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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宫无妃全文番外-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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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我想住在这里的,我早就不想住了……”

她猛地下床就冲过来,罗迦反而吓了一跳,一把拉住她的手:“小东西……”见她挣扎厉害,眼看就要夺门而出,他急了,一把搂住她的身子。

她彻底崩溃了,猛烈地捶打他的胸口:“滚啊……你怎么不滚出去……你都把我赶走了,又还要到这里逼我干什么?你到底要如何害我才肯罢休?”

“小东西……我不是害你,我是想你……我太想你了……”

她被彻底激怒了:“你想我?你想的人太多了,谁知道你在想谁?快出去,马上出去……我这里不欢迎,北武当有的是房子,你的避暑行宫也修好了,你怎么不去那里?你为什么非要赖在这里烦我?你在这里,我就走,我离开北武当……我根本不想看到你……”

同床共枕4

他一伸手,就搂住她的腰,几乎轻轻一抬,就将她抱了起来。

她心慌意乱,拼命地挣扎,因为他的灼热的气息全部吹在她的面上身上,令她想起一个词:饱暖思淫欲饿。

二人夫妻一年,多少的亲密日子,他的肢体语言,她岂能不明白?

她更是害怕,这样的时候,决不能再任他强迫,否则,又是无休无止地和其他女人的辛酸的争斗。

自己不要的,他为什么要强迫自己?

她挣扎得太厉害,他不得不将她就地放在身后的凳子上,靠着墙壁,牢牢地坐着。

“你放开我……你卑鄙……”

她还要挣扎,他一手按着她的肩膀,她再也无力挣扎,只能软软地靠着墙壁,那是一种突如其来的绝望,平静生活的再次覆灭!从燕国的皇宫到北国的神殿,再到北武当的山脚下,到现在……每一次,他的出现,便预示着自己将会有重大的灾难,极其可怕的命运,不能自主的悲哀。

命运,永远不能自己把握。

就像一个玩物,任他高兴,想赶走就赶走,想收回就收回。

她一动不动地垂着头,再也不挣扎了,觉得那么疲倦。

“小东西,别怕……”他的声音放得柔和,挨着她,在另一张小凳子上坐下。以前,这小凳子也只得一个,还是红云等来了后才增加为三个的。

他的手往下,紧紧攥着她的手。她不再挣扎,任由他握着手,也不哭喊,神情非常淡漠。北皇陛下,他总是这样,一半威逼,一半利诱。

他这算什么呢?

带着一大堆妃嫔来度假还不餍足,还要来这里寻自己的晦气?他的目光却落在桌上的两个锦盒上。第一个大大的锦盒好生熟悉,一只手打开,是那件花貂,精美而珍罕的花貂,自己和她的约定,寒冷的时候,要一家三口在雪地里玩耍。

……

皇后接旨1

现在,只剩下一家两口了。

眼前闪过孩子那张紫色的小脸,他心里一疼,更紧地攥着她的手,牢牢的。

她瑟缩一下,他苦笑一声,抓住她的手开始微微放松,“小东西,你知道这个盒子里是什么?”

谁知道啊!也不关心!

他的声音更是柔和,“小东西,我给你看看这样东西好不好?你看,是封着的,还没打开过呢……盒子里是什么呢?还有这个圆筒,又是什么?貌似是圣旨啊,哪里来的?有什么圣旨要找我的小芳菲?”

那个盒子很陌生,芳菲以前不曾见过,显然是今天侍卫们才送来的。

“不看!”

她赌气地扭过头。

罗迦却不以为意,径直打开盒子,故作惊讶:“呀,这是什么奇怪的东西?是谁送给我家小芳菲的?”

偷眼看去,她依旧闭着眼睛,靠着墙壁,干脆装睡着了。

“呀,芳菲,这是金宝金册……怎么会有金宝金册呢?可是要立后才有的东西哟……莫非这山上有谁会被立为皇后?”

