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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完结+番外)(林家成)-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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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瑜脸色一阵青白交加:这是皇帝应该说的话吗?何况,排起辈份来,她是他的侄媳!
见郑瑜吓得双腿发软,高湛更是兴致勃勃,“滋”的一声。他把那妃子的前襟扯破,让她的上半身完全地裸裎在郑瑜和众人面前后,身子向前一倾,紧盯着郑瑜笑嘻嘻地说道:“男女之事,实有大乐趣,阿瑜你不尝试一下,实是太可惜了。”他把郑瑜从上到下打量一番后,淫笑道:“如今阿瑜愿意的话,朕很愿意代替长恭教你这夫妇敦伦之事。”
这话说得如此露骨。郑瑜白着脸,急急向后退出两步,只想拔腿就跑。
可她一对上高湛淫猥中夹着冷意的笑容,却又不敢了。
“扑通”一声,郑瑜跪在地上。高湛的话,她不敢答,也不知道答,一边在心中暗恨,责怪着自己非要过来,郑瑜一边五体投地地伏在地上。
看到她瑟瑟缩缩地伏在地上,高湛兴致大减。他挥了挥手,示意两妃退下后,自己给自己倒了一盅酒,问道:“说吧,你来见朕,想说什么?”
“妾……”郑瑜哪里还有兴致?甚至她琢磨了几天才想好的说词,这时都忘得一干二净了。咬着唇,好一会,她才哆哆嗦嗦地说道:“妾,妾想夫君了,想请陛下把他叫回来。”
高湛闻言,嘲弄地说道:“便是这些?”
“是,是……不是。妾还想陛下把那张氏一并叫回来。”
这下,高湛有了点兴趣,他倾身向前,笑嘻嘻地问道:“哦,那朕要找什么借口,他高长恭才愿意携美人而归呢?”
他调侃道:“郑妃又说不出话来了?你可别忘了,你那丈夫一直在等着你答应和离呢。若非你同意此事,依朕看来,他是不会回来了。”
屁话,他是堂堂皇帝,他愿意的话,随便找个什么借口,他高长恭都不得不回!
郑瑜在心里暗暗咒骂一阵后,咬了咬唇,小声说道:“请陛下便说,他如果回来了,或许会允许高长恭与我和离。”她加重了“或许”两字。
“这样啊?”高湛似笑非笑地看着郑瑜,慢慢说道:“这样做,朕有什么好处?”
郑瑜咬着牙,她盘算过很久,要怎么才能把下面的话说得让人心动,要怎么才能打动这个荒淫的皇帝。可到了如今这个地步,那些说辞已面目全非。
迟疑一会,郑瑜低着头,轻声说道:“张氏她,十分擅长于床第之道,妾听下人说过,高长恭自得到她后,常与她日夜宣淫,有一次更是情不自禁地赞她“冬如暖被,夏如冷玉,身若无骨,内媚消魂,实无上之珍品也。”说到这里。她抬起头来,目光熠熠地看着高湛,“妾以为,如此难得一见的极品珍玩。岂能由高长恭一人独享。陛下身为齐国之主,自当品尝一二!”
说到这里,郑瑜对上高湛的眼神,不知怎么的,有点说不下去了。
在郑瑜声音越来越低,头也越来越垂中,高湛慢慢向后一靠。
他闭上双眼。声音已由嘻笑变成了冷漠,“郑妃是想由朕出面,来收拾你的老对手张氏?”
“不,不是,妾只是……”
高湛打断她语无伦次的辩解,继续冷冰冰地说道:“郑妃觉得,朕是那等任人愚弄的愚蠢之人?”
“不,不是。不是……”
高湛继续打断她的话,冷冷说道:“那么,郑妃是觉得。朕很好色啦?”
“不,不是,陛下,不是……”
高湛手一挥。
随着他这个手势一做,郑瑜什么话也不敢说了。她只是不停地磕着头,不停地磕着头。
在她“砰砰砰”地磕头声中,高湛慢慢站起,他缓步走到郑瑜身前。
随着他走近,郑瑜无法控制地向后挪去,她一步一步地向后挪。整个人怕得浑身发抖。眼前这个皇帝,前几天便因为一个妃子笑得太丑,出手扼死了她。前前天又因为一个大臣的妻子,在大臣死后哭得不伤心,顺手一剑给杀了……
她不想死,她还不想死!
