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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大元帅-第2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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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再怎么说,民兵都是受他管辖,他们如果不打,这潘校尉恐怕先要灭了他啊,这可如何是好?
石知县为人精明,但精明的人里,许多都是贪生怕死之人,就是因为不想死,才要学精明一点儿,他现在心里正在盘算,如果保全自己呢!
“来者何人?”潘校尉已经在城楼上大声询问了。
洪泽的城楼很低矮,而且很旧,许多地方都有些塌陷了,但饶是如此,也是聊胜于无啊,在同样兵力的情况下,潘校尉对于城外的兵马,丝毫没有胆怯。
“我乃越王麾下将士方忠,敢问将军姓名?”童四海虽一脸颓废样,但一开口,便是丝毫不怯懦,反而把脊梁骨挺得笔直,而他口中的方忠,并非杜撰,而是且有此人,并且这人的行事作风,像极了现在的童四海,毕竟,童四海在梁国呆了这么久,怎会不知几个将领了,假冒一些和他身形差不多之人,又有何难啊!
第三卷 烽火狼烟 768。第768章 越王真败了?
潘校尉没想到,对方都一副狼狈不堪的样子了,居然还把脊梁骨挺得笔直,声音还异常洪亮,这是逃兵吗?逃兵不是应该跑到他面前,恭敬异常,小心而焦急的恳求道:“这位将军啊,大事不好了,越王败了,我等都是从东海郡千里迢迢逃难至此,还望将军暂时收留啊,求将军打开城门,放我等进去吧,否则晚了,敌军就赶过来要赶尽杀绝啦……”
如此这般,也应该算得上逃兵嘛,你丫的挺着脊梁骨,铿锵有力的自我介绍,还问老子名讳,这是逃兵?这丫的明显就是挑战吗!
潘校尉心中冷笑,不过面上却淡然道:“哦!在下姓潘,敢问这位将军来我洪泽所为何事啊?”
“你不知道?”童四海闻言却是眉头一挑,旋即看似故意压低声音,但却巧妙的也能让城上的潘校尉听到。
“难道钱冲那厮被敌军围得连一个屁也放不出来?”
潘校尉听后,嘴角微微抽搐几下,这算是明白了,这丫的绝对就是鄢军假冒的,否则怎么可能持有这番姿态,还说这些话!演一个逃兵都演不好,这鄢国将领也够愚蠢的啊。
想到此,潘校尉冷笑一声道:“呵呵,阁下也不用在装了,你是什么来路,我可能比你还清楚,不好意思,洪泽地小人多,养不起什么大神,您还是另投他处吧!”
“什么!”
童四海眉头一挑,怒视潘校尉冷声道:“你敢不救助我等!”
“嘿,还和老子喘上了,行啊,老子就是不救助你们,你们能把老子咋地?”潘校尉是怒极反笑道。
“好,很好,本将军一路逃奔至此,疲惫不堪,等本将军修养好后,立马就夺了你这洪泽小县!”
“我等着!”
潘校尉根本就不想在废话,留给童四海一个快速消失的背影。
童四海表情虽然暴怒至极,但心下却是冷笑不已,暗道:“果真是被颜元帅料定了,不仅不相信李岱兵败,而且还不会接纳逃兵,如此一来,要取洪泽可就简单多了!”
童四海果真没有离开多余,率领一帮疲惫不堪的将士,就在洪泽城外三里出,露天休息。
这十月中旬的寒风,吹的人瑟瑟发抖,童四海等人既然伪装逃兵,自然不可能带什么帐篷,故此只能围坐一团,三三两两靠在一起喝西北风了。
看着城外的童四海等人凄惨状,潘校尉是冷笑不已,而石知县则是暗暗摇头。
他可不像潘校尉这等头脑简单之辈,人家如果真是鄢军假扮,在这种情况下,就算强攻,拿下洪泽也不成问题,就算不想伤亡太大,也可以到洪泽县东门休息,如此便可截断了洪泽和白马湖道路,如此一来,白马湖战事一起,如果将军不敌,退回来后,必然要被他们一口吞了。
但出乎石知县预料,童四海等人居然在北面休息,似乎没有靠近东边的意思,这算什么?这不是明显的逃兵吗?只是他之前的那番作派又算什么?
