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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火帝国-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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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驻守在外的军政高官,很快被飞机或汽车,送回各自驻地。今后几年的思路基本上已经统一,陈安决定回大本营了,还是在那里窝着舒服。
“兰州,我还都没有逛过呢,陪我逛一次再回去吧。”林月儿满是期盼地看着陈安。
陈安顿时头疼起来,陪女人逛街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呀。
摸了摸鼻子,陈安苦笑着说,“走吧,走吧,去逛一逛也行,我也没有逛过兰州街上。”林月儿顿时欢呼雀跃,虽然已经是小孩他妈了,可年龄实在是小的很。
陈安对虎子使了一个眼色,虎子点点头,马上跑出去布置便衣警卫。
前后三辆T型轿车停在机器局院子内,虎子带着几个人在旁边警戒。
陈安拉着林月儿走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坐这个东西,还逛什么街?虎子,你带上两三个好手,跟我们夫妻两便衣从后门出去就是了。其他人在这里待命吧。”
虎子迟疑了一下,说道,“这里街上逛逛也挺长时间,要不让他们坐在车上慢慢向前开,也不刻意跟着我们,保持在街上的机动护卫力量好了。”
陈安很是好笑地看了一眼虎子,“好得,就按你说的办。”说罢,两夫妻就自顾自的走向院子后面,准备绕路从后门去逛街了。
虎子低声嘱咐了几句,赶紧叫上两个人,跟上出去了。
        
第一三三章 刺杀大案
陈安和林月儿才走出不远,只听兰州机器局前门那边就是两声爆炸,随后又传来激烈的枪声。爆炸声?怎么回事?虎子愕然,随即冲到陈安前面,另外两名护卫赶紧左右夹住陈安夫妻。
虎子额头马上冒出冷汗,急促说道,“少爷,出事了,我们回去吧。”
陈安不动声色地推开虎子,笑了笑说,“要么逃都来不及,要么被围住了,现在反而是最安全的时候,趁还没有全城戒严,我们抓紧去逛一逛。”
林月儿更是嘻嘻笑着,丝毫不以为意。
只是才走了一会儿,巡警和军队蜂拥而出,大股大股涌向兰州机器局方向,任凭谁都知道肯定是出了大事,街上的商贩马上开始收拾家伙,游客们也都尽快回转,以防接下来的净街举措了。
既然大街上都开始收摊了,陈安只好扫兴地带着月儿,就近溜达到一个茶楼里面,在二楼拣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围坐了两桌,搞点小点心休憩一下。
二楼还有几桌客人,都张望着窗户外,看着远处的动静,纷纷猜测不已。
几名客绅模样的人,观望了一会儿,又坐下来低低私语了起来。有一名客绅抬起头往楼里面随意瞄了一眼,忽然看到青春靓丽的月儿,顿时呆了一下,过了一会才低下有些贪婪的眼神。
一名伙计被叫了过了,那名客绅和伙计低估了一阵,又从怀里掏出几样东西悄悄塞到伙计兜里。伙计谄笑着下去了,经过楼梯口的时候,一不小心撞着了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抱怨了几句,拍了拍身上,走上二楼,看了几眼后,似乎没决定坐什么地方,又马上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伙计端着一碟瓜子从楼梯上来,直接就摆在陈安桌上,“这是您要的瓜子”,然后退着就下去了。
我叫过瓜子吗?没有这项点心呀,陈安纳闷了。
“我的金戒指被偷了。”那名客绅忽然大叫起来,其他同伙大吃一惊,真是莫名其妙。
这个时候,一伙青皮从楼下跑了上来,冲过来就直扑陈安这桌,一个尖嘴猴腮还大喊,“张老板,抓到贼了,就是他们两个。”
虎子眼明手快,捞起旁边的凳子就砸了过去,一下子就砸翻三个青皮,看着那四分五裂的凳子,估计是力度用足了。三个青皮一声不吭就直接翻出几米远,嘴角里都是鲜血直吐,一个胸口有些塌陷了,一个左手奇怪的扭曲着,还有一个脸朝下趴着,地上鲜血弥散出来,都是晕过去了。
众人大惊失色,几个在后面的青皮急忙停住脚步,尖嘴猴腮更是惊恐无比,连忙缩进了队伍后面,大吼着说,“快报官,快报官,杀人了,杀人了。”
刚才还兴高采烈的张姓客绅也是倒吸一口冷气,马上闭嘴也躲了起来。
陈安十分惊奇,竟然还会在兰州碰到这种事情?
