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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大元帅-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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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最后,柯烈冷哼一声,道:“他们无非就是想让自己人坐上戴大人的位子,有这帮梁州老官在,我们豫州的新人根本无法出头。”

沈玉嘉苦笑一声,道:“若是没有他们,梁国也不会有今天,这也是陛下为了尊重他们,才无奈决定的吧。”

“咳。”

柯烈一叹,道:“戴大人足智多谋,偷香一案办的妥妥当当,只是幕后之人没有抓到而已,况且想这种案件,隐藏在幕后的家伙岂是那般容易抓到的,除了洛阳,还有许多城县也都发生类是事请,闹得民乐四起,最终还不是没有戴大人处理的好,真不知道陛下是如何想的,放着戴大人如此好的人才不用,却贬到河阴这个小地方,简直是杀鸡用牛刀嘛。”

看到柯烈如此愤慨,沈玉嘉心中一暖,同时也脸红了一下,其实他有办法抓到幕后之人,只是他感觉到了这件事情的非比寻常,不敢冒然出头罢了,但最终还是无法挽留住这个位置。

再与柯烈客气几句后,便在柯烈的目送下,上了马车,一路渐渐消失在向西黄道尽头。

第三卷 烽火狼烟 255。第255章 木老汉

“吱呀,吱呀”的马车木轮声徐徐回荡在山野小路上,在马车后,还跟着一匹悠哉悠哉的老马,若是有人注意看,定会惊愕的发现,这匹马根本没有把马缰栓在马车后,而是这匹马自己跟着马车走的。

车上,沈玉嘉正在给怀中的赵念喂米糊糊,如今小赵念已经快一岁了,牙龈上露出一点点白齿,说明他可以断奶了,否则这一次上任,沈玉嘉可不好找奶娘啊,毕竟没有谁喜欢到处奔波,所以只有委屈一下小赵念。

“大人。”

赶车的赵穆突然叫了一声,沈玉嘉掀开前面的车帘刚说了一句“怎么……”他便愣住了。

不用赵穆解释,沈玉嘉便看到官道两旁,有些拖家带口,有些孤零零的撑着拐杖,一步步向着洛阳的方向艰难而行。

“难民?这地方怎么会有难民?”

由不得沈玉嘉惊讶,当初梁国攻进豫州时,只是几个大城坚守了一段时间,其余的小城小镇都是立即投降的,特别是弘农郡,根本没有经过战火的洗礼,这何来的难民啊。

“打听一下。”

听到沈玉嘉的吩咐,赵穆停下马车,叫了一声路过车旁的一位老汉。

“老人家,你这是要去哪?”赵穆道。

老汉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赵穆,张张嘴却是难听的沙哑声,赵穆眉头一皱,正好沈玉嘉将一个水壶递出去,老汉立即接过,连连灌了好几口,才擦了擦嘴,舒泰一声,沙哑道:“多谢这位爷,俺们这是要去洛阳避难啊。”

“究竟是什么大难,会让您这一大把年纪的人,要离乡背井啊?”赵穆皱眉道。

沈玉嘉也是万份疑惑,住在这边,唯一的天灾大难,恐怕就是黄河泛滥了,但今天河水并没有涨多少啊,而且五六月的暴雨已经过了,按道理要涨水,恐怕等到明年开春了,至于干旱就更加不可能了,直接引渡黄河水就可以解决了,现在有快到秋收了,这个节骨眼上,百姓居然要背井离乡,这一动十有八九就是饿死路边的下场啊。

“咳,别提了,都是那黄河大王惹的祸啊!”

“啥?”

听到老汉的话,沈玉嘉和赵穆面面相聚,前者惊讶道:“黄河涨水了?”

在沈玉嘉看来,黄河大王或许就是说黄河,或者黄河里的大鱼,但是让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老汉居然摇头一叹,道:“老汉并非说黄河,而是说人,在邙山西脉,有一伙抢匪,抢匪头头自称黄河大王,这三年来祸害河阴十余次,官府几次派兵征讨,都是大败而归,最后只能撒手不管了。”

“黄河大王!”

