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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警犬王-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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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赛当天早晨,天气晴朗,万里无云,圆型场地上彩旗招展,扩音喇叭中传来大赛主持人浑厚有力的声音。

看台上坐着来自总参谋部、总后勤部和武警总部的十几位将军,明媚的阳光下,一排金色的将星肩章闪烁夺目。16支代表队依次进场后,武警总部的陈志海大校发表了开幕式词,之后,第六届全国警犬技能锦标赛正式开始。

久未经战的战歌和其他几条警犬非常兴奋,白正林作为代表队队长,为昆明代表队参加抽取参赛号码,战歌的号码是337。

比赛紧张地进行着。

第一天的服从科目比赛用了半天就结束了,主持人宣布服从科目的单项成绩,战歌总分89分,暂时列在第三位,两只来自武警北京总队的警犬双双排在了它的前面。

第二天比赛开始前白歌有点着急,一个劲地鼓励战歌。白正林却稳坐在场外的训导员席上,悠闲地抽着烟,白歌牵着战歌走到父亲身边。白正林看了他们一眼,扔出一句话,“让它自己跑,你跟着就行。”

首先进行的是追踪比赛。

在圆形场地内的草地上,一条500米长的人为轨线蜿蜒辗转,轨线在中途和终点的某个地域隐藏一特制木棒,在警犬锦标赛组委会的工作人员布设迹线三小时后,战歌在白歌的带领下第一个开始追踪,组委会没有给出任何条件,要求20分钟内完成。

白歌认真地看了组委会的比赛要求:警犬在起点处嗅认仔细,自动辨别迹线方向;作业兴奋,嗅认积极;反应明显,把线较稳;顺利发现中途和终点物品,独立完成追踪。训导员距警犬8m以外,可使用追踪绳或去绳追踪。

白歌狠了狠心,按照父亲的话,解开白歌的牵引带,带着战歌站在出发线上。

一声哨响,337号警犬战歌出发了。

当它叼着第二根木棒飞快地顺着轨线跑到终点时,裁判看了一下表,5分20秒。裁判以为自己的表坏了,又去求证副裁判,得到的结果是一致的,5分20秒。比全国记录提前了整整两分钟。

其他代表队的训导员们看到这个成绩全呆了。

白歌高兴地抱住战歌,白正林踌躇满志地说,高兴得太早了,等着后几个项目吧,它的表现还会更好的。

果然,在接下来的比赛中战歌越来越兴奋,表现也越来越好,一口气夺得鉴别、搜捕和搜毒三个单项第一和搜爆第二名的成绩,除了打破全国追踪项目记录外,还打破了由它父亲“夜歌”保持的搜捕全国记录。

337号昆明犬战歌以486分的总成绩在100多只参赛警犬中名列第一,昆明代表队在大赛中获得团体总分第一的优异成绩。

颁奖这天,白歌带着战歌站上了个人单项第一的领奖台,上届冠军“光芒”获得了第二名。战歌脖子上套着艳丽的花环,胸前挂着三块金光闪闪的奖牌。总参谋部的一位白发苍苍的中将在陈志海大校的陪同下,亲手给白歌颁发了奖杯和证书,勉励他要再接再厉,创建新功。当这位中将知道白歌还是一名特警的时候,惊讶地竖立起大拇指。

“好!好!没想到你还是特警!”中将回头对陈志海说,“这是一个很好的结合嘛!在反恐作战中特警需要警犬的协助,很多特警完成不了的事情警犬却可以完成!人与犬的高度协同和统一,值得鼓励和借鉴!”他拍拍白歌的肩膀,“小伙子,好好干!”

中将低头看看白歌身边巍然端坐的战歌,伸出宽厚的手掌摸了摸它额头上的银毛,夸奖道,“这犬真不错!很有灵气!好好培养!”

“是!”白歌庄严地举起右手,用标准的军礼回答将军的赞誉。这一瞬间,被解放军报的记者抓住,快门一按,两代军人的威武形象跃然报纸之上。

白正林看着站在领奖台上的儿子和战歌,看着眼角涌出泪花的儿子和周围闪耀的镁光灯,心中泛起一丝幸福,但是他并不兴奋,因为他清楚,全国冠军只是一个很小的目标。摆在战歌的面前,还有很多很多的目标需要超越。

它必须超越!

