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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试天下(完整+番外)倾泠月-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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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明二这样问,列炽枫顿时把疑问抛置脑后,目光炯炯地看住明二、兰七:“我已修成第九招。”
明二、兰七闻言心里顿生出不好的预感。
果然,列炽枫继续道:“我此刻刀法大成,放眼江湖,唯你们可与我相斗。”
明二、兰七互看一眼,摇摇头,心底里同叹:这个武痴!
“你们也该兑现当年在英山上的承诺。”列炽枫目光明厉如刀。当年英山大会上,明二可是亲口承诺了在彼此武功至巅峰之时决一胜负。
被列三爷那灼灼目光一盯,优雅如仙的二公子再一次抵唇轻咳,然后婉转地道:“列兄,云少主的武艺比之我俩只高不低,你何不与他切磋一番。”
“已比过了,我胜。”列三爷答得很是干脆利落。
嗯?明二、兰七顿时看向云无涯。
云少主悠闲地在桌前坐下,道:“比试中,列兄毫发无伤,在下鬓角被削去发丝一缕。”说完他也不待主人招呼,提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斟了杯茶。
听到此言,明二、兰七眉峰齐齐跳起,转头又看向列炽枫。看来这痴人刀法已登峰造极,与他比斗,无论输赢都是一场无一丝益处的累死人的事。
列炽枫迎视两人:“我们何时比试?”看他的架势,似乎恨不得当场便来一番比试就好。
听到他的话,明二沉默,面上似乎有些为难之色,兰七则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列炽枫一看他们的神色,顿时眉头皱起,可还未及开口,兰七却是出声了。
“列兄,你来得实是不巧,此刻我们可不能与你比试了。”她言笑晏晏,只是一双碧眸里却蕴着几分诡异。
“此话何意?”列炽枫盯住她,其实自刚才见面以来,便觉得她的功力、精气似乎过于松懈,竟连他们到来都未发觉,远不似当日那个时刻戒备他人、亦时刻令人胆战心惊的兰七少,“难道你受了很重的内伤?”
兰七摇头,笑容不改。
列炽枫打量她片刻,看不出个所以然来,然后自然而然地便将目光转向了明二。兰七不说,明二总该知道的。
明二公子于是在今日第四次抵唇轻咳,然后颇是隐晦地道:“目前她身体不便。”
列炽枫再看一眼兰七,还是没弄明白她如何不方便了,不过他也懒得再追问,只盯住明二道:“你。”兰七目前虽然功力未是全盛状态,但明二的功力比之两年前又有精进,这一点他早看出来了。
“这……”明二公子装模作样地做无奈状,“在下心有旁骛,便是与列兄比试,那也必败无疑,想来列兄亦不想胜之不武。”
被他们左推右辞的,列三爷心头不耐烦,浓眉拧起:“什么意思?”
一旁事不关己悠闲品着茶的云无涯,此刻也好奇地将目光瞟了过来。
明二面上的无奈之情似乎又添了一分,侧头看向兰七。
兰七却是低头专心致志地把玩着棋子,就想看二公子如何应付。
见她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又见列炽枫一副不耐烦、似乎立马便会拔刀砍过来的神态,二公子又抬手抵唇咳了一声,正思量着如何应答时,却听得脚步声传来。
“姑娘,汤好了。”一名仆妇装扮的中年女子端着一盅汤走了过来,“这鱼汤用文火煲了三个时辰了,可香可补了。”她一面说着,一边将汤倒入碗里,然后放在兰七面前。
那鱼汤雪白,香气四溢,闻者欲饮,可兰七却是嫌恶地皱起了眉头。
那仆妇见之不由得劝说:“姑娘,便是你不喜欢,可这汤对孩子好,快喝了吧。”
孩子?
列炽枫、云无涯面面相觑。
什么孩子?
