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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宅-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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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牢固,我要跟采买管事说去,再别买那家的……”有花唠里唠里催着说着,推窗叫了香儿她们来收拾烂桶潮地,一回头看到兰生隔被子抱着双膝,眨巴眨巴着眼看她,立刻噎了一下,瞪眼问,“……干嘛?嫌我啰嗦啊?”
“你是真够啰嗦了,不过,帮我看看……”兰生小心移下被子,唉——*啊*——只能赌一次看看了,但愿没信错这丫头。
玉润的肩头……纤美的锁骨……白皙的……有花正暗暗羡慕那么好的皮肤,刹那眼睛不由睁圆,手指着那瓣淡紫,惊道,“那是什么?”
“我知道的话,还能给你看么?”真是,她都豁出去一露了,“你不是常说以前服侍我沐浴吗?见过这图案没?是胎记吧?”
有花眯眼凑过来,“没见过……”凝脂般玉白忽然变成了被帛,让她又翻白眼,“每天都在工地上跟汉子们打交道,还怕人看那点皮肉?”
“有花小姐,有空跟香儿学习学习,多念点儿书,说话没头没脑,没遮没拦。”什么逻辑!兰生失笑,“你刚才无意间把我说成什么了,知道吗?要不是我脾气好,你就挨耳刮子了。”
有花是嘴皮子比脑袋动得快,并不是笨,想一想就回味过来了,但倔着,“我没那个意思,是你自己想歪。我记得去年帝都时兴高腰无肩袖的里裙,比你刚刚低得多,有什么呀。再让我瞧瞧,是不是撞到的?”
兰生拉着被子躺平,看来那片东西真是突然出现的,“你这么说倒是提醒我,昨天拆架子的时候没站稳,当时没在意,多半是撞到木钉。我累死了,要睡觉。”
兰生自从开始造庆云坊的园子,确实常常磕青破皮,有花这会儿觉得合理,“还好造完了,今后我们也能少为你担惊受怕。”
香儿她们进来,有花帮着收拾妥当,这才想起来要说,“哪有人不穿衣服睡觉的?”
但兰生闭着眼,裹着被子背朝外,不知装睡还是真睡。
香儿推着有花,嘻嘻笑,“好姐姐,你管得也太多了,这么下去,比那些婆子还唠叨。小姐待你一片姐妹情份才忍着,真当她好捏扁搓圆不成?少说两句,大家太平。”
丫头们说笑着要出门口,就听到兰生闷在被子里的笑音。
“香儿这书是读出息了,有花没花的,都学着点儿。”知识就是力量,话说得多有水平。
有花也笑了,“是,是,我这就捧书本去,你别来差使我。”
屋里乐到屋外,斗嘴什么的,最欢快。
兰生没再看纹瓣,实实在在睡觉,意识迷糊前的短瞬想着,也许睡一觉就会不见了。
第二天闻着清新的糯香醒来,看到香儿在屋里摆花瓶。瓶里有几根枝条,枝刺上插着燕子瓜果一些可爱的小玩意儿。
“这种摆法倒是挺新鲜。”伸手将矮几上的里衣拿进被窝穿了。
有花还是贴心的,嘴巴再厉害,还是精心打理她的日常生活。
香儿回头,垮着小脸,“有花姐姐还跟我打赌,赌小姐一定忘了。我特意一早过来摆酸枣枝放寒燕,想着这么明显总该记得起来。”
“你欠我一两啊。”有花探进头来,“咱们小姐的记性都用在别处了,而且别人看重她看轻,别人看轻她看重。连夫人的生辰几时恐怕都不记,还记寒食?”
