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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芳菲-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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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姐姐先请。”
芳菲领着文鸢避在一边,立在垂花门的左侧。闵芳华却不急着走。反而拉着芳菲的手,沮丧道:“四妹妹可还是怪我当年不懂事?”
芳菲诧异的抬头:“大姐姐何出此言?”
“你也不用骗我。我心里明白!”闵芳华眼圈红了红:“四妹妹当时大病初愈,我却非要去白马山,累坏了四妹妹。你或许不知,为此,太太私下里狠狠数落了我一通,我早有悔意。”
芳菲脸色骤变,忙道:“原来大姐姐说的是这个。我,我竟是百口莫辩。当年之事怎能怪大姐姐?是我身子骨不争气。大姐姐千万别将错则揽在自己身上。何况。。。。。。”
芳菲拉了闵芳华的手:“何况咱们姐妹是血缘至亲,有什么疙瘩解不开?姐姐不是斤斤计较的人。我也不是追究往事的人。”
闵芳华欢喜的看向芳菲:“四妹妹不哄我?”
姐妹俩温情叙旧,一个善解人意,一个语气恳切。这一幕刚好落在闵芳蕤、闵芳苓眼中。
“瞧见没有?长房的两个小蹄子,都是天生会做戏的!”闵芳蕤嗤笑:“谁说只有闵芳华披着一身羊皮,依我瞧,四丫头骨子也是狼的本性。咱们小心叫她啃得连渣滓都不剩。”
闵芳苓赶忙赔笑:“二姐姐放心。我已安排好一切,就等闵芳菲落网。”
。。。。。。
傍晚时,焦恩堂派小丫鬟往各院送消息,嘱咐姑娘们不用过去请安,只在自己房里用饭就是。
芳菲坐在花桌前,看着双儿和瑶香一样一样往案几上布菜。不远处,低头躬身站在两个提食盒的婆子。
她笑道:“回去时告诉宫妈妈,我这里还剩下些桂花酱,明早要做桂花包子,请宫妈妈帮着预备材料。”
婆子连忙应承:“宫妈妈跟送食盒的丫鬟去了表小姐那里。临走时特意交代,她打雨花台直接出二门往家去。四姑娘这个时候才交代。。。。。。”
靖童立在一侧瞪眼:“妈妈好糊涂!我们姑娘不过客气,难道没了宫妈妈,你们连些米面材料都准备不妥了?还是觉得我们红叶阁说话不好使,妈妈们可以推三阻四?”
婆子连忙摆手赔笑:“瞧姐儿这话说的!我们拂了谁的面子。也不敢拂四姑娘的面儿啊!实在。。。。。。嗨,实话告诉了四姑娘,自从姑娘出府去了庄子,这大厨房明面上还是宫妈妈当家做主,暗地里却叫三姑娘把持住了大半。三姑娘借着太太的声威,每日严查蔬菜用度,一项一项不准浪费,不准多取,连白糖都要用称子称过,每日损耗的菜叶子也有专人收检。”
这件事宫妈妈和芳菲提过。
芳菲并没想到,闵芳苓的手敢伸的这样长。
但是转念一想大太太的态度,却又放下心来。
大太太不是糊涂人,如此放纵闵芳苓,必然有其用意。
芳菲念及此,冲两个婆子莞尔:“罢了,左右雨花台离这儿不愿,我多跑一趟便是,只当去瞧瞧表姐。”
文鸢伺候芳菲匆匆用过半碗米粥,略捡几块胭脂鹅脯吃,只将碗一放下,便往雨花台来。
已入深秋,越是夜晚越是寒气逼人。芳菲穿着家常单袄,外面罩了件云锦细花斗篷,在晚霞照射下格外动人窈窕。
她特意绕过小路,从焦恩堂外经过。焦恩堂里寂静一片,文鸢紧张的扣住芳菲的胳膊,低声道:“姑娘,是不是已经开始了?”
芳菲淡淡一笑,经过大门处时,坐在台阶上的小丫鬟春儿眼尖,立即看到了这件云锦细花斗篷,知道是四姑娘。春儿悄悄瞥了瞥四下,见院中无人留意,这才不动声色溜了过来。
“四姑娘是来给老太太请安?不巧。老太太刚刚被表小姐请去了雨花台!”
春儿冲芳菲眨眨眼,芳菲笑意渐深:“改天去找你靖童姐姐玩,她给你留了好‘面果子’吃!”
