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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上欢 沐非-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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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的光幕在这一瞬好似触及到极为可怕的法则之力,顿时化为碎片散飞开来,丹离顿时觉得脑中一清,从多年前的记忆洪流中挣脱开来。
她摇了摇头,只觉得那梦宛如惊鸿巨涛,惊得人心魂浪花滚一一
我的名字,叫作秦聿。。。。。。!
难道是他?
她的心绪恍惚动荡,看向未央宫的方向,却不料粉色柔光幻境迅速凝成云雾,弥漫扩散之下,有将整个皇宫笼罩的趋势。
“这是。。。迷心幻境?”
丹离立刻警觉,依稀辩认出这是天枢宗的逼命绝技,“难道是梦流霜。。。”
“这是。。。迷心幻境?”
她又回望了一眼残破的长乐宫旧址,心中很是纳闷一一梦流霜已是一败涂地,本人也是伤重难愈,她当时没有自寻短见,怎么会突兀发难,大有拖所有人同归于尽的架势?
眼见粉色光雾越发肆虐,她叹了口气,认命地盘膝坐于榻上,神魂出窍之下,袖中的小纸人顿时化为长身玉立的国师。
“没办法,终归是我欠了你的。。。”
她的眼波,朝着皇帝寝宫的方向看了一眼,低声说道,近似无奈的咬牙,又有几分自己也不曾觉察的娇嗔的甜蜜。
国师飘然立身于半空中,白衣翩然,冷酷的眼扫向这无边无际的粉色幻雾,随后手捏法印,顿时有雷光轰然劈下。
未央宫,皇帝寝殿侧边的静阁上,昭元帝与几个亲信臣子还在夜谈商议,骤然,薛汶好似感觉到什么,眉头一皱站了起来。
左相也感觉到自己腕间的金环嗡嗡作响,好似活物一般震动着,他心头一凛然,再也坐不住,起身看向窗外,嗓音低沉而愤怒一一
“是一种极为霸道的术法结界!”
粉色迷雾在宫阙重楼间快速弥漫,几人透过空窗,都能隐约看到那种诡异的粉雾,说也奇怪,这粉雾好似对未央宫这一片极为忌惮,居然没有扩散到这里,而是朝着其他方向绕开了。
昭元帝目光一凝,略一思索明白了其中奥秘,他踱到窗边,向宫门口望去,果然,只见那一列铜鼎在夜色中散发着暗金光泽,冰冷而神秘,让人不寒而栗。
暗金光芒在夜空下显得极为淡薄,粉色迷雾却被无形的挡住,不能侵入分毫。整个未央宫范围都安全无忧。
“很好,果然不是你们潜心研究多时的迷金。。。术法之力在它面前,立刻被化为了虚无!

昭元帝轻声一笑,赞赏的目光看向左相和薛汶。
薛汶揉了揉鼻尖,仍是很不正经的笑着,“我们花了你国库里的大笔浅。草。微。露。整。理银子,要是再没有什么成效,真该羞愧得一头掸撞死了。”
左相冷然,抚摸了一下腕间金环,嗡嗡声更重。
昭元帝凝视着宫墙外,下一瞬,他的目光因极度震惊而凝为一点一一西侧殿!
西侧殿宛如鸟之孤翼,突出在外,它离那些铜鼎的距离,正好是最长的对角线一一这种距离,对迷金的“力场”来说,实在是太远了!
丹离!
昭元帝目光惊怒交加,一种焦急灼烫弥漫在他心头!顾不得再思索,他飞身而起,脚尖在屋檐上轻点,便朝着那方向疾奔而去!
丹离。。。他咬着牙,唇齿间回荡着这个无声的名字,心头却好似燃起了火,烧得整个人都不能再冷静泰然!
脚下如飞,转瞬便来到了西侧殿,出现在他眼前的,却是极为惊心动魄的一幕!
只见国师白衣翩然,折扇轻舞,手中法印一出,顿时惊雷轰天,电光宛如灵蛇一般缠绕,将西侧殿击了个粉碎!
轰然一声巨响震得人心魂动荡,昭元帝一声
“住手”大喝,顿时被淹没得根本听不见!
“你。。。你竟然下如此重手!”
