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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品驸马-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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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孝逸在一旁说道:“公主殿下,你最好是与天后娘娘同去。”
太平公主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
“因为老臣已经在卫府里给薛绍安排了接风宴,卫府同僚都会到席。”李孝逸笑眯眯的道,“这样的重大的场合,薛绍岂能缺席呢?”
“那,卫府的宴席改天不行吗?”太平公主讪讪的道。
“还有一件事情。”李孝逸说道,“公主殿下不是想把薛楚玉调来给薛绍做亲随吗?但是,左羽林卫不肯放人。”
太平公主一听顿时恼了,“左羽林卫凭什么不放人?难道我堂堂的帝国公主,连征用一个七品队正的权力都没有吗?”
武则天会心一笑,“这些话,留着跟你父皇说去。”
“好,我去!”太平公主的口气顿时变得无比坚决,还有一点恼火!
薛绍顿时乐了,从左羽林卫征调薛楚玉的事情,李孝逸不好去争,就连天后也不方便出面和李尚旦讨价还价。但是太平公主这个“百无禁忌”的家伙,是完全可以跑到李治那里闹上一闹的。
天生万物,一物降一物。
太平公主随天后往北去了含冰殿,薛绍与李孝逸结伴南行,一路闲聊到了卫府大门前,看到李仙缘正站在那里等候。
薛绍请李孝逸先行了一步,自己上前问道:“李兄,什么事?”
李仙缘错愕的上下打量薛绍的这一身花钿绣服的拉风装扮,眼睛都瞪圆了如同不认识他一样,讪讪的道:“薛公子何时高升的,为何小生全然不知?小生今日方才把终南山上的事情办妥,马不停蹄的跑到薛公子家中……”
“简单说正题!”薛绍没好气的道。
“咳!……令兄薛侯,明日抵京!”
凡大唐爵位从正一品亲王到从五品男爵共有九等,薛绍的兄长薛顗继承了父辈的爵位“河东县侯”,从三品侯爵位列第五等。
尊为,薛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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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九指薛侯
兄长薛顗的抵京对薛绍来说,无疑是一件重要的大事!
父母早逝长兄如父,薛顗来京主要目的自然是为了薛绍和太平公主的婚事。但在薛绍看来,婚事本身还不是最重要的。
历史上的薛绍在与太平公主成婚七年之后被武则天棒杀,一个直接的导火索就是他的兄长薛顗参与了李唐宗室策划的谋反。有史书记载薛绍也参与了这一次谋反,但也有史家认为薛绍只是无辜受冤而死。
无论历史的真相如何,眼前的历史已是崭新的一页。薛绍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避免历史重演。那么兄长薛顗那边,就将有无数的工作要做。
所以薛绍很早就打算,在薛顗抵京面圣之前一定要先和他好好的谈一谈。不过在此之前,左奉宸卫的接风洗尘宴是一定要应酬一下的。
李仙缘听说今天左奉宸卫给薛绍摆宴揭风,大呼庆幸来得正巧赶上了一顿好吃喝。薛绍也就遂了他的意愿,让他跟着一起来蹭饭。
李仙缘一入席可就后悔了,席间二十余人,除了他这个九品司历官品最低的都是正六品下备身左右。而且这些人个个出身高贵后台很硬,这要是在皇城里遇到了他们,李仙缘避道作揖都来不及。
现在却要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李仙缘局促不安如坐针毡,细嚼慢咽笑不露齿,像一个穷苦出身刚刚嫁进了高门大户的侧室小媳妇。
薛绍当然是被重重包围门庭若市,以李孝逸为首的一群人络绎不绝来向他进酒。薛绍也就没有再提“戒酒养生”之事,敞开了肚子和他们喝。和军人相处就得要直爽大气,再说大唐的酒没有经过蒸馏的度数很低,薛绍就把它们当成啤酒来喝了。偶尔为之,料也不会伤身。
李仙童敬过了薛绍的酒,拿着一杯酒走到了李仙缘的桌前,笑眯眯的道:“李司历,我来敬你。”
“岂敢、岂敢!”李仙缘有些受宠若惊,连忙起身。
“李司历但坐无妨。”李仙童笑眯眯的道,“你我虽然素昧平生,但姓名都是如此相近,莫非就是缘分使然?来,李司历,请满饮此杯!”