春儿自然听出了这面果子背后的含义,欢喜不已。
打焦恩堂出来。过云水桥,途经刚刚栽植好的红梅树林,再走不多远,便是雨花台。
芳菲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不觉加快脚步。文鸢和双儿、瑶香紧随其后。
这一次只带她们三人出来,是芳菲周密思虑下的安排。靖童脾气太直。又喜欢幸灾乐祸,芳菲怕叫人瞧出端倪。紫英原是大太太的人,叫老太太误会不好。
文鸢是她的心腹,自然没的说,另外,她也想试炼试炼这两个小丫头,看能不能在今后独当一面。
远远就见到雨花台的汉白玉台阶,穿过水渠,直接步上高台。
才登上台阶,三人赫然见地上撒了一大片菜馔。食盒也被摔成两半,刺目的丢在那里。
周粟乔的几个小丫鬟脸色惨白待在房檐底下。
芳菲心中却是一亮,知道事情十有*是成了。
一进屋,就听见老太太在里面大声斥骂,夹杂伴有闵芳蕤的呜呜哽咽。芳菲脚步顿了顿,却叫伺候在珠帘外的丫鬟雅琴瞥见。雅琴面露欢喜。根本不管芳菲愿意还是不愿意,扭头冲内室喊道:“四姑娘来了。”
咒骂声,哽咽声戛然而止。
芳菲只好苦着脸往里进:“孙女给老祖宗请安。”
闵老太君黑着脸:“这个时候,你怎么来了?”
芳菲忙笑道:“刚刚听厨房的人说,宫妈妈来了雨花台,我想着老祖宗上午说的话,正巧,孙女还有些私房桂花酱,有心做桂花包子孝敬老祖宗。可没有米面不成!大厨房的人说,如今厨房里规矩严的很。连损耗的菜叶子也要登记造册。没办法,我只好来找宫妈妈,看能不能预备下糯米明早用。”
闵老太君面色稍缓,却道:“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宫妈妈。难道四姑娘要些糯米也不能通融?”
芳菲像是刚刚注意到宫妈妈一样,诧异的看着对方。
今儿,宫妈妈穿了件月白色的小袄,下面却是青灰色的石榴裙。上下搭配,十分浅淡,却显得人干净利索。
偏偏。。。。。。
白色的袄子上淋洒了酱汤,油腻腻脏兮兮,全糟蹋了这件小袄,连带着裙子也毁了大半。
“宫妈妈这是?”芳菲话一出口,闵老太君脸色更难看,死死瞪向闵芳蕤。与闵芳蕤并肩而立的闵芳苓更是浑身筛糠似的哆嗦。
宫妈妈咧着嘴苦笑:“奴婢哪里敢怠慢四姑娘!只是,新规矩定的严,奴婢们稍有差错,就要被罚月钱。像上个月,大厨房里丢了一罐子砂糖,奴婢无能,只好叫所有人出钱描赔。”
闵老太君奇道:“这又是谁定下的规矩?”老太太并不说规矩好坏,只问根源。
闵芳苓小脸惨白,紧张的看向宫妈妈,眼神里已经有了哀求之意。
可宫妈妈哪里肯看她,只道:“是三姑娘定的规矩。如今管大厨房登记造册的是三姑娘的奶妈妈,另有两个采买,许是东西不能叫三姑娘满意,也被罢黜了出去,换了二姑娘和三姑娘的奶兄弟。”
这可还了得!
闵老太君扭头扬手就要给两个孙女一巴掌。
芳菲忙拦下:“老祖宗息怒,两位姐姐原意也是好的。”
闵老太君冷笑:“好意?我看你是糊涂了!这分明就是两个白眼狼,要闹的我闵家不安生才肯罢休!小小年纪就知道中饱私囊!怎么,是怕将来出嫁我闵家出不起嫁妆,此刻就要大肆敛财了吗?”

  ☆、第六十一章 、自作自受,吃个闷亏(二更)

闵芳蕤和闵芳苓齐齐跪倒在地,不停哀求。闵老太君也不瞧这二人,只是冷笑:“今天若不是我来,粟乔必就叫你们欺负去了。我闵家散了家财与乡邻,好容易得来个美名,不成想,却出了你们这两个混账东西!”