第98节

陆芳菲拿到最新的解放军报不禁眼前一亮。

军报头条的标题是“武警部队第六届全国警犬技能锦标赛在京圆满结束”,而压题的彩色照片正是总参谋部领导和站在领奖台上的白歌握手的情景,白歌的脚边,坐着一只额头上生着银毛的昆明犬。

陆芳菲看到文章中写着“获得单项总成绩第一的是昆明代表队的警犬战歌、训导员白歌。”这行字的时候,再也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推开宿舍的门跑了出去。

曲慈刚刚结束了一场手术,她摘下湿漉漉的口罩,站在消毒台前慢慢地洗手。

消毒室的门开了,一个小护士拿着军报走了进来,她把报纸折起,将头版递到曲慈面前,激动地说,“主任,您看,是您儿子!”

曲慈愣了一下,接过报纸,淌着水的手立刻把报纸的边缘浸出深色水痕。

“这孩子,这孩子……”曲慈嘴里念念有词,眸子里渐渐蒙上一层雾水。

韩雪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双手握着军报,一字一句的念给深度昏迷的邱鹰听。念着念着,她的眼泪就滴到了邱鹰的被角上。

“你看看啊,这就是你救的那只警犬,它现在是全国第一了,是武警部队警犬的骄傲!”

邱鹰戴着透明的氧气面罩,依旧静静地躺在那里。

韩雪轻轻地说,“白歌这孩子真争气!警犬也争气!可就是苦了你……”

赵红剑在麻粟坡特警中队蹲点,他刚吃过晚饭,正在营区里来回溜达。中队长段辉兴冲冲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份军报。段辉的脸颊涨得通红,大声说:

“支队长!您看!是白歌!”

赵红剑接过军报,棱角分明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好小子,真有两下子!”他继续看着军报,“哦!那条警犬还得了第一!”赵红剑头也不抬地说,“好!好!这次没什么说的!给人和犬立功!明天上报支队党委!”

第99节

西南地区常年的天气是暖和而湿润的,像快乐的眼泪一样亲切。

昆明北郊,群山深处一座很不起眼的训练基地,门口的牌子上写着“武警部队昆明警犬训练基地”。进了大门口,会看到迎面的墙上刻着一行大字,“当人民卫士,充顽敌克星”。再沿着基地的主道向里走,沿途能看到一座座洁白的办公楼和一排排高大的松柏。路的尽头,就是一座大得惊人的训练场地。

西南风呼呼地掀起一阵阵风沙,让整个训练场的人睁不开眼睛,惟一能够听清楚的,是训练场上响亮的警犬叫声。对警犬叫声再熟悉不过的白正林知道,他的警犬们又开始对目标发起攻击了。白正林坐在场边的观望台上,放下手中的《全年警犬训练计划表》,凝视前方的训练动态。

“轰”的一声巨响,伴随冲天的火光和飞溅的瓦砾,训练场上瞬间地动山摇,烟雾弥漫。

白歌和另外四名训导员正在进行一场实战演习。

几分钟后,白歌接到上级下达的“紧急命令”:一栋楼房被“恐怖分子”用炸药炸毁,里面困有多名“人质”,命令你部迅速派出反恐小组,赶赴爆炸现场营救人质。

白歌接到命令,立刻集合所有队员。战歌站在队伍的前面,兴奋得上蹿下跳。白歌沉稳地将凯芙拉头盔戴好,取出一条湿漉漉的毛巾,放到随身的背囊中,最后一次命令队员们检查了随身携带的武器,下达搜索的命令后,他带着战歌冲向爆炸现场。

这是一栋4层楼的水泥建筑物。爆炸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使这栋楼房几乎变成一片废墟。白歌和战歌顾不上这么多,冲进楼房搜救幸存者。一股热浪迎面扑来,到处都是滚滚浓烟和灰尘,白歌的眼中开始流出泪水,他用毛巾捂住口鼻,和战歌冲进废墟,开始寻找困在里面的“人质”。

