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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第3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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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理解没错。”龙谦点点头。

“那好极了。”威尔逊松了口气,“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那就是俄国。我个人认为,为了世界的和平,我们应当加大对大俄罗斯的援助,使其具备彻底解决俄国问题的能力。就此,请各位发表意见。”

“我认为,站在自由世界的立场,我们都负有对俄国的责任……”头发全秃,留了两撇白胡子的克里蒙梭站起来说。

“我完全同意总理先生的意见。这份责任,应由我们承担起来,包括日本在内。”留着络腮胡子的乔治。劳合立即赞同。

“龙先生,您认为呢?”威尔逊转头问坐在自己左手的龙谦。

“我的军队正在与红色俄国作战。”

“是的,我们完全清楚中国远征军在俄国所发挥的重要作用。”乔治。劳合首相加大了声音,“协约国为此每个月要付给中国远征军1000万美元!如果我没有理解错,威尔逊先生的意思是,我们几个肩负世界重大责任的国家,应当共同承担对俄国的义务。”

坐在龙谦身后的顾维钧和唐绍仪对视一眼,显然,在闭门休会的两天里,西方大国私下沟通的内容绝不止中国主权,他们在更多的领域里达成了一致。

“高尔察克靠过去了,他不希望我们继续留在俄国了。”王明远给龙谦递过来一个条子。

“是的,我完全同意首相先生刚才的话。那笔钱不应该支付了。这是中国应有的义务。”克里蒙梭大声道。

龙谦没有吭气。他在注意到高尔察克的神情。没错,高尔察克更希望西方介入俄国内战。他不傻,完全明白中国帮助他的目的。那么好吧,如果你认为英法美或者日本能够帮助你消灭布尔什维克。那就靠过去吧……如果你认为自己的实力足以对抗红色俄国,那么我们就撤军。

“总统先生,您怎么看?”乔治。劳合追问龙谦。

“中国已经尽了自己对协约国事业的义务。当初中国派兵入俄是为了帮助俄国抗击德国,不是为了俄国的内战。经过去年的一系列战役,大俄罗斯已经具备了击败红色政权的实力,”龙谦慢条斯理地说。“实话对各位说吧,中国很穷,不能跟各位比。中国远征军将逐步撤出俄国。我们曾经说过,我们帮助大俄罗斯是为了正义和公理,不图谋任何额外的利益。”

高尔察克心中冷笑,不图谋利益?你们已经抢空了乌克兰,搬空了喀山,在你们控制的地域,大批的机器被运回国。你们盯上了海参崴,盯上了滨海,盯上了中亚!你们完全是为了自己,根本不是为了拯救俄罗斯!他确实希望中国人撤军而由西方来接盘。但目前情况下,他真的没有把握在战场上彻底击败红色俄国,所以,该说的话,还必须说。“我对中国盟友对我们的帮助深表感谢。俄罗斯永远铭记中国的友谊。在目前战局仍处于僵持的情况下,中国远征军似不应立即撤回……”

“这是一个技术问题。不是吗?”龙谦毫不客气地打断了高尔察克,“可以由我的国防部长与您的将军们具体商定细节。他曾长期担任远征军司令官,对贵国的战局要比我们在座的大部分先生们更清楚。”

“总统阁下的意见非常好。对于俄国的援助,也应交给具体的部门研究后确定。我提议,为了我们已经取得的成果,我们合个影吧。这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时刻。”威尔逊决定结束这个话题。

除了日本,六国首脑随意坐在安乐椅上围了个半圈,最左面是面相庄严的意大利总理奥兰多,挨过来是法国总理克里蒙梭,英国首相乔治。劳合。美国总统威尔逊,中国总统龙谦、大俄罗斯总理高尔察克。这张照片刊登在次日法国各大报的头条,标志着世界瞩目的巴黎会议终于达成了一致。