“这东西腥得很,不喝。”兰七转过脸不看鱼汤。
那仆妇不由得望向明二。
二公子抬手按了按额头,然后亲自接过鱼汤,送至兰七面前,柔声细语道:“这鱼汤冷了更腥,你还是趁热喝了吧。”
兰七转头,眉尖依旧蹙着,显然是不愿喝的。
明二舀起一匙汤递至她唇边:“你就当是喝龙汁凤浆吧。”
兰七听了这话不由得扑哧一笑:“你倒是去捕龙捉凤来炖汤啊。”语气似不屑,却到底张口接了那匙汤,然后再伸手接过了汤碗,几口喝完鱼汤
“你要真想喝龙汁凤浆,那我改天去皇宫里找皇帝皇后切块肉来炖汤就是了。”二公子以优雅的姿态、文雅的声音云淡风轻地说着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不止这样,下次一定要当着姓丰的面将昱龙阁里的那盘棋夺过来!”兰七哼着鼻子道。也不知她是真的对那盘棋念念不忘呢,还是老被丰夷白阻了好事而郁闷。
“行,你便是要抢他的‘兰因璧月’我也帮你。”明二公子秉着不与此刻喜怒无常的她一般见识的原则一律应承。
那边,列炽枫、云无涯还在为“孩子”疑惑着,此刻再听得两人这似甜还酸的话语,顿时都不自觉地冒了几粒鸡皮疙瘩。只是那两人依旧一派自然,似乎这样的日子已有了许多年。
眼见兰七喝完了汤,那仆妇又道:“姑娘,你今日已坐在这里今两个时辰了,还是我扶你去走动走动吧,否则到时可要辛苦了。”
兰七点头,抬手就着仆妇的挽扶起身,一旁明二亦体贴地伸手相扶。
她这一起身,顿时,天崩地裂亦可不变色的列三爷、万事皆可从容应对的云少主齐齐鼓起了眼睛,满脸震惊之色。
先前兰七坐于桌后,有桌布挡着,可此刻她这一起身,顿时将身形暴露。
列三爷指着兰七圆滚滚的肚子,失声道:“你……你……你……这是怀了孩子?!”
列三爷既已发话了,云少主自然将喉咙间的惊呼强行咽了下去,可脸上那惊愕的表情却没能即刻收敛了。
兰七一身女装打扮两人都不觉得稀奇,可此刻蓦然看到以前风流邪魅的兰七少,此时竟挺着个大肚子,叫两人如何能不震惊?
那日在浅碧山,当兰七得知怀有胎儿之时,心里极是抵触,几乎立即便想打掉。可在念头生出的一刹那,她心头蓦然浮现凤裔的身影,顿时心头便一堵。然后不知怎的又想到了宁朗,以他的善良,若知她有了孩子定然是满怀欢喜;可若知她打掉了孩子,必然又会傻傻地为她惋惜、替她伤心了。想到这些,她素来冷酷的心便有了犹疑,走到山脚下,举目环视,竟不知迈向何方,似乎迈出一步便是做了决定,而迈出这一步日后会不会悔?会不会恨?
一直沉默着跟在身边的明二,那是时然轻轻叹一口气,道:“我自然知道我们绝不会是合格的父母,所以你想如何我不拦你,只是……”
听见明二语气格外轻柔,兰七不禁侧首,便见那双总是蒙着轻雾的眸子在那一刻清澈如水,清晰地倒映着自己。
“这一生,你我只要彼此相伴,我无所谓其他,只要你保重就好。”明二的声音平静得近乎冷酷,可望着她的眼眸却是那样的温暖。
他不在意他的骨血,可他担心打掉胎儿于她有险。那一刻,看着那个人,兰七心头暖暖的,然后沉默矗立。很久后,她甩开茫然的情绪,立下决定,以兰七少妖异洒脱的姿态道:“从这刻起,我在哪里,你就得跟在哪里。”
他们了解对方至深,他知她何以有此语,她亦知他明白。无论是防范,还是依靠,她理所当然地说了,他便一笑应承了。
因为,无论世事如何变幻无常,无论他们骨子里有多么冷漠自私阴险,他们都已认定,对方是陪伴自己终老之人,纵是伤痛相随,亦此生不悔不改。
兰七再潇洒,却也不肯挺着大肚子暴露在武林众人面前,所以隐匿于梨花冢,明二自然得相陪,于是数月来江湖上不闻两人消息。而列炽枫绝招练成,想找两人比试武功,却屡寻不得,只得找上两家得力亲信,明婴、兰瞳知道这位列三爷与常人不同,因而向家主请示。明二、兰七想着以列炽枫的性情,若两人不出面,久了只怕他便会武力相迫,明、兰两家可没人是他的对手,于是让人指引列炽枫来此。
而兰七本来想着要让列炽枫知晓她怀着胎儿一事,心里正别扭着,可此刻看到列炽枫与云无涯如此吃惊的神色,顿时又觉得值了,赚了。
只不过她还没得意一会儿,列三爷又一声感概:“原来你也会生孩子啊!”
