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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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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老爷精神振作:“什么门路?”
雷氏娇笑:“自然不会像大姑娘一样进宫做明路上的娘娘。”
原来也是个妾!
二老爷略显失望,转念想到长兄得意的模样,二老爷就满肚子气,瞧着雷氏也不顺眼:“要我说,这件事还怪你!”
雷氏讶然,指着自己:“老爷怎么怨起了妾身?”
“自然是要怪你!”二老爷没好脸色的看着妻子:“芳蕤出生的时候我便说。将她养在你名下。一个女孩儿。将来能费多大的事?大不了一副嫁妆,也就风风光光送了出去。可你呢?偏偏不愿意!害的如今这大好机会叫长房独自占了去。”
雷氏笑的阴阳怪气:“二爷!你当自己的闺女是个宝?闵芳蕤的脾气,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几次见了我的面都没好脸色,我这个做嫡母的百般容忍她已是难得。叫我收她在名下。。。。。。 想的美!”
二老爷脸色尴尬。
他当然也明白女儿的性格,只是被雷氏说出来,到底有些伤面子。
雷氏见丈夫气色不佳,暗暗叫糟,忙有扮出一副笑脸儿来安抚:“不过,二丫头这样烈的性子也未必不好,或许京城里都是软绵绵的瓷娃娃,咱们二姑娘冷不防就入了皇子的眼呢?二爷要真是执意。。。。。。”
雷氏犹豫了片刻:“执意叫芳蕤归我名下,我也没的说,全凭二爷的心思!”
二老爷高兴的一把抱住雷氏:“我的好太太,这可叫我怎么谢你才好呢!放心,二丫头今后大富大贵了,你就是她亲娘!”
雷氏被丈夫揽在怀中,身子几乎化成了一汪水儿。二人光天化日就亲热起来,屋外小丫鬟们羞红了脸躲出去,不敢靠近内室。
夫妻缠绵一整夜,次日一早,二老爷便催着妻子往京城里给舅兄们去信。雷氏拗不过丈夫,只好叫陪房的男人快马加鞭往北边送家书。
单说这位京城来的严公公自落脚富春后,就整日在外闲逛。富春城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富绅都来请他,严公公一概不见。
如此三四日,众人便听说,这位严公公在坊间、乡下寻到了许多家境贫寒,但相貌绝美的妙龄少女。
富春城哗然!
原来宫中不但要选秀,还预备在民间选美!
一时间,城中驿馆几乎被人踩平门槛,谁叫严公公等就下榻在此呢?有女儿的人家争相打扮,没有女儿的人家,悄悄认干亲,更有甚至,直接在人贩子手里购买哪些年轻漂亮的女孩儿。
富春城可乱了套喽!
闵家最先闻风而动的不是二老爷,却是周夫人。
这日,周夫人来给老太太请安,说要领着女儿去白马寺上香。老太太不疑有他,当即应下,更打发管家派了十几个家丁跟随,保护左右。
“早去早回,如今城里城外乱哄哄的,去庙里敬香的人也多,咱们粟乔好样貌,小心叫人瞧见!”老太太怎么看外孙女怎么好,自然是百般的怜爱,百般的嘱咐。
周夫人正要答应,大太太却在一旁开口搭话:
“老祖宗,不如我也领着四丫头去山上给她姐姐求一根上上签?白马寺的香火旺盛,签王也最灵验。”
周夫人心中不悦,怪长嫂多事,她才想怎么找个法子回绝,老太太已经点头答应。
“我怎么忘了这一点,你快去快去,替咱们大丫头求一只上上签!”
周夫人无奈,只好与大太太同行。
傍晚。大太太叫来芳菲,细细嘱咐她穿戴:“明儿去山上,我已经安排好邹姨娘与你见面。你们娘俩儿两三年未曾谋面,想必都挂念的紧。衣裳就穿金线楼新做的。我给你预备了一件斗篷,原是要等着大日子才穿,怕你糟蹋了,所以代你收着。如今你也拿去。明儿穿着上山。一来御寒,二来也叫邹姨娘瞧着欢喜。”
芳菲忙谢过。
不多时,宝莲从柜子里找出一个红锦缎子包儿,打开一瞧,是件光灿灿的短毛披风,金翠辉煌,不知是何物。
芳菲从没见过这样软的披风,毛茬至多一寸长,却软的出奇。而且浑身泛着油滑的光泽。甚是稀奇。
大太太从宝莲手中接过披风。笑道:“我给了你大姐姐一串菡萏冰脑。不厚此薄彼,这个鸳鸯锦的披风就送了你。”
大太太轻轻抚摸着比缎子还光滑的披风:“这是扬州三十位能工巧匠,联手做了半年才得的好东西。你瞧外面这层淡紫色的毛。那是雄鸳鸯腹部上的嫩毛儿织的,里面这侧略显青色。是雌鸳鸯。天再冷,穿在身上也觉得像抱个火炉子。”
芳菲连忙推却:“太太,这样好的衣裳,还是留给大姐姐吧!”