就在郑瑜白着脸。无比绝望时,走到她身前的高湛慢慢低下头来,他伸手抬起郑瑜的下巴,细细地端详着颤抖得不能自抑的郑瑜一阵后,摇头道:“你真是无能。”他啧啧连声,慢条斯理地说道:“天下间的男人,没有哪个不喜欢睡女人的。你嫁给长恭这么久,当着他的面,衣服总是脱光过几次吧?啧啧啧,脱光了衣服那男人也不碰你,郑氏,你还真是无能。”
他松开手,慢慢站起,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把那手帕嫌弃地扔掉后,高湛慢悠悠地说道:“高长恭嫌弃的妇人,朕看了也有点倒胃口。滚吧滚吧。”他朝郑瑜的胸口踢了一脚,大笑着扬长而去,“长恭那小子替朕打压住了周人,朕看在他的面子上,便不取你这个丑妇的脑袋了。”
高湛的笑声越去越远,而艰难地站起来的郑瑜,却一点也没有逃过一难的欣喜若狂。这个时候,无边的气苦和羞辱,令得她直想大喊大叫,直想做出些什么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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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正过去了。
公元563年来临了。在滴滴哒哒下了二个月的雨后,阳春三月到了。
而这时,兰陵王把荆州的府第交给一个管事处理后,继续带着五百骑向陈国走去。
他看着张绮,心想,回去陈国成了她化不开的心结,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要让她了了这个心结。
这一日,一行人终于进入陈国境内。望着前方,兰陵王说道:“再过五日,便可抵达南昌了。”看着官道两侧的杨枝桃花,兰陵王道:“阿绮,你就要满十七岁了。”十七岁的张绮,长得越发的娇艳动人,已完全是一个倾国妖姬。兰陵王盯了她一阵,伸出手,把她的小手紧紧包在掌心:以后要护着她,得更用心了。
是啊,她就要满十七岁了。
只是张绮没有想到,他还记得。怔怔地抬头看了他一眼,张绮低声道:“今我来兮,杨柳依依。”
她回到陈国了。
离开陈国还没有三年吧?她却从生到死经历了好几回。望着那新发的枝条,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回到陈国了。
第197章 回建康
下午时,队伍驶入了南昌城。一路奔波,看到张绮一脸憔悴,兰陵王准备在这里多休息几日,等她身体恢复了,再决定下一步地行程。
到了南昌,离建康真不远了。走在南昌街头,看到街头处处可见的梧桐树和桃树,望着那满枝满枝的嫣红粉白,张绮直是看痴了去。
第二天,日上中天了,张绮还窝在房间里睡懒觉。这阵子,她一直与兰陵王同睡一房,虽然每次一觉醒来,两人总是睡到同一张塌上去了。不过他没有动她,有点不好适从的张绮,便也闭着眼睛装傻,只想过得一日是一日。
现在,他早就起塌了,张绮却觉得这长途劳顿,自己的骨头是一截一截的,好似要这样休息个十天半月才能养回来。
就在她窝在塌上一动不想动时,一阵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一个护卫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夫人,陈皇派使者来了,郎君正在接见他们。”
张绮一怔,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当下她急急说道:“稍侯。”急急洗漱过后,张绮走了出来。
“你说陛下派人来了?”
“是。”
“可我们进入陈地不过数日,他们怎么知道的?”
“这个小人也不知。”
“他们说什么了没有?”
“陈使盛邀郎君与夫人一道前赴建康。”说到这里,那护卫抬起头来,他年轻的脸上笑盈盈的,“夫人,小的明白郎君的意思。他是说夫人这次回去,怎么也算是荣归故里,可能会见到昔日的姐妹,如果要置什么,不妨置一点。”
荣归故里?她这算荣归故里么?一时张绮有点怔怔。
好一会,她才回道:“也罢。你去叫辆马车,我们到外面置些礼物吧。”
“是。”护卫朝她咧开八个牙齿的雪白笑容,乐滋滋的去了。
南昌这等大城,置办礼物倒也简单。说起来。张绮与建康张府本没有几个交好的,她送出的礼物,也不知那些人要不要。因此,她也只是把一些看起来新奇有趣的钗子胭粉收罗一些后,便罢了手。
回到酒楼后,她从兰陵王的战利品中各拿出两样东西,一个是象牙雕的折扇。这是用来送给九兄的。另取了几样简单的,没那么珍贵的玉雕,准备送给她的父亲张十二郎等人。
把这些礼品把玩了一会,张绮突然傻傻地笑了起来:也不知九兄看到现在的自己,会不会吓一跳?