兰七闻言顿时反驳:“本少……”刚一出口觉得不妥,于是改口:“这天下有什么事是我做不到的?”
列三爷没理会兰七的话,他的神思往另一个方向转去了,他上下打量一番兰七,一会儿之后,道:“以你的根骨,生出的孩子定也骨骼清奇,再好好栽培,将来武学成就必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在场三人听得列三爷这话顿时无语。
“列兄,你能否有一刻想的不是武学之道?”兰七叹着气,“你脑子里能不能想想常人该想的那些金银珠宝、权势美人之类?”
可列三爷却没有听进她的话,又脱口说了一句让三人不但无语还青筋暴跳的话。
“既然你会生孩子,那你也给我生一个孩子吧。以我俩的根骨,生出的孩子定是禀赋无双,我们自小便对其悉心栽培,再传以你我两家的武艺,他必将是天下第一高手。”
此话一出,云无涯掩面。这列炽枫是个武痴他早就知道的,只是也太痴了!这话……这话亏得他能说出口。
而列炽枫说完此话后,只觉得脑后一凉,莫名地察觉到一丝杀意,顿时反手握刀同时迅速转身,却只看得明二一脸似笑非笑的神情。不由得心里打了个突,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哪里不对劲。
而兰七在刹那的怔楞后,先推开一脸呆愕的仆妇,然后缓缓走至列炽枫身前,笑得妖娆妩媚:“列兄这提议好,择日不如撞日,我们……”
“咳!”
兰七的话蓦地被一声重咳给打断了,她转头,看向脸上挂着淡笑眼神却莫测高深的明二,撇嘴:“你咳什么咳,今日都咳无数回了。”
“哦。”明二淡淡应一声,笑容不变,眼神亦不变。
兰七莫名地觉得心里有点虚,可又不甘低头,于是碧眸一瞪列炽枫:“好你个列炽枫,本少……本姑娘堂堂兰家之主,你竟敢出言侮辱,坏本姑娘清誉,你说,该怎么赔偿?”
列炽枫再痴,此刻也醒悟过来了,无须猜想,兰七肚子里的胎儿肯定是明二的,而按世俗伦理来说,他刚才那话确实轻薄无礼。只不过妖邪的兰七从未在他哪里讨过多少便宜,所以他只是随口丢下一句:“你妖名满天下,还有什么清誉可说,况且你未成亲便怀有胎儿,该划为淫娃荡妇。”顿时将兰七堵得哑口无言。
“列兄,”明二蓦然开口,淡笑如常,“所谓登门即为客,而客人上门总该带点见面礼的。”那双空濛的眸子轻飘飘地看向列炽枫背上,却令列炽枫背脊一凉,“你这炽日刀乃是武林宝刀,今日不如就留在这里吧。”
云无涯品茶的动作一顿,然后放下茶杯移目过来,眼中有着一丝期待。不知今日是否有幸一睹当世两位绝代高手的比斗?
