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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山军-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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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造大炮了!机器、技术全部来自德国,为什么德国人如此甘心提供设备技术?慈禧心中疑惑不已。对于这一点,龙谦是解释过的,根由是技术交换。山东方面拿他们设计的新式武器换取德国的机器和技术。山东竟然能设计出令德国人感兴趣并愿意用机器技术来交换的东西?慈禧不太信。但第五镇的枪炮子弹基本上全是自己解决的,这一点龙谦可没有吹牛。慈禧始终记得当时陛辞时龙谦对自己的承诺,现在看来,他确实做到了,做的比他说的还要多,还要好。
  龙谦确实立了不少功劳。但对于慈禧,还不足以成为宠信他的基础。作为大清国执掌权柄四十年的统治者,慈禧用人自然有自己的原则。上位者最核心的权力就是用人权,其余都是附属。怎么用人?一部二十四史,还有专门写给皇帝看的《资治通鉴》,其实就是讲了一件事,如何用人!什么德与才,都是表象。司马光说,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与其用小人,不若用庸人。实在是书生之见!就慈禧的理解,用人之道,一是平衡,二是忠诚。才能只能排在第三位!
  平衡是维护统治的关键。只有让朝廷处于平衡状态,最高统治者才会安全,江山才会稳固。自洪杨之乱起,满臣势力越来越弱,权柄,尤其是地方上的权柄越来越落入汉臣之手。现在北洋一支独大,慈禧日夜思虑的就是制约袁世凯这个北洋领袖。所以才默许铁良、良弼等人对袁世凯的攻讦。龙谦与袁世凯有隙,好啊,正是这样,才让龙谦编组第五镇并兼任山东提督。一个第五镇不足以制衡北洋四镇(第一镇是旗兵),那就再组建两个,计划已经拟好了,两江编一个,湖光编一个。日俄之战起,袁世凯奏报山东不需驻扎一镇之兵,建议将第五镇全部或者其中一个协调直隶,驻扎山海关以防万一。安的什么心?他为什么不将他的嫡系部队调到北方以加强京师的防御力量?所以决不能答应。
  现在杨士骧也上奏,认为龙谦在山东势力深厚。实非朝廷之福。建议将龙谦调入中枢,鉴于他深通经济之道,人才难得,任职户部或者商部都极为妥当。至于第五镇,杨士骧建议将第五镇与直隶新军的某一镇换防。换防?让袁世凯接管已经成了气候的山东军械工厂?简直是居心叵测。
  杨士骧是袁世凯的人,他们越是这样急着赶走龙谦,越不能让他们如愿。汉臣带兵是危险的,但最具威胁的袁世凯的兵权没有解除,龙谦就不宜轻动。
  李鸿章死后,汉臣没有了明显的领袖。耿直的刘坤一死了。清流领袖张之洞年迈。袁世凯越来越成为汉臣的旗帜。有一个执掌兵权的龙谦驻扎山东,对朝廷总体上是有利的。这就是平衡。龙谦当然是汉臣,而且是出身不明的汉臣,但他是孤臣!他交结的是什么人?之前是荣禄。现在是奕劻。都是满洲权贵。除掉他们俩。慈禧还没有听说龙谦跟其他实权派来往。这就好,慈禧希望的就是这样。
  忠臣是皇室最需要的。但忠诚于谁?社稷?国家?都是虚的,只有忠诚于最高统治者的才是忠臣。龙谦眼里只有自己。这就对了。龙谦虽然好久未来京了,但最少每月会上一道折子,汇报他的任职情况。他那里出的新奇东西,第一批总会送到宫里。年节,特别是自己的生辰,龙谦的礼是比较重的,也就仅次于袁世凯了。这些还都是小事,证明龙谦忠心自己的是最新的一道密折,龙谦在折子中对于立宪之议提出了忧虑。认为立宪就是要向自己分权,建议自己予以拒绝。可叹满朝文武,看清这一点的真不多。
  至于能力,他在山东的所作所为足以证明是个能臣了。杨士骧说人才难得,算是说对了。慈禧有时候会在朝议上拿龙谦说事,假如各地都想山东那样实心为朝廷分忧,该有多好?但是地方大员们能干的真不多,总是哭诉缺钱,缺粮,就是不去想办法!山东条件好吗?一条黄河,给山东带来了无穷的灾难。但龙谦竟然动用巡防营大肆加固河堤!据山东地方上的奏报,经过大规模的加固,今年断然不会再发生决口之事了!