石知县也是看出来,童四海这家伙根本不像是逃兵,但石知县转念一想,就感觉不对劲了。
正所谓,骗子心中无好人,小偷眼里无他人,在骗子看来,全天下的人都是骗子,而小偷则是不在乎任何人,只在乎他自己,这是人的性格所致,而现在,潘校尉似乎就城了骗子,任何童四海等人就是骗子,而石知县自己则是小偷,什么都不想指望了,只要自己能卷点钱财跑路,那比什么都好。
人的性格各式各样,谁说逃兵就不能站得笔直?说话就不能铿锵有力?
“你速速赶去白马湖,询问将军可知越王麾下的方忠是何许人?”
石知县留了一个心眼,派人去向洪泽守将询问方忠的情况,先探明这方忠是何许人和其性格之后,在考虑对持也不迟,他可不想这样僵持下去了。
石知县的亲信听后,立即骑马从东门离开,一路赶到白马湖泊,那里正有不少人驻守岸边,时刻警惕的观察四周,石知县的亲信,乃是洪泽县的捕头,经常跟着石知县面见这些将领,故此大家或多或少,也算认识了这位捕头。
听林捕头说有事要面见将军,若在平时,这自然不许的,至少也得到通报,才可放行,但他们也知道,现在城外来了一批身份不明的兵马,虽然看似是东海郡逃下来的梁军,但谁知道是不是敌军假冒的呢。
故此听说林捕头提及此事,大家也不敢阻拦了,而且还派人帮划船载着林捕头赶往湖中央。
当林捕头见到了洪泽守将,把石知县安排的事请告知后,洪泽守将立即陷入了沉思。
“方忠,此人倒是听说过,传言他和越王远亲的亲家,平日里在军中向来是桀骜不驯,不服管教,不过此地的确有几分能耐,否则也得不到越王赏识,想不到他居然会逃难至此,这可真是糟糕了!”
洪泽守将眉头紧锁,似乎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如果方忠真的逃难来此,那么越王肯定是败了,但这……怎么可能呢?
洪泽守将摇摇头,排除了一下杂念,看着林捕头道:“潘校尉怎么应付?”
“潘校尉当他是鄢国假扮的,故此没有开门让他们进来。”林捕头恭敬回道。
“哦,这样做也没错,只是这方忠的脾气可不好啊,等会儿真可能打起来也不一定,这样吧,你回去告知潘校尉,无论他们是不是敌军假扮,先送出一些粮食和帐篷,也算安抚一下,告知方忠,等我们查明他的身份后,在放他进城,料想有了食物和住处,他也不敢回去废话什么。”
不得不说,洪泽守将虽然长得丑,但的确有几分能耐,否则也不可能坐上偏将军,统领三营兵力了。
在他心里,的确是有些相信来人很可能是方忠不假,但还是很难想像,越王败了,不过林捕头说,方忠似乎没有说越王败了,只是说了一句钱冲一个屁也没放出来!
钱冲放没放屁,洪泽守将哪里知道,但他很清楚,没放也就罢了,如果放了,那不是给自己给吸了?
除此之外,洪泽守将从敌军情况,也渐渐偏向方忠,毕竟一千兵力说多不多,但绝对不少了,而鄢国在安宜的兵力,也不过两三千,直接派出近半的人马,他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况且,在东边岸上的兵马,至少也有一千人了,如此一来,两千兵马都离开安宜,那么安宜就算不是空虚,也如同空虚了,以高邮守将的精明,不可能不探察明白,如此高邮守将定然派人告知于他,直接合力干掉颜芷绮!
洪泽守将哪里知道,现在他对面的,全都是一群稻草人,可惜距离太远,他压根就看不清楚啊,而反观颜芷绮这边,用着望远镜几乎都能看到他这张丑脸了!