列炽枫沉默,看着明二。
明二神色淡淡地看着列炽枫。
兰七有些惊讶地看着明二,心头却似被羽毛微微拂了一下,唇边不自觉地浮起一丝笑,如夜昙偷绽。
列炽枫与明二对视许久,然后那张如刀削般完美冷峻的脸上露出极淡却真实的笑容:“你们竟然……”他轻轻叹息一声,没有继续说,却伸手取下背上背着的宝刀,“好,这炽日刀便赠给你们,条件是你们的孩子无论男女都要做我的徒弟,待他十二岁时我会来接他。”说罢轻轻一抛,那举世独一无二的宝刀便落在了明二手中。
他这一反应大大出人意料,三人不禁皆挑眉看着他。
“我赶了几天路了,去,帮我准备吃食与沐浴的热水。”列炽枫又转头吩咐一直呆愣在一旁的仆妇。
他此话一出,云无涯继续品茶,顺带看看桌上未完的棋局有无挽救之法。兰七喜滋滋地踱到明二身边要看宝刀,明二说太重了别拿,顺手牵着她往梨花林里散步去了。而那仆妇则领着列三爷进竹楼去。
一阵微风拂过,簌簌花雨飘落。
梨冢如画,人物奇绝。
十二月,兰七诞下一名男婴。
孩子一周岁后被人送到风雾派。
也是那时起,风雾派的门人才发现他们的少掌门、从来冷然的凤裔师兄,竟然是如此温柔慈爱的一个人,待那幼儿可谓如珠似宝,并为幼儿取名华音。
孩子长到八岁,宁朗到了风雾派,那时他已是武林之主。
孩子在舅父的示意下拜宁朗为义父,并从义父姓宁,然后随宁朗回到了浅碧山,一住又是四年。
宁华音十二岁时,列炽枫遵照与兰七、明二的约定去浅碧山领他的徒弟。自此后,宁华音跟随列炽枫天涯海角四处游历并修行武艺,至十八岁时,列炽枫离他而去。
宁华音十八岁入江湖,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自己的父母。凤裔、宁朗等长辈都未曾瞒过他,所以他从小就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谪仙”明华严、“碧妖”兰残音。
明二、兰七并未隐匿不出,他们天南地北游走无迹,时合时分,笑傲江湖,武林中时常有他俩那些令人瞠目结舌、哭笑不得又震撼无语的事迹传出。他们一生未许姻缘,可江湖上人人心照不宣:碧妖、谪仙是伴侣。
而任凭宁华音如何迫切地想见到父母,任凭他多聪明、武艺多高强……却总是差一步。最近的时候,他听到过一声清魅的笑与一声清和淡雅的叹息。
江湖上的人渐渐也都知晓他的身世,却从不敢非议。行走江湖之时,明、兰两家亦对他照顾有加,却从不相认。
宁华音二十四岁时,遇到一位扛着一柄剑四处找人比武、说是奉父命要招个人品才貌武功一流的女婿回去的姓丰的姑娘。他与那位丰姑娘大战七天七夜,最后不分胜负,倒是分别赠了对方定情信物。他给丰姑娘的是义父在他十九岁时给他的一个锦囊,里边有七枚金叶,每一枚金叶的叶尖上都刻着一个篆体“音”字。 丰姑娘给他的是一朵藏在寒玉匣里活色生香的黑白并蒂的花,丰姑娘告诉他那花叫“兰因璧月”。
那一年,风雾派迎来了立派以来的第一件喜事。
那一日,迷雾环绕的雾山上江湖群雄齐聚,共贺风雾派掌门的外甥、武林之主的义子、浅碧派的门人、炽日神刀列三爷的传人的大喜之日。
新人行毕三礼,忽然有人送来了一份贺礼。
那是一只一尺高的碧玉瓶,瓶中插着一枝并蒂莲,雪白的莲花瓣尖上一圈浅浅碧色,花蕊赤红如朱。
那一刻,宁华音猛然意识到这份礼是谁送的,他举目环视,望见对面山峰之上立着一紫一青两道身影,衣袂飞扬,轻雾环绕,仿如神仙。那一刹,他知道那两人是谁,他与新娘遥遥向那两人一拜,抬首之际,他扬声唤道:“爹,娘!”