闵老太君立即要人将这两人捆了去见大太太,芳菲劝道:“老祖宗,二姐姐和三姐姐怎么说也是府中的小姐,叫底下人绑了,恐怕传出去于名声不好。”
闵芳蕤紧咬牙关,狠命下死眼瞪芳菲:“闵芳菲,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扮好人,这一切都是你使的阴谋诡计,老太太都是被你蒙骗的!”
闵老太君冷笑:“四丫头耍诡计?难道打翻粟乔的食盒也是她指使你所为?难道当着我的面儿给家中老仆没脸,也是四丫头的诡计?我原以为你不过就是性子娇蛮些,没想到却是这般无知无理。你爹几次三番在我跟前提,想要送你去宫中选秀。。。。。。阿弥陀佛,如今趁早死了这条心。叫你去宫中享福,那就是叫我们一家子在地狱里受罪。”
老太太这次是真被气狠了,不但要人去叫大太太,更有二太太和三太太。一炷香的功夫,李氏匆匆赶来,二太太雷氏却借口头疼,请老太太任意处置闵芳蕤。
“三太太呢?也病了?”闵老太君面色不善的盯着传话的丫头。那丫头吓得瑟瑟发抖,结结巴巴回道:“三太太一听说这事儿,急的从床上跌了下来。奴婢回来的时候,还人事不省呢!”
闵芳苓“哇”的放声大哭,上前抱住闵老太君的大腿:“老祖宗,孙女知错了。求老祖宗救救我们太太!”
大太太赶忙拉住闵芳苓:“快起来,老太太怎么不救你母亲!好孩子,起来说话。”
闵芳苓根本不撒手,她知道,父亲不是老太太亲生,母亲更因失宠而地位低下。闵芳苓挖空心思。就是希望她母女俩的日子好过些。可如今却因一时疏忽,被遭了闵芳菲陷害。
雨花台闹了个天翻地覆,老太太把两个孙女骂的更是狗血淋头,随后命人将她俩关在各自院中,不准叫外人探视。
一夜过去,闵府暗潮汹涌,尚未平息。第二天,芳菲做了桂花包子送去焦恩堂,闵老太君勉强用了一个,连最疼爱的外孙女也没留。都打发了出去。
闵芳华、芳菲和周粟乔三人沿着云水桥徐徐行走,身后跟着一群丫鬟。
闵芳华指着桥上一座八角凉亭道:“咱们去那儿坐坐?我吃了四妹妹做的桂花包子,正需要一杯热茶暖暖心口。”
芳菲和周粟乔欣然应允,丫鬟们忙去取茶炉子,杯盏。不大会儿,八角凉亭中升起了热烟。茶香在水面上缭绕,各色锦鲤纷至沓来,聚集在凉亭周围。
“表姐,昨儿究竟是怎么回事?二姐姐怎么口口声声,非说是我下的套儿呢?”
周粟乔苦笑:“我和表妹是一个心思,昨晚上叫了宫妈妈去商量,想做些桂花糕给老太太品尝。可谁想,宫妈妈在出门的时候,二表姐和三表姐就像疯魔了似的,抢过宫妈妈手中的食盒便往地上摔。当时外祖母就在我房里。听见动静,事情才闹大。”
芳菲表情似有不解:“这也说不过去啊?宫妈妈与两位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必当着老太太的面儿摔食盒?这岂不是在打老祖宗的脸?”
闵芳华在一旁冷笑:“只怕那两个傻子并不知老祖宗在雨花台。”闵芳华昨夜不在场,但早听人详详细细说过了事情始末。闵芳华下意识怀疑这件事是闵芳菲的把戏。但又想想,这件事得利最多的却不是她。
闵芳菲可不是甘心为别人做嫁衣的蠢人。
“表妹可知道她俩为何要砸食盒?”
“听着意思,好像是怀疑食盒中夹带了东西。”周粟乔委屈道:“天地良心,这可是冤枉!我自己家中的金银都用不过来,难道还会夹带了外祖家的东西拿出去变卖?”
闵芳华若有所思的看向芳菲:“或者是为别的呢?二姑娘和三姑娘就没说?”
