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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刘璋-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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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刘璋在桂阳大宴三军。
    “传令下去,今夜高饮,三军明日休整一日,后日开拔公安。”刘璋心情大好,高声下令,大步走向郡府主位。
    “主公,一日是不是有些短?”正逢双喜临门,法正也难得放松一次,谏言道:“我大军奔袭千里,征战荆南上月,军士历经数十战,皆已疲惫,如今大局初定,当犒赏三军才是,今明两夜就让将士们醉一场吧。”
    “对,醉一场啊,这数月不沾酒,我沙摩柯这嘴都冒星子了。”
    “醉一场吧。”
    “醉一场吧,主公。”
    众将纷纷高呼。
    刘璋缓了一口气,想了想道:“那好吧,就两日。”众将顿时欢呼起来,刘璋却紧锁眉头,魏延和孙氏的动静一直不明,刘璋隐隐觉得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郡府仆役端上酒食进入内堂,一一陈放案几。
    “为我军旗开得胜,主公征剿逆贼,扩张领地,干杯。”法正托着白袍举起酒杯,脸上带着和婉的笑容。
    “干杯。”众将纷纷举起酒杯。
    刘璋高举酒杯,朗声道:“平定荆南,全赖诸位并肩携手,浴血拼杀,本官在这里谢过诸位,干。”
    “干。”
    就在这时,突然一名浑身狼狈的士兵仓惶闯入内堂,跪地伏拜,颤声道:“主公,不好了,刘表长子刘琦,携文聘、王威等荆州勇将,领八万大军跨过公安,直逼武陵,武陵万急,太守梁桥、都尉秦慈请主公速发援兵。”
    全场寂静,酒杯全部僵在空中。


第130章 坐困危城
    “刘琦,黄口小儿,他何以能战败魏延,直下荆南。”刘璋一把将斟满酒的酒杯摔碎在地,站身俯视小兵,满面震怒,所有文臣武将正襟危坐,不敢出声。
    小兵颤抖着半跪在地,踟蹰着声音道:“刘琦的确是直下荆南,荆州军留了五万人防守魏将军,八万大军南下,途中没有遇到任何抵抗,也,也没有遇到魏将军的军队。”
    “什么?”一旁的法正也震惊地站了起来,直视小兵道:“怎么可能?自出益州,我就已经向魏延传令,如果我们在荆南立稳脚跟,让他立刻发兵公安,他难道按兵不动?”
    “这……这个,小的实在不知。”感受到堂中冷冽的气氛,士兵已经不敢多说一句话。
    刘璋站于案前,看着那小兵半响,头中疼痛突然剧烈传来,眼看就要倒下,一旁的萧芙蓉急忙扶住,无力地坐回席上,刘璋用力揉着额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荆南历经数次大战,好不容易平定,可是魏延兵不出公安,荆州军大军南下,何以能敌?武陵、零陵,守备皆不足千人,长沙一片混乱,荆南民心完全逆反,刘琦大军一到,三郡必然望风而降,桂阳一座孤城,能守住吗?
    数月征战的成果,即将全部付诸流水。
    何况这还不是刘璋最担心的,魏延抗命不遵,陷自己于绝地,他想干什么?魏延麾下可是有八万大军,那几乎是益州的全部军事力量。
    “主公,魏延这厮一定是叛乱了,我们立刻杀回益州,灭了这个吃里扒外的贼厮。”沙摩柯一拍桌子站起来,怒道。
    “没错,魏延本来就是荆州将领,这次定是看到主公远征荆南,与刘表谋和,趁机谋反,吃里扒外,必须剿灭。”
    “是啊,主公下令吧,末将冷苞愿为先锋。”
    “主公下令吧。”
    “下令吧。”
    众将皆附和沙摩柯,刘璋沉声没有说话,一边抗拒着头中剧痛,让自己保持清醒,一边分析着现在的处境,法正道:“大家静一静,现在不是讨论魏延叛变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刘琦八万大军南下,我们该如何摆脱绝境。”
    众将七嘴八舌,无不是与刘琦决一死战,严颜突然出列道:“主公,末将认为不应该与刘琦正面决战,而应该放弃荆南,尽快从武陵走五溪向益州撤兵。”
    “放弃荆南?”