对面的山峰上隐隐送来两声,似是应承,似是叹息。
宁华音其人其性,不似其父亦不似其母。他聪慧善良,虽身世不凡、武功高绝,却淡泊谦和、不问世事,虽未如父母般势倾武林,却是友遍天下、受人敬仰,一生亲人在侧、夫妻恩爱,过得十分幸福美满。
若一定要在其一生中挑出一点遗憾,那或许就是他未曾得见生身父母一面,终其一生只闻父母之名之事……之音。
(本篇完)
过节I
要过圣诞节了,这进口节日在21世纪的中国颇是流行,于是乎在“东皇公寓”里住着的一些人也跟随朝流过起了洋节。
风夕伸着玉足踢了踢卧在豪华沙发上的丰息,说:“这洋节日等同咱们的春节,所以我们也应该重视,要隆重的过。”
丰息公子一手支颐,眼睛正看着电视机里的财经新闻,金融危机啊,世界形势一片大好,正可让他混水摸更多的鱼。听了这话,丰公子长眉一挑,凤目微睨,“你想怎么过?”
风夕笑眯眯地道:“咱们去久罗山庄吃一顿吧,那里不愧是五星大酒店,主厨的久微先生的厨艺呀……”她说到这咽了咽口水,“而且久微先生也是秀色可餐,咱们去那里吃饭,那是一次消费双重享受啊。”
丰息公子听了颇是雍雅淡定,端起茶几上的黑咖啡慢慢喝着,喝完了很随意地道:“这样么,那你去吧。这么冷的天我就不出去了,上次乔谨去苏州出差带回一瓶乌梅酒,我等会就用这酒随便弄个乌梅酒闷牛腩吃着就算过节了。”
风夕一听,顿时温柔的贤惠的将丰公子从沙发上拉起来,“说什么话呢,咱们是夫妻呀,哪有我去享受让你一人孤单过节的。来,快去做饭,我也不出去了,陪你将就着乌梅酒闷牛腩一顿,夫妻本就要同甘共苦嘛。”
“是么?”丰公子长长的凤目眼角微微上挑,“可久罗山庄里有秀色可餐,不去不可惜么?”
“哈哈,玩笑玩笑。”风夕伸手摸摸丰公子若美玉似的脸,颇是深情地道,“若论秀色,这天下哪有人能及得上我们家兰息公子。”
“是么?”丰公子唇角微微掀起,凤目里流光若明还暗。
风夕马上会意,朗声道:“当然,便是上次一言横扫联合国的玉公子也不及你的!”
“喔。”丰公了淡定的微微颔首,起身步向厨房,“两个人的话,要不再添个玉麟香腰?”
“好啊好啊。”风夕极是狗腿的跟上,取过围裙亲自替他围上,“来,别弄脏了衣服,这件阿曼尼羊毛衣你穿着比模特儿更好看。再加个茄汁鲈鱼片吧。”
“嗯。”丰公子颇是受用地弹了弹干净如雪的围裙,“再来个西施豆腐羹就差不多够吃了。”
“嗯嗯。”风夕眉开眼笑。
“砰!”楼下忽然传来一声巨响,震得两人心肝儿都晃了晃。
“明华严!你竟敢烧了本少的微波炉!本少毒死你!”楼下一声暴喝响彻整座公寓。
“年轻人就是中气十足啊。”风夕摇头感叹。
看着眼前即算是系着米老鼠围裙依旧是雍容清贵的丰公子,不由得心里甚为欣慰。自家的这位可是出得厅堂入得厨房的内外兼修的优质男人,比起楼下那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明二公子……哈哈哈!