他絮絮叨叨地,声音更是惊奇,“呀,这个又是什么?……哦,竟然真的是圣旨。哈哈,有一道圣旨在这里,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拿起来,手一抖,展开圣旨,大声地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立冯氏芳菲为皇后,赐居立政殿,钦此……”

芳菲听他装神弄鬼的,早已不耐,听他念得这几句,更是怒不可遏,睁开眼睛,竟然见他手上真拿着一道明晃晃的圣旨!

竟然是真的,北皇陛下的亲笔,上面是大大的朱红玉玺。

许多时候,陛下的圣旨是出自侯旨的太监,但是,这道圣旨,绝对出于罗迦亲笔,因为她对于北皇陛下的字迹再熟悉不过了。

罗迦自己也看着那道亲笔,写下这些字时的心情,比现在可要急迫多了。现在,竟然由自己亲口念出来,更是所料不到的。却新鲜,而且带着一种陌生的感动。

皇后接旨2

再看那个盒子里,果然是金宝金册。这些,她被封为昭仪的时候就有,现在多的是正式的皇后册,正式的玉玺和缎带。

“接旨,芳菲接旨……”

她惊呆了,罗迦这是在干什么?疯了么?

而且,这些东西显然是早就准备好了的,绝非一时兴起的仓促演戏。

“芳菲接旨……”

谁会接他的东西?

“芳菲接旨……快……不能不接的哟……”他连喊三声,见她不应,他哈哈大笑:“好了,我帮我的小芳菲接旨……”他声音一细,模仿着她的腔调,“臣妾领旨啦,谢陛下厚恩……”他唱作俱佳,微微松开她的手,卷起圣旨,慎重其事地放在盒子里,声音更加尖细,“……谢陛下,臣妾一定好好保存这些东西……今后,臣妾一定好好服侍陛下,不跟陛下赌气了,哈哈哈哈哈……”

“小东西,你看,还有许多古玩珍宝哟,都是这一次朕南下御驾亲征的时候得来的,都是你的私房钱,你喜不喜欢?”

“……”

他的嗓子又尖细又妩媚,“谢谢陛下,臣妾非常喜欢。陛下,臣妾的私房钱,你有没有好好给看着?”

声音重新转为正常的浑厚:“当然了!那是我家小东西的,一定会看得牢牢的。哈哈哈哈……”

……

他笑得肆无忌惮,芳菲却气得几乎要跳脚。竟然无聊成这样子,一个人扮什么双簧呢!

他一把放下圣旨,手一弯曲就将她抱在怀里,柔声道:“小东西,朕立你做皇后了,你开心不?”

她几乎恨不得一耳光掴在他的脸上,冷笑道:“既然昭仪可以一句话就废黜!那皇后也算不得什么!还不是你一句话,随时可以废黜……”

她眼里那种刻骨的寒意,纵然罗迦再有心开玩笑,也说不下去了。

皇后接旨3

她眼里那种刻骨的寒意,纵然罗迦再有心开玩笑,也说不下去了。

谁会拿皇后来开玩笑?!这样的事情,开得玩笑么?自己当初力排众议,写下圣旨,绝非一时的冲动,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

“芳菲……我是真心真意的!我登基以来,还从未立过皇后,你是第一个……”也许是这北武当的山清水秀,也许是她一身素朴的不染风尘,他来后,一直说的“我”!而非“朕”!

在她面前,第一次如此强烈地希望做到一个真的“我”,而非“朕”!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她淡淡道,“这有什么稀奇?”

有了冯昭仪,就有小怜贵妃!

以后,有了冯皇后,又有其他什么呢?小怜超级大皇后?

他急了:“芳菲,我真的是真心真意……”

登基二十几年才立皇后,难道她认为三五天,就会换来换去?

真心真意!?

她淡淡道:“陛下,你该立的皇后是小怜,不是我。我没有资格做皇后,也做不来。”

他急急忙忙,仿佛抓住了问题的要害:“我早就把小怜送走了,送到齐国给高太子了……”这话一说完,终于如释重负!