忽然拿起筷子,往刚送上来的瓜子碟中划了一划,果不其然,真有一个金光灿灿的金戒指,陈安哑然了,竟然被人陷害了。
看到陈安划出了金戒指,张老板顿时胆气上来了,大叫着说,“那就是我的金戒指,诸位给我作证呀,就是他们两个偷了我的金戒指。”
陈安好笑了,刚想说话,一种惊栗气闷的感觉突然出现了,几个想看热闹的汉子正从楼下涌了上来。
什么话也来不及说,陈安想都没想,就从自己袋里掏出M1911,左手飞快的拉膛上弹,眼神则是死死盯住刚上来的几个汉子。
他们手上变戏法式地摸出了几把左轮手枪,而且都是上膛的,陈安无论如何都慢了一拍。
就在那一瞬间,一个茶壶突然出现在几名刺客的眼中,壶盖就在半空中散开了,滚烫的茶水漫天泼洒了过来,虎子反应更快。
猝不及防的几名刺客就那么微微地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举起手臂挡一下茶水。
就这么一下子,陈安终于抢到了百分之一秒的时间,M1911提前开火了,疯狂射出的子弹将最前面的一名刺客击撞得往后一仰,顿时将后来的几名刺客枪口都撞斜了。就在开枪的一刹那,陈安一脚将月儿踢到了另一侧地上。
刺客们的枪声也响了,随后是虎子和护卫的M1911。
茶楼里面枪声大作,流弹横飞,尖叫四起。
一阵短促的交火后,陈安缩在一张横过来的桌子后面,大口地喘着粗气,左臂上鲜血直流,吃力的给M1911换弹夹。幸好刚才刺客的枪口被为首的人撞了一下,否则就是心脏中枪而不是手臂了。
虎子和两个护卫不是刺杀目标,反而毫发未伤,但是心中的愤怒溢于言表,每人手上都是两把M1911,几乎一瞬间就打完了一梭子。
打完了弹夹,虎子扔到手枪,几乎一跨步就冲到了刺客堆中,几脚下去,就把所有的刺客胸膛都踩碎了,连带着那几个青皮都被踩塌了胸口,眼看是不活了,只留下一个屁滚尿流的尖嘴猴腮被手脚都踩断彻底痛晕了过去。
所有刺客在刚才短暂交火中就都被击毙了,M1911手枪弹的大威力得到了完美体验,一发就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大洞。
一个护卫扔掉左手的M1911,一边飞快给右手的M1911换弹夹,一边冲到陈安身边,死死挡住了其他可能的射击路线。另一名护卫冲到月儿身边,也是护住了月儿的身子。
月儿惊恐地半响说不话来,只是眼泪不停流下来,随后跌跌碰碰地爬过来抱住陈安,语无伦次地说,“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不该逛什么街的。”
陈安赶紧宽慰月儿。
很快,到处都是警笛哨响。
几名巡警衙门的巡警拎着步枪,飞快地冲上二楼。
原本想溜掉的张老板,忽然又来了精神,对着巡警带队的人大叫,“小六子,抓住那对男女,他们都是乱党,刚才还偷了我得金戒指。”
身边的几个客绅吃惊地看着张老板,马上挪开位置,拼命远离这个傻帽。你没看见他得护卫,直接就是开枪击毙所有冲上来的人,这种角色你还去惹?
带队的巡警小六子慎重多了,几只步枪都指向虎子等人,大声说道,“放下手中武器,我们是兰州巡警司。”
虎子扭头死死盯住那个张老板,顺手把衣服一扯。
所有巡警都往后一退,虎子身上满是捆绑着的炸药。虎子冷冷地说,“所有人都不要挪动一寸脚步,否则整个茶楼都炸掉好了。”
没有人吭声,大家都慌了。
整个茶楼里不停地有人撑不住恐吓,黄色的尿液顺着战栗的大腿流了下来,茶楼里顿时臭不可闻。
幸好只不过一下子,无数的北方军士兵出现在茶楼附近。十几名明显是军法署的北方军冲上二楼。带队的巡警小六子心中咯噔一下,军法署的士兵竟然拎着轻机枪出动执法?