这让沈玉嘉立即联想到当年去汴梁营救庞隆时,从京兆郡到弘农郡的确撞到不少匪寇,自称什么黄林大王,绿山大王,罗岭侯王,河南天王等等,全部被他顺手给剿灭了,却没曾想这邙山竟然还有漏网之鱼。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豫州可是梁国的天下,这事情他们为何不管?难道真如老汉那般说词,派兵几次不成,就撒手不管了,任由河阴的百姓在抢匪肆掠下苟活?

“岂有此理。”

赵穆平生最看不惯强取豪夺之辈,现在听到老汉的哭颂,更是气愤,真恨不得立即飞到河阴,把那一伙匪寇全宰了。

“不是这帮匪寇太厉害,就是官府的无能,难怪我看到卷宗里记载,河阴知县到现在依然没有人选,这一次我算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沈玉嘉说完,那老汉好似听出了什么,瞪大眼睛道:“这位小相公,你的意思是,你是去咱们河阴县上任父母官的?”

被老汉点破,沈玉嘉也不隐瞒,笑道:“嗯,莫非有什么不妥?”

“唉呀,这河阴县的大小官吏,十有八九都被那黄河大王制服了,小相公年纪轻轻,就带一名随从到河阴去无疑是送死啊!”

“哦!这黄河大王这般了得,连地方官府的人也不敢得罪他?”赵穆皱眉道。

“谁说不是呢,当年梁国攻进豫州后,这黄河大王就拉拢了一帮贼子,在邙山占山为王,祸害到了今天,梁国几次派人过来当知县,不是被他们绑了就是被他们宰了,你说他们厉不厉害。”老汉说起这事,浑身都在颤抖。

看到老汉不似作假的神情,沈玉嘉眉头一皱,他知道兵荒马乱的年代,让百姓最难熬的不是交战两军带来的战火,而是那些想要借势崛起,为祸一方的抢匪土贼,和大发国难财的囤积奸商,若是这时候官府还无力对付,那么受苦的只有老百姓了。

只是沈玉嘉没想到,这河阴距离洛阳也没多远,况且邙山是洛阳的天然城墙,派兵驻守在那里,可防范渡河的敌军直取洛阳,要少了邙山做天堑,洛阳便很危险了,现在也的确如此,梁国派了一万大军驻守在邙山,只是邙山东西连绵三百多里,区区一万人根本不能守完,于是乎,那黄河大王就占据了邙山西脉一点地方,时不时出来祸害一下河阴百姓。

其实还有一点沈玉嘉不知道,在这个时代里,河阴县因为黄河泛滥,向西迁移了好几次,而最后一次正好位于弘农郡与河南郡的交界处,若不是搁了一条黄河,河阴还是河东郡与河内郡的交界处,可以说是四不管的尴尬地带,以前在大齐时,一旦河阴出事,河南郡别推给弘农郡,而弘农郡居然推给河东与河内,而河东河内都是异口同声,这关我屁事,所以河阴县十分尴尬,又因为不是什么富饶之地,所以少有人问津。

本来这一次,梁国建都在洛阳,河阴县的百姓以为终于找到了抱大腿的机会,但谁曾想,梁国一直忙于打天下,对他们是不理不睬,又因为出现一位黄河大王,这一下河阴的百姓算是彻底的崩溃了。

“这位大人可千万别去啊!”老汉再三提醒道。

沈玉嘉沉思了半响,忽而抬头道:“老人家,这里距离河阴还有多远?”

“不到二十里了!”老汉回道。

“如今快到秋收,你们何不等秋收后带着粮食离开呢?而且为何要去洛阳?现在豫州许多地方都不需要路引,大可以去一些小城小镇,称是因战火原因而背井离乡,还能办上户籍,而去洛阳只能当黑户了。”

虽然沈玉嘉现在是梁国的朝廷命官,但是他没有顾及这些说词,倒是让老汉为之一愣,仔细打量了一眼沈玉嘉后,他摇头一叹,道:“谁又想背井离乡啊,谁不想收庄稼有了粮食再走啊,可是,半月前那黄河大王就放下狠话,称若我等不把秋收的粮食贡献给他,就别管他们心狠手辣了,而老汉我也并非去洛阳当黑户,只是在洛阳等待我两个儿子,他们想收了庄稼后,连夜运走到洛阳与老汉回合,有了粮食我们才可以考虑去那里落脚啊。”