  慈禧想来想去,觉得暂时不能动龙谦。一方面,山东如今欣欣向荣的局面是她愿意看到的。龙谦离开山东,第五镇会不会不稳?既然都说山东两大实业集团都出自龙谦之手,会不会受到影响?另一方面,调走龙谦,无疑再次壮大了袁世凯的势力。后者更令她感到不安。
  但龙谦也不是没有问题。问题在哪里?贪财?好色?贪恋权位?这些都没有明证。尤其是前两条,所有的奏报都证明龙谦既不贪财,也不好色。至于贪恋权位,也没有明显的证据。其实,这些东西如果具备,慈禧反而感到安心。反过来,慈禧就不那么愉快了。答案很简单,一个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不贪财,不恋色,对于权位也不那么痴迷,他准备干什么?他要当周公还是王莽?而且,他竟然公开剪辩,虽然上折报告说是为了军队战斗力的需要,但这是不是借口?那根辫子可不是一般的东西啊。
  慈禧深思恍惚。刚才想到了立宪,这才是眼下最令她头疼的。逃亡海外的康梁死命地鼓吹,南方的文人们更是热衷其中。就连朝廷中也有很大的声音。似乎立宪就是解决所有问题的良方了。为什么立宪?还不是看着自己碍眼?自己有生之年是绝不会让这个不伦不类的东西出现的!龙谦明确表示反对立宪,这点令慈禧感到高兴。想到这里,她最终下了决心,先不动龙谦。等解决了袁世凯的兵权后再说吧。
  慈禧的态度很快就被龙谦获悉。他已经料到了会有人打自己的主意,为此也做了最坏的打算。他是不能离开部队的。虽然蒙山军是他一手缔造,在没有建立信仰之前,单靠威望是不足恃的。如果朝廷敢硬来,他不惜制造一场兵变以威胁朝廷。但那样后果难测。如果朝廷决心解决自己,袁世凯一定乐见其成。所以他将面临四个镇的北洋军的进攻,胜负实难预料。现在就竖起反旗,除了山东,特别是鲁南,他并无可靠的根据地,外部也没有借助的力量。依靠革命党?想都不要想。所以,龙谦最希望的就是慈禧再给他几年的时间,也不需要多,只要三年,山东就是自己坚强稳固的根据地。那时候朝廷愿意翻脸,那就开打好了!
  招商会一结束,龙谦便给慈禧上了折子。没有多讲招商会的成绩,他一个提督兼统制官,也不宜多谈经济之道。他主要是讲了立宪问题,建议慈禧认清立宪的本质,予以拒绝。
  慈禧是什么人?那是个嗜权如命的女人!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权力的!希望自己的这道折子可以打消杨士骧等人的攻讦。这还不算,龙谦还将江云再次派到了北京,带上重金联络李莲英和奕劻,希望他们给自己说句话。
  不久,江云通过业已建立的情报系统传回消息,说朝廷并无对山东下手的意思。消息来自李莲英,不是奕劻。慈禧知道奕劻拿了龙谦的不少好处,但没有想到她身边的大总管也与山东有着稳定的联系。
  龙谦放了心,将精力转回到军队方面。第五镇的训练要加强,特别是炮兵的训练。上次与德军的演习暴露了炮兵技术的差距,必须迎头赶上了。虽然目前的对手在内不在外,但蒙山军这支自己一手创建的军队可不是仅为了夺取政权的。她的真正的对手不是满清,也不是北洋,而是日本、俄国以及一切阻挠中国复兴的国家。所以,目光要对准列强,对准天下强军才行。
  龙谦有时候也会想起那个酷似自己妻子的女孩子。已经很久未见她了。自己不去许府,当然也就见不到许思。俩人的通信已经中断,龙谦曾希望再次接到许思的来信,哪怕只是讨论艺术问题。在与许思通信的时候,会有一种特别的情绪,让他回忆起曾经有过的幸福时光。如果……龙谦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压下了升起的旖旎情绪,许思不是她,自己不会再见到她了,干嘛因为一个偶然的相似就打碎自己已经适应了的生活?