    “放弃荆南?”
    众将都露出一脸不可置信的神色,这么长时间,这么多大胜之后,好不容易取下的荆南,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沙摩柯一拍桌子,脑袋一偏道:“你们走吧,反正我不走。”
    “你给我闭嘴。”萧芙蓉半扶着刘璋狠狠横了沙摩柯一眼,眼看着刘璋心情不好,警告之意甚浓,沙摩柯看着萧芙蓉愠怒的脸色,嘟努两声,不再说话。
    “就算我们想走,也走不掉了。”法正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道:“公安距离武陵最近,刘琦过了公安后必然取武陵,武陵一失,回五溪的路便断绝,我相信那桥梁和秦慈根本不会等到刘琦来攻,就会主动投降。”
    “桥梁能派人来求援,我已经谢谢他了。”
    刘璋面无表情地开了一个玩笑,一众文武都陷入沉默之中,刘琦大军南下,魏延心迹不明,如今八千远征军已经进退维谷。
    就在这时,又一个不好的消息传来,一名东面侦探士兵紧急来报,“柴桑口孙翊得知刘琦大军南下,已经派大将太史慈率领一万兵马向桂阳杀来,扬言……扬言主公无道,滥杀无辜,江东军助荆州军共诛西川暴主。”
    “暴主?”
    刘璋嘴角抽动着笑了一下,自己真的得到这个名声了吗?前有荆州刘琦八万荆州步军,后有江东第一猛将太史慈趁机渔利,而自己一支孤军,坐困危城,还真是四面楚歌,暴主死无葬身之地啊。
    成都,刘循在小桌上写字,周不疑在一旁撑着下巴发呆,刘循突然拿起竹简凑到周不疑面前道:“不疑哥哥,你看这句诗,‘亦既觏止,我心则降。’这个降字什么意思啊?”
    “心安的意思。”周不疑随口道,眼神涣散无光。
    “那为什么不直接写我心则安呢?”
    “小笨猪,自己领会好不好,我今天不想说话。”
    “哦。”
    刘循答应一声,又继续写字,过一会又抬起头,撑着笔杆子道:“不疑哥哥,我发现自从爹爹出师以后,你就一直心不在焉的,特别是今天,你都发呆两个时辰了,也不去找你师傅,为什么呀,是在担心爹爹吗?”
    “是啊。”周不疑有些不耐烦:“我担心你爹爹啊,今天大堂上,文武重臣都吵成一锅粥了,你爹爹的一个边关大将好像背叛了你爹,都吵着是不是该继续为那个大将拨发粮草呢。”
    刘循听完,愣愣地咬着笔头,周不疑不知他在想什么,却在这时看到黄玥正好端着两杯茶进来,站在门口,神情呆滞,显然已经听到周不疑说的话了。
    “不疑你说什么?边关大将叛变,是魏延吗?那大人岂不是被困在荆南了?”黄玥愣了半响,放下茶盘,焦急地问道,她在家就发现哥哥黄权的神情怪怪的,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心里正七上八下的时候,没想到听到了周不疑的说话,顿时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周不疑点了点头,又摇摇头道:“岂止,荆州刘表那边已经大军南下了,而且我相信江东孙氏也不会坐视荆州大乱,而不趁机取利,大人现在应该是陷入绝境了吧。”
    “那怎么办?你主意那么多,快出出主意啊。”黄玥很是焦急,可是又知道周不疑是个局外人,没权利要求他为刘璋出谋划策,只能尽量控制着语速。
    周不疑淡淡地道:“其实要摆脱困境很简单的,大人只要将军队分成一多一少两部分,如果荆州大军未到,就直入五溪,如果荆州大军到了,就让多的一部分全军覆没,然后大人借道交州秘密回蜀。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提前通知你哥哥黄权,提前宣布大人已经带领部分军队从小道返回益州,并去五溪山口迎接。否则益州民心大乱,将一发不可收拾。”
    “可惜啊。”周不疑说着叹了口气:“我什么都学了,就是没学会飞,大人孤军在外,中间已经被荆州军封锁,想通报消息也不可能,更何况,我周不疑说过不为他出谋划策的,如果大人连这点困难都对付不了,他也不配与世族作对。”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眼睁睁这样看着吗?”黄玥对军政大事毫无所知,这时一点注意也没有,只能依靠周不疑。


第131章 将在外
    “那倒也未必。”周不疑推了推下巴,随口道:“你回去告诉你兄长,千万不可断了给魏延的粮草,魏延真反也好,假反也好,他掌军不足三月,那八万大军还不是他魏延的,如果断了粮草,那八万大军就真是他的了,魏延不投靠荆州都不可能。”
    黄玥一听,虽然懵懵懂懂,也隐约觉得周不疑说的很有道理,什么也顾不得,立刻冲出了房间。
    一向温婉有礼的黄玥门也没带上,周不疑暗自摇了摇头,侧头看向刘循,刘循静静地写着字,面容平静如水,周不疑不禁好奇地问道:“小笨猪,你怎么看起来一点也不急?”