浓烟像黑幕一般蔓延,能见度非常低,战歌抽动着鼻子,在砖缝和断壁间低头猛嗅。忽然,它冲进一间未燃烧的洗手间,大声吠叫起来,白歌随后跟进,一眼就看到了被捆在柱子上的两名“人质”。白歌手指“人质”身上的绳索,对战歌大喊,“咬!”战歌立刻冲上前去,龇出锋利的犬齿,瞬间就把一名“人质”手上的绳索用牙齿咬断白歌也把另一名“人质”安全解救出来。

刚放下“人质”,战歌突然大叫起来。白歌觉得自己脑后生风,立刻就地一滚,躲过了背后的尖刀。他回头一看,一名隐藏在暗处的“恐怖分子”从角落里蹿了出来,手握尖刀扑了过来。不等白歌下命令,战歌怒吼着一跃而起,用庞大的身体挡住了“恐怖分子”的去路。四肢猛地蹬地,高高跳起,张开布满利齿的大嘴,死死咬住“恐怖分子”持刀的手臂,一甩脖子,将“恐怖分子”掀翻在地。“恐怖分子”大声惨叫,疼得扔掉手中的尖刀,随着战歌的身体在地上滚来滚去。

“小白,赶快叫你的犬松口,再不松我的胳膊就废了!”“恐怖分子”在地上大声嚷嚷着。白歌笑了笑,喝令战歌松口,掏出手铐,将“恐怖分子”抓获。他调侃地问,“老张,是你的犬厉害还是我的犬厉害啊?”

老张不停揉着胳膊,抱怨着,“你厉害!你比犬还厉害!真倒霉,遇到这么条恶狗。”

战歌似乎知道冲被白歌叫做老张的训导员骂自己是“恶狗”,冲他大吼了几声,吓得老张不敢说话了。

白歌刚准备带战歌撤离,它却不走了,死死咬住白歌的迷彩裤角不放。在一片烧焦的废墟上,战歌一头扎进瓦砾之中,低头用力吸着黑鼻子,两只鼻孔一张一合,终于在一处满是断砖的弹坑一角了下来。“这里还有爆炸物!”白歌心里一惊,连忙附下身去仔细排查,他用嘴吹去废墟上的灰尘,双手轻轻搬开表面的砖头。一颗酷似钟表的正方形物体露了出来,物体上的显示屏不停地跳动蓝色数字。“定时炸弹!”,白歌卧在地上长出一口气,掏出野战匕首,小心地将炸弹上的一根红色引线割断,顿时,数字停止跳动。

白歌笑呵呵地拿起炸弹,对老张说,“你的计划又失败了吧?”

老张沮丧地摇摇头,“你的这犬真是全能型的!什么都能干,比我那只会搜救的‘公主’强多了!”

白歌做了个鬼脸,一声呼哨,带着战歌跑出废墟。

白正林在废墟外面等着儿子,看见他手中拿着一颗炸弹,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是‘战歌’发现的?”

“是啊。要不是它,我都准备收兵了。”白歌得意地拍拍战歌的大脑袋,扔给它一块牛肉。战歌一口咬住,三口两口就吞了下去,两只眼睛射出锐气,直勾勾地看着白正林。

“不错!”白正林蹲下身,摸摸战歌生着银毛的额头,万分感慨地说,“小子,你越来越像你父亲了!”

战歌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伸出舌头,撒娇似的舔了舔他的手背。

“明天你就归队了,有什么打算?”白正林站起来,轻轻拍打着儿子身上的土。

“好好工作,努力训练。”白歌干脆地回答。

“恩,”白正林放下手,盯着白歌说,“我的要求是,你现在开始给‘战歌’加量。”

“怎么加?”

“所有警犬的专业科目全给它上,我也再给它琢磨几个新科目。”

“啊?”白歌惊讶地说,“爸,它是警犬,又不是二郎神的哮天犬,所有专业科目都上?那不是要把它累死?”

