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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朝春色(完结+番外)(林家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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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绮目送着兰陵王在萧莫等人的陪伴下,跨入大门。
慢慢拉起车帘,张绮低下头来。
萧莫的事,还在她的心头激荡,刚才遇到的阿瑜,也让她心神有点乱。
倚着车壁,张绮胡乱寻思着,也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
兰陵王跳上马车,重新把张绮搂在膝上后,马车驶动了。
张绮安静了一会,终是忍不住问道:“他们,会去齐地吧?”他这次上门,是代表齐国邀请他们,一定会应承吧?
“恩。”
又过了一会,张绮低声道:“我们这是去哪?”
“到了自知。”
兰陵王是去迎接刚刚抵达长安的河间王。按正常路程,秋公主三女也得这个时候进入长安,不过她们急于见到兰陵王,便脱离队伍先行出发了。
马车驶向城门方向,感觉到兰陵王蹙着眉,表情有点冷,张绮在他怀中蹭了蹭,温柔地问道:“长恭不喜欢河间王?”
兰陵王“恩”了一声,冷笑道:“骄矜之徒!”
张绮连忙搂上他的颈,在他脸上叭唧两下以示安慰。
看来她还真把自己当孩子了,兰陵王有点哭笑不得。他伸手抚着张绮的墨发,低声道:“回到国内,我就向陛下请旨让他给你我赐婚!”
张绮听不懂了,她喃喃说道:“赐婚?”
“恩,给你一个名份。
他低下头,见张绮还在傻傻地看着自己小嘴微张,那模样说不出的妖美,不由把她搂紧了些。
张绮玩着自己的手指,小小声地说道:“可是······阿瑜会同意吗?”
兰陵王眉头紧蹙,“我纳妾,关她什么事?”
张绮明白了,那阿瑜还没有与他定下婚约。
她悄悄的,从浓密的睫毛底瞅向兰陵王,又小小声地说道:“那你的未婚妻室和她的娘家,会同意吗?”
“未婚妻室?”兰陵王挑起了眉,“我什么时候有未婚妻室?”他把张绮的脸按在自己胸口,威严地说道:“以后有话明说便是。”不用这般试探。
他后面的一句话,张绮根本没有听到,她只是欢喜地想道:原来他还没有定下婚约他还是自由之身。
只是,兰陵王虚岁也有二十了吧?到了这个年龄还没有定下婚约,可以想象他以前有多不受人待见。是了刚刚继位的皇帝是看重他的,这次回去肯定多的是人愿意与他结亲。说不定这次前来的阿瑜,便是怀着这个意图的。
可不管如何,张绮终是松了一口气:那个阿瑜,来得比她迟,所有女人都来得比她迟。
心情一放松,她又在兰陵王的胸口上蹭了蹭,感觉到他搂着自己的手臂有点紧,张绮抬起脸,小嘴一伸便堵住了他的唇。
丁香小舌俏皮地探入,令得兰陵王满口生香。他情不自禁地低下头,辗转之间加深了这个吻。
不过片刻,他已呼吸微粗,那抵着张绮小腹的物事,更是又硬又
就在他的吻向下移动牙齿已啮上那精美的锁骨时,张绮嘀咕道:“出城门了!”
四字一出,兰陵王蓦地清醒过来,他现在,是来迎接河间王的,可不是能欢爱的时机。
迅速地侧过头,他把张绮微微推开,咬着牙平复着身体地冲动。
深呼吸了一阵,好不容易平静了些,他一眼瞟到悄悄打量着自己,那表情颇有点鬼崇和俏皮的张绮。
她是故意的!
兰陵王猛然低头,隔着夏日的薄衫,一口叨住了她的左侧乳樱!而他的双手,更是提着张绮的细腰,让她实实地落坐在自己又硬又热的玉柱上。
一阵马蹄声传来,紧接着,一个侍卫在外面叫道:“郡王,河间王的旗帜出现了!”