就如当初送走小怜一样,她在的时候,自己的心情从来没有轻松过!一走,立刻就明白症结在哪里了!明白了这一点,行事才能真正有了目的和效率了。

小怜被送走了?

芳菲这才一惊,比看到这道皇后的圣旨更吃惊。陛下舍得送走小怜?那不是他的心肝宝贝么?

她微微抬眼看着罗迦,有一瞬间的迷茫,觉得自己,其实并不是完全了解这位北皇陛下。

“小东西,小怜的事情是我不好。唉,我其实并不是喜欢她,只是,……只是……”他支支吾吾地,再能言善辩都说不出口了。男人爱美女,一时好色——这是实话,但怎能实说呢?

皇后接旨4

超级巨星成龙和吴绮莉一夜风流,珠胎暗结有了私生子。事情爆发后,成龙说了一句很经典的话——我犯了个天下男人都会犯的错误。

可怜的罗迦童鞋此时此刻,完全是这样的心情,就更是支支吾吾——这个错误,真的是天下男人都会犯的——而且,明明对于自己来说,还不叫犯错,只是,为什么忽然就觉得做贼心虚呢?

也许是感情的世界里,其实真的是揉不得沙子的?

妒忌!她妒忌!

犯错——所以他反而觉得微微的开心。

有时,有女人妒忌,也是好的。

他的声音更是支支吾吾:“唉……芳菲,我以后不那样了,好不好?”

“!!!!”

他奇怪地看着怀里的女子,那迷蒙的眼神,晶莹的大眼珠子,仿佛审美是一种随时变换的东西!她那么好看——比小怜还好看!

情人眼里出西施,说的就是这种东西?

半晌,她才冷冷道:“你还可以立张婕妤为后,甚至左淑妃,你想立谁就立谁,但是,我并不想做你的皇后,也不会做!”

“小东西,你不要生气啦,以后,我再也不去找她们了,好不好?我既然连小怜都送走了,当然就决心不再找其他女人了,以前都是我不好……”

罗迦陛下,他不好!

他有什么不好呢!

这个人,就是喜欢死缠烂打。

不找其他女人?!他做得到?能做得到一两天还是一两月?

“陛下,你不要再虚情假意了。宠信妃嫔是你的义务,也是你的职责。我并未阻止你去宠信任何人……”

“小东西,你相信我,好不好?”

“相信你?‘芳菲,你不要拿孩子威胁朕,朕有的是儿子,并不缺这一个!而你,没有了孩子,你在宫里什么也不是’……”她声音尖锐,所有的愤怒都涌了出来,“陛下,你难道忘了你曾说过的话,做过的事情?”

他垂下头,答不上来。

PS:明早(周三)上午9点…10点再更了:)

爱的夜晚1

只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不肯放手。

“芳菲,以后,我只喜欢你一个……”

“陛下,现在不是你喜不喜欢我的问题,而是我根本不喜欢你……”

他心乱如麻。下意识地看向这间琉璃瓦屋顶的木屋,上面无与伦比的精巧的设计。心里没来由地觉得很紧张,比当初见到她在东宫,和儿子亲密相处的时候更不是滋味。

“芳菲……”

“我早就告诉了你,我并不喜欢你!你总不希望立一个根本不喜欢你的女人为皇后吧!”

那是心底隐隐的疼,就如她当日的离去——就算你将我挫骨扬灰,我也不会喜欢你!陛下,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喜欢你!

这个小东西,她怎么可以不喜欢自己?

他忿忿的:“不行,你必须喜欢我!”

她轻笑一声:“陛下,你管得了我的身子,还管得了我的心?!”

他咳嗽一声,觉得身子微微发凉。却依旧不肯松手!只是凝望她那种坚定的眼神——太不妥协了,仿佛瞬息,二人的地位在反转。自己,并非君临天下的王。而她,才是爱情世界的后。

因为明白已经是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更加不会,也不能松手。

他呼吸急促,“小东西,朕已经公告天下,立你为后了,你已经是冯皇后了,可不能什么事情都赌气了……”

赌气么?他认为自己这是在赌气?

