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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户小娘子-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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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芸娘谢过了小丫鬟,带着李氏和钰哥儿上了高台,见过了钱夫人。
  钱夫人笑眯眯地摸了摸钰哥儿的头,又请他们在一旁的空凳子上坐下。芸娘看了看这上面坐着的都是些副千户、百户的家眷,自然不敢妄自乱坐,便谢过了钱夫人,和李氏、钰哥儿站在一旁观看表演。
  只见防守府前,一支支喜气洋洋的队伍你方唱罢我登场,舞龙灯的,将一条巨龙舞得腾挪跌宕,分外精彩;舞狮子的,将那狮子舞得活灵活现,威风凛凛;踩高跷的,更是花样百出,令人捧腹大笑。
  随着一支支队伍的表演,围观的军户们时而鼓掌,时而叫好,时而发出大笑,将元宵节的热闹气氛掀到了最高潮。
  到了最紧要的关头,王远先站起来发表了一通感谢众军户陪着他一起共度难关、期望明年和顺安泰的感言,最后宣布狮子抢绣球大赛开始。
  随着钱夫人将手中的大绣球抛出去,场中的十几只狮子激烈地抢起了绣球。动作惊险紧张,高潮迭起,围观的人们屏住呼吸,时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叹。
  宋芸娘想在众狮子中找到萧靖北舞的那一只,可是每一只都大同小异,实在无法找到。
  正看着,只听人们发出了一阵惊呼,却见一只狮子左躲右闪地突破数只狮子的重重包围,高高腾起,将抛向半空中的绣球牢牢地衔在嘴中。芸娘半张开的嘴还没有合上,却见这只狮子已经跑到了她的身前,将嘴里衔着的绣球抛给她。
  芸娘捧着迎面飞来的大绣球,倒是惊吓了一番。她有些怔愣地看过去,只见那狮子冲着她眨了眨眼睛,随后张开了嘴巴,露出了萧靖北那张明朗俊逸的脸,正在里面冲着她灿烂地笑着。
  “爹爹!是爹爹!爹爹好厉害!”芸娘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旁的钰哥儿已经欢喜得手舞足蹈。
  狮子抢绣球大赛,最后自然是萧靖北和张大虎舞的这一只狮子取得了胜利,他们欢欢喜喜地从王远手里领到了十两银子的奖励。宋芸娘站在一旁,看着意气风发、英气逼人的萧靖北,心中充满了骄傲。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的任务已经完成,周二、周三休息两日哦,周四继续更新。见谅见谅O(∩_∩)O~

  ☆、新出现的商机(上)

  北方的春天到得晚。江南已是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的时节,张家堡却还是春寒料峭、寒意袭人。寒风仍在原野上呼啸,青云山上还有积雪尚未融化,饮马河面也留有薄薄的浮冰,冬天似乎还舍不得离去,要在这片土地上施展它最后的余威。
  尽管如此,一些勇敢的小草已经忍不住探出头,从被冬雪覆盖滋润了一个冬季的土壤里钻出来,吹响了春天的号角。张家堡外的那片原野虽然只是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绿意,但已经焕发出盎然的生机。
  张家堡外的田间地头,到处都是军户们忙碌的身影。他们经过了冬歇的休整,重新回到了赖以生存的田地上劳作。他们躬身在田地里,有的垦田,有的播种,在一年伊始,洒下了满满的希望。
  因张家堡的富户和官员在去年鞑子围城之时离开了一些,他们的田地除了一部分属于私田外,大多数都是属于张家堡的军田,王远便可以重新进行分配。
  萧靖北也分了一些田地。他作为总旗,比一般的军户多分了三十亩地,一共分得了八十亩田地,旱田、水田各占一半。他分得的田地大多属于走了的那些富户们,而这些田地土壤肥沃,不用怎么费心伺弄,种出的粮食都会有不错的收成。