  
  第三十节欣欣向荣的山东
  
  1904年夏季在济南召开的山东招商会就全国的局势来说,连一点浪花都算不上,不过是推动了山东与苏浙间的商业联系而已。满清朝廷的注意力放在了越来越不平稳的国内局势上,甚至顾不上关外已经打的热火朝天的日俄间的战争。自新政推行以来如雨后春笋般涌出的报纸推动了立宪的呼声,满清的主流知识分子似乎格外垂青于立宪了。好像只要一搞宪政,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朝廷对于立宪的态度比较暧昧,一直没有一个明确的态度。这种情况也助长了立宪的呼声,继南方之后,北方大城市的媒体也热烈地加入了立宪的争论之中。唯有济南比较平静,至少官办的报纸不提立宪之事,在一片喧嚣的立宪呼声中显得比较另类。
  立宪是和平的改良,是汉族知识分子和上层人物寻求用和平手段向满清贵族伸手要权。而在南方,两个反清的团体正式成立。一个是诞生于上海的光复会,成员主要是苏、浙两省的知识分子。会长叫蔡元培,一位热衷于推广新式教育以开启民智的翰林出身的知识分子。但光复会真正的负责人是浙江人陶成章,力主武装反清。另一个在湖南,叫华兴会,会长叫黄兴,一个性格坚定立志用暴力手段推翻满清政权的人。还有一个叫宋教仁的知识分子担任了副会长。他们依靠的对象主要是对现政权不满的会党(哥老会)。华兴会在1904年的春节成立后,立即策划干一件大事。因为次年的十月初十是慈禧太后十七寿辰,湖南的官员肯定要集会庆祝,他们将在长沙预埋炸弹,将湖南的官员炸死,然后夺取长沙并占领湖南,实现“一省之首先光复”。但不幸的是,在起义的准备过程中,消息便泄露了。黄兴靠着基督教会的朋友帮助逃出了长沙,起义夭折了。清廷很是重视,他们大致查清了华兴会的老底。为此感到恐惧。原先闹腾的主要是孙文一党。地点主要在孙文的老家广东。而现在湖南也卷入了。有人对慈禧说,当今两个省是最值得关注的,一个是广东,该地之人受外来风潮之影响极深。思想激进。最易受异端邪说的鼓动;第二个就是湖南。有“湖南骡子”之称的湖南人性格执拗,吃苦精神足。如果两省结合起来,就了不得。现在两省都出现了反清的苗头。不能不让清廷感到头痛了。
  对于山东省,1904年却是一个平静安详的年份。
  黄河在山东境内全境安澜,没有再闹事;全面算是风调雨顺,粮食产量比去年提高了一成。虽然大清朝的官吏们还没有建立科学的统计渠道,但丰收是事实无疑。粮食是最关键的“稳定器”,老百姓手里有了粮食就比较好管教了,何况还有蓬勃兴起的实力未支撑呢?