寒食节?都没过过的节日,记得可就稀奇了。
“去年没过,我就忘了。”兰生找理由掩盖自己的“没见识”。
“过了,只是那会儿小姐病得昏昏沉沉,房里就没摆这些,也不能让小姐吃冷食,夫人就关照厨房留了个小灶。”香儿说道。
兰生惊觉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已满一年。庆祝什么寒食?应该庆祝她重生周年才是。
第167章 伤春
“睡饱了么?”有花看兰生精神大好,“睡饱就起来用膳吧,冯娘做了冷面,看着特别爽口。彩睛来过,说今天老夫人那儿摆早膳,早上就不过来了。”
“全家人一起吃饭过节这么好的事,居然完全不知会我。”兰生起身走到外屋,精神奕奕。
对面帘子不动,很安静。
有花让香儿传膳,跟着兰生走到亭里,“知会你干什么?尽管还在一个府里住着,身份上却是六皇子妃。不然,你以为你在外面惹出那么大的风波,老夫人会不找你过去问话?我昨日让夫人叫去,原来南月萍添油加醋,家里人人都知道了。她可没说什么仙楼福塔,只说你成亲前就老往外跑,要做这工造的买卖。老夫人碍着你的身份,却把夫人狠狠训了一顿。连一向疼夫人的老爷这回也沉了脸,说夫人过于宠你,以至于你无法无天。夫人虽没提到李氏,我猜一定很得意。三月的时候夫人就该扶了正室,结果李氏闹出一场大病,只能延后。这回发生了你的事,又不知要拖延到几时去。”
“别说家里人都知道,对面小坡子他们也都知道了,小坡子还特地跪谢我,说我能如此用心良苦为六殿下积福,可感天地。丈夫生病的不少,妻子这般真心求福的,就我一个。”原本只隔了堵墙,南月府的事就离她远,现在变成了泫家妇,真可以当自己外人,“其实有什么呢?别家千金打理铺子农庄,我给人造屋建宅,都是赚钱的买卖罢了。”
有花却知兰生冠冕堂皇的理由下满满都是私心,也懒得说,只道,“你有时间就多往夫人那儿走动走动,等到将来搬出去住,想回来一次都不容易。”
兰生默然。她和她娘之间的相处之道就没法跟普通母女一样。不做在人前,心里都相当有着主张。
这时,冯娘端了面和小菜上来。她总是亲自上菜,会等兰生用完再亲自收拾。以便确认兰生口味方面的喜好。剩多的菜,若没兰生特别说明,她不会再上第二次。这么一个话不多很专心做事的女子,在过去的两个月里收服了有花香儿的心,厨房里那两个丫头惠尔和敏尔就更不用说了,没两天就当她师父一样尊重。
兰生用过饭后,香儿才过来传,“簿将军要见小姐。”
有花却往外走,“我去老夫人那儿瞧瞧,顺便问一问两位小姐今日的安排。寒食节若待在家里可惜了。而且女子伤春,出去走走才好。”
“伤春?”兰生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词。
“问香儿,她教我的。”有花搜集“情报”去了。
香儿服侍兰生用茶,“天候四季,春来物兴。正是阴阳调和的好时候,尤其是成年尚未出嫁的女子,心中春思如春草,难免伤感悲怀。与其在家中胡思乱想,不如出去勾搭勾搭,大方见见男子,和男子说说话。将因节气而生的春思散掉。”
“勾搭勾搭?”原来古人也很懂思春,还很会为少女们着想,兰生笑道,“这也是你书上看来的?什么书这么有道理?”
“一本讲民俗的杂本,怪有意思的。”香儿也笑,“小姐想读么?我去拿来。”不知不觉。称呼从娘娘改回了小姐,和有花一样自称我。
“算了,那些字看得累眼,有机会听你说也一样。不过下回去书铺子的时候,帮我找找有没有工造方面的书。”
兰生这才看向亭外站了一会儿的大木桩子。“簿将军早啊。”
簿马抱拳作揖,“卑职参见娘娘。”
这间小院里有一种他很难形容的感觉,主子仆人像——同等的。他也不是没见过和气主子,但兰生不显得和气,厉害起来字字不饶人,说到做到的强性子。看如今在外院搬砖,又黑又瘦得结实的明珍就知道了。然而,她真是就事论事,让人反而由衷信任。
很简单,不是吗?他若真心效忠她,她便真心任用他。不用一边发誓忠诚,一边担心防范。宫里就是如此,哪怕口碑最好的仁慈太后,在他看来也不是能完全依靠的,到关键时候就是衡量和斟酌,牺牲小利为大利。
但在兰生这儿,小利和大利似乎是别样的定义。
“簿将军用过早饭了没有?”