大太太早已经不容分辨,起身将斗篷亲自披在芳菲肩上,打量一圈,笑盈盈道:“还是年轻穿着好看!你也不用惦记你大姐姐,她往后进宫,什么好东西没有?还会在意这个!”
芳菲着实喜欢这件斗篷,又听大太太的话,便高高兴兴的收下了。
大太太又细细的嘱咐,去见邹姨娘的时候要穿戴得体:“另外带着山上不常见的鲜果,再叫大厨房做些点心。”
芳菲想了想,笑道:“早上有采买回来的朱桔、黄橙和橄榄,我叫人装两个小筐,再做八样点心送去庙里供奉。”
大太太欣然应允。
次日一早,大厨房宫妈妈叫人送来两个大食盒,里面放了八样素点。有罗汉糕,菩提饼,娑罗馒头。。。。。。
这八样都是酥香楼出名的佛果,只是宫妈妈做的更好。就说那罗汉糕,枣泥研磨的更细腻,豆沙起的更香甜,里面的葡萄干儿大如鹌鹑蛋。
芳菲叫人装了食盒,自己打扮妥当,这才穿上大太太赏的斗篷。
文鸢蹲在地上帮着整理衣角,心中高兴:“咱们太太对姑娘可真好,这样名贵的衣衫,我还是头次见,连大姑娘都没说得一件。”
斗篷果然暖暖的,却不捂的人难受,而是像阳光打在身上,暖意融融的舒服。
芳菲扯着那斗篷的一角:“往年咱们做了几年斗篷,却不及这个暖和。”
“姑娘再戴那套云中喜首饰,很配这件斗篷。”
文鸢就喜欢看见自家姑娘漂漂亮亮的出门,主仆俩今儿都是盛装打扮,文鸢自己也穿了一件素净干净的小袄锦裙,配上几件简单的银首饰,十分合乎她大丫鬟的身份。
京儿提了食盒,双儿抱了手炉。芳菲站在门口细细嘱咐靖童:“仔细看家,再别出去惹事。”
靖童的脸已经好了大半,但还有几块青色,她听了芳菲这话,不由嗔道:“姑娘!”
文鸢忙站出来:“姑娘,时辰到了,还要去给老太太请安,咱们该起身了。”
文鸢趁着众人往院门口走的时候,赶紧低声与靖童道:“安分些,别出去闹事。”
靖童翻了个白眼:“好不啰嗦,我知道,你难道还怕我去找三姑娘报仇?”
文鸢真怕她有这么念头。今日偏紫英请了假,家去看她母亲,要不是身边再找不出第二个得用之人,文鸢说什么也要留下来盯着靖童和瑶香。
她总觉得这两个家伙从昨儿起就背着人嘀嘀咕咕,似乎没安什么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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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一模一样,真假难辨
老太太知道小孙女和外孙女要出门上香,特意在出门前叫到焦恩堂来瞧。周夫人来的早,老太太就挽着周粟乔的手,稀罕的瞧来瞧去。
“乔丫头生的真是好,这件衣裳也配,你娘年轻的时候略显土气,没想到嫁了人,反把闺女打扮的这么出挑。”
周夫人忙嗔道:“哪有当娘的这样嫌弃女儿?况且我哪里土气了?想当初,连金线楼的师傅要描新花样,都要来问问我的意思。爹在世的时候,京城流行什么衣裳样子,不出半个月就叫人带回来送我。现在想想,我好歹也算富春城里的翘楚人物!”
老太太笑着啐道:“还这么不害臊,也不怕叫你女儿听见笑话!”
