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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犬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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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怀里的拉卜拉多幼犬忽然叫了起来。
第8节
埋伏。
麻粟坡国境碑一侧的丛林中,绿色的草,绿色的人。
午风吹过丛林,树叶哗哗作响,趴在莫少华身边的警犬“风翼”顿时抬头,耳朵直愣愣地竖立,鼻孔微微张开,努力分辨着空气中的各种味道。右前方有血腥味!它的身子立刻绷直,龇出锋利的犬齿。它旁边的“炽天使”、“利爪”等警犬生怕“风翼”抢了头功,纷纷耸起脊梁,准备好进攻姿态。已经退役的警犬“咆哮”也被莫少华带到了战场上,他说让它多参加一次战斗,也许会减少些刚刚丧子的悲痛,徐跃国同意了。
一戴上黑色面罩,白歌就有种莫名的兴奋。他参加实战时间不长,握枪的手还有些微微发抖,而段辉、徐跃国、莫少华这些长期和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军人,早已习惯这种工作状态,他们像一只只猛虎,蛰伏在草丛中。段辉的目光从黑面罩中延伸出去,扎进丛林深处。徐跃国抬头看看树梢,又环顾左右,所有人和犬保持高度安静,莫少华的嘴里还叼着一根没点燃的烟。
突然,几只警犬的耳朵不约而同地竖起来了。
右侧丛林中响起慌乱的脚步声,目标快要出现了。
三个神色慌张的中年男人手持步枪,跌跌撞撞地钻出丛林,他们靠在一棵大树下休息,三人的衬衣上溅着星星点点的血迹,其中一人手提小蛇皮袋。
“行动!”段辉通过袖珍对讲机发布命令。
“刷!刷!”,三个犯罪分子身旁的大树上忽然落下两条攀登绳,两名特警战士顺着绳索,飞将军一样从天而降。
“不许动!”两声怒吼惊起了一群麻雀。
一名男子慌忙举枪,一个战士抢先一步,右腿抡开,一个弹踢击飞他的武器,接着左腿一收一缩,将他踹翻在地。
与此同时,另一名战士灵活地闪过罪犯的匕首,左手拦臂,右手抓刀,用力下拧去,使出“卷腕夺刀”将其按倒在地,整个过程电光火石一般在几秒钟内结束。
剩下一个拿蛇皮袋的男子见势不好,拔腿便跑。
“放犬!”
一声令下。“风翼”、“咆哮”等警犬像出弦的箭一般射出,它们像一道道闪电,狂叫着越过树丛和岩石。白歌和莫少华带领着战士们持枪迅速跟上。
罪犯听到警犬的叫声,脚下明显慌乱起来,“风翼”一个猛扑,一口咬住罪犯的左小腿。
“啊”的一声惨叫,罪犯转身用蛇皮袋猛击“风翼”的头和脖子,“风翼”也不闪避,任凭他击打,死死咬住不放。罪犯扔掉袋子,右手从背后抽出一把“五四”式手枪,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风翼”。
莫少华和白歌暗叫一声不好,两人同时停下脚步,举起95式自动步枪就要射击。
在他们开枪前的刹那,一个庞然大物怒吼着,从侧面一口咬住罪犯的持枪手,“五四”式手枪被远远甩开。男人疼得满地打滚,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白歌和几名战士赶上去,将枪口对准了罪犯。
莫少华喊“停”,“风翼”和“咆哮”才松了口,冲着罪犯狂吼。
白歌下令,“搜身!”两名战士给罪犯带上手铐,从他的腰里摸出了一颗手雷。“妈的,还带着这个?”莫少华摘掉面罩,仔细看看看罪犯血肉模糊的伤口,笑着说,“骨头差点断了,谁叫你跑的?”