烟尘四散中,昭元帝睚眦欲列,脑中最后一根弦都几乎要崩断,他狠狠怒瞪那白衣华贵的身影。
“你心爱的贤妃娘娘已经中了这迷心幻境,难以自拔,若不以九天神雷打断,只怕她要神魂俱丧。”
向来口舌犀利的国师,此次却出乎意料的好耐心,居然静静的开口解释。
“你这一击力量何等巨大,凡人之躯如何能承受!?”
昭元帝眯眼看向他,冷然冰封的眼中,逐渐浮起血丝,整个人都好似化为了噬血的狞兽!”
“哟,心疼了?真这么喜欢她的话,就该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里,而不是让她一个人独自呆在空荡荡的大殿里,遭遇危险和寂寞。”
这话听着仔细口味,却带着微妙的亲昵与埋怨一一只可异,陷入狂怒的昭元帝却把它听成了恶毒凉薄的风凉话。
“国师。。。你的行为不可饶恕,朕的忍耐已至上限!”
长剑斜指,闪着暗金魅光的新剑鞘在夜色下嗡嗡而振,肃杀凛然之气充满全场。
仿佛感受到这份危险,无翳公子折扇掩面而笑,似笑非笔的眼波也养生起来,发间珠冠也随之轻响琳琅一一
“这就是所谓的冲冠一怒为红颜吗?”
轻笑一声,他挥了挥扇柄,指向下方的废墟,叹了一声,“只可惜,我这一击,却是没有伤到你的心上人分毫。”
昭元帝看向烟尘散去的西侧殿,却是瞠目结舌一一西侧殿被一层粉色迷雾包裹,竟是片瓦不伤,好端端的屹立在原地!
不远处的夜空中,苏幕隐于长乐宫的屋檐阴影里,凝视着这一幕,看到两人露出惊讶之色,不禁发出一声讥讽的轻笑一一
“边心幻境是梦流霜以最后的性命精元化成的一招,即使是丹离你进步神速,短时间内,只怕也无法将它破开一一我想要的,就是这段宝贵的时间!”
说话之间,他长袖翻动宛如鬼魅,半面破旧的残旗出现在掌心,在混沌夜色下,散发出锦绣迷离的光泽!
风在这一瞬停了,仿佛也惧怕这残破剩半的绝世凶器,苏幕咬破色尖,对准“轩辕旗”喷出一口心头血,顿时旗上闪过一层暗色交织的血字光符,颤栗着飘浮在半空中。
苏幕的指尖,直直指向不远处的昭元帝,口气冰冷残酷,却轻的好似一句爱喃“杀了他!”
第二百四十二章 饮醋忆旧恨火燃
昭元帝全然不曾发觉,不远处,有人对自己怀着如此深刻的杀意。他全副心神,都放在这尘烟弥漫的西侧殿废墟上!
“你的心上人安然无事,你可满意了?”
清脆的笑声宛如冰玉落地,又含着无邪的魅惑声调,不知怎的,无翳公子的笑语,在他心中荡漾起奇异的韵味。
“太后的迷信幻境,乃是用最后的精血凝成,就连我,也无法一击而溃。”
无翳公子叹了一声,却是话锋一转,“但,她使出这一招,就像完全阻拦我,那是妄想!”
语调虽轻,却是凌越孤高的自傲,昭元帝定睛一看,只见绯色迷雾也开始出现丝丝裂痕,好似蛋壳将破的光景。
“裂痕正在变大,再等一刻钟,我的术法之力,便会将幻雾全数消尽。”
再等一刻?!丹离的性命,已经是危在旦夕。
昭元帝瞪了一眼无翳公子,无翳再与他多说,他却下身上佩剑,并不拔出,而是以迷金重铸的剑鞘对准下方粉色迷雾。
暗金的金属光泽流转,神秘而诡异,无翳公子顿时感觉浑身气力为之一空,脚下一个踉跄,险些从半空中跌下去!
怎么可能……!
一身无穷无尽的术法真元,却宛如怒江投海一般,只剩下涓涓细流,她心中咯噔一声——和上次感觉一样!
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吸取她的术法之力?
昭元帝全神贯注,丝毫不曾发觉她的异样。剑鞘之尖对准下方西侧殿,暗色光芒吞吐闪烁!
迷金之力只针对术者,对普通人应是无害!
他心念一定,手中剑鞘瞬间直落而下,直贯地面!
而在同一处,不远处。苏幕对轩辕旗的催动,已经到了最后一刻!