“小东西,我以前的错,难道现在也不能弥补?”他的声音很迷蒙,带着一股诱惑的煽情的味道,真真显出了几分情真意切,“小东西,这皇后诏书是我亲自写的,我就是希望我们能够和好。我来找你,一点也没有其他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我想念你,非常想你,希望你永远都在我的身边……”

慌张,比见到他时更加慌张。可恶的罗迦,每一次都是这样可耻的甜言蜜语。他可曾问过自己的内心,是不是言不由衷?

爱的夜晚2

皇后,一个紧箍咒,最厉害的紧箍咒,自己何德何能,能博得北皇陛下这样的厚爱?连舍弃的妃嫔都能重新立为皇后?

他的呼唤的声音更是热切,更是亲昵:“小东西,我们和好,好不好?”

她冷冷的:“陛下,其实,你根本不必付出这样大的代价……”

“????”

“只要你放我自由!我一定治好你的寒症。你无需拿皇后的冠冕来笼络我。这样,对我是一种束缚,对你来说,也是不必要的牺牲!”

他微微怒了:“朕有什么牺牲?”

“你何必把这样的名号安在你不喜欢的女人身上?我既是河东狮,又是汉人,根本不可能做你北国的皇后,你是浪费了!”她瞟他一眼,“就算你陛下珍惜自己的性命,也犯不着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用如此厚重的馈赠来贿赂我这个医生。其实,你给你的御医们什么酬金,就比照那个标准给我就行了,我岂敢不尽力?你这样超支,是不是太过了?……”

他重重地呼吸,像被人扇了一耳光,却无法辩解。

这一愣神之间,她已经推开了他的手,如此果决!

“芳菲……不是你说的这样!根本不是!”

他再次伸出手,她躲避得更快:“男女有别,陛下自重!”这是北武当,不是他的皇宫!她忽然抱定了主意,如果他真敢欲行非礼,她绝不会再忍耐!

只要看看头顶的天窗,就会想起那些阴雨绵绵的寒冷!只要看到他,便会想起那个生不如死的难产的夜晚。

那种痛,毕生难忘!

永远也不会弥合。

当他在别的女人怀里寻欢作乐的时候,她却在床上挣扎着要为他生孩子——而他,竟然不曾回来看一眼!

无论自己怎么哀求,无论怎么哭喊,他都没有回来!

他有的是孩子,有的是女人!他根本就不屑!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纵然他是皇帝,也不能如此轻描淡写将一切伤害一笔勾销。

爱的夜晚3

“小东西……”

她的声音十分坦率:“自从我难产后,我就决心和你一刀两断了。陛下,你自己也是知道的,我在你的皇宫里,芸芸众生,三千美人,有的是临幸,而非爱情。我所有的要求都不合时宜,也不适合皇宫的生活……”

他已经完全听出来了,也明白了,这是内心的悔恨,是儿子转述时的那种心碎:“她喜欢你……她最危急的时候想起的是父皇您,而不是别人……”

那种巨大的悔恨,多次的悔之入骨:“小东西,我知道,那次都是我不好……后来,我回来了……我真的马上就回来了……”只是,还是没有赶到,还是错过了。

她闭着眼睛,不想听,也不愿意听,再也不想再一次撕裂内心的伤痕。

自己和他,这是在算总账么?

可是,他却一定要说,那是彼此内心的结,如果不解开,永远也消除不了这样隔阂的心魔。

可是,她完全听不下去了。

她的声音冷得如冰:“陛下,没用的!我绝不会再被你花言巧语所骗。皇后也罢,昭仪也罢,我不做,你就不能强迫我!”

“不行,朕已经公告天下了!”

先斩后奏?反正历来是他说了算。

她一笑:“我倒很好奇,如果我不从命,你会如何?杀了我?放在大火里烧死?给毒酒赐死?或者就在这北武当把我杀了?”