“李将军请!”
薛绍在透过一群人的包围瞟了瞟李仙缘这边,心想李仙童倒是会做人,别人都忽略了李仙缘这个悄悄跟来蹭饭的九品小官,唯独他却与之亲近。
给我的朋友面子,不就是给我面子么?讨好了我身边的朋友,不就等于是讨好了我吗?……这个李仙童总是笑眯眯的一副老好人样,待人接物一团和气。但我总感觉他是绵里藏针心机很深。
若用一个字来形容——阴。
相比之下,火暴脾气的周季童倒像是一条耿直磊落的汉子!
……
“三杯下肚称兄道弟”可是渊远流长的优良传统,这一顿饭吃下来,薛绍和卫府里的同僚们都亲近了几分。薛绍还特意和刘冕、崔贺俭、程齐之这三个持有千牛御刀的千牛备身,多作了一些同僚感情交流,算是在他们面前留下了一些不错的印象。包括正在宫中当值而缺席宴会的程伯献,这四个人就是上官婉儿提醒薛绍,需要特别关注和拉拢的对象。
只不过军队里面毕竟规矩森严,众人不敢滥饮宴席的持续时间也不长。宴罢之后酒战群雄的薛绍也只是略感醉意,找到冯长史请了假又给卢思义等人吩咐了一些日常之事,然后换回常服骑了马,与李仙缘一同离开了皇城。
李仙缘是感慨万千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憋了半天说出一句,“原来这才是达官显贵的生活啊!”
“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嘛!”薛绍笑道,“天后命我主持新建一个讲武院,你想来吗?”
“讲武院?听名字就不大适合小生。”李仙缘迷茫的眨了眨眼睛,“薛公子莫非不知道小生根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只会掐掐算算坑蒙拐骗?”
“那你可千万别后悔。”薛绍说道,“名额三十个,天后亲自举荐了四个其中有两个是她的侄儿;裴行俭举荐了三个心腹行军管记。总领职事的兵部员外郎元万顷想要举荐大才子宋之问进来,都被裴行俭毫不留情的一脚就给踢飞了。”
“来!小生来来来!”李仙缘激动不已,“就是上刀山下火海,上生也誓死追随薛公子!”
“算你识相!”薛绍冷笑。
李仙缘嘿嘿的干笑,突然一个激灵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来递给薛绍,“呶,有人托小生把这东西捎带给你。”
薛绍接过来掂了一掂,有点沉好像是金铁,打开一看,是一块巴掌大小形如令箭的铁牌,正面雕刻了一个披甲执矛的威风武将,身侧霞云缭绕脚踏龟蛇灵兽。令箭的侧面和背面另有许多的镌文,最显眼的几个字是“五雷令敕,永镇吾权”。
“谁捎来的?”薛绍好奇的问道。
“这是玄云观的持事女冠交给小生,托我转交给薛公子的。据她所言,这是玄云观主送给薛公子的一份大礼。请薛公子务必好生保管切勿遗失,也切勿轻易示以外人。”李仙缘酸酸的道,“薛公子,你还是真是艳福无边、处处留情啊!”
“别胡说八道,我跟她根本就不熟。”薛绍很是纳闷,“这是玩艺儿很值钱、很重要吗?在我看来,不过是故弄玄虚而已!”
