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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末当悍匪-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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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西学是什么呢?
王一上学时就没弄明白。不过回到大清,他才对张之洞这一句鬼话有了个大概的了解。简单来说,在老张,或者说在大清朝开明官吏的眼中,西学就是造洋枪洋炮洋船洋火之类的实业发展。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是被儒家官员所鄙视的奇*淫巧计的发扬光大。
从历史上来说,两者之间是相互排斥的。把这两者强拉硬拽在一起,本身就是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话。试问让一名传统中国官僚去建工厂,带现代化的军队,这将会是多么诡异的场面。
张之洞这帮儒家榆木脑袋显然是高看了儒学,也小看了西学。
与儒家相比,西学根本就是一整个世界,从资本主义到马克思主义,从日心说到地理大发现,从宏观物理到微观物理,从个体商贩到跨国公司。体系化的数学,几何,物理,化学,医学,历史,地理,艺术,音乐,哲学,这是西方教育完全不同于东方儒学的最主要特征。
从宗教保守势力中解放出来的西方,各种学说蓬勃发展,反映在社会上就是不断完善的政府制度,法律制度,医疗制度,以及社会保障制度。相对于儒家那种带着唯我独尊气势的压抑环境,西方社会更多地带有了解放人性的色彩,有限度的自由和民主,让百姓有了择业的权利,人才能够流通,财富能够流转。领头者带领着人们涌入新兴行业,新工人阶级的崛起,改变了农村和城镇的面貌。在中华大地被儒家压制得陷入桎梏的情况下,西方却在农业、工业、金融业和服务业上取得了缓慢而坚实的进步。我们的落后从欧洲人勇敢地闯进大海开始,一直到王一穿越回来之前,也只是回到了世界老二这个略带尴尬的位置上。
在二十世纪初,后世的东亚只有一个国家成功崛起,那就是日本。而他们的国策非常简单,那就是脱亚入欧,彻底地西方化。而时间转到新天朝成立,我们其实也走了一条与日本人一样的道路。所不同地只是我们是先共产,然后变成了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混合的社会主义初级阶段道路,而霓虹是资本主义道路。当然,说完全西化也不太正确,但是与我们的祖先们比起来,我们其实都是正经八百的香蕉。
西学的庞大复杂让落后于时代的儒学显得苍白无力,大清在十九世纪末到二十世纪初那段悲剧就是由此而来。局限于时代,妄自尊大,再加上大清的特殊状况,所以儒家无人能够力挽狂澜,收拾河山,也就是非常正常的事情了。
与时俱进并不是儒家的特色,瞪一眼就怀孕,玩了命的山寨,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那是后世TG的本事。儒家讲求的是效法先王往圣,在王一看来,根本思想上的追究就说黄鼠狼下豆畜子……一辈不如一辈。放在后世,儿不如爹,那是教育最大的失败!不过在过去的千多年时间里,这倒成了最正常的现象。即便有了韩愈的《师说》后,也是如此。君王们逐步完善的儒家就像一座监牢,将中华的命脉、活力和血性,越桎梏越紧,直至点滴不剩。
后世人之所以抱怨先辈们彻底放弃了儒学思想,那完全就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我们没出生在那个孱弱悲伤的时代,没经历过朝不保夕的风雨飘摇,我们虽不麻木,却无法感同身受。后世的天朝让王一那个时代的人们忘记了那个曾经任人欺凌时代的伤痛,无法原谅先辈们的卑躬屈膝,彷徨无助,迷茫中,哀大莫过心死地望着国家支离破碎,却无力回天的痛彻心扉。
后世曾有人自傲道,凡征服我中华者,最后都是一个下场,被我们同化,这就是儒家的厉害之处。王一每看到此处,总会在心里说一句臭不要脸的,过往那些被游牧民族征服时,死去的民众不算。看看现在的天朝,到底是西学同化了我们,还是我们同化了人家。我们到底是像古人多点,还是像西方人多些?
王一自己的理论对与不对,姑且不论,不过倒是把徐世昌给侃得头晕脑胀,心里更多的是五味杂陈,很多事情他都是第一次听说,脑袋一思考就有当机的危险。好在老徐也不是普通人,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结论,小声道:“先生如此说,那就是非推翻大清不可了?”