白正林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点燃,深深吸了一口,斩钉截铁地说,“我就是要把它变成二郎神的哮天犬!”

第100节

陆芳菲爬过了一座小山坡,走进了一片稀疏的白杨树林。白杨树干上长着很多只眼睛,陆芳菲觉得它们都在盯着自己,她很不自然地抖了抖齐耳的短发,抬头看着树梢。最高最大的那棵白杨树上有几只黄嘴乌鸦喳喳叫唤,她看得很清楚,乌鸦脚踝上露着红黄相间的胶原皮肤,忽然这些乌鸦们不约而同地振动翅膀,哗的飞了起来。

她再低头,就看见树林外的羊肠小路上,远远跑来一队穿着迷彩服的军人,一条四肢微黄,脊梁乌黑的大狼狗像一阵平地拔起的旋风,冲在队伍的最前面。白歌提着一支95式自动步枪,迷彩服上的肩章已经换成了一杠三星,紧紧跑在警犬的后面,他一边跑一边喊:

“跟上!快!”

陆芳菲深吸一口气,紧紧腰带,抖了抖手腕和脚踝,沿着小路跃下山坡,跑上羊肠小路。

队伍中的战士们跑得气喘吁吁,突然路边飞出个身手敏捷的女中尉,众人眼前一亮,小声在队伍里嘀咕:

“这是谁啊?”

“不知道,还挺漂亮。”

“好像是白副队长的女朋友,我见过照片。”

白歌正跑得兴起,听到队伍里有人小声说话,回头刚想发火,却看到陆芳菲正大步跑在他的身后,训斥的话生生从嘴边咽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

陆芳菲瞪了他一眼,脚下毫不放松,撅着嘴巴说,“我就不能来?你还没当中队长就搞起独裁来了?”

“我正在带着战士们训练呢,你来不是捣乱嘛。”

战歌听见主人说话,回头看到陆芳菲,立刻停在路边,冲着她讨好地叫了起来。白歌摆摆手,指着前方下达命令,“冲!”战歌这才回头,又向前冲去。

“我来就是捣乱?我跟你一起训练不行啊?你牛什么啊?刚调职就看不起人了?”陆芳菲没好气地说,“你不去我那,过周末我还不能到你这儿来看看?”陆芳菲边跑边质问白歌,声音又大又尖,队伍中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

白歌回头看了看队伍,低声对陆芳菲说,“我的姑奶奶,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这么多人……”

“这么多人怎么了?我还……”

陆芳菲没说完,忽然从中队营区中传来刺耳的警报声。白歌眼睛一亮,“好啊!又有活干了!”他回头大喊,“冲刺回营,有紧急任务。”他猛地加速,甩开大步,向山坡后的中队大门冲去。

队伍顿时加快了速度,战士们嗷嗷叫着,纷纷从陆芳菲的身边冲过。

陆芳菲一声不吭,卷起袖口,跟着队伍向前冲去。

第101节

刚刚升任副中队长的白歌接到支队的作战命令,召集尖刀班和警犬班的战士在会议室布置任务。警犬班班长莫少华正代理排长,他的提干命令已经报上支队,顺利的话,再过几个月,7月初干部重新调整时他就能扛上一杠一星的少尉肩章了。

两张通缉罪犯的彩色照片打在了洁白的投影仪屏幕上,白歌站在作战室的讲台上一边用金属棒指着墙上挂的防区地图,一边向官兵们讲解,“云南籍逃犯赵德兴、赵德海双胞胎兄弟,36岁,去年8月9日晚23时,因在麻粟坡地区杀人抢劫而遭到公安机关的追捕,拒捕时开枪打死一级英模、麻粟坡县公安局副局长张镇,抢得一只‘五四’式手枪、30发子弹后潜逃。云南省公安厅经过近一年的调查,今天下午15时终于发现了罪犯的藏身之处,恩,就是在这个地域。”白歌用金属棒在地图上做了标志,他沉稳地看着大家,说,“这次任务很艰巨,赵家兄弟从小在山中长大,以前是当地很有名气的猎人,他们会武功,熟悉山中地形,随身带着枪械和炸药,情报反馈他们的藏身之处是深山中的一个隐匿洞穴,我们的安排是……。”