“薛兄切勿轻视此物。”李仙缘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了一些,声音也压低了,薛绍轻皱了一下眉头,但凡是涉及道家的话题,李仙缘必然变得这副德性,于是问道:“别卖关子,跟我说说这东西的来历用途。”
“此物名叫玄武法简。”李仙缘说道,“法简是道家法器,用来开坛作法时所用。这面法简上所刻的是玄武元帅,他是道家四大护法之一。大唐以道教为国教。在大唐仕民的心目当中,玄武元帅是长寿不死与斩妖除魔的吉祥与正义之象征,地位十分崇高。”
薛绍眉头微皱的拿着这面法简细细打量,原来这上面刻的是玄武元帅。我以前陪安小柔一同去过一次湖北的武当山,见过真武帝君的塑像。记得导游曾经讲解过真武帝君在宋朝以前都叫“玄武元帅”,是道教四大护法之一。到了宋朝避讳“玄”字才改称真武元帅,后世对他的崇拜不断升级渐渐由道教护法演化为“真武荡魔大帝”,成为道教神仙中赫赫有名的玉京尊神。
“我可对修道没有任何的兴趣,玄云子把这东西送给我是什么用意?”薛绍不解的道。
“一般来说,法简都用木质。如果是金铁一类,大概就是宗师级的人物把衣钵传给弟子的重要信物。这面玄武法简制作精良古朴老旧,想必来历非凡年岁悠久。在外人看来,它或许只是一件古董;可是在道教宗门看来,这可能就是一件象征着无上地位的圣器宝物了。”李仙缘认真的说道,“小生一时无法理解,玄云子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和尊贵的东西送给你。但是小生建议,薛公子非常有必要将它好生保管。或许他日,就会派上大用场的。”
薛绍眉头一拧,“我与她素昧平生只有一面之缘,她却送给我这么重要的东西,未免有些唐突和吊诡了吧?”
“或许她对公子有所求呢?”李仙缘讪讪的道,“譬如说,觊觎公子的美色?”
“那她不是应该送一件肚兜吗?”薛绍冷笑。
“小生以为,大概是女冠不穿肚兜缘故吧!”李仙缘深以为然的点头,“来而不往非礼也,薛兄何不送她几件文胸当作回礼?”
“闭嘴!”薛绍没好气的道,“走了,回家!”
李仙缘急急的拍马跟上,“这都临近西市了,薛公子就不想去看看虞红叶?”
“正事要紧,回头再说!”
薛绍离家虽然不足几日,但月奴和妖儿都是倚门相盼欢喜迎接。听说长公子薛侯要来,月奴早已将府里收拾打点停当,只等长公子一家入住。
月奴说,既然长公子要来,那必然有她义父同行。于是她特意收拾出一间偏院供她义父来住。薛绍进去看了两眼,房间被收拾成了禅房的模样但是没有床榻,月奴说他义父常年用一根绳子当床来睡,或是连一根绳子也不用,身子凌空一斜以拳枕额一个睡罗汉的造形就睡上一夜。
这样的情景薛绍倒是在电影电视里见过,没想到世间还真能有这样的奇人。
月奴说她义父十八岁以前是少林寺的一名吃斋念佛满心慈悲的沙门弟子,光头铮亮武艺高强,法号“无名”;十八岁以后他依旧是光头铮亮武艺高强,但是酒不离身无肉不欢,并且,杀人无数!
现在他叫吴铭,身份是河东县侯薛顗府中的一位家臣。
薛绍有一点期待见到这位奇人了。想必他的身上,肯定有着许多就连月奴也不知道的故事。
薛顗可不知道薛绍现在已经搬到了长安新家,他的驿信都是寄到蓝田县的旧址。亏得那里的驿丞与薛绍相熟,于是特意叫人把信件转送到了长安。
薛绍让李仙缘留在府里帮忙操持打点明日的洗尘宴席,然后带上月奴一起骑马出了长安城,在官道十里道亭驿落脚等候迎接。
大唐以孝悌治国,兄千里远来,弟出郭十里相迎不足为奇。而且,就算是薛绍用21世纪的军人式三观来看,薛顗也绝对是一位值得尊敬与亲近的兄长,值得他出郭十里相迎。
十年前薛家兄弟三人一同扶父母灵枢,从流放之地返回京城安葬。当时十岁的薛绍在途中罹患怪病求医无用。有巫医说若有至亲的血肉骨殖做为药引,但有一偏方或能治愈。
薛顗毫不犹豫的挥刀,亲手斩下了自己的半截指头!
偏方是否有用无从得知,但薛绍确定活到了今天。
从此,薛顗有了一个听起来很戏谑,但却让人肃然起敬的诨号——
九指薛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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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恩怨难了
凌日清晨,薛绍与月奴一同站到了官道路旁的显眼处,耐心等候。薛顗从东面而来途经洛阳,驿信就是在那里发来的。从洛阳到长安只有这一条大官道,以薛顗的身份与性格必然没有绕走小路的可能。
长安城外十里道亭驿,是他必经之地。
临近午饭时分前方出现一骑轻驰而来,乌黑油亮的一匹神骏大马,马上一名骑士玄衣黑袍头戴一顶桐油斗笠,人马浑然一体迅捷宛如旋风。
“义父大人!”月奴惊喜的大叫一声,上前三步双膝着地就跪倒下来,“不孝女恭迎义父大人!”