“这些人也都是这样吗?”沈玉嘉放眼扫向官道两边道。

老汉点点头,道:“能走的,老弱妇孺都先一步离开,留着年轻力壮的与黄河大王抢粮食,我们在,他们放不开手脚啊。”

“那你们有多少人?”沈玉嘉皱眉道。

“从四年前,我们河阴六次征兵,两次强行抓壮丁充军,导致现在的壮丁不足一千,而且大多数都是年不满十五的孩儿啊。”老汉苦笑道。

“都是一些娃娃,那黄河大王有多少人?”

老汉闻言,看着沈玉嘉心想,你也没多大啊,要在黄河大王面前,怕是不够塞牙缝的呢。

“黄河大王有壮汉近千,战马百匹,还有自制的弓箭,每次来劫商劫粮,都是来无影去无风,可厉害了呢,小相公来时多元一些吧。”

“这般说来,两边人数是旗鼓相当了,只是缺少了军需储备,加之都是一些年轻人,远不如那帮嗜血狂徒来的凶猛。”

呢喃一句,沈玉嘉便了有决定,他朝着老汉笑笑,道:“我乃新任河阴知县,戴腾,不知老人家贵姓?”

“小老儿姓木,知县大人啊,你真的还要去河阴?”老汉有些不放心道,毕竟他已经见过几个知县惨死黄河大王的屠刀下了。

“我不去,你们的庄稼怕是也收不成了,不瞒老人家,如今的洛阳,难民多达一万,虽然有朝廷与富商救济,但终究不是长远之计,而且朝廷也派人出来设卡,就是不想让跟多的难民到洛阳混吃,我现在给老人家一条路,你召集大伙先去五头镇外落脚,待几天后我在派人来接你们会河阴。”

“啊!”

老汉先是一惊,而后焦急道:“不可啊大人,大人若是到了河阴,那黄河大王定会收到消息,不日便会杀来,那大人的人头立威啊!”

虽然老汉这话表明了看不起沈玉嘉,但他没有动怒,反而淡笑一声,道:“我就怕他不来,你尽管去五头等候消息吧。”

“这……”

不给老汉开口的机会,沈玉嘉便让赵穆赶车,一路向着河阴疾行而去。

看着渐渐消失的马车,木老汉愣愣发呆了一会儿,旋即暗叹一声,挥手朝着四周老乡喝道:“嘿,大伙啊,刚才知道那马车上的是谁吗?”

方才马车听在木老汉身边时,便有许多人止住脚步观望了,现在听到木老汉这一声大喝,倒是把跟多的人吸引了过来,纷纷询问究竟是谁来了。

待众人听到木老汉的解释后,纷纷摇头苦笑,各自走各自的,一会儿便散开了,全是都没有听木老汉的劝告,先到五头落脚。

第三卷 烽火狼烟 256。第256章 新官上任

二十里路,转眼行过半程,一路上沈玉嘉和赵穆一直遇到拖家带口的百姓,沈玉嘉估算了一下,大概近千了人,照此下去,本来人口就稀少的河阴县,怕是沦落为鬼城了,况且最让他郁闷的还是这一路路径的村庄,不仅人口少得可怜,留在村里的都是一些老弱妇孺。

“停。”

在距离河阴县不足三里外的玉米地旁,沈玉嘉从马车上跳下来,看着玉米地里三个不满十岁,正在追逐的孩童,他招招手,一个孩童发现后,吃力的瞪着一双眯眯眼,愣愣看着沈玉嘉片刻,好奇道:“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你也很快便会知道,现在我问你,你只要回答对了,就有一个铜板的奖励!”

“真的吗?”眯眯眼闻言大喜,几步从玉米地里跑出来,凑到沈玉嘉身前,一脸兴奋的看着他。

沈玉嘉捏着一枚铜钱,似笑非笑的看着眯眯眼,问道:“别人都离开县里,为什么你还在这里玩?”