兰陵王此时,脸孔还泛着潮红,他正在艰难地别过头呼吸着,而坐在他膝上的张绮,正用手支着下巴,歪着头眨巴着大眼天真又纯洁地瞅着她。
一眼瞟到张绮这模样,兰陵王咬了咬牙,回答外面时,便不是好声好气了,“打出旗号。”
河间王虽然比兰陵王大不了多少岁,却肥肥胖胖,前额的头发没有几根,五官明明生得好,却因这一份胖,那好便全部掩
看到兰陵王跳下马车,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眼后,目光径自眺向兰陵王的马车,尖声说道:“听说长恭新得了一个尤物,出出入入都把她抱在膝上赏玩……怎地不让她出来一见?”
听着河间王轻薄的口气,兰陵王已沉下脸来,他沉声说道:“我的爱姬,不是任人观赏的玩物!”
河间王叫道:“哎哟哎哟,小长恭好有气魄呀,莫不是打了一次仗,便连兄长也不放在眼里了?”
兰陵王冷冷地盯着他,也不回话,便这般看傻子一样地任河间王说下去。
河间王冷嘲热讽了一阵,见兰陵王浑若末闻,脸上的肥肉狠狠跳了几下,转眼又笑嘻嘻地说道:“既然长恭不愿,我这个做兄长的,只好自己出马了。”
说罢,他艰难地从马车上挪下来在两个侍女地扶持下,迈着外八字一摇一晃地走向兰陵王的马车。
他刚来到马车旁,正要掀开车帘,突然间一道寒光闪过!
却是兰陵王抽出佩剑,寒森森地剑锋,抵在了他的胸口上!
河间王蓦地脸色大变!
他被肥肉挤得细小的眸子一眯,转过头朝着兰陵王尖声叫道:“长恭脾气长了啊!怎么,你敢对你的兄长动手?”
兰陵王寸步不让,沉沉地说道:“不敢!只是我刚才说了,我这爱姬不是让他人随意赏玩的!”说罢,他手腕一掠,倒柄剑锋,向右后侧重重一插!
随着卟地一声长剑入肉的声音传来,只见兰陵王手中的长剑,竟是狠狠地插入了身后拉着马车的骏马颈项上,寒剑一入,一道鲜血冲天而起。那鲜血来得又急又猛那角度更是古怪,朝天喷薄而出,竟生生地淋了河间王旁边的侍婢一头一身!
那侍婢哪里经过这种阵仗尖叫一声晕了过去。便是河间王,陡然闻到这血腥恶臭,看到这漫天血雨,也给吓得双腿战战,嚎叫一声朝回跌跌撞撞地跑去。
目送着吓破胆了的河间王,兰陵王冷冷一瞟,他慢条斯理地掏出手帕,把剑锋上的鲜血拭干,然后跳上马车,沉喝道:“时间不早了进城吧!”
他出身寒微,在河间王带来的众人心中从无威严,可这一刻,没有人敢轻视他。
因此,兰陵王命令一下,众人立刻勒的勒马驱的驱车,便是河间王,也被几个侍卫推上了马车。
见到车队启动了,兰陵王轻蔑地回头盯了一眼,嗖地拉下车帘。
他的马车,带头驶向长安城。
看着坐在车厢里,一袭黑衣,身姿笔直,腰间暗含劲力,仿佛随时准备捕猎的,宛如黑豹的兰陵王,张绮伸出手握上了他冰冷的大
她跪坐在他身前,脸搁在他的膝头,清澈而妖的双眼全心全意的,信赖而仰慕地看着他。
兰陵王低头看了她一眼,心头一松,只觉得被她的小手这样握着,整个人都是暖暖的。
车队刚来到城门口,几十个侍卫筹拥着三辆马车迎面而来。看到兰陵王的马车,他们齐刷刷拉起了车帘,露出了三张娇容。
却是阿瑜和秋公主三人。
阿瑜的马车冲在最前面,她担忧地看向兰陵王,轻唤道:“孝,他有没有又欺负······”刚说到这里,她似想到了什么,温婉地转了口,“我和秋公主来接你了。”
兰陵王懒洋洋地抬眼看了她一下,说道:“走吧。”不解释,也不多话。
阿瑜看向马车中,娇嫩无骨地偎在兰陵王膝前的张绮,低下了头。
兰陵王的马车一越而过。
三女的马车连忙调了一个头后,紧随其后。三女中最为华贵的少女便是秋公主,她担忧地看了脸色苍白的阿瑜一眼,在马车靠近后,轻声说道:“别在意,不过是个姬妾。”过了一会,她又说道:“你与孝自幼一块长大,他待你从来与别人不同,这次回去定下婚事后,他自会对你欢喜尊重,绝不会因为一个姬妾玩物便令你伤心。”