祖孙三代在屋子里聊的亲相,一时二太太也来请安,瞧见满身富贵,打扮不俗的周粟乔,忙出言赞美。
闵芳苓和周粟乔有嫌隙,二人只是在长辈们说话的当下,不时微笑,彼此间并不搭话。
老太太将这场景暗自留意在心,略显有几分不快。
“老大媳妇怎么还没到?”
雷氏忙笑道:“家里一大堆的事儿等着大嫂子发落,迟些也是常理。如今芳华不能帮忙照应,倒只剩下了嫂子一人,恐怕是孤掌难鸣。”
雷氏小心翼翼觑着老太太的神色,见老太太沉稳不动,暗暗焦急。转念想起丈夫的话,赶忙朝小姑子周夫人使了个眼色。
周夫人原本不待见雷氏,可为了和二房结缘,又不得不强忍:“娘!大嫂子年纪也不小了。寻常如云泽的年纪,早给家里开枝散叶,娶了一位贤德的少奶奶出来帮衬。可我听大哥那意思,云泽不进举。婚事就要延后。俗话说,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可就是要等老了老了,享享儿孙的福气?可你瞧眼下。要叫大嫂子熬到几时去?依我看,不如叫二嫂子跟着管家。不但大嫂子能松范些,而且家里人人分工明确,也少了许多事端。”
老太太这才正眼看了看雷氏,“你可能办明白这样的差事?”
雷氏喜不自胜,忙道:“老太太放心,过去是我不懂事,今后一定认认真真跟着大嫂子,不丢闵家的声势。”
原来。雷氏刚进门那时。老太太也交了些差事叫她学着打点。可雷氏自己不争气。以为大权在握,让陪房在外面偷偷放高利贷。
大老爷去京中走马上任,闵老太君多留了个心眼。叫人细细的查,看家中有没有什么把柄在外。
这一查不要紧。当即就揪出了雷氏的小辫子。
二老爷羞愤难当,和妻子大吵一架,在之后就纳了双姨娘在房。
此后雷氏再没有掌权的机会。
今日旧话重提,老太太似乎有松口的迹象,雷氏焉能不喜?
闵老太君见她点头点的勤谨,无奈一颔首:“明儿我再与老大媳妇细商量商量。”
诸人正说话儿,大太太领着打扮整齐的芳菲进了焦恩堂。
一瞬间,屋子里肃静的厉害。
结果站在壁角的小丫鬟痴痴地看着四姑娘,雅琴、飞画等几个大丫头则是满脸的羡慕之情。大伙儿头一次觉得,盛装打扮下的四姑娘,原来丝毫不逊色于大姑娘。
“这件衣裳是。。。。。。”闵老太君叫雅琴递来玳瑁做的眼镜,往芳菲身上瞧去,只觉得那斗篷十分眼熟。
雅琴忙笑道:“老太太怎么忘了,平南郡王送过两件鸳鸯锦的斗篷。老太太自留了一件,剩下的给了大太太。”
闵老太君哈哈大笑,连连点头:“是这个不错。我只说它适合小姑娘穿,所以压在了箱子底儿。既然这样,你快找出来,给粟乔丫头。”
周夫人笑眯眯的推着女儿:“还不谢谢老祖宗?”
周粟乔傻大姐儿似的冲闵老太君一笑:“多谢老祖宗,这样一来,我和四妹妹更像亲姐俩了!”
周粟乔的这件鸳鸯锦斗篷和芳菲身上的那件相仿,不过出的毛更细致,颜色更亮。
老太太当即就命这二人并肩站在一处,看了又看,心里满满都是欢喜:“这小姐俩儿,正该这样的衣裳配她们。”
老太太兴致一起,又叫二人梳了相似的法式,更打发雅琴取来一对米粒儿珊瑚钗,每人一支。
这样一打扮,若是冷不防看见,还真难分清谁是谁!
。。。。。。
白马山出于城郊,有一湖紧邻,远近十几家佛寺,道场,尼姑庵。如慈云阁,云山寺,翠微庵等,香火十分旺盛,江南腹地凡是名门望族,都在这些寺庙、道场里常年供奉着香火。
其中,慈云阁的签王最灵验,解签的老和尚都是贯通古今的老先生,很少有山路上招摇撞骗的骗子。
闵家一年要往慈云阁送上千两的香火银子,所以大太太还没上山,慈云阁就已经是敞开大门欢迎。
主持亲自接待了大太太与周夫人,知道两位女檀越是来求签,特意找了慈云阁中最擅长解签的了云师傅。
周夫人抽的是一根上平前,略显几分失望。她只问女儿姻缘,了云师傅瞧了周粟乔的长相,对周粟乔的姻缘大加赞誉,哄的周夫人眉开眼笑,当即就叫人再添二百两香火。
大太太却只抽中一根中上。
周夫人斜着眼睛往那签字上的红字,心中嗤笑,假意关切:“嫂子是为大丫头问姻缘?哎呦,这个签。。。。。。可有些不喜呢!”