还没等小六子跟军法署士兵打招呼,一个士兵直接用枪托狠狠砸向小六子的脑袋,当成就把小六子砸得鲜血直流眼冒金星,就这么瘫倒在地上晕过去了。晕过去前,小六子貌似看到自己的手下,都被砸翻在地上了。
一名少尉跑到陈安面前,大声报告,“陈长官,军法署部队赶到,请指示。”
不远的张老板顿时两眼一黑,晕过去了。所有人都知道,他要倒大霉了,竟然诬陷北方军的高官。楼下的店伙计,见势不妙,准备开溜。虎子眼尖,顺手捞过旁边士兵上好刺刀的步枪,就这么扔了下去,将店伙计的大腿钉死在了地上,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
更多的士兵占据了茶楼附近。陈安捂住左臂,铁青着脸坐进重新开来的一溜车队,直接驶向陆军总医院。到了陆军总医院,松了一口气的虎子,又将衣服扣了回去,那件都是炸药的背心是练功服,里面只是铁块而已,特意做成这样吓唬人用的,没有想到真用上了。
刺杀大案震惊了整个甘肃新疆,甚至远在北京的袁世凯都发来电报询问和表示慰问。
陆军总医院的大厅里,回过神来得林月儿,将匆匆赶到的情报署总监林玉山,几乎骂得狗血喷头,害的林玉山脑袋差点都要低到裤裆里去了。其他人马上都去看天花板,或者研究蚂蚁搬家了。情报署长被骂成这样,真是苦了刚好在这里执勤的人员,避都没地方避呀。
柳石带着段捕头抢先一步赶到陆军总医院,马上又直扑现场侦缉去了。
所有高层都大惊失色,最近的彭英甲直接扔掉工作跑到了陆军总医院。陈安紧急发出电报,通报安然无恙,命令不得无故回来探视,才将情况压下去。
徐永昌则找到虎子,丝毫不顾及虎子的身份地位,劈头劈脑就是一顿臭骂。虎子更是无比委屈,他手上都已经收到一叠责骂电报了,这些军政高官任凭平时跟他大哥小弟的,现在都急红了眼,逮住就是一顿骂。
还有柳石这个大管家没有出声呢。刚才柳石离开陆军总医院的时候,只是冷冷地盯了虎子一眼,就把如今足够称为武林高手的虎子骇然全身冰冷不已。
        
第一三四章 诡秘的案情
案件的稽查情况很是诡异。到底是二起案件,还是三起案件,段捕头也无法轻易下结论。首先被破获的自然是张老板的诬陷案子。张老板是兰州县县长陶明樾的外甥,仰仗着舅舅的头衔,在兰州城里算是头号纨绔了。平常也倒腾一些货物,很多人都尊称一声张老板,结果就飘飘然起来。
陶县长的外甥张老板,平时也是欺男霸女,但是总算还有点眼力,又故意搞些诬陷的把戏,一直没有碰到铁板。这回忽然看到林月儿,顿时晕了头,一上来就是栽赃陷害了。手下经常雇佣的一伙青皮,除了少数几个没有去的,去了的只剩一个尖嘴猴腮待处决外,其他都死了个干净。
兰州机器局门口的刺杀案则肯定是新疆绿教人士的做法,人体炸弹冲上来,直接掀翻了两辆车子,再是几个亡命之徒拎着左轮手枪就是乱枪,虽然都被击毙了,但是护卫也是损失惨重。