  下半年的山东更是大事喜事不断。九月十一日,在华美机械的牵线下,美国辉瑞制药在兖州与中兴药厂合资成立新的西药厂,资产规模扩大一倍;九月十九日,注册于瑞士的斑马公司在伯尔尼成立了一家药物实验室。不过这条消息没人理会,知道的人极少;九月二十四日,位于莱州的华美胶鞋厂投产;十月一日,美国杜邦公司在青州投资成立了一家化工厂;十月九日,华源钢铁公司轧钢厂一次试车成功,正式投产;十月十日,由晋源银行投资的名为《鲁报》的日报在济南正式发行,主笔正是原《苏报》主笔章士钊;十月十三日,山东武备学堂在沂州挂牌成立,山东巡抚、山东提督莅临现场向学员们训话鼓励。建立于蒙山军随营学校旧址上的山东武备学堂大门是新建的,迎面一块不知从哪里搬来的大石上刻了鲜红的校训:我生国亡,我死国存!血淋淋的八个大字令参观建校典礼的来宾们心惊肉跳,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决绝;十月十七日,美国华美机械在济南与华源实业合资设立了华源刀具厂;十月二十日,山东师范学堂和山东工业技术学堂初秋季节在济南同时成立。其中师范学堂的总办叫蔡元培,浙江绍兴人,他这年三十六岁,是被章士钊鼓动到山东主持师范学堂教务的;十月底,沂州至济南,济南至兖州的“高等级”公路在秋粮入库后开始筑修扩建,大批进入冬闲期的农民加入了筑路大军,他们第一次见识了叫做拖拉机的买自美国的机器。参加筑路的除了拿工钱的农夫,还有大批的军人,他们既有巡防营的官兵,也有第五镇的部队,尤其是第五镇的工兵标,承担了最险峻艰苦路段的施工。隆隆的炮声告诉施工的大军,那是工兵们在炸山开路;十一月初一,经过长期、秘密的筹划,一个名为青年军人联合会的秘密组织正式成立,简称青军联。发起人有九人,分别是方声远、蓝心治、江云、胡宗玉、杜三立、吴念、连树鹏、郑双庆、程建国。这九个人也就组成了青军联的常委。青军联推举方声远为理事长,吴念、蓝心治为副理事长。研究确立了青军联的章程,奋斗目标,入会条件、工作方法和纪律。确定青军联的领袖为龙谦,青军联成员必须是愿意并且拥戴龙谦为自己的领袖、拥有蒙山军军籍的正式军人。青军联的奋斗目标是在龙谦司令的领导下,推翻满清政府,建立以龙谦为国家元首的新国家。青军联成员入会必须经两名正式成员书面介绍,宣读效忠领袖,为蒙山军的事业奋斗终身,永不叛会为主要内容的誓词后才能成为青军联的正式成员。
  之所以酝酿半年之久,主要是龙谦一直在掂量成立这个组织的优劣。权衡利弊后。终于批准在蒙山军(含宁时俊为司令官的山东巡防营)内成立以方声远为首脑的青军联组织。最初的名字拟定为青年军人革命党,最后被龙谦改定为青军联的名字。而且规定,标统以上军官不入理事会。
  第一批青军联的成员计有209人。大多是蒙山军连排级军官,为了保证青军联理事会的权威和代表性,龙谦指定江云、蓝心治、杜三立等高级军官进入了理事会。但圈掉了叶延冰、封国柱等统兵大员,更不允许宁时俊、王明远、周毅等将领进入理事会。值得一提的是第五镇参谋长司徒均拒绝入会,成为该秘密组织成立过程中一个不和谐的音符。
  十一月初九,费县的荣军农场建立了两个新奇的玻璃房子,据说这两座造价高昂的房子里冬季也可以长出绿油油的青菜来,尽管这几年无数新奇的东西。看过玻璃房子的农民们都不太信;自九月起。山东的中低级教育规划开始实施,第一批十五所中级学校,四十五所小学校开始兴建和改建。经费采取“三家抬”的办法,省里拿出60%。所在的州县拿出25%。其余的15%面向社会募集。第一期投入的资金约为三十五万两。含面向外省招聘教师的经费。由于宣传工作的提前启动,冲着教师的优厚待遇,外省大批知识分子涌入山东……