大太太淡淡一笑,将竹签交给了云师傅:“师傅,我只问长子的学业!”
此刻,芳菲紧张的站在大太太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对面的廖云师傅。
这只签上写的是《庞涓观阵》。战国时,庞涓忌恨孙膑学识,设计刖其足。孙膑逃往齐国,起兵伐魏。庞涓到营地观阵,孙膑就用减灶添兵的法子大败庞涓,庞涓溃败至马陵道,被弓弩射死。
大太太略通史书。知道些里面的典故。这则《庞涓观阵》分明透着不祥的预兆,所以她才急着询问。
了云师傅静默半晌,才道:“此卦有持灯觅火之象,凡事待时成就也。女檀越只问长子学业,那老僧劝女檀越一句,万事万物不可强求。”
也不知是不是芳菲的错觉,她竟感到了云师傅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似有意无意的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
大太太只问闵云泽的学业,了云师傅为何多关注自己?
很快。芳菲就发现。自己的这种怀疑并没有错。因为敏感多思的周粟乔也察觉到了刚刚那抹奇怪的目光。所以此刻正往这儿看。
芳菲挺无辜的送以一个对视,周粟乔脸一红,忙扭头看向别方。
主持见气氛凝重。忙笑道:“小寺已经收拾出干净的客房,预备下斋菜。几位女檀越不如先用了斋饭?午后,自有人引诸位在庙中上香。”
大太太微微颔首,又问周夫人的意思。
周夫人这会儿正得意,她为闺女抽中了一根上吉签,本来的不喜,在见到嫡亲嫂子只得了个中签后,也都将遗憾化的烟消云散。
周夫人亲亲热热挽了大太太的手:“好啊,我都听嫂子的。”
大太太清楚小姑子的心思,只是笑笑不点破而已。周夫人没出嫁的时候她都能忍,何况如今几年也不见一面,受她些冷言冷语又有何妨?
慈云阁的客房精美别致,与寻常僧院不同,这里的景色更佳。远眺可见白马山其他山麓,俯身可见白马湖。湖中不乏泛舟者,多是轻快的小船,一位鱼娘,两三位书生。
芳菲与同身打扮的周粟乔隔着栏杆远眺湖面,周粟乔笑指着湖面:“四妹妹瞧,这样冷的天,他们也不嫌风大风硬。”
芳菲笑道:“我读东坡先生的诗文,常觉得身临其境。其中有一句印象颇深。”
周粟乔在诗文上亦有些才气,听闻此话,忙问:“妹妹说的是哪句?”
“卷地风来忽吹散,望湖楼下水如天。”芳菲轻声念道:“这秋水共长天一色,是何等的洒脱,何等的气魄。表姐细瞧,湖面上的人,此刻便如蝼蚁,渺小至极。”
周粟乔不觉想到了什么:“人力难道终不能胜天?”
芳菲听的清楚,却故作不解:“表姐刚刚说什么?”
周粟乔忙笑着掩饰:“没,没说什么!”
“表小姐,姑太太请您佛堂里说话呢!”宝莲站在门口张望片刻,瞧见栏杆前的二人,忙往这边迎。
周粟乔猜到这二人似有话要说,特意支开自己,于是冲芳菲了然的一笑,自去佛堂找周夫人。
“四姑娘,大太太吩咐我领姑娘去翠微庵探望邹姨娘。”宝莲指着半山腰一处小小的庵堂:“姑娘瞧,那儿就是翠微庵,离这里不远。咱们走小路,一炷香的功夫便到。”
芳菲点点头,扭头与京儿道:“你留在这儿等候,我和文鸢、双儿去去就回。”
京儿心里着急,紫英姐姐家去之前对她是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跟紧了四姑娘,四姑娘掉一根汗毛,她们都要跟着遭殃。
“姑娘,山路难行,我脚程快,要紧的时候还能送个信,还是叫我跟着吧!”
