的锦言……过得很好。”谢锦言笑道,那个“自己”懵懵懂懂,却代替她承欢父母膝下,到了陌生的环境,适应得比她还好。
  这些她都在芳华亭的时候恍惚见到了,她相信她见到的不全然是梦。
  她也应该好好过现在的生活,而不是一味的胆小怯弱、只会逃避。
  再过几个月,她的孩子就要出生了啊。
  谢锦言有孕的消息一经传出,不说别处的光景,单说玉华宫的宫人们个个都攒足了精神头,干劲十足起来。先不说这胎是男是女,昭容有喜,皇上肯定会常来的。毕竟是打小的情分,青梅竹马长起来,和那后头入宫的能一样吗?
  这时候大家都选择性遗忘了淑妃。栖梧殿冷冷清清的,扫院子的粗使丫头动作都不敢大了去,怕惊扰了主子,要吃挂落儿。淑妃这段时日心情极差,父亲被革了职,偏偏还是她心心念念的表哥下的命令,谢太后不知怎地不愿见她,简直是孤立无援。
  听到堂妹怀孕的消息,她心情最是复杂,让谢锦言进宫还是她出的主意,但当时的万全之策直至今日却失了控。她不是傻子,细细一想,大约摸着些边儿,如果堂妹生下皇子,中宫之主的位子怎么也轮不到她了。
  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初进宫一年多的浓情蜜意不像是假的,表哥怎么忽然就变了心。淑妃坐在窗边,目光所及之处尽是枯黄的叶子,梅树上的叶子随着风打旋落下,一副残败的景象。她心里头的难受抑制不住,忍不住眼圈一红。
  翠缕低声劝道:“娘娘别哭了,人都说衣不如新、人不如故。皇上总会想起您的好,再来栖梧点看您的。”
  “要是皇上终于来了,却发现您憔悴得不成样子,不知要如何心疼呢。”翠微道。
  两个丫头一唱一和,终于让淑妃止了泪,但她们都心知肚明,去北宸宫求见数次未得见,皇上是铁了心肠冷落,要这变了心的男人回心转意,谈何容易。
  “打水给我擦擦脸,以后这哄人的话就不必说了。”淑妃沉声道。
  “奴婢说的都是肺腑之言。”翠缕低声道。
  淑妃叹了口气,道:“明天各宫的妃嫔定会去玉华宫道喜,我作为姐姐,不能落到别人后头去。翠微去库房挑些个吉祥物件,明日一早我去玉华宫看望妹妹。”
  不管是喜是悲,日子总得过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坦白的情节写的好艰难,艾玛,文笔不够,还是没把那种感觉写出来。
  =0=希望你们不会觉得情节坑爹。互穿是一开始设定好的,最近看了太多道士灵异小说之类,觉得白白侵占人身体,实在不是什么好的事情。穿成谁也得了她的一切,包括所有因果。
  至于让女主小时候就穿过来的设置,咳咳咳,怎么能让男主心心念念的人是其他女银呢!
