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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风流-第2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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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效力的,这样才会打消百姓们的顾虑。
为了让事情能顺利进行下去,宋楠不得不无耻的请了托儿,那位老者和青年人便是自己安排的托儿,老者是锦衣卫亲卫营千户赵大鹏的老丈人,那位青年书生则是从灵州入伍赏赐旗官一职的朱长平。
办法奏效之后,百姓蜂拥购买债券,从傍晚一直到二更天,宋楠的手就在不停的签字摁手印盖大印,忙的连一口水也没喝,直到身边的亲卫提醒宋楠:“夜色已深,国公爷该休息了,明日再来办事也不迟。”
宋楠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是深夜了。整个广场上风灯挂了数百串,照的如同白昼一般,自己忙于事务,居然没有发觉。
一名师爷走到台前,对台下数百百姓拱手道:“国公爷吩咐了,今日到此为止,明日请早。由于战事紧迫,明后两日之后便停止发售债券,因为国公爷要采购物资粮草赶赴战场,请诸位乡亲相互转告。”
众百姓这才缓缓散尽,广场四周警戒的亲卫们也都聚拢在高台左近警戒。
宋楠伸了个懒腰,看到身边的食盒,顿觉肚子饿的咕咕叫,拿起来一瞧,饭菜都已经凉了,依稀记得,这是府里命人送来的饭菜,自己忙的不可开交,居然连吃饭都忘了。
“成果如何?”宋楠伸着酸麻的胳膊问道。
“公爷您瞧。”一名师爷掀开后。台的帘幕,里边的情形让人咂舌。
一大筐一大筐的散碎银子像是萝卜白菜一般的堆在一起架在一起,各种形状的都有,有的是大锭的有的是黑色的小碎银,粗略数一数,约莫有数十筐。另有一只小铁箱中整整齐齐的码着五六叠银票,按照金额的大小整理的整整齐齐。
“现银十三万六千八百三十二两。银票三十九万七千两,合计五十三万三千八百三十二两,这是账薄,请公爷过目。”牙齿漏风的首席师爷算盘珠子打的啪啪响,之后递过流水账和汇总金额上来。
宋楠匆匆扫了一眼,心中暗自咂舌,区区三四个时辰居然已经募集到了五十多万两,京城中民间富足还真不是句假话,照这个速度,明后两日时间起码可以募集到三百万两以上,那样便可足够这次进军的开销了。宋楠早已和杨一清算过账,若以五万兵马进军,一切顺利的话,到战事结束费银不过两百万,多余的便算作是不时之需罢了。
“公爷真是好身板,老朽等都快挪不开步了。公爷又要签名又要摁手印,要是老朽的话,怕是浑身骨头都散了。”首席师爷不经意的恭维着。
宋楠笑道:“一共认购了多少张债券?”
师爷翻来账簿查找,笑道:“三千一百一十九张。”
宋楠微微点头,每张债券平均下来超过百两的金额还是挺不错的,若全部是一两二两的债券,那自己恐怕要累死了。记忆中有几十张数千两的债券,这些家伙平日其貌不扬,走在街上不过是寻常百姓,他若不拿出这么多银票来,又怎知他有这般身家?
“诸位辛苦了,今日我做东,你们去酒楼用酒菜,这些银子和银票嘛,赵大鹏带着人尽数送到杨一清大人府上去跟他交割,他明日起便要采购粮食物资了,告诉他,明晚请他带着杨小姐去我府中赴宴商谈事情。”
宋楠说着话,沿着右侧木梯下来,缓步走在一片狼藉的空地上,抬起头来,看着天上的一轮皓月,长长舒了口气,心情甚是平静。本来担心此事不一定能成功,但现在看来已经成功了大半了,钱粮问题一解决,大军不日便可开拔收复河套,这正是数月以来自己心中一直想要办成的一件大事。
“国公爷,刚才有位姑娘送来了张条。子,您正在忙着办事,卑职便没敢打搅您。”赵大鹏忽然想起了这件事,从台上直接蹦下来来到宋楠身边,将纸条递了过来。
宋楠接过来展开一看,上面淡淡写着一行字:“今夜略备薄酒,请国公爷前来小舍小酌几杯,不知和唐突否?妾凤桐字。”
宋楠哑然失笑,原来是朱凤桐请自己去她家里喝酒的小纸条,眼前浮现出朱凤桐高贵清丽的面庞来,心头不禁一热。
“何时送来的?”宋楠道。
赵大鹏挠头道:“太阳还没落山的时候便送来了,卑职该死,坏了大人的事了?”