芳菲打量着她:“也好,你陪着文鸢,叫双儿垫后,咱们早去早回,免得耽误了回城的时辰。”
五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各提一只小竹篮,篮子中满载橄榄,朱桔,黄柑,像是开在山梁上的五朵无名小花儿,跳跃在山梁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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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出人意料,生母薄情(二更)
大太太既然打点好了一切,便是事无巨细。慈云阁偏侧的山门处有位年纪不大的小沙弥等候,远远一见宝莲,忙笑眯眯跑了过来。
“宝莲姐姐!”小沙弥不过六七岁的年纪,长的白白净净,像个小闺女,笑起来两个酒窝,十分招人喜欢。
芳菲笑道:“你们认识?”
宝莲拍了拍小沙弥光秃秃的脑瓜儿:“四姑娘不认得,这孩子叫虚空,是咱们府里角门上艾妈妈的孙子。几年前虚空生了一场大病,总不见好,所以艾妈妈就送了他来慈云阁出家。”
芳菲忍不住,也笑眯眯的去摸小沙弥的光秃秃的脑瓜瓢儿。
手感真是相当的不错。
小和尚虚空也不恼,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看芳菲。
“我记得艾妈妈,很老实的那个!”芳菲隐约还有些印象:“只是艾妈妈舍得叫小虚空一辈子呆在慈光阁?”
宝莲笑道:“哪里舍得呢?所以每个月都赶来瞧。寺里的主持也允诺过,等小虚空年满十八岁后,仍旧准他还俗下山。”
小虚空赶紧摇头:“宝莲姐姐,我不下山,我要一辈子侍奉佛祖,而且,主持答应我,年后就领着我进京去参拜弘济寺的观音遗迹。”
芳菲与宝莲相视一笑。
小虚空年纪不大,但山路甚是熟悉,从山门出来,一路沿着下山的台阶往东,走不多时,就可见翠微庵在一片苍黄的掩映中露出墨绿色的墙垣。
小虚空加快脚步。将芳菲等甩在身后,欢快的叩响了角门。没隔多久,小门渐渐开启,内中探出个头来。见是小虚空,那尼姑顿时喜笑颜开,不觉就将庵门开启的更大。
“虚空,怎么是你来了?不怕你师傅发现。又罚你面壁思过?”
尼姑庵和和尚庙一向少来往,何况紫云阁这种名刹,就怕沾惹上什么是非口舌。所以主持勒令全寺上下,没有大事,轻易不准往半山腰的翠微庵来。
小虚空年纪摆在这儿,又是喜欢玩耍的年纪,所以对山后这条路最熟悉。他时而遇见在半山腰翠微庵里采药的姑子,嘴甜的一口一个姐姐,这些尼姑们不论长幼。年长年少。都喜欢和小虚空说笑几句。
“慧园师姐。这是闵家的四小姐,来见妙心师傅。”
这位叫慧园的年轻尼姑不由得上下打量起芳菲,她见芳菲穿戴不俗。头上珠钗,腰间环佩。身后又跟着三四个丫鬟,脸上微微泛起不喜之色。口气也淡淡的:“哦,原来是来瞧妙心师叔。这可不巧了,妙心师叔在与师太辩论佛法,怕是没时间见施主。”
宝莲一听这话就急了:“怎么会不见?我们太太早打发人来传话。。。。。。”
慧园皮笑肉不笑:“这里是出家人所在,从没有什么太太夫人。女施主要是上香,就请绕去前门,贫尼这儿不便请几位进来。”
说完就要关门。
芳菲瞧出对方冲自己充满了不知名的敌意,于是莞尔:“这位师姐暂且别急。”她转身从文鸢手里接过装满橄榄和黄橘的小篮子:“这是家里带来的一点心意,请妙心师太笑纳。”
双儿忙走上前,将怀抱着的包裹递给芳菲:“姑娘。”
芳菲接过,转交给慧园:“这是我自己做的一件素袍,一双素鞋。还请师姐代为转交。”
慧园盯着东西看了良久,无奈一叹气:“你这又是何必呢?我早知你是谁,不过告诉你一句话,妙心师叔不愿意见你,你做了这些也是无用。”
芳菲诧异,忙回头看向宝莲。
宝莲更是大吃一惊,她的不解和芳菲不相上下。
尼姑慧园并不理会这二人的眼神,只是怀抱着包袱,挎着篮子,冷冰冰关上山门。
“四姑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大太太。。。。。。”宝莲急于解释,眼下大太太看重四姑娘,若是因为邹姨娘的关系,四姑娘和大太太分生,那前面的那番努力,二人都算是白费了。
芳菲笑着摆手:“别急,或许事情不是咱们想象的。妙心师傅是红尘俗世外的人,不理世事已久,冷不防听我来拜见,心中不情愿见也是在所难免。若实在不行,我就在这儿鞠个躬,算是拜过了,回去见了太太,你也不用说事情始末,只将咱们没机缘,错过了和妙心禅师的约见。”
宝莲十分感激,也更觉得四姑娘的善解人意。
远处站着的京儿不明白这里面的讲究,于是悄悄扯了双儿的袖子:“妹妹,这位妙心师傅究竟是什么人?怎么四姑娘这样客气?”