簿马不承认自己会让这么小小一句话微感动,“用过了。”
“是吗?看着不像用过的样子。听过宫里龙虎营的将军们训话都赶在校练前,你天不亮进宫,难道寒将军还给你管饭?那我还真错看寒将军了,以为他是没什么人情味的严苛上官。”想到寒索,兰生心里就起寒意。
“娘娘怎知……”簿马吃惊。
“每两日要进宫一次,而且多是在当值前。前日肯定要回禀奇妃娘娘,所以我就猜了。”兰生嘱咐香儿去厨房请冯娘再备些冷面,“簿将军说完话就去厨房吧。”
“娘娘费心。”簿马不推辞了。她对他的行踪了若指掌,却这般坦然说出,他若客气,难显诚心。
“奇妃娘娘要我进宫么?”兰生又猜。
簿马就是为此事而来,“娘娘造了神仙楼三相塔的事,不单由卑职禀报了奇妃,寒将军也派人禀了她。卑职禀报时,奇妃娘娘没说什么。但我听说寒将军回禀之后,奇妃娘娘不是太高兴,立刻传了方道长,然后就去太后娘娘那儿了,好像是想让娘娘进明月殿学习。”
“一件事从不同的嘴里说出来,就夹私心了。簿将军如今跟着我,当然捡好话说。”兰生淡然一笑,“还以为簿将军不擅与人交际,宫里的消息还拿得挺快。”
“好歹宫里待了十年,两三个真兄弟还是有的。”簿马浅浅带过,又道,“明月殿每日就有半日课,娘娘一旦开始听课,便不能任意外出了,请娘娘早做打算。”
“真兄弟贵在心不在多,那些看起来很能操纵属下的人自以为是,其实不过就是利诱之威胁迫之,人心难得。多谢簿将军知会,我本以为奇妃娘娘那边可以暂时无忧,给自己放个假什么的,看来老天不让我懒。”簿马明显向她靠拢,但她不会趁机拉拢。
和日久见人心的关系不大,就是这不讨好的性子,不冷不热,不强求。就像她不要求有花无果在她娘和她之间二选一,也不要求香儿必须参与她那些事,连这次帮了她大忙的三兄弟,她也不会巴巴求他们留下。人各有志。志向相同,自然走到一起。志向不同,终究分道扬镳。她,做好她自己,就是最大的成功。
簿马走时却似乎有些启发。
一直蹲在亭梁上的小黑见兰生好像忙完了,这才跳下来,让她陪着玩。它特别喜欢猜找的游戏,就是兰生比划个什么东西,它去找来。找对了,会有各种好吃的。它还喜欢反过来玩,藏了某件东西,吱吱啊啊比划,让兰生来猜。
这日算是小黑的幸运日,因为兰生还想偷懒一天,所以闲得发慌,对小家伙也是额外耐心。这会儿,看着小黑跳上跳下几十次,脑袋都快晕了的她终于撑到极限。手指指它,比划比划脖子,挥挥手。意思就是,去把东西拿来,不然就掐死。
小黑收到,跳到花丛里,再出来的时候手上竟拿着一个玉轴画卷。玉轴原本的系带断了,纸卷得乱七八糟,显然也尽到一只猴子的最大努力。
兰生打开来,小黑就很欢快地乱叫。
虽然中国画讲究写意不写形,画卷上半部分中的园子呈现云海仙境的虚幻缥缈,她仍一眼看出那是庆云坊。画者精工妙笔,缥缈归缥缈,整体夸张,但局部相当精致写实,将楼的出彩处均描绘传神,连三相塔的三位天尊像都照倪土刀刻的方式画出。
如果上部只是让她感叹画功出色,下部则令她好奇画者是谁。他已独立分画的方式将白羊祭的场景还原了出来。初祭,常海和她碰面,马何设香案,长风砸木楼,废墟中她沉稳立定。终祭,褐老四拆墙除门,楼宇现长风傻眼,马何惶惶然拖鞋弯腰,三兄弟感激跪她,她带整条街的人拜三相白塔。黑白的画中,唯独给她上了色,沉着的,淡笑的,愤然的,安若的,神情捕捉不遗,生动明快。
卷尾一对句:得卿之画,君画还之。蕙质兰心,相思难绝。
小黑吱吱叫,黑手就要戳到画上兰生的脸。
兰生拍开它,“怪不得我那脸上脏兮兮的,你偷偷抹黑我了吧?这幅画卷怎么到你手里的?”她伸手捏猴子两个腮帮子,“好好一幅相思差点让你破坏!罚你少一顿吃的,上树检讨去!”