茶楼后来的一次刺杀就非常诡谲了。张老板起初死也不肯承认是自己所为,后来严刑拷打下又赶紧认了,但是始终说不出详细。段捕头一听完,就说这起刺杀不是他干的。后来受审的瘸腿店伙计也证实了这一点,他并不认识后来的汉子,而且也没有得到授意去找他们。
到底后一起刺杀是怎么回事,和第一起是同一批人干的,还是另外一批人,尤其是他们怎么知道陈安的行踪的,始终都是一个谜。两起刺杀案中得刺客都死了,第一起刺杀案中曾经捕获一个,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服毒自杀了。
敢来刺杀北方军政府首脑的,绝对都是死士,只能从其他地方着手寻找线索。情报署、军法署、甘肃巡警司都撒出去了,整个兰州差点被掀翻过来,大案小案旧案破了无数,青皮更是被抓起来枪毙了一大批,却始终没有找到这两起刺杀的线索。
虎子的护卫队和兰州机器局的守卫力量,也被仔细的筛选了两三遍,没有发现有异常或疏漏的地方。更为奇怪的是,陈安后来进茶楼,只是一时兴起,甚至护卫队都不知道,怎么会马上被人盯上的。
最后还是那个待处决的尖嘴猴腮提供了线索。为了活命,他拼命地向着狱警述说,当天事件的前前后后,不时回忆起这个细节,又回忆起那个细节。甚至将张老板掌握在他手里的罪证,一五一十的全部抖了出来。
陈安看完张老板和尖嘴猴腮的供词,冷冷地说道,“立即派人将陶明樾先拿下,这样的外甥在兰州横行这么多年,我不相信他没有问题,一定要给我查出来。”一句就定下来兰州县长的命运,陈安心中对惊扰林月儿更是无比愤怒。
兰州县长陶明樾是在兰州布政司衙门被抓获的,他正在那里请托彭英甲,希望彭大人出面说情将外甥从军法署捞出来。根据当时巡警司的说法,动手抓人的是军法署的人,下命令的是一个姓陈的军官,巡警司还准备向军法署抗议为什么要砸伤自己弟兄。
彭英甲目瞪口呆地听完陶县长的请托,什么话也没说。
刚巧布政司衙门的秘书收到了要求配合抓捕陶明樾的公文,赶紧套上一个遮蔽,拿进会客厅,送给彭英甲阅示。秘书知道陶县长正在里面,表情是无比怪异。
彭英甲看完公文,直接要来笔在一旁签上“人在我处”四个字,挥挥手让秘书回复军法署,就看军法署给不给面子,暂不抓捕陶明樾了。
陶县长可是彭英甲的得力干将,深受彭大人的欣赏。
都喝了两杯茶了,可是彭大人却始终没有发话,陶明樾丈二摸不着头脑,只好继续干耗着等大人指点了。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跑了过来,几名阴沉着脸的北方军军官毫不客气,直接用脚踢开会客厅大门,荷枪实弹冲了进来。
陶明樾大怒,站起来大声指责,“这里是什么地方?甘肃布政司,你们长官没有教你们要尊敬上级吗。”彭英甲可是北方军政府的老资格前辈,即使军方高层也是对他客客气气的。
一名年轻军官丝毫不理会陶明樾的怒斥,冷冷地说,“你就是陶明樾吧?”客厅里就两个人,另一个彭英甲岁数大了许多,自然不怎么可能是陶县长。
陶明樾一惊,口气马上软了下来,“我就是,贵方是?”
