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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男离殇-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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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回应。
仿佛刚才还将灭顶之灾的洪水瞬间退去,门外传来齐刷刷转身的声音,那声音又下令“齐步走”,洪水轻易地排走了。
六哥才壮起胆子走出桌底,前往门缝出窥探。他将所看到的景象告诉我:“没事了,我们的人也关上门各自回房了。”
我们听到此处也放心了,都从桌底蹦出,舒展起压抑许久的筋骨。我也凑到门缝边观看。
李都尉旋即折返,我们本以为他会兴高采烈地和我们共庆虎贲军的退去。哪知他箭步奔来,似乎连门锁都没打开就撞开了房门。六哥和我惊乍躲开,差一点就撞上了。
李都尉飞身进入,转身关门。我们只得尴尬地问好。李都尉一改今夜遇见我们时的友善,严肃地让我们颇为害怕,说道:“你们不在边塞好好呆着,跑到这里来干甚?京城是可以随便来的吗?”
六哥和我无言以对,侯坤礼貌地鞠了一躬,回答道:“我们听说有个大赦令,就回来了。”
李都尉摇头道:“你们怎么不动动脑子?你们不是一般人,朝廷里有人要害你,你们只有躲在天高皇帝远的边塞才能自求生路。今天你们是不知道,多亏有兰建将军及时叫退了前来搜查的虎贲军。倘若不是他,虎贲军涌入来搜,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听了也颇为震悚,连连说是。我们也没想到兰建将军竟然在此时还记得帮我们一把。
李都尉却忽而平静下来,带着几分和善,将目光转向我问道:“听说你的眼睛失明了,后来如何了?”
我明白,这就是李都尉,顿时感动出泪水,回答:“正是四哥前往边塞验收骑射的前一晚,我哭了一整夜,第二天眼睛竟然奇迹般复明了!”
李都尉叹道:“好人一生平安。”我却急着拉住他的手问:“丽棠知道吗?”
李都尉回答:“你现在最好想想你的地位,不要管此事。但既然你问了,我还是回答你。我虽未有明确答案,但据我猜想,四公子显然想要让丽棠对你死心,故而会告诉丽棠你眼睛失明的事,且会把你复明的事掩盖过去。说不准丽棠现在还在为你失明而伤心。”
我仔细回忆着刚才我和丽棠的目光相遇,我后悔我没有告诉慧兰我已眼睛复明。也许如此,一切将会改变。如今这般,让我情何以堪?一种自责油然而生,促使我拉着李都尉的手问道:“都尉大人,能否替我向丽棠传个信,告诉她,我的双眼已经复明?”
李都尉顿时挣开我的手,盯着我一字一句地回答:“你不要多想了,丽棠小姐如今是虎贲中郎将的妻子,怎可以随便见人?即使我有机会接近丽棠,也总有人在旁边监视着。我对丽棠说了什么,慕容麟总会知道的。”
我的希望瞬间破灭,一种由束缚导致的急躁如同蚂蚁般在我体内乱窜,让我坐立不安。
李都尉又握住我的手安慰道:“管好你自己,已经很不容易了。你们在京城不要逗留,明天就走。今晚我马上让你们兄弟重逢。”
李都尉话音未落,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我们警觉地问来者何人。外面的答话听起来如此熟悉,正是三哥和八哥。
李都尉灵巧地开门,兄弟重逢的激情是无论什么也阻拦不了的,我们顿时抱成一团。八哥热泪盈眶地说:“你们走了这些时日,我们日日担心,想起你们在大漠深处受苦。我们也心如刀绞,却无能为力。还好今天总算盼来了。还有你,眼睛真的全好了吗?”