“哦?为何如此说?”王一既没肯定,也没否定。
“虽然听先生说前些年与我们打仗的英国和法国都是和我们政治体制完全不同的国家。后者没有君王暂且不论,单就前者,他们所实行的是君主立宪制似乎更值得我们借鉴。不过在下细思其中关节,发现并不可行。”
“为何?”王一笑着问道。
徐世昌叹了口气,道:“因为我大清行八股儒学,儒学官员不容于西学。这方面在英国是不存在的,所以即便我们实行了君主立宪,效仿了西方的政体。但是科学不昌,国家就不会富强,这政体改革也就变得没有意义。”
王一点点头,又道:“也不见得吧,东边那个日本现在不也是君主立宪了么?”
“日本与我们不同,人家的天皇是他们所谓的大和族,是日本的绝对主流民族。而我们的皇帝却是满族,极度的少数民族,汉人即便不灭了满族,也绝不会继续养活那些不事生产的八旗子弟了。”徐世昌看得倒是透彻,其实他也只说了一半的话,心中更多的想法是:“东北已经有了你王一,天无二日,人无二主,你容得下清廷皇室么?”




第三百六十七章 义成公主的争论
王一对儒学官场是极度排斥的,特别是在清末这个时代,所以徐世昌说的没错,占着北京城的清廷是必须要垮台的,而同样要被根除的还有禁锢中华千余年的儒学文化……儒学不除,统治中华之上层建筑不变,在这个科技大变革的时代,中华一切改革都是水中月,镜中花,没有意义的空中楼阁。在与世界列强血与火的较量中,只会彻底的败下阵来。
姑且不论这极度排斥儒学的理论对与不对,但是王一从后世而来,他知道新中国走过了怎样的一条道路才得以重生。
正当王一用百年后的经验在徐世昌面前夸夸其谈,自鸣得意的时候,他所吹嘘的大学里,现在却出现了极为不和谐的一幕。两拨人互相争吵了起来,气氛非常火爆。而这场景正出现在王一与徐世昌不远处的一片校区广场上,对王一来说,简直就是在徐世昌面前赤裸裸地打脸。
“尼玛,这到底出了什么事?”王一在自家大学里混这么长时间,还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
因为在徐世昌面前失了面子,他脸色不太好,带着徐世昌和一帮护卫走上前去。楚原分开人群,王一走了进去,道:“公共场所,为何如此喧哗?”
人群中的两方都年龄不大,看起来与王一差不多,二十岁上下的年纪。这十来个人中男女都有,一看就是大学里的学生。他们对王一并不太熟悉,要不是看王一带着保镖,身份非同凡响,里面那些早已经红了眼睛的男生指不定会说出什么话来。
有人认识王一,立刻给王一施礼。其他人一见,都吓了一跳,立刻跟着行礼。
因为王一问话了,原本争吵的两伙人现在都有些害怕,不过年轻气盛的谁也不愿意服软,便想让王一评理。其中在左手边的高个男子,带着尊敬道:“先生。”
“说吧,怎么回事?”
“我们都是大学历史系的,方才倒不是在吵架,而是在争论一个人的功过是非。”
王一一听见就一皱眉,所以也没说话。一旁的徐世昌却来了兴趣,道:“争论的是何人啊?”
在场的学生当然是不认识徐世昌,看他年纪,又走在王一身旁,觉得应该是自治区的某位官员,既然问话,也没有不回答的理由,其中争吵另外一方的一位圆脸女孩回道:“我们说的是隋朝的义成公主!”
义成公主是谁,王一压根就不知道,回头看看徐世昌。后者熟读文史,显然在这方面比他有见识得多,便在王一耳边低语道:“义成公主是隋朝宗室女,生年不详,是隋朝的和亲公主。开皇十九年……也就是公元599年,原本与东*突厥启民可汗和亲的安义公主去世。为保持与突厥的友好关系,扶植亲隋的启民可汗,隋文帝又将义成公主嫁给他。义成公主在突厥生活近30年,先后嫁给启民可汗、始毕可汗、处罗可汗、颉利可汗,其中后三者都是启民可汗的儿子。与大多数和亲公主不同,这个义成公主却算是主动为国献身的一位……后来她又在始毕可汗带领突厥南下之时,帮隋炀帝解了围。不过当李唐占据天下后,此女却多次唆使突厥可汗南下,妄图恢复隋朝天下。后来李靖大破突厥,义成公主成了阶下囚,不久被杀。”
义成公主在隋书和资治通鉴中的记录都不是很多,而徐世昌怕王一听不懂文言文,所以自己给翻译成了白话。
“原来是如此……”王一点点头,不过多少有些奇怪道:“你们争论她做什么?”