    刘循头也不抬地道:“我知道爹爹他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周不疑淡淡地笑了一下,又叹了口气,自言自语着,“但愿如你所说吧,大人,我也希望你能挺过这一关,我还等着看你能走多远呢。”
    可是,周不疑又有些怀疑自己,自从刘璋出师以后,自己就一直心不在焉,仿佛做什么事都没有了劲头,自己真的是在担心刘璋吗?那为什么他征伐汉中时,自己没有这种感觉?
    鱼腹关,参军程畿快步赶向后堂,紧急面见魏延,魏延正擦拭着自己的佩剑,看到程畿进来,头也不抬地问道:“程将军,有什么事吗?”
    程畿拜了一礼道:“上将军,我看到士兵在收拾兵器,准备干粮,是否是要马上南下公安?”
    “不是,本将要带兵去劫下荆州军的粮草。”魏延平静地回道。
    “为何?”程畿急道:“荆州粮草无关紧要,南下公安可是法先生一早交代的命令,如今刘琦大军南下,主公危急,我们岂能坐视不理?”
    “程将军未免见识短浅了。”魏延拿着擦的雪亮的宽剑,做出刺砍的动作,不以为意地道:“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粮草乃一军命脉,何来无关紧要?
    古语有云,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如果本将没有得到荆州军粮草屯在当阳谷的消息,本将自会援助公安,可是既然知道了,那本将一定要拿下当阳谷,只要毁了荆州军的粮草,任他多少万大军,都只能飞灰湮灭。”
    “你来看。”魏延试着剑还觉得顺手,还剑入鞘,拉着程畿到了沙盘前,“程将军你看,这里是当阳谷,我们只要派出一支精兵,绕道荆山,出葫芦谷口,就可以出现在秭归和夷陵大军的后方,现在我们面前的荆州军数量已经少于我们,烧了荆州军粮草,荆州军必然大乱,前后夹击之下,必败,我们可顺势取南郑,断刘琦北归后路……”
    “上将军。”程畿终于忍不住打断了魏延的话,急切地道:“如果主公有什么不测,我们取得大胜又有何用,我们还是赶快派兵去援助主公吧,程畿愿领一万兵马为先锋。”
    魏延严肃地转过身,看着程畿道:“程畿,这里本将才是主将,你只是小小参军,大小事务,本将做主,你想抗命吗?”