  十二月初三。在济南,新军第五镇协统王明远正式迎娶了布政使白大人的幼女白灵小姐,山东学政胡增禄大人主婚,巡抚、提督等一应高官到场,婚礼之奢华、洋气成为济南城一时的美谈。在王协统的婚礼现场,山东省的官员们看到了传说水火不容的抚台与提督大人同坐一席,语笑嫣然。于是,那些传言顿时消散无踪。
  十二月初九,龙谦邀请杨士骧同游泰山。杨士骧欣然应允。冬季登山是一件雅事,也是一件苦事。不过,山东的最高军政首脑还是在大批随从的陪伴下踏着积雪,步行从一天门登上了玉皇顶,足以证明巡抚大人身体很不错。
  为了观赏泰山日出的奇观,杨士骧与龙谦住在了山上。玉皇顶有一大片建筑群,虽然破旧,但还是可以安置这帮贵客的。
  杨士骧接到慈禧的密谕后暂时打消了借朝廷之手驱逐龙谦出山东的念头。慈禧的密谕中一方面斥责了杨士骧的无状,认为龙谦整顿山东军备,兴办实业、交通、教育等方面居功甚伟,朝廷岂能黜退功臣?另一方面却又表扬了杨士骧忧心王事的态度。杨士骧读懂了朝廷暂时不会动龙谦的意思,转而与龙谦合作了。一切有关修路、办校的事宜基本采纳了龙谦的建议。对于华源、中兴迅猛的扩张更是大力支持。山东军政首脑的密切合作,促进了山东各项事业的蓬勃发展。所以,杨士骧应邀在冬日登东岳观日出,心情很是愉快。
  蹬了七千余级台阶,杨士骧毕竟不比年轻力壮的龙谦,到的山顶,用过素斋便安歇了。待随从从梦中将其叫醒,杨士骧才想起今日是要观日出的。于是匆匆穿衣起床,用热毛巾敷了面,温水漱了口,在几个贴身标营的陪同下出了道观,在前后打着灯笼的随从簇拥下,向东面的观日台走去。
  借着朦胧的曙光,杨士骧看到身材高大的龙谦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两人颔首致礼,一言不发地朝前走去,静待东海日出。
  天气还算给面子,大概十分钟后,天际亮出了曙光,一轮冬日跃出了云海。
  “如此美景,大人是否留诗一首纪念?”龙谦微笑道。
  “哈哈,”杨士骧裹紧身上的裘皮大氅,“当初李白初登黄鹤楼,看到崔颢的题词,顿时打消了诗情。有杜工部的《望岳》,我哪里敢贻笑大方?”
  “哈哈,大人自谦了。”龙谦仰面大笑,朗声读出杜甫的望岳名篇,“岱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大人,身临其境,方能理解诗中的真义。泰山位列五岳之首,为历代帝王封禅之所。大人饱读史书,可能数得出计有多少帝王封禅泰山吗?”
  “这个,倒要想一想。”杨士骧低头思索。
  “其实,在我看来,泰山并未因帝王登临而增光,反不如老杜的一首望岳,竟能流传千古。”
  “退思要讲什么?”杨士骧早知龙谦胸有珠玑了。
  “总以为封禅可以炫耀功德,在我看来,反不如武则天立一块无字碑来的聪明。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千秋功过,后人自有评说。”
  “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好,好句。闻听退思有捷才,杨某倒想欣赏退思泰山登临的佳句了。”
  “龙谦以为,历史是公正的,只要于国于民有功,总会被历史所记录。大人,如今我山东欣欣向荣,再有数年,必是海内第一等的富裕省份,历史必将记录下大人治鲁的功绩。”
  “哈哈,杨某有自知之明,山东能有如今之局面,退思当居首功。”
  “龙谦久居海外,一直有一事不解,待回国之后,方才获晓谜底……”
  “哦?愿闻其详。”
  “想那美利坚建国不过二百年,竟能富庶如此!而我中华雄立东方数千年,文化源远流长,无论是兵学、历史、文学、诗词、建筑、农学、中医、水利,方方面面,都有足以传世之典籍。便是美国人,也承认华人勤劳聪慧,是伟大的民族。何以近代以来,屡受列强之欺凌?何以民生凋敝、愚昧落后被人耻笑?”