  ps:关于猜想女主希望过昱王的亲们,渣作者不喜欢写类似于“前男友”、“前女友”的设定。他们从一开始,就只有彼此。

  ☆、第40章 道喜

  昨天各宫得到谢锦言有喜的消息;天色已经不早了;再加上传话的人说谢锦言身子不好;便没过来打扰。大伙极有默契备了礼物第二天才登门。淑妃本以为自己来得最早,但下了轿就和许昭仪打了个照面;她心下不快,不想理会许昭仪那张春风得意的嘴脸,还没等移开视线;却发现一些日子没来栖梧殿的柳昭然俏生生地立在许昭仪身后,她偏头对身边的人说了什么;听得那人点了点头,她手里举着帕子捂嘴娇笑;那怡然自得的神态与从前一样,只是站到了不同的人跟前。
  谢家再不济;太后还在呢;见风使舵倒也太快。淑妃顿时跟吞了苍蝇似的恶心。瞧她父亲这些年笼络的都是些什么人,侯府大权在握的时候各个忠心不二。墙倒却是众人来堆,危难之际没一个肯实心实意帮衬一把。
  “哎哟,我当是哪宫的轿子,原来是谢淑妃呀。”许昭仪款款走上前,伸出手扶了扶发髻正中的赤金观音挑心,面上和和气气带了笑,“倒是好久没见你露面了。”
  这一副雍容大度的态度做给谁看?淑妃的涵养工夫还算到家,皮笑肉不笑道:“本宫喜静,不喜欢见些乱七八糟的人,省的坏了心情。”
  “淑妃不愧是是太后娘娘的侄女,喜欢清闲的性子都一脉相承。”许昭仪偏头瞥了一眼身边的柳昭然,笑得更甜,“说来太后娘娘年纪大了,没工夫招呼姐姐,你要是在栖梧殿呆的烦了,大可来我宫里解解闷,我随时欢迎。”
  “到时再说吧。本宫今日是来看望妹妹,就不陪昭仪在这门口闲聊了。”淑妃微微颦眉,绕过许昭仪往门内走去。
  “淑妃且等等,我来这玉华宫目的不也与你一样?”许昭仪略抬了抬声音,“咱们一块进去,还能顺道见着皇上。”
  大清早的皇上就在玉华宫,肯定不是今儿过来的,应是昨晚就歇在此处。淑妃的脚步顿了顿,有孕的嫔妃不方便伺候,按例都是不该留皇上过夜的。
  表哥对妹妹的恩宠也太过了些……
  在她背后,许昭仪掩唇笑了笑,就不信这两姐妹关系能好到哪去。
  今儿不用上早朝,天光大亮了萧慎也没起来,衾被在太阳底下刚晒过,盖在身上很舒服,睡在这样的床上,又温香软玉在怀,做的梦都是香甜的。这段时日殚精竭虑,他已经很久没睡个安稳觉了。偏他自己不肯起来也不许谢锦言起,把脑袋在她肩胛蹭了蹭,“不用去慈安宫请安,左右无事,你就陪我多睡一会儿吧。”他还未完全清醒,声音含含糊糊的,不复平常的清亮。
  谢锦言惊奇的发现萧慎竟像在对她撒娇,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或许放下心结的不只是她,他也是一样吧。萧慎自小就没有过赖床的时候,他不过迷糊一小刻,说句话的工夫人其实便清醒了。但他喜欢现在的氛围,没有患得患失,唯恐谢锦言想起什么就要疏远他。实在舍不得就这么起了,难得一次生了懈怠的心思。
  这个时辰,外面宫女们早就忙活开了,但他们动作的很轻,扰不到他们,谢锦言靠在萧慎怀里,只听得两人的呼吸声,她弯了弯嘴角,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他们睡得格外香甜,可怜云嬷嬷在外头快急白了头发。
  淑妃和许昭仪来了,谢锦言不出来接待,就是失了礼数。怕是不出一天,谢昭容恃宠而骄的流言就要传遍了去。这厢云嬷嬷安排两人到了暖阁坐着,奉上茶点,直说昭容马上就过来。那厢唤了映雪赶紧去把人叫起来,赶紧梳洗了过来见客,这会儿也顾不上惊扰了人了。
  要她说昨晚就不该让皇上歇在里头,娘娘还是双身子呢。
  一盏茶都喝完了,人却还没出来。许昭仪挑了挑眉,冲淑妃笑道:“昭容架子好大,莫非是不想见我们?”别看她最近风光,人人想着法奉承她,但那只是外表。谁也不知道皇上到她宫里那几天,只晾着她说说话,却没有要碰她的意思。
  这事传出去,她的里子面子却是全完了。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穿得轻薄贴身,话里明示暗示,也算豁出脸面了,奈何皇上跟个木头人似得不解风情。时间长了,许昭仪都私下怀疑皇上是不是有什么隐疾,瞧他对王婕妤的女儿就冷淡的紧。虽是个贱婢生的女儿,但到底膝下空虚,在不知男女的时候就不见多热心,莫不是……只是个幌子不成?