想当初她离开时,还只是一个粉粉嫩嫩,秀致灵透的小美人,一晃三年。如今的面目已是大变,也不知他能不能适应?
在齐国走投无路时,张绮一遍一遍地念着故国。在这样的思念中,连那并不美好的张府,也变得美好起来。特别是张轩这个唯一给了她温暖的兄长,几乎被她完美化,几乎成了她梦想了两世的理想中的兄长,即宽厚又温柔,可以给她遮风挡雨。
在陈使的催促下,兰陵王一行人第三天便出发了。
接下来的行程十分顺利,第十天,他们出现在建康城外。
真的回到建康了!她回到建康了!
望着远远的。出现在视野中的城墙,突然的,一种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涌上心头。不知不觉中,张绮泪流满面。
她回来了,这个并不美好,并不曾带给她温暖和幸福。却在她离开的岁月,无时无刻不在掂记着的家国,她终于又看到了。
用袖子捂着脸,深深呼吸了几下后,张绮终于恢复了平静。恢复平静后,她连忙把眼泪拭干,拿着铜镜照了照,她拿起胭粉青黛,小心地在脸上描画起来。
张绮的美,并不需要脂粉,她现在描画,只是想挡住那道伤疤。
——好不容易回到家国,她想精神焕发地与故人相见。
半个时辰后,众人来到了城墙下。看着出现在前方的护城河,还有城门内外来来去去的人流,众人欢呼起来。
欢呼声中,张绮掀开了车帘。就在这时,一个陈使欢叫道:“兰陵郡王,我国的子民自发出来迎接郡王了。”
果然,城中的人显然发现了这一队浩浩荡荡的人马,几乎是突然的,一阵暴发的,令得天地都回音阵阵的欢呼声从城中卷来。转眼间,数百个人混着同样数辆的马车冲出了城门,朝着他们的方向驶来。
伴随着这些人流的,还有乱七八糟,却异常响亮的呐喊声,“兰陵王!”“兰陵王!”
“天下三国,兰陵无双——”
“天下三国,兰陵无双!”
“天下三国,兰陵无双——”
到了最后,数百上千人,只有这一个声音传来,这吼声是如此响亮,直引得回音轰鸣,吼声中,还伴合着少女们的欢呼声和嘻笑声,又使得这震天介的巨响中,添了浓浓的春味儿。
望着挤满了官道,还越来越多的美丽少女,望着那些粉嫩粉嫩的身影,众护卫直是看呆了去。突然的,姓成的护卫转过头来朝着兰陵王叫道:“郡王,我们别回去了,就在建康城住下吧。俺大了,俺要讨媳妇!”
这话一出,众护卫同时轰笑起来。
这些笑声,令得有点近乡情怯的张绮也笑了起来。
双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
就在张绮抬着头,情不自禁地看向那密密麻麻的人群,想从其中寻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时,突然间,数十辆马车中,一辆马车率先冲出。不等众护卫拦阻,那马车车帘一晃,一个熟悉的清朗的男子声音传来,“阿绮可在?我是他九兄!”
那声音生怕众人听不见,提着嗓子又叫道:“兰陵郡王,敢问张氏阿绮可在?我是她九兄!”