他重重地呼吸,想起那一次她临走时问自己的问题,如果安特烈和太子当初没有救下她,她会不会被烧死!

“芳菲!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杀你!绝不会杀你!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杀你!”

没有想过么?其实已经两次了,神殿的大火!难产的阵痛——自己没死,孩子先死了!自己身上的某一部分,早就死过一次了!

“哦,那我岂不是要感谢陛下你的大恩大德?我其实有什么可怕的呢?我孑然一身,你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以再威胁我的!”

爱的夜晚4

她的声音尖锐,他更是无法回答,有些惊慌失措——她在恨!她一直在恨那些过去——就算以前已经淡忘了的过去,也被那次难产,被那个死掉的孩子勾起了,一股脑儿,旧恨新仇。

她不是不在意的,她在意那个死去的孩子,比他想象的更甚!

他因此,更是开不了口,以前的能言善辩统统飞掉了,只剩下不知所措!无法面对!

“芳菲……”

“小东西……”

她听到他这样的呼喊就心烦,响在耳边,嘤嘤嗡嗡的,真是烦透了。

她哼了一声,没再说下去,起身看看房门,被他堵着,无法出去,只好回到床上,再次躺下。

这一次,他没有再追过去,依旧坐在原地,陷入了沉思里。

旁边,放着的金宝金册,皇后缎带玉玺,这一些,真的还是不足以挽回她的心思么?

怎么都挽不回那一次的失误?

就算是皇后,也挽不回过去的一切!

他茫然地坐在地上,像第一次失恋的少年,用尽了心思,却不得要领——要如何才能让她高兴?皇后也不成了,该换什么其他办法了?

谁也没有教过他该怎么追求一个女孩子,怎样才能最得她的芳心——鲜花,礼物,名分,当这一切都无济于事之后,该怎么办?

这个小东西,怎么这么麻烦?

他长叹一声,靠着门板,瞪大眼睛,看她!

他本来已经赶了半个夜晚,半个上午的路程,直到现在,直到晌午早已过去,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他都还没合过眼,那么疲倦。

就连眼睛也是血红的。

困倦,不可遏止的困倦,就算是惊惶也阻挡不住的困倦。

他靠在门边,看着她躺在床上,身子向里面侧着,背对着自己。又觉得安心。那是一种奇怪的感觉,尽管她在骂自己,拒绝自己,将二人的距离拉得很远很远——可是,只要屋子里回荡着她的气息,就觉得安心。很久以来,都没有这么安心了,几乎大半年了。

爱的夜晚5

他闭着眼睛,竟然很快就熟睡了。

等他的轻微的鼾声响起,芳菲才侧身,悄悄地看着他,试图寻找离去的出口。心里一直都是慌乱的,仿佛一个天罗地网在罩向自己,北皇陛下的性子,他是知道的,猫戏老鼠,不达目的誓不休。他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将自己立为皇后,就没有轻易罢手的理由!

除非逃离,没有别的选择!

可是,要再次逃离,又哪有那么容易?

这木屋并没有窗子,是透过屋顶的琉璃瓦设计来通风的。唯一的出口——大门被北皇陛下牢牢把持着,他就睡在门边,身下,铺着那件花貂。

他的高大的背影遮挡了门,牢牢的,如一尊门神。没有他的起身,任谁都休想进出。而她,根本不可能从天窗里逃走——那气孔太小,不容人进出。而且太高,没有梯子根本爬不上去。当初李奕怕万一有不法之徒或者小猫松鼠等从那里爬进来,是做了精密的计算和防护的。

身边,全是他的微微的鼾声,他睡得那么惬意。

她万般无奈,只得恨恨地瞪他一眼。

熟睡中的北皇陛下,彻底消除了他昔日的嚣张和傲慢——面容那么镇定,沉寂,是岁月沉淀许多年后的那种从容。

唯有成熟的男人才会具有。

而他的脸庞,因为这种从容,更是为他昔日的俊美加分,整个面部线条那么流畅,那么明朗,却又稍稍带了点不羁和狂放。

她轻轻啐一声,这个该死的北皇陛下,有事没事,长成这样干吗?真是恶心死了。

也许是太过疲倦,他微微测一下身子,发出微微的响动,长腿伸开,头发也有些凌乱。

心里难言的难受,北皇陛下,他其实何苦呢!