玄衣骑士单腿一撂飞身下马稳稳落地,斗笠一掀露出铮亮的光头,浓眉大眼红光满面。马鞍上挎着一个若大的黑色大葫芦,摇来晃去。
薛绍心中不禁有点惊异,按理说吴铭也该是年过四旬的中年大叔了,看起来居然还像是二十多岁的青年,这内家养生的功夫想必是修炼得极有火候!
吴铭大步上前没有搭理月奴而是停在了薛绍身前,展颜一笑双手合十,“吴铭拜见二公子!”
“大师免礼。有劳大师一路护行,家兄安在?”薛绍回了一礼。
吴铭在薛家已经效力了十一年,名为家臣,实则是薛父生前的挚交好友,算是一个受命于危难的“托孤之臣”。薛家上下没人把他当下人看待,对他非常的尊重。
“君侯与夫人马上就到。”吴铭答了一句,眨了两下眼睛甚是有些好奇的道,“两年不见,二公子宛如脱胎换骨,如此这般光彩照人风度超凡,贫僧几乎都要认不出来了!”
“大师谬赞。”薛绍笑了一笑,看向跪在一旁的月奴。
吴铭这才转了一下身,“你起来。”
“多谢义父大人!”月奴立起身来,泪雨婆娑。
“没出息!”吴铭低斥了一声,“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
“义父恕罪……月奴实在是太想念义父大人了!”月奴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吴铭笑了一笑,伸出一手在她眼睑下抹了一抹,“这两年来你可有好生伺候二公子?可曾惹祸造次?”
“大师,月奴很好。”薛绍微笑道。
吴铭满意的微笑点了点头,又对薛绍双手合十来拜,“多谢二公子收留照顾我这个不成器的顽劣义女,吴铭感激不尽!”
“大师言重。”薛绍笑了一笑,说道,“月奴现在可是我的左膀右臂,我的生活起居和府里大小的事情,都已经离不得她了。”
“哦?”吴铭惊咦一声顿时就笑了,“这五大三粗的傻丫头,几时变得这么能干了?”
“义父,我……我!”月奴有点急了,一边抹着泪花儿一边想要争辩,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吴铭哈哈的大笑。
薛绍感觉,这个吴铭粗犷奔放,大气随和。但他两道眼神很毒,就像是两匕利刃一样能够直接扎进人的心里,根本就不像是那种慈眉善目的出家人。
月奴说他“杀人无数”,那么“阅人无数”这种形容可能就有一点污辱他了。
片刻后两辆马车与几骑仆从依次行来,薛绍立于道旁拱手而拜。马车停下,车上走下来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大声一唤,“二郎!”
欣喜之意,溢于言表!
一回相见一回老,能得几时为弟兄?
“小弟拜迎兄长!”
长兄如父,薛绍虚势将要屈膝拜下,薛顗大步上前双手将他一把托住。
“二郎不必如此大礼,快让为兄看看!两年不见,想煞为兄了!”
“兄长别来无恙?”薛绍抬头看向他,见他居然眼圈发红而且湿润,殷切之情无以言表。
兄弟二人长得有那么六七分相似,薛顗比薛绍年长了足有十五岁。或许是因为操劳,本也是个丰仪美男子的薛顗,看起来要比实际的年龄更显老成一些。兄弟俩人站在一起,还真有点像是一对父子了。
“两年不见,二郎变化很大!”薛顗从头到脚细细的打量薛绍,不禁有点惊奇,“身板结实了,比以往要沉稳大气了许多!二郎真的已经长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了!”
薛绍笑道:“大哥,我都已经行过冠礼了。”
“快——来!”薛顗拉着薛绍走到第二张马车附近,“拜见你嫂嫂,她可是每天都在念叨着你啊!”