我实在无法承受如此多的感情放纵奔流过来,久之才缓和情绪,回答道:“多亏上苍眷顾,我的眼睛能奇迹复明。可是我们此次来京城,只能待一宿,明日即得离开。”
三哥却豪爽地回答:“够了。今夜我们一醉方休。”说完就掏出了一罐酒,倒在几个碗里。我们举酒相祝,一诉衷肠。
喝酒并非我所长,兄长亦颇为照顾。我每次只抿一小口。我也没甚醉意,因此清楚地听见了两位兄长诉说的这一年来他们的状况。
三哥已升校尉,而八哥为了接近大嫂,经过不懈努力,成了掖庭局的侍卫。他们告诉我,天无绝人之路。
说到丽棠和慧兰,两人却讳莫如深,说是自己也了解甚少。可此两位女子,是六哥和我魂牵梦萦的,愈是隐秘,愈愿探个明白。
李都尉真是心细,特意从我们吃晚餐的馆驿拿来了我们的行李,当然不忘教导我们注意妥善保管。
而此时的我们也酒醉微醺,不久成眠。
第二天,侯坤都还未起来,李都尉就派人过来帮我们收拾行李,还准备了早膳。两位兄长极力挽留,甚至眼中泛起了泪光。可是没权没势的我们岂敢在京城久久逗留?品尝着早膳,我们的心却如同塞满了铅。
忽然有人敲门而报:“外面有一名蒙面女子,求见李都尉。”众人皆警觉。李都尉镇定地让我们安心吃饭,自己出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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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节 短聚长别 '本章字数:1777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24 19:57:19。0'
我们还在猜来者何人,李都尉已经引一人入内。此人全身包裹着夜行装,十分隐秘。而当她掀开面纱的一刹那,我们立刻认出,此人正是慧兰。
慧兰含情脉脉地对我们说:“我也是费尽周折才逃出雍王府来到此处,雍王和慕容麟将军今天都要去入宫朝贺,应该不会发现我。”尽管她说的时候饱含深情,我却感觉她在努力避开着六哥。
慧兰忽而转向我问道:“九公子,小姐很担心你的眼睛。据说她是夜不能寐,却又怕慕容麟知道忌恨于你,只得一个人偷偷地将悲伤往肚子里咽。她现在有身孕,行动不便,却一直想见你一面,被我劝了许久才答应让我传话。其实很简单,就是让你好好活着,相信一切都将改变。”
丽棠的话自然是字字珠玑,我听了久之难以释怀,我无法想象丽棠每日看着四哥在身边,却还要担心我。我心中仿佛比丽棠还要煎熬,使得我久久不能言语,只是长吁短叹。
六哥见我没有回应,便代我回答:“九弟忘了告诉你一件重要的事,他的眼睛复明了。”
慧兰得知,也激动得半晌无语,不由得伸手在我眼前晃动几下,问我:“你真的能看见吗?为何昨夜不告诉我?”
六哥帮我回答:“昨夜事情紧急,况且我也以为你们已知道,故而未能及时告知。还望你息怒。”
我终于调整状态,将我眼睛复明的事告诉了慧兰。
可李都尉在我还未说完的时候打断了:“时间不早了,还望王妃娘娘长话短说。”
李都尉此言将我拉回了现实,不由得行了个礼,问:“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慧兰显然十分不适应我们的此般言行,微微窘然叹道:“看来今日已物是人非,我们不得不认命。小姐其实还说过一句很重要的话:‘如果你发现了新的归宿,就去找她吧。还有原来的太子苻丕,以及六公子如此。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此话让我心绪打乱,以致说话都欠思考,脱口而出:“边塞几乎全是男子,我们安能找到新的归宿?”我说此话的时候,眼中几乎迸出泪水。
此话更是让满座皆惊,六哥忽而摇着头拉住慧兰的手:“我们可不可以不认命?如果可以,我现在就带你走。”
慧兰噙着泪水摇摇头说道:“不要幻想了,我此生已归雍王。你们另寻他爱吧。”说着又带着半分消遣告诉我们:“你们若是觉得边塞无女子,可以想办法努力调往其他地方,或许就有新的归宿。”
此话被慧兰反过来这么一说,我顿觉此念绝不可行。我正欲向慧兰道歉,慧兰却已痛下决心,不再与我等纠缠。她果断地准备离去,刚转身,却又停滞住,转身回来,从兜里掏出一个锦囊。此锦囊上绣着两只鹧鸪,绣工精致,却感觉劳燕分飞。
慧兰把此锦囊交给六哥说道:“一定要保管好,交给原太子苻丕。”
六哥忙不迭接过,正准备向慧兰问个究竟,哪知慧兰再也不愿回头,转身过去,用黑布裹好头,裹好夜行装。我感觉她顿了顿头部,似乎是在咽下一个极难下咽的东西。
慧兰终于头也不回地开门,走了出去。六哥仿若丧失了理智,正准备冲出去,却被李都尉拦住了。李都尉说:“你们马上就要离京回边塞了,耽误了时辰就麻烦了。殊不知,在这长安城里处处埋伏着杀机!”