这一次,不但是兰陵王听到了他的声音,便是张绮也听到了。
当下,张绮把车帘大大掀开,激动的,颤声地唤道:“九兄,九兄——”
叫到这里。见马车中的青年转头看来,张绮陡然记起自己还戴着纱帽。当下,她把纱帽一摘,伸出头欢喜地唤道:“九兄。阿绮在这里啦——”
娇软的吴侬软语,靡脆的声音,一下子冲入了众人的耳膜。绝美华盛的容颜,更是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众人的视线。
张绮没有闲暇注意到四下陡然安静下来,她挥着手帕,眼中含着泪,朝着那马车唤道:“九兄。九兄,我是阿绮啦。”
叫过后,她转过头朝驭夫唤道:“停车——”
“是。”
马车一停,张绮便掀下车帘跳了下去。就在她跳下时,人群同时发出一声“啊——”的轻响,似乎是所有人都在担心,她这个动作会蹶了足。
张轩还在发呆,他的身边。一个王氏的嫡子急急的声音从一侧传来,“阿轩,你还呆什么?快下去。快下去……”因为激动,他声音都有点发颤了。
“哦。”张轩应了一声,慌忙爬下马车。他刚刚爬下马车,张绮便纵身扑入了他的怀中。
在一阵整齐的“嘘——”声中,张轩愣愣的,愣愣地伸出手,搂住了怀中的少女。
不等他开口,“哒哒哒”的马蹄声中,一人沉沉地说道:“可以了!”声音含威不露,高高在上。
张轩被震得连忙抬起头来。他对上的。是一个颀长俊挺的身影,一袭玄衣穿在他的身上,黑中泛金的色彩,把那一张如雕塑般完美无缺的脸,衬得高贵优美而又充满着高高在上的统御感。这样的人,怕是世间任何丈夫见了。都会自形惭秽吧?此刻,这人正阴沉地盯着他。被他这么一盯,张轩下意识地伸手把张绮一推,可张绮正抱着他的腰,他哪里推得动?
见张轩一推而没有推开,他后面的人群,再次发出“哗——”的一声。
听到身后传来的哗啦声,张轩突然清醒过来,他得意地看着怀中的张绮,咧着雪白的牙齿一笑,朝着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美男子,也就是兰陵王拱手道:“妹夫休要着恼,为兄与妹妹多年没见,一时情难自禁也是常理。”
说话之际,他摇头晃脑,得意洋洋。
听到这话,兰陵王一声冷哼,而紧抱着张轩,激动得泪水又要滚滚而流的张绮,也感觉到了不对。
她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便是张轩也忍不住心跳漏了一拍。
对上张轩看呆了的双眼,张绮脸红了红,她退后一步,低头向他福了福,小声道:“九兄,你不识得我了?”
“识得,识得。”张轩连忙应道,他发现对上张绮这双眸子,自己的脸越来越烫,心跳也越来越快,便又苦笑道:“只是为兄没有想到,一过三年,阿绮已华美至斯。”
“阿绮已华美至斯。”
这句话一出,给张绮提了一个醒,她对上一众看着自己呆呆傻傻的人,又看到显然还没有把她与昔日的孤寒阿绮联系到一块去的张轩,不由脸红了红。低下头,她朝着张轩一福,低声道:“九兄,是阿绮唐突了,我……”
还没有说完,她的身子突然一轻,却是不耐烦的兰陵王伸出手来,一把把她提到了马背上了。
兰陵王把张绮提到马背上搂好,再示意护卫把她的纱帽拿来。把纱帽给她一戴,遮住了张绮的面容后,在一众长嘘短叹中,兰陵王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阿绮,陈人与齐周两地的人不同,他们最是喜好美色,你怎能忘了?”
比起齐周两地,爱好享乐,沉醉于锁细繁华中的南陈贵族,确实是最重美色,也最会欣赏美色,并且颇能沉醉其中并乐此不疲。
感到兰陵王的不愉,张绮低声辩道:“那是我兄长,我在家时,他对我甚好。”
回答她的,只有兰陵王的冷哼声。
第198章 回建康二
把她的脸朝自己怀中按好后,兰陵王转向兀自呆呆傻傻的张轩,慢条斯理地说道:“九兄,上车一道同行吧。”
“啊,好好,好。”
张轩走到自己的马车处。几乎是他一上马车,好几个贵族子弟便同时跳下自己的马车,嗖嗖嗖地爬上了他的车。
一个少年朝外面看了一眼,转向张轩双眼放光地说道:“小子,快说说,搂着那等绝色美人,滋味如何?”