小黑不怕她,捏也不真疼,两只手掌乱挥,居然还要去抢画。
一人一猴吵闹得不亦乐乎,让正好走进来的金薇玉蕊看得好笑,后面的有花除了翻白眼,不知道还有什么表情能表示对幼稚主子的无奈。
第168章 煞星
金薇笑过就清冷了面色,“仗着长辈们进不来,高枕无忧。好歹住在娘家,老人家该哄还得哄,有本事再不出门去。”
“得过且过吧。”兰生对这小黑的白脸就挥一记直拳。
猴不敌人,呜呜窜到树上去,很不甘心做着鬼脸。平时待它好的玉蕊在树下招它,它心情不好,竟不肯给面子,吊着尾巴荡来晃去,自己跟自己玩。
金薇走入亭中,看一眼画就定住了目光,再笑就有些收不住,“我说你看上去那么春风得意,原来有人对你相思难绝。”
玉蕊和有花一听,猴子也不逗了,白眼也不翻了,都跑进来看。
兰生嘿笑,“有得意时且得意,等我成了老太太,拿出这画来跟子孙们炫耀,便是嫁作他人妇,照样能吸引思我的小伙。哦呵呵呵——”原来适当时候掩嘴假笑,是这种闷爽感,不错嘛!
“没准是老头子。”金薇此话一出口,顿觉肃静,不由没好气瞪着惊讶的各人,“怎么,我说不得这话?”
有花最先反应过来,“说得,当然说得,天女下凡,咱们最欢迎了。”说完赶紧撤,边走边继续说,“圣女大人,我给你端凉面去。”
玉蕊扑哧一声,目光与金薇一接触,立刻锲而不舍逗猴子去了。
亭中只有两人时,话题却不再围着思慕兰生的神秘人。
“皇上也知道你造宅的事了,安丞相今日早朝上当新鲜事说出来。皇上惊讶得很,不过暂时也难看出来他是否会怪罪,但你……得有个准备。”金薇道。
兰生收起画,随意放在一旁,“前日看客中不少达官贵人,我亦真面目示人,传到皇上耳朵里也不稀奇。再说,奇妃不也知道了么?怪罪我什么?做买卖。还是指挥人造房子?那个安家,真是无聊透顶。安纹佩刁蛮无理,那位丞相老爹不但任女儿性子乱来,大把年纪还唯恐不乱。”忽然想起瑶镇小霸王王麟。那个也是安家的亲戚。
“除了安师兄。”金薇但叹。
安鹄,对于兰生而言,影像都快无存的人。他说会来求娶她,是什么时候的事了?她已记不太清,只知他娘病故之后他再也没有来过南月府。如今忽然听到他的名字,难免一怔,心想,哦——这人还在某处活着呢。
忽然察觉到金薇审视的目光,兰生挑起眉,凤眼刁起。“看什么?”
“没什么。”金薇的眼睛却看到画卷上,“以安师兄的性子,对你可能真会相思一辈子。”
“我看你有点伤春了。”兰生嗤之以鼻,“安鹄心仪你大姐我,安家我家都知道。还弄这么隐晦的画来诉衷肠吗?我不觉得他有那样的雅兴。”画品看人品,画风看人格,安鹄大志难伸,一直委屈求全,性格看似温和,内心却压抑。
金薇听到“伤春”而脸红,“说话真是没正经。也不知是谁伤春,小小年纪就有两个竹马郎——”陡然发觉自己说得太多。
兰生要笑不笑,“那时候不是不理我了么?”有花听邬梅说,再转述给她,“还知道我有几个郎?”