六哥努力挣脱李都尉,吼道:“不,我还相信奇迹。请不要阻止我去追逐奇迹!”
六哥的话已近痴人说梦,我的心早已被深深刺痛,如今痛得毫无感觉。
而众兄弟也似乎没辙,各自叹息、抱怨、唏嘘……而最先找回理智的人,还是侯坤。侯坤已开始清点包裹,向我报告。
我在侯坤的影响下,也恢复了理智,我们很快清点了行李。李都尉告诉我们:“我特意为你们准备了一辆新车。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车新马壮,长途跋涉不是难事。”
李都尉此举正是雪中送炭,我感激道:“都尉大人,你对我们真是太好了。我们都不知道如何谢你。”
李都尉还是淡淡地说:“这也是我所该做的,毕竟你们曾是这里的人。”
众兄弟一边谢过,一边装载好了马车。我扶着泪沾双襟的六哥上车,侯坤坐在车辕上。我们向众人挥手告别。众兄弟开始拭泪。李都尉淡淡而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只要各自好自为之,总归平安降临。”
侯坤开始策马,我们带来的老马配上一匹栗色的新马,也算是驾轻车就熟路。我不忍别离,毫不犹豫地放下车帘,马车辚辚,逐渐走出了羽林军军佣大门。我不敢想象后面的场景,我只知道,我们珍惜过好每一天都十分不易。
忽然从外面传来一声:“你们哪里跑?”听声音极像四哥,我不敢开帘而望。而我却听见拉车的马发出受惊的嘶鸣,马车开始剧烈摇晃。我明白大事不妙,到头来还是要被四哥以私自回京的罪名抓住。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而六哥却在我身边,愈发猛烈地发出类似抱怨、又类似诅咒的那含糊不清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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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节 虚惊 '本章字数:1654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25 20:03:53。0'
我闭了眼,想象着接下来该如何向四哥说,他有颠倒黑白的能力,我真不知如何应对。
可忽然,车窗外传来了熟悉的女声:“我请你立刻回去!否则,我让你的骨肉就此毁掉。”说话的正是丽棠。
伴随着此生,还有马蹄声,难道丽棠即将临盆还骑马?我忍不住掀开车帘,欲把头探出观望。但马上被六哥拉头回来了。
我的心思瞬间发生逆转,对丽棠的担心笼罩着我。四哥果然停止向我们喊话,追我们的马蹄、脚步声也似乎停止了。侯坤却还使劲地驾车。
我向前方呼喊:“慢些!我要看看丽棠有没有事!”哪知侯坤连头都不回,甚至连说话的功夫都没有。
我试图去劝说六哥同意停车观察,六哥更是坚决反对:“你想没想过,如此一来,我们就前功尽弃了!想想慧兰的话,我们不该没事找事。”
我可以保证,如果后面的人是慧兰,六哥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我已经无力阻止马车渐行渐远,我只能在一片嘈杂中试图听清后面的呐喊。我竟然惊讶地听见后面有人在喊:“夫人快生了!”