“是这样吗?”阿瑜泪汪汪地看着秋公主,眼神中尽是迷茫和不自信。
看到她这样,秋公主忍不住生心怜意,她连忙点头道:“自然是这样,我可以向你保证。”
阿瑜也没有问,她凭什么向自己保证,只是在那里破颜一笑,秀美的脸上云破月来,光亮无比。
看到美丽的阿瑜,秋公主不由眺向前方兰陵王的马车,暗暗忖道:这一路,所有人都说兰陵王得了个尤物,可我就不信她能美到哪里
打了两个照面了,张绮一直低着头,秋公主三人虽然觉得她肌肤极为白嫩,身形也是软得没有骨头似的,可终究没有正面看过她。
一入长安城,兰陵王便不再理会被前来迎接的周国官员包围的河间王等人,径自回到了使者府。
第105章 我会娶你为妻
一入院落,兰陵王便对那些黑衣甲士沉喝道:“刚才是谁放了秋公主进门?”
众甲士一凛间,两人低头走出。
兰陵王冷冷说道:“拖下去,各打十棍!”
“是!”没有人反驳他的话,更没有人质问,为什么在邺城时,她们可以想来就来,在周国怎么就不行了?
听着外面闷闷的行杖声,兰陵王沉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河间王等人,马上便会入驻行馆……若是再让我知道,有人随意放他们进入这个院子,格杀勿论!”
原来他是要防着河间王。
当下,众甲士凛然应道:“不敢!”
“退下吧!”
“是!”
兰陵王交待过后,转向张绮吩咐道:“好生呆着。”说罢,他转身朝外走去。
张绮知道河间王新到,他肯定有很多事要办,便乖巧地福了福,转身朝回走去。
此时天空微阴,张绮睡在塌上,眯着眼睛看着外面的天空,这时的她,什么也不想做人,什么也不想想。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侍卫清亮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张姬,陈使求见。”
陈使?
张绮唤道:“有请!”
“有请——”
清亮地叫唤声中,一个脚步声传来,不一会,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没有想到对方来得这么快,正一边整理衣服头发,一边急急赶到客房的张绮,连忙向后一退,躬身行礼后,才小心地抬起头看向来人。
这一抬头,她便是木住了。
站在门口的,却是萧莫!
竟然会是萧莫!
见张绮呆在那里,身子还不曾直起,萧莫缓步走来。他扶着她的肩膀。令得她站直后,嘴角一扬,风度翩翩地背转身,打量起房中的布置来。
踱了几步后,他低哑的声音响起,“阿绮,我会与你一道前去齐地。”
他微微侧头,目光晶莹地看着她。浅浅笑道:“你高兴么?”
张绮嘴张了张,又张了张,是了,发生在建康的隐密事。知道的人不多,他不会以为兰陵王知晓,更不知以为自己知晓。
微微抿唇,张绮低声说道:“你们都去么?”
“恩,都去,阿绿也去。”
张绮恩了一声,她看着萧莫俊俏的侧面,忍不住低低说道:“你,你还好么?”
“好得很。”萧莫笑容如春风。他温文尔雅地说道:“我们会一道前去齐地,阿绮,如果你在兰陵王身边受了委屈,记得要告诉我……我带你离开!”
他说,他带她离开!
可他们明明是兄妹!
张绮眨了眨眼,眨了眨眼,终是侧过头。低声说道:“我知道了。”
萧莫蓦地转头看向她。
张绮咬着唇,十指相扣着,小心地说道:“我什么都知道了……萧郎,你是我嫡亲兄长!”
你是我嫡亲兄长!
你是我嫡亲兄长!!
声音如羽毛般轻轻落下,仿佛说话的人无比小心,无比慎重。
蓦地,一阵低笑声传来。
这笑声,低沉中。隐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涩意。
好一会,萧莫收住笑,道:“你竟是知道了?高长恭告诉你的?不过,那又如何?”