宋楠啐道:“这是请我去喝酒的邀约,晚饭前给我倒是有用,现在天已二更,人家定因为我是爽约了,也没给人家送个信。你这是陷我于不义啊。”
赵大鹏大着胆子低声道:“若是主人家有诚意,便是现在去也是不晚的。”
宋楠想了想,忽然面露微笑,点头道:“说的很是,主人家不知是否有诚意呢,也许会吃个闭门羹。不过你说的有道理,不管怎样我还是去赴约的好。你带人收拾好这里,安排好事情,不得出差错,我这可要去喝酒去了。”
赵大鹏拱手道:“大人自便,卑职命人护送大人。”
宋楠摆手道:“不用了,在京城还要护送什么,牵我马来,我自己去。对了回头你去我府中送个信,便说……便说我公务未了,恐怕要很晚才回府。”
赵大鹏点头称是,早有人牵过马来,宋楠翻身上马,蹄声清脆,消失在街巷之中。
赵大鹏回过头来,低声道:“装的倒挺像,谁不知道是朱小姐请你去,你的那些事还能瞒得过咱们这些身边的兄弟么?”
第七六零章 凤求凰
崇文门内明时坊是京城最清雅宜居的坊间,这里聚集着京城豪奢巨贾之家,这里没有嘈杂的夜市,没有喧闹的青楼歌馆,没有扰人清梦种种噪声,从其他坊间一进此地,便忽然感觉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
进入明时坊主街的时候,街口的士兵拦下了宋楠,就像后世小区门口警惕的保安们一样,这些士兵把守着明时坊连接各坊间的入口,盘查着每一个进出此坊之人;也正因如此,明时坊才能保持着安静的模样。
一名愣头青一般的京营士兵似乎是初参军值夜,他居然不认识宋楠,拦着宋楠盘问不休,宋楠微笑着回答他的每一个问题,直到路卡旁边闲逛而来的一名小旗官睁大眼睛认出了宋楠,忙恭请宋楠进坊之后,那士兵兀自嘀咕:“就算是熟人,也该盘问清楚,咱们的职责便是不让闲杂人等进入明时坊……”
“闲杂人等?”旗官照着他的脑袋便是一巴掌,打得那士兵转了半个圈:“你他娘的是要害死我们是么?那是闲杂人等?那是咱们团营的副总督,锦衣卫指挥使,当今的镇国公宋公爷,你居然拦了他的道,你想死自己去死,可莫连累老子们。”
“啊?”那士兵摸着木瓜一般的脑袋发愣:“那是……镇国公?宋……宋……楠?”
旗官甩手又是一巴掌,低吼道:“你这厮还敢直呼镇国公的名讳?没见他是微服而来么?那定是不想被人认出身份,你这蠢货,跟你一班值夜,迟早害的大家全部完蛋。明日我要禀报总旗官,将你调离老子的手下,老子可不想跟你这愣头青呆在一起。”
那士兵呆呆看着宋楠牵马而去的背影,对小旗官的话充耳不闻,摸着后脑勺喃喃道:“我的娘哎,真的是镇国公,我刚才居然跟镇国公说了好几句话,这可太让我高兴了,能和镇国公说上话的人,咱们营里的兄弟怕只有我一个了吧。”
众士兵白眼乱飞,怒视着他,恨不得上去一顿拳打脚踢,打的他屁滚尿流。
宋楠牵着马儿走在静悄悄宽敞整洁的大街上,虽然街道两旁树木高大,遮蔽了天上的月光,但两侧坐落的独门宅院的门口都挂着灯笼,虽不明亮,但已无碍视线。
宋楠依稀记得听朱凤桐说过,她买下的庭院在明时坊西南角,属于略微偏僻的所在,于是辨明方向,在穿过长街之后,拐向了右首的一条叉街朝西南方向慢慢的寻找。小巷子里空无一人,大黑马的马蹄声在青石板路上踏踏的作响,两侧高高的围墙之内有枝头探出,有月桂的香气缓缓在空气里流淌,闻在鼻子里让人心情愉悦。