金薇实在忍不住,啐她一口。“不害臊,还几个郎。其实——”犹豫一下,终于说了,“比起安师兄对你一厢情愿得好,你跟六皇子倒是走得更近些。常听你们哈哈大笑。”只是“不小心”看见而已。
兰生没说什么,也不必再说什么。就算小时候是同安鹄走得近,如今陌生,只不过是重生的她与他性格不合,怎么都不会有内疚感。
玉蕊吃面的样子有点狼吞虎咽,好像饿了几天。兰生也知道她只有过到了病气才会没胃口,就问是不是又去平医所了。
“蜜儿病了,她是我好姐妹,当然不能光看着,我就……”玉蕊看看兰生,再看看金薇,闷头吃饭。
兰生对玉蕊和金薇的天赋通感只知一二,至今也没生出好奇感要问个水落石出。
“玉蕊她——”
“对了,等会儿咱们到哪儿玩去?”兰生却打岔,朝六皇子寝屋的窗口努了努下巴。
金薇领会,“玉蕊她想去你造的园子里看看,不过既然已经卖了,恐怕也不方便进去。”
兰生却道,“那日虽然是敲定了价,正式交屋却还有一段日子,所以园子还是我雇主的,应该可以带你们去。”
“叫上阿凌。”玉蕊吃饱,心满意足。
“怎能少了我?刚才一瞧姐姐们往北面走,就知要跟大姐出去玩。”锦白雀羽的春衫,头发扎一束扣红玉环,一枚英俊小帅哥就此让兰生养成了。
“天才小东家。”金薇清冷中藏着调侃意。
南月凌昂着头,“我和伯喜的画功不相上下,自然有些天分。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伯喜的爹伯炎大师亲口这么夸的。姐姐们可得对我好一点,没准我将来一字千金。”
伯喜原来在四象馆总欺负南月凌,因花王会这个共同秘密,两人变好友了。伯炎就是居长侯,也是伯嫚的父亲。居长侯是世袭的爵位,对朝堂关心度不高,爱当闲雅人,一手好字画博得大师之名。他有几个儿子女儿,只有伯喜继承了他的艺术细胞,从小就被称为神童。
兰生作势揪了南月凌的耳朵往外走,“等你一字千金,姐姐们头发都白了。”
南月凌哇哇大叫,朝最好说话的玉蕊喊救命。
玉蕊上车时还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叫萍妹莎妹一起?都是一家人。”她没坏心,不记恨“不用叫我姐,她实在怕生,去明月殿上课都脚软发慌,更何况陌生地方。至于萍姐,她和她娘整天兴风作浪,把梅姨和大姐当成死对头,连我娘都不和雎姨掺合了。要不是萍姐在祖母跟前挑拨是非,大姐造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却害梅姨被训了,爹要顾及着祖母,喜宴又要往后……啊!”