张绮猛然抬头看向他。
萧莫正在盯着她,目光晶莹坦荡,他微微笑道:“这世间荒唐的人事多了去了。我想得到我的妹妹,有什么不可?”
张绮张着嘴,一时之间,她头脑浑浑噩噩,眼神痴痴呆呆,竟是听傻了。
萧莫见到她的模样,垂下眸侧过头去。他背对着她,温柔的,低而有力地说道:“阿绮,你记着,如果有了什么委屈,一定要来找我……我等着你。”
他转身朝外走去,来到门口时,他脚步一顿,也不回头,只是温柔斯文地说道:“现在没人阻着我们了,如果你回来,我会娶你为妻!”
扔下这句话,他拉开房门大步离去。
一直到萧莫走得很远很远,很久很久了,张绮才向后倒退一步,一屁股软在塌上。
多少年了,她那么渴望有个不错的男人对她说,我会娶你为妻。
可是,那渴望太遥远太飘渺,令得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只是痴心妄想。
结果,她今天听到了什么?萧莫居然对她说,他会娶她为妻。
她的亲兄长对她说,会娶她为妻!
……
萧莫带来的冲击太多,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张绮一直浑浑噩噩,木木呆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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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时,一个侍卫在门外说道:“张姬,郡王令你带一身女人的衣裳去见他。”
兰陵王?
张绮回头问道:“郡王回来了?”
“还没有。”
还没有回府么?张绮想了想,应道:“是。”
稍稍梳妆一下,她走出房门,在一列黑甲卫地陪伴下坐上马车,驶向了使者府。
街道上,正是繁华热闹时。
也不知怎么的,张绮感觉到,今天的马车驶得特别快速,驾车的驭夫连连低喝,熟练地驱着车在人群中穿来梭去,转眼间,便来到了一座院落前。
这院落极为普通,青砖碧瓦掩映在重重树木里,在白灼灼的,逼人阳光照耀下,倒是显得极为清凉。
随着马车驶来,大门吱呀一声迅速打了开来。马车刚进去,那大门又给紧紧关上,站在大门旁的四个齐地侍卫,同时上前一步,一副死守大门,不容人进出的模样。
院落里十分热闹,天井处,围着秋公主,阿瑜三女连同她们的婢女。另外还有几个面生的婢子。
此时,众女正在那里说着什么,叽叽喳喳地甚是闹人。
陡然看到张绮的马车冲进来,她们静了静,同时转头看去。
四个守在一处房门外的汉子,这时认出了马车中的人是张绮,他们同时松了一口气,大步朝她走来。
四人微微躬身。朝着马车中唤道:“张姬,郡王令你马上进去。”
语气有点古怪。
张绮恩了一声,走下马车。
她一露脸,众女便刷刷刷地。同时向她看来。
这一次,张绮没有如以往那般,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人,在众女地注视下,她静静地抬起了头。
随着她面容一露,秋公主旁的那个齐地贵女倒抽了一口气,而阿瑜则是倒退一步,脸色更白了。
在秋公主瞪大的双眼中,张绮娴静地朝前走去。此时的她。步履雍容,姿态曼妙温柔中透着平和,给人的感觉,浑然是世家名门所出的贵介女子,而不再是一个小小的姬妾。
在几女异样的沉寂中,她步上台阶,推开了房门。
一进房门。张绮的脚步便是一僵。
房间里,有四个人。
一袭黑裳,衣襟处明显被扯脱,露出小半结实胸膛,束发扯散,俊美无畴的脸上,不知是喝多了酒还是气恼着,染上了浅浅的红晕。他的唇破了皮,左脸颊则被抓出三道淡淡的指甲印的,正是兰陵王。
此刻,兰陵王正倚着塌几,懒懒地举酒慢饮,那半开半合的双眸。于沉肃底,另有一种冷漠和慵懒,那半倚于塌的身子,那披散在裸裎胸膛上的墨发,那被长发遮住了一半的眸光,又于慵懒中,有着让人心弦乱颤的绝美和邪魅。
而兰陵王的脚下,离他不到一米处,跪着一个春光外泄的半裸女子,这女子外裳脱尽,只着了薄薄的肚兜,下身包着一床薄被,大半个白肉裸裎着,却是宇文月。
宇文月跪在地上,满脸都是眼泪鼻涕,正哭得哀哀的。在宇文月的身后角落处,还有两个瑟瑟缩缩的婢女。
看到张绮进来,哭泣着的宇文月目光中闪过一抹狼狈和恨意后,又抹起泪来。
听到张绮的脚步声,举酒慢饮着的兰陵王眸光一掠,似笑非笑地朝着宇文月的方向一瞟后,慢慢说道:“阿绮,这位女郎非要缠着我负这个责,你说如何是好?”