过节II
兰残音、明华严乃是兰因大学大四生,校际风云人物,一个号为“谪仙”,一个号为“碧妖”,膜拜拥护者无数。
只是校园里再怎么的翻手云雨也不能改变两人还只是纯粹的消费者———学生———的事实。虽则家世富贵,可家里人怕养成他们奢糜的习惯,给的零花是撑不死也饿不死。两人又都喜欢享受,无法忍受学校里的六人宿舍,亦不能接受那些简陋窄小的平民公寓,所以靠近大学的“东皇公寓”便成了两人的首选,只是这座号称八级地震也震不垮的豪宅租金甚贵,两人囊中羞涩,所以只有合租。
当初两人同意合租时彼此暗中都是打着主意的。
明二公子因皮相生得太好,兼有显赫家世,学校里又是首屈一指的优等生,所以那前扑后继加入“光明大道”的师姐、师妹们太多,每日里情书、表白、爱心茶点络绎不绝,二公子实是不胜其扰,可为了维持他一贯的完美的谪仙风范,对这些娇花嫩蕊们不能有丝毫的轻慢,只能笑脸相迎。日子久了,二公子的面部神经已极度疲劳,不想正在此时遇上了招合租者的兰残音。
他当初想着,与女生合租,男女共处一室,再制造一点暖昧,那外界还不将他与她当作一对儿,那时他自然就清静了。可没想到,这兰残音生着一双罕见的碧眼,相貌妖美邪魅,个性风流多情,还时作男儿打扮,家中排行第七,人人尊称“七少”,引得校园里无数男男女女拜倒在她脚下。自同居第一日他有计划的与她一同出门一同踏入校园起,他不但未能得到盼望已久的清静,反是跌入了更为喧闹的漩涡。
原因是———
当他与男装的兰七一起出现时,会涌出一堆的男男女女围着他们喊“好耽美啊!大爱!”还会夹着些什么“腹黑攻妖魅受”或者“妖邪攻温文受”等等莫名其妙的词。
当他与女装的兰七一起出现时,则会分成男女两派,男生一派忠心耿耿的看着兰七,兼带愤恨的看着他,女生一派则泫然欲泣的看着他,兼带怨恨的看着兰七,周围一阵阵阴风肆掠。稍远处还站着一个英挺的老实少年默默忧伤的看着兰七,然后会跑出一堆仗义的结拜大哥及师兄弟,说什么“抛弃未婚夫、第三者插足……”等等。
总之,日子只有越热闹,而丝毫没有往安静的方向迈进的意思。
完美无缺的二公子不得不承认,这是他的失误。
而兰残音呢,当初看着这个合租者时,心里也是满意的。
第一,这人全身上下修饰得十分的干净完美,想来这人是个完美主义者,完美主义者肯定的很爱干净,所以公寓里的卫生分工肯定不成问题,说不定这人还有严重的洁癖,包揽了全部的家务活。
第二,这人乃是学校第一名,那以后的大大小小的考试便有了依靠。
第三,这人还是学生会主席,那以后要什么福利还不是轻而易举的。
第四,这人皮相如此好,养足眼了后,作为“同居者”抛出去,还新闻还不引暴兰大校园?扩大知名度,下次票选学生会主席便多一份胜算。
……
基于以上种种“优点”,兰残音同意了合租,可自合租后她才真切的了解“人不可貌相”这个词,才深切的体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这句话。
明二公子确实是有洁癖,但是,他干净的衣着那是干洗店的功劳。而作为世家子弟,作为家族未来的继承人,长辈们一直注重的是对他头脑的灌输,没有对他四肢作过什么栽培,而二公子从出生到大学前一直住家,一切的家务都有家人做,他十指不曾沾过阳春水。不过二公子作为新世纪人才,是很民主,在兰七要求“清洁工作一三五、二四六分工,星期天共同承担”时,二公子一口就应了。
但见识过二公子的家务能力后,七少以“一场灾难、一场奢侈”作为总结。
灾难:碰碎了不少公寓里的易碎摆设,厨房、浴室里都堵水了,闹了场不大不小的水灾。
奢侈:二公子擦地板先是以一盒盒的清风纸巾来擦,在七少“该用毛巾”的指点下,二公子一次性买来了一打洁丽雅的毛巾,全新的干净的直接上手,擦过一米大的地方,看着毛巾脏了便往垃圾筒里丢,如此下来,不过半小时,十二条崭新的毛巾全报销在垃圾筒里。这让小时候曾经过过苦日子的七少看得肉痛,告诉他毛巾可以重复使用,只要用水洗一下就行了。可二公子回答他,擦过地了好多灰尘细菌啊,太脏了,怎么能再用。