“军法署。”简单的三个字,几名士兵冲了上来,直接将陶明樾按在了地上,反绑了起来。
陶明樾惨呼一声,然后惊恐不安的说,“彭大人,救我呀,他们竟然在你的府里绑架政府官员。”
彭英甲叹了一口气,挥手让赶来的布政司护卫巡警退了出去,“明樾,我已经尽力。”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陶明樾被抓紧军法署,才从差点看不出人形的外甥口中,得知了得罪的陈姓军官就是陈安,当即就晕了过去。
随后,陶明樾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家族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统统都被抓进牢里。老婆哭哭啼啼地说,外面满城贴满公告,要求所有和陶明樾家族有冤仇的人都到军法署报案。家族彻底完蛋了,陶明樾无语看着冰冷的监狱铁栅栏。忽然,有些暴怒的陶明樾一脚踢开身边还在啼啼哭哭的妻子,狂吼,“都是你的外甥惹得祸”。
不久柳石拿着陶明樾的罪状递给陈安,大错没有小错不断,积累起来也是非常恐怖的,但是还是够不上死刑规格。陈安只是签了几个字,就退了回去,“不够,从重。”显然是不满这份审查出来的东西。
事后,军法署花了半年时间,将陶明樾家族的一点一滴都摸透了,总算找足了罪证,陶明樾家族主要几个男丁都被判处死刑,个别人员被判服刑,其余人员一律驱逐出境,此事才算了解。兰州县府也跟着倒了霉,一批人被抓进来牢房,个别陶明樾心腹甚至被判了死刑,又有一批人全部被撤职处分。第二个跟着倒霉的衙门,是兰州巡警司,几乎是被彻底换血了一遍。
兰州机器局临时驻地,段捕头将一份材料递给陈安,“证实了,店伙计出去的时候,却是有位客人也是前后脚离开,而且先是点了茶水,后来又匆匆说不要了。”
“那就是没坐下来就走了?”陈安忽然记起,那个被店伙计撞了一下的中年人,绝对有问题。
在牢里的青皮尖嘴猴腮忽然记起,他带着人手过来的时候,后来那几个上来看热闹的汉子,也是同一时刻才到茶楼的。
段捕头马上抓住了这其中的信号,那些汉子也是有人临时通知才赶来,那么最起码在伙计跑去喊青皮的时候,有人从茶楼出去报信才行。
结果一查,楼下的掌柜记起来,进进出出的人,在那个时候并不是很多,真有一个行为诡异的客人。
陈安马上说道,“我记得伙计下楼叫人的时候,曾经撞到一个客人身上,然后那个客人在楼上转了一圈又下去了,是不是就是那个人。”
段捕头眼神瞬间亮了起来,有线索了。
很快,店伙计被重新提审。但是因为事发突然,店伙计并不清楚记得那人的长相,只能说看到那个人的话,大概可以辨认出来。
段捕头毫不气馁,因为在兰州认识陈安的人并不多,除非是军政里面的官员,否则不可能才一眼就认出是陈安,并且很快就通知了刺客。
刺杀案以后最近一批离开兰州的军政官员名单,马上被各处报给了军法署。段捕头仔细看了一会儿,就知道哪里出问题了。唯一一个事后没有被彻底审查的团体,就是新疆来兰州开会的杨增新团队。他们是第二天才走的,因为新疆事多,杨增新早已回去了,而手下人却是坐汽车购买了一些物资后离开。他们的离开,并没有受到兰州戒严的影响。
段捕头立即带着极其渴望戴罪立功的店伙计,坐上汽车悄悄赶到迪化。
在迪化布政司衙门外的一座酒楼,一连蹲守了三天,店伙计忽然大叫,“应该就是他。”段捕头等人马上凑到窗户门口查看。
“确认是不是?”段捕头再次追问。
“好像是吧。”店伙计有些迟疑了,但是有疑点就足够了。
几个跟踪的好手马上撒了出去。
一周后,军法署在迪化的人手协调驻军,突然关闭迪化城门,出动数百步兵,冲进城内各处大肆抓捕。
杨增新接获迪化巡警司的报告,亦是大怒,“军方在搞什么,为什么不通报布政司?”话没有说完,秘书跑了进来,惶恐地报告,“杨大人,军队强行冲进布政司,正在扣押所有人。”
杨增新又惊又怒,难道军方出现兵变了?不可能呀,北方军的体系,兵变根本是死路一条。
几名军官走了进来,直接递上一纸公文,“杨大人,军法署稽查处贵衙门有人涉嫌兰州刺杀大案,现在全城正在搜捕,包括布政司衙门,请大人配合。”
杨增新差点晕了,涉嫌兰州刺杀?