金薇来揪另一只耳时,他才真痛呼。
“这么啰嗦。”金薇冰女本冷,眼神不耐。
“萍妹妹刚得灵目仙女的称号,到处有人请她找失物,不会有空搭理我们。”刚听到这个封号时,兰生立刻想起灵长类科目动物系。而灵目仙女简称灵女,又感觉很幽灵。
南月凌一边眦牙痛一边咧嘴笑,“天女姐姐,圣女姐姐,唯独这灵女姐姐,怎么喊都觉得怪异。”
兰生笑着上车去。不过,知道自己拖了她娘的后腿,而她又是最知道让人拖后腿的感觉,心里就有些在意。
一直以来她不管家里那摊事,一来不喜欢,二来有她娘。李雎母女一开始没蹦跶得那么厉害,如今是撕破脸皮了疯咬。先有李氏自残,却装气息奄奄生重病来博取同情,后有南月萍封了灵女,自鸣得意还不够,变本加厉诋毁兰生,借此贬低邬梅。偏偏老夫人上了年纪有点犯糊涂,在邬梅和李氏之间摆来摆去。尤其李氏还试图灌醉南月涯,想让他和襄玉生米煮成熟饭,虽然让邬梅识破阻止,竟一下子让老夫人偏心过来。
她不擅长这种暗里斗的事,不过她不喜欢吃白饭,同样不喜欢当拖后腿的。趁着休假,要不她到宅斗战场上为她娘呐喊助威一回?有花说得有理,不知何时要搬走,回趟娘家不易。
到了庆云坊,思绪暂放一边,却发现园子已经不同两日前。园墙虽然还没造,原来遮挡的油布围成一圈,还有陌生面孔的守卫,竟是不容人随意进去了。不过态度并不恶劣,还在布墙上贴告示,大概意思是仙楼福地已换新主,待里面装修完毕,就会开放给人们观赏,请大家耐心等待。
南月凌帮兰生造了楼模,但还没看过真楼的里面,不禁有些失望,“不知是谁,一万三千二百两的高价,三日后悔之期都顾不得,这么快就买下来了。”
“是他。”玉蕊从车窗里指着通天书阁。
“谁?”南月凌连忙爬过去看,却立刻面露厌弃,“他啊。”
“他回来了?”金薇也认识。
“嗯,那日虽然隔着屏风,我就听出他的声音。想着怎么会是他?难道不知大姐的身份?”玉蕊想不明白,眉心纠结。
“你们到底在说谁?”兰生只看到通天书阁比她盖房子那会儿生意好得多,窗口桌子全坐满了,那些客人边喝茶边看楼,摇头摆脑不知评说好坏。
南月凌忽然合上窗帘,紧张地说,“他走出来了,好像还是朝我们这边来的。”
“走吧。”金薇道。
“对啊,走吧。”玉蕊也道。
兰生唯恐天下不乱的任性冒出,反而要下车,铁了心要看何方神圣,“既然买主在,让我问问能不能给个方便。”
南月凌死命拽住她,“大姐,那是我南月氏的煞星,离得越远越好。爹吩咐过,绝对不能搭理此人。”
哦?越来越好奇。她已经够煞的了,还有能吓到南月一家子的煞?必须看看清楚!
“南月氏煞星?真是冤枉。”声音沉若低弦,笑得满是促狭。
第169章 吉星
无果帮兰生一早跑腿去了,没在。有花香儿在另一辆车上,来不及。所以车帘轻易让对方攻破,打进一道白光。
南月凌惨呼一声,向后仰倒,一手遮眼,像吸血鬼见了太阳,面上惊栗。金薇玉蕊,不知何时坐得离车门有些远,贴壁笔直。
兰生好笑,一个个要不要这么夸张?
她回头一看,脱口而出,“不像煞星,像匹诺曹。”
声音沉磁似属帅哥,但圆头圆脑笑眯眼,鼻子无梁翘鼻尖,胡子渣青敷圆脸,细脖子一根,身材瘦得很知识分子,身高属于二等残,嘴巴咧大笑哈哈,头戴一顶乌冠,不过弱冠年纪,穿华贵云衫蓝空袍,却一点不显华贵。
“匹诺曹是吉星么?”长相好笑的这人,那么好听的声音就像讽刺他一般,只是他性格似乎十分开朗,一点不介怀他人目光。
“一个很努力,最后变成人的木偶,你说吉不吉?”兰生反问。
那人孩子气的眼睛一眯,笑得褶子都出来了,“兰大姑娘果然与常人不同,怪不得轻松弄废了白羊祭。”
“也没那么轻松,还是很伤脑的。”兰生不是谦虚,三天头发都揪下一把了,“请问公子哪位?想当初我刚一到家就让这些弟弟妹妹欺负,以为他们天不怕地不怕呢。如今好了,跟公子交个朋友,以后这三个要是不听话,就搬出你来吓唬他们。”
圆头公子居然露出腼腆神情,“在下京暮,让天女圣女,还有凌小弟当成煞星,实在有些冤。”