“谁知道你们放狗?”罪犯疼得打哆嗦,“我差点被咬死了。”
训导员赵楠掏出牛肉扔给“风翼”和“咆哮”,“炽天使”和“利爪”叼着蛇皮袋和手枪,也凑过来请功。白歌拉开蛇皮袋,里面露出了一块块的砖型毒品。
“风翼”一边嚼着牛肉,一边用鼻子感激地蹭着“咆哮”的脖子,它心里很清楚,如果刚才不是“咆哮”及时赶到,自己很可能就命丧黄泉了。谁知“咆哮”并不领情,它用前爪轻轻推开“风翼”的脑袋,叼起一大块牛肉闪到一旁,意思是我不用你感谢,我只是完成了任务。“风翼”知道它还沉浸在丧子之痛中,低沉地安慰了几声,转身走开。“风翼”的态度很明确,感谢你救了我,但这与小野狗的事情要分开,我还是坚持原来的立场。
“咆哮”望着“风翼”英俊挺拔的身影,仰头吞下一大块牛肉。
第9节
警犬的基地,警犬的天下。
800多只警犬分布在基地的各个犬舍,800多只无言“战士”整装待发。
300多只幼犬随着训导员进行艰苦地训练,它们的未来是边疆,是海防,是高山,是大漠,是国家和军人最需要的地方!
锋利的犬齿,矫健的身躯,滴滴汗珠从舌尖滑落。
远处,一头头张着大嘴、瞪着圆眼、伸出长舌的警犬威风凛凛地立于训练场上,听到训导员发出的‘指令’后,或扑咬、追击‘敌人’,或嗅查违禁物品;几群出生20多天的小警犬在训导员带领下,在草地上嬉戏,像老师带着一群幼儿园的孩子。
“幼犬宿舍”的管理非常严格,无关人员一律禁止入内。
白正林穿着白大褂、脚上套着鞋套在长长的幼犬舍前徘徊,两个上等兵正在给犬舍打扫卫生,他们看到白正林迅速立正问好。
白正林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工作。他慢慢走上宽阔的阳台,望着夕阳,多年埋藏在心底的情愫又一点一滴渐渐涌现。
“叮……”悠扬的电子钟声回荡在基地中,白正林的思绪被打乱,他低头看看手表,17:00分,该开饭了。
几只四个月大的中国昆明犬在训导员的带领下,从训练场蹦蹦跳跳地返回犬舍,一只蝴蝶停在其中一只幼犬的背上,它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继续奔跑。白正林在阳台上轻轻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饲养员们用编着号码的不锈钢‘饭盆’盛上犬饭,警犬们纷纷挤在铁栏前张望。他们将“饭盆”对号递进犬舍,顿时响起一片咀嚼声,警犬的“饭盆”是专用的,成年犬一头一个,幼犬一窝一个,以防疾病交叉感染。过了一会,饲养员们又依次收回“饭盆”,用自来水洗净。
一只成年的昆明犬被训导员带出散步,夕阳下,白正林望着他们的背影,心又酸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想忘记,但是不能忘……
“汪汪、汪汪”,白正林的NOKIA手机发出“犬吠”,这是他从训练场上录制的特有铃声。他掏出电话,看了一眼号码,立刻放到耳边。
“爸,我明天去你们基地。”白歌的声音兴奋而急促。
“明天上午我有个会,你中午到吧,还是为了那条狗?”白正林漫不经心地问。
“对,今天上午执行任务,抓了三个罪犯,中队长一高兴,就答应收留它了,不过必须先送到你这里做健康检测。”白歌在电话那边笑,“要是没什么病,他们同意让我养这条狗呢……”
“你今天还执行任务了?”白正林打断了儿子的话,有些紧张地问,“怎么样?没受伤吧?”
“没有,好着呢,您放心吧!”白歌满不在乎地说,“几个贩毒而已。”
“你自己得多加小心,当初你妈就根本不同意你考特警学院……”
“行了,爸我知道了,您就放心吧,我明天到了再说啊!”
放下电话,白正林犹豫了一会,又给妻子——现任昆明军区总医院外科主任的曲慈打了电话。听说儿子明天要去昆明,她就跟丈夫说自己明天也要去警犬基地。
“你来凑什么热闹?儿子是来给狗做检测的。”白正林怕母子俩见面就吵,因为陆芳菲,儿子基本不给曲慈打电话。
“我去看儿子你管得着吗?”曲慈将一肚子的火都发在丈夫身上,“得和他好好谈谈。”
“行了行了,儿子现在懂事了,你就让他自己拿主意吧。”白正林觉得自己担任的角色很尴尬,劝完儿子劝老婆,自己都不知道到底站在谁一边了。
“你别给我添乱!我是白歌他妈!我不管他谁管他?他懂什么事?20刚出头的小伙子知道什么?”