几声枪声忽然传来,有人在持枪反抗?军官们热切的眼神相互对视一眼,看来抓对人了。
整个迪化被子虚乌有的兵变吓得坎坷不安,毕竟三区事变造成的大屠杀还在眼前。所幸很快就有布政司的人出来辟谣,只是军方在搞演习而已。没有人相信,当天可是城里到处都零零散散响起了枪声的,但是只要不是兵变就成。
        
第一三五章 虚假的回归
段捕头的案情报告很快呈递给回到大本营的陈安。
刺杀大案终于水落石出。刺杀的人是新疆绿教分裂分子,两起案件都是,而且凑巧都是同一人通风报信的,就是新疆布政司衙门的幕僚长陈中。作为幕僚长,陈中从杨增新不经意的泄露中,知晓了陈安住在兰州机器局。
更为稀罕的是,为了掩人耳目,陈中故意跑到远离前门的茶楼去喝茶,以制造自己不是凭空失踪一段时间的证据,结果惊愕地看到了陈安。
陈中转了一圈,就知道陈安等人并不认识他,马上下楼报信,组织了第二次刺杀。
更深入的审讯和搜捕,却惊讶地发现,陈中并不是绿教分子,而是俄国人收买潜伏在新疆的间谍网骨干之一。结果,军法署连夜出动,一举捣毁了俄国人费了十数年心血才在布政司内外构筑的一个主要间谍网。
至于刺客用的枪械,却是陈中偷偷搞到空白的持枪证,自己填上后,让刺客们从兰州当地直接采购的,不是放开枪禁了吗。
竟然还是开放枪禁惹得祸?北方军政府高层内部引发一阵喧哗,很多人转变态度,要求重新恢复枪禁,并彻底收缴民众手上的枪械。
彭英甲和杨增新另外上了一份报告,自请处罚,陈安干脆地驳了回去,都是开创北方军政府的元老了,该保护的,还是要保护。甚至军法署还专门派人前去道歉,当初基层军官鲁莽对待两位布政使的言行。至于被损坏的公物,布政司只好苦笑着自己修补了。
陈安思考了很长时间,最后批下一段话,“放开枪禁继续执行,刺杀案件一干人等从重处理。”将报告批给军法署后,陈安转而处理另外一件更大的事情去了,现在还不是对付俄国人的时候。
就在昨天,外蒙古库伦活佛通电北京政府,宣布前几日中俄蒙签署的《恰克图协议》生效,外蒙古取消独立,回归中华民国,但仍属于自治区域。
北方军试探着进攻乌里雅苏台的计划被迫停止。
陈安接到北京政府要求北方军退出外蒙古的电报,更是不满了。北方军拼死拼活打下来科布多,才让三方的谈判中方占尽了优势,结果竟然仍然只是一个自治的结局,甚至还默许了外蒙古方面原来同俄国人签署的矿产资源转让协议继续有效。
加上原来丧权辱国的二十一条,陈安对袁世凯终于失望了。
外蒙古方面的抗议通过北京政府,俄国领事的抗议借助上海办事处,都转到了大本营。陈安被激怒了,转头问徐永昌,“第十七混成旅到达科布多没有?”
“到了,包括另外三个混成旅的补充弹药,以及缺编兵员,都已经到编。”徐永昌回答,参谋本部早已拟定了补给方案,军务署也很快从各处抽调了兵力进行支援。
陈安冷冷地说,“在科布多和唐努乌梁海,我们有四个满编的混成旅,接近二万四千人,俄国人如果要进攻,打就打吧。”
徐永昌想了一下,提醒说,“要不这样,我们将西部集群作为第一批整编的部队,整建制地建成一个野战军团,横在外蒙古草原上,构成足够的威胁力。”
沉思了一会,陈安摇摇头,“要组建,就同时组建东南西北四个野战军团,但是前期的资源可以略微倾斜一点给西部军团。”陈安顺口就给西部集群的未来,打上了一个西部军团的名称。
徐永昌一怔,但是马上领悟到了一些,不再多说这个话题,点头说道,“行,参谋本部马上做这个方案。”
陈安加了一句,“你发一个电报给北京,请他们转发我们的意思,你要战,便作战。”
北京的袁世凯收到了这封火药味十足的电报,不禁长叹一声,“初生牛犊不怕虎呀。通知下去,直接转发给外蒙古。”
库伦政府收到这封电报,更是气的不行,这句可是成吉思汗征服花刺子模时的战令,竟然被陈安用到了他们这些自诩为黄金家族后裔身上。
可是光靠生气,是诅咒不了陈安的。