    “上将军不遵从法先生命令,才是真的抗命。”程畿针锋相对。
    “找死。”
    魏延拔出佩剑,一剑刺进了程畿小腹。
    “你,你……”程畿满面惊愕,伸出手指,颤抖地指着魏延,魏延猛力在程畿腹中搅动几下,拔出了宝剑,鲜血喷涌,程畿圆睁着眼睛倒地。
    “没见识的东西,公安易攻难守,我军弱于荆州军,你以为会有几成胜算?有忠心没头脑的蠢夫,留下你,必乱我军心。”
    魏延向程畿的尸体不屑地吐了一口口水,拿起擦剑布,重新擦拭剑上血液,对着佩剑道:“主公,非是魏延不救你,是实在胜算太小,且放弃了战败荆州主力的大好时机。你说过,你的天下之路就是冒险之路,魏延也陪着主公冒一次险,如果主公这点困难都越不过去,也不值得我魏延追随了。”
    “来人。”魏延擦拭完佩剑,大声喊道。
    一名将军踏步入内,看到地上程畿的尸体愣了一下,魏延道:“不用看了,庸将误主,该杀。邓芝,本将要率一万兵马偷袭荆州军当阳谷粮草,鱼腹的防御就交给你了,务必谨慎,十天之后,无论有没有收到本将的消息,全面向我们面前的荆州军发起进攻,不计伤亡,荆州军若溃败,把他们往绝路上追,务必斩尽杀绝。”
    “上将军,这是不是太……”
    “另外,还有粮草问题,成都方面很可能停止向我们供给粮草,我们只有十日之粮,务必坚持到战争结束。”
    魏延知道邓芝顾虑什么,没等邓芝说完,就打断了邓芝的话,将佩剑狠狠插入沙盘之中,在魏延心里,这已经是与荆州军的一场决战,就像一场钓鱼,他魏延是制胜的鱼钩,而鱼饵,则是困守危城的主公刘璋。
    桂阳郡府大堂。
    从江东军的消息传来,大堂气氛就已经变得落针可闻,就算是粗鲁如沙摩柯、好厉害,都知道川军总计不足一万的人马,绝不可能在江东和荆州两路大军中生存下来,如果回不去五溪,所有远征的川军,都只有一个结果,战死。
    几个月的艰辛和数场大胜,就像是一个玩笑一样浮过众将脑海,辉煌而又显得毫无用处,在绝境面前,都显得微不足道。大胜之后的大悲,在每一名川军将领心里格外苍凉。
    “当初周不疑向本官提起过,以我们益州的情况,当先攻雍凉,聚蜀中锐卒与凉州悍骑齐出长安,可是被本官拒绝了,本官认为荆州天下之腹,鱼米之乡,又距离曹操统治核心最近,当先取之,可惜……
    现在看来,周不疑是对的了,荆州世族太多,我们攻下后也得不到民心,最后落得一片白地的下场,还徒自陷入三面合围之中,可惜事已至此,悔亦晚矣,孝直,你说一下我们下一步该如何办?”
    沉默了许久,刘璋渐渐恢复平静,魏延是否叛乱,现在对远在桂阳的自己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就算他对魏延起了杀机,那也得有命见到魏延再说。刘琦的大军南下和江东军的西进才是迫在眉睫的困难,自己更应该考虑怎么摆脱眼前的敌人。
    法正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道:“面临险境,不过三种去路,进,守,退,如今荆州军南下,进我们不能战胜数目庞大的荆州军,退,我们不能在荆州军到达武陵之前退往五溪,可谓进无可进,退无可退,而守,小小桂阳,面对多达九万敌军东西夹攻,不过是等死而已……不过……”
    法正踌躇了一会,张了一下嘴,欲言又止。
    “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话不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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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江东才俊,**倜傥
    法正长出了一口气,终于道:“可是我们的进退守,为何一定是在荆州?江东军西进,我们为何不能东征?孙氏势力刚刚扩张到柴桑到巴丘一线,内部还没安稳,守备本来就不足,孙翊又将太史慈一万兵马前来攻我桂阳,现在柴桑口可谓空城一座,我们不取待何?”