至此,巴黎和会的主要议题就结束了。尚有大量的文件起草,这是一件繁重庞杂的工作,但那不是首脑们操心的事了。

1919年2月11日,龙谦留下顾维钧及他的工作班子,带着王明远、唐绍仪等人从马赛登上了返国的邮轮。

除了龙谦,没人意识到现今赴欧赴美的不便,从中国来法国走海路走上二十天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对于这些肩负重任日理万机的大人物,在豪华邮轮上的日子纯属度假了。为了龙谦的安全,随行的办公厅主任兼中央警卫局局长古小林包下了顶层的全部舱房,出人意料地,龙谦并未批评古小林的自作主张。

王明远的舱室挨着龙谦,他见龙谦神色郁郁,似有不快,大部分时候陪着老上司聊天,话题除了远征军各部队的长短就是巴黎和会了,“司令,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该得的没有得到?”

龙谦反问王明远,“大战基本结束了,你认为谁是赢家?”

“当然我们算一个。另外还有美国。”

“你说的对。至少现在看是这样的。欧洲王室遭到了重创,总体上说,这次大战是民主政体对封建制度的一次大胜利,德国也成为共和国了嘛。欧洲会深刻反思,我们得到了一些东西,但他们并不把我们看做平等的伙伴……”

“再来一次就好了,有你掌舵,我们不会输的……我觉得足以告慰国人了。国内没有人会想着就此收回香港和台湾,三年内全部收回租界,国内一定在狂欢了……”

“现在狂欢有些不值。但远征军回国要搞得隆重一些,要给将士们足够的荣誉。无论是南满、台湾还是香港,都是要收回的,就在我们这一代完成。祈求别人没用,最后还要靠武力说话。不过,现在我要全心全意抓内政了。远征军回国,军队裁员缩编,你这个国防部长要统筹考虑,跟总参商议后尽快报我。总的要求是,要将军费开支压缩三分之二,这就是我的要求。”龙谦对王明远说。

“部队回国后会省一大笔钱……但压缩三分之二,有些狠了吧?”王明远沉吟道,“而且,远征军全部回国,必然导致两个俄国军力对比的失衡。留下一部分,又不能主导战局……”

“全部调回!你看不出他们背着我们达成了协议吗?高尔察克对我们有戒心,英法不愿意看到我们主导俄国事务,那就撤回来嘛。俄罗斯的精华部分在欧洲不在亚洲,布党占据上风或者统一俄罗斯对我们并非不利,省得他们总是盯着中国!”龙谦冷冷道,“军费开支占比过大是事实,不能怪人家指责我穷兵黩武。不压缩军队就不可能将人头费压下来。这次压缩的对象是陆军,不是海空军!要那么多陆军师干什么?留几个全训军应付突发情况,其余部队,保留编制,留个架子就可以了嘛。”

“真想就此干掉日本,顺带着将朝鲜也夺回来,用朝鲜来跟日本做笔交易,或许他们愿意用台澎来换朝鲜?我看欧洲强国经此一战已是元气大伤,他们不可能干涉我们的。远征军回国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不用真是可惜了。”王明远很是惋惜不能假道灭虢。

“不,现在不是时候。不要受国内军内一部分激进势力的干扰,还是要按照预定的计划办事。我总说山东战役打的好,好就好在那一仗基本将日本打成了守势。京畿的威胁不再,留着旅顺那点地方,没什么了不起。机会有的是,下一仗,就是我们跟日本彻底清算的时候了。现在留着日本,是我们争取美国援助的本钱,你看到了,如果没有美国经济和技术上的援助,我们工业化进程要困难的多。裁军是很得罪人的事,这件事必须由我来完成,不能留给下一任。军校建设不压缩,武器研制不压缩,预备役建设不压缩,省出的钱用于经济建设,等国家富裕了,一纸动员令,数百万大军倏忽可得。要教育高级将领们明白这个道理,国防部要抓好宣传工作,还要做好评功晋衔工作,要大力宣传表彰远征军的功绩,选几个典型出来,教育国人,激励民心。”

“是,一定照你所定的办。”