“好好,我不管,我不管。”
白正林放下电话,擦擦额头的汗水。他挥挥手,赶走了几只嗡嗡飞舞的花脚蚊子,他觉得胳膊上的旧伤疤又隐隐发痒。
第10节
邱鹰蹲在犬舍前给一只德国黑背牧羊犬,5岁的警犬“桀骜”洗澡。
他举着水管,用细细的温水将犬的全身淋湿,双手涂上浴液,不停地在“桀骜”身上揉搓。黑背很享受地四肢蜷缩,卧在地上,舒服地叫了两声。邱鹰耐心地梳理着它胸口的长毛,轻轻用水管冲掉犬身上的泡沫。
“桀骜”回头感激地看着邱鹰,用潮亮的黑鼻子哼哼着。
邱鹰用毛巾将黑背全身擦遍,他站起来,带着“桀骜”到基地训练场上晒太阳。
训练场的南草坪上,一群身穿迷彩服的特警姑娘们在进行倒功训练,陆芳菲和韩雪站在队伍的前面。
“侧倒!预备!”陆芳菲大喊,“倒!”
“倒!”齐刷刷的回应声。
姑娘们像一只只飞舞的蝴蝶,在空中灵巧地扭身,送腰,摆腿,双手一拍,落在草地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韩雪的眼睛里露出笑意。
“桀骜”在卧在邱鹰身旁,吐着长长的舌头,不时舔舔自己的爪子。邱鹰轻拍着它结实的后背,看着远处韩雪的身影,脑海里映出她的资料:18岁参军入伍,上高山下海岛,擒毒贩抓劫匪,参加了数不清的战斗,立过一等功一次,二等功3次,三等攻7次,嘉奖无数,曾受邀到M国特种部队执教两年,被誉为中国女子特警的“霸王花”。
他看看韩雪肩膀上的两杠一星,再看看自己肩膀上的一杠三星,心里泛起阵阵酸楚。
这是一场没有约定的暗恋。
那年他25岁,刚从军校毕业,肩膀上还扛着红牌,回到特警基地的第一天,就见到了韩雪训练的情景。他看到一个眉目清秀,皮肤雪白的女中尉将一人高的沙袋踢得满天飞,他还看见女中尉和战友笑着说话,她笑得真好看啊,邱鹰一下子呆了,一个女军人可以美丽,但怎么可以这么美丽?
那一年,韩雪刚刚过了26岁的生日。
邱鹰当时只是在心里欣赏着韩雪的美丽和本领。他忍着,不让自己多想,韩雪那时刚刚结婚,丈夫也是军人。可韩雪好象永远不会衰老,她今年究竟多大?邱鹰也不知道,他实在猜不出来,韩雪皮肤好,身材更好,永远保持青春不老的样子,从开始到现在。
幸好有犬。
邱鹰爱犬,从小就爱。在他心里,犬是他唯一的朋友,当兵时,他被分到警犬中队后,如鱼得水,勤奋工作,第一年就成了“优秀士兵”,第二年入党、考军校、专升本毕业后又回到基地,每天和犬在一起生活、训练。肩上有了星星之后,他才敢去幻想爱情,随着时间的流逝,他发现韩雪身上有太多的优点,坚强、大气、宽容,可邱鹰却偶然发现了这个女人隐藏在心里的伤口……
“队长!队长!”