血色光符更亮更为诡异,光影交织间,无数符咒浮现半空,灼热白光中发出嗡嗡的震,却是比闪电光芒更为狰狞恐怖。
顿时,四周好似被一往无前的杀意笼罩,宛如身处上古战场,洪荒魔域,无论怎么坚毅的心神,都有些动摇惊骇。
苏幕脸色一白,顿时一口鲜血就要喷出,他生性高傲,强行忍住了,眸中神光却闪烁着孤注一掷的狂意。
“疾——”
一声低喝,半面轩辕旗腾空而起,无数血色光符宛如流星暴雨,就要朝着不远处的某一人轰然狂击!
然而,就在瞬息之间——
一柄冷而细腻的木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
平淡内敛的声调,来人身着一袭浅白长袍,简朴古意的式样,洗的几近灰色的清逸,漆黑长发也只简单一束,却让人凭空感觉到绝崖高峻,沧海遥意。
“是你……宁非!”
感受着脖颈间冰凉温润的剑身,苏幕顿时一惊,口中咒诵顿时停顿——轩辕旗发出不安的嗡嗡声,却并未就此收回,而是停顿在半空中。
一瞬的惊愕之后,轻蔑讥诮之色浮上了苏幕的眼眸,绝美的脸上浮现恶毒凉薄的笑意,“哟,这不是清韵斋主身边第一得力的走狗,宁非宁大侠吗?”
宁非冷然而立,脚下轻点屋檐,剑意却比上次更为内敛,好似手中握的并非一把凶器,只是一段良木。
他好似对苏幕的挖苦无动于衷,平静得好似一块古木,“轩辕旗乃上古大凶之器,你不顾禁忌贸然使用,只是妄造杀孽。”
“哈……这理由倒真是冠冕堂皇!”
苏幕几乎被他气乐了,不怒反笑着,忍下朝他翻白眼的冲动,“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老鼠会打洞——你跟明瑶华耳鬓厮磨了这么多年,倒是得了她厚脸皮装神圣的真传!”
宁非的眼神,冷得好似冰封的湖,一片雪光晶莹,好似什么都没有,又好似冰块下有着极为幽邃可怕的东西——
“你即使不顾其他人死活,但丹离……她还在西侧殿里。”
宁非嗓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吐出那个名字的嗓音,也带上了几分艰涩不定。
“你也配提到她的名字?!”
苏幕突然暴怒,绝美的脸颊上现出癝然杀意,嘴唇因鄙夷而紧抿,“她落到今天这个地步,不都是你害的吗?!真是可笑,你有什么资格提起她,还做出这样一幅关心担忧的摸样!!”
“我……”
宁非直说了一个字,却遭到苏幕更狂烈的咒骂——
“本座最看不起你们这群自命正义的伪君子!轻描淡写的就把人坑的生不如死,你们拍拍手倒是落得干净!你知道丹离因为你心性丕变,做了多少伤人悔己的事吗?!你什么都不知道,有什么资格为她担忧!”
苏幕看了一眼西侧殿方向,把剩下的言语都咽回了肚里,只是严重的冷意丝毫不减——只有他,只有陪伴她度过师门最惨淡、最黑暗一段岁月的人,才会知道,她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心性丕变,做了多少偏执激烈的事!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躁怒,冷笑道:“总之,你给我滚得越远越好,少来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丹离她可是安全得很!”
“安全?你们这些邪道狂魔也会顾及无辜凡人的安全吗?”
沉稳清嘲的嗓音,是宁非第一次癝然的反击。
你这个白痴……你家丹离也算是无辜凡人?你瞎了眼吗?
心中暗骂了宁非无数遍,苏幕眼看远处昭元帝剑鞘一寸寸插入粉雾之中,裂痕越来越多,知道他即将破除这道迷心幻境。
怎么可能……凡人的刀剑怎么能破开无形无色的术法结界?!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急之后,怒意与怨恨更加窜升,恨不能立刻飞身扑上前去,用轩辕旗把这个该死的皇帝碎尸万段!
小离……她是我的!我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眼神,甚至是每一段记忆,都是属于我的!你这个凡夫俗子肮脏的手,怎么可以染指!
“宁非,我最后警告你,把你的剑收起,否则……我将亲自杀上你们清韵斋,把明瑶华那个**剥光示众!”