周粟乔果断的摇头。芳菲忙笑道:“这也不难猜,二姐姐和三姐姐抱怨周表姐夺了老祖宗的宠爱,心中不平衡,难免会做出错事。砸食盒是小事,当着老太太的面儿给姑妈表姐没脸却是大事。也罢,如今尘埃落定,二姐和三姐也算受到了惩罚。希望她们知错能改,不辜负老祖宗一番苦心。”
闵芳华和周粟乔不约而同点头,很是赞同。
三人在云水桥的八角凉亭中吃了茶,大太太派丫鬟来请闵芳华,周粟乔昨儿晚上没休息好,也请了辞回雨花台。
芳菲却不急着离开,她端着浅色瓷盅,背身斜依在栏杆前。
宽大的衣袖在风中飞舞,似翩跹的彩蝶。水面波光粼粼,银色的光芒折射在少女秀美的脸上,似真似幻。
此刻,池塘对岸,两个褐衣少年偶然路过,远远见到八角凉亭中此景,不禁停住了脚。
“子健兄可知那是闵家哪位小姐?”说话之人年约十七八岁,唇红齿白,是个不解世事的白面书生。
费子健笑道:“那是闵大老爷的庶出小女儿,闺名唤作芳菲。”
书生收起手中折扇,诧异的看着费子健:“子健兄知之甚详,连闵小姐闺名也甚是熟知,难道。。。。。。”
这位费子健正是当日的酥香楼少东家。他叫人辗转打听到了闵芳菲的事情,更花费大量银钱,和闵云海攀附上了关系。闵云海是易缘大师的外门弟子,师兄师弟不计其数。这白面书生便是其中之一!今日,费子健托了书生的关系。才能进入闵家。不成想他运气好,闵云海在花园摆宴款待他二人,凑巧就瞧见了闵四小姐。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书生见费子健目不转睛的盯着池塘对岸。心中不屑:“子健兄,不是我泼冷水。那闵家的小姐岂是你能觊觎的?别说子健兄身无功名,就算考取了秀才又如何?我可听云海兄说过,闵家有意送女儿参加今科选秀。甭管哪位小姐当了娘娘,和闵家结亲,就相当于做了半个皇亲国戚。嘿嘿。子健兄家中不过商贾出身,恐怕。。。。。。还不能进闵大人的眼。”
费子健心中暗恼,却勉强淡定道:“姻缘天定。我若诚心诚意,闵大人未必不被我打动。”
费子健对这桩婚事有七成把握。
闵家有名望,费家有钱财。
两家联姻,对宫中的娘娘也有许多好处。
费子健不信闵大人不心动。
。。。。。。
午后大太太派人来请芳菲,却是要商议三太公过寿的事情。三太公今年比闵老太君还年长两岁,并不是整寿。而且三太公为人脾气古怪,从不愿叫儿孙们为他祝寿。至多全家人坐在一处吃桌酒席,外人更是一个不请。
今年同样如此。
大太太找来芳菲。属意芳菲留在家中看守门户,也免得撞见郭家那位表少爷,大伙儿都不自在。
芳菲笑道:“太太思虑周详!只是,不知道大哥哥这一次能不能趁机被放出来?”
提及此,大太太脸上笑意不断:“我的儿,还是你这做亲妹子的惦记着你大哥哥!老太太已经发话。叫你大哥哥认认真真做一篇文章去给三太公当寿礼。”
芳菲拍手叫好:“对大哥哥来说,做篇贺寿的文章又有何难?我晚上做几道他喜欢的宵夜送去,大哥哥挑灯夜读,也不至于空着肚子没了灵感。”
“说起来,他还真是偏只爱你的手艺。有一回你做了笋蕨馄饨孝敬给我,赶巧叫他撞上,这小子自己吃了整整三大碗,还嚷着不过瘾,是我看了怕他不消化,这才止住。那天。我又叫大厨房做了笋蕨馄饨端给他。结果你猜猜,那小子说什么?”
芳菲剥了果子递给大太太,笑道:“大哥哥怎么说?”
大太太一面接一面叹气:“说人家的笋蕨馄饨里面带着怪味儿,无论如何也不肯吃一口。”
“母亲可冤枉大哥哥了,并不是他嘴巴刁。而是我的笋蕨馄饨里比别人多了些琐碎。”
大太太兴致盎然:“你倒是说说!”
芳菲笑道:“我将油滚热,里面放了盐和花椒爆香,再将虾米下锅翻炒,直到香酥干脆,剁成碎末放在笋蕨馅里。海鲜的腥鲜和笋蕨的苦涩相抵充,味道别有不同。而且笋蕨的挑选也有讲究。春笋最好,通体洁白如玉、肉质鲜嫩,我这次去庄子上才知道,当地的老人儿们都管它叫‘山八珍’,可见价值珍贵。还有蕨菜,从三月采摘,过了六月便不能吃了。所以这两样鲜品放在一处,岂有不美味的?”