先前说话那圆脸女孩多少有些不高兴了,道:“先生,您不觉得义成公主很伟大么?身为皇室宗亲之女,天潢贵胄之身,地位尊崇,而她却为了天下安危,毅然决然地远嫁蛮夷番邦之地,牺牲个人幸福,为边民谋取和平。”
一听这话,最先说话那男孩又不同意道:“这话就没理了吧,还为边民谋取和平?笑话!”男孩说话时,带着一丝轻蔑。“李唐灭了无道隋炀帝之后,此女为报仇,多次挑拨突厥与李唐之间的关系,唆使突厥南下,挑起边患。多少百姓被杀,多少人流离失所,甚至被虏获到了突厥,悲惨一生。”
话说到这份上,看着两方再次论战开启,王一算是明白了,这帮人真是闲的蛋疼。本来王一在大商大学设立历史系,更多的是与考古联系在一起,一方面是为了弘扬天朝文化,追根朔源,别让历史断了传承。另一方面则是出于人事安排的考虑。王一虽然不待见儒家,可是在这个年代,许多大儒在天下依然有着巨大的声望。笼络了这些人,将来统一天下就会少了很大阻碍。可是王一又不希望他们占据自治区政府高位,至少那些极度顽固的死脑瓜骨是不会进政府的,于是历史系的教授位置到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当然,如果不是这个位置拥有查看大商博物馆各种文物,特别是甲骨文这种中华瑰宝,《永乐大典》这种文献巨著,王一所请的这帮大儒还真未必把历史系教授的位置当回事。
不过说到眼前这两帮人,对于之前的男孩王一倒是没什么印象,不过那个圆脸女生他倒是有了几分回忆。
“你是唐群英?”
女孩一愣,然后欣喜地点点头。
“先生,还记得我?”
“你与雅芝到过宁岛,你是红心会的?”
“是!”
王一这时笑了起来,回头对徐世昌道:“徐先生,知道你女孩为何为义成公主言不平么?”
徐世昌笑着摇摇头。
“她呀,别看年纪小,可是咱东北有名的女权运动人士。我媳妇跟她算是密友,成天谈的都是女权解放的事情。依我看,我家那几位夫人哪天一高兴就可能把我给革命了。”
周围人听到都笑了起来,唐群英怪不好意的,道:“先生,您说笑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 女权先驱者
唐群英在后世不算出名,至少普通人都不知道她是谁,不过她的闺中密友倒是为国人所知,那就是鼎鼎大名的鉴湖女侠秋瑾。与她们混在一起的还有一位,是葛健豪。虽然与唐群英的名字类似,带着典型的雄性特征,但葛健豪其实也是为女性。她们都是我国早期的妇女解放运动先驱。对后世的天朝来说,葛健豪一家算是一门忠烈。(三子蔡和森是TG第一任宣传部长,后来烈士了。女婿李富春是国家计委主任,国务院副总理。女儿蔡畅和儿媳向警予都是著名的女权运动者。)
唐群英出生于衡永郴桂道衡州府衡山县,也就是后世衡阳市衡山县。祖父唐安享,有六子,一门皆是显赫之辈。父亲唐星照是清振威将军,母亲曹氏诰封一品夫人。有如此显赫之出身,唐群英在后世能嫁给曾国藩的堂弟传纲也就不足为奇了。
没出嫁时,因为在唐家总排在八,所以人称八姑奶奶。可惜造化弄人,婚后没几年爱女早夭,丈夫病亡。曾家觉得她克夫,再加上她那豪放的性格,所以对她也不待见。后来八姑奶奶不吃闲气,毅然“大归”,回娘家定居在“是吾家”,读书学习,也不知道是不是思想逐渐偏激,然后竟然走上了革命的道路。
据说她是同盟会第一位女成员,对孙先行者极为崇拜,北伐的时候还有了双枪女侠的匪号。
不过这一世,因为王一的原因,很多人的命运已经有了巨大的转变。她父亲唐星照并不是糊涂人,虽然是清廷的振威将军,也讲求一臣不侍二主。不过对他来说,将唐家延续下去也是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这些年东北自治区日渐崛起,清廷日渐衰落,唐氏一门皆在清廷为官,这可就是在一棵树上吊死。未免站错队,将来一家人皆被牵连,思来想去,又打探各方消息,唐星照发现东北大土匪头子王一虽然反逆,可是治国之道上倒是颇有建树。他对教育极为重视,而且相对来说取士做官远比清廷公平。凭借唐家现在的人才,因为所学不同,要考东北的官职还有困难。不过唐星照对自己孩子有信心,十年之后,唐家在东北未必不能出人头地。
用个后世的名词,就是唐星照当起了裸官,只是也没全裸,成年的子女都被留在了身边,未成年的全被送往了东北。原本只想送儿子过去,后来因为儿子太少,觉得不保险。再加上东北也有女校,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连唐群英也被松了过来。说起来这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而今唐群英已经顺利地考入了大商大学的历史系。此事在唐家引发轰动,这……才女啊!