  “这也是杨某不解之处,愿退思教我。”
  “以龙谦看来,问题有两个。一是坐井观天,不知变通。二是内斗不止,徒耗国力。以我山东论之,自袁慰庭主政至今,不过五六年年的工夫,便一改昔日之颓废景象,各项事业欣欣向荣,一日千里。何以如此?只要为政者杜绝内耗,给百姓一个宽松发展的空间就够了!”
  杨士骧当然听出了龙谦话中的意思。心想,唯上智与下愚不移。没有上面的谋划,百姓能干成什么事?你不过是说我这个巡抚不要掣肘于你罢了!坐井观天,不知变通,说的严重点就是诽谤朝廷!但自己内心对于这句话还是认可的。至于内斗不止,徒耗国力,更是孩童之语。党同伐异是什么意思?想铁板一块?便是秦皇汉武,也做不到吧?
  龙谦不等杨士骧回答,诚恳地说道,“大人,龙谦对着这初升的朝日发誓,有生之年,为我中华复兴,百姓安乐,重现我强汉盛唐的荣光奋斗不止。如违此誓,天地殛之!”
  “好,愿与退思共勉!”杨士骧有些感动。
  
  第四卷鹿死谁手第一章黑沟台会战第一节南满支队一
  
  将那几个俄军骑兵挡在外面,通信排长董六领着马里宁少校向指挥所走去,脚下的积雪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偷眼望去,俄军派来的少校联络官阴沉着脸,毛茸茸的脸上挂满了霜花。
  这是第三个了。第一次是个中尉,第二次换成了上尉。现在成了少校了。董六默默地想。
  “报告!”董六在指挥部门前立定,大声喊道。
  “进来。”是邓参谋长的声音。
  “请吧,少校先生。”董六用俄语说道。
  “少校马里宁奉命向你部传达命令!”俄国少校稍稍适应了下温暖如春的环境,对着邓清华喊道。
  邓清华尚未开口,门口响起了鲁山浑厚低沉的声音,“如果不满足我的条件,独立团不会开赴前线的。”
  马里宁扭转头,一个身穿俄军灰色大衣的军官推门而入,高大的身影掩住了光线,屋里似乎暗了许多。
  马里宁少校听不懂华语,而且是山东味十足的华语。好在董六立即将鲁山的话翻译了过去。
  “您是?”
  “他就是俺们独立团陆团长。”董六介绍道。
  马里宁望了眼鲁山大衣上的上校肩章,不情愿地打了个立正,敬礼,“上校先生,奉库罗帕特金总司令的命令,你部在接受补充后立即开拔,限1月18日进抵指定地域。这是总司令官签名的命令!”马里宁从怀里摸出一个纸袋。
  鲁山没有接命令,反问道。“看来司令部是满足我的要求了?”
  “是的。您要的武器已经在路上了,最晚明早可以送达。”听了董六的翻译,马里宁少校压下心底的怒火,不情愿地答道。
  鲁山突然伸手,抓过了了那个蓝色的信封,“请坐吧,少校先生。待武器送达,我部可在两日内出发。”说着对董六说,“给少校倒杯茶。今天可够冷的。”
  马里宁没有动,而是又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请您签字。”
  鲁山接过邓清华递上的笔。在命令的回执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上校先生,奉总部的命令,我将担任常驻贵部的联络官。”马里宁看了眼回执,他不认识黑豆般的汉字。
  “哦?欢迎。您叫什么名字?”鲁山微笑着听了邓清华的翻译。“请您先去休息。我要研究一下行军路线。”
  联络官?上一个联络官死于永沼支队之手。俄国人终于又派来了新的联络官了。来关东一年多了,手下许多军官都学会了简单的俄语,但鲁山却只能听懂简单的会话。始终说不好叽里咕噜的俄国话。
  马里宁再次敬礼,转身出去了。董六看了鲁山一眼,跟着俄国人出去了。
  “看来躲不开这场仗了。”邓清华从鲁山手里接过命令,撕开了,仔细看过,对着地图寻找着,“这儿,沈旦堡……距奉天大约三十里,”他用手指丈量了一下,“最多两天就可以抵达。”
  “不要急,等那批武器送来再说。”鲁山凑过去,看墙上的地图,“奶奶的,”鲁山骂道,“老毛子真是熊包,如果丢了奉天,南满就完了!”