中队长段辉去指挥学院进修去了,中队的大小事情都是徐跃国做主。白歌被提拔为副中队长后,支队党委考虑到他毕竟太年轻,才满24岁,安排他正连职代副连职的位置,等于高职低配。徐跃国有意锻炼白歌的个人综合能力,坐在台下一言不发,任凭白歌处置这次突发事件。

白歌将一切布置妥当后,再次请示徐跃国有什么意见。徐跃国清清嗓子,对大家说,“今天的行动一切按照白副中队长的要求做!大家明白吗!”

“明白!”齐刷刷的一声吼。

晚上22:00时,白歌从犬舍中牵出战歌。

它用力抖了抖身上的毛,两只前爪扒住地面,舒服地伸了个懒腰。

白歌拍拍它,告诫道,“今天的任务不一般,要多小心了。”

战歌伸出舌头,舔着白歌的手背,顺从地卧在白歌面前。白歌给它系牢牵引带,牵着它钻上吉普车,然后通过无线耳麦向全体行动人员下达命令,“全速开进!”

“突突突”一阵响亮的汽车启动声在中队营区内响起,一辆吉普车和一辆装甲运兵车快速驶出中队大门。

陆芳菲站在白歌宿舍的窗前,看着汽车逐渐隐没在丛林中,马达的声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

她知道自己所能做的,只有默默等待。

第102节

白歌在车厢里看着电子地图测算了一下,“嗯,赵家兄弟的洞穴在山中穿插的纵深有二十多里,这还是直线距离,实际上三十里也不止,你看这里,等高线密密麻麻的,山岳、丛林、峭壁、河流都齐全了,莫班长,咱们就带了两只警犬吧?”

“对!”莫少华在后车厢回答,“‘战歌’和‘风翼’!”

白歌点点头,又微微皱起了眉毛,陷入沉默。几秒钟后,他又开口,“公安把外围的口子都堵住了,咱们必须深入要地。”

莫少华点上根烟,宽慰白歌,“白副队,你放心吧,咱们这次出动的都是精兵,虽然人少,可个个都能以一当十。”

“我不是担心这个,我担心的是地雷!”白歌的话一出,莫少华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对!地雷!”他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我怎么没想到呢!”

“这是一片典型的亚热带山岳丛林地区,地形很复杂,这倒没什么,但是这片生长在边境线上的丛林中埋有大量地雷,罪犯是本地人,对地形比较熟悉,很可能根据雷区情况选择藏身之处。”白歌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们并没有明确的雷区图,所以,这次任务危险性很大,我想公安之所以不敢贸然前进捕歼罪犯,也有这个原因。”

莫少华沉思道,“咱们虽然都受过专业排爆训练,但是在夜间行动,地雷实在是不好发现。”

“只要能发现地雷,咱们就能拆除。”白歌若有所思地说,“到时候,还要借助警犬鼻子的本事。”他掏出腿上的丛林匕首,用拇指轻轻按压着刀刃,自言自语道,“警犬是特警部队的刀刃。”

“这话说得真对!谁说的?”莫少华问。

“我爸爸。”

赵红剑接到武警总部作战部的作战命令后,深感此事重大,他不敢怠慢,带着几个作训参谋驾车来到麻粟坡县边境的丛林边上,同当地公安机关会合,仔细研究协同作战计划。他和省公安厅的张副厅长站在丛林边上抽着烟,小声地嘀咕着,十几名持枪的公安民警匆匆从他们身边跑过。

晚上23:00,丛林边上整齐地停放着公安和武警部队的车辆。一辆标着WJ符号的装甲运兵车内,三个特警战士正在往自动步枪的弹夹里压子弹,警犬班长莫少华打开迷彩背囊,把绳索,勾链一类的器材装进背囊。白歌走上车,开始逐个检查战士们的装备。战歌和“风翼”站在车前,平静地看着这一片紧张而忙碌的景象。

车窗外响起一个沉稳的声音,“白副队长,装备检查好了吗?”