  总旗和小旗的好处是,虽然比一般军户分的地多,但是交的税粮却一样是五石。而且,在军堡里,一旦当上了小旗或总旗甚至更高职位的官员,便可以差使手下的士兵帮忙种田。百户以上的官员更是不必说,他们大多是直接雇了家丁。
  得益于他总旗的官职,萧靖北优先分到了牛和犁,又叫了手下几个士兵,没几天功夫便垦好了田,顺便将宋思年家的田也垦了一遍。
  萧靖北虽然和其他总旗一样,请了手下的士兵帮忙种田,但他并不是像他们一样只管了几餐饭,而是另外给了一些银两作为报酬,令这些士兵既惊讶又感激。
  更为轻松的是,萧家还处在不用交税粮的头三年,因此,萧靖北在种田一事上几乎没有费什么心思。家里有一个会干农活的宋芸娘,宋家还有一个种田经验还算丰富的宋思年,萧靖北便只需在必要的时候请人下地耕种便可以了。
  张家堡的男、女鸟铳队都已经训练得卓有成效。年后京城神机营派下来的鸟铳教官正式“接管”了鸟铳队,萧靖北乐得清闲,便将主要的精心都放在了城门防守之上。
  他每日早出晚归,日子过得简单而有规律,宋芸娘也是妇唱夫随。每日清晨,她随着萧靖北一起晨起练几下拳脚,忍着被萧靖北嘲笑和“揩油”的风险向他虚心请假一番。吃过早饭后,芸娘便带着钰哥儿去宋家,让钰哥儿跟着宋思年开蒙,自己则帮着宋思年将家里收拾一番。毕竟荀哥儿开年后已和许安文一同去了靖边城的书塾读书,柳大夫的房屋建好后,也和田氏一道搬了回去。宋芸娘每日回家看看,又让钰哥儿跟着宋思年读书,以免宋思年孤单。
  宋芸娘在宋家吃过了午饭,便带着钰哥儿回到萧家,再准备萧家的晚饭。晚上萧靖北回来后,一家人便团团圆圆地吃上热乎乎的一顿。日复一日,日子过得简单而充实。
  除了不事稼穑的萧靖北之外,宋芸娘的心思也不在种田之上,而是有着更为重要的事情。
  此时,萧家的院子里,烟雾缭绕,芳香扑鼻,一片热火朝天。原来,宋芸娘和王姨娘、许安慧、李氏一起正在做面脂,连萧靖娴也在一旁帮忙。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四五个女人一边干着活,一边说说笑笑,越发热闹。
  原来,春节期间,许安慧去靖边城给舅舅舅母拜年,带回来一个令人激动的好消息。宋芸娘上次托许安慧舅母卖的那一批面脂口碑极好,那些人用完了之后,都纷纷去舅母那儿询问是否还有卖的,有的人甚至还心急地下了定金。
  有了这样一个好的开端,宋芸娘和许安慧都兴奋莫名,他们迅速去靖边城购买了一些做面脂的原料,准备再做一批货。
  他们在萧家院子里开起了手工作坊,正做的热闹的时候,突然门口有一个妇人高声笑着:“哎呀,好热闹啊。怎么这么香?这是在干什么呢?”
  宋芸娘他们向门口看过去,却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妇人,穿着宝蓝色暗纹绸缎夹袍,发髻上簪了几只金簪,比一般张家堡的妇人打扮得富贵,却是徐文轩的母亲蔡氏过来串门。
  春节过后,徐文轩的父亲带着徐富贵去了靖边城照顾生意,蔡氏便留了下来,专门照看徐文轩。
  蔡氏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又极善交往,没几天工夫,便和左邻右舍混得十分熟络,经常没事儿的时候去串串门。对于萧靖北这样比徐文轩职位高、两家之前又有着共同充军渊源的人家,更是走得勤。她善交谈,说话又风趣,萧家几个妇人都十分欢迎她的上门。当然,萧靖娴肯定是除外,连带着王姨娘也有些点儿恨屋及乌。
  不过,蔡氏对于徐文轩和萧靖娴之间的那一点儿事情倒是全然不知,她每次来见到萧靖娴,都是笑呵呵地赞她长得好,一个劲儿地说将来不知哪个有福之人可以娶了她去。这样的夸赞,却令萧靖娴怀疑她是有意嘲笑自己,不禁心中更是怨恨。
  此时,蔡氏笑眯眯地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包点心,对李氏笑道:“李姐姐,这是我家老爷子托人从靖边城带回的点心。我们家文轩不爱吃这些甜食,我一个人也吃不完,这不,带给您尝尝。”
  李氏忙将笑着谢过了蔡氏,命王姨娘接过点心,又让芸娘倒茶。
  “不用客气了,你们忙,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蔡氏摇了摇手,又好奇地看着院子里小炉子上煎着的香脂,问道:“这是煮的什么呀,这么香?”