  许昭仪觑了觑淑妃周身,见她虽略有些眼下发青,但多年养出来的底子依旧还在,眉宇间似乎笼着轻愁,下巴尖尖,更衬着一双杏眼朦胧,别有一番楚楚动人之态。
  而且许昭仪知道淑妃这番形态不是故意做出来的,自幼刻在骨子里的习惯,让她们举手投足都会下意识调整仪态。瞧着发愁的小模样,莫不是被她的话给激着了吧?许昭仪也寻思过淑妃是不是皇上最大的幌子,传言说的受暗算伤了身子,也是故意传出来的?
  许昭仪觉得自己摸着了边,要是她猜的是真的,还不相当于握住了皇帝的把柄?但还没等去查证,谢锦言就有喜了。这只能说问题不是出在皇帝身体上,而是她没本事引得皇上近身。
  这个结论更让人恼怒,说出去不是丢死人吗?以她的骄傲,连自己生母都没告诉。她琢磨着弄些对孩子无碍的药粉来,下次皇上来了就让他服下,总得……成事,不然她如何和谢氏争?许昭仪喝了喝茶掩下神色,这谢家女儿,一个生不出来,另一个也只生女儿才好。
  “妹妹的身子不同往日,动作慢了点也正常。昭仪素有贤名,不会这点耐心也没有吧?”淑妃话音未落。去喊人的映雪就掀帘子进了屋,她冲屋里的两位嫔妃福了一福,面有难色地道:“奴婢映雪,给淑妃娘娘、昭仪请安了。”
  “起来吧,你家主子呢?”许昭仪瞥了一眼淑妃,似笑非笑道,“本宫耐心再好,也架不住在这坐冷板凳啊。好心好意的亲自登门道喜,谢昭容却是不肯露面,这是哪门子规矩?”
  映雪赶忙道:“两位娘娘恕罪。不是我家主子托大,而是她今儿晨起就身体不适,奴婢刚才去瞧,她正扶着床沿呕个不停呢,听说是两位娘娘来了,她也急得不行,强撑着要过来,只是这仪容不整,还要梳洗。这会儿让奴婢先来给两位娘娘赔罪了。”
  害喜的症状确实因人而异,有些人就是严重了点。许昭仪问:“那皇上人呢?”
  映雪一脸无辜,道:“回昭仪,皇上不放心,陪着我家娘娘呢。”
  许昭仪有些下不来台,要不是听说皇上在玉华宫,谁一大早愿意来这,指使个大宫女过来送个礼也尽够了。但现在她总不能说让皇上别管谢昭容,到暖阁这边来吧。
  淑妃嗤笑一声,回过头对映雪却缓了神色:“既然你家主子身体不适,就让她好好歇着,不必劳动了,我改明儿再来看她。替我递个话儿,妹妹有什么缺的,就让她派人来栖梧殿取。”不过皇上这样看重,料想也缺不了什么。淑妃觉得嘴里泛苦,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淑妃娘娘仁善,奴婢一定把话带到。”映雪福身笑道。
  许昭仪也起身告辞,淑妃都走了,她留下来难道还真等人“强撑”着过来,然后背地里被人说“不仁善”?柳昭然从进屋起就一直没说话,她沉默地跟在许昭仪后头,忍不住回头看了看玉华宫。谢玮倒了,她父亲也受了牵连,被革了职赋闲在家,不得已找上许家。但谁知失宠的谢昭容又怀了身孕,一切又有了变数,她家的动作是不是太急了些?
  可事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若再变动立场,只能弄得里外不是人,现下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等把人都送走了,云嬷嬷急慌慌的走回来,映雪在那命小宫女们收拾茶盏。
  “娘娘害喜严重,你还在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过来瞧瞧。”云嬷嬷说着往里走,“我去看着娘娘去。”
  映雪拉住她,小声道:“嬷嬷别忙,娘娘和皇上还睡着呢。”
  云嬷嬷吓了一跳:“那你刚才说的……”
  “都是我瞎编的。”映雪红着脸道。
  “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扯起谎来面不红心不跳,把她都唬了过去。
  “奴婢也是没有法子,娘娘脾气好,但陛下的脾气可不算好。”映雪嘟囔,她也是为了主子不让别人诟病,灵光一闪才想到用害喜的法子搪塞过去。
  “就算是不得已,做之前也该知会我声。”云嬷嬷板起脸训道。映雪聪明是聪明,就是太滑头了,她以为自己做的都是好,焉知件件都是好的?不能任由她自作主张。“今儿你别当差了,回房去把宫规抄上十遍,好好长长记性!”