张轩倒真寻思了一会,道:“心跳如鼓,呆若木鸡,浑浑噩噩,神魂已是不守。”
搞半天他给惊得呆住了,什么感觉也没有尝到。
众少年同时翻了一个白眼。
队伍又开始动了。
走不了一会,在同伴地鼓动下,张轩的马车与兰陵王来了个并行。掀开车帘,张轩看着被兰陵王搂在怀中的张绮,温柔唤道:“阿绮,这些年你可好?”
张绮在兰陵王的怀里扭了几下,从他手臂上伸出头来。纱帽下,她的声音靡软如天地间最好听的乐音,“好着呢。九兄你呢,你好吗?”
“我也好,阿绮,我娶妻了,改天带嫂嫂与你见见面。”
“好啊好啊。”
“……阿莫他,在齐国可好?”
一提到萧莫,周围的陈人都安静下来。
张绮也怔了怔。回到故国,她也会情不自禁地想到那个总是一袭白裳,风流闲逸的身影。想着想着,张绮感觉到胸口一闷,却是兰陵王收紧了手臂。她回过神来,笑道:“好着呢,他一到齐国便官居三品,听说现在都是二品大员了。他好着呢。”顿了顿,张绮看了一眼张轩等南陈贵族弱不禁风的身子,又说道:“而且。他还长壮了一点点,看起来可精神着呢。”
与张轩他们相比,萧莫真似一涨潭水,看不透看不清。
张轩呆了一会。抬头说道:“阿绮,阿莫他,也是你亲兄长,说起来,你应该叫他十兄呢。你知道这事么?”
张绮点头,“长恭跟我说了。”
张轩长叹一声,道:“你们走后不久。五兄也逝去了,母亲忧思成疾,身子大不如前。父亲他也老了些。”张轩迎上张绮那晃动的面纱,望着她那饶是坐着依着,也如娇杨软玉般,诱人心动的身姿,他喃喃道:“转瞬时,沧海成桑田啊。”
见自己的感叹令得气氛沉闷起来。张轩咳嗽一声,笑道:“幸好阿绮过得好。阿绮你不知道,自从前阵子。你身后的那个小子为了你逼得周地荆州刺史和宇文连俯首帖耳后,你张氏阿绮便成了天下贵妇最羡慕的妇人呢。”
什么?
那件事总共才发生多久?怎么传到建康来了?不会是有人故意撒播的吧?
不知怎么的,张绮朝兰陵王看了一眼,见他毫无表情,她收回目光,朝张轩说道:“九兄你们都知道了啊?”
“早就传遍了。”
说着说着,队伍开始进城。
队伍一进城,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尖叫声。上一次,兰陵王前来陈地时,一直以帏帽遮面。世人虽然好奇这个天下第一美男的长相,却很少有人能够一睹。可此次,他大大方方地露出自己的面容,瞬那间,那种高贵威严,宛如雕塑般的完美。令得最好美色的南陈人沸腾起来。
这一次沸腾,无关男女,仅仅因为,这是一个世间罕见的美男子,更因为,这个美男子身上,有着比南陈人提倡的风度,更为罕见的统御和华贵!那一袭玄裳穿在他的身上,把他整个人映实得那般高高在上,那般可望而不可及,那般华贵威严得让世人不敢亵渎!
果然是:天下三国,兰陵无双!
因陈帝早就安排好了住处,也做了行程布置。当下众陈使便筹拥着兰陵王等人朝皇宫方向驶去。
目送着张绮远去的身影,张轩还在怔怔发呆。他的心情很复杂,一时之间,他把张绮如今的影像与三年前那个楚楚可怜的,老是抱着他的胳膊讨他欢心的妹妹合在一起,可绝大多数,他一想到张绮,便想到如今华美的,有着倾城姿色的她,还有,身为悍勇天下传的兰陵王最心爱的妇人的她,甚至有消息说,她曾经给周主宇文邕当过皇妃。
明明应该是熟悉的人,却一下子变得陌生,变得遥远,这种感觉很复杂。幸好,阿绮对他还是很亲近的,不然,他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与众损友道别后,张轩的马车驶向张府中。
刚刚走了一阵,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唤道:“阿轩!”