当此明月之夜,徜徉在香气暗浮的小巷里,宋楠虽非雅人,也起了诗意,但搜肠刮肚了半天,只在脑子里想起了一句‘暗香浮动月黄昏’的诗句来,也不知道是何人所作,也不知道是何时所作。
前方地势略显开阔,小巷子似乎到了头,前方出现了一处小空地,一座庭院的大门正对着小巷子口,门前两侧沙沙作响的是两丛茂密的青竹,宋楠大喜,不出意外这便是朱凤桐的宅第了,她曾跟自己说过,在门前种植了两片湘妃竹,生的极为茂密,必是此宅无疑。
宋楠缓缓走近宅院大门,屏气静听了一会儿,院子里一丝声音也没有,唯有微风吹过,身边竹叶的沙沙之声;远处街巷中隐隐传来的狗吠声更增此刻的宁静。宋楠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忽然间他有些后悔来此了,本来夜已经这么深了,朱凤桐的邀约早已过期,此刻她也许都在睡梦之中了,自己深夜前来打搅,似乎有些不明智。他也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脑子一热这么晚还来叨扰,或许是心中有着那么一丝期待吧。对朱凤桐,宋楠心中总是有一种不愿错过的期待。
终于,宋楠鬼使神差的伸手摸上了门环,轻轻的叩击了数声,他其实打定了主意,既然来了,怎也要敲敲门试一试,如果在十息之内……不……十五息之内无人应答,自己便立刻回转;家中娇妻美妾可都等着自己呢,昨夜还没安慰个遍,今晚尚任重呢,话说不日又要去西北,辰光宝贵的紧。
然而,几乎在门环的声音落下的同时,里边便传来了人声,这当中竟无三息的间隔,一个女声在门内道:“何人敲门?”
宋楠呆了呆不知怎么回答,便见门上小门洞哗啦打开,露出一张妇人的脸来,宋楠退后一步拱手道:“在下是……”
“莫说了莫说了,奴家识得你,快请进吧,我家小姐等候多时了。”那妇人带着笑容的面庞消失了,紧接着门闩响动,喀拉一声,宅门打开,里边灯笼的光透了出来。
宋楠有些发呆,迈步进了宅门,眼前两名中年妇人提着灯笼朝宋楠万福行礼:“宋公子里边请,我家小姐等候多时了。”
宋楠还了礼,定了定神暗想:“原来朱凤桐果然是在等着自己,心里不禁有些感动,这两名妇人定是一直守在门边上等着自己,看来等了不下几个时辰了。”
“小姐在后圆的亭子里,刚才青鸾姑娘还来问了问,公子稍候,奴家去禀报青鸾姑娘。”一名妇人匆忙而去。
宋楠拱手道谢,站在原地游目四顾,但见诺大一个庭院宽敞清洁,院子角落里有不少的花树,其余的地方都是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一个大花坛横在侧首,上面郁郁葱葱黑乎乎一片,想必是繁茂的鲜花了。
光看这宅院的面积,便能大致推算出宅子的面积,这起码是个三进四开的宅第,宋楠不由自主的估算它的价值,若以此处的地价和如今的房价来算,这样的一所宅院怕是最少要值十万八万两的银子,朱凤桐确实挺能花钱的。
前厅门口,灯笼引导着数人前来,妇人开道,后面跟着一名婀娜女子,来到宋楠面前,那女子按耐不住的激动,垂首行礼道:“宋公子,您果然还是来了。”
宋楠回礼道:“青鸾姑娘有礼了,这么晚来打搅,似乎有些不合规矩,但我也是才知道凤桐小姐的邀约之事,手下在半个时辰前才禀报了此事。恕罪恕罪。”