王一自然不知道唐群英在后世历史中大小也是一名人,而他知道的那位唐群英闺蜜——鉴湖女侠秋瑾,现在还在老家成长着呢。不过眼前的僵局,也必须给个说法。
“义成公主是吧?”
众人皆点头,连徐世昌也想知道王一对于义成公主的看法。
“我是不知道你们的老师怎么与你们说的,不过单就我本人的看法来说,你们历史系的作用就是通过考古,查阅文献,尽量真实地还原当初某一段年代曾经发生过的事情,有过的文明。你们的作用只是客观的记录,至于评价历史上各个人物的是非曲直,再过看来,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先生!”唐群英瞪起了眼睛,不过除了她之外,其余的学生都不敢有不敬之色。
“是非的标准根据人所在地位不同,而不停变换。”王一用手一指唐群英,道:“你呢,在我眼中是个隋官,加之你又是个女人,所以义成公主自然而然就成了好人。”说完又一指跟唐群英争论的男生,道:“他呢,是个唐臣,看来也是男尊女卑的心思,所以义成公主就成了坏人。”
“那先生您的看法呢?”一名学生好奇地问道。
“我啊,就一老百姓。如果那时我要是住在边境地区呢,早期义成公主能安抚突厥,我当然认为她是好人。不过后来她为了报亡国之仇,挑动边境冲突,我家受了影响,也很可能家破人亡,我自然会对她是恨之入骨。不过我要是没住在边境地区呢……她爱谁谁吧。不过总体来说吧,作为一个老百姓,我是不想生活在那个年代。”
王一评价历史人物的标准……就是没有标准,至少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的。不过从小受接受马克思主义唯物史观,思想上难免受其影响。因此对历史人物评价的出发点就是对这个人物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是否做了对老百姓有益的事情。只是对于王一个人而言,很少会考虑一个人是好是坏,因为每个人都是复杂的,好坏的这套标准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意义。
徐世昌看向王一的眼神多少有些复杂,作为这个时代的读书人,儒家修史那可是大事,但凡参能与其中,那都是对个人学识的一种极度肯定。不过放王一这似乎就不是这么回事了,也不知道他是真不在乎,还是假装清高,修史评事,谈古论今,不是正是读书人该做的事情么!
“一个人呢,总归来说不是一面的。你们学历史的,要是能把一个历史人物的一生性格给补全了。让我们这些不学历史之人能从他们的过往生平中获得一点自己的人生感悟。我个人觉得吧,就是件挺功德无量的事情了。”
“先生说得是!”与唐群英对立的男孩最先躬身道。
王一摆摆手,冲着他点点头。
唐群英此时却叹道:“先生指的这条路怕是比过去写史难上千万倍呢!”
徐世昌不自觉地点点头,虽然王一的话还不至于让其醍醐灌顶,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可是也给他的观念开了一扇不大不小的新窗。
“你们是年轻人嘛!要有自己的志向,目标困难不可怕,有志者事竟成。”王一拍了拍唐群英的肩膀,然后对着周围的同学说道。虽然只是几句简单的话,还带着胡诌的嫌疑,不过到真让一帮学生热血沸腾起来。




第三百六十九章 正气歌
从人群中出来之后,徐世昌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那就是与外界的印象不同,大商大学里面的学生对王一更多的是尊敬,而不是想象中的惧怕。王一虽然在名义上并不是东北自治区的皇帝,不过论实权和影响力其实并不在皇帝之下。当然这指的是真实意义上的皇帝之位,而不是北京城里那个儿皇帝。
民众对权威充满敬畏,在谁看来都是理所应当的事情,然而奇异的场景就出现在徐世昌面前,这让他很是好奇,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匪夷所思的情况。
“我接下来要去给学生上一堂课,徐先生如果愿意不妨去听一听。”
“在下洗耳恭听。”对于东北这边的课怎么个上法,徐世昌还真是挺好奇的。
王一现在工作十分繁忙,经常要去各地视察,所以很难再像从前那样在学校给学生们上大课。东北目前主要的师资力量,因为师范大学的第一届学生还没有正式毕业,所以基本上都是非专业教师人士在顶替。其中人数最多的就是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只是他们教授的学生学业仅限于小学和中学。而负责高中和大学教育的,一般都是各大科研院所中的高等级研究人员。虽然这些人的时间都非常宝贵,往往一个项目就能折磨得他们精力枯竭,但是就东北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两人边走边聊,王一善谈,人也带着某种自来熟的亲和力,因此徐世昌与之谈话如沐春风。
“有件事想要请教先生。”
“哦?什么事?”