  李氏便笑道:“这是在做面脂。我家芸娘年前在靖边城卖了一些,那些人用得好,都还要订货,所以正赶着做呢!”
  蔡氏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商机,她颇有兴致地问:“李姐姐,您媳妇可真有本事,还会做这么好的东西。不知有没有做好的成品,让我开开眼?”
  芸娘抿嘴笑了笑,进房拿了一盒面脂递给蔡氏,“蔡婶婶,您见多识广,这哪里是什么好东西,不过是我们乡野之人用的粗物罢了。您不嫌弃的话,就拿去试用一下,用的好的话我这儿还多得是。”
  蔡氏到底是生意人,她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只见盒子虽然不是很精致,但里面的面脂膏体白润细腻,兰香袭人,用手指沾上一点抹在手背上,只觉得又滋润又滑腻。她在心中转了转,已经打定了几分主意,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仍是好奇地问:“这面脂倒还不错,不知你们是如何卖的?”
  “我们几个妇人,能够怎么卖,不过是托安慧她舅母在靖边城代卖罢了。”李氏答道。
  “哦……”蔡氏沉吟了片刻,“我倒有一个主意,不知你们可愿意?”
  “什么主意?”几个女人齐齐看向蔡氏,连一直低着脑袋装作透明人的萧靖娴也好奇的抬头看着蔡氏。
  蔡氏笑了笑,“我家老爷开年刚刚在靖边城又盘下了一个店铺,准备卖些妇人用的日用杂货。不如将你们做的面脂放到我家店面去卖,这样也许会卖的更好一些。”
  此言一出,宋芸娘他们互看了一眼,都有些激动,眼睛也在放亮。却还是李氏沉得住气,淡笑着开口,“蔡家妹子,您的这番好意我们实在是感激。只是做面脂本小利薄,只是我们娘几个闲来无事做着玩玩,顺便贴补一下家用,若大规模的做,一个是精力上恐怕不够,另一个嘛……不知用您家的店铺要收多少费用,如果交了之后还抵不了赚的,那我们也省得淘那个神哪!”
  蔡氏愣了愣,随即换上笑容,“李姐姐,看您说的,我们都是近邻,我们家文轩又一直得您家萧总旗关照,谈什么钱啊!我看这样吧,你们的面脂先在我家店铺试卖一个月,价钱你们定,我们家一文钱的柜台租金都不收。一个月后,若销量尚可,我们再谈具体的分成事宜,这样可好?”
  李氏犹豫了下,正准备开口应下,宋芸娘却对她使了个眼色,笑吟吟地对蔡氏道:“蔡婶婶,这样吧。这个事情毕竟是大事,我们几个妇人也做不了主,不如等我家官人晚上回来了,我们和他商量一下再定。明日再给您答复,可好?”
  蔡氏方才试用了面脂,已经识货地知道这面脂品质上佳,又是芸娘他们自己制作,只要价钱合理,销路打开了,以后不愁卖不好。所以,她倒是十分诚心的想和他们合作一把。
  只是宋芸娘他们对做生意的人有些防备心理,总害怕会不小心被他们给坑了或者卖了,所以不敢轻易做决定。特别是芸娘现在嫁为人妇之后,不再像以前那样凡事冲在前面,自行做决定,而是对萧靖北有了几分依赖心理,总想着要和他商量一番才能做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本周没有榜单,没有字数的压力,轻松之余也有几分怅然。请容许我在轮空的这一周里稍稍放松一下,本周的更新可能会比以往要稍微少一点儿,不过也许仍保持不变甚至会更多,看自己的状态以及亲们对本文的喜爱程度啦,有时候你们一个小小的鼓励都会给我无尽的码字动力。虽然本周不在榜上,但请仍然支持和关注本文哦!