来的正是青鸾,这妞儿倒是爽快,摆手道:“来了就好,要解释也不是跟我解释,跟我家小姐解释去,小姐在后园可是等了几个时辰了。我都说你不会来了,可小姐执意说你会来,叫我们候着门,没想到果然被小姐说中了。”
宋楠尴尬道:“带我去见你家小姐吧,我去解释解释,这可真是太失礼了,你家小姐怕是都等急了。”
青鸾笑道:“倒没看出来她如何着急,我家小姐经常一个人在后园呆到三更的,都习惯了。”
宋楠心中微微一叹,朱凤桐能耐的寂寞,这一点自己自愧不如,一名韶华女子独自居住于此,若非知道朱凤桐享受这些,别人定以为她落寞孤单的紧,事实上却并非如此。
青鸾带路,穿过前厅中堂过了后宅小路来到后园之外,青鸾挑灯领着宋楠从垂花门进入,小园子不打,远远便能看到不远处的一座凉亭上挂着一盏灯笼,一个美好的背影正坐在厅中,背对着宋楠和青鸾。
“公子去吧,小婢去吩咐人热一热酒菜,小姐备了酒菜一口未动,你没来大家都没吃饭呢。”
宋楠歉意一笑,青鸾福了福轻轻的去了。宋楠看着那背影,缓步朝凉亭走去,靠近约十余步的时候,正欲出声招呼,忽听的嗡然一声响,似是琴弦抚动之声。宋楠忙停下脚步,便听琴声蓁蓁,那朱凤桐双肩微动,手臂轻轻挥洒,果然抚起琴来。
琴声舒缓,如泣如诉,宋楠听出弹的是一曲古曲《凤求凰》,自己曾听过数回此曲,但在热闹的宴饮场合听,和此刻在月下小园听此曲,感觉截然不同。只感觉一丝凄凄之情直入心扉,面前那个娇弱的背影在眼前逐渐模糊,一时间心有所感,竟不知觉间随琴音轻轻吟唱起来。
“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朱凤桐乍闻有人和声,身子一抖,但片刻之后便恢复常态,轻弹慢捻之间,将高超琴技发挥到了极致,伴随着宋楠的声音如胶似漆般的纠缠在一起。
待一曲奏罢,朱凤桐回过身来,朝亭下站立的宋楠盈盈下拜,宋楠微微躬身回礼,礼毕两人双目对视,目光纠葛在一起,竟一时无法自拔。
第七六一章 风月
“你打算就站在那里一夜么?”还是朱凤桐先回过神来,脸色微红的笑道。‘‘‘‘
“小姐琴音如仙音,我正在回味呢。”宋楠微笑举步,缓缓登上凉亭。
朱凤桐笑道:“莫笑话我,我这琴艺可谈不上好,随便瞎弹罢了,你不懂音律,自然觉得是好的,其实瑕疵有很多呢。”
宋楠道:“琴艺好坏是次要的,关键是要有感情在里边,这一曲《凤求凰》弹得荡气回肠哀婉凄绝,和琴艺却是无关。”
朱凤桐脸上发烧,轻笑道:“你唱的也不错啊,没想到堂堂大明朝镇国公,人前威风八面的镇国大将军居然也会唱曲儿。”
宋楠哈哈大笑道:“你就别损我了,我能不跑调便谢天谢地了,听了几回,自然会唱,加上是你抚琴,我更是要跟着唱了;若非我不会弹奏乐器,否则定和你来个琴瑟和鸣,那才过瘾呢。”
朱凤桐红着脸啐道:“瞎说什么?”
宋楠呵呵笑道:“我用词不当,还请原谅。话说凤桐小姐是想起了那位公子哥儿,才在这月夜之下弹起这曲《凤求凰》呢?”
朱凤桐啐道:“奴家是等一个爽约之人等的无聊了,这个人是个坏人,不来也不派人知会一声,害的奴家酒也冷了,菜也凉了,只能弹弹琴解闷了。”
宋楠低笑道:“那个人是冤枉的,他的手下误了事,才让他知道佳人相约之事,否则便是跌断了腿,爬也爬来了。”
朱凤桐轻笑一声道:“算了,我也不是计较之人,请坐吧;这么晚了,我本以为你不会来了。”
宋楠笑道:“所以你留了两个人守着大门是么?”