我的心骤然一紧,恨不得飞到丽棠的身边。但我环顾四周,有的只是六哥彷徨的蹙眉。
我仿若被势均力敌的两方来回撕扯。丽棠将诞下一个小生命,按理说我应该祝愿她们母子平安,万事顺利。可如今这几字是如此难以出现在我心间。我的心被愤懑和不满占据了,原因简单之至——那个孩子是四哥的。
马车疾驰到郊外,城里没有一兵一卒追出。往来的商旅进出城门井然有序,甚至不断有人提醒侯坤放慢车速,以免撞上行人。如此一片安乐的景象,却让我萌生几分害怕,不知其背后暗藏哪般杀机。
总而言之,抛开长安这片是非地方为上策。一夜狂奔,午饭都忘吃,直到申时,天色已昏,我们已到昭平,此地颇为宁静,我们投宿客栈。
晚上就寝时,六哥在我身边对我说:“现在我们可以放心了,四哥不会追来。因为有丽棠牵扯住他。”
我却不以为然,但长时间的压抑和自幼的顺从让我没开口。只是在心中担心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亥时末,外面竟传来了淅沥雨声,关中比大漠湿润。虽然微带几分寒意,但难得体会到熟悉的湿润,我竟伸出胳膊,尽情享受。
忽然一人大呼:“起火了!”晴天霹雳般,我立刻穿好衣服,准备往外跑。六哥也惊醒了,咒骂着更夫的疏忽,衣冠散乱地起来往外跑。
我们刚冲出门,就被刺骨的寒风吹得浑身打颤。侯坤却比我们先出来,忽然他匪夷所思地对我们说:“我们不如回房。”
我们难以置信,但被侯坤连拖带拉地带进房内。慌乱地六哥责备道:“你不让我们活了吗?”
侯坤示意我们安静,神秘地告诉我们:“这失火绝对是假的。今天这么潮,还下着雨,不易起火。况且我刚才环顾四周,这间客栈没有一间房里是亮的,怎么可能是起火了。”
一种更加恐怖的感觉袭来,促使我急切地问:“那人喊失火,究竟所欲何为?”
侯坤轻声地告诉我们:“我猜他是为了找人,而他要找的人怕见到他,所以他用此种办法诱使我们出去,以便一一查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是雍王和慕容麟的人,要找的人正是我们。”
侯坤的话有些危言耸听,我又感觉到了进退维谷。一方面担心外面是否真起火,一方面又怕出去被四哥的人发现。六哥和我如热锅上的蚂蚁徘徊几番,最后在门口候着,心提到了嗓子眼。好在外面看不到一点火光。
折腾了许久,外面传来了客栈掌柜的话:“诸位客官请放心,并未失火。我们已经进行了排查,实属刚才有人在谣传。此人甚是可恶,打搅了诸位的美梦。尤其是明日还要赶路的客官,本客栈特此奉上最诚挚的歉意。我们也希望造谣的人主动站出来向众人认错。请诸位不要无视生非。倘若有真的危险,本店会响起特殊的锣声,请大家记好!”