白歌跳下车,看到是赵红剑,敬礼。他利落地回答,“支队长,全准备好了!”

赵红剑微微一笑,“你要知道,在这个丛林中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那些地雷埋设了十几年了,这么长时间天气变化,谁也不知道这些地雷在哪里。”

白歌轻轻点了点头,“您的意思是,只要走进这边丛林,就等于进了雷场,我们迈出的每一脚,都有可能踩到地雷。”

赵红剑凝重地点了点头,缓缓背过身去,说,“白歌,你过来一下。”

两人走到一棵大橡胶树下。赵红剑穿着迷彩作战服,背着手,望着不远处警灯闪烁的车辆,拉得又长又直的黄色警戒线和一个个或静或动的人影,长叹了一口气,回过头对白歌说,“白歌,我和你父亲很早就认识了。”

“是。”白歌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想不到支队长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我和你父亲是战友,一起当兵的时候就是战友,他是班长,我是新兵,后来他提了干,我也提了干,他当营长,我当指导员,他当团长,我当参谋长,现在他当了基地主任,我也当了团长,这一年一年呀,过得真快……想当年,我和你父亲还为了军犬差点打起来,你父亲骂了我一顿,从此两人见面也没以前亲了,要不是这次因为你和你的犬,我们俩可能还暗自赌气呢!”赵红剑哈哈一笑,话锋一转,回过身用一种父辈的怜爱目光看着白歌,“我当兵这一辈子,敢对天对地说是两袖清风,没做过味自己良心的事情,可是今天,我犹豫了,我知道,你们白家只有你一个独子……”

“支队长你……”白歌隐约猜想到赵红剑要对自己说什么。

赵红剑举起手,不让白歌说话,他的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我希望安排其他人执行这次任务,因为这次任务非常危险,我不希望我老战友、老上级的孩子出现任何意外,否则,我没有办法向你父母交代!”

赵红剑一口气说完,他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张因气愤和恼怒而涨红了的面孔,或是一副欣喜和庆幸的表情,可站在他面前的白歌却气定神闲,稳丝不乱。

“支队长,我不会退出任务的。”白歌声音不大,却很坚定。

“为什么?你不知道我是为你好?我当了一辈子的兵,唯一你给开了这个后门!”

“汪!汪!”突然,白歌身后响起两声嘹亮的犬吠,战歌发现主人不见了,顺着气味找了过来,它一个猛子蹿到白歌的身前,虎视眈眈地盯着赵红剑。

“支队长,我觉得你的这个‘后门’,是你对我包括对我父母的侮辱。”白歌摸了摸战歌的脑袋,“它要是听见了,都会感到惭愧的。”

白歌静静蹲下身去,像是吟唱一般地说道,“如果我们牺牲了,我们的魂将永远守护祖国疆土!”

战歌的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它昂起头颅,额上一缕银色的毛发在夜风中轻轻飘扬。那道声音仿佛和风汇聚成了一首悲怆的歌声,飘洒在这个曾染满无数烈士鲜血的边境丛林中。

“如果我们牺牲了,我们的魂将永远守护祖国疆土!”赵红剑喃喃自语,“这句话,是听你父亲说的吧?他当班长时也对我说过。”

白歌站起身,点点头。“是的,他说军人就应该随时准备牺牲,哪怕是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倘若为了祖国为了人民而死,那也是无上的光荣,没有什么值得悲伤的。”

赵红剑觉得鼻腔一阵酸楚,连忙仰起头,看着漫天的浩瀚星海。

“我父亲当年当侦察营长时还说过一句话。”白歌狡猾地笑了,“支队长,这句话估计他也对你说过。”

“什么话?”

“要死鸟朝天,不死又过年!”

第103节

白歌挑选人员和分配任务只用了五分钟。

“弟兄们!有怕死的吗?”白歌牵着战歌,大剌剌地站在一块突兀的岩石上问。

“没有。”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大声回答。

“没有?好!听我命令!在家是独生子女的!向后一步走!”