“京氏?那京秋——”帝都京氏比南月氏了不起得多,是要进了名流圈才会发现的事实。
“这位是繁京派宗主,也是钦天监大人的嫡长子京暮大公子,和京秋小姐是亲兄妹。”南月凌怕光的姿势已经换掉,却仍小心翼翼。对京暮哼,“冤什么?我每回遇到你都不会发生好事。前年我买书,正巧碰到京大公子跟我拿同一本书,结果摔折了腿。在床上躺了一个月。金薇姐姐去四象馆讲堂,大公子你在厨房开小灶,结果烧到她上课的那间屋子,为了救学生,她差点葬身火海。再说一件玉蕊姐姐的事,她布药施粥,你不过骑马经过,结果马蹄子溅粪进粥锅里。”三个铁般的事实,让人不信邪都不行。
“这……这只是巧合啊,又不是我故意为之。”京暮无辜相。
“不必狡辩了。爹和金薇姐姐都摇出同样的卦象,明月流若是水,京大公子就是火,咱们水火不容,平时离得越远越好。”南月凌挥手赶人。
“京大公子确实与我们冲煞。并非私人恩怨。”玉蕊说得要良善得多。
金薇静着,但她本身就是一块难融的冰,一句话也不说,却是让人敬而远之的明示。
“命格面相冲煞吉兆,这些对我们普通人而言实在太过于玄妙了,难有说服力。与其信易经,不如学孔子儒家。先把做人的道理学会,再说天地阴阳五行之大道。再说,绝对不是每一回都煞——到你们,前日你们三人在我通天书阁里为兰大姑娘助威,不是平平安安回府了吗?”京暮笑侃。
兰生却因京暮提孔子而大觉新鲜。大荣不是只说易经?而且繁京派和明月流虽暗中较量得厉害,却都以国书为基本。数理和权策运用上的分歧而已。这位可能继承繁京派未来的人竟说儒,不是有点意思,是非常有意思了。
“你一个繁京派的人说儒,也不怕人听见!”南月凌吃惊。
易经是大荣唯一教本,其余他说他著都或多或少是歪门邪道。比如风水说是禁得很厉害的。春秋战国诸子百家,当然除道家之外,多为闲散无用说,当作不可宣不可扬,或者为彰显道家成就的绿叶,在民间小部分读书人中流传。在帝都权贵圈里,说儒就等着被道家学子抨击。
金薇却听出另一层暗示,“京大公子是通天书阁的主人?”
“正是区区在下。”京暮不与南月凌论儒评道,“没办法,我若不奉道为尊,家父就不养我,无奈之下只能开间书阁维持一日三餐温饱。”
金薇冷面冷笑,“一万多两买园子,京大公子这温饱还真贵呢。”
京暮又装蒜,嘘一声压低了音量,“那是我娘贴己银子,叫我偷拿出来的。谁让兰大姑娘这园子造在通天书阁对面,要让别人买去开茶馆书楼,我那儿肯定关门了。”
兰生但笑不语。说白了,她那楼那塔就是以商业价值为主要卖点,要不然就是开放公众当名胜,用来当自家住宅需要住户很“特别”很“勇气”的品位。
京暮感觉兰生话不多却了然于心,年纪如此轻,还是女子,一战成名却能沉得住气,心中暗赞,接着说明来意,“兰大姑娘,我冒昧前来,其实是想跟你谈买卖。”
兰生并未显得受抬举那样欣喜,虽然大概知道对方要谈什么,却也不自以为是,“京大公子请说。”
“请兰大姑娘接了楼里细修的活儿,银子方面绝不会亏待你和工队。怎么装怎么修,只要符合我的大要求,随兰大姑娘摆弄。说实话,我就算想破脑袋,也不如兰大姑娘的妙思一着。”京暮要找兰生装修。
“我以为卖园子的时候原主那边就跟大家说清楚了,我不擅做楼内装修,京大公子最好请专门的人做专门的事。”建筑设计和室内设计是不同的两个领域,而她自己擅长的领域都好不容易才完成,更欠缺经验。
“兰大姑娘莫谦虚,工造还分什么里外。这楼这园是你构思你建造,里面要保持同样水准,非你不可,不然找别人搞砸了,岂不是白花我银子?请兰大姑娘别推辞,我愿出高价。”京暮不是木偶,拥有头脑和眼光。
他诚恳相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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