当林捕头赶回洪泽县时,日头已经快没了,石知县听了林捕头传回的话,不由长出一口气,叹道:“唉吆,差点就坏了大事!”
“是啊,谁能想到,越王真的败了呢!不过方忠不是没说越王的事请吗,或许只是他被越王派出去,偷袭敌军,而落败了,故此逃离过来呢!”林捕头皱眉道。
“不可能!”
石知县直接摇头道:“如果是这样,他为什么不回越王身边?”
“或许是因为他失败了,越王恼怒,不想在带他这个庸才,才将他驱赶回来呢!”林捕头感觉自己的猜测,应该比较可信。
但石知县还是摇摇头,冷笑道:“你啊,还是这样愚钝,就算他没脸见越王,或被越王调遣回来,至少也有军需物质吧,怎么可能连粮草帐篷都没有呢!”
“这……是小人疏忽了。”林捕头听后,不由老脸一红,他倒是把这些给忽略了,但要真如此,林捕头不由瞪大眼睛,惊道:“难道越王真……”
“嘘!”
不等林捕头说完,石知县差点就要捂住他的嘴,左右看了一眼,发现没人瞧着他这里,才舒了一口气,小声说道:“无论如何,我们先保持自己吧!”
潘校尉没想到,将军居然让他给城外的冒牌货食物和帐篷,这可把他气得不行,奈何军令如山,他有不得不做。
“吃,给你们吃,最好撑死你们……嗯?”
潘校尉心里想到这,不由一愣,旋即似乎想到了什么阴险的小注意,居然阴恻恻的低笑起来。
“石知县啊!”
“唉,下官在!”石知县听到潘校尉招呼他后,立即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把城里药铺的泻药却给我弄来!”
“这……”
石知县听到这话,心里顿时明白了什么,不由担惊受怕道:“这样不好吧!”
“有何不好,反之老子没要他们的命,就当食物存放久了,有些问题了,顶多一句对不住就够了!”
在潘校尉看来,这是他的极限了,凭什么给他们吃的,自己洪泽县虽然有高邮帮忙补给,不差这点粮草,但谁会嫌粮草多呢?况且在潘校尉看来,这帮家伙绝对是假冒的,这种拿着自己的粮食去喂敌人,如养虎为患的做法,简直是愚蠢到家了!也不知将军是怎么想的,就算为了顾全大局,也用不着这般浪费吧,要知道,如果他们真是梁国的逃兵,那越王不就是真败了吗,如此,他们不应该想想后路吗?但是越王不是坐拥五万兵马吗?怎么可能攻打一个小小的东海郡,就给败了呢?
对于越王败没败的问题,现在是一直苦恼的洪泽将士啊!没办法,这简直太难以让人相信了。
第三卷 烽火狼烟 769。第769章 石知县的焦虑
“方将军,这十几车粮食和帐篷,是我们将军特地给你们用的,至于进城安顿一事,实在抱歉,因为现在城里没有多余的房舍,将军也已经派人搭建了,想必用不了几日,便能让大家入城安顿。”
石知县领着一伙民兵,将粮车和帐篷运出来,恭敬的朝童四海笑道。
童四海斜眼瞥了一下石知县,重重的哼了一声,起身不冷不热道:“算你小子识相。”
“……”
石知县嘴角抽搐几下,尴尬一笑,并不敢多言,不过心里自是把童四海骂了千百倍,暗想老子再怎么说,从年纪上也快能做你爹的人了,怎么什么叫尊老么?
“呵呵,方将军,下官可否向您询问一些事儿?”
“事?什么事?”童四海从一辆木推车上的篮筐里,拿出一张面饼,咬了一口问道。
“呃……就是将军此番前来,究竟是为何啊?难道越王他……”石知县说到这,便识趣的闭嘴了。
童四海眉梢一挑,神色间先流出一股怒意,旋即便是忧伤,最后他长叹一声,摆摆手道:“别提了,越王他……咳。”
石知县看到童四海折返表情时,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再听童四海这话,立即明白了。
“城里还有要事,那下官先告退了。”石知县不敢久留,丢着几车粮食和帐篷,便率领快速回到洪泽县城中。
在石知县离开之后,童四海转身便偷偷将口中咀嚼的面饼吐了出来,抓在手中,旋即对着正要散发粮食的将士道:“先把帐篷搭建好,不用碰这些食物,吃我们带的干粮,这些食物有问题。”
“啊!”