  ☆、新出现的商机(下)

  晚上萧靖北回来,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晚饭的时候,宋芸娘便提起了蔡氏要和他们合作的事情。
  萧靖北却不是很赞同,“这些事情,你们平时闲着没事的时候做着玩玩也就罢了,还真的要大张旗鼓地做生意啊?”
  宋芸娘有些不服气,斜睨了他一眼,气鼓鼓地道:“我们怎么就不能做生意了,你瞧不起我们啊?”
  萧靖北不禁笑着摇了摇头,“我家娘子这么厉害,小生哪里敢瞧不起你。只是不想让你……”他看了坐在上首的李氏一眼,顿了顿,“让你们辛苦而已。再说,家里现在的日子还过得去,今年不用交税粮,我也还有些俸禄……”
  “算了吧,这么一大家子人,你那点儿俸禄,是够吃还是够喝?钱多了又不会咬手。”李氏已经忍不住插言,“我看这是个机会,不管挣多挣少,总好过没有。而且做面脂也是在家里,风不吹雨不淋的,有什么辛苦的,总比在地里劳作要好。如果做得好,挣到了钱,我们就雇人下田干活,咱们娘几个就一心一意地在家里做这个面脂。”
  听说可以不用下地干活,王姨娘和萧靖娴双眼都在放光,王姨娘忙道:“姐姐说的是,难得芸娘有这么个好手艺,不好好发展一下可惜了。”
  萧靖北沉吟了片刻,看到桌子上四个女人期盼的双眼,连一旁一脸懵懂的钰哥儿也眼巴巴地看着他,便有些头痛,只好点头认可,“好吧,好吧,就依你们。只是,徐家是生意人,合作的事情还是要立下文书,写得清清楚楚才好。”
  “这不是正在和你商量嘛!外面生意的事情由你们男人做主,家里做面脂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女人了。”宋芸娘笑盈盈地看着萧靖北,言语中带了几分撒娇和依赖。
  萧靖北摇了摇头,含笑看着芸娘,眼里带着无可奈何的宠溺。
  “四哥,为什么非要和徐家合作,我们家不是还有些银两吗?不如就在靖边城盘个店面自己做生意。”萧靖娴听到徐家就不舒服,更不愿意和他们搅在一起。
  萧靖北还未开口,李氏已沉声道:“静娴,你好大的口气,做生意是那么容易的吗?别说家里没有闲钱,就算真有余钱,也不能贸贸然去盘什么店子。家里就这么几个人,谁有工夫去照看店子。”
  萧靖娴本来想说“我去。”可是王姨娘在桌子下拼命扯她的手,便只好作罢,埋头闷闷地扒着饭。
  “静娴,我们家和徐家不一样,不能自己做生意。”萧靖北淡淡说道。
  “为什么?”萧靖娴抬起头看着萧靖北,瞪大了眼睛。
  萧靖北叹了口气,“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军户是不能做生意的吗?”