  但事情已经做下了,云嬷嬷叹了口气,还是派人去请了太医,作戏总得做全了。
  作者有话要说:00昨晚没撑住睡着了

  ☆、第41章 猜疑

  淑妃她们走后又来了人,但前头的都没见,后面的就更不好说见了。云嬷嬷好声好气的把人哄了回去;但宫中还是传出流言蜚语,明里暗里地说谢锦言心气颇高。
  碧绮经过园子的时候正巧听见有人碎嘴;她听得火起,把人教训了回头便把这事报给了谢锦言。谢锦言倒没动气,她今个起得晚,用早饭的时候就觉得饥肠辘辘,饭食用得格外香甜。是以心情不错,捧着书看了会儿,还想叫教坊挑几个擅琴的乐工来;听会儿曲子怡情。
  “别人的酸话,听过就算了。”她笑着说。
  “进宫这么久还没点长进,一点子小事就咋咋呼呼的。”云嬷嬷摇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
  碧绮老老实实听着;那不服气的心思也熄了。
  “嬷嬷快别说她了,要是碧绮的性子变了,跟红绣一个样,那也不是她了。”谢锦言搁下书本,“对了,今天怎么没看见映雪。”
  “姑娘就是好性儿,宠得这几个丫头都无法无天了。”云嬷嬷给她倒了杯刚泡好的八宝茶,热乎乎的茶汤泛着水汽,闻着有股甜味,但喝起来又不会特别甜,让人腻得慌。
  谢锦言捧起茶杯喝了两口,云嬷嬷才把映雪早晨做下的事情说了。
  “难怪今儿张太医来得那般早,原来是因为映雪扯的谎话。”谢锦言抿嘴笑,“她也算有几分急智,那宫规细究起来有好几卷,让她一天抄完十遍的惩罚也过重了,嬷嬷就饶她一次吧。”映雪别的肯学,但那字不是一两天能练出来的,她以前没多少机会碰触字笔,写起来肯定慢。
  “娘娘宽厚。”云嬷嬷先对谢锦言弯了弯身子,然后对碧绮说道,“你去告诉映雪,到今日哺时还未抄完,剩下的就算了。但别忘了告诫她,这次全赖娘娘为她求情,如若再犯定不会轻饶了她。”
  碧绮福了个身,转头去传信了。谢锦言拉了拉云嬷嬷的袖子,笑道:“嬷嬷也是刀子嘴豆腐心。说起来都怨我睡迟了,累得你们为我周祥。”
  “娘娘哪里话?这都是婢子们该做的。”云嬷嬷柔声道,她今天恼得不是映雪扯谎,而是恼她事先没与自己商量一句就自作主张了,“映雪那丫头我看是个圆滑人,她这次做的没错。但娘娘不能夸她,免得下次她还敢这么做来讨赏。她是娘娘身边的人,所言所行代表的都是娘娘。做错了事,别人只会怪到娘娘头上,而不是她一个无足轻重的宫女。”瞧今天就因她仓促说出话,损了谢锦言的名声。
  “总归是人无完人,嬷嬷慢慢调教就是了。”谢锦言缓缓道。
  “这段时日,相信娘娘也看到了这宫里头的人情冷暖。”云嬷嬷叹道。多年一丝不苟的生涯让她的性子都显得格外刻板,总觉得手底下人可以做得更好,才让她放得下心。但如今不是小姑娘闺中的时候了,什么都可以慢慢来。
  今天不只是淑妃等人来了,就连谢太后也遣了身边的大宫女碧瑶过来,多少双眼睛看着玉华宫呢。等到谢锦言十月瓜熟蒂落,恐要生出不少事端,这一胎定要是个皇子才好。万一生的是位公主,王婕妤活生生的例子在前,现在谁还记得宫中病歪歪的安平公主?