陆芳菲和其他女特警们的喊声将邱鹰的思绪拉回现实。
韩雪昏倒在训练场上。
第11节
坐落在昆明市北郊后山的昆明警犬基地掩映在苍山绿林中,昆明警犬基地为正师级单位,隶属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总部机关直接领导。
白歌抱着小野狗走进基地大楼,将军们的题词立即现入眼帘:“当人民卫士,充顽敌克星。”、“驯好警犬,为国防服务”、“坚持科学正规训练管理,努力建设一流警犬基地”……他走上二楼,推开父亲办公室的门。
“爸,妈。”
白正林点点头,曲慈早扑上去,抱着儿子宽大的肩膀。45岁的曲慈中等身材,梳着齐耳短发,容貌秀丽,看上去并没有年龄那么大。她穿着一身整齐的军装,肩膀上扛着深绿色的陆军文职军官牌。
“想死我了,好儿子。”曲慈憋着一肚子的怨言,早被见到儿子的喜悦冲得无影无踪,只要儿子平安无事,她觉得就是天下太平。
“妈,别把犬压坏了。”白歌挣脱母亲的怀抱,把小野狗放在地上。小野狗仰着脑袋,冲曲慈愤怒地叫了两声。
“呦,小家伙还挺厉害。”曲慈低头看着它,用脚尖轻轻碰碰小野狗的屁股,“去,去。”
小野狗受到外力攻击,忽然转身一口咬住曲慈的脚踝。然后嗖的一下窜到房间角落里,警惕地看着四周。
“哎!”曲慈疼得大叫。白歌忙扶着母亲坐到椅子上,曲慈的袜子已被咬破,几个犬齿痕迹深深印在皮肤上。
“你带的什么破狗?怎么咬人啊!”曲慈疼得直抽冷气。
白歌心里又急又气,帮母亲脱了袜子查看伤口,“妈,这犬不好惹,恩,还好,没出血。”
“老白,快把狗赶出去!”曲慈生气地说,“你看什么呢你?”
小野狗靠在墙角,四腿紧绷,一缕银毛耷拉在左眼角,两只玻璃珠似的黄眼睛射出仇恨的光芒,嘴巴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白正林慢慢蹲了下来,呆呆地盯着小野狗,他仿佛没听到妻子的话,头也不回地问白歌。
“这狗是从哪弄到的?”白正林的声音在颤抖。
“麻粟坡旁边的丛林,从一个狼窝里发现的。”白歌如实回答。
“麻粟坡,麻粟坡……”白正林反复念叨了两遍,突然两手齐上,左手托小野狗的胸部,右手托它的臀部,小野狗企图挣扎,却被他用两只胳膊紧紧夹在怀里。
“走,儿子,去检测中心!”白正林猛地站起来,激动地喊。
白歌应声跟上,拉开房门,让父亲抱着小野狗先行。
“你们走了我怎么办?”曲慈气恼地说,“马上要吃饭了!你们爷俩是不是见了狗比见了我都亲?”
“妈,您在这稍等会儿,我们一会就回来。”白歌嬉皮笑脸地对母亲说,“就一会儿!”说完关上门走了。
曲慈叹了一口气,她光着一只脚,一蹦一跳地走到丈夫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翻出针线,低头慢慢缝袜子上的洞。
第12节
白正林和白歌快步走进挂着“昆明警犬基地犬类技术检测中心”牌子的大楼,哨兵见到白正林,立刻敬礼问好。
白正林还礼,问,“姜教授在吗?”