说完锣声响起来了,我没心思去聆听,心中更为忐忑。掌柜请众人各自回房歇息,外面传来了回房的脚步声,同时还有不停的抱怨声。有很多人说造谣的人该扭送官府审查。
侯坤神秘一笑道:“我没说错吧?”六哥带着倦意,说了几句恭维话,又上床睡了。我也随便说了几句,随六哥上床。而我的心更加忐忑了。
第二天早晨,我带着疲倦起床,事实上,经过昨夜的折腾,我们都睡眼惺忪。侯坤精力稍好,便为我们带来了早餐。侯坤告诉我们:“昨夜造谣的人找到了,果真扭送了官府。看来这昭平小城真乃安定之乡。”
我紧张地问:“那人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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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节 搜查 '本章字数:2548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26 22:36:10。0'
侯坤边吃边答:“我也不知道。不过这样的人,又不是什么大罪,顶多在牢里关两天就放出来了。”
我却忽而不想了解更多内容,埋头吃饭。
我们吃完饭,结账后,便装好行李上路了。刚走出客栈不远,就听到街上人议论纷纷,都说昨夜谣传失火的事,看来此事已闹得满城风雨了。
我不禁要问此事究竟为何,六哥又把我拦住了,说道:“我们自己都有一堆事要处理,还是莫要管别人了。”我想也言之有理,况且昨夜折腾让我此时颇为疲乏,便不再理会,安坐车内,久之,竟然睡着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何时醒来的,晚上到陈仓,又投宿客栈,此夜颇为安定,未有事端。
或许是春风得意马蹄疾,我们的马车似乎没过几天就回到了西海郡边塞大营。父亲问我们有何收获。六哥回答:“一无所获。”而侯坤却补充:“我们进京后发觉一切安好,只不过我们不宜留驻京城,以免惹出事端,我们还是长居此处,以不变应万变。”
父亲无暇多想,只是问:“京城的孩子们还好吗?”
我如实禀报父亲,父亲颇为满意,仿佛身临其境地见证了一切。当然,当说到丽棠、慧兰的事时,我努力地闪烁其词。父亲明白我的苦楚,倒也顺着慧兰的意思跟我说:“顺其自然吧。我倒不想召回京城了,待在此处甚好。”
父亲操练士兵刻苦,马上又去校场了。六哥特意请父亲留下苻丕。
苻丕惴惴不安地问我们有何消息,是好是坏。我们也没法直接做出回答。侯坤前去关上了门窗,害怕有外人听见。如此一来,神秘而肃穆的气氛愈发浓重了。
六哥正襟危坐对苻丕说:“在我们临走时,来了位蒙面人,就是雍王妃慧兰,她交给了我们这样东西。说是一定要交到你的手上。”
六哥如此一说,苻丕蹙眉凝目,神情愈发庄重,久之才说:“你赶快打开吧。”
六哥当着我们大家的面说:“我现在拆封了。”说完用纤细的手指敏捷地拆开包装的线。我们都希冀知道盒中究竟为何物。
六哥却忽然将未开启的盒子直接给了苻丕,说:“如此神秘之物,我们还是不要看见为好。我有种不祥的预感,此物对我们或为不利。还是你来打开,看到是什么也无须告诉我们。”
苻丕犹豫了,而我们觉得六哥言之有理,便都回避。
尽管我们尽量避免将目光投向苻丕,我还是忍不住侧目,看见了苻丕的手愈发颤抖,简直连盒子都拿不稳了。当他小心翼翼地私下一片片包装纸后,我的心也不觉紧张起来。
然而苻丕的角度把握得极好,我刚好看见包装纸如花瓣般展开,却无法看见其中的物品。莫非是丽棠和苻丕的定情物?想到这里,我的心又如在被撕扯着。我不禁心中要问:“丽棠,你究竟爱着谁?”
可我没多想,马上就注意到苻丕的脸上立刻写上了焦虑和忧愁。他长叹一声,又谨慎地将包装纸一层层包好。
六哥和侯坤注意到了,也拘谨地试探着问:“究竟是何物?能否告诉我们?”