“我等我爹。”眯眯眼老实巴交道。

“嗯,给你。”

沈玉嘉说着,把一枚铜钱塞到眯眯眼手中,看的后面跟上来的一男一女两个不满十岁的孩子一脸羡慕。

“你们呢,回答对了有奖励!”沈玉嘉食母二指一撮,便出现两枚铜钱。

“我娘她说死也不走。”

“我爹娘也是。”

两个孩童回答完,沈玉嘉便将铜钱递到他们手里,看着三个黝黑的脸蛋,却掩饰不住红扑扑的欢喜,沈玉嘉淡笑一声,道:“现在让你们一起回答,谁回答最好,就还有铜钱拿。”

“嗯,小老爷请问吧。”三个孩童异口同声道。

“镇上有多少人?你们认识多少?”

三个孩童你一句我一句,都是说了大概,整个河阴县他们当然不知道,但县城里的人不足四千,这三个毛孩子认识不多,只认识自己家附近的街坊。

又问了许久,等沈玉嘉送出了三十多文后,拍拍手笑道:“这样吧,我不论你们用什么办法,是找其他小伙伴帮忙,还是自己来办,只要你们在这县城东门外,观察一个急匆匆离开县城的人,若是有骑马的一律回报,只要你们把这给人的姓名与相貌告诉我,这一贯钱便是你们的了!”

说罢,沈玉嘉从身后拿出一贯铜钱在三个孩子面前晃了晃,看的三毛孩子眼睛都值了。

“这是订金,去吧。”

递给每人十文,沈玉嘉便让三毛孩子去东门守候,自己则上了马车。

“大人,这是做何?”赵穆一边赶车,一边问道。

沈玉嘉笑笑,道:“没什么,你直接赶车到河阴衙门前,我要送给他们一个惊喜!”

赵穆不明所以,但还是加快了行程,三里路很快便走完,河阴县一片参差不齐,有好有破的房屋出现在他们身前,赵穆一刻不停了,在县城百姓惊讶与疑惑的目光中,一路狂奔直至河阴衙门。

新官上任,往往都是有信使先一步通知县衙,而当新官来时,理当在驿馆先住一夜,给县衙做好迎接的准备,想沈玉嘉如此直接的来到县衙,把衙门里的各房执事都吓了一跳,慌忙的冲出来迎接。

沈玉嘉以前听说过,新官上任得先烧三把火立威信,若是这三把火烧不好,可要被这些官吏给他小鞋穿。

但其实也并不是所有的朝代亦或者所有县城都是这般,要在太平年间穿小鞋的县令,那是多如牛毛,特别是在富裕的地方,可是现在不同,河阴县本来就已经成为四不管地带了,加上贫困潦倒,你想要收刮油水,最后却发现刮出来的都是汗水甚至是血水,当到了这个时刻,又逢天下大乱,百姓们要是生活得不到保障,你说他们会干什么。

乡绅地主可不怕一两个农民造反,但是十一二十呢,一两百呢!在都要被饿死的情况下,他们可管不了你怎么多,对着乡绅官吏直接来一句:“把老子逼急了,大不了老子上邙山跟黄河大王混。”这一句便足矣让乡绅官吏吓破胆了。

梁国朝廷的大军都是四处征战,要回来镇压叛乱的农民谈何容易,所以这种情况,乡绅官吏都是孙子,如今听说有一位新上任的父母官来了,他们既是惊讶,也是兴奋,但并不是惊喜朝廷终于派人来管制他们了,而是又有背黑锅的了。

黄河大王有一个兴趣,也可以说是毛病,他特别喜欢折磨官,特别是越大的官宦,折磨起来他感觉越痛快,只是碍于城府有重兵把守,他不敢去抓知府,所以就那知县下手,河阴县的三任知县,都是被他折磨到遍体鳞伤,伤到只要在他耳边吹口气,好似就能把他们吓死般。

河阴已经大半年没有人来上任了,这大半年里,县衙上至县丞、主薄,下至乡长、乡绅,那都是轮番被黄河大王折磨了一边,若不是这黄河大王不想杀鸡取卵,恐怕直接把这些家伙给玩死了。

“腾腾腾”

一连串的脚步声从县衙里传出来,不多时,十几个官吏出现在沈玉嘉面前,待恭敬的询问过几句,查看了文书后,顿时众人齐齐下跪高呼道:“大老爷,千呼万唤,下官门终于是把大老爷给盼来了。”

沈玉嘉看着跟前下跪的中年男子,此人长得虽然容貌惊人,却不是俊俏,而是贼眉鼠眼的,这等人也能做县丞,还真印证了那句老话,人不可貌相啊!