 第九节江云的爱情一

新疆南部发生的叛乱在西北军区和国安总局联手打压下已经平息,江云坐镇喀什,杀的人头滚滚,很有点宁杀错莫放过的劲头。自宣布南疆为军事管制区后,所在地区一律实行军法,不走正常的司法程序,军事法庭就可以判处死刑;而且不准上诉。四个月里,军队负责武装平叛,国安总局负责清理隐藏的叛乱分子,分工明确。军队还好说,基本保持了国防军严明的军纪,国安总局就令南疆居民谈“江”色变了,整个新疆,被国安总局抓捕处死的超过了三千人,这还不包括几支行动队秘密行动的“成果”。

在中华共和国的版图中,新疆、西藏及青海是三个边疆省份,也是三个不安定的省份。前清、宗教及外国势力交织在一起,对中央就不那么恭顺了。虽然成立了省级政府并派驻军队,但中央实际控制的地区很有限。这种局面由来已久,包括曾率湖湘健儿平定阿古柏叛乱的左文襄,也没有真正统一新疆。北疆还好,南疆的宗教势力一直很强,而且与俄国有着直接的联系。前清时期对于新疆实际是采取羁縻怀柔政策,1915年,新疆议员曾提出建立自治区的提案,未获通过。1916年,随着中央强力推行土地方面的一系列政策并策划成立新疆农垦兵团,引发了中央与当地权贵的矛盾。加上由于远征军征俄带来的外交成果,被俄国控制的中亚地区政权担心中国乘俄国内乱而西进,加大了对新疆地区不满中央政策的渗透和武装支持,终于乘西北军区兵力被大批抽调出国作战之际爆发了武装叛乱。叛乱由喀什发起,席卷南疆,大批的汉族官员被杀。叛军最多时高达25万,中央震动,随即部署平叛。

情况虽然危急,但北京在平叛上却采取了稳扎稳打的策略,先固守迪化,挫败叛军的北进。然后从容调集大军进疆。最后的战局交给了自俄国回来出任西北军区司令官的石大寿上将。为了彻底解决新疆问题,龙谦钦点江云坐镇新疆,将叛乱的根子彻底挖掉。

仓促成军的叛军自然不是国防军的对手,军事上的胜利没有任何人怀疑。但挖出潜藏的叛乱分子就比较麻烦了,江云的办法很简单,彻底清扫新疆的上层势力,除了切实与中央合作的政教头面人物外,凡是县级以上维族官员,凡是土地超过100亩的地主。凡是宗教首脑,都是他“清除”的对象。名义上担负平叛最高职责的石大寿上将曾提醒江云,要格外慎重于宗教问题。但江云毫不在意,照样按他预定的套路走。他的新疆分局有一份名单,谁是忠于中央的,谁和中央有二心,一清二楚。证据确凿的,经军法审判走个程序。证据模糊的,直接由行动队用他们的方式处理。

长期担任蒙山军情报机构最高首脑的他对于权力和权势有着与他人不同的深刻理解。在当今社会下,任何一种势力,包括宗教势力,都无法与政权抗衡。政权是什么?就是镇压之权,它外在的标志是监狱、警察和军队,内在的核心是权力高度集中的领袖。什么宗教。什么主义,在铁血政权面前都是渣。所以他很欣赏曹锟吴佩孚进藏后的做法,论宗教势力,新疆总比不上西藏吧?政教高度合一的西藏又如何?还不是乖乖与蒙山军采取合作态度?既然新疆不老实,那我就将能够煽动民众的所谓上层人士一网打尽。看他们还怎么煽动无知的民众?