外蒙古军马上联系自己的后台老板俄国人。只是可惜的很,俄国人心头苦楚只有自己知道,只能光喊抗议无法动手。
《恰克图协议》签订的另外一个背景是,德国人因为去年的西线马恩河会战失败,决定先集中兵力击溃俄国,直至压迫俄国人投降,以避免继续陷入两线作战的困局。东线立马成了欧洲大战的主要战场。
就在前一个月,德国人和奥匈帝国联手,初期以十八个师和二千余门火炮,分兵两路进击俄军,并计划将俄军逼至“波兰口袋”内歼灭。随后双方投入兵力越来越大,战线也逐步延长。俄国军队的臃肿腐朽在这次战役中体现一望无疑,被精锐的德国军队打得连吃败仗,损兵折将不已。
到了六月份,东线已经是百万大军在激战正酣了,而且俄国人仍在节节后退。眼见情势危急,沙皇终于授权军部,调动一切军力,以倾国之力击退这次德奥联军进攻战役。不止是各地动员兵力被抽调一空,西伯利亚地区、远东地区的驻军主力也纷纷抽调,致使外蒙古连番请求俄军出兵科布多,俄国大使只好装聋作哑了。
邓宝珊指挥四个混成旅苦等了几个月,也终究没有等来俄国人的报复,至于外蒙古军则是缩在乌里雅苏台丝毫没有出城的迹象。外蒙古如此微弱的实力,实在吃不消北方军凌厉的攻势。
既然俄国人暂时不会进攻,陈安终于安下心来对北方军进行第三次军制调整。
整个北方集团开始了蛰伏,消化吸收已经掌握在手中的地盘。外蒙古依旧在抗议,但是科布多和唐努乌梁海地区终究是落入了陈安手中。北京政府限于条约有要求,不痛不痒地向陈安发了几次退出外蒙古地区的命令,随后也就不了了之。
袁世凯大总统现在忙着呢。
袁世凯的宪法顾问,美国政客古德诺忽然发表一篇《共和与君主论》,极力鼓吹帝制。几日后,各省都出现了所谓的的社会名流“请愿团”,要求实行帝制。陈安甚至惊讶地看到,还有妓女请愿团的出现。
这个看到新闻,是北方日报上转载的,报社实用揶揄的口气在说着这些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谈怪论。
但是因为这些新闻吸引了北方军政府下辖地区民众的高度关注,随之而来的是杨度的《君宪救国论》和古德诺德《共和与君主论》悄然开始在甘肃各地传播开来。
这两篇文章可谓是民国四年鼓吹帝制的“双璧”。
但实事求是地说,杨度的文章,以汉大赋的体例,潇潇洒洒,但是却明显过于漂浮。如《君宪救国论》开篇即说,“德意志、日本之军队,节制谨严,故能称雄于世界;法、美等国则不然,能富而不能强。此无他,一为君主,一为共和故也。”
那么俄国是怎么回事?号称欧洲压路机的沙俄帝国,如果不是共和国体制的法国在竭力支持,早就垮下来了。可见此段文字,全为杨度妄断。
而古德诺德,老老实实,有一说一,虽然不能说找到了强国之路,但是通过参详世界各国政治,还是得出几点结论。古德诺德认为首先是教育低劣的情况下,专制传统无法清除,其次是民众没有参与政事经验,是无法共和议事的,最后是缺乏稳定的领导核心继承习惯,绝对会导致祸乱频繁。
不仅是陈安,甘肃新疆很多人都认真地阅读了这两篇在中国掀起轩然大波的文章,估计关内读完这两篇文章的人更多了。
相对于甘肃一带的平静对待,关内很快就有牛人反击了。梁启超甘冒大险,发表文章《异哉所谓国体问题者》,激烈抨击回返帝制的思潮,荡气回肠,淋漓尽致。
陈安拜读以后,只有一个想法,梁启超的文字像利刃一样可以杀人呀。
甘肃一带仍然没有什么剧烈的反响,陈安在情报署呈递的例行报告上,看到两省民众虽然也在激烈辩论,却没有分裂成两派的迹象,甚至还是帝制派略占上风,但是远不如关内那样形同陌路势如水火一般。
这也是北方日报大主编和大记者经常感到无力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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