沈玉嘉真要身后扶起县丞,忽而看到他脸上与脖子上明显有一道道鞭痕,不由一愣,道:“朱县丞脸上这是怎么了?”

河阴县县丞姓朱,名龙,听起来有些猪笼的味道,但是人家的确就是这个名。

沈玉嘉哪里知道,刚才朱龙等人下跪是,其实还有后半句没说,那便是“大老爷可要为我们做主啊,快请陛下派兵来剿了那黄河大王吧。”

这话朱龙他们不敢当众直言,生怕黄河大王回头找麻烦,只是在心里嘀咕一句,所以现在沈玉嘉问道他的伤势,便谎称道:“被玉米叶划伤的,不碍事,不碍事。”

“唉吆,朱县丞可真是清廉啊,下地这种苦差事也要亲力亲为,真是我辈楷模啊。”

沈玉嘉哈哈一笑,便让众人起身,一行人有说有笑,看似其乐融融的走入县衙里。

看到河阴的新任父母官在众人的配笑声中进入了县衙,县衙外,几个老人摇头一叹,道:“唉,这位新父母年纪轻轻,就要惨遭黄河大王的毒手,真是可悲啊。”

“嗯,这新父母长得细皮嫩肉的,明显不是狠角色,连下地都说是苦差事,看来这梁国真的没人了。”

这名老者刚说完,他身旁另一个老头立即“嘘”声道:“话可不能说太白了,小心……”

“怕什么,事到如今,老子还有什么好怕啊,可恨自己年老力衰,否则老子早上山跟黄河大王混了!”

这几个老头子八卦间,忽然看到一个年轻人急匆匆的从县衙门口离开,他们不由都望了一眼,感觉有些奇怪,道:“这张狗儿平日里懒惰成性,走几步路吃几口饭都嫌麻烦,今儿个是咋了?居然跑起来了?”

“咳,管他作甚,还是回去准备收拾好包袱,跟李老哥他们一起出去避避难吧。”

“不等这新父母死了再去?”

这老头子的话虽然直白,却也不怕被人听了去,其余几人老头子有愁有笑,其中一个老头笑道:“等黄河大王来收人,这新父母哪里够他塞牙缝啊,为了不被殃及池鱼,我等还是准备好吧。”

“说的是,有备无患,本来老朽听到有新官上任的消息,还指望来一个狠角色,没曾想居然是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娃娃,唉。”

“毛倒是长齐了,只是长滑稽了。”

最后一个老家伙说完,众人哈哈大笑一阵,便各自回去准备逃难了。

话说此刻县衙内,沈玉嘉坐在上位,赵穆站在身后,这一幕本来有几分威严的,可是,看着赵穆一手抱着的男婴,朱县丞几人心里却在直摇头,这叫什么事啊,你新官上任带护卫很正常,可是带一个刚断奶的毛孩作甚啊?摆威风?还是闹笑话?

沈玉嘉也不问话,直接让河阴官吏把这几年的卷宗拿来过了,堆满一桌,他一边看一边摇头晃脑,别看这位新父母脸蛋稍黑,四条眉毛,但看卷宗的架势,到真像足了书生,看得朱县丞几人又是一阵摇头,百无一用是书生啊,况且这种年纪的书生,是最不靠谱的了。

“赵穆,出去看看他们回来没有?”沈玉嘉忽然说了一句,赵穆闻言只是点点头,便在朱县丞几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径直走出县衙,不多时,他带着一个长着眯眯眼的八岁孩童进入了县衙里。

这孩童正是沈玉嘉在郊外玉米地旁见到的眯眯眼,眯眯眼可是头一次进县衙,他知道这地方是干什么的,以前看过有人在这里被打板子,那满屁股溅血的惨样,吓得他两年都不敢靠近,可是为了那一贯钱,眯眯眼算是豁出去了。