江云得到龙谦的默许后,在新疆事件中算是出了次风头。而之前,他一直隐藏在黑暗中,低调谦和,即使国安总局脱离警政部成为独立的正部级机构,江云也极少出席政务院的工作例会,反正他的顶头上司只有一个,除了那个人,没有人知道江云在忙些什么。在总局内部,江云的神秘性依然很高,他的助手和部下们说不清总局长在哪儿,最近在抓什么工作,更不知道他的私生活。包括一直担任副总局长同样深受龙谦信任的王之峰。

江云最初的业务知识完全来自龙谦的传授。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是龙谦将他领进了这道充满血腥、刺激和责任的大门。但更多的知识、原则来自他本人的悟性。他奉行不渝的原则之一就是保密,左手所做的事不需要右手知道。所以他极少开全局的高级官员会议,极少布置全局性的工作,总是单独交代,单独应付,并且成功地建立了一套内部监察体系,除了他自己,包括王之峰也被监视着,去哪里,跟谁走得近,私生活是否检点。他认为国安系统的高级官员必须有着清教徒一样的精神,外围和下层人员可以将标准放宽,但核心成员不允许在财色两字上出问题。古人说,货色两关打不破者,其人不足道也。情治部门的首脑贪财好色,一定会出大乱子。因此,组建总局以来,他清退了一大批元老,那些人离开岗位的原因不是不称职,更不是背叛,而是违反了他信奉的准则。

建立这样的体制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劳心费力。需要极为灵敏的头脑和旺盛的精力。但江云却乐此不疲,他是孤儿,没有亲人来往。他又是单身,没有家眷。在江云看来,迷恋女色的人都是蠢货,真正的男人所迷恋的,绝对是权力而不是其他。权力的核心是主宰他人命运,不是金钱,更不是美女。所以,江云不贪财、不好色,大部分时候吃住在总局,埋首于案牍或者在他那间不算宽敞却总是整理的井井有条的办公室里沉思。

近年来,国安总局越来越沉寂了,失去了建国初期的风光。当军队在对外战争中屡战屡胜,军人成为民众真心爱戴的群体,当政府各部在各自的领域捷报频传,取得令人瞩目的成就,国安总局却越来越被人遗忘了。尽管这个号称世界最大的情报机构的编制和人员比起建国初期扩大了三倍有余,尽管它的公开的秘密的派外机构遍布国内外。却按照龙谦的要求成功隐身了。没有人知道它在忙什么,便是曹敏忠领导的监察部审计局也不能完全说清楚国安总局庞大的经费都流向了哪里。

这正是江云希望看到的。

江云把国安总局定位于龙谦的一把匕首。之所以不是长刀而是匕首,是因为匕首可以藏在怀中袖里必要的时候一击致命。

国安总局是负责国家安全的,说穿了,它的使命就是间谍和反间谍。但江云把保卫龙谦安全,贯彻龙谦意图置于公开使命之上。他曾对绝对亲信说过。国家是什么?国家的安全是什么?答案很简单,领袖即国家,领袖安全即国家安全。贯彻领袖的意图,保卫领袖的安全就是总局的最高责任。

狭义地理解江云对总局的职能定位是不对的。安全是一个广泛的含义,并不特指人身受到威胁。自建国初的东直门案件后,尚无一件直接危及龙谦安全的事件发生。而且,总统的安全也不用总局负责。建国后组建的中央警卫局是总统及其他高级领袖安全的直接责任单位,他们在京或者出行的安全警卫全部由中央警卫局负责。总局根本不过问。

但是,江云认为。必须掌控一切才安心。他甚至希望总局可以全部亿兆民众,掌握他们的一言一行。但这是做不到的。那不过是江云的梦想。总局直辖的几个局,除了人事、财务外,其余局说穿了就是监视和掌控,电讯局如此,反谍局如此,政党局和档案局亦如此。搞了这么多年,总局建立起一套行之有效的监视网。凡是认为危及国家安全的人,无不纳入这个令人恐怖的监视网中。惟其如此。江云才认为安全,不受控制的人和事总是令他心焦。其实,他的总局还是有盲区的,比如军队,总局就无能为力。哪里是军情局的地盘。龙谦曾严格划分了两大情报机关的分界,绝不准越界行事。