苏幕气得已是口不择言,这话实在太过恶毒嚣张,宁非的剑不动,却凭空在他脖子上留了一道血痕。
感觉到剑意钳制更深,苏幕眼睁睁看着昭元帝快要完成,最后一丝理智也燃烧得只剩白炽——
“你这个有眼无珠的男人!小离根本不在那个西侧殿里,她好端端站在皇帝身旁!”
第二百四十三章 暗洒苌弘冷血痕
这一句低吼出声,虽然嗓音不大,却震得宁非心头一颤,原本与木剑合一的心神,晶石危险破绽!
“你说什么。。。。。。?”
宁非的声调有些茫然,好似听到了什么奇谈怪论,一时不敢相信。
苏幕看他面色惨白,手中木剑轻颤,心头不禁一阵快意,“你真个彻头彻尾的蠢蛋!连她究竟是个怎样的人都不清楚!”
“他是我的师妹,也是唐国的五公主。。。。。。”
宁非的话,带着自己也不确信的声调,
苏幕哧笑一声,俊美宛如炼化的容颜上浮过一道轻蔑笑意,“你上次也亲眼看到了,她已经气绝身亡,装入棺中,如今却好端端战在你面前,你不觉得怀疑吗?”
宁非想也不想,断然道:“此乃无翳公子的邪术所为,她原先就是假死。。。。。。”
“到现在你还要自欺欺人吗?”
苏幕眼风一扫,轻蔑眼神几乎带上了叹息,他大胆的转过头去,不顾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木剑,冷冷盯着宁非,“无公子是什么样的人,你早该知道,非亲非故,他会这么卖力去救一个平凡女子?你信吗?!”
畅快看着宁非煞白而不敢相信的神情,苏幕轻笑了加上了最后一道筹码,“我师尊跟前代天机宗主乃是道侣,数年来修习法术,我跟她朝夕相处,可算是最接近她、了解她的人—只有我知道,无翳公子的面具之下,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小师妹,丹离!”
随着他的指向,宁非的眼神凝聚在那道白色身影之上,面上终于露出无比震惊狂乱之色—
“原来。。。。。。是她!”
所有的谜团,在这一瞬终于恍然!
多年前,她以剑驻地,拖着重伤之躯离开清韵斋时,为何会有那般冰冷而坚决的眼神!
国宴之上,乍然重逢,她为何要挺身而出,挡在昭元帝身前阻止他的剑!
当年与她结下亲仇的石氏一家,为何会屡屡遭遇不幸!
甚至是,那般美丽而苍白的入殓尸身,也只是她布的一个局,一个欺骗得他满心伤痛的阴谋!
丹离她,从来没放弃她心心念念的复仇!
万千思绪涌上宁非的心头,这一瞬,他感觉眼前,耳边一阵恍惚,什么也看不件,听不到了!
胸中的血几乎要咳呛到嘴里,浑身气流甚至隐隐有逆转之势!
他陷入了茫然浑噩之中,而苏幕周身光芒一闪,已经彻底闪开了他的剑尖
而及时在这一瞬,另一边昭元帝的剑鞘已经彻底刺破那层粉色迷雾,只听轰然一声,半空中石破天惊一声,好似有巨雷劈下,又似天幕都被扯破了个口子,下得人身上发抖。
随即,粉色迷雾缓缓散去,眼前的一切,恢复了清明平静。
怎么可能。。。。。。?!
苏幕远远看着。他的脸上。终于也露出了惊愕之色!
而此时,无翳工资也失去了他潇洒不羁的风姿,一个踉跄,从空中折坠而落。
一双健臂将她及时抱住,昭元帝身影快速,金丝黑袍与月华白衣重叠辉映,宛如一副绝美的画。
这一幕也引燃了苏幕心头最后一丝冷静,他冷笑着,唇边的笑意阴森而至狂,让人不寒而栗!
停留在半空中的轩辕旗开始逐渐上升飞起,旋转间战志煞意暴涨,随即发出凶恶低吼声,竟是宛如一匹活着的凶兽,君临四方!
“去!”
苏幕的指尖指向的,赫然便是身侧的宁非!
说时迟那时快,轩辕旗化为一道流光寸芒,朝着宁非疾射而来!