双儿眼皮子慵懒的往下一垂,嘴角微动:“妙心禅师就是原来府里的邹姨娘,四姑娘的生母。”
京儿恍然大悟,却又更加糊涂:“既然是亲生母亲,怎么却不愿意见四姑娘呢?”
双儿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我怎么知道?你该去问妙心师太,又或者是刚才那个不开眼的慧园尼姑。”
京儿被臊了个大红脸,讪讪的退到一边。背对着双儿,京儿想起紫英姐姐临回家前对自己的嘱咐,不要和四姑娘身边的老人儿起矛盾,无奈,京儿只好忍着咬牙切齿的念头。
众人在山门前站了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也不见里面有人回来。
宝莲满心焦急:“四姑娘,眼看着时辰就要到了,怕再不回去,太太要担心。”
文鸢也趁势劝道:“山上风大,姑娘吹坏了身子可不好。既然妙心师傅有事不得见,下次也是一样的。”
芳菲静默不动,宝莲与文鸢苦笑着相视一望,便不好再说话。
也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终于,山门吱吱呀呀一声,从里面被轻轻推开。走出来一位三十出头,相貌娟秀的女尼。仔细看。这女尼的眉眼间有七八分和芳菲相似。
说她和芳菲是母女,绝不会有人怀疑。不过,芳菲年轻,相貌又有一部分传承了大老爷闵朝宗。所以更漂亮些。
“四姑娘?”来者眯着眼睛,辨认许久,才敢叫这一声。
芳菲从容上前,欠了欠身子:“妙心师傅!”
来者正是邹姨娘!
邹姨娘淡淡的看着亲生女儿,这个从一出生就不被自己期待的女儿。
邹姨娘从没想过再见闵芳菲,她出家那一日就已经和大太太回明过,今后再不见闵家人。
闵芳菲虽然是她亲生,但对邹姨娘而言,这个女儿与陌生人没什么分别。
“不敢担四姑娘的礼。听说四姑娘急于见贫尼?”
邹姨娘的语气淡然。而且透着浓浓的寡情。芳菲眉头轻锁。柔美的小脸儿上带了几分不满。
邹姨娘虽然是出家多年。但这翠微庵里上下一直敬她是闵家人,大太太每年又有各种香火钱源源不断送来,从师太到小尼姑们。谁敢得罪邹姨娘?
都拿邹姨娘当半个菩萨供着。
所以邹姨娘的脾气反而比在家做小妾的时候更涨了几分。
她见芳菲这般表情,当即不悦:“怎么。四姑娘是觉得见了我这个生母,委屈了你的身份?”
宝莲见势不妙,忙上前笑道:“妙心师傅这话是哪里说的?四姑娘十分惦念您,太太怜惜你们母女就不相见,所以才嘱咐我领着姑娘来登门。”
邹姨娘这才放缓颜色,轻笑道:“原来是宝莲姑娘。这也就罢了,太太多年来照拂我,我在庵中十分妥当。烦请宝莲姑娘代为转达,请太太今后不用送四姑娘来瞧,自我入了空门那日,母女之情便断了。”
宝莲面色尴尬,不知所措的看向芳菲:“四姑娘,这。。。。。。”
芳菲摆摆手,淡笑:“请妙心师傅说完。”
邹姨娘审视着眼前的少女,越看越不讨喜。她出闵家的时候,闵芳菲还小,与自己不亲,木头人儿似的一个。如今数年不见,看着倒有些自己的主意。
只是叫人更觉刻意做作讨厌罢了。
“也好,四姑娘既然愿意听,贫尼就一并说说,免得将来分辨不清。”邹姨娘缓缓道:“你虽是我生的,但咱们并没有母女情分。听说太太十分宠爱你,可见从没嫌弃过你出身。姑娘为报答嫡母的恩德,越改谨慎小心侍奉,今后再不可来这翠微庵与贫尼私下见面,伤了太太的心。”
芳菲笑意盈盈:“是!”