张轩示意马车停下,回头笑道:“是陈邑啊,咦,怎么回事?”陈邑的脸上有两道爪印。
见他询问,陈邑苦笑起来,“家中几个娘们打起来了,一个个抱着我又哭又叫又闹的,一不小心还挨了几下。刚才发了一通大火才出门。”说到这里,他问道:“见到阿绮了?”提起张绮,陈邑的表情有点复杂,声音也有点涩,“她现在怎么样?”
其实这句话纯是废话,举天之下,谁不知道兰陵王有宠姬叫张氏阿绮?为了这个宠姬,那个最近声名赫赫的年青郡王可没少做荒唐事。
有了这么疼她的丈夫,张氏阿绮的日子能坏到哪里去?
说出这句话后,陈邑却发现张轩的表情变得复杂得很。他呆了呆,不由问道:“怎么,她不好?”
“不是,”张轩摇头道:“她好得很。那个姓高的把她视作珍宝,我与她亲近了些,他看我的眼神都寒若冰雪。”顿了顿,张轩喃喃说道:“就是,就是长变了。”
“长变了?”陈邑大奇。
“是。”张轩道:“反正到时你看到她就知道了。那个,可真是长变了。”张轩看着陈邑,突然想道:幸好阿绮当时没有嫁他,先不说他宅子里的那一团乱,便以阿绮那惊人的美貌,只怕落在阿邑手里不多时,便会被别人抢去。真过个三年,都不知转手几人了。
与周齐两地不同,陈国的贵族,毕生精力都用在享乐,而享乐二字,无非就是色,酒,五石散,还有赌上。以张绮的绝色,如在陈地的话,只怕因她而家破人亡的都有好几府了。
想到这里,张轩又突然觉得,眼前这陈邑实是运气不错。
见张轩表情古怪,陈邑连连询问,可张轩都只是摇头。他驱着马车正要跟着张轩进入张府,一人急急跑来,见到他便喘着气说道:“郎君不好了,秀娘子动了胎气,大夫说要是早产了。”
“什么?”陈邑脸一沉,扯着嗓子怒道:“怎地这么不小心?是不是打架打的?走,我们回去。”
远远听到陈邑的咆哮声,张轩摇了摇头,暗暗忖道:陈邑这人还真是不行,家底不厚,妾室纳了一个又一个,一屋子的女人为了一点小事便打成一团,还没有个镇得住场子的长辈看着。再说他本人也不行,容易听人一面之词,行事鲁莽冲动。这成婚也在二三年了,孩子是生了不少,可都被他家那些女人你害我我害你给折腾完了,只有两个病弱的女儿还在。
张轩回到府中,跟妻子说了几句话后,便去见过父亲,听到父亲去鉴赏一副画作了,便转到了母亲的房间。
张萧氏自从大儿子死了,萧莫的身世也被揭穿后,便一病不起。直到现在还没有大好。
望着遮着厚厚帏帘,显得阴寒的房间,看着被婢女子扶着坐在塌上的头发花白的张萧氏,张轩恭敬地唤道:“母亲,孩儿来看你了。”
“是轩儿啊。”她抬起头看向张轩,问道:“听说阿绮那个小蹄子回来了,可真?”
“是,她回来了。”
“她那夫君,当真是一个会打仗的郡王,还把她看得很重?”