第三卷 烽火狼烟 257。第257章 河阴衙门

朱县丞几人无不疑惑,这戴知县究竟要干什么?把眯眯眼带来作甚?难道要询问民情?从小孩口中打探他们是否收刮民脂民膏?若是如此,朱县丞等人认为,这戴知县还是算了吧,且不说在河阴能不能从百姓的血汗里刮出油水,就算有,他们也不会做,因为他们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让黄河大王给玩死了,何必又连累人,落得下地狱的下场呢。

沈玉嘉看着有些站立不安的眯眯眼,笑道:“别怕,看清了没有?”

眯眯眼看到高位上的沈玉嘉,这才知道他居然是新上任的大老爷,不过因为孩童心性,初生牛犊不怕虎,也不知道什么礼俗,便直接回道:“看到了,是张狗儿。”

“张狗儿?”

听到孩童毫无礼俗的回答,朱县丞几人本来要喝骂几句,却因为听到了张狗儿这个名字后愣了愣。

“怎么,你们认识这张狗儿!此人有什么不妥吗?”沈玉嘉看到了朱县丞几人的惊异,不由笑着问道。

“不,没什么。”

朱县丞摇摇头,一拱手,又道:“回知县大人,张狗儿是县里一个懒惰成性的青年,平时很少出门,因为在他看来,走几步路都嫌累,这等懒人不知大老爷问他作甚?”

“他是本地人吗?”沈玉嘉不理会朱县丞的话。

“这个,好像并不是,又好像是……”

听着朱县丞模棱两可的话,沈玉嘉双目一瞪,手抓惊堂木狠狠一拍,冷喝道:“是就是,不是便不是,好像是,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被沈玉嘉这一喝,不仅朱县丞愣了愣,就连其余几名官吏也是大吃一惊,呆呆的望着沈玉嘉,在他们看来,这新知县一脸的滑稽样,居然也会发怒,说是可笑嘛,然而他们偏偏有不敢笑,不知为何,他们在这个滑稽的四条眉毛身上,嗅到了一股血腥味,甚至是杀意,这种感觉他们也只有在黄河大王身上才能体验到的震慑力,要不是眼前之人,明显不是黄河大王那种汉子,他们真要认为,黄河大王来了呢。

朱县丞打了一个寒颤,不假思索的回道:“张狗儿的确是本县人,只是小时候离开过本县六年时间,三年前才回到本县,所以下官才回有刚才的一番言论。”

“嗯。”

沈玉嘉闻言,神色立即缓和许多,他靠回椅背上,淡淡的问道:“那黄河大王是哪里人,你们可否知道?”

“这个下官们不知,但听说也是本县人,可是这只是假设,县里人都认为,既然他是本县人,为何来鱼肉乡亲呢,况且几年前,大伙都不认识这号人,所以下官就料定他不是本县人。”被沈玉嘉冷喝过后,朱县丞明显老实许多,语气也不是那般模棱两可了。

沈玉嘉本来还想询问一番,但是考虑到事情紧急,也不废话了,直接扔下手里的卷宗,问道:“本县衙门皂隶有多少人?”

“呃……这个……”

朱县丞等人都露出了尴尬的神色,他们刚刚犹豫了一下,便看到沈玉嘉凌厉的目光,不由吓了一跳,赶紧回道:“三人!”

“什么?才三人,那整个衙门才多少人?”沈玉嘉眉头一皱道。

“加上我等,一共十六人,就是方才都出去迎接知县大人的那些人。”

沈玉嘉震惊了,这不得不让他惊愕,一个县城,官吏总共加起来才十六人,这十六人要如何处理一个县的事请?难道全是全能人才?随便一个人,三班六房的工作全能胜任,那这河阴可是人才辈出的好地方啊。

打死沈玉嘉也不信自己的猜测,他恢复平静,继续问道:“县城民兵有多少人?”