声音低沉,慵懒,带着浅浅的笑和冷。
他如此紧急地把自己叫来,原是为了这事……看来是焦头烂额了,只能指望自己给他解围了。
他既信任她,她就放手施为吧!
张绮转眸,她提步朝宇文月走去。
来到宇文月身前,张绮微微弯腰,她伸出青葱玉手,优雅地抬起了宇文月的下巴,令得涕泪交加,脸给糊成一团的宇文月,正面对着自己。
……张绮本是倾国之色,这般近距离地望来,可以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自形惭秽!
宇文月一对上她,便急急地侧过头去。
这时,张绮温软微靡的声音从她耳边低低传来,“好丑!”
她说她好丑!
两字一出,宇文月的脸陡然涨得通红。
一边说着,张绮一边伸出冰凉的手,抚向宇文月光裸的胸口。
青葱玉指如按琴弦,一边在她的肚兜周边漫不经心地游走,一边轻声说道:“这里也好小……”
宇文月气得颤抖起来。要不是她实在衣不遮体,只怕这时已站起来与她厮打了。可偏偏她又是羞愧,又被张绮容光所慑,只能被气得不停地哆嗦着。
张绮的目光转向宇文月的腰腹处,看着看着,她哧地一笑,道:“腰身好粗……脐眼居然还是黑的?”
这句话一出,宇文月尖叫一声,胡乱扯着衣裳包住了自己的身子和头。
张绮慢慢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宇文月,温柔地说道:“有所谓聘则为妻奔为妾,阿月此番向我家郡王献身,是想当他的妾室吧?”
看到宇文月挣扎着动了起来,张绮又噗哧一笑,轻轻说道:“是了,你是宇文护的女儿,以你父亲的权势,倒是能逼着郡王在周地娶了你。”看向被自己的话提醒。明显镇定下来的宇文月,张绮温温软软地说道:“可是,我记得阿月的奶奶,还在齐国做阶下之囚哦……阿月还是可以嫁的,不过到了齐地,是为妻还是为妾呢?或者,阿月去跟你的奶奶做伴?每日里不短了衣食,一直活到头发白了也见不到一个外人?”
宇文月猛然哆嗦起来。
张绮收回目光。浅浅笑道:“以阿月的这身皮肉,这个姿色,又是自动送上门,哭着求着倒贴来的。怕也只能这么着了……郡王,她想嫁,你就娶了她呗。”
这般优雅冰冷,评头品足如看货物,这般毫无感情,分析出的情景残酷又现实。她说出的每一句,每一个字,都如针尖一样,一下一下地扎着宇文月的心脏。
就在张绮提步走向兰陵王时。陡然的,宇文月尖叫一声,她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披头散发,再也没有半点搔首弄姿地嘶声说道:“不……我不嫁。我要回家,我要回家!”
看到她近乎癫狂的模样,张绮右手一扔。把装了衣物的包袱扔到宇文月的身上,软软的,纯稚可人地说道:“这是衣裳,好好收拾下自己……你放心,今天的事,没有人会吐出半个字,也不会影响到你嫁人。”
说到这里,她转向兰陵王。含笑打量了他几眼后,她懒洋洋地伸出手,搂住兰陵王的颈勃。
软玉温香一入怀,张绮却是突然间头一仰,咬上了他的脸颊!
这一口咬得重,兰陵王痛得闷哼一声。他蹙眉瞪向张绮,想要把她推开,手伸到一半又垂了下来。
张绮狠狠一口,在他的脸上咬出几个清楚地牙齿印后,伸出双手捧着他的脸,低声呢喃道:“这下好了,左脸被我抓破,右脸又被我咬了,长恭,天下人都会骂我妒妇的!”说到这里,她眼眶泛湿,直是好不委屈!