  “那徐家为什么可以?”萧靖娴不服气地问。
  “人家徐文轩是一人充军,不累及家人。他家本来就是商户,为什么做不得生意。我们家可是全家充军,怎么能跟他们家比。”萧靖北的语气带了几分沉重。
  “全家充军”这四个字好像一座沉重的巨山,一下子压在萧靖娴的头顶上,她突然发觉连一向被她瞧不起的徐文轩都比她条件好上许多,她颓然垮下肩,哭丧着脸,垂头闷不做声。
  晚上,宋芸娘和萧靖北躺在炕上闲聊,说到了萧靖娴。
  “萧大哥,你这个好妹妹,来到这里这么长时间了,还是看不清现实,老是抱着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其实,你们家现在这个样子,不管怎样都比当初我们家刚来张家堡时要好得多了……”
  “什么你妹妹、你们家、我们家的,都嫁进我们家这么长时间了,还把自己当外人啊。”萧靖北不禁搂紧了怀里的芸娘,惩罚性的加重了臂力。
  宋芸娘有些吃痛,不满地挣扎了几下,却被他越搂越紧。芸娘白了他一眼,皱着眉头道:“我倒是想把她当做妹妹啊,可是她眼里没有我这个嫂子。”
  萧靖北也有些头痛,他爱怜地看了芸娘一眼,柔声道:“我知道,你受委屈了。静娴自从家里出事之后,便一直接受不了现实,平时说话行事也有些怪里怪气的。我母亲年岁老了,身子多病,不想动气,便不愿多管她;王姨娘在她面前一向是没有开口便先矮了半截,也不敢管她;我这个做哥哥的毕竟是男子,她那些女儿家的心事无法对我说,我也不好管她。倒只有你这个做嫂子的,与她年岁相近,找机会和她聊一聊,开导开导她。”
  宋芸娘哼了一声,翻了个身,背对着萧靖北,没好气地说:“好好好,敢情你们一家子全都是不敢得罪人的好人,让我来做这个坏人。”
  萧靖北忍住笑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只见灯光下,芸娘那双水盈盈的大眼睛波光流转,正幽幽看着他,带着几分委屈,几分埋怨。他的心一下子软了,柔声陪笑道:“好啦好啦,是我说错了。我不过是想让你们关系更近一些而已。”说罢目色一黯,语气带了几分萧索和低沉,“毕竟,我的兄弟姊妹中,也只剩下了她一人。你们都是我最亲近的人,我只希望你们关系融洽,和和乐乐。以后再给靖娴找一个好人家,也了了我的心愿。”
  芸娘心中一软,不由放松了神情,轻声道:“我对靖娴自然是没有任何成见的,只是不知为何,靖娴似乎总和我有着隔阂。你放心,我必不会让你为难,以后慢慢找机会开导靖娴。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日子长了,没有融化不了的冰……”
  萧靖北静静看着宋芸娘那张柔美的脸,淡黄色的灯光为她的脸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她眉目如画,吐气如兰,一张红润的小嘴犹自慢慢说着,萧靖北已经忍不住俯身堵住了她的嘴……
  宋芸娘有些怔住,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推,却哪里推得动,只好抡起小拳头在他坚实的背上捶了几拳。
  萧靖北发出几声闷笑,顺便抬手一挥,熄灭了煤油灯。室内很快陷入了一片黑暗,掩盖住了满室的旖旎风光……
  却说萧靖北嘴上虽然不甚赞同,行动却快。第二天上午,他便抽空去寻徐文轩,和他商谈合作的事宜。
  徐文轩倒是大吃了一惊,他本来从未插手家里的生意,对生意一事也是不甚了解,便说要回家同母亲商量。
  萧靖北雷厉风行,便和徐文轩一同到徐家,经过好一阵子的讨价还价,终于与蔡氏定下了合作事宜,还立下了文书。
  晚上回来,萧靖北得意洋洋地将文书递给宋芸娘,“娘子,你昨日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怎么样,办得快吧!”
  宋芸娘笑着接过文书,打开看了看,却面色一变,“怎么每卖一盒他们要抽五十文的利润,开口可真狠。”
  李氏也忙接过去看,一边不满的说:“四郎,做生意之人最是奸诈,你可别被他们诓骗了。”
  萧靖北有些委屈,“那蔡氏开始开口要每盒抽一百文,这还是我交涉了半天的结果。他们家还要定下五年的协议,五年内,只能由他们代卖。我和他们磨了半天口舌,才将五年缩短为三年。不过,你们也不要担心,面脂交给他们卖后,我们就一心一意只管做成品,不用担心销路。他们徐家还有些能耐,我听蔡氏的意思,他们家还准备在宣府城也开一两家店铺。我看他们家很有些家底,路子也广,头脑又活络,将来不愁面脂不好卖,你们就只担心赶不赶得急交货吧。”