朱凤桐啐道:“你真是讨厌,那可不是为了等你,本来就有守门当值的,别自作多情。”
宋楠叹道:“原来如此,我倒是会错了意了,多情反被无情恼,我很尴尬。”
朱凤桐笑道:“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你倒怪起我来了。”
宋楠摆手道:“不提了,我的错成了吧。我可还没吃饭呢,闻听凤桐小姐相约,我屁颠屁颠便赶来了,等着大快朵颐呢。”
朱凤桐抿嘴一笑,起身来往亭下走道:“奴家帮你催催去,奴家也没用晚饭呢,都是你害的。”
宋楠看着她美好的身形,高高挽起的发髻,在月下洁白胜雪的肌肤,心中按耐不住,起身低声道:“凤桐。”
朱凤桐在亭边停步回首道:“怎么?”
宋楠踏步上前,一把将朱凤桐搂在怀里,朱凤桐婴宁一声,红唇便被宋楠擒住,片刻后被一条舌头突破牙关,小舌头被吮的发麻,心中暗叹一声,双手反搂宋楠腰身,回吻过去,两人依着亭边廊柱吻得气喘吁吁。
半晌后,朱凤桐挪开宋楠抚摸着自己臀部的手,后仰离开宋楠的嘴巴喘息道:“别,青鸾他们要来送酒菜的,看到了不好。”
宋楠依依不舍的放开她的腰身,咂咂嘴道:“秀色可餐,我好像已经饱了。”
朱凤桐轻啐一口,整了整凌乱的衣衫,提着裙裾下了亭子,刚走几步,便听到青鸾的声音在前方传来:“小姐莫动,酒菜热好了。”
宋楠心中大乐,青鸾定是看到了刚才两人热吻的那一幕,不好意思现身罢了,不然哪有这么巧,刚刚完事,她便出现了。
酒菜摆在小石桌上,不过是四五盘菜式,宋楠举着筷子愕然道:“你这便是请客么?就这么点菜?”
朱凤桐抿嘴笑道:“请客便一定要菜多么?重要的是诚意。再说这几样菜都是挺好的菜,那一盘是清炒竹笋,这一盘是凉拌甜瓜,诺,这是野山菇子炖豆腐,都是极好吃的菜呢。”
不介绍则已,一介绍宋楠差点瘫倒,低声道:“朱大小姐,我打了几个月仗,天天青菜萝卜吃的都要吐了,见到素菜简直难以下咽,你还弄些这样的菜式,可怜可怜我吧。”
朱凤桐愕然道:“这样啊,我倒是没想到这一节,本以为你会喜欢的,那你喜欢吃什么?奴家叫他们去弄。”
宋楠想了想道:“猪蹄有么?来两只红烧猪蹄。”
朱凤桐蹙眉道:“我家里没人吃那个,厨下必是没有的。”
宋楠道:“鸡鸭有没有?炒一盘鸡鸭来也行啊。”
朱凤桐道:“没有,家里人不吃鸡鸭。”
宋楠痛苦道:“你宅中全吃素么?”
朱凤桐道:“也不是,可能有鱼,青鸾,吩咐厨下烧盘鱼来,宋公子要吃鱼。”
宋楠喟然长叹,鱼就鱼吧,总比没有好。朱凤桐充满歉意的替宋楠斟上一杯酒道:“敬你一杯,下次请你吃饭必准备你爱吃的肉食,今天便将就将就吧。”
面对软语温声的请求,宋楠毫无抵抗力,端起酒杯咕咚喝下去,就着淡而无味的竹笋青瓜豆腐野菇等物下酒,还别说,吃了几口,倒也觉得不是那么太难吃。
朱凤桐放下酒杯轻声问道:“听说你今日在白纸坊搭台卖什么战争债券之事,你为何要这么做?几百万两银子,其实不必这么大张旗鼓,从财团账目上支取便是。”
宋楠吞下一块竹笋摇头道:“不成,这场仗说到底是为了朝廷而打,我出自己的钱是毫无道理的,再说了,财团账上确实有钱,但我的钱只占一小部分,没理由让大家出这笔钱。一旦打仗,这些钱便如入无底洞中,侯爷们嘴上不说,用他们的钱当军费,定会心中不满的,我不想让他们不满。”
朱凤桐点头道:“原来如此,既然是无底洞,你募集的民间财物将来如何偿还呢?”