她把自己咬了,令得自己这张脸都变得左右对称了,出门被人看到,都成了一桩奇谈。她还委屈?
她真是为了掩饰他脸上的抓印?不是寻机泄愤?兰陵王深深地凝视着她,从鼻中发出一声轻哼,伸手把她拦腰换起。便这般横抱着她,他迈开大步走出了房门。
……
陡然听到房门重重关上的声音,秋公主和阿瑜等人齐刷刷掉过头看来。对上衣裳不整,墨发披散,模样既狼狈又俊美得勾人的兰陵王,以及被兰陵王抱在怀中,同样衣裳不整的张绮。
众女的表情复杂之极。
刚才,她们就站在门外。而房间里面,张绮吐出的每一个字,她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她们清楚地听到张绮是怎么嘲讽宇文月的长相身材的,又是怎么以一种刻薄又残酷的语气,让宇文月认清现实的。
……这样的张绮,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甚至想都没有想过的!她们从来不知,这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
这么看起来温软糯绵,实则冰冷,残酷又理智,这么幼嫩,却是通晓世事,这么华美绝伦,明明卑贱却似高高在上……她,怎么可能只做一个小小姬妾?
在张绮到来之前,她们也对宇文月骂过,嘲讽过,甚至威胁过,可她们地行为与张绮的表现一比,格外显得粗鄙又无力!
¥¥
再重申一遍女主的性格来历:
听到有读者说,女主的性格与我以前的女都不同,显得格局偏小,谨小慎微的同时嗜着软弱妥协和虚伪,没嗜明显的刚性和铎芒,不喜欢。
怎么说呢,这个女主,是我在参考史书上的冯小怜,张丽华,杨广的皇后萧氏,花蕊天人等传世祸水后,总结出来的。
在我认为,要在那样的乱世,能够以浮萍之身长久活着,而且还能越活越风光的,只能是这样的性格!
在相对安康的时候,刚烈,有个性,或者强势,自主,这些不算弱点。可在真正的乱世,当她又拥有倾城美貌时,这些个性只会让自己成为刀下亡魂。
(当然,我写的文,多多少少还是会具有我喜欢的女子的性格,如坚强,有韧性,藏在骨子深处的刚性。)
开这本书时,我曾经想写一个真正的历史人物,如冯小怜,如陈丽华,如花蕊天人。后来感到不好发挥,便虚构了人物。人物虽然虚构,背景我却想尽量真实。我就想看看,在那样的时代,在兰陵王的时代,一个倾国美人怎样做才能把路走下去。
第106章 避孕
面对面地看到张绮,想到她刚才嘲讽的话,反射性的,秋公主双臂一抱,捂住了自己的胸。这个动作刚刚做到一半,她又清醒过来。当下高高地昂起头,傲慢地盯向张绮。
不过这个时候,张绮哪里有时间注意她?她只是低下头,安静乖巧地藏在兰陵王怀中。
对上众女,兰陵王沉沉地说道:“今日,我只是与我的爱姬玩耍了一番,除此之外,再无他人,再无他事!”
他目光如箭,锐利地扫过那几个宇文月带来的,刚才还准备冲出去,带人前来捉奸的婢子。在盯得她们缩成一团后,兰陵王说道:“进去吧,你们女郎在里面等着呢。”
几女早就被他吓破了胆,闻言连忙应是,战战兢兢地进了房间。
打发了那几婢后,兰陵王瞟向秋公主三女,正要说什么,他怀中的张绮软软地说道:“她们不会说的。”那阿瑜也想做他的妻子,怎么会把此事说出去,怎么会让那宇文月抢了自己的位置?
兰陵王蹙眉想了想,朝着三女点了点头,便这般抱着张绮,大步朝着马车走去。
目送着两人远去的身影,一直安静地呆在一侧的,另一个齐国贵女李映说道:“不过是个私生女!”她看向阿瑜和秋公主两人,认真地说道:“这样的私生女,在陈地不过一伎妾……便是侥幸学得两手才艺,难道还能改变苍天赐给她的卑微命运?”