  此言一出,宋芸娘和李氏心中大安,同时又很是激动,似乎看到了前景一片大好,财源滚滚而来。
  一旁的萧靖娴听了心里可更不是滋味。她只当徐家不过是一般的土财主,就算当初有几个钱,也在徐文轩出事之后便折腾得差不多了,没有想到徐文轩家里居然这样有钱。她不禁后悔自己当初拒绝得太快太坚决,没有留些余地,又恨那徐文轩变心太快,才几日功夫便和那万巧儿对上眼了。
  萧靖娴一个人又懊恼又伤心,宋芸娘和李氏他们却仍在谈笑,商讨着和徐家合作后的具体细节。萧靖娴不禁更加气闷,跺了跺脚便跑回了房。
  李氏和芸娘面面相觑,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王姨娘叹道:“靖娴心里还怨着徐文轩呢。”
  李氏奇道:“她有什么好怨的,当初不是她不要那徐文轩吗?难道要人家徐文轩等着她一辈子?”说罢语气一沉,“玥儿,我现在身体不好,不想动气。靖娴虽然叫我一声母亲,但你毕竟才是她的亲娘。劝也好,教也罢,你有空还是多费些心,让她不要再这样动不动就闹闹小性子,惹得全家人都不开心。”
  原来,李氏曾经偶然听到王姨娘和萧靖北的对话,得知自己一到张家堡便被柳大夫诊断为肺痨的事情。她本是心思玲珑之人,前后一联想便明白了当初萧靖娴一直住在张家堡不回家的缘由,再加上之后的种种事情,她越发渐渐对萧靖娴寒了心。更何况萧靖娴本非她亲生,若不是看在王姨娘的份上,她越发不耐烦萧靖娴。所以,关于萧靖娴的事情,她便也不想再费心力去管,只想着快些寻一家合适的人家,将她嫁出去。
  却说李氏的这一番话毕,王姨娘一时愣住,只能讪讪的站在一旁,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十分尴尬。
  萧靖北看到王姨娘两鬓斑白的头发和来到张家堡后便苍老了许多的面容,不禁有些心酸,便笑着打圆场:“母亲,您也知道,王姨娘在静娴面前一向是硬不起来,怎么好教训他。少不得还是由您多教导。”说罢又冲芸娘使使眼色。
  宋芸娘无奈,笑着对王姨娘道:“姨娘,我和你一起去看看靖娴去。”说罢便拉着她往外走,转身前还不忘瞪了萧靖北一眼。
  萧靖北脖子缩了缩,讨好地冲芸娘笑了笑,双手作了个揖,芸娘便笑着啐了他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新一批的面脂

  和徐家合作的事宜商定好后,宋芸娘便和许安慧去了靖边城,采购了大量做面脂的材料,又找瓷器店定制了一大批精致的小盒子,预备着以后面脂大卖后,再做一些其他的护肤品,什么胭脂、口脂、发膏、手霜之类的,力求增加品种,吸引更多的顾客。两个人雄心勃勃,斗志昂扬,走在路上都格外昂首挺胸,意气风发。
  因一些回头客已经在许安慧的舅母那儿下了定金,宋芸娘和许安慧商议了一番,便将之前做好的那几十盒面脂仍放在舅母那儿代卖。他们准备再重新做一批新的面脂,用上新的包装盒,又专门请了柳大夫做药材配方方面的指导,还起了一个好听又好记的名字,叫“凝香雪脂”,期望着能打出一个品牌来。
  却说这一日,阳光明媚,春日正好。宋芸娘、许安慧和王姨娘、萧靖娴正在萧家院子里做面脂,钰哥儿在一旁好奇地打量,一会儿摸摸小瓷盒,一会儿看看冒着热烟的香油。
  李氏为了不让钰哥儿捣乱,便干脆带着他去了许安慧家串门,留下芸娘他们几个人在家里专心制作面脂。
  郑仲宁虽然升了百户,但是许安慧却仍和以往一样,没有摆出百户夫人的谱。她家另外雇了人帮忙种田,自己则是全心全意地和芸娘一起做起了面脂。她和芸娘性格相投,关系又好,此刻两个人一边干活,一边说说笑笑,既开心又热闹。
  萧靖娴自从前几日被王姨娘和芸娘连劝带说地安抚了一通后,已经收敛了许多,此刻也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干活,一边听着许安慧和宋芸娘聊天。
  “芸娘,听说王大人再过一个月就要去靖边城任职了。”
  “哦?其实王大人还是不错的,也算得上正直,除了好色和花心一点儿外。”
  许安慧掩嘴笑了笑,“你以为个个男人都像你家萧四爷一样不近女色,只对你痴心一片啊。”
  宋芸娘婚后脸皮也厚了许多,面不红心不跳,笑盈盈地回道:“是啊,难道郑姐夫对你不是这样的吗?”