苻丕凝滞着,半晌无语,让我等愈发感觉此物不可揣度。久之,苻丕幽幽地答道:“此物甚为神秘,你们还是不要知道为妙。否则恐有不祥之兆。”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多问。苻丕马上把一整包物件收起来,迅速换上稳重的笑容:“我还要去训练,你们旅途艰辛,先洗个澡,休息一日,明日再作打算。”
我们也乏了,便送苻丕走,自便休息去了。
日子又恢复了平静,我们各就各位,一晃又过去了数月,夏天来了。每天清晨父亲很早就起床带人操练了,为的就是贪图早晨的清凉。此处的午后真是难耐。
苻丕一直不告诉我们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们起初问过他几次,他始终箴口不言,久之我们也失去了兴趣,早已把此事抛到九霄云外了。
而我却一直放心不下京城的丽棠,可消息竟然渐阙。我几次试图让父亲托人打听,可是打听不到。父亲最终停止打听,并教导我不要管闲事。我的心中充满了各种猜想,只得每日在神像前祈祷,所谓天涯若比邻,我的祷告定能感动上苍,垂怜丽棠。久之,我竟发现与我一起祈祷的人,不在少数。
直到有一天,又是一位来自京城的大人物前来探访。此番与前面几次颇为不同,这次来的人是四皇子雍王殿下。
雍王趾高气扬地出现在校场,一边抱怨着大漠的炎热,一边看着眼皮下集结的人群。我们在烈日下晒得汗流浃背,汗水都模糊了双眼。四皇子还浑然不觉地在上面说着漫无边际的讲话。父亲几次试图劝解,但四皇子置之不理,最后还斥责了父亲。几位打抱不平的军士见状,甚为不满,但被父亲喝止了。
雍王翻箱倒柜地讲了许久,终于勉强进入正题了:“近日我雍王府遗失了一样重要物品。此物重要,如果你们中有谁找到的,立刻站出来!凡藏匿赃物、知情不报者,定当严惩不贷!”
京城雍王府与西海郡相聚千里,雍王找失物竟找到这里来了,实在是居心叵测。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父亲终于没忍住,前去辩解:“殿下,按照常理,丢失的物品,还是先就近寻找吧。京城到西海郡,此去路途遥远不说,中途还有大漠的阻隔。料那贼人也难以逃往此处。殿下何不在京城多加搜查?”
雍王鄙夷地一笑道:“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于贼人来说,在京城那样的通都大邑销赃,人多眼杂,还有重兵搜查,稍不注意就暴露了。而这山高皇帝远的边塞,倒是藏污纳垢的好地方。孤知道,你们这里很多人也是曾经的犯人,互相包庇一下也是可能的。况且,京城已经开始了搜查,两方面并行不悖。”
父亲只好接着问:“既然如此,敢问殿下所失为何物?能让殿下如此兴师动众去寻找?依末将看,如果殿下亲自来敝人军营所耽误的时间、花费的人力、财力超过了那件宝物的价值,殿下可否想想再去购置一件?”
此话仿佛说中了雍王心中的痛处,收起刚才的阴笑,面部出现了些许天子之威,严正命令道:“何来如此多废话?素闻尔等军营中人,向来只有服从,从不多问为何?今日见本王却如此多问。莫非你们中藏有贼人,想要包庇纵容吗?况且,孤丢失的物品有可能几经辗转,现在接手的人都可能不知道其来自本王府中。若是本王现在告诉你们我丢失的为何物,岂不暴露?”
此言既处,父亲等无言以对。不过军营多直男,不怕影斜,理直气壮地面对雍王。然而我却开始不断在记忆里寻找可疑的片段,最后定格在数月前,慧兰托我们送给苻丕的那个盒子。慧兰是雍王妃,那么盒子里所装之物极有可能是雍王府里拿出来的。难道雍王在数月后发现此物不翼而飞,便顺藤摸瓜找到了这里。
在众人的镇定中,我第一个开始怀疑,趁人不注意,小声地提醒了苻丕。
苻丕刚才也没反应过来,但被我一点醒,脸立刻蹙成一团,集满了焦虑、不安和疑惑。最后小声问我:“怎么办?”
我看着苻丕的脸,就明白此事的严重。我小声地问苻丕:“现在可以告诉我,慧兰给你的为何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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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节 丢失印玺 '本章字数:1987 最新更新时间:2014…04…27 21:20:16。0'
苻丕环顾四周,雍王还在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四周的人还是若无其事。他便告诉我:“是太子之印。”
我为此言惊得几乎震悚起来,紧张地盯着苻丕问:“雍王并没有正式确立为太子,太子之印怎么给了他?”