这种命授于天,富贵天定的观念,正是当世最流行,贵族们世代诵记,刻在骨子里的。
因此,这句话一出,刚才张绮带来地冲击,迅速地消逝了。秋公主和阿瑜同时平静下来。瞪着那渐渐不可见的马车。秋公主冷哼道:“不错!不管她如此嚣张,贱民便是贱民!”说到这里,她朝兀自躲在房间中的宇文月等人瞪了一眼,喝道:“不知羞耻的东西,活该!我们走——”
马车驶出了大门。
搂着张绮的兰陵王,呼吸急促,脸色潮红,呼出的气息中带着淡淡的酒香和另一种花香。
张绮抬头。
被她生生咬了一口牙印的兰陵王。正正襟危坐着,他腰挺得笔直,双眼微闭,一动不动的。要不是那一向严肃的俊脸上。被印痕和潮红填满了,定然显得十分威严高不可攀着。
感觉到有人在打量自己,他睁开眼来,见到张绮,长吁了一口气,脸上表情更是一松。
他把张绮重重扯入怀中,沉哑着声音对外面吩咐道:“走偏静之处,慢一点行驶!”
话音一落,他低头吻上了张绮的粉唇。感觉到她挣扎了一下,兰陵王抱紧她的腰肢,低声道:“别动……我一直忍到现在,甚是难耐。”
说话之际,已扯开了她的腰带。
张绮感觉到他浓烈的气息笼罩着自己,不由呼吸也有点乱,她软软问道:“被下了药了?”
“酒里有一点。”他喉结滚动得厉害。温热的唇瓣已从她的唇角,迅速地移向下巴,玉颈,锁骨,胸口,随着他一路吻下来,那呼吸越来越急。
张绮好奇了,她昂起头。迷糊地任由他吻着,嘴里却还在问,“有多久了?”
“两个多时辰。”他的声音哑得厉害。
被下了药,居然还能忍两个时辰?忍了这么久药力还没有退,居然还能给她闻到香味,这是什么药。真猛啊。
正在这时,他已胡乱扯下她肚兜,一口咬住她的左乳。张绮嘤咛一声,却还是问道:“她们都在……还有婢子,你为什么要忍着?”
在张绮的见识中,从来不知道,男人有了冲动,还需忍耐。左右不过多一双筷子,实在不行可卖可打发还可顺手杀了,为什么还要忍?
兰陵王两只大掌拢着她的**,合在一起一边舔咬着,一边不耐烦地哼道:“又不是你,自是得忍!”
说到这里,他实是不耐烦被张绮问来问去的,手一扬,把刚刚扯下的她的中裳塞了一角在她嘴里。
这个世界安静了。
他得意地轻吁一声,覆身压下了她,将那热涨得几令他发狂的玉柱,重重沉入她那细嫩美妙的所在。随着火热巨大的物事紧紧塞入,两人同时满足地呻吟起来……
马车回到使者府时,已是一个时辰后。还没有下车,便听到外面传来的喧嚣声,同时,还有
一个阴阳怪气的男子声音传来,“噫,这马车晃得好生厉害……高孝瓘,你说要来拜见我,这就是你的拜见?”
正伏在张绮身上的兰陵王一怔,他连忙坐起,也不顾自己衣裳大解,一把扯过脱下的外袍把张绮从头到脚紧紧包住。
果然,他这个动作刚做完,只见车帘一晃,一人已把它掀了开来。
这人肥头大耳,正是齐国河间王。
河间王一掀开车帘,便探头看来。可他看到的,只是裸着上身,犹带红色的眼眸冷眼看向自己的兰陵王,至于让他大为好奇的那个张姬,却被兰陵王包得紧紧的,从头到尾连根头发丝也不现。
河间王抬头打量着兰陵王,口里啧啧有声,“整整让人侯了三个时辰。孝瓘能耐不小啊。在马车上都能玩三个时辰,现在还这么龙虎精神,了得,太了得了。”
在河间王阴阳怪气的赞美声中,兰陵王嘴角一沉,沉声道:“长恭明明约的是兄长,可喝过酒后出现在长恭面前的,却是一些妇人……今日,便是兄长不来找长恭,长恭也得上门求见了。”
话一说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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