“报告主任,教授在办公室,还没下班。”哨兵回答。
白正林点点头,他带着白歌走进一楼的换衣室,两分钟后,他们身穿白色消毒服,提着一个小型消毒箱走上电梯。
五楼姜天宇的办公室里传来人语。
“昆明警犬基地犬类技术检测中心始建于1986年,是在中国人民解放军兽医研究所有关从事犬类技术研究的实验室的基础上建立的,并于1989年建成,向国内外开放。检测中心的研究目标是从分子水平揭示犬类物特性和DNA的免疫和记录过程,为犬类遗传后代和防治提供先进的生物技术手段和制剂。着重研究犬类疫病防治用的细胞工程和基因工程制剂及与其相关的分子生物学基础理论。”
“填补了中国无警犬定型犬种空白的中国昆明犬便诞生在这里。咱们基地将1955年收集的20头优良狼种犬繁殖的后代———昆明犬列为犬源的主要品种,在多年培育警犬经验的基础上,继续进行优选繁殖,扩大犬群,并在训练、使用中不断选优弃劣,历经多年的努力,终于繁育了一万头性状相似、遗传性相对稳定的‘黑背’、‘草黄’、‘狼青’三个品系的中国第一个定型警犬品种。”
“1989年昆明犬育成课题登上公安部科技进步一等奖榜首,1990年荣获国家科技进步二等奖。昆明犬的育成,打破了进口犬种一统天下的局面,结束了我国单纯依靠进口种犬的历史,每年至少为国家节约2000万元人民币。”
“现在上百头昆明犬活跃在缉毒前沿,创下了单犬年均查获海洛因三公斤以上的世界纪录,受到了联合国禁毒署、国家禁毒委和武警总部的高度赞扬。在公安部组织的多省市警犬破案评比中,29头警犬被评为功勋犬,其中昆明犬就占了15头。同时昆明警犬基地充分利用昆明犬的优良特性,将昆明犬用于城市治安巡逻,厂矿企事业单位的保卫,参与大型活动赛场及聚会的安检和保卫工作,参与监管系统内的管理工作,并推广到个体户和百姓家里。当1995年、1996年全国警犬事业普遍处于低谷之际,昆明警犬基地却热火朝天,取得了明显的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
姜天宇教授坐在办公桌前,细细说着基地的历史。
“您不愧是基地的元老之一。”对面的两个戴着红牌的实习生眼睛里露出崇敬的目光,一个实习生问,“教授,我还有个问题,就是……”
“老姜!”白正林推门进屋,打断了实习生的话。
“老白!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姜教授扶了扶眼镜,站了起来,他看到白正林手里的消毒箱,开玩笑说,“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
“我今天还真带了件礼物来!”白正林笑道,他拉过白歌,“来,叫姜伯伯。”
“姜伯伯好!”白歌敬礼问好。
“啊,这是你们家小歌吧!都长这么大了!”姜天宇又惊又喜地拍着白歌的肩膀,“毕业了吧?上次看到你还上高中呢!”两名实习生见基地白主任来了,便一一告辞。姜天宇刚送走他们,白正林就说,“老姜,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要借你的‘法眼’看看了。”
“什么事儿你就直说吧!跟我还客气什么!”姜天宇给白正林父子倒上两杯纯净水。
白歌双手接过水杯,打开放在地上的消毒箱。小野狗从里面露出头来,抽着黑鼻子,东张西望地环顾左右。
“哦,一只昆明犬。”姜天宇说,“哪弄来的?”
白正林努力克制着激动心情,说,“老姜,你仔细看看,看看这犬……”
姜天宇慢慢蹲下身子,定睛细看,额头渐渐渗出汗水。小野狗看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离他越来越近,恼怒地吼了起来,两只前爪不停在箱壁上抓挠,企图奋力跳出。
“这犬……”姜天宇扶着箱子的手微微颤抖,“从哪里弄到的?”
“麻粟坡!”白正林立刻回答,“老姜,你看它额头上的银毛,像不像当年的……”
“像!太像了!”姜天宇猛地站起身,满面红光,他搓着双手说,“不过咱们先别高兴,还得检测一下,用科学来证明!”
“那还犹豫什么?快做DNA检测!”白正林兴奋地说。
白歌低头瞅瞅呲牙咧嘴的小野狗,又抬头看看兴高采烈的父亲和姜天宇,如堕万里云雾。
第13节
特警基地医院320房间。
韩雪睁开眼睛,恍惚间,她看到雪白的墙壁和床单,滴着药液的吊针,还有两张焦急的脸。
陆芳菲发现韩雪醒了,立刻趴在床边,小声问,“队长,感觉好点了吗?”邱鹰靠在窗前,望着躺在病床上的韩雪,一言不发。
韩雪虚弱的点点头,问,“我怎么在医院?”