    众将沉默,老将严颜犹豫了一下道:“法先生,严某觉得只怕不太妥当,柴桑的确可取,但是孙翊为什么敢倾兵而出?就是因为断定我们不会去取,严某觉得他这种推断还是有道理的,我们拿下柴桑,不可能据有柴桑,那是一块远离益州的飞地,如果我们真这样做,江东军随时可以反攻回来,我们得不偿失啊。”
    刘璋沉吟着点了点头:“严将军说得有道理,而且我最担心的不是江东军反攻,而是我们距离益州越来越远,益州那些骑墙之辈,豪门望族,必然趁机闹事,如此,益州将行大乱,如洪水溃堤,难以收拾。”
    “所以,我们要在柴桑取得一次惊天动地的大胜,来震慑千里之外的益州。”法正掷地有声说道。
    “惊天动地的大胜?”严颜沉吟一下,不解地道:“柴桑口加上太史慈部,总共就一万兵马,就算孙翊全军覆没了,我们也不能惊天动地啊。”
    “孝直,你说。”刘璋也很好奇。
    “该当有时自然有。”法正自信满满,随手喝下了一杯酒。
    刘璋看了一眼法正的表情,已经隐约猜到什么,便不再问。
    宴会无欢而散,刘璋留下了几名心腹将领,这才对法正道:“孝直,你是不是根本没想出怎么取得大胜,而是安抚军心之语?”
    法正这时才露出凝重之色,拱手拜道:“主公恕罪,兵进柴桑,已经是属下能想出的唯一的求生之策,我们实际上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过交州经南郑入益州,这条路风险最小,但是我们一旦进入交州,益州世族就知道我们数月不能返回,并且征伐荆州已经落败,必然造反。
    而兵进柴桑,相对来说还有一线生机,若能取得大胜,那些善于隐忍的益州豪族必然收敛,若是取不得大胜,最坏的情况也与走交州类似,我相信黄权在听说我们被围困荆南后,一定会派甘宁沿江而下,凭锦帆贼的狡诈,就算敌不过荆州水军,要利用浩瀚长江,护送主公回蜀却是不难。”
    刘璋沉吟着点头,如今这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荆州军下公安后,从荆南入长江的水路已经断绝,只能远走巴陵。
    每一想到如今窘迫,皆是魏延抗命造成,就算刘璋再能隐忍,也生出切心痛恨之意,看来历史上诸葛亮果然说得没错,背后生了反骨,迟早背反,亏自己还如此信任于他。
    倘若这次能平安回蜀,刘璋发誓要将魏延斩杀,以消心头之恨。
    “那好,江东军西进,咱们东征,孝直,想好怎么取柴桑了吗?”
    法正笑笑道:“取柴桑就太容易了,可能普天之下,没有人会以为我们会去取柴桑,孙翊一介莽夫,更不会想到,柴桑守备空虚,我们只要绕过太史慈军,就算强攻,我们也攻下了。”
    “用不着强攻。”这时武将末尾的樊梨香站起来,自信地道:“我们可以诈城,大人忘了吗?赵氏兄弟还在我们手上,我们大可以利用他们,装成桂阳败兵,前去投靠孙翊,江东军要想在荆南立足,赵氏兄弟的影响力就不容小觑,更何况孙翊好大喜功,一定会收留他们。”
    法正想了想,对刘璋道:“樊夫人的计策可行。”
    刘璋诧异地看了樊梨香一眼,觉得这女人自己怎么有些捉摸不透了,赵声好歹也是她几个月的夫君,说让人断子绝孙就让人断子绝孙,现在利用赵氏兄弟,就像利用两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一般。
    柴桑。
    小霸王孙策脱离袁术,利用孙氏在江东固有的影响力,迅速荡平江东,而孙策之志远不在江东一隅,刚统一就拉开了与黄祖的大战,从而稳固了在鄱阳湖一带的地位,借此为跳板,孙氏势力扩张到柴桑到巴丘一线。
    孙氏显然想把柴桑建设成一个攻略荆州的桥头堡,自孙翊到了以后,就大兴工程,将原本偏僻屡遭山越人侵扰的城池变得热闹无比,大量民工在城内城外劳作,修筑城防和建设兵营,水军港口也在紧急落成。
    孙策与周瑜的想法很简单,之所以没有答应桂阳赵氏兄弟的求援,只是在等川军在荆南立足,只有川军在荆南立足了,才能为江东军挡住荆北的荆州军,在两边两败俱伤之际,江东军趁机渔利。
    否则江东军配合赵氏兄弟打垮了川军,那江东军就成了荆北数万大军的活靶子了,目前孙策的实力还远不及刘表,周瑜自然会借力打力。