“是。”
一个“是”字一出,张萧氏怔住了。她呆呆地看着前方,突然说道:“阿锦都过得不好,她怎能过得甚好?”声音中,有着一种尖刻的冷。
张轩蹙着眉,低声劝道:“母亲,阿锦之事,怪不得阿绮。是她自己想不开,放不下阿莫,才导致夫家嫌弃!”自从萧莫护送张绮出使后,张锦便一病不起,后来嫁了个丈夫,也过得极不如意,现在虽没有被休弃,那也是对方顾及张氏的门第,基本上,张锦那个夫婿,成婚不过二年三个月,却有二年没有踏足过她的房门。
大儿子被皇帝杀了,最小的一个儿子,却原来是被人偷龙转凤给调包了,还远走北方。女儿又是这样。张萧氏自生病起,便在塌上整日寻思。她寻思来寻思去,弄明白了一件事。当然萧莫之所以接近张锦,全是为了得到张绮那贱蹄子。
如此一说,如果没有张绮,萧莫这个骨血便不会接近自己的女儿,弄得女儿一直念着他,导致婚姻不幸。如果没有张绮,萧莫也不会频频求娶而不得,那些人也不会从此事上起了疑心,进而发现萧莫是她张萧氏的骨血,导致那个原本应该意气风发的小儿子远走他乡,有家归不得。
这个时候的张萧氏,已浑然忘了,当时陈帝杀世家子时,专门挑世家子中的俊彦下手,萧莫如果还在陈地,便是身份不曾暴露,也早被陈帝给想方设法的杀了。
第199章 身份贵重(求粉红票)
“闭嘴——”听到张轩的辩解,张萧氏怒极,她朝几上重重放了一掌。可这个动作太剧烈,她的身体受不了。因此一掌之后,她又佝着身不停的咳嗽起来。
几婢上前,连忙给她喂的喂水,捶的捶背。好一会,张萧氏才缓过气来。
一缓过气,她便瞪着一双无神的眼指着张轩道:“说,继续说。”
张轩小声地问道:“母亲,说什么?”
“说那小蹄子的事,我不相信她过得好!”张萧氏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尖声说道:“一个下贱的私生女儿,凭什么过得比我张氏嫡出的女儿还好?你说,把你知道的事都说出来。”
张轩知道自己的母亲,她是真想不通张绮为什么会过得好,因此想从他这里得到一些佐证。一些证明那些流言都是错误的佐证。
寻思了一会,张轩说道:“孩儿听人说过,阿绮在齐地时,与那兰陵王妃合不来……”
刚说到这里,张萧氏便冷笑一声,道:“正应如此。”
张轩看了一眼母亲,小小声说道:“可他们又说,兰陵王一直没有碰他的妻子,他为了阿绮,连命也可以不要。”
“鬼话——”张萧氏冷笑道:“哪有娶回家的女人不动的?这个不可信。”转眼她又说道:“男子汉大丈夫,从来都是女人如衣裳,哪有为了女人连命也不要的。除非她是妖物。鬼话!通通通都是鬼话!”
“是,母亲说得是。”
“继续说。”
“还有人说,阿绮做过周国皇帝的皇妃。”
“这不可能!”张萧氏无比果断,“如果做了国主皇妃,怎么会跟着别的男人跑来跑去?还有,都是做妾,当皇帝的妾远比当郡王的妾要好。张绮那小蹄子又不是个蠢的。这事纯属谣言。”
张轩一听也有理,当下点头道:“还是母亲高明。”
“还有吗?”
“建康城中的人都在传,说年前阿绮他们落宿荆州,那荆州刺史看上了阿绮。那兰陵王勃然大怒。不知用了什么手段,整得周地的君臣一谈到高长恭和张氏两字,便避让三分。”
张萧氏寻思了一会,摇头道:“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的丈夫,是会被人耻笑的。不过他高长恭不过齐地一郡王,哪有这么大的能耐?纯是胡吹大气。”
连续点评这么久,张萧氏显然也累了,她跌坐回塌上,神色开始怏怏。张轩见状。连忙请退。张萧氏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张轩刚退到门。 张萧氏突然喊住他,“对了,你去见阿绮,让她回来一趟。虽是嫁出去的女儿,回到故国,怎能不拜见嫡母和父亲?去,让她马上过来。对了,也叫阿锦回来一趟。这么多年,她一直念着这个小蹄子。也是时候让她消消火了。“
听到母亲这话,张轩一阵目瞪口呆,不由想道:母亲真的老了,糊涂了。我说了那么多,她都还把阿绮当成当年呼之既来,挥之既去,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的小孤女了。
张轩还在目瞪口呆。还没有想好怎么跟张萧氏说清这事儿,那边张萧氏已经双眼迷迷,又晕晕欲睡了。
当下他拱了拱手,告辞离去。张轩前脚刚退,后面,本已昏昏欲睡的张萧氏又睁开眼来。她命令道:“去,叫管事把张氏阿绮唤回来让我看看。”说罢。她又闭上双眼。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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