大太太恍然:“怪不得,原来是时节不对。”
大太太欣慰的看着芳菲:“你也大了,许多事不用我嘱咐,你自己便能撑起一片天地。自去了庄子后,三丫头把持着大厨房,闹的大伙儿怨声载道,我虽早有所察觉,但一直默不出声。你可明白我的用意?”
芳菲忙起身,站在大太太对面,神情肃穆而恭谨:“太太全为我着想,芳菲用不敢忘。”
“你明白就好。今后,老太太多半也不敢再叫三丫头出来管事。这家里上上下下能学着料理规矩的,只怕也就剩下了你和芳华。京城传来消息,闵家争取到一个秀女名额,老太太属意你大姐姐,再过几年,我身边也就只剩下你可以依靠喽!”

  ☆、第六十二章 、李氏规劝,雷氏用心

芳菲听说闵芳华要进宫选秀,很是欢喜:“大姐姐如愿以偿,今后必定飞黄腾达。”
大太太却一撇嘴,语气里满是不在意:“也不指望她飞黄腾达,只要肯安分守己伺候皇上,就是她最大的福分。”
芳菲顿了顿,试探道:“这么说,上午太太打发丫鬟去唤大姐姐,就为告诉她这件事?”
大太太点点头:“早告诉她,早叫她安心。我也不想日日被她烦着。对了,这段日子,你常和表小姐走动走动,要是你姑妈那里有什么。。。。。。不中听的话,记得悄悄记下来回我。”
芳菲感觉大太太似有心事,便低声问道:“太太怀疑姑妈这次来另有深意?”
大太太睨了庶女许久,她心知这个四丫头比寻常人更多了些灵巧,便道:“你这个姑妈很不简单,在娘家做小姑子的时候便一肚子主意。当年与周家的婚事,老太太心里并不情愿。周粟乔的父亲官职低微,上面没有家族庇佑,难成大事。最要紧的是,当年你父亲和平南郡王郭霭是至交,老太太有意将你姑妈送去做侧王妃。只是你姑妈不肯为小,这才匆忙嫁了周粟乔的父亲。”
芳菲今日才知,原来还有这层内情。
“姑妈是不是听说了京城的消息,也想送表姐去试试运气?”
大太太意味深长的看着芳菲:“你也瞧出来了?”
芳菲忙笑道:“倒不是瞧出来的,而是觉得姑妈在这个时候来富春,应该不仅仅是躲避婚事这么简单。大姐姐前阵子将周表姐视为劲敌。实在没有必要。老太太再怎么宠周表姐,那也是外孙女,怎及孙女来的亲?大姐姐可以高枕无忧了。”
平心而论,其实大太太心中更愿意叫闵芳菲去宫中遴选。这个女孩儿谨小慎微。就算脸蛋没有闵芳华漂亮,但凭着细腻讨巧的心思,未必没有获宠那天。况且,大太太与闵老太君和闵朝宗等不一样。她本就没打算家里的小姐们为族中争取多大的荣耀,只要平平安安,不拖累家中就行。
闵芳华骨子里孤傲的很,大太太对她并不看好。
“哎,只可惜你不是我亲生的,否则,这样好的前程,我无论如何也要替你争一争。”
芳菲忙笑道:“太太待我如己出,女儿心中早已经是感激不尽。我在大姐姐之下。理应事事以长姐为先。时候不早。恐父亲就要回来。女儿先去大厨房做几道小菜。在为大哥哥斟酌着晚上的宵夜。”
大太太见芳菲明白懂事,所以也不多挽留,叫了宝莲亲自将芳菲主仆送出颐心堂。
月上柳梢头。不知不觉已经是三更天。闵云泽看了三四个时辰的书,又写了一篇极好的大字。仰头一瞧外面的天,原来早就黑成一片。
“醉书,可有什么东西叫我垫垫肚子!”