    现在荆北大军终于出动了,按照周瑜的料想,刘璋无论怎么选择,也不会选择困守桂阳,只能向西突破荆州军重围,这样江东军就能从容攫取桂阳,以桂阳为桥头堡,图谋整个荆南。
    所以,孙翊派太史慈率一万大军出征了。
    江东孙氏乃兵祖孙武后裔,满门英豪,孙翊也不例外,其武力也仅比孙策太史慈差一点,
    骁悍果烈,脾气很像孙策,乃孙策麾下有数的大将。
    孙翊不止脾气继承孙策,相貌也盗版了其兄的刚俊,自到柴桑口,每每骑马巡视工程建设,都能引起阁楼小窗的姑娘眺望,孙翊虽洁身自好,也不免有些得意。
    可是有一个女孩却例外,最近柴桑街头来了一个算命的姑娘,长相清爽甜美,见到谁都笑呵呵的,就是每次孙翊向他看去时,就会遭受白眼,孙翊自持身份,虽然心里老大窝火,但是也不好直接上前询问。
    这一日,孙翊终于逮着一个机会,决定狠狠消遣那姑娘一把。
    夕阳黄昏,孙翊巡视了一天,终于闲下来,便去女孩的算命铺子,却只见几个地痞流氓调戏女子,孙翊大喜,上去噼里啪啦就是一顿打,把几个地痞打的狼狈而逃,终于可以和佳人说上几句话了。
    “姑娘,你没事吧?”
    “他们手指都没碰到我,你说我会有事吗?”女孩依旧对孙翊不理不睬。
    “你这丫头太没礼貌,我家公子救了你呢。”孙翊身边亲信校尉孙高对女孩很不满。
    女孩下巴一昂,撇撇嘴道:“本姑娘今天出门就算到会遇贵人,这是命中注定,有什么好在意的。”


第133章 诈城
    “你……”孙高踏前一步,恨不得扇女孩一耳刮子,被兴致浓厚的孙翊拦下。
    孙翊毫不在意地笑着道:“姑娘年轻貌美,在下倾慕不已,不知姑娘可否赏光,到寒舍做客,到时候姑娘就会发现,我孙翊不但是姑娘今日注定的贵人,还是你命中注定的良人。”
    “哈哈哈。”众将士哈哈大笑。
    女孩也甜甜笑道:“江东孙氏,风流倜傥,潇洒不羁,看来果然不错,公子直言直语,又生的俊俏,让小女子好生着迷,不过到你那寒舍就不用了,公子印堂发黑,恐不日有血光之灾,小女子可不想沾晦气。”
    “血光之灾?”孙翊仰天大笑,只觉得面前少女更加可爱,调笑道:“我孙翊万军丛中,如走马观花,血是能看见,但都不是我的,照我看,有血光之灾的恐怕是姑娘你,女人每个月总有几天血光之灾的。”
    “哈哈哈。”众将士再次大笑,女孩羞的满面通红,拿着算命褂子就打了过去,孙翊和众将士赶忙跑开,就在这时,远处一名士兵来报。
    “三将军,桂阳太守赵声之弟赵范带残兵前来相投,现正在西城门下。”
    “什么?太好了,我还以为益州屠夫刀下无活口呢,赵范一到,桂阳可定,走,看看去。”
    孙翊到柴桑前,周瑜早交代过,最好能获得赵氏兄弟投诚,哪怕虚以委蛇也行,如此才能安桂阳民心,现在赵范果然来了。
    孙翊春风得意,心情大好,一扬手,带着众将离开算卦摊子,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女孩笑道:“小丫头赶快收摊子,如果待会我回来还看见你在这,就把你抢回去做女人,哈哈哈。”
    夜风冷冽,刘璋带着川军众将在距离柴桑数里外的丛林埋伏,远远看着樊梨香与陈应挟持着赵范前往桂阳城门。
    刘璋怎么也没想到,孙翊才驻扎柴桑几个月,别的工程没修好,柴桑周围的树倒是砍光了,五里之内,原本应该是荒林的,现在变成光秃秃一片,在夜色下都找不到隐蔽位置。
    刘璋有些担心樊梨香带着两百樊常旧部,如果诈开城门,能不能守住城门等到自己到达。
    天已经黑得肉眼分不清钢锯和木条,工匠们纷纷开始收拾工具回城,路过的工匠侧头看着蹒跚而来的赵范残兵,一个个污垢满身,狼狈不堪,脸上还带着干涸的血迹,一个扶着一个,要多惨有多惨。
    陈应双手扶着赵范,一把匕首顶在赵范后背上,兄长赵声因为伤重,没有利用价值,已经被樊梨香杀了,赵范想起那个场景就后怕,这时感受到后背的刀尖,就好像一块冰顶着自己一样。
    “驾。”
    孙翊带着一众亲兵到了城门口,孙高有些疑惑地道:“将军,这赵范率败兵朝柴桑进发,为何没遇到太史慈将军?”