“来东北之前我曾查看地图,我发现北方领土极为广大,虽然现在与俄国人的谈判还在进行当中,不过想来他们再想要回去,也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不过问题也在这里,打仗是一回事,治理国家是另外一回事。北方在我眼中是自成一体,天气,地理,人口都与我大清有着极大的不同。庞大已经不足以形容它的广袤,天气还十分寒冷,而且……”徐世昌有些迟疑,不过还是说了出来。“先生,听说在极北的地方,是半年黑天,半年白天?”
王一看着徐世昌点点头,显然面前这位在来东北之前,真下了几分功夫,做了研究。“不光极北,极南也是这样,只不过二者正相反而已。”王一没多做解释,多说了徐世昌也理解不了。
“是了,如果是白天那半年还好说,可是遇到黑夜那半年,谁愿意生活在那样的地方?”
王一知道,别说黑夜那半年,就白昼的半年,也很少有人愿意生活在那里。全是白天,不适应的人生物钟很容易紊乱。
“太北边的地方确实不适合人类居住。”
“那么该如何开发如此广袤的地域呢?先生,非在下危言耸听,这笔银钱恐怕就是把整个东北的财富都投进去,也完成不了吧。”徐世昌不解地望着王一,在他想来,开疆拓土就算是再大的功绩,可也要考虑自己的胃口是不是太大了些,否则很可能容易撑破肚皮,死相十分难看。“再者说来,现在虽然俄国与进行谈判,可将来无论结果如何,谈成,谈不成,其实谁心里都清楚。这不过是俄国人的缓兵之计,将来肯定还会再次打回来的。俄国那位沙皇定然不会白吃这样的大亏,而没有丝毫的报复。所以为了防止发生这样的事情,保险队西边那条防线始终还是会留着,不能放松。人数少了,不顶用,人数多了,拖累财政。二十万人是底线,相关的各项花费粗略算算都是以一笔庞大的开资。”
王一听到这里,笑了起来,道:“你的话虽然有理,不过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两人慢慢地往教室方向走,因为是上课时间,路上已经没了多少学生。
“西边的驻军是一定会有的,不过随着交通线路的建立,后勤城镇的完善,所用费用会逐步的降低。当然,地理位置的偏僻也决定了这费用即便在降低,也确实低不到哪里去。至于你说的开发整个北方地区的问题么……嘿嘿,事实上,这片土地除了某些重要的节点会建立一些城市外,基本上我会保留这里的原始状态。”
“那……这些土地到底还有什么用?”
“北方虽然是不毛之地,越向北,越荒凉,大片的苔原很容易让人分不清东南西北,会让人绝望。不过在荒凉的表象下,那边地下资源却极为丰富。我要将这些财富留给我们的子孙后代,至少将来在资源方面,我们国家将不会受制于人。”王一微笑地转过脸看着徐世昌,有些得意和骄傲,后世这方面可是吃了大亏。铁矿石,石油,就像两柄弯刀,一刀比一刀深地从天朝压榨民血积累的财富上,痛下黑手。“我将这片土地封存起来的最大方便之处,恰恰是徐先生所认为它人口少的缺点。如果换在大清其他人口多的省份,这种封存根本无法进行。”
徐世昌明白了王一的打算,不过心里也清楚了一件事情。如果王一在北方不进行建设的话,那么未来的重点一定会转向南方。此时他心里也不由暗自庆幸,轻轻叹了一口气,幸亏袁世凯和自己见机得早,否则就站在东北的对立面上,后果不堪设想。
“光是徐先生问我了,我这边也有个问题一直没想明白。”
出乎徐世昌预料,王一竟然还有问题想问他。
“先生请说,在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先生可知这四句出处?”
这是小儿科的东西,徐世昌点头,笑道:“南宋右丞相文天祥的《正气歌》中四句。”
“是了,那此中正气为何解?”