“这个嘛……没……没人……”

朱县丞几次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从牙缝里挤出没人两个字。

“行啊,一个县的衙门就十六人,还没有民兵护卫,黄河大王不拿你们下刀子,还去那谁啊。”沈玉嘉冷笑道。

“大人,这个可不是我们照成的啊,而是那黄河大王逼得啊,以前黄河大王还没来时,咱们衙门里里外外三百多号人呢!”这说话的不是朱县丞,而是刑房捕头张骥。

大齐的地方官没有明清时期分的详细,没有典吏和典史,所以地方办案拿凶的都是刑部捕头经手的。

沈玉嘉看了一眼张骥,笑了笑道:“张捕头敢直言不讳,很好,但为何本官从你语气中,对那黄河大王充满了畏惧?”

“这……”

一句话,把张骥说的老脸一红,但他还是鼓足勇气道:“并非是下官怕了他,只是他那县里父老乡亲做威胁,长此以往,心生畏惧在所难免。”

“好一个在所难免,那待会儿,本官让你爽一爽,你可愿意否?”

“下官不明白知县大人这是何意?”张骥一脸疑惑的问道。

沈玉嘉估摸这时间也快了,便说道:“你去把还留在县里的人召集起来,先藏在县衙外的房舍中,但会儿本官给你们来一场好戏!”

朱龙和张骥等人一开始还疑惑万分,可是想明白前几次上任的新官,每到这时候发生了什么时,顿时便齐齐变了脸色。

“大人,你可知……”

未等朱县丞说完,沈玉嘉摆摆手,起身走到堂外栅门旁,头也不回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速去办理。”

“啊……是……”

虽然不知道这知县大人要干什么,是送死还是立威,但他们都明白,无论怎么立威,那都是送死的节奏,故此满足了这位滑稽的知县大人最后请求,张骥立即跑出了衙门,与他一同离开的还有两名捕快。

一个时辰后,河阴县衙门外的街道上,出现了一副奇异的景象,河阴县本来就因为战火,而低迷不振,后有被黄河大王三天一闹,五天一抢,早已经闹得人心惶惶,少有人在街道上行走,但是一些不靠田地而做买卖为生的小商贩,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做生意了,所以平日里这衙门外的街道,倒是经常有人路过,可今日,却是毫无人影,所有的店铺都关门了,并且在街道两旁的房舍中,一双双眼睛,都盯着一位端着椅子,坐在衙门口大街上的青年。

刚刚收到消息,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个面生的青年究竟是何许人,故此许多人还暗叹,如此年纪轻轻的官人,居然要送死了,是真让人悲叹世道混乱啊,连当官的脑子都出问题了。

沈玉嘉端着一个小茶壶,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茶水已经添了四次,终于在沈玉嘉有些不耐烦的时候,在黄黄夕阳下,街道另一头出现了十几个骑着高头大马的汉子。

“靠,总算来了。”

沈玉嘉嘀咕一句,盯着那伙人靠近过来,未等他们开口,沈玉嘉立即起身道:“有话等会说,哥先上茅房。”

“他娘的,敢在老子面前耍滑头,找死啊。”领头的大汉怒喝一声,又道:“老子问你,你可是新上任的狗官。”

正要进衙门的沈玉嘉突然停住脚步,扭头望去,一脸懒散道:“不是。”

“不是,那狗官在哪?”大汉皱眉道。

“谁知道呢。”

“天下狗官多如牛毛,不知阁下找哪一位?若是认识,可一给你介绍。”

听到沈玉嘉的话,这大汉微微一呆,而后似乎才明白过来,怒道:“你自称本官,还敢说不是狗官!”

沈玉嘉闻言,像似看傻子一样看着大汉,耸耸肩道:“我是官,但不是狗官,又为何要承认是狗官呢。”

“你……”

大汉这下算是知道了,来了一个会耍嘴皮子的,他自知自己肯定是说不过对方了,但他没有动怒,反而笑了,因为他知道,眼前这小子很快就明白,光会耍嘴皮子是一点用处也没有。

“去,把他抓回山里。”大汉一摆手,立即有两名汉子跳下马背,一个箭步冲向沈玉嘉。

“交给你搞定,我上茅房去。”

沈玉嘉说完,直接跑进了县衙,那两名汉子冷喝一声“站住”刚追到县衙外,都还没看清门里咋回事,突然感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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