他本来有寒症,如此睡在地板上,又算什么呢!

一个皇帝,难道不顾自己的面子和威风了?

不知情的人,谁以为他睡地板啊——还以为他迫不及待地在召幸自己呢!

真是的,让人误解在OOXX!

可恶!

爱的夜晚6

这是逼自己么?

倒要看看他能逼到好久!

北皇陛下,自来锦衣玉食,就算是战争里,她也见过他的那种气派——在大燕国的皇宫耀武扬威,吃得穿得——

想起大燕国,简直旧恨新仇都上来了,不是那个国家——而是他的第一面,就将自己摔在地上,头破血流。每一次都是这样,每一次都伤害得自己头破血流,他却没事人一样。

北皇陛下,他这一切,都是自作自受!

他根本就是在演戏,生生地给人错觉,从害人者,倒成了被害人的样子!

就躺一下地板,算得了什么?这算得了什么苦?

她再也不同情他了,侧了身子就蒙头大睡,倒要看看他究竟能在这地板上躺多久。这一睡下去,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半梦半醒里,仿佛回到了旧时,燕国皇宫里的那些花树,纷纷扬扬,飘飘洒落,一个小女孩走在花树下,一阵风来,花瓣落下,洒了她一头一脸……她甚至能听到小女孩清脆的笑声,咯咯的,无忧无虑……

她蓦然睁开眼睛,一片黑暗。

天色早已黑了。

屋子里那么安静,却奇怪,明明是熟悉的地方,为什么忽然变得这么陌生?

黑暗里,她听得呼吸声,急促的,温和的,下一刻,才感觉手心传来的温暖和他温和的笑声:“小东西,梦见什么好事了?笑得这么开心?”

她心里一震,才想起一个人!

北皇陛下!他一直在这里,并不因为一场梦后,就离开了。

黑暗的夜晚,同一间屋子,孤男寡女!

而且是两个曾经夫妻恩爱的男女。

睡醒了的北皇陛下,黑暗里,他的眼睛如一只猛烈的老虎!

她猛地抽回手,厉声道:“陛下,请你自重!”

“我……没想怎样……”

那么言不由衷,其实,是想怎么样的。

罗迦讪讪地,退回去,坐在门口。

爱的夜晚7

北武当昼夜温差大,夜晚的木屋颇有寒意。不过好在有花貂大氅铺在地上,北皇陛下可不会虐待自己,很舒适地靠着门,腿伸展在木板上,十分舒服地打了个呵欠。这一觉睡得那么舒适,连梦也没有,醒来,精力充沛。

月色从天窗里照下来,他静静地看着那月色下的红红绿绿,一道那么柔和的光辉,洒在光洁清新的地板上,透出山野原木的香味。

他呵呵一笑:“小东西,你饿不饿?饿的话,我就叫他们送东西来吃。”

她躺在床上,以手为枕,大睁着眼睛,就不回答他。

“中午吃得太饱了。吃了就睡,我现在真的一点也不饿。你是不是也不饿?如果不饿的话,就不要他们打扰我们了。”

还是无人回答。

眼睛已经慢慢适应了黑暗,适应了朦胧的月色,屋子静谧,床上的女体那么柔和,曲线若隐若现,像一个雕琢的玉像。

她的气息飘荡在屋子里,温暖的,独特的,暗香掠过,春风拂面。身子里所有的激情,柔情,温情,都在这一瞬间爆发了。

急切地,很想讨好她,很想爱怜她,就如小时候一样,喜欢看到她充满好奇的眸子。

他开口,兴致勃勃:“小东西,我给你讲南征的趣事好不好?”