闵云泽才说着,就闻到空气里飘来似有似无的香气。
闵云泽忙起身往外花厅走,一眼便看见醉书往桌面上布菜,有灌浆馒头,薄皮春茧饺子,虾肉丸等七八种,闵云泽又惊又喜:“这可真是瞌睡遇上枕头,我正觉得肚子饿,你们便做了这样一大桌子好东西。”
醉书笑道:“大少爷可谢错了人。这哪里是我们预备下的?是四姑娘亲手下厨,专门挑了几样大少爷爱吃的点心做宵夜。”
闵云泽刚要动筷子,闻听此言,不悦将碗推在一边,闷声道:“都撤下去。”
醉书急了:“这些宵夜可是费了四姑娘好几个时辰的功夫,大少爷一口不动就叫撤下,四姑娘知道,心里该多难过!并不是我这个当丫鬟的多嘴,四姑娘那天是急躁了些,但大少爷也未尝没有失礼的地方。四姑娘好端端来看你,这是她的情分,少爷却偏要提大姑娘往日那些话。换了我是四姑娘,心里也不舒服。”
闵云泽钟情醉书,红玉心知肚明,所以这些红袖添香的美差,基本都是醉书在做。
此时屋中只有这主仆二人,醉书言辞犀利,大有替芳菲仗义执言的意思在其中。
闵云泽不怒反笑:“我知道四妹妹对你有恩,可是。。。。。。”
醉书手上动作不停,却轻轻瞥了闵云泽一眼:“大少爷可知老太太那次晕厥是什么原因?”
闵云泽心弦一颤,不由得凝神屏气。
醉书冷笑:“原来大少爷也察觉出老太太的病来的蹊跷!我虽是老太太身边的人,但相貌不及雅琴,嘴皮子比不上墨棋,连算账都胜不过飞画。郭少爷平白无故的,怎么就看中了我?大少爷难道就从来没想过?”
闵云泽沉着脸:“你究竟想说什么?”
“因为我瞧见了有人给老太太下药,所以才被人作践。是四姑娘救我一命,少爷您说,难道我不该记着这份恩情?”
醉书打量着闵云泽的神色,见对方沉默不语,想了想,又道:“四姑娘多数时候都是柔柔弱弱的,可脾气上来,也是当仁不让的主儿。大少爷是长兄,不妨退一步,大家给个台阶下,今后还是一家子血亲。”
闵云泽忽然笑道:“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是我多心了!”之后,闵云泽绝口不再提刚刚醉书所说之事。醉书见好就收,殷勤的布菜,添酒。
这一晚,闵云泽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合眼。到天蒙蒙亮,才勉强睡了半个时辰。起床后又是闭门苦读,不准任何人打搅。
红玉见情况有些不对,忙悄悄拉了醉书去外间屋:“你昨儿和少爷都说了什么?我瞧着这人怎么恍惚的很?”
醉书轻笑:“姐姐别管,我自有定论。对了,伺候过早饭,我去四姑娘那里借个鞋样子。”
红玉摆摆手:“你只管去,少爷这里有我看顾。你再把昨儿太太给的‘齿留香’分些送给四姑娘。那是好东西,我听少爷说,它止渴解烦,醒脾益气,还有健体益寿的作用。礼尚往来,咱们得了四姑娘一桌子好宵夜,还这个做答谢也好。”
醉书欣然应允,去暖阁切了一块肉厚汁甜的齿留香装在盒子里往红叶阁去。
芳菲正在房中调制胭脂,一瞧见便笑:“太太也送我许多,你们自己留着吃就是,还想着我做什么!”
醉书将碟盏交给京儿:“太太是太太,我们是我们。知道四姑娘不在乎这点东西,好歹却是我们的心意。赏给小丫头子们吃也是好的。”
芳菲笑道:“你当她们不惦记我这点子东西?说来也奇怪,这齿留香不是咱们富春本地的东西,见过的人也少。只知道味道特别香甜。我记得二姐姐十分爱吃,对了,紫竹院可有送去?”
文鸢在一旁接话:“姑娘难道忘了?老太太发话,任凭谁都不准去探望两位姑娘。我听说,三太太去老太太那里求了许久,都没能成功。咱们太太虽然没有苛待两位姑娘,但这种锦上添花的东西。。。。。。想必还不曾到过紫竹院和碧云居。”
芳菲长叹一口气:“少不得我走一趟,去老太太那里求求情!”
文鸢和醉书都出言阻拦,芳菲却笑道:“你们放心,我只是有几句贴心的话给二姐姐讲。况且,能不能见到还要看老祖宗是否开恩。”
闵老太君比芳菲意想中要痛快。听说四丫头要送些果子给关禁闭的二姑娘、三姑娘,闵老太君和长女叹道:“这才是重情重义的闵家人,哪像她两个姐姐绝情?”