  许安慧啐了她一口,笑着走过来伸手捏了捏芸娘的脸,“你这个丫头,成了亲到底不一样了,我看看你这脸皮厚了多少?”
  芸娘也嘻嘻哈哈地和她打闹,突然王姨娘咳嗽了一声,两人回过神来,却见萧靖娴一人坐在那儿,神色尴尬。芸娘想着萧靖娴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这样的玩笑在她面前开不得,便忙敛容坐好,继续干活。
  “对了,安慧姐,不知王大人走了,谁会接替他的位置。”
  “管他是谁,反正既不会是你男人,也不会是我男人。谁坐那个位子都和我们没有关系。”
  芸娘想了想,“我看,防守这个位子不是刘青山,就是严炳,只有他二人才是千户,有这个资格。”
  许安慧收敛了嘻嘻哈哈的笑容,皱眉道:“我倒希望是严炳。若是刘青山那个雁过拔毛的老头子坐了这个位子,咱堡里的军户们可有得苦头吃了。”
  这样的事情毕竟轮不上他们做决定,略略聊了几句,两人沉默了下来。埋头干了一会儿活,芸娘又感叹道:“说实在话,我还挺舍不得钱夫人的。她的确是个好人,又极有魄力,我总觉得她配王大人有些可惜了。”
  “王大人也不错啊,他毕竟年轻,人也活络,以后去了靖边城,只怕更加前途无量呢,钱夫人跟着他也可以夫荣妻贵了。只可惜她没有一儿半女,这王大人接二连三的纳妾,她也没有办法管。”许安慧也跟着叹息了一番,又凑过来神秘兮兮地低声问:“芸娘,你成亲也有几个月了,有没有动静啊?咱们女人还是要有自己的孩子才牢靠啊!”
  宋芸娘这次倒羞红了脸,窥了一眼王姨娘和萧靖娴,见她二人都不动声色地坐在那里,才微微摇了摇头,轻声道:“还早着呢,不急。”
  “什么不急?”许安慧倒是一脸的焦急,她看了王姨娘和萧靖娴一眼,干脆凑到芸娘耳边,悄悄道:“他们萧家当然不急,横竖已经有了个钰哥儿。你可不一样,还是要有个亲生的儿子才好。”说罢又压低了声音,“我倒有几个方子,保管你一举得男。我们家齐哥儿就是这么来的。”说罢又掩嘴吃吃地笑。
  芸娘害羞地推了她一把,慌着转移话题,“安慧姐,你说王大人家也是奇怪,钱夫人没有孩子也就罢了,他的四个小妾,除了大姨娘有个女儿,其他的三个姨娘也都没有孩子。你若真有什么好法子,不如让我去告诉雪凝。她若有了个一儿半女,地位稳固了,以后也有了依靠。”
  芸娘不禁想起了关在防守府深宅里的那个寂寞柔弱的女子,她这段时日忙,倒也没有怎么去防守府见她。想到以后她随王大人一起去靖边城了,只怕更是难得一见。不过王大人升迁对殷雪凝倒是好事,毕竟她的家人都在靖边城。
  宋芸娘和许安慧慢慢聊着,王姨娘也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萧靖娴虽然不怎么插言,但说到趣事时,她也跟着掩嘴笑,气氛倒是既轻松又和乐。
  几日后,这批面脂做好了。有了柳大夫亲自指导,又用了上好的材料,包装盒也甚是精美,这批面脂摆在那里,洁白细腻,散发着盈润的光彩和阵阵幽香,立马有了精品的感觉。
  宋芸娘和许安慧商量了一番,决定每盒定价六百文。这第一个月是免费代卖,若卖得好,他们便还要扩大产量。产量越大,购买的材料越多,就可以将材料的价格压得越低,算起来每盒的成本才三四百文左右。到时候,即使徐家每盒抽去五十文的利润,他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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