宋楠道:“我和皇上达成了协议,战胜鞑子之后的牛羊马匹盔甲兵器等战利品都将归我所有,变卖出去定可偿还一部分,剩下的再想办法便是,实在不成,到时候找皇上要,难道朝廷当真一毛不拔不成?”
朱凤桐道:“你让我负责打理财团的生意,这几年也赚了些,大伙儿都赚了不少,唯独你赚的钱尽数投入了兵工厂中;奴家今日请你来,便是听说你募集债券之时,我本想拿出银子来给你去打这场仗,但你刚才所言也有道理,这不是你个人的战争,是朝廷的战争,这么做有些不合适。”
宋楠笑道:“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会提及此事的,财团之中除了英国公和你,其他人都是只能共享利益,不能共担风险之人;如今朝上的局势复杂多变,我不想在这时引发他们的不满,这也是重要的原因之一。”
朱凤桐点头道:“我懂,只是你刚才说的战利品冲抵借款之事恐怕不太容易,刚才你没来的时候我自己一个人想了个主意,未知可行不可行。”
宋楠停箸不食问道:“说来听听。”
朱凤桐道:“财团的生意现在已经涉及房产,漕运,盐运,布匹,粮食等诸多方面,在京城我们已经算是第一了。正因涉足太广,资金上有些捉襟见肘,有一行最赚钱的生意我们一直没有涉足其中,那便是钱庄的生意。团营侯爷们手头经营着几家小的钱庄,都不成气候。京城第一大钱庄飞合钱庄是是定国公和五军都督府都督惠安伯的合伙生意,一直垄断着所有京城的钱庄业。我听说今日你募集的场面很是火爆,便在想,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建立专门的发行债券的钱庄,趁着这次机会募集更多的资金投入财团的生意里,这样既可以营利弥补将来兑换的差额,又可利用民间资金大举进入钱庄业,和飞合钱庄分一杯羹。”
宋楠惊讶道:“财团的生意居然已经涉足这么广了,我竟然还不知道。”
朱凤桐道:“你怎会知道,这些事都是我在打理,侯爷们也不管事,只顾分钱的,没钱赚就嗷嗷叫,有钱赚便笑哈哈,只有我天天算计着这些事情,真不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宋楠拉起朱凤桐的手轻拍道:“辛苦你了,你是大股东,财团以你为首,自然要多担待。刚才你说的这个办法值得考虑,但我觉得有些小小的问题。”
朱凤桐道:“什么问题?”
宋楠道:“战争债券是为了战争而募集,没有仗打,岂能发行这种债券以朝廷名义集资?再说了,利息太高,高达三成的利息是吸引大家进来的动力,若拿这般高利息的银子来做生意,怕是血本无归了。”
朱凤桐蹙眉道:“说的也是,但民间资金如此雄厚,若能集中起来,你以前提及的全大明的道路修建,什么邮递局的全面开通,南北汇通的货物集散这些事情都能办。还有,西北重建需要大笔的资金投入,如能抓住这些机会,定会财源滚滚,可惜要的银子太多了。据我所知,这次朝廷西北重建,飞合钱庄便参与其中,垫资修建,之后朝廷以财税抵收,一反一复得利近五成,这便是财力雄厚的好处啊。”
宋楠怔怔道:“原来他们是这么挣钱的,我道朝廷怎么那么着急要重建,有银子却不给我充军饷作战,恐怕这些人在背后推波助澜说了不少话,这里边的利益关系必然是疏通好了的。既然如此,我们没理由不分一杯羹。唔……这件事容我通盘考虑一番,不能着急的做决定,或许有更好的理由。最迟五日后我便要赶赴西北,目前当务之急是要将这场仗赢下来,不然什么都是空,这些事以后再说。你确定要把今晚的美好时光都用来谈商业的事情么?”
朱凤桐笑道:“你不爱听我便不说了,总之是让你心里有个数便是,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谈这些事了,确实有些煞风景。唔……我们谈谈什么呢?”