命令下了,却没人动弹。白歌火了,“操,关键时刻给我抗命?赵斌!你妈都60岁了,又给你生了个弟弟?刘大山!你老娘去年去世我记得大伙还一块凑钱送份子呢,在哪又认了个亲妹子?还有你,许勇,你……”白歌一口气点了7、8个人的卯,被点名的战士们的脸在月光下一阵红一阵白的。白歌严肃地说,“别他妈的在这耗着,给我后退一步走!”

那些被点名的战士只好向后退了一步。

“你们这些人负责外围警戒!”白歌下了命令。

“副队长!”士官刘大山恼怒地叫了起来,“凭啥不让俺参加任务!”

“凭啥?就凭今天是我指挥任务!”白歌一改平日常态,瞪着双眼,放开了战歌的牵引带,“都给我闭嘴,谁再耽误时间,就是延误战机!军法处置!”

没人再敢吭声了。白歌又对剩下的人说,“共产党员!向前一步走!”

剩下的7个人都向前走了一步。

白歌盯着众人,一字一顿地说,“我再重复一次,共产党员向前走,预备党员、共青团员和群众别动!”

一个新兵和两个上等兵这次没敢再走。走上前的四个人是代理排长莫少华,尖刀班班长段飞,狙击手李南生和爆破组组长孙猛。

白歌满意地笑了,挥挥手说,“剩下的人,跟着支队长走!”

没别挑上的战士垂头丧气地坐上装甲车,跟着支队长赵红剑去堵罪犯有可能突围的“口子”。落选行动的战士们坐在车上,回头张望着白歌,目光中盛满期待,似乎在等待他突然改变命令。

白歌目送着汽车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山路上,双手一拍,从岩石上跃下,“好,全体集合!”

四名战士挺立在白歌面前,巍然不动。两只警犬威风凛凛地站在队伍前面。

白歌从左到右巡视了全体队员一遍问,“大家知道什么是死吗?”

一句话把几个老兵都逗乐了。

年初获得武警部队“精武标兵”称号的尖刀班长段飞忍不住说,“白副队,你也太小瞧兄弟几个了吧?都是在阎王殿前逛过几回的人了,谁还不知道死嘛!”孙猛干脆撩起胸前的衣服,指着几块碗口大的伤疤嚷嚷,“副队你看看,阎王爷来请了我好几次,我都没跟他走!”刚刚调到中队的狙击手,士官李南生嘴角弯起轻蔑的笑容,代理排长莫少华喊了报告,“白副队长,报告!”

“说!”

“我提醒你一下,你是在面对四名雄性军人讲话,面对四名中国人民武装警察部队的特警士兵讲话,死这个话题从我们进入部队的第一天起就缠绕在我们的心中。首战用我用我必胜!这句口号不是空喊的,我们早就熟悉了在危险中生存法则,还是请你换个话题吧!”

“好!那我就明说了!”白歌微微笑着说,“这次任务非常危险,赵家兄弟敢杀公安局长,说明他们已经成了把生死抛到脑后的亡命徒!我们呢?我们现在就要比亡命徒还亡命徒的人!而且,我们的敌人不仅是他们,还有无数的地雷,地雷究竟在什么位置,我们谁也不清楚,从我们迈进这片丛林的那一刻起,我们就站在了一个神秘而庞大的雷场之上,所以从现在起,我的意见是,每个人都不要把自己当活人!明白吗?”

“明白!”所有队员嗷地叫了起来。

雄性的呐喊中伴随着响亮的犬吠。

白歌又补充说,“还有一点时间,大家写点什么留下来吧。”

每个战士都明白,白歌所说的“写点什么”,就是备用的遗书。

第104节

00:00时,气温31℃,天气多云转阴。

白歌一行五人的突击小组进入丛林山地。两只幽灵般的犬影,五条身穿迷彩服,头戴凯芙拉作战盔的人影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树影之间。

解开牵引带的战歌和风翼一前一后,慢慢走在队伍最前面。

战歌喜欢黑夜。在黑夜中它总是能清楚地看见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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