  “丢了奉天?不会吧?”邓清华闭紧房门,挡住外面刮进来的寒风,“据说俄国人的兵力可是占了优势。而且,他们已经修筑了这么长时间的阵地了。”
  “阵地再坚固,能超过旅顺口?”鲁山脸上的那道伤疤不由自主地抽动了两下,那是去年夏天与张作霖部作战留下的纪念。那棵6。5mm的子弹差一点就打进他的左眼眼眶了,那样的话他十有八九就完蛋了。不过,还是给他左脸颊留下一道豁口,伤愈后算是毁容了,思考问题时伤疤总是在抽动,显得很是狰狞。
  “幸亏老田及时转来家里的指示。否则,咱这点家底子,怕是折损在旅顺口了。”
  “总是躲着不是个事!咱们也不是没跟小鬼子正儿八经地干过!永沼支队凶吧?还不是咱们干掉的?司令要求咱们摸清这场战争的特点,不那么正儿八经地来一场怎么摸清?打游击和正规战完全是两回事!”鲁山挥下手,终于下了决心,“召集他们来吧。”
  按照龙谦的要求,南满支队的重大作战行动要取得委员会三分之二的委员的同意,但带领第四批援军赴援关东的商凤春(担任了支队副参谋长)又带来了龙谦的最新指示——当情况紧急时,鲁山拥有部队的最终决定权!
  邓清华起身穿上大衣,心想,你都有最终决定权了,别人又怎么反对?
  南满支队,现在有了俄军给的正式番号了——南满独立团的主要军官们在一刻钟后鱼贯进入鲁山的指挥所。吊着一支胳膊的副团长范德平,一营长程二虎(齐虎子),二营长熊勋(马勇),三营长盛光,机炮营长丁小富,骑兵营长蒋存先,警卫连长许公持各自找了椅子坐了,开始抽烟,屋子里很快便烟雾缭绕。
  “刚接到俄军总司令部的命令,书面的,新的联络官也派来了,”鲁山扬了扬那个蓝色信封,“命令我团全员开进,目的地是奉天西南的沈旦堡。叫你们来,就是商议下去不去……”
  “老毛子要全线反攻了,”重伤尚未彻底痊愈的范德平气色不好,“据说俄国内部因为旅顺口的失陷已经乱了,库罗帕特金肯定受到了极大的压力。这次我们上去就要进行阵地攻击,司令一再指示我军不能与日军做阵地战……”
  “如果不是硬拼掉永沼支队,俄国人也不会如此看重我们。小鬼子也没啥了不起,我觉得还是应该打。”丁小富表态道。
  “我们处于俄军的内圈中,”熊勋沉吟道。“拒战要想个完美的办法。”
  “咱们就是一个团,最多算是个加强团!承担的不过是团一级的任务。如果拒绝命令,怕是要与俄军翻脸。家里指示我们要择机转进北满,没有俄国人的允许,咱们很难公开走。我的意见是打一下,见机行事。如果老毛子胜了,一切好谈,如果败了,咱们的机会就来了。”说话的是骑兵营长蒋存先。
  “小商,你是副参谋长。你的意见呢?”因为商凤春是最后一批来的高级军官。鲁山格外重视商凤春的意见。
  “司令判断俄军将失败,奉天的丢失是必然的。所以不要看好俄国人这次大反攻。现在抗命不合适,部队处于俄国两个师的夹缝中,咱们好几千人。不是小部队了。难以遮掩行踪突出去。我同意上去打。但是要拖一拖,绝不要充当第一批攻击部队。”
  “那好。现在发布命令。”鲁山下了决心,“团主力由我率领。在获得俄国人武器补充后,先期开进。范德平率一营和骑兵营随后跟进,要做好撤出战场的准备。万一,德平你带一营和骑兵营进北满!为司令留下种子!当初没有听德平和清华的意见,责任在我。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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