后来,七少为着公寓安全、卫生着想,以每月五百人民币的价格,承包下了二公子那份家务。
至于考试、福利,一个自私到骨子里的人你认为他会把第一名的宝座让出,把在手的福利给别人吗?答案是不会。
唯一没让七少算错的,便是“同居”消息一出,顿引暴兰大,那知名度是上至校长下至清洁工,从师兄师姐到师弟师妹,无一不晓。只不过在扩大了她的知名度的同时,也扩大了他的知名度,校学生会主席的位置还是给这个“假仙”霸占着。
就这样,两人磕磕碰碰的一路走来,进入同居的第四个年头,共度第四个圣诞节。
这一天,学校里本是有活动的,作为风云人物本也是不可以缺席的,但已惨遭三次围剿,两人已不想再当这注目的焦点,当天都翘了,宅在公寓里。只不过到下午时,陆陆续续的有电话进来,然后两人轮番下楼,回来时,手中或多或少的会多一到三、四份不等的礼物,打开看,从毛衣、围巾、手套、玩偶到爱心便当、点心、糖果等等应有尽有。
客厅里,两人礼物各自堆了一堆,彼此瞅一眼,然后不无酸意的说一句,“不错啊,很可观啊。”
到了晚上,送礼物的人都狂欢或约会去了,收礼物的两人摊在客厅里看着无聊的电视。后来放烟花了,两人便移驾落地窗前,看着半空中绽放的炫丽花朵。
“转瞬即逝的总是格外的美丽。”兰七感叹一声,就在窗前席地坐下。
明二也在窗前坐下,“少无病呻吟了,不是说瞬间即是永恒么。”
两人背对着对地坐着,隔着一尺距离。
片刻后,兰七背往后撞了撞明二,“过节你怎么没回家去过。”
背与背相触时,两人都感觉到一刹的温暖。
明二沉默了片刻,才道:“连春节都是各过各的,更何况这种洋节。”顿了一下,问道:“你呢?”
兰七却只是“哼”了一声,没有回答。但相同的出身,彼此都明白,是以也就不再多话。
两人静静坐着,侧首看着窗外,烟花依旧时不时绽放,霓虹灯闪耀着华丽的七彩光芒,无比的辉煌热闹。
不知什么时候,两人的背靠在一起,一阵暖意从背上传来,慢慢的暖着心肺,于是继续靠着,头侧得累时,便往后仰着,倚在了对方的肩上,那姿态,有如交颈。
也不知坐了多久,兰七以头敲了敲明二的肩膀,“饿了。”
“出去吃?”明二问。
“人山人海。”兰七说。
“那你做吧。”明二道。
“不想动。”兰七答。
于是两人都转头看向客厅里的那一堆礼物。
“去挑几样加热下。”兰七推了推明二。
明二起身,在自己那堆礼物里捡了几袋,又顺手在兰七那堆礼物里捡了几包,一起拿到厨房。把东西往台上一放,从一个纸包里滚出两个水煮鸡蛋,上面各画了个Q版的男装七少,那邪魅的神态维妙维肖。二公子决定要吃这两个鸡蛋,于是开了微波炉放进去。二公子在七少的多次教育下已略懂节俭之道,看微波炉里偌大空间只放了两个鸡蛋,实有些浪费,于是二公子又顺手拿过一个纸包,一看是几个炸得金黄的鸡翅,于是连纸包一起放进微波炉里,想着大冬天的,吃热热的才香,所以时间打到了十。
干等着不如煮壶咖啡。二公子虽然家务、厨艺方面为零,但煮咖啡的水平却不错。想两人等会一边吃东西,一边啜着香香浓浓的咖啡,就着窗外的烟花胜火,既有节日气氛,又有情调。情调———想着客厅里的那个人,想着这两字用在他们之间,二公子唇边溢出一丝浅笑,决定煮她喜欢的卡布奇诺。
当那“嗞嗞嗞”声响,紧接着一声“砰”的巨响,明二被震得闪了神,半天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啦?
客厅里的兰七闻得声响马上窜进厨房。
“明华严!你竟敢烧了本少的微波炉!本少毒死你!”
在她暴喝的同时,已飞快的切断电源,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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