周夫人赔笑:“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母亲何必纠结?说不定四丫头苦口婆心这么一劝,两位姑娘就改了,这也说不定。”
闵老太君嗤笑:“改?你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罢罢罢,我也管不了那些,就准四丫头去探视。”
飞画挑了帘子走出正室,出去给守候在门外的芳菲报信:“老太太准了四姑娘去瞧二姑娘。”
芳菲面露欢喜,忙从自己的袖子中暗暗递过去一个荷包。飞画忙谢过,四下瞧了瞧,低声道:“老太太夸四姑娘重情重义呢!姑娘只管放心去,不敢有人为难您。”
醉书走后,焦恩堂中,飞画的重要性越发明晰,老太太日常穿戴,贵重的金银首饰,都是她在打点料理。芳菲怕寻常的东西入不得飞画的眼,所以托宫妈妈在外面买了一对儿翡翠耳坠子。
飞画打开一瞧,果然中意,想了想,又道:“四姑娘要提防二太太。昨儿二太太来请安,恍惚说起姑娘的婚事,老太太十分不悦,还砸破了盖碗儿。”
芳菲忙道谢:“谢飞画姐姐暗中相助。”
雷氏是个心胸狭隘的人,芳菲早有预料。闵芳蕤即便不是雷氏的亲生女,可名义上,三姑娘也归并在二太太名下养活。比照芳菲这个处处稳妥的庶小姐,闵芳蕤实在失败。除了蛮横和捣乱,几乎没有正经用处。
雷氏心中不平衡,加上要和大太太斗法,暗地里给芳菲使坏,这样的结局在芳菲意料之中。
但是。。。。。。
用婚事要挟?
二太太会不会弄错了?就算她只是个庶女,但也是长房的庶女,婚姻大事轮不到二太太去做主吧?
莫非雷氏说了一门极为了不得的婚事?哄的老太太心花怒放?
芳菲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
她忙道:“飞画姐姐,你刚刚说,老太太生气还砸了盖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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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三章 、联手文秀,内外兼施(二更)

飞画不敢在门口多说,怕里面的周夫人听见,只匆忙道:“听二太太的口气,似乎是给四姑娘寻了个并不妥当的亲事,老太太气那家门第寒微,不配与闵家做亲。”
芳菲稍稍定心,回头与文鸢交换了一个眼神。文鸢冲芳菲点点头,知道等会儿该怎么去回大太太。
主仆俩提装了齿留香的食盒来到紫竹院,紫竹院不复往日热闹,早已经是大门紧闭,门可罗雀。地上散了厚厚的落叶,连个打扫的婆子也没有。
芳菲步上台阶叩响门扉,桐花锁击打在厚重的木门上,发出略显沉闷的回声,就像是这天气,环境一样,沉闷的叫人上不来气。
文鸢走上前,紧张道:“姑娘,不然,咱们回去吧。我觉得这儿阴森森的,还不如去三姑娘那里。三姑娘虽然阴谋诡计多,但不至于伤害你。”
芳菲莞尔一笑:“可对我而言,与其和一条毒蛇打交道,还不如与猛虎为友。闵芳苓就是一条毒蛇,随时吐着芯子,咱们没的防范,不小心就要叫她咬上一口。闵芳蕤凶悍是凶悍,但头脑简单,是个好驾驭的。否则,她也不会这些年都叫闵芳苓做了傀儡。”
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的闵芳蕤显然要比心怀叵测的闵芳苓更好对付。
院子里传来脚步声,大门缓缓开启,来人一见文鸢,脸上露出喜色,却机警的往自己身后瞧了瞧,见无人跟踪,才抽身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你怎么领着四姑娘来了?”
来应门的不是别人。正是文鸢的堂姐文秀。
“四姑娘求了老太太,所以特地来开导二姑娘。对了,怎么是你来开门?小丫鬟们呢?”
文秀赶紧给她一个眼神,做贼似的低声道:“快别问了。二姑娘自从被关就一直卧病在床。我们要出去请大夫,可二姑娘不准,就这么强撑着。你们也知道,二姑娘平日没少得罪人。她这一病,我们紫竹院就落魄了,每日连三餐也不能及时保证。”
芳菲略带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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