  皇上现在年少气盛,对娘娘颇有情意。若生的是个皇子,那他也会愿意让娘娘母凭子贵,坐上皇后之位。
  这样想来谢家失势,也不全是坏消息。毕竟淑妃就失了抱养堂妹皇子的权利。云嬷嬷不懂朝政,但模糊的知道,外戚一般是不得好的,太后硬生生把谢家扶得太高,这跌下来也就不好看了。谢玮的两个儿子,恐怕在仕途上要比别人艰难很多。许昭仪出身是高,但皇上未必喜欢有这样的皇后。
  这些云嬷嬷都没和谢锦言说过,怕坏了她的心情。月子还浅,总得坐稳了胎再论其他。不过有些事还是得现在抓紧说了,“娘娘昨夜不该留皇上同寝。您现在的身子不同以往经不起折腾,皇上又血气方刚的,出了事可如何是好?”
  偏今天早上两位主子帘帐久久未动,她守在外头是提心吊胆的。淑妃和许昭仪来的时候,她不想让人知晓帝妃两人还高床软枕地睡着,索性使唤映雪去把人喊起来。
  “嬷嬷说到哪去了?”谢锦言红了脸,同床共枕,难免做一些亲昵之举。但萧慎也不是不知分寸的,并未过了界。但这等床笫私密之事,让她怎么和云嬷嬷细说?
  “娘娘要为腹中胎儿考虑,这几个月万不可让皇上近身了。”云嬷嬷年纪大了,说起这个一点也不忸怩,只当了一件正经事在说。
  但谢锦言这时的心态却是想着把云嬷嬷糊弄过去,有一点她是赞同云嬷嬷的,那就是女子要做人正妻。可让她听了云嬷嬷的话把萧慎往外推,她是不愿这么做的。如果她怀孕的时候就把萧慎屏弃在外,先不说他执拗的性子会不会多想,没有参与进来,他怕也不会对这个孩子有多深的感情。
  譬如他对……那位安平公主,就没上过心。
  想到后宫的诸位嫔妃,还有算起来与自己同一血脉的堂姐,谢锦言心头一阵烦闷。但要她因此去怪萧慎,她又知这不是他的错。他所处的位置和她不同,成长的环境也与她天差地别。
  谢锦言忽然意识到,她接受如今的身份好好生活,不仅仅是克服自己的心魔那么简单。她还要接受与众多女子共享她的丈夫!这让她如何办得到?
  云嬷嬷还在念叨,谢锦言的思绪却飘远了。她脑子里有了个念头,皇帝能取弱水三千,她为什么不设法让他只取一瓢饮呢?
  如若不然,倒也别放下真心,省得伤人伤己。
  萧慎处理完朝上的事,回到玉华宫的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谢家倒了,他手里的权利收回泰半。不止要处理各地送上来的奏折,还要理清太后执掌多年留下来的弊端。那群老臣却倚老卖老,遮遮掩掩起来。是以他每日的空闲时间少了很多。
  谢锦言的身子是饿不得的,她早已经用过饭了。问了萧慎还没正经吃上饭,急忙吩咐小厨房整治出一桌吃食来。
  用完饭,到了掌灯时分,萧慎便和她回屋坐下,问了问她今天的情况。
  当听到映雪之事时,他笑了出来:“这丫头倒还有趣。”
  “净说我的事情去了。”谢锦言顺势问道,“阿慎今天很忙吗?金福公公也不够尽责,没及时提醒你用饭,下次可不许这样了。”
  两人就这样简简单你来我往说些闲话。萧慎的心里却空前安宁,心爱的女子怀着他的孩子,橘黄的光线把她的眼波映照得格外柔和,目光流转,她的眼里只有他一个。他忽然想起幼时渴望过的感觉,恍然间又觉得此情此景颇不真实,忍不出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柔光水滑,带着肌肤的温度,让他有些心猿意马起来,忍不住把她扣进怀里,大掌在她的腰部摩挲。
  说了一会儿,谢锦言的精神就有些不济,她掩嘴打了个秀气的哈欠。
  萧慎便让宫婢们准备就寝事宜。
  那边忙活开了,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道:“早晨闹得锦言差点出了大丑,今晚你还乐意我呆在这吗?”