宋楠喝了口酒道:“风月。”
第七六二章 遂愿
朱凤桐虽然是个自爱之人,很早以前她便已经决定只做宋楠的红颜知己,只可惜人是一种奇怪的动物,宋楠尊重她的选择,并不多来骚扰她,也尽量保持和她之间的距离的时候,朱凤桐却又感到一丝丝的失落。====
这几年住在京城,和宋楠没少见面,但宋楠越是不提两人之间的事情,朱凤桐的心情便越不好;好在从宋楠的眼睛里,朱凤桐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渴望,这多少有些觉得安慰。
事实上,朱凤桐也知道,所谓的红颜知己之说不过是自欺欺人,宋楠会强迫的搂着她亲吻抚摸,这可不是红颜知己之间应该干的事儿,但宋楠却从未主动有过更加过分的要求。
春去秋来,寒来暑往,两年多的时间,朱凤桐和宋楠之间的关系永远停留在这一阶段,而随着宋楠的官儿越来越大,事情越来越多,朱凤桐和宋楠见面的机会变得越来越少。虽然是宋家财团的大股东,朱凤桐却很少能有和宋楠独处的机会了,生意上的事情除了和宋府指派的几名主母和管家沟通之外,很难有亲自让宋楠出马的理由。
朱凤桐开始感到和宋楠之间的距离变得越来越远。她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和宋楠的关系,她相信,照这样下去,自己将会渐渐被宋楠淡忘,成为一个宋楠身边可有可无的影子。像宋楠这样的人,他定是无暇去为了某个猎物追逐到底的。从宋楠过往的经历来看,他身边的女子大多是爱慕他,崇拜他,乃至放下身段的去迎合他,赢得了他的心之后,宋楠也会全心全意的待她们,鲜少有宋楠主动追求死皮赖脸的缠到手的。
如果朱凤桐依旧保持着独处的心境,保持着当初寡居之时决意不嫁的誓言倒也罢了,问题是,她的心境早已变得微妙;数日不见宋楠,她便会揣度宋楠的一言一笑,甚至有去见他的冲动;有时找借口去宋府,听着几位宋府主母口中骄傲的说着夫君这样夫君那样的时候,朱凤桐便会感觉到一种莫名其妙的醋意,也感觉到原来自己自始至终是孤身一人。看着戴素儿叶芳姑等人儿女绕膝安逸满足的样子,朱凤桐会将自己代入其中,会产生‘若我也有跟宋楠生儿育女的那一天,那该是多么的美好’的奇怪念头。
总而言之,朱凤桐知道自己已经进入了一个泥潭之中,深陷而不能自拔,唯一能帮自己的只有宋楠了。问题是当初自己是拒绝了宋楠的,宋楠也是个好面子的人,他是绝不肯再提及此事的,而且宋楠很久没有和自己单独相处了,也许他早已不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可以猎取的对象了。
带着这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朱凤桐深受煎熬,每日打理完生意之后,她便在宅中后院枯坐;独自漫步,独自抚琴,独自看天上的悠悠白云飘过,每每到了半夜三更,她还是不能入眠;身边的青鸾等人,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却丝毫没有办法帮她。
宋楠去了西北打仗,在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朱凤桐对宋楠的思恋到达了顶峰,她并不担心宋楠的安危,当年在宁夏,宋楠给她的印象便是无所不能,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宋楠敢领兵出征,便是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她只是遗憾,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她甚至没有资格在大校场作为家属跟他做个道别,给他以祝福。
两个月里,朱凤桐无数次的想起之前和宋楠相处的点点滴滴,想起宁夏庆王府西楼之上的那几个夜晚,想起身边那个手脚不老实的男子,睡梦中。将腿脚架在自己的身体上,手掌握住自己胸前双丸揉捏的感觉;想起宋楠热情的亲吻,想起被自己拒绝之后宋楠眼中的失望,想起的一切一切,都让朱凤桐心中疼痛不已。
终于,在宋楠凯旋的那天,朱凤桐忍不住去迎接他,站在宋府妻妾的后面,看着宋楠和众妻妾和儿女亲热团聚的样子,朱凤桐忽然明白了,原来自己要的幸福唾手可得,只需要抛却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禁锢;曾经的宁王府郡主又如何,寡居的身份又如何?自己只是个普通的女子,自己需要的也是普通的幸福而已。
和宋楠长街上的短短相见,重燃了朱凤桐心中的希望,宋楠眼中燃烧的小火苗被朱凤桐看见了,朱凤桐知道,宋楠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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