“天地间的至刚至大之气,于人则为浩然的气概,刚正的气节。《楚辞*远游》中有言:‘内惟省以端操兮,求正气之所由。’晋孙绰《太傅褚褒碑》:‘公资清刚之正气,挺纯粹之茂质。’……”
王一笑着摇了摇头,道:“听不懂,太复杂。”




第三百七十章 不平与中庸
“还请先生指点。”徐世昌不明白王一忽然问起《正气歌》的原因,虽然这看似走路时候无聊地闲谈,但话里话外却隐藏着深意,只是徐世昌自己猜不出来而已。
“指点可说不上,不过我读《正气歌》的第一个感觉……应该说是文天祥对正气的感觉,就是不平。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不平。不忿窃钩者诛窃国者侯,也是不平。”王一此时笑着问道:“徐先生,儒家有正气么?”
“这个……”果然!王一是把自己往沟里带啊!徐世昌琢磨着,然后道:“君子讲正气!”
“那君子心中可有不平?”
“这个吗……”徐世昌沉吟着,希望能说出两人都能接受的答案。
“何谓中庸?”王一没给他这个时间,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考,有些抢白地步步紧逼,不过语气上其实并不强硬,而且嘴角带着微笑,因此也不会让徐世昌感觉不满。
“中,不偏。庸,不易。中庸为中正平和,不过喜过悲。认定人生之所向,不轻易改变。”
“那可知此言,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半是读书人?”
“知道。前明曹学佺的诗,本作仗义半从屠狗辈,负心都是读书人。”徐世昌给王一挑了一个小毛病,不过王一自己并不在意。
“请问这句诗说得可对?”
“这个么?”徐世昌没有回答,这话不好说。肯定,那是在骂他们这些儒家。否定,那就是在得罪王一。所以无论答案如何,徐世昌都不愿说出来。
“心有正气,方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可是儒家的中庸之道却为了王道顺昌将这股不平之气千方百计地给磨没了,那么这样的君子心中还有正气么?王朝兴衰,从开国盛世到末日穷途,每朝中间都有想奋起改变者,然纵观我华夏历史千百年。从先秦以来,除了一个法家弟子商鞅之外,历朝历代之变法皆以失败告终。而那些所谓的中兴,与其说是中兴,还不如说是改朝换代。东西汉如此,南北宋亦是如此。”
徐世昌听着,并没有反驳。
“王朝兴替就像是笼罩在中原大地上的魔咒,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可真的是这样么?天底下就没有真正的万世不拔之基?国家如何才能不因外族入侵而亡,如何才能不因君王的骄奢淫佚,荼靡天下而崩解!”
徐世昌被震得够呛,如果说前面还能接受,那后面这些已经超出了他的想象。
“儒家根本无力解决这个问题,中庸之道下,一个个小矛盾被掩饰在天下太平的幻想之下,日积月累,矛盾越积越深。儒家不去深思矛盾的根源与解决办法,反而将目光投向了尧舜禹汤,讲什么圣贤言谈中的微言大义。原始部落的荒谬经验应用于一个庞大的农业国家,儒家集体被驴踢过脑袋么?而当朱熹弄出理学之后,整个中华民族便被铸成了蜡像,封固了灵魂。中庸的儒家还有不平之气么?正气何在?欺世盗名,党同伐异,表面上装得老子道德天下第一,可骨子里却是对君王和外族的奴媚,真正关心的无非是对名利和权财的钻营。君子讲正气?”王一笑了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是侠,可是儒家却将之称为以武犯禁。儒家对侠口诛笔伐,于是侠没了,不平也没了。正气构成的民族脊梁被儒家的口舌之刀砍断,华夏之族成了侏儒,百姓都成了任人欺凌的驽马,任人宰割的猪样。太平时,民如狗,君王与儒家吸食着民脂民膏。战乱时,百姓麻木而冷漠,于是亿万中华之民被蛮夷小族欺凌,中华被茹毛饮血的野蛮人统治。忍气吞声成了品格,禁锢人性成了贞操。不过即便如此,儒家又如何?一个一个的皇帝跪下来,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恬不知耻!”
徐世昌此时的脸色非常难看,王一对儒家的贬讽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公然侮辱先贤往圣,戳儒家的脊梁骨。停下脚步,看着王一,冷然道:“先生,东北与过去的王朝不同么?”
“一样么?我东北有皇上么?”
“您不是?”
“我是皇帝?”王一大笑起来,道:“问一句,你们京城里那位老佛爷,还有儿皇帝,平常上税么?他们的工作是什么,是种地,还是做工?活这一辈子对社会有过什么贡献?我跟他们一样么?我家开集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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