薛顗之妻萧氏,出身兰陵萧氏顶级贵族。大唐最重门第,薛家公子娶兰陵萧氏之女,可算是门当户对。薛绍还只有三岁的时候萧氏就嫁到了薛家,和薛家人同甘共苦一起经历了十八年的风雨。
就和“长兄如父”的薛顗一样,萧氏也真正做到了“长嫂如母”。
萧氏是真正饱读诗书、在礼乐教化之下长大成人的名门闺秀,非常重视礼法。在郊外官道这样大庭广众的地方,她没有抛头露面的走下车来。
薛绍走到车旁拱手拜道:“薛绍拜见兄嫂!”
“二郎快快免礼。”萧氏将车帘撩起一些看了薛绍一眼,如此稍稍一露面也戴着宫帷帽,言语之间充满了亲切与关爱,当真就如同母亲一般殷殷而道,“两年不见,二郎已然长成丰姿伟仪的大丈夫,奴家甚是欣慰!”
一番叙礼后,薛顗让薛绍与他并肩行走,说乘车太久想走上几步,也好看一看阔别两年之久的京师壮景。兄弟二人聊了一些家长里短,薛绍也问起了和大哥同在济州的三弟薛绪的情况。薛顗说薛绪的妻子成氏正有孕在身不便远行,因此这次没有同来。
“二郎啊,你看三郎虚岁二十都快要当爹了,你却仍是风流倜傥眷恋花丛,迟迟不肯成家。”闲话说了没有几句,薛顗果然就切入正题了,“以往这些事情,为兄从不说你。但是,你怎么连太平公主都敢招惹呢?”
薛绍无奈的笑了一笑,说道:“大哥,小弟再色胆包天,也不会招惹太平公主啊!”
“这么说,是有好事之人举荐于你了?”薛顗眉头一皱,显然是对那个“举荐之人”相当的不满。
薛绍点了点头,“原本小弟也只是迫于无奈的去应酬一番,打定主意是要在太平公主那里寻个晦气遭她厌恶,想来此事应该也就过去了。谁料误打误撞反倒是跟她纠缠不清了!”
“怎么回事?”
薛绍便将龙首池英雄救美并揍美、以及后来的一些事情,简单跟他说了一说。当然,张窈窕的事情是肯定没有提的。
“莫非真是天意?”薛顗站住了脚步,一手剪背一手抚髯,表情凝重的做出了一副“无语望苍天”的姿态。
毫无疑问,薛顗对这门婚事根本不持看好的态度,这倒是不出乎薛绍的意料之外。用薛克构的话来说,娶妻得公主平地买官府,书香门第的贵族人家对娶公主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感冒。再加上薛父娶了城阳公主之后,因为城阳公主卷进巫蛊案中而被流放那么多年,一家人吃了多少苦头?直到父母二人全都躺进了官椁之中才回到长安,这都是前车之鉴。
“兄长有何忧虑?”薛绍试探的问道。
薛顗双眉紧皱,反问:“为兄,能不忧虑么?”
薛绍自信的微微一笑,“大哥,你应该对我有信心。太平公主,会是一个令人满意的薛家好媳妇。”
“太平公主自身如何,其实并不重要。”薛顗说道,“关键在于,她有一个飞扬跋扈、权倾天下的母亲。”
薛绍耐心的倾听。
薛顗双眉深皱的道:“这个女人,绝非寻常善类。她足智多谋极善权术,能人所不能敢人所不敢,视纲常礼法如无物,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六亲不认心狠手辣……”
薛绍未插一言,耐心的听着薛顗把武则天足足数落了不少于十五分钟。有一件事情现在薛绍可以肯定,薛顗没少读书学问是真不错,他说了这么久基本上没有一个重复的形容词,当然也没有几个好词。如果把他的话记录下来,应该会是一篇洋洋洒洒文采飞扬的战斗檄文。
“哎……”薛顗用一声长叹做为他的檄文结尾,然后说道:“朝廷制令召我进京商议婚姻大事,我见那制令上的字迹娟秀清婉定是出自女子之手,心中就已经凉了半截。如果是陛下下敕,天后或许还会出面阻止;但如果是天后下制,那就肯定是避无可避了。”
薛绍不禁笑了,“大哥,你说得对。事已至此,抱怨也是无用。”
“你说得倒是轻松。”薛顗苦笑一声,“我们薛家跟她素有恩怨,万一哪天她要翻脸……你自己想,她连亲生儿子都容纳不下,又岂会把一个外姓驸马放在眼里?”