  和云嬷嬷私下的说话的时候根本没有外人,谢锦言没意识到萧慎是问得别有意味。嗔了他一眼:“明天你该上早朝了,早些睡吧。”
  “恩。”萧慎点了点头,堂而皇之的又留了下来。
  第二天云嬷嬷知道了,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了。她到底还有眼色,没再劝谢锦言,只嘱咐守夜的宫女警醒些。
  好在过后几天萧慎没有夜宿玉华宫,自个歇在了恒华殿去。
  越接近八月中旬,不论是宫里宫外都忙碌起来了。八月十五是个大日子,民间要办花灯庆祝,宫里也要设宴,这样的宴会六品以上的大臣们都是不能缺席的。大臣们是皇帝一块,命妇们却是要后宫的女主人来主持大局。
  谢太后沉寂多日,终于不再闭门不出。谢锦言去请安的时候见到的谢太后面容平静,对谁也不格外亲近,冷冷淡淡的像是变了个人。
  皇帝也去了慈安宫,谢锦言只觉得这对母子之间气氛古怪,但怪在何处又说不上来。
  却不知是因为谢玮之事彻底伤了母子情分?但谢太后对淑妃也是一般无二。倒令宫中的人生出不少猜疑。

  ☆、第42章 灯会

  中秋前几天,宫里宫外已经是张灯结彩了。各宫都要按例发放新衣,里里外外焕然一新,娘娘们会因品阶不同得到不同的份列。这些事统统是慈安宫的大宫女碧瑶在管;事情堆积在一起杂乱得很;她忙得脚不沾地,总算在中秋前夕把事情料理妥当。
  谢太后这个正主倒气定神闲;“那些人没为难你吧?”
  碧瑶边执了美人捶给她捶腿,边低声说道:“奴婢虽然人微言轻,当不得什么。但也是代替娘娘去传话的,她们哪敢怠慢,都答得好好的。”而且又有皇帝派来的人帮衬,出不了差错。
  “你把明天宫宴的单子拿来我瞧瞧。”谢太后慵懒地靠在美人榻上;她穿着家常墨绿绣金褙子;下面是宝蓝缎子马面裙;除了手腕上戴了个玉镯子;身上没有多余的配饰。她打扮的素净;气质也更冷冽了。
  能来宫宴的人都是京中六品以上的大臣们,细细看了也能看出些微人事变动的情况。谢太后一一翻过,各个大员们没什么改变,还是那几张老面孔,但是一些五、六品的官吏却变了许多。皇帝让林涣之去了金吾卫?!金吾卫掌宫中、京城守备,里面的人自然都是由皇帝的亲信担任。谢太后眉毛跳了跳,到底没防过他们。
  她翻完册子,静静思考了一会儿,没有提及林涣之,而是漫不经心地问贴身女官:“哀家怎么没在上面看到阿圆的名字。”
  碧瑶想了想才想起阿圆是指周巧巧,她暗暗叫苦。太后有意和周家搭线,特意把周巧巧接进慈安宫住了一段时日,让她和皇上照了面。过后就放她归家待嫁了。
  当时太后和周家说的好好的,让周巧巧进宫为妃,各得益处。但谢家大厦将倾,那位意志不坚定的周大人又转头去找了昔日同盟,“回娘娘的话,奴婢听闻周大人给周姑娘订了亲,大约是许了人就不好再让她进宫来了吧。”
  上不得台面的蠢货!谢太后冷笑,也不翻单子了,转而问起皇帝这几日可有做些什么。
  碧瑶为难,“奴婢实在不知……”
  到底是不一样了,连个行踪都问不出来。谢太后靠回美人榻,“皇儿长大了,翅膀硬了。哀家这个老婆子也顶不了什么事了。”谢太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半阖双眼徐徐道,“看这些乱糟糟的人名就心烦。等宫里有了皇后,慈安宫也能丢下这摊子琐事。哀家可是盼着那一天。”
  碧瑶不好揣摩上意,现在谢太后语气一慢,她就有些发憷,只陪着小心轻声说:“娘娘不必忧心,现在就玉华宫传出了好消息。若是个皇子,依照先前说的 ,该是立昭容娘娘,总也与您设想的相差不远。有了小皇孙,娘娘也可含饴弄孙,过些清闲自在的日子。”