江云把龙谦视为他唯一的上司。视他为长辈。如果说他在内心尊敬谁,只有龙谦。如果说他在内心畏惧谁,也只有龙谦。但如果说他亲近谁,却只有陈淑。

尊敬和畏惧都来自龙谦的能力,特别是洞察大势和人物的本领。亲近却来自关心。宛如长姐般的真诚关心。

龙谦微时有过好几任贴身警卫,或者叫勤务兵,如古小林、卢广达等,后来混得都不错,也算是一号人物了。但陈淑对江云却不一般,一直将他看成亲人,看做自己的弟弟。特别在江云的婚事上,陈淑可以说是操碎了心。位高权重,相貌俊美,为什么就不找个媳妇成个家呢?每次见到江云,陈淑不变的话题就是为他介绍她认为合适的女孩子。江云的拒绝甚至让陈淑产生了怀疑,是不是有难言之隐不能人道呢?有病要早治呀。她私下跟龙谦说,龙谦笑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江云不找媳妇,是缘分没到而已。你就别辖操心了。那小子最不缺的就是主见,除非他自己看上了才行。

陈淑唯一的一次对江云发火就是因为许思。那次她真的伤心了,发现江云心里只有龙谦,根本没有自己这个嫂子。平时叫自己嫂子长嫂子短的,都是假的。关键的时候还是站在龙谦一边。那次她痛骂江云,江云站在那里一声不吭任由她骂。最后对陈淑说,嫂子,我所做的,既是为了司令,也是为了你。以后你会理解的。

陈淑赶走了江云。发誓不再见这个令自己深感失望的弟弟。但跟绝大多数人一样,誓言正是为了打破的。陈淑还是原谅了江云,再不提许思的事了。其中主要的原因是,陈淑已经相信龙谦不再跟那个女人来往了。

1918年底,龙谦去了法国,江云去了新疆。陈淑从吕碧城口中听到一个令她大感兴趣的传言,江云有了女伴了!

这可是大新闻。陈淑立即来了番刨根问底。

吕碧城身为总统办公厅主管新闻、文告的副主任,本身就有广泛的新闻渠道,她是陈淑获悉外界事物传言的主要来源。吕碧城的消息,早已被证明具有极高的可信度,关于江云女友的消息,陈淑立即信的七八分。

“那个女孩子叫柴令娇。是四中的音乐老师,是音乐学院的首届女生,今年24岁。眼界虽高,家境却一般,其祖曾是前清总理衙门的主事,算是个处级吧。其父在厂甸倒卖书画为生,其兄是国防军军官,现在俄国服役。家里就兄妹二人,母亲已过世多年。大概嘛,就是这些吧。”吕碧城知道总统夫人对江云的关心,把她所知道的情况一股脑儿报告给了陈淑。

吕碧城骨子里却有些瞧不上这位第一夫人。人不错,若是嫁给普通人,定是贤妻良母。偏偏却做了第一夫人,格局就不够了。像今天,一副市井妇人的神态,哪有一点第一夫人的尊贵矜持嘛。难怪总理夫人瞧不上。

不过吕碧城却不敢流露出任何一点对第一夫人的不敬。丈夫司徒均人品学识能力均为她所折服,但丈夫对陈淑却极为尊敬。不仅丈夫如此,军方出身蒙山的将帅们无不如此。这是资历,也是同生共死培养出的情感,他们将陈淑视为他们中的一员。其他女人,比如方声远的夫人赵陶女士,尽管学问模样都远胜陈淑,却不为军方所尊重。

“听起来也不错嘛。不行,我得问问那小子,竟敢瞒着我……”

“夫人,江局长如今在新疆公务,电话不通,电报怕是说不清楚。”

“是了是了。你给总局办公厅去个电话,让他回来后立即来我这里。”

“好的。”

“对了,我能不能见见那个女孩?”

“据我所知,柴小姐对江局长的身份可是一无所知呢。”

“是吗?这小子,对自己老婆也这样?”