“大哥,是什么恩怨?”薛绍问道。
薛顗转身走向官道里侧停在了一条水渠岸边,避开了闲杂耳目,方才说道:“十六年前麒德元年,我们举家被流放,那时候你还只有四五岁,很多的事情你都不知道。”
“那兄长何不说给我听?”薛绍道。
薛顗表情凝重的目视远方,似乎陷入了无边的痛苦回忆,悠然道:“那一年,真的发生了很多的事情。上官仪谋图废黜皇后失败举家被抄灭,废太子李忠受牵连被赐死,与之一同陨落的大臣宗室不在少数。随后武皇后开始垂帘听政号称天后,二圣临朝由此开始。也就是在那时,母亲卷入巫蛊之案被褫夺公主封号,父亲免去左奉宸卫将军之职,我们举家被贬出京师——你,懂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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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定时炸弹
听完薛顗的那一通话,薛绍双眉微皱的看着辽远的群山,陷入了沉思。
薛家的被贬,史书上的说法与当今世人所知的原因,都是薛母城阳公主卷入了巫蛊案中,没想到个中还另有隐情。从大哥的话中不难听出,或许就跟上官仪谋废武皇后有关。
也就是说,薛家被贬,根本就是因为政治斗争的原因!
薛顗保持着沉默,仿佛是要给薛绍充分的思考时间。
片刻后,薛顗侧目看着薛绍,欣慰的微微一笑拍了拍薛绍的肩膀,“两年不见,以往轻佻贪玩的二弟,竟然如此沉稳大气了。原本为兄还在犹豫,是否应该将这些陈年往事与上一辈人的恩怨告诉你。现在看来,我是不必担心了。你已成人,会有自己的待担与主见。”
薛绍略微笑了一笑,说道:“大哥,我没有忘记我们一家人那些年,在房州所受的苦难,更不可能忘记‘九指薛侯’这一雅号的来历。但是小弟还是想说一句,世事变迁,现在已经不是十几年前了。既然二圣能够不计前嫌招我为驸马,这对我们薛家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大的转机。小弟不知道父母当年被贬的真正原因所在,但现在不是追忆前程清算恩怨的时候。眼下最紧要的,还是婚事。”
“你说得对。你的婚事,才是当前至关重大最为紧要的。”薛顗点了点头,说道,“但也正因如此,我才更加胆战心惊。当年我们薛家被贬的一个重要原因,归根到底——就是因为天后!”
“为什么?”薛绍皱了皱眉头,“难道父亲和母亲当年,得罪了武皇后?”
薛顗重叹了一声,摇摇头,“说起来,这都怪我……”
一边说这话,薛顗一边回头小心的看了看他夫人萧氏乘坐的马车。
“怎么回事?”薛绍好奇的问道。
“二弟,你可知萧淑妃?”薛顗道。
“当然!”薛绍心中猛然一亮,“当年王皇后与萧淑妃联合了长孙无忌与褚遂良一起对抗武皇后并架空了皇帝陛下,甚至逼着皇帝立了庶出的李忠为太子。宫斗从来都是血淋淋的,武皇后胜出,王皇后与萧淑妃都落得一个惨死的下场,太子李忠随王皇后一同被废,扶植李忠成为太子的两大权臣长孙无忌与褚遂良,也同时一并倒台!——这可算是本朝最重大的政治风波之一了,小弟怎能不知?”
“不仅如此,事后武皇后还把王皇后的族人改赐为贱籍‘蟒’氏,把萧淑妃的族人改赐为贱籍‘枭’氏。”薛顗眉头紧拧,压低了声音说道:“你嫂嫂就是出身兰陵萧氏啊,萧淑妃是她的同宗姑姑!”
薛绍心中顿时明白了,不由得轻叹了一声,说道:“历来贵族的婚姻最讲究门当户对,兰陵萧氏既然已经被武皇后贬为贱籍,你再娶嫂嫂定然会让武皇后相当的反感甚至是愤怒。她会认为我们薛家是故意要和她唱反唱,故意要与她为敌!”