将士们闻言一惊,也不好询问,便立即招呼大家过来取帐篷就地搭建。
童四海可是火头军出生,粮食有没有问题,他岂会看不出来,这些面饼上有少许粉末,看似像面粉,实则很可能是药粉。
就算对方下药下的隐蔽,童四海当年和皇父经过了毒粮一事后,便更加留心粮草的问题,在上面下了许多苦工,只要他一尝,稍不对味便知食物有诈。
待忙活到了深夜,众将士终于能住进帐篷了,华永和几名夫长走到童四海的帐篷里面,华永直接询问道:“童大哥,那些粮食怎么办?”
“还有,敌军如此警惕,我们下一步又当如何?”另一名校尉询问道。
“颜元帅吩咐我们来此,乃是为了迷惑敌军,而非开战,到时候自有人帮我们打下洪泽县!”
“有人帮忙?这怎么可能?”几名将领都是疑惑道。
“不,如此才有可能,反而如果他们要让我们进城,才是麻烦了,因为我们都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将我们围杀在城中,而在这城外,只要等待真正的逃兵过来,扇动他们,还愁没有帮手吗!”
听童四海此言,众人都是一喜,连续佩服之至的拍了几句马屁,这才各自回去抓紧休息。
此时,洪泽县内,石知县在衙门里来回踱步,心情是糟糕透顶啊。
从童四海方才的神态看来,越王肯定是死了,而越王虽有妻室,却没有孩子,而他李家在扬州就他这一脉,其余的都在梁州给鄢国大将颜程给一锅端了,那么现在的梁国,还有一个做主的吗?必然是四分五裂啊!
当越王身死的消息传遍开后,那时候的梁国,必然是各自为战,又拼死顽抗着,自然也有贪生怕和识时务者各奔前程,而这前程,目前当然只有鄢国了!
石知县此刻真想飞到安宜,跪在鄢国大元帅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如此定能保全自己,可是他不会飞啊,若是走正常的路线,让潘校尉知道的,定是一刀劈了他。
“老爷,您还没睡啊?”
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石知县一跳,他扭头一看,发现林捕头忧心忡忡的样子,苦笑一声道:“怎嘛,林捕头也睡不着?”
“这个时候,哪能睡得着啊,越王出事,鄢国必然很快就打来了,到时候也不知将军如何抉择,不过我料定,以他的脾性,定然是闹得不死不休了!”
石知县何尝不知林捕头意有所指,又是一声苦笑,道:“呵呵,他如果投降,必是死路一条,自然要放手一搏了,届时我们也要被拉下水啊!”
石知县和林捕头可都清楚洪泽守将的为人,这家伙好色成性,行为之变态,令人发指,而他偏偏还不喜烟花巷柳的女子,乃专挑良家下手,并且被他看中的女人,没一个活过三天的!
这半年时间里,洪泽已经有五六十个良家少女与少妇接连失踪了,一开始,石知县还不知道是将军所谓,故此让林捕头负责调查,到结果查到了将军头上,差点把他两的命给搭上去了。
知道这些妇人都是遭他残害致死,石知县和林捕头虽心中有怒,却不敢声张,只能双眼一闭,任其为非作歹了。
故此,他们都料定,一旦这些事请让那鄢国大元帅得知,这位将军还能活吗?要知道,那位大元帅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啊!