邹姨娘见她答应的快,很是满意:“家中大小姐处处比你强,你不可逾越了自己的身份,要时刻谨记身为庶女,不能违拗家族。太太是好太太,贫尼不能在近旁孝顺,只好由你代劳。”
邹姨娘的话叫文鸢,双儿等听的满肚子火气。
这位老姨娘,真是越活越糊涂了。
天底下哪里有对亲生女儿如此刻薄的生母?简直是闻所未闻。
宝莲垂着头,耳根子烧红,不敢看四姑娘的脸。她心里暗恼邹姨娘的荒唐,这位姨太太当真没见过四姑娘的手段。
“姑娘要切记,不索回报,不争不抢,不谤不嫉,才是你规规矩矩,在闵家活下去的本分。贫尼收了四姑娘孝敬的东西,无以回报,就送姑娘一本经书。”
邹姨娘打怀中掏出一本经文:“这是贫尼亲手抄录的《普贤菩萨行愿品》,劝姑娘早脱苦海,早行善业,早赎自身罪孽。”
邹姨娘是绣娘出身,大太太略通诗文,常叫她在帕子上,荷包上,扇面上绣些词文佳句。邹姨娘在翠微庵除了课业修行,还潜心练字,这本经文倒确实是她的“呕心力作”。
不过,邹姨娘原是要在大太太寿辰的时候叫人送进城中做寿礼,现在转送闵芳菲,她始终觉得,自己多少有点糟蹋好东西的遗憾。。。。。。
(谢谢慕月岑雪和老虎不怕猫吗的平安符,小荷这里好冷,十度有木有?长衣长袖齐上阵,挡不住风雨交加啊!)
☆、第七十二章 、紫斑菊花,山中奇遇
芳菲瞧着递过来的经文,空有笑意,却没有伸手去接。
邹姨娘当即就失了好颜色,冷笑道:“怎么?四姑娘嫌弃贫尼这东西不体面?是了,瞧姑娘这一身穿戴,不是金就是银,哪里看得上一本小小经文?”
宝莲赶忙插话:“妙心师傅别误会,四姑娘哪里是这个意思?我代姑娘收下,谢。。。。。。”
她还没等话说完,眼前便多出一双手来,半路截去了经文。
宝莲长舒一口气,笑道:“四姑娘是高兴坏了,眼下不就接了嘛!妙心师傅,时辰不早,我们也该回了。”
久不做声的芳菲双脚不动,安安静静的翻着书稿,目光落在经文上一行一行小字上,嘴角勾笑:“姨娘的字怎么像个孩子?”
邹姨娘神色大变:“还请四姑娘叫贫尼妙心,贫尼早不是什么姨娘。更请四姑娘不要羞辱贫尼!”
文鸢在后面紧张的拉扯芳菲袖口,低声哀求:“姑娘,好歹别惹事,咱们走了就是。”
芳菲浑然不觉,反而指着经文上的蝇头小字,笑与文鸢:“你瞧,姨娘这字像不像五弟的练笔?老太太常说,五弟练字,每每是糟蹋那些好墨好纸。”
邹姨娘满脸通红。
是被气的!
芳菲又笑:“姨娘在山上不方便,我那里倒有些名家字帖,改日叫小厮送上来。左右姨娘吃着闵家的香火孝敬,也不差再收我这点小物件。”
宝莲在暗中偷笑,真想给四姑娘叫一声好。
真真是他们家的四小姐,刀子似的一张嘴,奚落起人都不带脏话的。偏偏还堵的对方哑口无言。一肚子火。
芳菲浑然不觉诸人各自心态,只是笑:“姨娘的脸色不大好,我闲来无事,自己做了些养颜的小药丸,不如拿来给姨娘尝尝?其实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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