吕碧城笑了笑,没有回答。心说现在说老婆还远了些。不过,以江云的手段,只要他愿意,那个女孩往哪里跑?

第十节江云的爱情二

因为心上人出了远差,柴令娇春节过的索然无味。漫长寒冷的冬季总是窝在家里。他推荐的那几本书也读不进去,整日坐在洒满冬日阳光的炕头发呆。

总算熬到他回来了。昨天她例行给他的办公室去了电话,是用胡同口的公用电话打的,接电话的正是他。这可让她高兴坏了,责备他为何不告诉她已经回京了。而且,这么长时间,竟然一封信没有。他说刚回来,公务繁忙,没顾上联系。这个可不行,她约了他今晚在前门吃饭,父母听说了,给了她一个死任务,尽快带他来家!

柴氏夫妇对女儿的恋爱异常支持。即使是共和国了,24岁的女儿也是不折不扣的老姑娘了。小门小户的柴家最怕过年,北京人受满人的影响深,礼节忒多,过大年走亲戚是必须的,这几年总拿女儿的婚事说事,成了柴氏夫妇的最大心病。

女子无才便是德真是一点不错。柴太太最后悔的就是同意女儿念书了,赶上了蒙山军进京,私塾底子极好的女儿竟然考上了音乐学院,一下子便坏了事,导致她眼光奇高,跟她同龄的女子们早已是两三个娃娃的母亲了,而容貌超人的女儿仍然孑然一身。

谢天谢地,总算有个她看得上的人了。到了这一步,柴家也不再嫌那个人无父无母,也不嫌那个人年龄长了女儿十几岁,只要嫁出去就行了。何况对方还是一个地位不低的军官。

为何女儿喜欢上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男人。柴氏夫妇不止一次盘问过女儿。按照女儿说的,他们的结识完全是意外。那次令娇跟同事去颐和园游玩,将玉佩丢在公园了。她大致判断出了丢失玉佩的地方——八成是在万寿山下的长廊中与同事拉扯嬉闹时扯断了挂链。玉佩是祖传的,值点钱,厂甸一个耍古玩的曾给出200两银子的高价。

她找回去时,长廊上坐着一个男子。看她四处寻觅,便问她是否遗失了物件。令娇大喜。但那个人还是很仔细地问了什么东西,什么式样,什么颜色。确认无误后从衣袋里取出玉佩还给了令娇。令娇当即要表示表示,但那个人说,这是应该的。自己是军人。哪里敢收百姓的钱?

那天他穿着便服。

是个不贪财的君子无疑了。按照令娇所说,那个人有眼光、有学问、有修养,总之样样都好。

当然,柴氏夫妇要搞清楚那个人的详细情况。一向聪慧精明的女儿却语焉不详,只说那个人是山东人,未婚,父母双亡,亦无兄弟姊妹,因为家贫。所以早早投奔了蒙山军,如今在国安总局当差。

军官的身份没一点问题。如今军官可是最受尊敬的职业。何况柴家唯一的儿子柴令武也是军官,是建国后报考的保定军校,学的是炮兵,前年去了俄国,把柴氏夫妇担心到死。好在儿子安然无恙回国了,去的时候是中尉,回来成了上尉。年前探亲回家。给父母都带了礼物,给父亲的是一块手表。给母亲的是一件皮裘。都是俩人很喜欢的东西。特别是那块买自俄国的火狐皮裘,让柴氏喜欢的了不得。儿子柴令武很关心妹妹的婚事,想见见那个山东人,可惜不巧,那个人去了新疆。柴令武毕竟是军队上的,对国事了解的多。对父母说,新疆不稳,石司令率兵平叛进了新疆,听说国安总局在那边抓了很多人,这是正事。

柴令武问了妹妹那个人的很多情况。私下对父母说,按照令娇所说,那个人地位应该不低的,至少是上校一级了。你们想啊,总统微时入伍的老兵,到现在至少还不混个上校?你们操点心,一定打听清楚,年龄大一点不要紧,只要令娇愿意。但如果那个人已有家室就糟糕了。那就是欺骗妹子,就算他地位高,也不能答应。