如今全天下都知道,鄢国女权渐重,似乎声张什么男女平等,只要有能力,女人一样可以学习,可以入朝为官,也可以投入军中,上阵杀敌。
洪泽守将的做法一旦被鄢国女人知道,不是被凌迟,就是被车裂,别无他选。
“唉,当初梁军过来时,我就应该丢掉乌纱,告老还乡啊。”石知县摇头一叹道。
“老爷也不用自责,若非是您爱戴洪泽父老乡亲,稳住局势,洪泽恐怕早就因为战乱,而闹到处处家破人亡,惨绝人寰了。”林捕头安慰道。
“呵呵,我没你说的这般厉害,就算没有我,他们也不会打家劫舍,杀人放火吧,我只是舍不得这乌纱帽而已,可现在,我是巴不得丢掉乌纱啊!如此,也不用被他们压着了。”
石知县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好官,这些年他也贪了不少,但洪泽在他手里毕竟还算富裕,小贪一些也无碍,况且这年头,他这知县头上,都换了三个朝代,以前的大齐,之后的东齐,虽大齐东齐本是一脉,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这压根就是两码事!
现在又随了梁国,石知县不知下一个是鄢国?还是蒙古!但总而言之他可真不敢继续坐着官了,否则他可真要成为历史第一人了!
不得不说,石知县也是有些能耐的,两次大军入城,他都没有被贬走,而是继续任职,这并非他在洪泽的名望,而因他贪生怕死,墙头草的性格。
看着石知县一脸多愁善感,林捕头有些不忍,虽石知县不是为官一任,就能造福一方的青天大老爷,但十几年来,洪泽在他手里,也没出现过什么大乱子,百姓也算是安家乐业,甚至几次洪泽湖发大水,他都挺身而出,和大伙们一起对抗水患。
“老爷,我已将家人藏了起来。”
林捕头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石知县微微一鄂,等他悟出这话的含义后,表情不由先出一丝怒意。
“你可不要做傻事啊!”
“放心吧,洪泽这地界,谁能比我熟啊,况且现在城外还有方将军他们,只要我借着他们的吩咐,在城外帮忙,料想他潘校尉也不好管我,待我寻了机会,跑到安宜,向鄢国大元帅道明老爷有归顺的意思,只求她莫要伤及无辜!放过洪泽百姓一马。”
听到林捕头这些话,石知县长长一叹,眼含泪光的哽咽道:“这帮人,还给人一条活路吗?死了一个庞炳,来了一个李岱,现在鄢国大军又在安宜虎视眈眈,最终受苦的,可都是百姓啊……”
翌日一早,童四海便听到属下汇报,称北面有少许梁军出现,看其狼狈的样子,应该是逃兵不假了!
童四海没想到这帮家伙来的如此快,不过想想也是,逃命谁不逃得快。
“对方有多少人?”童四海问道。
“太过散乱,略微估计大概有一两百人而已。”华永说道。
“才一两百人,再不要理会,等他们的首领过来问话时,照着我说的告知他们。”
“这,不怕他们看出什么?”华永有些担忧道。他虽然知道童四海在扬州待得久,但认识方忠的人,岂能少了?这次他们奉命过来,行事可绝不能马虎了。
“我不出现,他们能看出什么?”童四海笑道。
“……”
华永这才知道,自己想多了,的确,只要童四海不露面,谁知道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不过这批逃兵明显是散兵,领头的也不过是一个夫长而已,并且这些逃兵之前所在阵营都有不同,很杂乱,谁也不认识谁,只知道往南面跑,就能跑回扬州而已。
不过,当半天过后,逃兵的数量越来越多,已经从最开始的一两百,多达上千人,并且一个比一个狼狈,衣衫破烂,木甲脱落,别说旗幡了,连兵器都没多少把。
“敢问前面的是那位将军?”突然,一个本是狼狈不堪,却稍作整理,洗了把脸后的中年将领,来到童四海他们的帐篷群外,高呼一声。
华永走出帐篷堆,朝来人抱抱拳,道:“我乃方忠将军帐下护卫统领,不知将军是哪路人马?”