  “你说得对,有了小皇孙,我合该和他多亲近。”谢太后语气缓和了些,垂下眼时,眼底却透出一道冷光。她当年吃了多少苦,费了多少心神才熬到最后,又怎么能甘心沦为一个平凡的老妇人。
  碧瑶松了口气,笑道:“您和皇上的血缘亲情是斩不断的,日子长了,他也会想起您的好处来,加倍孝顺您的。”只要太后不想着争权夺势,皇上即便是为了孝顺的名声,也不会薄待母亲的。
  萧慎今天到了玉华宫,他见到谢锦言,献宝似得提了盏小巧的兔儿灯递给她。
  谢锦言不明所以。宫里的灯具都华美异常,要雅趣有竹雕的、木雕的,要样式有仙音烛、各色花灯等等。宫门前为了应景还挂了一串串圆灯笼,上面绘了十二花卉,不论近看还是远观都极为漂亮。眼前这盏兔儿灯样子倒是挺可喜的,但细看做工比之前的糙了不少,兔子身上的花纹颜色也不正,看起来就不像宫中手艺。
  “难道是你从民间买来的?”谢锦言问道。
  “前头答应陪你出宫玩耍,但一直没能抽出时间。”萧慎笑道,“民间的手艺比不上宫里,但多了几分野趣。我就让金福给你买了兔儿灯回来,权当给你赔罪了。”
  “陛下坐拥四海,赔罪却只用一盏小小的兔儿灯,是否过于小气了?”谢锦言故作不满,嗔道。
  “嗯,锦言说得似乎也有道理。”萧慎点点头,转头对身后的人道,“金福这差事没办好,该罚。”
  金福公公赶忙点头哈腰地认错,他本就圆胖,这番动作做出来有股说不出的喜感,把谢锦言都逗笑了,他才眯着小眼睛笑道:“陛下为了讨娘娘欢心,也别把小的做由头,小的可担待不起。”
  “朕说你担待得起,你就担得起。还不快前面带路?”萧慎心情颇好,语气了都带了笑。金福公公哪里会怕,行了一礼,“小的遵命。”把那盏兔儿灯提在手里,往外头走去。
  萧慎便拉过谢锦言的手,带着她往殿外去了。
  “天都黑了,这是往哪去?”谢锦言一头雾水。玉华宫往西的宫室是空置,没园子没景致可看。她可想不通萧慎带她往那去做什么。
  “为了避免锦言说我小气,我只得想法补救了。”萧慎说着,眼前的已经浮现影影绰绰的光影了。
  空置的宫室从小道上就摆满了花灯。不知是什么时候摆上的,谢锦言一点动静也没听到。走得近了,竟还听见阵阵喧嚣声。
  谢锦言奇怪的往里头望了望,“这是怎么回事?”
  “虽明天才是正日子,但明天想和锦言好好玩灯赏月却是不能。”萧慎侧过头看着她,脸庞被烛光映照得分外柔和,“索性今儿陪锦言逛逛民间的灯会。”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了进去。只见四周是穿着平民衣束的小贩,还有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或停在一处交头接耳,或是步履匆匆与人擦身而过。角落里还有卖汤圆小吃的小摊,有一名妇人带着小儿在边角落座,她脆声对店家道:“小哥儿,来上两小碗浮元子。”
  那店家样的小伙子一口应下,真就煮起吃食来。
  金福公公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经过这些摊贩时,他们还会热切地招呼:“这位娘子可要挑两盏花灯?”
  “这些人可真是装得似模似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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