    “兴许是错过了。”孙翊没有任何怀疑,立刻命人打开了城门,孙翊策马而出。
    “哈哈哈,赵家兄弟,孙翊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哎哟,这是怎么搞的,都怪本将援兵派迟了一步,对不住,对不住。”
    孙翊下马,笑着走近赵范,随口问道:“你叫赵范,恩,你兄长赵声呢?”
    “这……这……”赵范瑟诺着声说不出话来,陈应紧了一下匕首,赵范立刻大声嚷道:“他他他他……死了。”
    “恩?”
    孙翊正诧异,旁边的樊梨香双手微微向孙翊一福:“妾身樊氏,夫君惨死在川军乱枪之下,还请将军为妾身做主,妾身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将军。”
    樊梨香梨花带雨,哭的楚楚可怜,孙翊看着樊梨香的样子,只觉得甚是诱惑妖娆,不过他是正人君子,虽然出口无章,也不会仗势欺凌寡弱,控制住心中的欲望,正了正色道:“嫂子不必忧虑,从今天开始,嫂子的仇就包在我孙翊身上了,这一路颠沛,嫂子弱女之身也没个车驾,来人,还不带着嫂子进城休息。”
    一名亲兵上前对樊梨香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樊梨香看了赵范一眼,跟着亲兵先行一步。
    “哈哈哈,赵范兄弟,我俩今晚可要好好叙叙,我向你保证,本将必定为你拿下桂阳,令兄赵声不在了,桂阳太守一职,还请赵范兄弟勿要推辞,走,喝酒去。”
    孙翊豪爽异常,安妥了樊梨香,立刻就来抓赵范的手,他倒没看出什么不对,纯粹出于一个豪迈武将的热情,但是拉了一下,竟然没拉动,孙翊不由诧异地看了旁边的陈应一眼,陈应没办法,只好松开了。
    “赵范兄弟,喝酒之前,本将先得去见一位姑娘……”
    孙翊一边挽着赵范的手一边说着,樊梨香看到赵范脱离了陈应的控制,走在前面也紧张起来,眼看吊桥越来越近,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赵范眼珠子乱转,衡量着已经离开了陈应四五步距离,横了横心,咬了咬牙,突然大喊一声:“孙将军救我,他们是来诈城的……啊……”
    赵范刚一喊出来,孙翊还没有反应,后面一直盯着他的陈应立刻将匕首甩出,就像扔飞叉一般,直接插进了赵范的后脑勺里,同时提刀发难,赵范喉咙咕噜一声,鲜血喷溅瘫在了孙翊手中。
    “岂有此理。”孙翊虽然年轻,也是沙场宿将,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敢在太岁爷上动土,找死。”孙翊大喝一声,甩开赵范尸体,拔出宝剑向陈应杀去,身后亲兵紧随而至,陈应急忙挥刀抵挡,身后七歪八落的军队在瞬间焕发战力,呐喊着向孙翊杀去。
    “陈应,不要纠缠,夺城。”
    樊梨香拔出藏在袖口的短剑一剑割断为自己带路的江东兵喉咙,娇喝一声,抢了腰刀两刀砍断吊桥的悬绳,单枪匹马就杀向城门。
    “将军,不要恋战,守城要紧。”孙高眼见城门口也没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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