“哦,越来是方将军的人马,我乃越王麾下,领二十四营的偏将黄睿聪,不知方将军可否出面一见?末将有要是询问。”
“这不好意思,方将军沿途奔走,不小心感染风寒,肠胃难受,拉稀不止,如今已如昏迷,恐怕见不了黄将军了!”华永这话不是吹牛,不过也算添油加醋了一翻,昨日童四海吃了一口面饼,虽然及时吐出来,可还是着了道,不过没多严重,但也从这点明白,这洪泽守军在食物里弄了什么东西!故此,今日一大早,童四海就吩咐不少将士,到处蹲点,抢位拉稀,管你拉不拉得出,都要装装样子!
第三卷 烽火狼烟 770。第770章 情况不对啊
“感染风寒,还闹肚子,方将军为何如此不小心啊,不过这天气越来越冷,方将军和诸位将士还是多加注意啊。”黄睿聪苦笑一声道。
他对于能不能见到方忠丝毫没有在意,因为他压根就没见过方忠,这不仅因为两人的官阶不同,而且他所处左路兵马,方忠似乎在中军,这要见,也是他的上司去见方忠,轮不到他什么事。
况且传言方忠此人仗着和越王有点儿亲戚关系,平日里桀骜不驯,目中无人,这等攀亲戚走关系之人,向来是黄睿聪最鄙视的,他之所以来求见方忠,还不是因为看到他从手下那里得知,这帐篷群中间,似乎有几车粮食!
“呃……既然大家同属梁国将士,为何方将军要在城外休息?难道偌大的洪泽县城,就腾不出一个位吗?”黄睿聪哪管你方忠在哪儿休息啊,他是这套话,好借机讨点儿粮食!
“这个,就算卑职不说,想必黄将军到了城外询问也会得知,似乎这洪泽守将,还没有详细我等呢!故此为了以防万一,他安排我等在城外休息,而现在洪泽守将还在白马湖中和敌军对持,没有三五日怕是回不来了。”
“哦,原来如此,这洪泽守将还真够小心谨慎,不过无碍,在城里城外,还不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而我等都是爱惜将士之人,怎可能抛弃将士们自己进城享乐呢。”
黄睿聪说到这,感觉前奏已经够了,正要后期脸皮,讨要一些粮食时,突然,对面的华永直接开口道:“方将军也清楚,后面还有许多将士赶来,故此洪泽守军们送的粮食我们本不敢多吃,而且最近大家肚子都不舒服,也没那心情吃,如果黄将军不嫌弃……”
“不嫌弃不嫌弃,哪里会嫌弃啊!”
听了华永这话,黄睿聪心中几乎都要叫他一声大表哥了,这简直是太会照顾人了。
不过他兴奋片刻,便自知失态,赶紧收敛兴奋之情,抱拳道:“那就多谢这位……呃……还不知将军名讳……!”
“哦,我叫戴商,可称不得将军啊,只是方将军帐下一个小小的执戟郎罢了!”
黄睿聪哪里会相信他是执戟郎,况且他之前都说了是护卫统领,现在也只当华永是谦虚而已。
华永说完,便安然十几个将士将三车面饼推了出来,为了避免天气太冷,面饼冻僵,故此还生了火,准备派人帮忙烤热面饼,不过黄睿聪哪里会让华永的人做这些琐事,便叫自己的人马去烤面饼。
可谁知道,那帮家伙似乎是好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也不管面饼被冻的硬梆梆的,拿起来就开啃,看得黄睿聪是哭笑不得啊。
他也不阻止,毕竟他也清楚,这几天来,大家一路从东海郡逃跑至此,沿途连树根都挖来吃,现在瞧见正儿八经的面饼,那对他们而言,简直是翅参鲍肚啊。
“多谢了!”黄睿聪是真心感激华永。
华永表面是附和一笑,心里却暗道:“也不知你们这几天都吃了什么恶心的玩意,现在帮你们清理清理肠胃,谢我那是自然的!”
黄睿聪哪里知道华永心里在想什么啊,他淡然一笑,没有和将士们这般饿狼状,只是拿了一块面饼,放到篝火旁烤了烤,看到面饼散发浓郁的烤面香,待饼面焦黄,他这才拾起了,十指在火烫的面饼上弹跳几下,快速撕开一点,将一块冒着热气的面饼放入口中,有滋有味的咀嚼起来。
“要是再有一壶美酒就好啦!”