“你在训练场上晕倒了,邱中队长背你到医院的。”陆芳菲微笑着说,“队长,等你病好了要请邱中队长吃饭啊。”
邱鹰慌忙摆摆手,走到病床边说,“不用不用,应该的,韩队长,你醒了就好,我回去看看犬。”说完转身推开房门,一个人走了出去。
“哎,副队长……”陆芳菲刚要喊住他,韩雪轻轻捏了她的手背。
“不用叫他,让他走吧。”韩雪看着关上的房门说,“这家伙倔着呢。”
陆芳菲心里笑了一下,她看得出来,邱鹰喜欢韩雪,可喜欢又有什么用,韩雪早为人妻了,丈夫陈卫东为人精明能干,从部队转业后开了一家外贸公司,几年的时间资产累积达1000多万,成了昆明市小有名气的企业家。
“陈卫东什么时候来?我一会儿给他打个电话。”陆芳菲笑着问韩雪,“好久没看见姐夫了,人家天天忙着给你赚钱,小心累坏了。”
“钱,钱是什么……”韩雪口中念念有词,双眼无神地望着窗外的蓝天白云,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雪姐,你怎么了?又不舒服了?”陆芳菲着急地问,“我去给姐夫打电话。”
她站起来,抽身抬腿,韩雪忽然从床上坐起来,死死拉住陆芳菲的军装袖子。
“别打!”
“嘣”的一声,陆芳菲袖口的一枚纽扣骨碌碌地滚到床下。她捂着袖子,惊讶地望着韩雪。
“雪姐,你怎么了?”
韩雪坐在床上,泪流满面地说:
“我和陈卫东离婚半年了……”
第14节
“其实人类的基因和犬的基因很相近。”姜天宇穿着消毒服,用防护夹将小野狗固定在医疗槽上说,“目前遗传学家们将绘制出来的人类、老鼠和猩猩的基因图进行了比较。研究发现人类拥有约30亿对DNA碱基对,仅比狗多6亿对,其中约有6。5亿个碱基对与狗部分相同。在1。93万个狗基因中,至少有18473个与已识别的人类基因相同,这说明人和狗不仅曾拥有共同祖先,而且两者的亲缘关系还比较近……”
“老姜,咱们测试过后的结果什么时候能出来?”白正林打断姜教授的话,“我可一天都不想等了。”
“得一天半天的,还得去血库里拿标本,才能对比。”
“夜歌的血还有标本?”
姜天宇点点头,“它是第一代纯种昆明犬,当然留有备案。”
他轻轻将针头推入小野狗的颈部,抽出一管鲜血。白正林看着他将血注入试管中,忍不住又问,“你觉得几率有多大?”
“不好说,外表特征有相似的巧合,但这小家伙却给我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姜教授轻轻摇晃着手中的试管说,“这缕银毛确实是太像它了。”
小野狗可怜兮兮地被固定在医疗槽上,两只眼睛上下左右转个不停。姜天宇慢慢将它解开,放进箱子,它抖了抖全身的毛,又抬头死盯着姜天宇,大声地叫了起来,它知道眼前的人从自己身体中抽了血,这是多么大的耻辱啊,它还想努力爬上消毒箱,白歌却将箱子盖关上了。
“这小家伙叫得真响,”姜天宇微笑着说,“真是它的后代就好了。”
“普通犬的寿命在10到16年之间,军犬、警犬因为训练强度大,他们的寿命一般要比普通犬少3到5年。”白正林一声长叹,背过身去说,“老姜,你说夜歌若活着,能活多久?”
“它是最优秀的军犬,是中国军犬的骄傲,是我们第一代中国昆明犬,是中国人自己培养的犬王!它死了,魂还在!”姜天宇微驼的腰板忽然挺得笔直,铿锵有力地说,“老白,你还记得咱们在国旗下的誓言吗?”
“记得!”白正林的双眼中仿佛燃烧着两团火,他用立正的姿势站好,“如果我们死了,我们的魂将永远守护祖国的疆土”
“如果我们牺牲了,我们的魂将永远守护祖国的疆土!”姜天宇重复他的话,掷地有声。
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歌开口了,“爸,姜伯伯,你们说的犬王是不是……”
时间凝固在一刻。
两位老军人同时开口说出一个响亮的名字:
“夜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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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一声紧急的哨音划破了夜空的宁静。
女子特警大队长韩雪条件反射似的从病床上弹了起来,一个纵跨,光着双脚迈到窗口。
从基地医院3层的高度望下去,女子特警大楼前的广场上灯光雪亮,人影闪烁,不时传来几声犬吠。
三分钟后,全副武装的韩雪出现在广场上。副大队长刘微中尉正在组织部队,她看到身穿迷彩服的韩雪出现在队伍前,立刻跑过去。
“队长,你怎么来了?”