凶暴之力与空气摩擦,带起无边罡风热浪,几乎让人站身不住。
宁非身为剑者,虽然情绪极为激动,但仍有绝顶武者的警觉,他闪身一琼,满以为能避过这道流光,但—轩辕旗实在是太快太猛烈了,只是擦身而过,便将他整个人都震得跌飞出去,宛如断线风筝一般。
“噗!”
宁非吐出一口鲜血,一时竟委顿在地,很难站起身来。
“果然不愧是天下第一凶器。。。。。。”
苏幕唇角的笑意,更美,更为邪魅,而瞳孔最深处,却倒映那依偎在一起的黑袍白衣。
他的眼神,逐渐变得更冷更黑,那是天下间最绝美荒凉的光芒。
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看着。整个人都好似着了魔了一般。
求不得,是这世上最痛的魔障
“到头来,我所求的,终究是一场笑话吗?”
他冷笑着,似是自嘲,更是最怨愤的诅咒—
下一瞬,他一挥,轩辕旗直飞腾空,好似燃烧了所有的术法之力,朝着良人当头劈去—
半空中的死人,正在爱恨纠葛间闹个不休,而被破除了迷心幻境的长乐宫,却静静迎来了它最后的华丽一幕。
鲜血从太后的身上千百个毛孔涌出,染红了她蜜合色绣红的华丽宫装,太后再也无法承受这股术法反噬,整个人瘫倒在地,珠玉滚落了一地
她细腻光洁的脸上,缓缓出现了各种皱纹,白发,连脸颊的肌肉都开始抽搐抖动着。
一代女中枭雄的路,终于也走到了尽头
然而,她却偏偏不愿闭眼,只是以极慢的速度挪动着,朝着熙王爬去。
熙王只是凡人肉身,又无迷金之类护持,早就车迷在幻境之中不可自拔,肉身也开始模糊溃烂,但迷心幻境的打破,却也让他捡回一条命,却是痛的在不断打滚!
“这样。。。。。。你居然还死不了啊!”
太后冷笑着,咬牙切齿的凝视着他,好似这具健壮的青年男子身躯是什么美食佳肴,缓缓伸出手来,想要掐上他的脖子。
“你是他的儿子。。。。。。我就是化为厉鬼,也不会让你们一家有一刻的好过!”
熙王哀号着,周身流血化脓,好似一只正在打滚的癞蛤蟆一般,却躲不过那一只瘦骨嶙峋的妇人之手,只能眼睁睁看着,昨天还是慈爱母后的那个女人,宛如嗜血妖魔一般的,朝着自己恰来!
巨大的刺激让熙王俩眼一闭等死,然而等来的却不是痛苦,而是一声清笑—
“师尊,您都快死了,火气还是这么大。。。。。。”
青色光影宛如仙雀,翩然落在两人之间,熙王之间来者一身锦服烟翠,青黛之中透出锦绣,面上黑纱金纹遮盖,却只剩下一双冷然剔透的眼。
“青鸾!”
第二百四十四章 爱屋及乌同此心
太后更加怒不可歇,连嘴唇都在颤动,鲜红的血自嘴角滑下,枉怒中透出憔悴和苍老………
“你居然还有脸出现在我面前?”
青鸾娇笑一声,黑水晶一般的眸子看定了太后,那般清澈冰冷,却是不含半点人类该有的感情,“师尊这是不愿看见我吗?”
似笑非笑的眼波中,却似不见血的凌迟,一刀剜一刀。
“其实,我也不愿再见师尊你这边憔悴落魄的摸样,只可惜,您太能折腾了,逼得我不得不走这一趟。”
青鸾语音软侬带笑,却是辞锋如刀,她凝视这太后,惋惜的叹了一声,“师徒一场,我真不想亲手杀师,所以上次,我只是废了您的修为,让您可以在儿子这里颐养天年??”
太后听得心头大怒,冷笑这哆嗦道:“原来你还是对我一片好意,这种枭獍之徒,我算见识到了!”