苻丕小声地告诉我:“慧兰附了一封书信告诉我,自从我们离开了京城,王略气焰日益嚣张,屡屡向皇上进谗言。皇上终于决定立雍王为太子。但又怕遭到反对,于是在私下里把太子之印交给了四弟,却心照不宣。慧兰还说:‘王略此举甚为隐秘,待到时机成熟,即刻宣布雍王为太子。是故妾身特盗此印以馈殿下,祝殿下早日重登太子之位。’”
我无法想象慧兰此举的初衷,但我知道此举让我等都陷入了危险的境地。我脱口而出一句:“怎么办?”
苻丕如鲠在喉,我感到了他心中强烈的欲望与现实的矛盾。最后他低声告诉我:“我藏得很隐秘,但愿四弟搜不到。”
我分明感觉到苻丕说此话时带着浓郁的不安,他心里也根本没底。或许把印玺藏在内衣里面还能躲过,可是现在偏偏是夏季,苻丕直接披着甲胄。
雍王放眼四周,发现众人衣着普遍单薄,甲胄也较为简单,估计也不可能藏印玺。于是他下令:“你们全部站在校场上不动。孤派人到营帐内挨个地搜。”
父亲还不知道我们的营帐里藏了什么秘密,坦然接受,回答道:“殿下请自便,末将相信,不会有人千里迢迢偷了贵府的宝物,又藏在此处。”
苻丕在我身边,呼吸开始加速。我不由得伸手过去,握住他的手,感觉开始冒汗了。雍王携随从前去搜查,还好没有看见苻丕紧张的表情。否则凭着兄弟之间的默契,一猜即中完全不在话下。
苻丕被我这么一握,稍稍镇定下来。父亲也随之搜查去了。侯坤和六哥发觉我们的不对劲,转身来问,也大惊。侯坤抛开了所有的冷静,按住苻丕说:“私藏太子印玺可是死罪,还会株连九族。你难道要让我们全营的人为你陪葬吗?”
六哥提醒隔墙有耳,侯坤才略加冷静。
苻丕不知何以回答,只能嘀咕着:“可是,此印玺对我十分重要,我真不想丢掉它。至于灭九族的问题,我的九族包括整个皇室,我想父皇也会网开一面的。”
苻丕真是太相信所谓的仁慈了,殊不知,王略那一帮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岂可容我们一席之地?
约一个时辰,实在焦急地等待中度过的。雍王终于领着一大班随从,后面跟着毕恭毕敬的父亲,出现在人们面前。雍王的脸上怒气冲冲,我们一看见他,顿若晴天霹雳,自感死期将至,几乎快哭了。我们只好相互握着别人的手,互相安慰。
雍王登台,猛敲上面的一张桌子,那桌子由于年久失修,一下即破。我猜他下句话应该会说:“你们这群窃国者,罪不容诛,如此桌!”
雍王整顿情绪,终于开始发言,仿佛真要问斩某人,我们已经基本确定自己将死于非命。只得在心中默默祈祷。
雍王最终吐出了气急败坏的话:“你们这群人,谅你们也没胆私藏王府的物件!”
这句话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所有人听了也面面相觑。我不停地斟酌此句话的内涵,半晌才觉得意思是雍王没有找到他丢的东西。
我立刻转向苻丕,问道:“你莫非是在消遣我们?快告诉我们,慧兰到底有没有给你太子之印?”
苻丕脸上也洋溢着不可思议的茫然,凝滞半晌才挤出一句:“我也弄糊涂了,慧兰的确给了,究竟这是怎么回事?”
雍王怒发冲冠,以致没有继续多说什么。父亲意识到其中的玄妙,谨慎地问雍王:“既然殿下没有在敝军营内发现所丢失之物。现在大可告诉我等,究竟丢失的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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