“部队有任务,我能不来吗?”韩雪说,“把作战命令给我。”
“队长,你身体还没好,不能参加任务,今天上级命令我指挥部队。”刘微焦急地说,“你快回医院休息吧,陆排长,把队长送回医院。”
陆芳菲应了一声,从队伍前跑到两人面前,看到韩雪,她愣了一下,说,“队长,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能……”
韩雪严肃地说,“回去!我是队长,听我的!”
“队长……”刘微和陆芳菲还想争辩。
“回去!”韩雪皱起眉头,生气地说,“这是命令!”
刘微和陆芳菲谁也没移动脚步,女战士们整齐列队,十几双眼睛在月光下悄悄湿润了。
警犬中队副中队长邱鹰带着几名训导员和警犬赶到广场,看到三人正在僵持,快步走上前说:
“韩队长,你的病还没好,不能参加任务。”
“这没你说话的份!”韩雪冷冷地瞪了一眼邱鹰,“带好你自己的队伍和犬!站回队列里去!”
邱鹰咽了口唾沫,又说,“韩队长,你现在在休病假……”
“住口!”韩雪大声呵斥三人,“回队列!”
无奈之下,刘微只好将作战命令交给韩雪。
一辆“猎豹”越野车和两辆装甲运兵车闪着氮光灯,从基地南侧疾驰到广场上。越野车停在三人旁边,特警训练基地参谋长王世虎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走下来。
“参谋长好!”三人同时敬礼问好。
王世虎大约五十岁上下,留着花白的平头,脸上两道剑眉虎气逼人,高耸的鼻梁状如鹰嘴,浑身上下散发着职业军人的豪迈气质,肩膀上的金色将星在车灯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举手还礼,随后问韩雪:
“小韩,你病了怎么不回去休息?”
“报告参谋长,我身体很好,一切正常,”韩雪干脆地回答,“我希望同我的战士们在一起!”
“胡闹!”王世虎有些生气,“身体不好还上战场?你这是给你的兵拖后腿!马上回去休息!”
韩雪委屈地咬着嘴唇,站在原地,握着95式自动步枪的手微微颤抖。
“小陆,缴了她的枪!”王世虎下命令,“其他人,听我命令,登车!”
第16节
昆明市10月的早晨,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一辆公交车在昆明市南郊的高速路上行驶,路两边的海棠树上开满了粉色的花朵,一眼望去,像一片无垠的花瓣海洋。
公交车在南郊的一片宽阔的围墙外停下,车门吱的开了,一身戎装的武警中尉白歌挎着背包,提着一个纸箱子走下车。
公交车很快开走了,白歌望了望围墙大门前的门牌:云南武警总队特警训练基地。他下意识地拍拍身上的尘土,提起箱子向前走去。
韩雪正在宿舍独自生闷气。她坐在办公桌前一动不动,盯着墙上的战略地图发呆。忽然电话铃声大作,她急忙拿起电话。
“韩队长您好,我是基地大门哨兵,有一名叫白歌的中尉找女子特警大队的陆排长。”
“我知道了,你让他到我办公室。”韩雪放下电话,轻轻叹了口气。
五分钟以后,一声响亮的“报告”在办公室门外响起。
韩雪走到门前,将门打开。
白歌立正敬礼,“韩队长你好!”
“白歌呀,快进来。”韩雪忙把白歌请进房间,她有点奇怪,“哎,怎么还带了个箱子?”
白歌笑了笑,说,“带了条小犬,想给小菲看看。”
“哦,在培养犬的感情吧。”韩雪细细打量着英气逼人的白歌,欣慰地说,“上次见你还是小菲来报道的那天,怎么样?部队和学院的生活不一样吧?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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