“是啊!”薛顗苦笑了一声,说道,“当年我虚岁不过二十,年轻气盛又对你嫂嫂情深意重,所以强烈坚持要与你嫂嫂成亲。其实那时候,武皇后虽然贬了萧氏,但不代表仕人百姓就不认可兰陵萧氏这个传承了数百年的豪门贵族了,皇帝陛下的老师萧德言,还是出身于兰陵萧氏呢!”
薛绍双眉紧拧的点了点头,“现如今萧氏和王氏在朝堂之上几乎没有当大官的了,但仕人百姓仍然把萧氏和王氏视为当世贵族,公卿宰相积极与之联姻者,不在少数。门第观念传承数百年已经在人们心目当中根深蒂固,就算是庙堂政令也没那么容易让它改弦易张。”
“说得没错。”薛顗点了点头,说道:“当年我坚持要娶你嫂嫂,也正是出于这种想法。父亲和母亲一向对我宠溺,再加上你嫂嫂温婉贤淑极有妇德,父母大人也非常的喜欢她。于是当年,母亲大人城阳公主想办法说通了皇帝陛下,让陛下出面促成了这门婚事。当时武皇后并没有提出什么异议,但我可以想像她心里肯定是非常的嫉恨。或许就是从这件事情开始,武皇后就把我们薛家列为了政敌。”
薛绍双眉轻轻一拧,大哥话里的“想像”、“或许”这些字眼大有模棱两可之嫌,也就是说他也无法肯定自己是否判断准确。细下想想,如果武则天真把我薛氏当作“政敌”来看待,以她的性格和手腕,我们薛家还会只是贬出京师?她还会同意招我为驸马?她还会想要重用于并同意我从戎武、掌军事?
绝不可能!
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回京的路上,为兄和你嫂嫂的心中一直都很忐忑。”薛顗说道,“万一天后再想起当年我迎娶萧氏的事情,旧怨化为新恨,那该如何是好?她现在可比当年还要更加强盛了啊!”
薛绍沉默的皱了皱眉头,心里想道:大哥所说的“旧怨化为新恨”的确不是没有可能。历史上的薛绍要娶太平公主时,武则天就曾经逼迫薛绍的哥哥休妻,因为她认为太平公主不能和“枭氏”这种贱籍的女人做妯娌,这件事情都载入了史册。虽然这件事情被众多大臣劝免,薛顗并没有真的把妻子休了。但是后来薛顗参与李唐宗室的谋反从而害死了薛绍,其中有一半的动机可能就是因为这一段“休妻”的私仇旧恨!
既然弄清了来龙去脉,薛绍也就知道该要如何对症下药了。眼下,和太平公主的婚事已是不可逃避。那么,就务必要消除这其中的隐患——不能再让武则天干出逼迫薛顗休妻的事情,更要想办法消除薛顗对武则天的仇恨!
否则,这颗定时炸弹迟早将要毁了一切!
“大哥不必担心。小弟,自有办法!”薛绍无比肯定的说道。
“你有办法?”薛顗先是愕然,随即苦笑,“你能有什么办法?天后那样的女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我都怀疑他召我回京不是为了商议婚事,而是要清算旧帐、对我动手!”
“不至于。”薛绍自信的微微一笑,说道,“有件事情大哥可能还不知道。我禁中对策及高第,陛下敕令封我为千牛备身,我已正式上任。如今我深受天后的信赖与重用,她命我主持一个名叫讲武院的新兴衙门,目的,就是想让我继承裴行俭的衣钵!”
“啊?!”薛顗如同白日见鬼一般的惊呼一声,瞪圆了眼睛看着薛绍,“这……这不可能!”
薛绍微然一笑,拿出了自己的官凭告身,“大哥,这是事实。”
薛顗一把抢过官凭告身来看,眼神顿时就发直了,惊愕无比的道:“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让政敌之子成为御前禁卫,还要让你继承裴行俭的衣钵?”
“事情摆在眼前。”薛绍说道,“大哥,针对这一切的不合理,只有一个解释。”
“如何解释?”
“那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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