“我对师尊是一片苦心,只可惜,师尊您却不领情,非要掺和这一局,既然如此,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话音一落,青鸾长袖一挥,顿时有无数檀红光点飞出,形似萤火虫,闪烁迷人。
幽红的光芒顿时围绕太后周身,好似天河上的星子,神秘而幻美,而太后本人却惊得双眼几欲喷火,咬牙切齿道:“你居然敢……”
话音未落,红光熠熠,星星点点落在太后身上,下一瞬,她开始发出凄厉的惨叫声……
“不……”
太后已是重伤衰败之躯,已是委顿无力,此时却在地上剧烈翻滚这,痉挛着。
红光点点,溶入她的肌肤之间,宛如夕阳如水中的一泓,又似红宝石璀璨迷离,顿时浑身都宛如宝石般剔透晶莹。
这般美丽而诡异之象,太后的脸确实扭曲着,眼中终于浮现绝望……
“你??我真是白养了你这只白眼狼……当年若不是我救你,给你重塑躯体,你不过是坟地里飘着的一只孤魂野鬼!是我有眼无珠???”
她的呼吸越加急促,渐渐地,却开始短而嘶哑,好似连气也喘不过来,整张脸都僵化了,眼珠都呈现出血红的妖丽。
青鸾一愣,乌青的眸子在这一瞬间变得深沉仓远,随即,却好似听到了什么极为有趣的笑话,“师尊,您是在说笑话吧?您以为你自己是开善堂的,把我捡回来当女儿一般养着?!若不是您想测试自己新炼成的傀儡兵人,你又何必拿那一堆血肉和药丹,为我这孤魂野鬼造出这具躯体?我不过是你一个实验的结果,如果失败,就会变回一堆烂肉,魂飞魄散,永不超生……你居然还自认为对我恩重如山?!哈哈哈哈!”
“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
太后的诅骂,戛然而止,她的身体开始逐渐变为红宝石般透明晶莹,整个人都化为了石像一般,最后,连她眼珠里的最后一丝活气都消散了。
卧倒在地的,只是一举宝石人像而已。
青鸾笑吟吟的,打量着眼前的这具宝石像,好似在端详自己最得意的作品,“师尊,我对人体的研究可以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般施术,让你死后都变为美丽的宝石,在这世上晶莹闪烁,永远受着世人的赞叹,这样不好吗?”
说话间,她俯下身,将红色光焰收入袖中,随后笑的更加甜蜜,提着熙王转身隐没,身后只剩下幽幽一句……
“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做那一缕孤魂野鬼???”
低不可闻的轻叹,回荡在这黯然大殿中,而就在她身影消失的下一刻,太后寝殿上空,那对峙的两方中,有一人手持残旗,轰然一声巨响击下!
???
轩辕旗乃上古大凶之器,据说皇帝以此击倒蚩尤,并取下他的头颅,这种传言是真是假无法考证,但后世术者,只要接近这面旗帜三丈之内,便能感受到这股铺天盖地的煞意威慑!
虽然只有半面残旗,但它的威力却是难以言喻……
这一刻,天地日月星辰都好似消失了,无边的术法之力倒海袭来,无论何等高明的术者,在这一瞬都只是汪洋中的一叶小舟!
丹离的身子一颤,连反抗之力都没有,眼睁睁看着这无双的凶芒逼近,她只得闭上了眼。
然而,想象中的撞击剧痛并没有袭来,拥著她的那片宽厚胸膛,只是一震,随即,竟是牢牢地抱紧了她,让她感受到莫名的安心。
怎么回事?
她睁开眼,只见昭元帝一手抱住她,一手竟持剑鞘平刺而去,竟生生将这一股逆天洪流挡住了!
这一刻,丹离和苏幕心头闪着的,是一个念头……这是在做梦吧??
就算是名剑,也只是凡间铁器,就算是天子手握,也不可能屡次将术法之力化为乌有!
这把剑???有问题!
这个念头还未从心头闪过,只听咔嚓连声,剑鞘毕竟只是薄薄一层,在轩辕巨力之下,吸取的术法之力已然超过了她能负担费上限!
于是,剑鞘咔嚓一声,像根甘蔗一样,断了!
轩辕旗的煞意在天地间咆哮一声,就要在再冲过来,此时却见无熙公子带起昭元帝,反客为主的朝空中一道斜飞。
在争取的宝贵一颗之间,她取出一面平光清莹的镜面,对准苏幕直照而去。
镜面上出现的,竟是一道红线。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无熙公子竟将手伸入镜中,生生掐住了那根红线!
“你???”
只听见苏幕怒吼一声,支持轩辕旗的本身法力竟为之一滞!