黄睿聪想到此,不由暗骂自己一句贪心。
面饼虽多,可人更多,而黄睿聪也不敢让他的人吃独食,故此一翻借花献佛,把装满三车的面饼全都散发给逃到此地的将士。
“唉吆,这不是黄将军吗!怎么,你也来这洪泽了啊!”突然,一个同样是偏将装扮的将领,从远处赶来,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从篝火旁拿起一块面饼,就吃了起来。
面对这自然熟的将领,黄睿聪只是眉头一皱,便好奇道:“您是?”
“你不记得我啦?我是右路三十九营的偏将苗绍啊!”
“苗绍?哦……”
黄睿聪哪里知道你苗绍是谁啊,不过听说右路三十九营,他就知道跟自己其实也没啥关系了,左路十个偏将他是个个认识,但右路十个偏将,他就认识一个,中路也就认识三个而已。
可虽然不知,但人家认识他,他也不好不给面子不是,于是就很爽朗的大笑一声,道:“哈哈,想不到你也来这里了,不知严辉将军可在?”
这严辉,便是黄睿聪唯一认识的右路将军。
“严辉啊,这家伙可比我们精明多了,当时越王被炸死的消息刚刚传来,这家伙拍着屁股就往海边跑啊,还真让他从一个渔村抢了几艘船,现在也不知逃哪儿去了。”
“哦,希望他能逃到扬州吧。”
黄睿聪听了并没有多意外,他所知的严辉,的确有点儿贪生怕死,不过此人也算精明,很懂得保全自己的兵马,他属于不求功劳,只求安稳之人。
不过就靠一些渔船出海,想回扬州,这要何年何月才能到?故此黄睿聪也只是希望他能安全吧。
“黄将军这次逃回来的,有多少兵马?”苗绍好奇道。
“六百。”
“六百!唉吆,黄将军可算厉害了,我是怎么召集,也就召回了三百,其余的七百兵马也不知是死是活啊!”
苗绍长长一叹,不觉间,一块面饼吃没了,他随手有拿起一块,一边吃一边道:“对了,你咋不进城呢?”
“人家现在还在怀疑呢,不给进啊,再说了,进去还不是一样,你能让你的弟兄们在这里喝西北风,自己独自进城享受?若你这样做,立马他们全跑没影了!”
黄睿聪不笨,苗绍自然也不笨,很清楚现在他和将士们必须要一起受苦,一起受累,如果独自一人去享受,兄弟们会怎么看待他!这是不言而喻的。
至少得把手下将士们安顿好了,再次享受一番也不迟。
想到此,苗绍又问道:“对了,那帐篷堆里的,是那路兵马?”
“方忠。”黄睿聪随口说道。
“方忠!唉吆,这家伙可是不好惹的主,不过现在越王已经那啥了,看来他也应该知道收敛了吧!”苗绍似乎也听说过方忠此人,闻言冷笑一声。
“怎么,你对他很熟?”黄睿聪突然问道。
“不熟,这家伙平日里眼高于顶,没几个人能入他法眼,而且生性懒惰,少有去军中的,能见他的人其实没几个,和他交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了。”苗绍是撇撇嘴说道。
方忠的确如苗绍所说那般,除了中路大军的将领,其他二路是少有人知,不过就算中军将领,也没几个用正眼瞧过他的,况且当日攻城,中军作为主力,也是在李岱被炸死后,最难脱身的一路兵马,故此其他二路才能先一步赶到此地。
这也是为什么,如此多将领童四海不冒充,偏偏就选择这方忠了。
“这一次越王出事,也不知梁国未来会变成什么样啊,你是不知道啊,我一路逃路,有许多将军和将士都选择放弃,直接投奔了鄢国,本来我也有这心思,可是我家就在扬州,如果我投了,朝廷那些家伙知道后,我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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