陛下御驾亲征,是她根本没有料到的。去琉璃殿诀别的那天,她还亲眼见到他的堕落,连眼神都是纵欲过度的无神,整个人像一个常年不醒的酒鬼,这样的人,怎会突然就想起去御驾亲征?

“小东西,之前我们败得太惨了,我这二十几年,从来没有遭遇这样的大败。去了前线后,才发现情况有了很大的变化,一些南朝将领主动投降了我们。其中有一个很厉害的叫做裴业,是南朝人中的翘楚,我们改变了战略,才大获全胜……哈哈哈,朕还从不曾打过败仗!”

这家伙,运气好成这样!

爱的夜晚8

“小东西,我可不是运气!是做了许多部署的……”

反正赢了就有的吹了!

她懒得跟他辩解。

他却不管不顾,径直说下去:“由于粮草延误,李大将军在前线大败,北国死伤20万将士。那一刻,我才真正清醒了。处置了张婕妤的家族后,我就御驾亲征……到了江淮前线,才发现南朝的风光,真真和我们不同。你知道么?现在南朝是萧氏家族当政,那个小皇帝可真是个天大的暴君,残暴到了极点,只要看到怀孕的妇女,就会令人抓住她,剖开她的肚子看看到底是男是女……”

芳菲第一次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事情,轻轻咦了一声。这样的暴君,早已离心离德,难怪罗迦轻易就打败了他。

“这样的暴君,朕不打败他,就真的太对不起天下人了!”

这一瞬间,他又变成“朕”了,不由自主地,带着雄主的豪气。

“南朝果真是物华天宝,以前我攻打的许多地方,自以为见多识广,许多奇珍异宝都不放在眼底了,没想到,南朝的物产更是丰富……”他边说边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锦袋,打开,是一颗温润的夜明珠,竟然顿时照得满室生辉。

但那光线是柔和的,丝毫也不刺眼。

他见床上的人好奇地睁大眼睛,忽然想起她小时候,第一次来到自己的寝宫,看着那两颗红宝石就抓住不放。

心底满满的柔情更是蔓延,只靠在门上,静静地看她。

她却聚精会神地看那颗宝石,在平城皇宫里见了许多明珠,但从来没有如此光润的。尤其是那种光芒,带着一种淡淡的粉色,仿佛初开的花蕊,柔韧而丰满。

“小东西,这个好玩吧?我当时也觉得好玩,所以才选了几样来带给你玩儿……”

“哼!”

谁稀罕他这些东西啊!只是看看而已,自己又不想要。

爱的夜晚9

谁稀罕他这些东西啊!只是看看而已,自己又不想要。

他一笑:“小东西,你喜欢就拿着。我的所有好东西,都是你的!全部存好了,给你放着呢……”说这话时,心底又微微的发憷,想到自己荒唐时曾拿过她的私房钱,红云和红霞两个丫头,应该不敢走漏风声吧?后来,已经尽量补齐了,连没有编号她不曾注意的珠宝都补齐了。

“小东西,现在天下大乱,南朝,齐国等都不是安静地,你知道齐国的高太子吧?那也是一个不靠谱的主……”

他把小怜都送给高太子了,还想说什么?

他的声音微微得意:“现在齐国是我们最大的对手,但是,高太子,不现在已经是高皇帝了,几乎跟萧家的皇帝一样昏庸残暴。现在,又得到了小怜,可想而知……我断言,齐国必然亡在高太子手里!”

她再也忍不住,冷冷讥讽:“你得到了小怜,也没见得亡国!”

他喟然长叹:“你知道么?朕在那一段时间里醉生梦死,对于小怜,有求必应,光是重新装饰昭阳殿,就耗费了整整五百万钱,加上夜夜的笙歌艳舞,挥霍不计其数……你知道这相当于什么?相当于那20万将士3个月的粮草!”

她大吃一惊,方知道罗迦那些日子荒淫到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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