轩辕旗的枉杀之力,几乎已逼到丹离眉心,但由于失去支持,轩辕旗发出不甘的嗡嗡声,竟是平地缩了回去。
“你,你竟然敢逆向反制我的气运!”
苏幕的冷喝声让人心惊,只见他手一挥,凭空出现小森的身影,软绵绵的被他掐着脖子,五指几乎扣进肉里。
无熙公子稳稳的站在半空之中,手中仍是牢牢不放那根红线,”世上之事,有因才会有果……你不断吸取小森的蛟龙气运,为熙王填补,却只能以自身的法力作为桥梁,而我,早在小森身上设下了禁制,一旦以分光镜照之,便能反制你的气运!”
无熙公子轻声一笑,朝着完全听不懂的昭元帝笑道:“简单地说,就是趁着猫出来偷鱼的时候,把针刺进鱼里,当猫吞下鱼的时候,针也就扎在它的嘴里,拿也拿不出来了!”
这个比喻实在形象,昭元帝听了,却立刻想起了那只肥猫贪吃的模样……他噗的一声笑了。
“国师大人,听你说的这么头头是道,难道,你也养猫?”
第二百四十五章 辗转反复求不得
狂风大作,金色与蓝色的惊雷闪电在空中交击而战,无翳公子听到昭元帝这一句,不知怎地,眼中却露出似笑非笑的光芒。
“锚这种小东西啊???我和陛下一样,都非常喜欢。”
他似感叹了一句,五指翻飞,法咒自手中飞速划出,所掐的红线宛如丝弦一紧,冷光潋滟,顿时,有一种热炽闪亮的光流,沿着红线逆流而上!
苏幕怒喝一声,嗓音中蕴含着微妙的痛楚……………
“你,你竟然反抽我的气运?!”
暴烈的蓝光大炽,红线在法术波涛中颠沛闪烁,两人各执一端,指间咒文神光大作,红线一时紧绷翻飞,似蛟龙腾云,另一会儿却又曼舒回荡,宛如天女靡歌,一拉一扯之间,确实心急叵测的较量!
狂风肆扬指间,无翳公子清脆笑声宛如珠玉,词锋却仍是那般高傲毒辣——
“天理循环,因果自我而出——你可以肆意视人命为蝼蚁,吸取小森的寿数化为龙气,我为何不能反逆而行?”
冰冷而狂妄的口气,虽然带笑,却不含半点感情。
一如她一贯的作风。
一如,多年前她长跪山门之前,拔刀溅血,自残以明心志。
那般残酷无情。
狂乱的光符咒文在空中闪烁,苏幕双目冷怒,任凭冰霜雷电袭向自身,只是抬眼深望,瑶瑶凝视空中另一端的白衣身影——
即使是性命岌岌可危,即使是生死之端,他仍然无法对这抹身影忘情。
这是命中的孽缘吧?
即使在激战之中,他仍然哭笑出声。
红线翻腾,数次斩而不断,他感觉自身的法力宛如江河入海,正在飞速流失之中。而浮现在半空中的小森,脸色逐渐红润,整个人的气质都开始变得端穆刚毅,威严尊贵。
这是蛟龙之运重新回到了他身上,即使是蛮夷的君王,也有他天然的威慑。
你???真的要置我于死地吗?!
即使是法术真元已近枯竭,即使是心中怨恨凄苦,苏幕啤机酷狠的眸子却闪着更强的光芒,好似猛兽受创,更添危险!
我???绝不会让你如愿以偿!
心念一动,他一手紧扯红线,另一手竟是凝气化出蓝色巨剑,轰然朝着无翳公子当头劈下!
无翳公子另一手竟也幻化出淡金薄剑,单手擎剑,宛如行云流水的轻然一斩,如烟云一般飘渺。
蓝色巨剑,化为无数冰晶,漫然落下。
苏幕面色一百,蓦然喷出一口无色之血,乃是心头精气所化。
就在这一瞬间,遭遇重创。
“果然???是我意剑一门的剑术!”
胜负已分,天地之间一片寂静。
一声惊怒之叹,出自无力站起,半撑着起身的宁非口中,突兀打破了这片僵局!
宁非一声大喝,顿时震动肺腑,一口鲜血又涌上喉头,他却浑然不顾,只是直勾勾地看着半空中,衣袂飘飞的三道身影。
虽然听苏幕已经说过,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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