但女儿信誓旦旦地说,那个姓姜的绝对没有娶过亲。去国安总局核实却难以做到。柴父是生意人,也知道国安总局是秘密部门,那里可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衙门,只能让女儿带至家中细细盘问了。如果真的没有婚史,其他的就不要紧了,赶紧将婚事办了是正经。

柴令娇准时去了顾家老店,一眼看到心上人坐在老地方正等着她。桌上已经点了她喜欢的菜肴。

她发现他瘦了,心事重重。

“我父母想见见你。”柴令娇是爽快的性子,开门见山。

他没有吭气,看着她。

柴令娇最喜欢他的眼神了,古井无波却直视内心,仿佛自己的任何心事都无法隐藏。

“你倒是说话呀。”

“先吃饭。”他给她倒了一小杯滚烫的花雕。

“你不答应我就不吃。可惜我哥哥已经回部队了,他担心你是个骗子呢。”

“为什么?”

“哪有四十岁不娶妻的?又不是瞎子瘸子。”

“你看我像个骗子?”

“像。我越想越像。”柴令娇笑了。他是个谦谦君子,从来没有越礼之为,“当然,是那种很高级的。”

“你喜欢我什么?”

这句话问住了她。

“喜欢什么?”她倒是想过。他有教养,有眼光,有学问,凡话题谈及,没有他不知道的。他收入应该不错,那块腕表应该很高级,衣着考究,简朴中透着奢华。他爱干净,衬衣总是雪白,皮鞋总是铮亮。而且,他很英俊,稍有些女相,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根本不像四十开外。当初他说了自己的年龄,她根本不信。

“喜欢就喜欢嘛。呸,谁喜欢你了?”

江云无声地笑笑。是应该有个了断了,自己也应该有个家了。或许是缘分,第一眼就看上了这个高个子的女教师,她的爽朗,单纯都令他满意。特别是她的单纯,完全不像是二十多岁。倒像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娃子。直到现在,她都没有搞清楚自己究竟是谁,究竟是什么职务,什么军衔,在国安总局做什么工作。每次言及,他一说保密就不再追问了。

“正好。我嫂子也要见见你。你看,是先去你家,还是先见我嫂嫂?”

“咦?你不是孤儿吗?怎么出来个嫂子?”

“不是亲嫂嫂,但也差不多。听说了你和我的事,非要见见你……”

“在哪儿?山东吗?”柴令娇高兴起来。

“不,就在北京。如果你愿意,今晚就去见我嫂子吧。”

“好吧。”柴令娇想,不过是个义嫂,又不是公婆。

“那好。咱们吃饭。”江云端起了酒杯。

半个小时后。俩人离开了顾家老店,“哎呀,你也不早说,我是不是该带点礼物?”

“礼物已经备好了。”

“在哪儿?”

“跟我来吧。”他走路的姿势很潇洒,完全是个军人。这是他唯一暴露身份的地方。军人的步幅总是很特别,从哥哥身上就可以看得到。

街口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在路灯下闪着微光。看见江云出来,司机无声地下车。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上车吧。”江云做了个请的手势。

刚才没有见到这辆车啊?柴令娇疑惑道。但还是顺从地钻进了车里。她第一次坐轿车,觉得很新鲜。

他从另一边上车。司机小心地关好车门。等司机回到驾驶座位,他只说了句,“走吧。”

轿车启动了。

“嫂子住哪里?”

“马上你就知道了。”

轿车向北,穿过天安门广场,拐上了长安大街,一路向西。晚上的长安街很安静。行人很少,车辆也很少,轿车风驰电掣地一路向西,很快出了城。

“要去哪里?这儿是政务院机关宿舍呀,原来嫂子住西边呀。” 这片都是政府机关所在。她不熟悉,更很少来。对于北京市民,“住西边”是一个特指,住西边的都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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